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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当道全集第7部分阅读

      奸臣当道全集 作者:肉书屋

    奸臣当道全集第7部分阅读

    此时此刻,在我的眼中,只有面前的那抹清寒暮雪的白,只有我想去温暖的白,我想牢牢攥在手里的白,我此生所向往的白。

    前世的我失去的太多,今生,我真的不想放弃。

    重新拉下他的头,我仍旧颤抖着紧闭双眸,深深的将我心底深处的惶恐我的不安我的卑微祈求印了上去。

    在唇畔相贴的那刹,一滴清泪顺着眼角悄然滑落,顺着苍白的脸颊蜿蜒而下,嘀嗒在莫子谦狐裘领子上,迅速隐没于浅色的长毛中,恍若从未存在过。

    本来想推开我的莫子谦在感觉到脸庞上的冰凉时,心底猛地一颤,按紧了我的脑后,爱怜的勾着我的唇舌,加深了这个缠绵的深吻……

    脊背突来一阵剧痛,熟悉的痛楚使得我微微一晃神,朦胧的醉眼有了瞬间的清明。目光微扫,手持长棍的莫家老头虎目暴睁,暴跳如雷,那副模样与老申头发怒的时候不相上下。

    勾勾唇角,我笑的莫名。

    怪不得这疼这般熟悉,这莫家老头竟和老申头一般喜欢打人的脊背,而且力度方位都差不多,怪不得熟悉呢。

    抱着我一个旋转,莫子谦轻抚着我刚刚受到棍打的脊背,桃花目微敛,有了丝薄怒。

    “爹,有什么冲着我来,干什么要将怒气发在他身上!”

    气白了脸,莫老头抄起棍子指着莫子谦,恨铁不成钢的喝道:“你简直就是鬼迷心窍了你!你就是着了申小鼠的魔了!我让你中邪!我让你着魔!!看我不打死你!!”

    一个棍子袭来,莫子谦忙闪身躲过,衣袍翻起,搂着我几个纵跃,远离了莫老头的不顾一切的袭击。

    扶了扶尚有些昏沉的头,思绪回炉,我心情骤然变得无与伦比的郁闷烦躁,看了眼莫子谦放在我身上的咸猪手,厌恶的一把抓开。

    突然间失去了支撑力,我脚步一个虚浮,连连向后倒退了数步,方才将身子稳住。

    重重的拍掉莫子谦过来搀扶的手,对他那张纠结成黑锅底似的脸熟视无睹,我抬眸静静地看了眼黑色寂寥夜幕,嗤笑:“又做了个美丽的梦。”

    醉过,梦过,如今,也该醒了。

    我醉一片朦胧,我醒一场春梦。

    唉,其实爷也挺无奈的,每次醉酒都得搞出点名堂来!

    这次更甚,竟然闹到人家莫府来了!

    真是长出息了!墨竹啊墨竹,你这个烂和尚莫非真的是爷我此生的劫?

    瞧瞧爷被你弄得,如今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估计回去还要挨上一顿拐棍袭击,真是够歹命!

    拔脚欲走,可手腕却在下一刻被一只大手霸道的拽住!

    “你给我说清楚!”低沉的声音里压抑着滔天怒意,那语调,貌似爷刚刚对他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的坏事。

    靠!敢命令爷!爷是你们这群小喽啰能命令的了的吗!

    一个响指打起,十八黑影齐聚。

    不用爷开金口,十八金刚自会逼得莫子谦这厮挪开他那低贱的爪子。

    捂着小嘴懒洋洋的打着瞌睡,我耷拉个眼皮,冲着排成一字的金刚慵懒的将唇角一勾:“今个轮到谁当人肉飞机了?还不快过来。”

    金刚们自是见怪不怪,听到我的命令,三号金刚立马乖巧万分的飞了过来,在爷的面前恭敬的躬下身子。

    可旁人就没有这么好的定力了。

    见爷如没骨头似的瘫在三号金刚的背上,一个个的眼瞪得就跟铜铃似的,惊愕于申家小鼠竟然懒到这种惊世骇俗的地步!

    切!有免费的人肉飞机,不坐是傻子!

    自动无视那些烂人的各色目光,我懒洋洋的拍拍三号金刚的肩膀,打着哈欠令道:“起飞--”

    飞字刚落,三号飞机就如脚底按了弹簧般嗖的一个高飞了起来,可待飞到最高点,没等爷得意多久,又如弹簧的底座被人在地下扯直了般,空中一个剧烈晃悠后,嗖的一下背着爷做了自由落体运动!

    哎呦呦,爷的腰哟--

    三号飞机,你搞什么飞机!!

    想谋杀爷吗!!

    我死瞪着同样脸色不佳的三号飞机,用眼神恨恨地控诉着,直将他瞪得愧意四起,大大的眼睛羞愧的垂下。

    “属下该死,惊扰了主子。”

    关键时刻掉链子,你吃屎长大的吗!

