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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当道全集第37部分阅读

      奸臣当道全集 作者:肉书屋

    奸臣当道全集第37部分阅读

    一双软臂无意识的再次勾缠——

    司寇殇和左冥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又要辛苦你了。”

    “应该的。”

    怪异的对话,带起一阵尴尬氛围。

    两人同时看向一旁茫然的洛公,眸里逐客的意味再也明显不过。

    “哦,那奴才这就下去给姑娘准备汤药。”背上药箱,洛公匆匆离去——

    司寇殇和左冥对视一眼,意味各自懂得。

    ……

    眼前重拾清明的那刹,跌进眸底的是纷乱缱绻的魅眸,意料之外,却又隐约在爷的料想之中——

    “你醒了……嗯哦——”扣紧的手一收,低喘,欣喜夹着快感泛上了他的眸底,灼灼目光始终不离那双足矣点亮整个世界的晶眸。

    咬着下唇承受着一波一波的滔天浪潮,眼神微闪错过那太过灼热的目光,这一闪,不经意间掠向了两人相扣的指,迷蒙攀上了眸间,一个疑惑慢慢爬上了不算太清明的脑袋——他的手在这,那爷腰间的手试问是谁的?

    最后的一波猛浪狂潮袭来的那刹,头无力的后仰,身子也软软的瘫下,在腰间大手的扶住下,慢慢的倒在司寇殇的躯体上——

    垂下的丝缎被他重新拉好,根本不给身上人喘息的机会,霸道的托住她的脑勺吻得缠绵,唇齿相依,交换着呼吸,汲取彼此的味道——

    “告诉我,你身子现在好些了吗?”双手从腋下穿过在她的背后十指紧扣,他轻吻着她的侧颊,听着她不紊的呼吸,一种名为充实的东西渐渐填满了他空荡了已久的胸膛。

    “谢谢你,没有放弃我。”爷至死都记住在爷最无助最无望的时候,曾有这么个男人,不离不弃——十指相扣,残红翩,双影落,即便是身上的女人再狼狈再不堪也不言弃,扣着残破的手一起度过烈焰,飞跃狂潮,驰骋于地狱之火的上空——司寇殇,若有机会,你今日的这番恩情爷定会双倍偿还……

    托起身上人的下巴,司寇殇认真的看进那潭深渊:“我要的不是你的谢谢,你懂吗?”

    “不懂。”

    “是不懂还是不想懂?抑或是故作不懂?”

    轻轻拂开他的手,俯身静静趴在他汗湿的胸膛,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缓缓地阖眸。

    “我会一辈子记着你的。”

    “我更希望你能一辈子跟着我。”

    低低轻叹:“对不起。”

    眼底的浅浅笑意遮住了晦涩的深渊:“我不接受。”

    噬骨挠心的热潮不合时宜的来临。

    娇喘着抱住了他滑腻的颈子,如飞羽却是炽烈的吻印了上去,金风玉露一相逢,瞬息缠绵的难解难分,两人的脸婆娑间纠缠,青丝相融,漾起涟漪醉人,荡起缱绻迷乱……

    左冥无声的退了下去。

    尽管他担心他主子的身体,可他主子的命令不得违背,更何况他也想留给空间给这对灵魂同样落寞的人……

    夜阑珊,灯未缀——

    残红翩,双影落——

    │雪霜霖手打,转载请注明 shubao2│

    异地篇 第二十四章 喝药

    不知不觉,天已放明。

    两人,一桌菜肴,人如昨,菜式未改,一切似乎与昨日没什么不同,可冥冥之中又仿佛有什么已经不一样了。

    窝在司寇殇的怀里,目不转睛的看着他吹粥的动作,一抹浅浅的笑意浮现在唇边,带起两枚似有若无的梨涡。

    眼梢妖娆的一挑,“这么看着我会让我误以为昨晚没喂饱你。”

    将他眉宇间的淡淡疲惫看在眼里,摇摇头:“只怕你没力气满足爷了。”

    脸青了大半。这不是对他男性自尊赤裸裸的挑衅吗?

