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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当道全集第24部分阅读

      奸臣当道全集 作者:肉书屋

    奸臣当道全集第24部分阅读

    令余晟贤率领禁卫军,陪同着一块入宫拥护太子顺利即位,主持大局。

    “余——”

    咚——

    刚刚偃旗息鼓的丧钟声再次幽荡!

    惊骇的睁大瞳眸,一双手颤抖的不能自已!

    一声,两声,三声……四十九声!

    七七四十九声,太子叠!

    “族长!”四位长老大骇。

    抬手阻止他们惊惶的追问,用尽全身力气从椅子上撑起不堪重荷的身子,窗外阴霾的天色印入眼底恰与爷寒厉的眸光交相辉映。

    “敢猖狂到如斯地步,莫家逆贼断不会只收买了王公公一人!其志,你火速带人去请朝中大臣来申府。记住,要一家一家的请!至于那些推脱不至的人,你尽量不去和他们起冲突,回来报告就是。余晟贤,依爷看此刻你的军中亦不会安宁。你即刻入宫,整顿禁卫军,调动还听你使唤的人马迅速将宫门守住,确保在爷入宫前不得放进放出一只生物!”

    “属下领命?”

    五人脚步仓皇的领命而去,急匆匆的身影迅速消散在混沌阴霾的天地间。

    “轰隆!!”

    又是一阵闷雷凭空劈来,劈开了压抑,劈来了倾盆大雨,暴雨如注!

    陡然大作的狂风将红漆斑驳的木门吹打的左右肩动,潮湿的空气顺着一股股的冷风灌入室内,吹开了爷额角垂下的发丝,却吹不散爷眸里那化不开的沉郁。

    天,终于要变了吗?

    情况比预料中的还遭。

    朝中文武百官被莫子谦收买了过半,禁卫军在张翰许旧部的煽风点火下叛乱的亦过半,无疑的这又是某人收买的结果。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千古不变之理,莫子谦无疑是把握时机狠狠利用了金钱一把。

    怪不得他肯这么爽快的将身家财产的一半如期运来,原来,他存着这番算计!

    一箱一箱足矣晃瞎人眼的金银珠宝在眼皮子底下闪耀,恐怕圣人都难免心弦微动,更何况是利欲熏心的那些贪官污吏们!

    千算万算算漏了一处,那就是爷低估了莫子谦的胆量。

    做不到算无遗漏,没关系,只要爷在羊亡尽前补牢,扳回局面也不是不可能!即便扳不回来,同归于尽也好!

    暴雨不要命似的下着,久经尘垢的地面被雨水猛烈的冲刷着,随处可见

    一湾一湾成流惋蜒的积水。不算澄澈的积水倒映着波语云诡的天际,风云变

    幻,瞬息千变。

    毅然挥落子熏擎过来的油纸伞,挺直了脊梁,于风雨飘摇中冒雨前行,

    率领着徐克一干尚且听命于申家的文武众臣大步冲着宫门方向踏去。

    朝廷向来就是波涌云诡的地方,若是连这点风雨都抵抗不住,何以抵挡即将到来的狂浪巨涛?又何以能挑得起申家族长的重担?

    威武庄严的朱红宫门前,两排禁卫军在暴风雨中对峙,两方相隔不过半丈,各持弓箭弓弩摆好架势严阵以待。

    禁卫军前,叛乱的文武大臣们或不安或焦虑抑或忐忑,尤其是在见到前

    方那穿透暴风雨愈渐清晰的血色妖婉身影时,几乎是同一时间打了个寒颤,不由自主的将目光投向了他们前方正悠然自得的俊美公子,似乎他的存在能给他们带来莫名的安定感。

    先前把玩折扇的手一顿。

    狭长的眸子闪过一丝柔请,灼灼的望着那熟悉的身影,心尖软了起来,不由自主的想要迈开步子迎上去。

    “子谦?”旁边警告性的声音响起,宴时冷了他眸底的灼热,生生拉回迈出去的步子。

    莫老太师眸子精光闪烁,沉着脸色,颇有气势的扫了眼那横道而行的队伍,冷哼:“申小鼠你这是要造反吗?”

    雨哗啦哗啦的下着,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仿如要一次性发泄完毕天空的阴郁。踩踏在冰冷的雨水中,每走一步,都会贱起水殊四散飞扬。

    抬臂阻住身后的队伍,眸光一寒,刀刃般的眸光直刺那儒雅淡笑的人:“造反?喝,并不是每个人都有你儿子这份能耐的!”

    “哦?小鼠崽你含沙射影的,莫不是影射是在下大逆不道的要造反?呵,凡事可要将证据,将这么大的罪扣于在下头上,在下可担不起。”扇骨敲打着掌心,他含笑着眉眼盯着前方一处,薄唇撩起的弧度是那番戏谴而欠扁。

    唇角清例的抿起,眉宇间隐了阴郁。

    移开目光,一扫前方倒戈的众臣:“爷自认平日里待你们不薄,却不曾想你们到头来竟敢如此忘恩负义!这么喜欢金钱是吗?行,爷成全你们!待你们死后,爷一定会多烧点金银元宝给你们,烧的多多的,让你们在阴曹地府花个够!”