    读懂我眼神中的意思,三号脸一黑,忙开口为自己开脱:“主子,是有人暗算属下!”

    眼神迅速骨碌一转,目标人物非某位面色阴沉的家伙莫属!

    “你找屎!”爷瞪圆了鼠目,咬字清楚的吼道。

    放眼观去,某位生物的脸更阴了。

    突然眼前白影一晃,在爷还未捕捉到刚刚掠过的那股疾风来自何处时,一个庞然大物如鬼魅般无声无息的瞬间移动到爷的面前!

    入眼的首先是两条修长结实的长腿。顺着长腿往上,是纯白色的狐裘大衣藏不住的昂扬身姿,再往上,是飘逸洒脱的如墨散发,发丝随风而舞,狂乱不羁,十分不怕死的飘荡在那张如玉却阴沉冷怒到极致的俊颜上……

    拍拍在爷屁股底下做肉垫的三号飞机,爷吞吞口水,结巴道:“快,快,快快起飞……”

    冷哼一声,莫子谦粗鲁的将我一把从三号飞机上抓了起来,如拎小鸡般提着我的领子将我提起,野蛮的逼着爷跟他眼对眼,鼻对鼻。

    “你竟敢耍我!!”

    白森森的牙齿闪着骇人的芒光,眯起的眼犀利如荒野中的狮豹,寡绝儿阴冷的鬼模样更是恐怖骇人,在黑色夜幕的映衬下让爷不由得想起了隐匿在山洞里,喜欢与蝙蝠为舞的吸血鬼……

    “十、十八……”

    “小鼠崽,你很快就会明白,戏弄我莫子谦可是要付出沉重代价的!”

    阴骘冷鸷的盯了我一眼,莫子谦残狞一笑,两手一松放开了我,弹弹衣袖,扬起衣裾阔步离去……

    他竟敢恐吓爷,他恐吓爷!

    一次又一次的,他想造反吗他!

    我咬咬下唇,心里面忿忿的,也恨恨地!

    不为别的,因为,爷刚刚真的是被他给吓着了!

    传出去,丢人啊!

    我实在不明白,这个莫子谦究竟是凭什么可以这般肆无忌惮的接二连三恐吓爷!

    仅仅是因为富甲天下吗?

    富甲天下?我冷笑。

    再怎么有钱,在大兴,也不过是个低贱的商人罢了!

    富不与官斗,这个道理我不相信你不明白。

    莫子谦,你这是逼爷对你下狠手吗?

    【鼠害篇】 第二十二章 入宫请旨

    大兴元武正月初八,岭西韩城一带暴民持器械作乱,杀死当地官员,打着‘替天行道’的旗号,煽动其他地方的民众,犯上作乱。

    正月初十,韩城爇河沿上的饥民揭竿而起,打着同样的旗号,杀官吏,抢官粮,与韩城暴民会合,经过商议,合成一股,推举首领自封为王。

    正月十三,岭西莫城亦有暴乱,官绅纷纷闻风而逃,一时间凡中上资产者人人自危……

    一呼百应,这股作乱风如野火燎原般,以让人始料未及的速度迅速蔓延,仅仅几日的功夫,整个岭西乱成了一片,举国哗然……

    “大兴危矣!”老申头的语气难得的沉重。

    我垂眸莫言,算是默认了。

    岭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共有四城,人口数十万,在人口稀少的古代,也算个不小的数目。数十万来万民众有十万暴乱,并有着愈演愈烈的趋势,这对于朝廷也算是不小的麻烦。

    岭西只是个导火线。

    这是老申头和我都无比清楚的事。

    可这导火线不点则以,一旦点燃了,恐怕过不了多久,一场浩浩荡荡的起义运动就会如火如荼的展开。

    大兴即将拉开内乱的序幕。

    风雨飘摇中的大兴,摇摇欲坠,岌岌可危,经不起接二连三的摧残。

    大兴还能撑多少时日,我不好说,老申头也不好说。我们能做的,除了想方设法的延缓这一日的到来外,就是未雨绸缪,提早找好退路。

    国若亡了,其他的臣子或许有活命的机会,但我们申家父子绝无生还的可能。

    这点,我们比谁都清楚……

    “有一点很奇怪。”老申头捋着胡须,面色沉重:“从圣祖皇帝开始,就下令遏制民间私藏铜铁,除了农耕所需的农具外,其他皆得化为铁水,违令者以犯上作乱论处。而今,岭西这个不算大的地方,为何那么多的暴民手里都有铜剑铁刀?更令人狐疑的是,那些刀剑都质地精良,就是朝廷发给府衙的刀剑恐怕也不及他们的十分之一!即便是从黑铁铺里购得,那也得不少的银子!一穷二白的贱民,哪里何来的银两买剑买刀?”

    毫无疑问,此次暴民作乱是有幕后主使暗中操作。

    十万人暴乱,十万柄刀剑,光这笔银子就不下于百万!