    耳根一热,细碎的吻伴随着是他咬牙的恐吓:“等我伤好了,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就着他的手喝下了那香滑的燕窝粥,冲着碗盅努努嘴:“照顾下残疾人”。

    竟敢给他转移话题?眸子敛起了不悦,可手下却依言舀了粥,吹凉了凑近她的嘴边。

    “乖乖,真听话。”喝下一口粥,舒坦的眯了眯眸。

    瞪了得意忘形的女人一眼,放下碗盅,夹了块三色糕:“别光喝粥,吃点糕点。”

    回瞪过去:“没听爷现在说话都细声细气的吗?爷喉咙痛,只能吃流食。”

    在下意识的瞥过那到惨烈的紫痕后,眸光一痛。

    “那咱们就来喝粥。”重新端起桌上的燕窝粥,他重复先前的动作。你放心,加诸在你身上的痛,迟早有一日我会百倍千倍甚至万倍的讨还回来。

    温热的燕窝粥下肚,空荡的五脏庙渐渐的充实了起来,暖和了起来。

    温饱问题一旦解决,思维就开始活跃了起来,心里的一些计划就得提上日程。

    软软的靠在他有力的躯膛上,抚摸着他的肩胛,低声软语:“有些事情想跟你商量一下——”

    见怀里的小女人被他喂饱了,司寇殇方津津有味的喝起了剩下的燕窝粥,至于某个女人说要商量什么事,他权当没听见。

    “归鸟恋旧林,池鱼思故渊,离家数月,爷有点想念爹爹,娘亲,还有……猫咪——”还好临时改口,将子熏换成了猫咪,否则保不准就因这个小小的差错他就不让爷回家了呢——

    可某人料错的是,某个男人压根就没想过要放她走,所以提不提子熏对于他的决定根本不会造成丝毫的影响。

    在她侧颊上偷了个香,司寇殇低哄着:“你喉咙不好,少说点话。”转而又有滋有味的喝起了燕窝粥。

    不依不饶的摇晃着他:“爷想亲人了,你就发发慈悲,送我回家吧——”

    喝粥的手一顿:“你要我送你?”

    “当然是你……找人送我。”扬扬自个包裹严实的爪子,爷哀声道:“你看到了,爷如今残废如斯,怎么可能自己嘛……”

    继续喝粥。

    “你究竟听没听到爷在跟你讲话啊——”

    喝粥的动作不停,可妖异的眸光中却流泻出难懂的晦涩:“昨日,你同样坐在我的腿上跟我商量事情,我听了,也答应了你的离开,可结果呢?三个时辰不到的时间,我看到的是伤痕累累,惨不忍睹的你——放手了一次,换来的是如此惨痛的教训,你以为,我还会再放手第二次吗?”

    抿嘴不语。

    半晌,自嘲的一笑:“就爷如今这副鬼样子也值得三殿下你的眷恋……”

    未及说完,司寇殇就骤然抬高那小巧的下巴,逼进如渊般的眸底:“不要将我司寇殇看成肤浅的人。朱颜破又如何?倘若我贪恋的是只是美色,那后院那些舞姬们随意拉出一个也不比你差,我何以惟独对你花费这么多的心思?倾国倾城的美人易得,可真正令男人心悸的女人难求。别的男人我不知,我知道我司寇殇一旦认定了一个女人,哪怕这个女人是所有人眼中不堪的存在,我也会一如既往,一生视为珍宝……”情丝微凉最难解,若不是有情,他的躁动不安又做何解?他的缭缭悸动又缘于何故?

    见眼前人阖了眸子躲避他目光的纠缠,不由得叹息一声,冰凉的指滑过耳廓,眸光在那微蓝一点上婆娑纠缠:“九幽下的母妃曾是我唯一的牵挂,而今,对象换成了你,相信母妃若是知晓,一定会为我感到高兴……”

    “谢谢三殿下的厚爱。”蓦然打断他的话,伸手摘下蓝玉耳钉,不去看他何种神色坚持放在他的掌心里:“昔日爷救了你一命,如今你又救了爷一命,一命抵一命,咱们两清了。你母妃的遗物你保管好,爷命薄,无福消受三殿下的错爱,望三殿下早日找到知心人,幸福一生。”

    两清——咀嚼着这两个字,司寇殇握着掌心里的蓝玉耳钉,缓缓勾起的唇角却阴翳的如梅雨天那化不开的乌云。

    “你真想走?”