    突来的阴冷令他们结结实实打了几个寒颤。

    吞咽着恐惧的口水,他们偃缕着哆嗦的身子使劲将头往地面上钻,在那如看死人的阴冷目光中,他们真恨不得能有一把锤子,将他们给牢牢锲进地里,躲开那咄咄逼视的寒光。

    “何必如此得理不饶人?往高处走是人的天性,识时务者为俊杰,总不能看着一筐废柴着火了,旁观的柴火还眼巴巴的跳进去送死吧?小鼠崽,你说是不是?”

    脸撇过去胡乱抹了把脸上混乱的雨水,深吸口潮湿的水汽,蓦地转过头冲着余晟贤高喝:“余都统,开宫门!”

    余晟贤这方还未迈开步子,对面那以张翰许旧部将领为首的禁卫军就威胁性的拉满了弓,只要余晟贤他们一动,凌厉的箭头就会无情的将他们射穿。而余晟贤这方亦不甘示弱,弩已上了膛,一声令下,就可万簧齐发。双方势均力敌,只要对方稍有一动,一场恶战在所难免。

    “让他们开。”刿拔弩张的时刻莫子谦突然发话,稍稍化解了两方的紧张局势。

    对方总算是让了步,退出一条近容几人通过的小道,让余晟贤的人去开了宫门。

    在沉重的宫门推动声中,幽深的宫道一路延伸,那望不尽的前方,是风雨飘摇下的重重宫殿……

    “走!”手臂向前一挥,爷率先冲着前方的宫门走去。

    不同于他主子的凛然无畏,旁边的子熏却是浑身紧珊,戒备小心的注意着周围的动静,尤其是在经过莫子谦身旁时,更是如临大敌,全身的每根汗毛都立起戒备。

    在与莫子谦擦肩而过时,爷可以完全感受得到那如猎豹般侵略的目光牢牢定在爷的身上。爷不是傻子,那目光所隐含的深意,即便是猜不到十分,最起码也能明白个六七分。那目光是宣誓,是掠过,是势在必得,是警告,是占有……若是汇总起来,他大概是想告诉爷,这场战爷输定了,而爷将会是他莫子谦势在必得的战利品……

    高高的红宫墙下不断穿梭着匆匆疾行的人,沉重的脚步声绕过一道又一道的回廊,混杂于雷震风暴中掀起暗浪滚办?”

    乾坤殿白幡缭绕,黑纱蔓延,黑与白的极致对比,配合着阴风肆作闷雷暴雨的天气,将那阴森诡异的氛围烘托了个彻底。

    殿外,成百上千的宫女太监们甸旬于暴雨狂风中,或真或假的哭声不绝于天地,混杂在雨声里,声音嗜杂,格外的惹人心烦不止。

    冷沉着眸色大阔步迈进宫殿,入耳的仍旧是哭啼声不止,只不过这回哭声倒是真的悲哀,不含任何掺水的成分,其凄哀悲鸣令闻着插心。不用抬赌扫视爷也知晓,这哭声源于后宫的妃摈,可她们哭不是为那死去的帝王夫君,而是她们自已。按现矩,帝王驾崩,定要选后宫百名佳丽殉葬,以供驾崩帝王阴间享用。

    此刻,这些不幸中奖的妃摈持着白绩哭啼不止,悲悯自己将近尽头的生命。

    放眼观去,她们皆是花样年华,只可惜错嫁帝王家,最后只得以香消玉殒收场。

    身处这万恶的封建社会,除了道声一路走好,爷别无他法。不是不想救,而是救不得。一种社会一种制度,要想改变制度,首先得改变社会。人贵有自知之明,爷自认没有这种扭转乾坤的能力,不会去做力所不能及之事。眸光从她们身上转移,略一转动,正前方那负手而立的身影毫无保留的尽收眼底,在他慢条斯理转过身那刹,眸子急剧收缩,两侧的指骨捏的死紧!

    “好久不见。”

    “司徒绝!谁给你的胆子竟敢擅自逃离天牢!”

    “小鼠崽,除了先皇,你以为谁敢擅自放王爷自由?”惫懒的声音从外传来,带着几分调侃的意味,听起来是那般的玩世不恭:“先皇向来宽宏

    大量,临终前不忘赦免了王爷的罪责,还王爷自由。小鼠崽,你难道对先皇的决策有异议?”

    侧阵看着渐行渐近的莫子谦,唇角泛上冷冷的弧度:“这么说先皇临终前你是在龙榻前了?”