    出手这么阔绰,一挥手就是百万,这让我不由得将目标锁向了某位对申家毫无好感的富人,即便是这个世上阔绰的富人很多。

    冥冥中仿如有种预感,我隐隐觉得这次的事件与他脱不了干系……

    “麻烦王公公带路了。”难得穿戴隆重的我别扭的整整恶俗的官袍,心里不断诽谤着老申头的多事。不就是入宫请个旨吗,爷几句话就搞定的事情,至于穿戴的如此繁琐吗?

    王公公一听,面上一片诚惶诚恐:“少师真是折杀老奴了!少师乃连皇上都赞誉有加的神般人物,老奴这些低贱人物能仰望少师就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如今祖宗显灵,皇恩浩荡,能够为少师带路,着实是老奴几辈子修不来的好福气!老奴烧香拜佛感恩戴德都唯恐不及,何来麻烦二字?”

    弯弯粉唇,爷笑的好不得意:“王公公客气了!”

    “奴才惶恐,是少师为人宽厚仁德。”小步谨慎的微挪,恭敬的向外侧身四十五度角,点头哈腰,右手做出请的动作:“皇上知道少师要进宫,早就吩咐宫人们在御花园备了酒菜。少师这边请。”

    ……

    “那朕的江山岂不是危在旦夕了!”霍得拍案而起,哀帝满是横肉的脸上又恐又惊,顷刻又狰狞骇怖,杀气森森:“朕这就下令,斩了莫子谦以绝后患!”

    “皇上稍安勿躁。”见危言耸听已经达到实效,我满意的站起身对着哀帝拜了拜,不紧不慢道:“斩了莫子谦倒是小事,可问题是,他那富可敌国的财富对大兴来说可真是个天大的威胁!狗急了还能跳墙,更何况是个人呢!若真是将他逼急了,惹毛了,臣只怕他会不计后果的将他的敌国财富双手赠与敌国,那大兴在内忧的困境下又增添了外患,岂不更是……”

    “那朕就抄光他的家!对,就抄家!这主意好!这样一来,岂不是就可充盈国库?”仿佛此刻就见到了白花花的银子如小山般堆在他的面前,哀帝横肉交错的面上浮上了贪婪之色,蠢蠢欲动,愈发的急不可耐要抄莫子谦的家,取莫子谦的项上人头。

    靠!见过蠢的,没见过这么蠢的!

    若是莫子谦能乖乖让你抄家,洗干净了脖子等着让你砍,那他就不叫莫子谦了,而叫蠢蛋!

    “那么臣斗胆,敢问皇上能否肯定他那可敌国的财富藏点之处?”

    哀帝一愣,不解道:“不在他家中吗?”

    我心里哂笑不止。藏在家中?亏你的脑袋瓜也能想到!你的成堆银子是放在宫里的国库里,难道你就可以理所当然的以为别人的银子都堆在家里?别人的家可不是皇宫啊!敌国的财富全都藏在家里,这是等着你来抄,还是等着别人来偷,来盗,来抢?

    可我的面上却愈发的恭谨:“据臣得知,早在当年,莫子谦就怀着某种不为人知的目的将他的财富分散开来,藏在大兴乃至其他国家的不同地方,且藏点极为隐密,除了他本人以及他所信任的少数人知晓外,谁也无法探的半分!以前臣还对他此举百思不得其解,尔今,方才知晓其险恶用心!恐怕他早就知晓纸包不住火,自己有事迹败露的一天,因而也就给自己找好了后路,使得皇上逼他不得!如此良苦用心,真当是阴险狡诈!”

    “岂有此理!”肥厚的手掌重重拍向了龙案,哀帝怒目切齿:“这个莫子谦就是千刀万剐也难解朕心头之恨!”

    “尔今,杀又杀不得,不办他又恐他对大兴不利……”

    “少师,难道就真的没有办法?”哀帝面色一紧,眸里闪过忐忑。

    “能牵制他的办法恐怕只有一个……”

    “少师有办法?”哀帝豹眸一亮。

    我幽微一笑:“联姻。”

    ……

    “……皇恩浩荡,特封莫家千金莫小小为宁妃,赐长宁宫,三日后进宫伴驾!钦此--”合上圣旨,王公公挑着眼看着呆若木鸡的莫家人,兰花指一掐,捏着细嗓不悦道:“莫老太师,皇恩浩荡,还不快快领旨谢恩。”

    颤颤的将布满褶皱的双手举过头顶,莫老太师仍旧低头趴在地上,声音抖颤无力的回复:“臣,莫康严领旨谢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在上等的金黄|色丝帛触及掌心的那刹,莫老太师瘦削的老躯一震,剧烈的喘息数下后,直直的朝着旁边一歪,竟昏死当场。莫家上下顿时一片混乱……

    “王公公且慢。”

    追上将要踏上宫廷专用马车的王公公,莫子谦有礼恭谦的冲着他拱拱手。

    “有事?”拂尘一撩,王公公下巴一昂,极为傲慢的斜睨着他。

    上前一步,不着痕迹的将一沓银票塞进他的手里,莫子谦温和的笑笑:“敢问公公,舍妹早已过了选秀的年纪,不知皇上为何突然要舍妹入宫伴驾?”