    “是的,我想爹爹,想娘亲,想家……”愈是在孤独无助的时候,家人的影子就愈是在心头徘徊不去,徘徊的人酸楚,徘徊的人只想落泪——家人永远都是你在这个世上最亲的人,而家,永远都是这个世上最温暖的地方。此次经难让爷懂得了很多,也看透了很多,待归去,爷定会替申家的列祖列宗们好好守护着申家,不离不弃,直到爷闭眼的那刻方可休止……

    家?指尖慵懒的摩挲着蛇形尾戒,凤眸半眯,望着怀里人似悲若喜的神色,目光深沉如渊,隐约其中的精光莫测难辨。

    “殿下。”门外端着汤药的左冥打断了室内短暂的沉寂。

    眸光转向门外:“进来。”

    推门而入。

    接过汤药,司寇殇从左冥身上收回视线,轻搅着热气腾腾的汤药,语气淡然:“左冥,你可知罪?”

    利落的跪下,匍匐于地:“左冥有愧殿下所托,甘愿领死!”

    一勺吹凉的汤药递到了佳人嘴边:“想要他怎样死随你便。”

    瞅着黑糊糊的汤药,再闻着那令爷几欲作呕的味道,爷强忍着才未夺路而逃。

    脑袋不着痕迹的往后挪了挪,爷挑了一眼视死如归的左冥:“死岂不是便宜了他?”

    噙着笑意将汤匙往那粉唇上又移了移:“想怎么折磨他随你高兴。”

    “真的是随爷高兴?”

    “真的。”

    眼梢挑挑那双狭长的魅眸——这可是你说的哟!

    含笑点点头。

    绽放出如孩童般无害的笑容,爷伸爪小心的碰碰近到唇边的汤药,嘿嘿两声:“就让小左子代劳吧。”

    某人含笑不语。

    某人暗暗叫苦。

    瞅着左冥伏在地上半天也不动弹一下,爷不高兴的拉下晚娘脸:“怎么,让你喝委屈你了?”

    将汤匙重新放进药碗里,掏出药盒,指尖拈了些透明的药膏,唇角挽起的笑容依旧醉人心魄:“左冥,没听到姑娘的吩咐吗?还不动手是等着本殿下亲自喂你不成?”

    “属下不敢!”

    认命的端起药碗,一鼓作气将满满一碗药统统灌进肚里。

    再次匍匐于地:“属下已经完成姑娘的吩咐,姑娘还有什么要求,请指示。”

    眼睛一亮。

    “送……”送爷回家——

    “左冥,你带着姑娘去买些路上用的东西。记住,若是这回再出什么岔子,你也不用回来了。”

    “属下明白!”

    讶然的望向司寇殇。

    光彩错落中,那双柔情的眸子看的人心里微震。

    司寇殇……

    对怀里人投来的探寻目光视而不见,动作娴熟的给伤口上着药,仿佛一切都是那般理所当然。

    脸颊上的丝丝清凉让爷突然间难受了起来。

    司寇殇,你究竟想让爷欠你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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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异地篇】第二十五章 回家

    永和街,南陵帝都最繁华的路段,亦是人流量最多的场所,用行人如织来形容不为过,用车水马龙来表述也不算夸张。此时此刻,爷和左冥正走在这人声鼎沸的永和街上,带着买好的路上用品,穿行在如梭的人流中,打算沿来路折返回去。