    “我不在,可他在。”觉秘的一笑,高大的身形一闪,他身后那唯唯诺诺的王公公就现身爷的眼前。

    用力推了王公公一把,矮他十公分的王公公就被推了个踉跄,几乎近到爷的跟前。

    “王公公告诉鼠崽,先皇临终前都交代了什么。”

    指骨捏的更紧,可面上却破天荒的露出了今日的第一抹笑:“王公公,攀上高枝了哟,真是可喜可贺呵。今日来的匆忙未准备贺礼,不如改日,本太师给你补个庆功宴如何?”

    老脸上的相皱颤抖的犹如秋风里脱了水的桔叶,虚汗满头的哈着腰,一个劲的说着不敢。

    微微倾身逼上他的眼底,看着他那躲闪的眼神,笑展重现,可笑意却未达眼底:“王公公,你这么怕爷做什么?爷又不能吃了你。你放心,爷不会和你一般计较,因为爷,只会跟人计较。”

    不去看他那张青白交加的老脸,站直身,目光在司徒绝和莫子谦两人扫罢,抬手漫不经心的摩孕袖口:“真不知这先皇遗诏,是究竟要他的皇侄继位呢,还是九皇子继位?”

    司徒绝的脸色有一瞬的僵硬,可掩饰的极好,片刻就寻不得半点丝毫的踪迹。

    腰一紧,被人顷刻揽了个满怀,周身宴时被淡淡的青草气味笼罩。

    “小鼠崽,真是j诈,想着挑拨我和司徒的感情呢!该打。”扬手作势要打爷,可子熏岂会让人侮辱他的主子,劲风一扫,劈手夺过他的主子。

    站稳身子,斜眸淡扫某人的脸色,继续先前的话题:“不过瞧如今莫公子这意气风发的模样,看来是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恭喜了,国舅爷。”

    莫公子这一陌生到极点的称呼令他迅速冷了神色。忍了心底的恼意,挂着不达眸底的笑容寒暄着:“同喜,同喜。”

    这下换爷来冷了面色。

    “谁稀罕跟你同喜?”当场甩脸色给他看,甩完脸色甩袖冲着前方哀帝的棺木而去,路过面无表情的司徒绝时,脚步一顿,不无嘲讽道:“采得百花成蜜后,为谁辛苦为谁甜?司徒绝,你真是伟大的窝囊,窝囊的这辈子注定与皇位失之交臂?”

    莫子谦能这般顺利的一连收买这么多官员,钱财是一部分原因,恐怕与司徒绝这么多年来的暗中部署也脱不了干系。如此忙活了将近半辈子,到头来为他人做嫁衣裳,爷还就不信了,这世上还真有这般无私到愚蠢地步的人!

    额上青筋暴起,深邃冷沉的鹰眸里暗云翻滚,道不尽的意味在其中百转千回,到头来全都化作了一股无计可消的怒意冲爷而来!

    “信不信,你如再敢挑拨一句,本王就掐断你这细嫩的脖顾!”

    钢铁般的大掌牢牢扣在爷的喉咙处,虎口因长年持剑长了粗粝的茧子,他若有似无的摩挲中搜刮的皮肤带起一阵生疼。

    这回没有轮到子熏来救驾,莫子谦就眼明手快的将爷给从魔掌下解救下来,袜臂收紧牢牢揽在自个的怀里,狭长的眸子暗沉,一脸不豫。

    “司徒,你答应过我的。”

    埋首于莫子谦宽阔的胸膛上,爷冷冷牵了唇畔。看来他们还真是达成了什么君子协议。

    深刻的冷颜隐隐散出几分迫人的气势来,锐利的眸光掠过那偎依的两人,负于身后的手握了又握。

    削薄的冷唇抿了抿,神目内敛,片刻后,冷沉的声音再起:“总得有一样属于本王。”

    脸贴着的胸膛即刻将僵硬,在同一时间揽着爷的两臂也骤然紧缩!

    “她不行!司徒,至于另一样,你明白的,现在不是时候……”

    “本王说过,至少有一样得属于本王。”

    那不容置壕的命令带着惯有的霸道和冷傲,在袭击莫子谦心脏的同时,

    也同时震慑了爷的心脏。

    毫无疑问,司徒绝在向莫子谦索要的东西一样是皇位,一样是爷。

    两者中司徒绝他想至少拥有其中一样。

    既然莫子谦无法给他皇位,那……

    手不由自主的撤紧了莫子谦的衣襟,与其落在司徒绝手里,爷宁愿在莫子谦手底下过活。

    感到胸口一紧,不经意低辉一瞧,那依赖性的小动作令他心尖一软,不禁柔和的弯了弯唇。

    可这一幕看着司徒绝眼中却是那般的刺目。

    瞥过冷眸不去看你依我依的一幕,他压抑着心底的踝动,不想探究也不愿探究他此刻的波动归根结底是源于何故。

    “司徒,我莫子谦再次向你保证,只要时机一到,我定会将你应得双手奉还!如若有半句虚言,甘愿受五雷轰顶之灾!只是姚……司徒,你明白的

    ,我是决不允许任何人对她有所觊觎的。”任何人,无论是谁。眸光一凉生生牵出一抹渗人的寒意来。

    喉结上下滚动了一番,侧颜在蜡白烛光下透出冷硬的质感:“子谦多虑了,只是这j臣多次忏逆,本王只是想着将地领回府好好教训一番,挫挫她锐气罢了,并无其他的意思。”