    暗暗掂掂手里的银票,王公公顿时收敛了傲慢的嘴脸,老皮一松,笑的讨好:“莫大公子真是抬举老奴了,这皇上的心思,岂是咱家敢琢磨的?”

    又是一沓银票递了上来。

    王公公看看西下的太阳,霎时掐着兰花指放在下颌,夸张的惊呼:“呀,都酉时了!真是要命了,一个耽搁竟然就这么晚了,不知小罗子这奴才有没有照着咱家的吩咐喂好小黑仔……哎呀,莫大公子,真是对不住了,咱家得先走一步了。”边说着,王公公边单手提着衣摆,急不可耐的踩着板凳上了马车。

    小黑仔。

    凡是对朝廷动向稍微关注的人都知道,这是申家小鼠寄养在王公公那的一只小黑鼠。

    莫子谦笑意不减,对着王公公渐远的马车高声喊道:“恭送王公公--”

    直到王公公的马车消散在视线中,莫子谦才敛了笑,面色一凝,迷人的桃花眼里此刻充斥了彻骨寒意。

    小鼠崽!

    ……

    【鼠害篇】 第二十三章 爷不娶妻

    “紫霜!”

    “属下在!”

    “飞鸽传书给六堂,迅速盘点我在四大城的名下产业,想尽一切办法,买也好,抢也罢,夺亦可,总之务必在三日内凑齐百箱奇珍异宝,送往京城,不得耽误!”

    紫霜讶异的抬头看着脸色冷然的莫子谦:“主子,百箱奇珍异宝可不是个小数目……”

    莫子谦愈发清冷的神色喻示着他的不豫。

    紫霜一惊,慌忙跪下请罪:“属下逾矩,请主上责罚。”

    有一炷香的时间,几步之遥处的那高贵紫色锦袍的主人未置一词。室内的空气仿佛凝结,压抑沉闷的让人窒息。无形的压力从前方的冷漠身影罩来,骇的紫霜大气不敢喘,伏在地上瑟瑟不安。

    负手而立,莫子谦面无表情的看着伏地的紫霜,恍若一泓深潭的眸子渗出一丝无情的冷然:“看来是我平日里对你太过放纵了。办完我交代的事情后,自己去内厅领五十鞭。”

    轻描淡写的温润话语,却让紫霜心凉了彻底,冷艳的面庞出现了与坚毅的她不相符的脆弱。

    那带钩的铁鞭,有着骇人的尖锐与锋利。

    鞭打五十,足矣让她丢掉半条命。

    咬紧下唇逼去眼里泛起的水雾,紫霜不辩分毫,低低应了声,倔强的挺直身子转身离去。

    在离去的那刹,她目光深深望了眼那抹耀目高贵却冷漠无情的紫,心下却凄苦蔓延。

    主子,你真的好无情。

    无情的让人侧目,让人骇目。

    七年了,见惯了你的无情,看尽了你的残忍,望透了你的无心,紫霜真的好怀疑,这个世上究竟有没有人能走进你那坚冰般的心扉……

    可主子你可知道,即便知道你无情无心,紫霜还是愿意做那扑火的飞蛾,义无反顾的扑向那足矣致命的光明。

    即便是飞灰湮灭,紫霜亦无怨无悔。

    只因为,你是紫霜唯一的光明……

    什、什么?

    单手靠在耳边成喇叭状,爷将身子朝前倾了又倾,以便确认爷不是出现了幻听。

    王公公,你丫的再给爷念一遍?

    什么?大声点!

    你丫的声带被虫钻了吗!没事学蚊子叫干什么!找打吗!大开嗓门,给爷念响亮点!

    哦,让爷娶莫家千金啊--

    我呸!

    呸呸!

    你丫的不识字吧?老眼昏花了还是眼长毒疮了?抑或脑神经错乱导致神志不清开始胡言乱语!

    妖言惑众啊你!

    什么?不敢?

    你若不敢那你为何还要假传圣旨!

    是皮痒了还是想给我家猫咪果腹!

    持着圣旨的王公公一阵哆嗦高过一阵,在爷吃人的鼠目注视下深深地垂下高贵的头颅,一张白净面皮的老脸也愈发白的没有人色,豆大的冷汗顺着额头滑下,打湿了爷家的玉石地板。

    推开狰狞着一张面目,死盯着王公公恨不得将他给剁了下酒的爷,老申头从王公公手里接过圣旨,不露颜色道:“回去回禀圣上,说申家谢过圣上的厚爱。圣上的大恩大德,申家上下至死难忘,即使是衔草接环也难报万分之一!请圣上放心,申家世世代代绝对忠于圣上。老夫在此以申家族长的名义发誓,我们申家赤胆忠心绝不会存有二心。若违此誓,申家愿承五雷轰顶之灾,且世世代代沦为牲畜,做牛当马,永世不得翻身!王公公,老夫的这番话出自肺腑,忠君之忱不敢有丝毫异念。望王公公能如实向皇上传达老夫的意思,好让皇上也放宽心思,保重好龙体。王公公,老夫的话你可曾听的明白?”