    “姑娘,盛夏酷暑,依左冥之见,还是先于前面的茶楼中歇息片刻,等过了日中再赶路也不迟。”几个健步跟上前面差点被人流冲散的女人,他望望正午的日头,小心建议道。

    夏风如丝如缕,撩动面前黑纱带起一阵阵轻微的涟漪。

    “小左子,你想歇息了就直说,何必拿爷当幌子?”不以为意的轻哼了一声,拿胳膊肘推开前方挡路的他,继续赶路。

    对前面女人的调侃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恼意,也未像以往那般回嘴过去,左冥几步跟上,话里话外恭敬依旧:“姑娘,赶路也不急于一时,此刻烈日炎炎,若是让毒日伤着姑娘,那左冥就是万死也不抵其过。”

    给了他一个白目:“爷又不是瓷娃娃。”

    挡住女人的去了,左冥指指旁边的茶楼,语态恭敬中带着坚持,“请姑娘莫让左冥为难。”

    “唉,我说,究竟是爷为难你还是你为难爷?”

    “主子的命令左冥不得违背,还请姑娘体谅。”

    “主子的命令?你主子有命令你逼着爷去喝茶吗?”

    “主子令属下将姑娘毫发未损的带回。”

    吐口郁卒的气,透过黑纱阴阴的瞅着前面这块茅坑里的石头:“你这是擅作主张知道吗?你主子……”

    “站住快放开我主子!”滔天怒吼裹挟着凌厉剑风,挂起了炎炎夏日最强劲的风。

    折扇几个回旋挡住了凌厉的剑招,抱着身旁受惊的女人几个闪身,冷眼望着对面手持利剑双目喷火的男人,温文一笑,却是说不出的阴霾:“不知死活。”

    正午的太阳不知疲倦的吐着热气,滚滚热浪在人们头顶上不停地徘徊,蒸腾……

    先前被剑风扫的有些发怔的百姓们在蓦然回神,无不尖叫着作鸟兽散。瞬间的功夫,先前还热闹非凡,井然有序的茶楼门口登时一片狼藉。

    “姑娘小心!”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左冥不明所以,反射性的意味是冲着他们来的,当即抽出腰间佩剑挡在女人面前,虎视眈眈的望着突然跳出来的两人,哦,确切的说三人。

    剑柄握的死紧,子熏恨恨地盯着几步之遥处那张写满轻蔑的俊颜,再看了眼窝在他怀里哆嗦不止的女人,眼神一痛,重新瞪向那个男人,恨不得将他给拆皮卸骨!

    一定是莫子谦这个混蛋对主子做过什么!否则他的主子为何会变成这样!!

    “莫子谦我杀了你!”一记杀招刺来,子熏烧红的眼睛反复闪现的是他主子避他如蛇蝎的模样!

    “啊……”怀里的女人吓得哆嗦不止,在剑袭来的那刹双眸紧闭,死死攥着身前男人的衣角,一张俏脸苍白如雪。

    不自觉的敛眉。

    折扇一展一合,几个点击,在场的人尚未看清他的招式,他就轻松地化险为夷,抱着怀里的女人闪身至茶楼的板石台阶前。

    “你该闹够了吧?”脸色不善地看着对面的子熏,莫子谦冷声道。

    “莫子谦!还我主子!”

    瞳孔一缩!他的身份在这个国家绝对可算是敏感,稍有一点岔子,万劫不复不说更有可能会连累他整个家族!这个子熏口无遮拦,他留在南陵一天对他来说就是一个大的威胁……

    “我不是你的主子,你究竟让我说几遍你才肯相信嘛!”情绪稍微平静点的女人从莫子谦怀里露出个脸,再一次地解释到。主子?一听就知道是个什么个宫的首领吧!虽然作为一个现代人,她也想很拉风地号令一群人,可她有自知之明,人家什么宫的宫主啊首领啊可都有盖世神功,她虽然占了人家的身子,却未继承了人家的武功,倘若是一个不察漏了陷,岂不是要当成妖怪烧死?

    岂料这句话未曾让子熏平静反而更激动了起来,“主子!我是子熏啊主子!我是子熏!主子!我是子熏啊……”

    “好好,你是子熏,别激动,不用重复,我知道你叫子熏“,女人无奈地摊摊手,“可你是子熏又如何呢?我只认识子谦,从来就不认识什么子熏。”

    “主子!!”