    莫子谦温雅的笑笑:“教训还是由我来亲自好了,司徒不必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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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鼠害篇】 第七十七章 断腕

    司徒绝冷了脸色,莫子谦虽笑着,可但凡不傻不痴的人都能看出他眸底的不豫之色。两个男人无声的对立着,周围的空气也仿佛感染这种冷凝氛围,迅速粘胶成一块,稀薄的让人产生窒息感。

    此刻,殉葬的时辰到,那些伺候着妃摈们上路的太监们不顾她们的哭喊求饶,硬是毫不留情的将她们的榛首按上白债系的环扣,将她们脚下的板凳一抽,然后立在一旁,面部表情的看着她们痛苦的挣扎。

    死亡的气息弥漫在偌大的乾坤宫里,加之此刻他们二人之间流转的诡异气氛,愈发显得阴森诡秘。

    莫老太师刚一踏入乾坤宫就敏锐的嗅出了空气中不对头的气味。

    官场浸滛了大半辈子,他的一双眼目何等精明,在那杵在原地的三人脸上兜转了一因,心里即刻有了几分底。

    拳抵口干咳了几声,缓步趋近殿中三人,狠狠瞪了眼莫子谦,警告意味十足。

    莫子谦读懂他爹眼昨里的威胁警告,手臂紧了紧,尽管不惜不愿,最终还是松了手,放开怀里的人。

    脸色缓和了许多,冷眼扫过一旁面部表情的爷,莫老太师看向司徒绝征询他的意见:“王爷,如今人都到齐,您看可否让王公公宣读先帝遗诏……”

    “遗诏?是口头吗?可笑至极。”

    老脸一拉:“硕鼠崽,你这是何意?藐视圣意可是要诛九族的!”

    唇角一勾,笑的无不嘲讽:“所谓圣意就是你们这群胆大包天的乱臣贼子编纂的,欺上瞒下,蒙蔽世人的连篇鬼扯!即便是要诛九族,也是要诛你们的九族!”衣袖凌旋,指尖凛厉的在他们三人身上一扫,目含威慑。

    莫老太师脸色宴时变得难看至极,可未等他发难,一旁的莫子谦就接过话茬:“小鼠崽,无凭无据的话还是少讲为好,祸从口出,若真惹了麻烦上身那可真是会令你手忙脚乱的。关于先帝遗诏,我们说的当然不算数,可王公公,还有禁卫军副统领杨汉,先帝遗言他们可是听的一请二楚,可做人证……”

    “你们有人证,爷有物证!”字字珠讥掷地有声,在他们三人惊且疑的神色中,爷接过子熏递来的一卷油纸,神态庄重的拨开油纸,双手眸起油纸里包裹的黄绢,威严的一扫呆若木鸡的三人:“圣旨在此,尔等还不快速速跪下!”

    司徒绝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冲着旁边虚无的空气厉声喝道:“快关殿门!”

    “子熏快?”

    黄绢凌空扔向子熏,劲风凉厉,子熏身形极闪,几个纵身抢在司徒绝的暗卫前先抵达殿门,高擎手中圣旨!

    下一刻,候在殿外的皇子皇孙文武百官御林军禁卫军宫妃朝廷命妇宫女太监依次叩拜高喊:“吾皇万岁——”声音锦远悠长,如回声般一波一波,穿透狂风暴雨一路奔腾,起起伏伏的飘荡于昏暗的苍官中……

    殿外,雷声依旧,殿内,却是空前的冷凝。

    三双眼睛如网般将爷紧紧套牢,锐利,冷刻,犀利,研判,审视……一动不动的接受着他们的目光洗礼,脸微侧看向殿门口的子熏,没有人知道在镇定自若的表象下是爷几近颤柔的紧张……

    转身,抬脚,迈步。

    每个动作都再自然不过。

    背后,是冷如冰窟,灼如烈焰的目光折磨。

    在宽大的箭袖遮掩下,手指轻颤的蜷起,可迈出的步子却是强作镇定的从容。

    一步,两步,三步……

    空气陡然流动异常,凌风冷不丁扫过背后的时候,爷已经贯注了全身气力卯足了劲拔腿往殿外狂奔,边跑边疾呼:“子熏?”十八暗卫早已不知何时被司徒绝和莫子谦的暗卫控制住,此时此刻,除了子熏恐怕没人能帮得了爷。

    可殿门口的子熏离爷有七八丈之远,远水救不了近火,一双强悍的臂膀在子熏赶来前就牢牢将爷圈了个满怀。

    子熏大骇:“主子!”迫不及待的就要冲过来。

    “快宣读遗诏!快!怀……腰间臂膀一个狠厉的紧缩,那般毫不留情的力道痛的爷禁不住痛呼出声。

    “将矫话抢回来?”喝令一声,司徒绝冷冷盯着在他怀里挣扎的人,冷笑:“假传遗话可是该凌迟处死的!”