    “老奴惶恐,谨记老太师的托付,不敢有丝毫半分的马虎。”

    满意的捋了捋胡须,老申头对下人使了个眼色。下人会意,从内堂端出早已准备好的一盘金子,恭恭敬敬的呈了上来。

    “王公公,小小谢礼,不成敬意。”

    王公公诚惶诚恐的推拒:“这、这怎么能行……”

    老申头一挥手,截断了他惶恐的推辞:“让你收你就收下吧!这是你应得的,为申家办事的人,老夫不会亏待。不用有所顾忌,收下就是。”

    小心翼翼的看了看老申头的脸色,见他面色无异样,王公公这才诚惶诚恐的接过:“那老奴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老太师放心,老奴定会不负老太师所托,定将老太师的赤胆忠心传达圣听,让皇上得以心宽体胖,龙体安康。”

    “辛苦王公公了。”

    “老奴惶恐,得老太师眷顾,是老奴的荣幸……”

    一番虚假客套完毕后,王公公没敢看爷的脸色,揩揩额上冷汗低头揣着金子匆匆出了申府大门……

    待他前脚刚走,嘭嘭的两声巨响,爷裹着满腹黑色骇怖煞气,带着移情的不良目的,抬起脚恶狠狠的踹烂了老申头最爱的凤尾竹桌,而后不怕死的高昂着头,大义凛然的冲着老申头叫嚣!

    “为何要爷娶那个莫家病秧子!告诉你,谁要娶谁就娶去!反正爷不娶!不娶!!”

    老目暴睁,死死盯着地上的那堆烂木头,似乎不愿接受那原来健健康康的凤尾竹桌转眼间就变成一等残废的残酷事实!慢镜头的抬起他那双逐渐变了颜色的老眼,皮多肉少的老脸急剧的抽搐,三秒钟后,头顶开始升青烟!

    下一刻,申家客厅里传来杀猪似的嚎叫声,其惨烈程度让闻者心惊胆颤,不寒而栗。

    申家的下人们都知道,这一日,客厅里的凄厉嚎叫声经久不绝,屡屡不断,声声入耳,句句惊心……

    爷是那么不分轻重的人吗?皇上的那点小九九爷岂会不知?

    他收了人家的大礼,不办事的话面子上过意不去,可若不联姻的话心里头又不踏实。于是,在某些烂人明里暗里的点播下,他做了妥协,让他的亲信代他联姻去。而极为荣幸的是,爷就是这个烂皇帝心里头觉得还算信得过的人。

    当然,对于申家他也未放一百个心。皇帝自古就多疑,哀帝虽是个昏君,但他却秉承了皇帝的多疑因子。他心里头也担心,担心申家莫家两大家联了姻后会动什么不该动的歪心思,起了什么不该起的歪念头,夺了不该夺的破龙椅!老申头这只已经熬成精的老耗子岂会不懂君之虑?一番誓言说的那叫一个信誓旦旦,那叫一个狠啊!连牲畜都搬出来了,听的爷心里都一阵发怵,唯恐他这番真的应验。如此誓言,想必皇帝这下该放下了一百个一万个心了,便可以无所顾忌的将莫家病秧子塞到爷这里给爷找晦气来了!

    靠!一想到这,爷就窝火的很!

    在大兴,谁人不知莫家小小是个十足十的药罐子!宿疾加身,身体羸弱,走一步晃三下,说句话喘十口,年芳二九尚未婚配,其最根本的原因就是别人怕刚办了红事紧接着就办白事!

    靠!这不是十足十的丧门星吗!克人的说!

    该死的狗皇帝,你就这么点出息?区区百箱破玩意就将你给收买了?皇宫里什么没有,你就稀奇到这种地步?靠!讲出去简直就丢我们大兴的脸!

    最可恶的就属这个莫子谦了!靠!什么人这是!什么都往爷这里塞,当真以为爷是捡破烂的吗!靠!

    莫府主屋里,莫老太师一脸悲愤的拍着栗色梨木桌,对着面前高大挺拔的儿子厉声怒叱:“简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你不跟为父商量就做出如此荒唐的事情,莫不是想要气死为父!翅膀硬了,可以独自飞了?喝,你飞啊!有本事就飞的远远的,永生永世都别回来!!我怎么生了你这个孽子!真是上辈子造孽,家门不幸啊!”