    “先生,拜托你不要再叫我主子,我最后重申一遍,我不是你的主子。请你高抬贵手,不要再马蚤扰我,更不要马蚤扰我的丈夫。”

    不耐烦地瞥了一眼惊颤中的子熏,她挽上莫子谦的臂弯,转身往茶楼里踏去,“子谦,甭理他,咱们喝茶去。”绮罗在半空旋出了一个浅浅的弧度,在那张容颜转过的那刹,惊震的是两双不同的眸子。

    “她!”左冥如见鬼似的盯着正冲着他们方向走来的女人,继而难以置信的将目光投向身后带着黑色斗笠的女人,脑袋有瞬间的发懵,搞不清此时是何种状况……

    “子谦,这茶楼有说书的吗?”女人两眼亮晶晶地望着身侧高大俊美的男人。

    神情一滞,“你喜欢听说书?”

    对身旁男人的异样并未有所察,女人兴高采烈,“当然喜欢啦!”茶楼之所以成为古代八卦新闻的重点散播地,原因不就在于有说书这一伟大行业的存在嘛!

    握着折扇的手不由自主地轻颤。

    若是他没记错的话——

    “少师,为……为何你拿臭鸡蛋砸老朽?”

    “你该打!”

    “啊?”

    “在爷眼皮子底下说书,不是找打是什么?难道你这个糟老头忘了本少师的禁忌了吗?本少师这辈子最讨论两种人,一,结巴,二,说书人……”

    “麻烦……请你们让一下好吗?”好奇怪啊,这两人为何一直矗在茶楼不懂?这个男人为何一直看怪物似的看他,还有这个女人为何要戴个黑色的斗笠?难道又是江湖中人?女人眼睛一亮。不肯以貌示人的神秘人,一般来讲不是什么邪教教主,就是什么魔宫宫主!

    暗透口气压在心里乱如麻的情绪,莫子谦淡淡地冲着门口的两人颔首,“两位可否让一下?”

    身前的两人恍若未闻,依旧岿然不动。

    俊眸微挑,带着些冷然看着眼前这位挡住他们去路的男人,“阁下若是觉得自己的夫人不够漂亮大可以再娶,盯着别人的夫人猛瞧,似乎不是一个君子所为。”

    左冥不傻,自然听出了这话的意味。

    手中的剑不打商量地搭上了莫子谦的颈子。

    讽他左冥是小人行径不要紧,可为何要讽刺姑娘的容貌?

    一想起因自己的渎职而导致那么水灵的姑娘变成了如斯模样,左冥就愧疚得恨不得举刀自裁!她是主子的救命恩人,一个别样的女人,机灵聪慧,胆识过人,说是女中豪杰也不为过,虽总是说些做些令人恼火的事情,但却不能让人真正地讨厌她。他嘴上说是主子喜欢她是着了魔,可心里面可是认定了这个女主人。他渎职一部分是因为他惹恼了他,可另一部分,恐怕只有自己知道……

    危险的眸光龙流转出森冷几许。

    英雄识英雄,高手自然是识高手。即便是不曾交过手,左冥也知道自己的武功远远不及眼前这位浑身冒着危险气息的男人。可心底压着的那层愧疚和此刻的愤怒逼得他不容退缩,不甘示弱地对上莫子谦的危险眸光,持剑的手更是向内逼近了一寸。

    “啊,你,要干什么!有话好好说,你先放开子谦!”颤抖这的握着左冥持剑的手,一双眸子尽是失措的惶恐。

    左冥望着莫子谦,冷声道:“向姑娘道歉。”

    狭眸微眯,不经意地掠过那个戴着斗笠的女人,呼吸竟刹那间有种堵塞感。

    “姑娘?不是你夫人?”眼神不由得再次瞥向那个女人。为何,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再次于心底冲荡……

    左冥依旧冷着脸,“向姑娘道歉。”

    感到脖间的剑又逼近了半寸,莫子谦收回目光,挑了眼泛着森光的剑刃,温文的笑浮现于俊逸的脸庞,“我只数三下。一,二……”

    “姑娘你……”左冥不解其意,呆呆地看着拂开他剑的女人,透过黑纱,他仿佛看见了她在笑,又仿佛看见了有什么东西从她眸间悄然滑落……

    圈住他的手臂稳住身子,对着他摇摇头。

    当这种笑出现在他莫子谦脸上时久表示他已动了杀机,左冥的武功虽不浅,但哪里会是他莫子谦的对手?