    愤怒的抓扯着他的前襟,爷怒不可遏:“你大逆不道,妄图毁灭遗诏欺上瞒下,理当五马分尸!司徒绝,该死的人是你!!”

    冷狞的一笑:“遗诏?那所谓遗诏究竟是不是出自先帝之手,你我心知肚明,j臣!”

    本以为有遗诏在手司徒绝他们应不敢太过放肆,却未曾想司徒绝简直是胆大包天,蛮横如斯,竟连连当众抢遗诏的事情都做得出!这无疑是告诉爷,哪怕是诉诸武力,哪怕是两方拼火,他也不会妥协半分!

    子熏寡不敌众,遗诏最终还是落在了司徒绝他们手中。殿外余晟贤见情况不对已经和叛乱者动起了手,哀嚎声尖叫声乱成了一团;相较于殿外,殿内则出奇的宁静,殿内,司徒绝扶持着爷,莫子谦则和他爹拿着遗诏不动声色的反复研判,在司徒绝的询问的目光中,他们的神色愈发的凝重与孤疑。

    “这……”笔迹如出一撤,玺印毫无砒漏,简直就是没有一丝一毫的破绽!若说这是矫诏,那这以假乱真的程度也未免太让人匪夷所思!

    莫非……

    这的真是……

    莫老太师难以置信的盯着手中黄绢,老手轻颤,想到哀帝临终前与申家鼠有接触,心就如揣了面紧鼓,揣喘不安。

    见莫老太师的神色,司徒绝心中亦是一震,冰冷的脸庞上也如同莫老太师般写满了不可思议。

    莫子谦他自然是不信,哀帝临死前的几刻钟他寸步不离,写没写遗诏别人不知晓他却知的一请二楚!一把扯过遗诏,敏锐的眸光反复透视……

    舔舔干裂的唇角,幽冷的笑笑。

    找不破绽是吗?呵,若是让你们找出,那爷这几十年的苦功算是白练了。从会写字的年纪起,老申头让爷临摹的所谓字帖并不是什么书法大家的旷世大作,而是奏折,哀帝批阅过的奏折。模仿了十几年,若是达不到炉火纯青的地步,那可就称奇了!

    至于玺印嘛……爷垂胖暗自冷笑。哀帝懒惰成性,批阅奏折的大权几乎落在老申头身上,如此这般,老申头要接近玉玺简直易如反掌,弄个空白黄盖个玺印,可以说是手到擒来。申府里书房里,盖上玺印的黄绢没有成百也有八十,这遗话爷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峰里精芒霍得一闪,狭长的俊峰危险的一眯!

    修长的指尖抬起,点在黄绢上,顺着黄绢上的一排排字一路游移,在那饱蘸浓墨的贰皇子的贰字微一停顿,眸光暗转……

    虽司徒绝对遗诏的出处也有疑问,可当务之急并不是探讨它是真是假的问题,外面乱成一锅粥,此刻最要紧的是快刀斩乱麻,速战速决!

    冷眸逼视着那双申衅的阵子,臂膀有力的收缩:“你以为你有了遗诏你就赢了?未免你将事情也想的太过简单了些!子谦,管他遗诏真假,毁了就是?”

    毁了?是啊,遗话没了,爷的筹码就没了,司徒绝你们就赢了不是?

    嗬,当然不是!

    书房里黄绢成堆成叠,还是那句话,遗诏爷要多少就有多少!

    毁了,大不了爷回去重写一份就是!

    莫子谦并未如司徒绝所言将遗诏毁灭。

    面沉如水,扯着爷的手腕硬是将爷从司徒绝的禁锢中扯离,将手里黄绢塞给司徒绝,他另一臂膀顺势环住爷的腰肢,把爷搂了个满怀。

    以为这个时刻了莫子谦还在不分场合的吃这门子的醋,司徒绝本来就不善的冷面愈发的难看。

    莫老太师所想与司徒绝雷同,气的雪花胡乱颤,可当着司徒绝的面不好发作,只得压着火气沉声警告:“子谦!”

    熟视无睹他父亲冷怒的脸色,也比若未闻他父亲的沉声警告,他漆黑的眸子淇如黑莲,却隐着难言的晦涩以及些许的挣扎,复杂的与爷的眸光对视,薄唇动了动,欲言又止。

    在那百转千回的眸光中,爷敏锐的闻到了危险的气息。

    心猛地打了个突,下意识的开始挣扎起来,疯狂的踢打着他,想要摆脱他的禁锢。

    “莫子谦你快给爷放手?”