    对老父的斥责不以为然,莫子谦岿然不动,静默的立在老父跟前,面上不松动分毫,任由莫老太师的叱喝。

    手握成拳抵在嘴边咳嗽了数下,莫老太师喘了几口粗气,无力的拄着桌边,老脸渐渐由悲愤转为凄哀:“可怜小小性子软糯,身子又弱,嫁于申家还不被那只狠毒跋扈的小鼠给生生折磨死?身为人父,却眼睁睁的看着女儿落入虎口而无能为力,我莫康严真是枉为人父,枉为人父啊--”

    浑浊的老泪顺着沟壑的老脸滑落下来,看的莫子谦心里一软,几步上前将老夫瘦削的身子扶到旁边的梨木椅上,低声安慰着:“爹,嫁入申家总比嫁入皇宫里强。皇宫那是什么地方?那可是磷磷白骨堆砌的冤魂窟,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阎王殿……”

    “你给我闭嘴!”不提还好,一提这档子事莫老太师气的浑身发颤,捞起桌上的茶壶猛地掷向莫子谦,翘着胡子怒叱:“就算是嫁入皇宫也比嫁入申家强!”

    抹了把头上的茶叶,莫子谦隐忍着,仍旧好言相劝:“爹,正所谓宫门深似海……”

    乓!茶杯飞上了头顶,紧接着,二号茶杯飞上了俊脸。

    颤抖着老手指向门口,莫老太师阴着脸令道:“你不是有的是银子吗?去再弄上个一百箱的珍宝来,进宫告诉皇上,小小要入宫为妃!快去!”

    莫子谦懊恼与其父的不解其意,拉下脸不悦道:“爹……”

    “还等什么!快去!”

    “爹我……”

    嘭的声门被人从外头撞开了,一个青衣小厮面目惊恐的滚了进来,慌慌张张的冲着座上的莫老太师语无伦次的禀道:“老、老爷……不……不不……不好了!!申家小魔头……大大……大虫……”

    【鼠害篇】 第二十四章 大婚当日

    猩红色的莫府大门外,鼻青脸肿的爷头上缠着纱布,一脸煞气的骑坐在通体雪白的猫咪身上,扭曲着差不多肿成馒头的青脸,死瞪着闻讯赶来的莫家父子,怒与恨并从心头起!

    “莫家府邸岂是尔等竖子能撒野放肆的地方!”厉声一喝,莫老太师老脸阴寒一片,怒视着爷仿若跟爷有着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

    靠!莫老不死的,竟然与爷抢开场白!爷还没发话呢,什么时候轮到你这个臭老头出来吆喝得瑟!

    “放肆?我呸!告诉你,爷今个是来找你们莫家算账的!新帐旧账一块算!你们莫家欠爷的,今个爷统统都要讨回来!”

    五指并拢,于面前握成了不算太大的拳头,歪着脖子斜着眼冲着莫家父子颇有气势的凌空挥挥,挑衅意味十足。

    望着一副讨债鬼模样的爷,莫老头气急攻心,老手如鸡爪般抖颤不休,老躯倚着门框极喘不已。

    莫子谦目色一凛,边抚着其父的胸帮他顺气,边丢给我一个警告性的眼神,其中的恐吓意味不言而喻。

    靠!又来恐吓爷!找屎!

    鼠目磷光一闪,手指凌空狠点着莫子谦的俊脸,嘴角抽搐,阴狠的放着狠话:“莫子谦,爷不妨告诉你,爷做梦都想着挖了你那双王八眼丢在地上当球踩!别以为自个长的很臭屁就妄想着能勾引的了爷!告诉你,就你那王八样,就是脱光了送到爷眼前,哪怕是送上银子倒贴,爷都嫌恶心,踢开你都嫌脏脚!告诉你,莫子谦,爷忍你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脾气即使是再好的人忍耐也是有限的!告诉你,爷对你的忍耐已经达到极限,即将越过红色警线!所以,别怪爷不提醒你,莫子谦你以后出门得小心着点!”

    俊逸温润的脸庞所出现的不协调的青色昭示着某人的濒临爆发……

    冷怒阴寒的气息虽然让爷有了三分惧意,可仗着屁股底下的猫咪壮胆,爷挺起腰板,不怕死的继续叫嚣:“你们莫家的人真是让爷无语了你知道吗!靠!是谁说的嫁猪嫁狗也不嫁申小鼠?不嫁申小鼠那还作甚那般殷勤的捧着小半个国库的财富,屁颠屁颠的跑去皇宫请旨赐婚?表里不一,口是心非,口里说着不要,一转头就做着人神共愤的龌龊事,这难不成就是你们莫家的家风?”

    喘口怨气,爷接着愤慨:“真是令人无语了!死皮赖脸的硬是要将女儿往爷家塞,以为爷是收破烂的吗!靠!这家人真是绝了!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当真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啊!”