    “你这个男人是怎么回事?我丈夫他只是随口说了两句而已,你有必要舞刀弄枪的吗?真是的,君子动口不动手你听说过没有!还古人呢,连基本道德都不懂……”义愤填膺地冲着左冥说教,她丝毫没发现对面女人僵硬了的身体。

    丈夫,古人?

    震朔地望着眼前气鼓鼓的女人,松开左冥不自主地想要向前,可发软的脚跟却倾倒了整个身子——

    “主子!”

    熟悉的一声呼唤却激起了灵魂的颤栗,令人禁不住抬眼,禁不住越过面前女人的肩膀望向声源处,眸光柔软,望向那个相处了十几年的同伴,璀璨金光中他踏着大步匆匆奔来,那焦急的神色却看得人禁不住想要落泪……

    子熏……

    到口的唤声尚未脱口而出,两股巨力却不带怜惜地袭来,狠狠将羸弱的身子撤离女人的身上——

    “小鼠崽你有没有事?”

    “主子快让子熏看看,可是磕伤了你?”

    “我的头有点痛啊——”

    “哪里?我看看,这里,是这里吗?”

    “咝——痛,痛啊,子谦,有没有出血啊?”

    “莫子谦你快拿开你的脏手!我家主子向来怕痛,你这么使劲碰触是想痛死主子吗!”

    “好啦好啦,不要吵了嘛——烦死了——”

    “好好,不吵不吵……”

    死死按住左冥的臂膀不让他冲过去,笑看着不远处那其乐融融的一幕,就如看一场免费的戏剧,不用掏钱也娱乐了身心——

    “左冥,帮我记住这个日子。”

    清淡的声音令左冥乍然抬眼!

    逆光中,那个狼狈撞在柱子上的女人笑意盎然,毁掉地半张脸虽然残缺却不狰狞,亦不恐怖,伴着那样说不出意味的笑容,竟冥冥中透出股诱人没入神秘漩涡的魔力——

    眸光下移,顺着如缎黑发滴落在雪缎上的艳红,妖娆得让人心痛。

    左冥大惊,“姑娘你受伤了!”

    这一声惊扰了不远处的三人。

    反射性地朝着这边看来,入眼的惨不忍睹就如一记哑药,瞬息让他们三人同时止了声。

    喉咙开始发疼。

    笑容不改,对上左冥颤栗的眸色,懒懒伸展开双臂,“回家。”

    握紧的拳头悄然松开,轻轻抱起那坐在地上笑如灿阳的女人,左冥绷紧下颌用力地点点头,“我答应你,这次定当亲自送你回家。”

    弯身就要捡起散落的东西,这些,都是她亲手挑选的路上所需用品,还有她带给亲人的礼物——

    纤细的胳膊拦住了他的动作。

    不解的低头。

    笑得眉眼舒展,“不需要了。”

    左冥一震,

    她的意思是……

    眸子微阖,轻轻靠在他的肩上,沙哑的声音细如蚊,“回家,我好困……”

    嘀嗒在石板上的液体在这一刻竟零落成音。

    “姑……姑娘!”神色大震,左冥抱着她几个点足,飞快地消失在众人眼球中,余下三人呆呆地望着他们消失的方向,似乎还尚未从刚刚“惊鸿一瞥”中回魂……

    “啊,好可怕啊,比贞子都可怖啊——吓死我了,真是吓死我了,还好我心脏承受能力较强,否则的话刚才那一眼就足够让我去见上帝的了!”不住地拍打着自己的脸庞,她心有余悸的嘀咕,“还好还好不是附身在这样的女人身上……真是庆幸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一抬眼,却是看见子熏定定地看着她,那种犀利的目光仿佛能看进人的心底,看得他浑身发虚。

    不自在地躲闪他的目光,“你,你在看什么——”

    目光顺着她的脸颊渐渐下移,掠过肩胛一直移到左臂处——

    ——撕拉——

    猝不及防,左袖被子熏一把扯下,抓着雪色藕臂急急翻转,内侧那栩栩如生的兰花胎记顿时印入眼帘……

    嘭!