    面无表情的任爷打骂着,任爷如何踹如何踢他仍旧纹丝不动,面色亦没有丝毫的松动,只是深邃的眸子却划过一闪即逝的不忍。

    在手腕的力道带着犹豫的加重时,爷隐约知道了些什么,愈发疯了似地挣扎着,急的连喊声中都带了些哭腔:“子熏!子熏救我!子熏!!”

    “主子!”远处伤痕累累的子熏被数个暗卫制住动弹不得,心急如焚的望着向他求救的主子,急火攻心生生喷出了一口血。

    知道子熏爱莫能助,爷情急下什么也顾不得,一发狠再次驱动了身体内部邪恶的力量,瞬间的功夫周身就泛起了诡异的蓝。

    莫子谦又惊又恼,掌心迅速汇聚起锦延的内力,顺着爷的手腕的肌肤流经爷的经脉,硬是将爷的升腾起的力量给逼了回去。

    “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扯拽着那细白腕儿,莫子谦一脸愤怒。被冷雨淋了一路还妄想着驱使邪功,她是嫌自已的命太长了吗!

    看不见他的愤怒,听不进他的怒斥,爷此时此刻心心念的满眼看的只有他放在爷腕上的如钳大手。

    眼神一狠,爷猛地俯身,张口狠狠的一咬!

    一声闷哼从头顶上方传来。

    莫老太师一诧,进而一怒,拔腿欲冲上前将那伤害他儿子的祸害扯开,却被他儿子投来的制止目光生生阻了脚步。

    司徒绝隐隐看出了门道,展开手中黄绢仔细一瞅,那被墨计模糊的贰字宴时令他登时了然,再次汝览了一遍那以假乱真的字迹,不由得一抹惊叹掠上辉底。

    铁锈般的气味充斥着口腔,温热的滚休也源源不断的冲刷着唇齿,可只要他不妥协,爷便不会减齿间力度丝毫。

    “小鼠崽,你怎么咬我都无所谓……只求你,别怨我。”叹息般说完这话,他缓缓地将眸子阖死,箍在腰间的臂膀有刹那的颤抖……

    在沉闷的咋喀声响起的那刹,莫子谦的手背血流如注。

    远处,是子熏悲痛欲绝的呼声。

    近处,是司徒绝复杂的眼神还有莫子谦伤痛的神色。

    抬手颤抖的抚摸着在他面前浑身禁不住痉挛的人儿,爱怜的抚着被冷汗濡湿的后背,心里恍然间仿佛中了根荆棘,顺着柔软的心尖蔓延,刺得他体无完肤……

    缓缓地松开紧闭的牙关,脊梁挺直,未断的左手将他的指骨一截一截的将开,托着已断了的右腕,抬头冷笑。

    “算你狠。”

    从未见过她流露出这样的眸光,那般的冷锐请明,似是恨意浓浓,又似是什么都没有,却只是冷,冷的让他胆战心惊。

    手掌颤耍的想要触上那雪白的异常的脸颊,可手背上惋蜒的触目血色提醒着他刚刚残忍的一幕,目光瞥过她无力垂下的皓腕,一抹哀色浮上眸底。

    “小鼠崽,你别怕,只是……只是断骨而已,百八十日就会恢复如……”未说完的话就在那涛冷的阵色中自动消匿,在这一刻他突然惊震的发现那双淡漠如雪的阵子与那个男人是那么的相像,相像的让他陡然升起一种极度的惶慌感……

    断骨而已。

    说的真轻松。

    可不是,伤筋动骨一百天,小意思而已,百八十日就能恢复自如的。

    莫子谦,若是今日角色对换,不知你还能不能这般轻松的说断骨而已?

    百八十日……

    幽冷的一笑。

    那时的大兴恐怕一切都已成定型,那爷再怎么做也是徒劳。

    这个阴谋重重,人情淡薄的社会,真的让人活着累……

    “你赢了。”

    带着淡淡的嘲讽陈诉这个不争的事情,身子一侧挣开他的禁锢,爷折身往外殿外走去。

    未走两步,腰肢一紧,被他从身后紧紧揽住。

    “你去哪里?”他的喉咙里仿佛卡了颗核桃,嘴边的话显得那般的艰涩。

    忍了又忍,强自压下欲吼过去的冲动,语气尽量保持着原来的淡漠:“主持大局,为你们的权利梦开道。”爷不会愤怒的,爷不生气,不恼恨,无所谓了,他又不是爷什么人,有什么资格值得爷恼爷怒?为无关紧要的人生无关紧要的气,不值得的,爷是精明人,看得开的,不会气……

    毫无疑问的,这种平静无波的态度令他愈发的惶恐不安:“小鼠崽,你在生我气对不对?你现在处在气头上,我知道我说什么你也听不进去,我也不求你现在原谅我,但求在你静下心来的时候,能好好的站在我的立场上想一想,好不好?小鼠崽,咱们都是一路人,都有自己的苦衷和身不由已,我相信你也深有体会,你定会理解我的,是不是?”