    “唉,活了这么一大把岁数了,竟然还能让爷见到如此不堪龌龊卑鄙无耻肮脏厚颜的史上堪称一绝的人家,真是,真是令爷由内心真诚的发出句感慨--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啊……”

    “你说够了吧?”冷幽幽的一句问话飘来,恍如冰凌寒窖,冻得人浑身发怵。

    不耐的挥挥手,爷怒目训斥:“别打岔!爷还没讲完呢!告诉你们,套用你们一句话,爷就是娶猪娶狗也不会娶莫家病秧子!!”

    回声,在天地间幽幽的回荡……

    寒风陡然大作,飞沙走石,天地间顿时昏暗一片!

    慌乱用袖子挡住寒风扬起的飞石走沙,在心里犯嘀咕的同时,一阵遒劲冷厉的疾风擦过耳边,下一刻,一声凄厉的咔嚓声从身后骤然传来,惊得我顾不上遮挡沙石,急乱扭头查看--

    身后,那棵百年老槐树轰然倒地。树干,仿如被人拿锋利的刀剑劈开般,直痕一道,一劈两段!

    惊骇的倒吸了一口冷气,我下意识的将目光迅速扫向那道颀长挺拔的身影,却再一次骇然的发现他恍若未曾动过分毫般,长身玉立,于原地负手淡然而立。

    咽咽口水,爷左瞅瞅,右看看,上望望,下瞧瞧,而后,扯出极为温和的笑容,温柔的拍拍猫咪的大脑袋。

    “乖乖猫,出来久了,你也累了,对不对?好好,既然你强烈要求,那爷今个就大人不计小人过,为了你就勉为其难的暂且放下个人恩怨!”

    双手扳着猫咪的脑袋转了个方向,在猫咪极度鄙夷的白眼中轻声软语:“乖乖猫,快快跑,回家去喽--乖乖啦……”

    望着在猫咪身上一颠一颠极速远去的红色身影,莫子谦眸色深深,唇角的弧度诡谲莫测。

    小鼠崽,算你识趣,溜的快……

    大兴二百四十五年正月十八。

    黄历上说这日是千载难逢的黄道吉日,宜:嫁娶、冠笄、祭祀、沐浴、普渡、出行、纳财、扫舍、纳畜、赴任……实可谓是诸事皆顺,万事大吉!

    虽然是天寒地冻的天气,比不得那烟花三月的气候宜人,但是京城帝都内今天却格外热闹,较之往日更显繁华。

    今日,是在大兴举足轻重的两大家族联姻的日子。见惯大场面的帝都百姓自是不会放过这顶级盛事,早在天刚微亮的时候,帝都大街两旁便已是人山人海,拥挤不已。尤其是申家府邸前,更是人潮汹涌,热闹非凡。

    吱嘎--

    挂满红绸缎的申家大门在门外围观群众的期待下终于缓缓的开启,紧接着约莫有百八十的身着红马褂的武卫鱼贯而出,威武庄严,在申府门外形成两道长龙整齐站立,气势恢宏,好不壮观!

    武卫刚站好,十二名抬着长长一卷红地毯的小厮就忙不迭的现身于申府门前,在两旁武卫形成的人墙夹道中手脚利落的摊开红地毯,一直延伸至申府门前百米处。

    一声脆响,由八面金锣开道,三十二名手持鼓、锣、小嚓、唢呐、笙箫等乐器的乐工紧随其后,八人抬的描金秀凤大红轿随之而来的迎亲仗队喜气洋洋的从申府缓缓出发,踩着绣着鸳鸯戏水的红色地毯,在两旁群众艳羡的神色中好不得意的停在申府门前的南北大路上。

    围观百姓惊叹声一阵高过一阵,愈发的踮起了脚尖伸长了脖子往申府门内里瞅,唯恐错过一个细节,漏掉一个场景……

    穿着大红喜袍身戴大红花的爷终于千呼万唤始出来。

    扬着将为人夫的喜色,爷难得露出和善的笑意冲着两旁百姓点头示意,神采奕奕的踏上套着红绸的白马,在老申头的嘱咐中挥挥手,带着迎亲乐仗队浩浩荡荡的朝着莫府进军……

    “啊!刚、刚刚申家魔鼠对我笑了呀!”仿若看见母猪会爬树般,一个中年大叔搓搓眼,大惊小怪的惊呼

    “他也对奴家笑了呢!”

    “天啊,老朽的眼没花吧?在有生之年竟能看见魔头这般和善的笑?”

    “看来申家鼠对这门亲事很是满意啊!”

    “莫家小姐看来深得小鼠的意!”

    “可不是!早在以前,这申家鼠就觊觎这莫家小姐的美色,听说啊,大庭广众之下就动手动脚的非礼,欲行苟且之事!”

    “呀!这可了得!那莫老太师岂能善罢甘休?”

    “当然不能!当时一怒之下,莫老太师就率领家丁到申府大闹了三天三夜呢!莫家还发话,说什么即使是嫁猪狗也不嫁申小鼠!听说为此申小鼠还伤心的痛不欲生呢!”