    一记狠拳狠狠地砸在了子熏的脸庞上。

    莫子谦脸色阴霾密布,神情是说不出的阴沉,“你是怎么知道的!”除非有过肢体接触,否则他怎么会知道小鼠崽身体的秘密!该死的!

    仰面倒在板石台阶上,子熏双手捂住眼睛遮挡夏日正午的阳光,并不急着起身,神经质般失常地大笑起来:“对,怎么会呢,我乱想的,一定是乱想的——两岁进申家,而今十三年了,有谁能比我更清楚呢——什么都可以错,可独一无二的血兰花不会错,不会错——”

    霍地撑起身子,眸子里隐约着血丝,迸现出几抹狂乱。拳头骤然紧握,对着坚硬的台阶一拳一拳地砸了上去,“我不会错!没有错!她不是的,那不是她!不是她!!”

    那响彻的碰碰声震痛耳膜,听的人都觉得痛,可反观当事人却浑然忘我,仿佛与板石相撞的并不是自己的拳头似的。

    望着神奇狂乱的子熏,莫子谦被那强制压抑在心底的不安就如开了闸的洪水一发不可收拾,汹涌泛滥得几乎将他整个人湮灭,湮灭得他窒息,窒息得他几欲成狂。

    嘭!

    又是一记猛拳砸向了跪地捶板石的子熏。

    “你给我闭嘴!什么她不她的!你闭嘴!”

    这一拳砸得子熏的眼眶渗出了血,可他却恍若不察,只是将有些呆滞的目光转向莫子谦,目光带了丝求证,亦隐了死祈求,“就算是我会错,你断断也不会错,是不是?”

    嘭!

    子熏轰然倒地。

    “你说的是什么鬼话!你的话应该倒过来说!十三年,都十三年了你还会错吗!”

    咽下口里的血沫,他咬牙从地上爬起来,冲着莫子谦的肚子就是狠狠的一拳!

    “你是他的男人,我充其量只是他的朋友!十三年又如何!男人和朋友相较而言,自然是男人比较了解女人!”

    怒红了一双眼,“你这是砌词狡辩!”

    一把揪住对方的衣领,“你还不是推卸责任!”

    两人就如斗红眼的公鸡瞪着对方,谁也不甘示弱,可眸底极力压抑的狂乱意味着只有各自懂得——

    其实这一刻他们心中隐约已经感知到了什么,只是谁也不愿意去面对,亦不愿也不敢捅破这层薄却残忍无比的纸……

    三殿下府。

    “姑娘的伤不打紧,只要休息个把个月就会痊愈。只是养伤期间可不能见着风,若是被风侵袭,可能会落下个偏头痛的病根。“收拾好药箱,洛公谆谆嘱咐着。

    黑着脸点点头,挥手示意洛公退下。

    扭头看了眼仍旧窝在男人怀里的女人,本来就黑得不像话的脸这下子就更黑了。

    “叫人抱了一路,你还没让人抱够?”

    话是对女人说的,可刀子般的眼神刮向的却是某个身子僵硬的男人。

    实在忍受不住他主子的目光凌迟,左冥试探地征求某人的同意,“姑娘,还是让属下将您放在床上休息吧——”

    懒散地睁眼,淡淡瞥了眼柔软的床榻,直接略过坐在床榻上的男人,重新阖上眸子,靠上了左冥的肩胛,“不好。”

    床榻上传来的轻微碎响声貌似是床板的碎裂声。

    嘴角抽搐得有些僵硬,“姑娘,属下还有些事情要办,你看——”

    眸子未掀,“是三急吗?”