    他那骄傲自负的儿子何曾有过如此低声下气的时候?莫老太师的鼻子都快气歪,抖动着胡子要敲醒他那在他看来神志不请的儿子。

    一只臂膀挡在了他身前。

    莫老太师不解的看着司徒绝:“王爷你这……”

    “莫太师,时间紧迫,再不拥立九皇子继位,这宫里可就要乱成一锅粥了。”冷眸淡扫,暗示性的瞥向那缩在墙角一处,不仔细看就极容易被忽略的母子俩。

    莫老太师心头一震,忙施礼:“一切有劳王爷了。”

    “莫太师客气了。”淡淡的颌首回礼,他扬眉淡扫罢还在纠缠中的两人,掌心聚气将手里黄绢瞬间揉成碎末,不紧不慢的拍拍手,举步冲着雅妃母子二人走去。

    莫老太师瞪了眼焦急模样的儿子,似怒其不争的叹了口气,一甩袖子,举步跟了上去……

    “小鼠崽……”

    “行了,爷知道了。”

    臂膀一紧,急忙圈住那欲拨腿就走的人:“小鼠崽你知道什么?”

    “爷知道你身不由己的要伤害爷。”

    话虽和他解释的那番话无异,可味道,恐怕是人都能听出不对来。

    “小鼠崽,你到底还是怨我……,告诉我,你究竟要我怎么做,你才能消了你心底这口气,小鼠崽你告诉我,好不好?”握着那纤弱的肩将面前背着他的人转过来,一双眼眸殷切的寻向他渴望的那泓灵动的请谭,可入眼的却是红红的血丝,一汪满满的湖水隐忍的承载于眸间,那般的倔强,那般的忍绝,看的他登时一愣。

    别过脸不去与他错愣的眸光对视,在肩上胡乱蹭了蹭不争气下滑的眼泪,自嘲一笑:“让你见笑了。”

    “小鼠崽……”他此刻的喉间犹如被火烧般,扯出的声音不单单是艰涩

    ,更是难以言明的酸楚和痛惜。

    指尖颤抖的要抚上那泪痕斑驳的脸颊,未等触及,就被爷给躲了去。

    “爷现在心里很乱,需要静一静,你若是真想要爷原谅,就不要再来刺激爷。”奋力挣开他的怀抱,折身头也不回地的往前走去。

    潮湿的冷风从殿外迎面灌来,几声狂妄的呼啸,吹着那单薄的身子感觉愈发的摇摇欲坠……

    立在原地,他的双手保持刚刚楼抱的动作,俊美的脸庞依旧错愣。

    他不停地反问自已,他到底做了什么……

    殿外的厮杀已经停了下来,乾坤殿门口,各皇室宗亲文武百官都定定的望向司徒绝前方的痴儿,即便是已经倒戈至司徒绝他们一方的人,也在迟疑着要不要向那所谓的新皇行跪拜礼。毕竟,让一个稚子做皇帝是史上少之又少的事,更遑论这稚子还是个痴儿!恐怕这真是史无前例吧!

    “新皇在此,你们不速速行礼是想抗旨不尊吗!”一声威严的厉喝成功的震慑了一部分人,一部分皇室宗亲和那些倒戈了的文武大臣纷纷跪下行礼,臣服于那稚子脚下,刺下的一部分人一些成观望之态,一些则是要彻底的抗旨。

    “大胆余晟贤,你为何不跪!”

    莫老太师的一句话让余晟贤成为众矢之的,只要余晟贤敢反驳一句,那就是对抗皇权,预谋叛逆,一顶叛乱的帽子压来到哪里也没法说理去,司徒绝他们更是有了将他置之死地的理由。

    其中的厉害关系余晟贤自然懂得,接着脖子他硬是不发一言,可如此杆着也不是一回事,目光不经意的瞥向殿里,那抹徐徐出现的身影顿时令他眸子一亮。

    “太师!”

    看出他此刻的进退维谷,也不多说,这是淡淡的颌颌首:“叩拜新皇吧。”

    余晟贤大震:“太师?!”