    “怪不得都快行弱冠礼了还未娶妻,原来是钟情于莫家小姐啊--”

    “如今抱的美人归了,合了他的意,怪不得这般兴奋。”

    “申家小鼠高兴了,咱们老百姓就有一段安稳日子可过了……”

    ……

    待迎亲仗队消散在老申头的视线中,爷蓦地收敛了满脸的温情,神目一寒,右手一抬,高喝:“停!”

    轿夫一个急刹车,乐工一个急刹手急刹嘴,喜娘一个急刹莲步,队伍刹那停住,乐声刹那戛然而止!

    蹭蹭爬下高头大马,爷勾着不怀好意的笑,走到唢呐队伍中,夺过一把唢呐,勾在手里几个翻转,抬头看着神态愕然的乐工们笑笑。

    “你们刚刚奏得曲目太俗,不合爷意。所以,爷要换个曲目。”

    ……

    事到如今,即使有一百个不愿,奈何木已成舟,莫老太师也只能万般无奈的接受即将有个申家女婿的事实。

    为了女儿以后少受点罪,也为了女儿出阁的这日不闹出事端,莫老太师暂且放下了与申家的仇怨,端坐在太师椅上,竭力压抑住自己的情绪,平息着呼吸,尽量使得自己放缓脸色。

    与紧张无奈的莫父不同,此时的莫子谦则是持着玉杯,眸色微沉,剑眉轻拢,一脸沉思。

    总以为将小小嫁给谁都比嫁入皇宫强,可真正到了这日,他反而有丝怀疑自己的决定是否正确。小小与申家鼠,极端的两人组合,强行凑在一起,真的是比入宫强吗?

    若有若无的唢呐声由远及近的传来。

    莫家父子一震,同时从椅子上站起,屏气凝神紧盯着门外,绷紧的面色透露出他们此刻的紧张。

    可下一刻,待他们听清了外头所奏曲目,父子两双双握紧了拳头,四目冒火,怒火中烧!

    迎亲仪仗队停在莫府外就开始原地踏步,爷一马当先,以指挥者的气势威风凛凛的挥舞着充当指挥棒的唢呐,身后唢呐手、鼓手、号手等百家争鸣,吹吹打打的将爷教的曲目演奏的炉火纯青,真正领悟了曲目的精髓。两侧,喜娘丫鬟们用她们那特有的幽婉嗓音,凄凄惨惨的带着哭腔颤音低唱浅吟--

    小白菜呀

    地里黄呀

    三两岁上

    没了娘呀

    跟着爹爹

    还好过呀

    就怕爹爹

    娶后娘呀

    ……

    一路尾随着跟到莫府的看热闹百姓无不被带入悲惨的曲调中,想象着受尽人间疾苦的小白菜,无不深深动容,抬袖掩面,男人们暗暗抹泪,女人们低低哭泣,老人们摇头叹气,小子们失声痛哭……

    场面感人至深,所见之处,哭者满目;所听之声,哭声满耳。不明所以的外乡人见此感人场面,亦感染了伤感气氛,哀其哀,悲其悲,痛其痛,跟着众人哭嚎悲戚,捶胸顿足一副痛不欲生的惨戚戚神情……

    咚--

    刹然间,震耳欲聋的巨响骤然在我的耳畔响起!即刻,嗡嗡的耳鸣声充斥了两耳,下意识的我将头扭向了声音发源地,虽意外却不算太意外的看见莫子谦这厮拿着破鼓对着马上的爷怒目相视!

    气的发抖,爷一个跨腿从马上跃下,揪着他那身红色锦袍失控的大叫:“会聋的!你爷爷的烂古人懂不懂科学,懂不懂医学!这么近的敲鼓会震破耳膜的懂不懂!懂不懂啊你!!”

    莫子谦亦抓着爷的前襟翻动着殷红的唇畔,奈何爷只能看着他激动的冲着爷吐着热气,一张一合着唇,却连一个字也听不到,耳边全是苍蝇叫般的嗡嗡声。

    “你说什么!大声点啊!你该死的大声点!大声点!!”

    “&*¥#@*&%¥#&……”

    “啊?什么?”

    “**¥#@#¥%&*……”

    “你哑巴了吗!让你大声点没听到啊!作死吗!”

    “&¥%&%¥……”

    气急的一把将他的头按下,在他错愕而异样的神色中,眯着瞳眸恶狠狠的睨着,粉嫩的指尖恨恨的戳着他的美唇:“莫子谦!爷的忍耐可是有限的!最后再给你一次机会!若你再敢不出声,爷就割了你的舌头喂狗!”

    怒火冲天的爷没有察觉到,在指尖点上他唇的那刹,他的神色突然变得奇怪。

    浓密的睫毛微微垂下,潋滟的眸色在我的粉色指尖上流连,莫子谦的眸色愈来愈深,呼吸喷洒在我的手背上,灼烫异常。

    莫子谦的沉默令我怒火中烧,踮起脚凑近他俊颜的同时右手也相应的用力将他的头

    奸臣当道全集第7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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