    熟视无睹他怔愕的神色,举步走到文武百官前,在旁边子熏的搀扶下,缓缓屈下了双胳…

    “吾皇万岁。”额头触在冰冷的地面上,对着那个痴傻的还在咱咱呀呀不知在说什么鸟语的孩童叩拜,不知会不会有人知晓,爷此刻的心里是何等的冰凉,就如那不曾停歇的潇潇雨,打落在单薄的后背上,晕湿了大片的衣裳,冷风一扫,凉意彻骨……

    余晟贤的坚持在刹那间被几个粉碎,带着身后的一干禁卫军一齐跪下,他不懂,也不甘,更不理解为何爷要做出了妥协……

    不是爷想妥协,而是形势逼人,爷没了筹码,不妥协的话,只怕会葬送了大批大批的人命,让爷背负起更多的人命债……

    在踏出宫门的那刹,余晟贤终于明白了为何在双方力量势均力敌的情况下,太师毅然做出了妥协。宫外,那三万铁骑军声势浩天,手持金戈刀枪一排排一刻刻赫然而立,锐不可当,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这些戎马倥德的疆场战士,刀刃没有不饮过血的,一人恐怕就抵过他们这些未曾上过战场的禁卫军十人,若真拼起来,别说他五万禁卫军,就算是全帝都加起来的十万军队都未曾可能是他们的对手!

    为自己捏了把冷汗,原来,不知不觉中,他已从鬼门关里走了一圈……

    司徒绝,你这三万将士终究是派上用场了嚏,可喜可贺。只不过,爷不知道的是,这为他人作嫁衣裳的滋味如何?

    依偎在子熏胸前,绕过那铁马铢静的疆场将士,在暴风雨中走向未知名的前方……

    按祖制,新皇的登基典礼得远在被封王的五位王爷到齐后方可举行。

    如今五王中只有西南王一个王爷在帝都,按照现矩,是不可举行登基典礼的,可他们总以为爷有着扭转乾坤的本事,认为绝处逢生是爷的拿手好戏,怕生变数,便破了斟巨,早早的举行了登基典礼。

    登基典礼那天,文武百官都煞是给面子的去了,当然,除了爷。

    一个残废去参加国庆会让新皇沾惹晦气的。这是爷的原话,至于带到莫子谦那方,这话是不是原话爷不知道,莫子谦他们是怎么想的爷也没有兴趣知晓,总之,登基典礼那天他们一行人倒是默许了爷的缺席。

    “主子。”

    “他走了吗?”捏起一颗核桃,惫懒的递给前来回话的子熏。

    接过核桃,用内力一催,外壳登时碎裂。

    “走了。”细致的将核仁挑拣出来,送到爷伸出的掌心里。

    嚼着核仁,爷漫不经心的问道:“他有说过什么吗?”

    迟疑了一会,他点点头。

    “什么?”说着,将另一颗核桃递给他。

    他的脸色有些不自然:“他夸属下的手巧……”

    这倒是真的,爷和他同时跟玉娘学的易容术,明明比爷小好几岁,可他的悟性却远远地超过爷数倍,真是上天偏心眼啊!

    “他还说什么?”

    “说主子的手艺虽然不及属下,但他更希望的是主子能去给他易容。他还说,临走前没见着主子一面,是人生一大憾事,还让属下转告主子,有空多去草原做客,他定当尽地主之谊,让主子玩的乐不思蜀。”

    去他那恐怕等于进了狼窝。

    津津有味的嚼着桃仁:“还有呢?”

    子熏摇摇头:“没了。”

    “没了?”

    “没了。”

    困惑的看着剥着核桃外壳的子熏:“难道他就没说点别的?比如说,为何爷突然发善心的将他给放了出来?或是,他阴笑着,说有朝一日要让爷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以报昔日之耻?抑或是质问,突然把他放出来是不是有什么阴谋,是不是在他身上放了什么特殊毒药?”

    耸耸肩,微微俯下身将手里刻好的核仁递到爷的掌心里:“没了,主子

    。”顿了顿,他看向爷:“不过主子,属下倒是困感,您为何要将这大兴的心腹之患给白白放走了?”

    “你也说了,是大兴心腹之患。既然有人见不得爷好,那爷为何要他人过得舒坦?爷不舒服,他们也休想跟着好过。”幅身在铺就着雪白貉隶的梨花木椅上侍着,目光瞥过上着木板的右腕,低叹:“你说会不会残了……”

    “主子莫要瞎说!”难得那僵尸脸有了别样的神情,看的爷倒是心里一暖。

    “子熏,这世上恐怕就剩下你对爷最真最好了……”

    “谁说的?小冤家,你可别忘了奴家啊——”暗香袭来,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这人尚未靠近,这香喷喷的手帕就甩上了爷的脸:“不是还有玉娘嘛!”

    强忍着大喷嚏的欲望,眼角斜着那妩媚的脸蛋,恼到:“你想熏死爷不成?”

    抚了抚鬓角,她大大咧咧的就在爷旁边的位子上坐下,旁若无人的从爷手心里拿起子熏剥好的核仁就有滋有味的吃了起来。

    “无事你是不会想到玉娘这号人物的。说吧,今个找玉娘来所为何事?”

    头朝着椅背一仰,疏懒的微眯着眸子:“来的时候可曾看到申府院里那些足矣养活整个帝都百姓的嫁妆?”

    “咳咳咳——”玉娘哈了个半死,抚着胸脯上气不接下气:“嫁……嫁妆??”

    “莫府刚刚派人送来的,可?br /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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