    僵硬地笑笑。

    三秒钟的沉默已经令床上的男人等不及了,“天天,你听话,下来。”

    揽着左冥的颈子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撇过脸,给了黑脸的司寇殇第一个正眼相看,“你记不记得当初我们落难石洞的时候,我曾对你讲过的话。”

    冒火的瞅着那双软臂缠绕的颈子,蹦出的字眼都有些磨牙的意味:“记得。”

    “既然记得那就好办了。”半耷拉着眼皮,打了个浅浅的呵欠,语态懒散,“我说过,我救过你的命,所以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当然,这是不太现实的,难道我让你堂堂皇子学学屎壳郎拱大粪你就要义不容辞地去拱不成?所以,你不用担心,我让你做的事情绝对不会违背道义,亦会在你的能力范围之内,最重要的只有一个,仅此一个。”

    妖异的眸光一闪:“是让我派人送你回大兴?回家?”

    “对,也不对。”

    “什么意思?”

    “回家是不错,可并不是回大兴。”再次打了个呵欠,眼皮沉重得几欲闭合。

    心跳不期然加速,连唇角的弧线也不自觉地上扬:“哦,你倒是说说看,你这番矛盾的话作何解释?”

    慵懒地环胸斜倚床柱,故作为难地皱起眉头,可眸里绚烂地却若三月盛开的花卉:“对一个女人而言,夫君就是她的天,夫君在哪,家就在哪。我这般讲,三皇子殿下可是听得明白?”

    “婚礼不用操办,只需签个字上交文书弄个合法证明就可。”

    眸里隐隐有了丝怒意:“我司寇殇即使再不济也断不能这样委屈了你!”

    “三皇子过虑了,婚礼只是给人看的形式而已,对我来说,要不要都无所谓。两个人在一起最重要的就是彼此看得顺眼,这样才会结出甜蜜的果实;但倘若是强扭在一起的,那结出的就是歪瓜裂枣。”

    总觉得他话中有话,似乎有隐隐带了些刺。眉心微皱,邪魅的眸子轻轻一挑,不错眼珠地望向一脸疲惫模样的女人:“皇室的婚书一向批准起来比较慎重,恐怕会耽误些时日,若是你实在等不及的话,可以先洞房……“

    懒懒地挥挥手:“三皇子殿下不必将婚事上达皇上,一个普通侍卫和一个普通女人的婚事而已,何必搞得如此兴师动众。不过,先洞房的建议倒是不错……”

    “你说什么!”暴喝如雷,劈手夺过左冥怀里的女人,司寇殇浑身的肌肉都绷得死紧,双目狠如魔,挡不住的愤怒似乎即刻要喷泄而出!

    旁边的左冥见势不妙,提早一步溜了出去,远离战火。

    丝毫不为他的怒火所侵扰,保持这先前懒散的姿态,淡淡的开口:“三殿下似乎有些健忘,我刚刚说的话就不记得了。这不要紧,大不了我费点口舌,再重复一遍。我要嫁人了,嫁的是你的侍卫……”

    “我不许!!”摇晃着哪纤弱的肩,司寇殇面色狰狞。

    “看来你还真是健忘,不但忘记我说的话,更忘记你曾说的话——”淡淡的讽笑,瞥眼,仿佛他是什么糟蹋视觉神经的脏污东西。

    这样的神情着实刺激了他不少,抬手猛地摘下银面狠狠地砸向地面,妖娆容颜扭曲的模样分明写了两个字——嫉恨!

    “左冥,对不对?你喜欢上他了?你竟敢看上他!好,我这就宰了他!宰了他!”

    冷眼看着抽出蚕丝绫一副要去杀人势的他,淡漠一笑:“何必呢?你明知道我不会喜欢他。”

    “不喜欢你还嫁给他?!”

    “我愿意,我高兴,你管不着。”

    身上一沉,他整个人圧了下来,湿热的气体吹拂这脸颊:“你这是在赌气吗?报复吗?给谁看?我吗?”

    双臂将他的颈子勾缠,瞪大了双眸对上他晦涩如渊的眸子:“恭喜你答对了,我就是在报复,在赌气,我就是要告诉你,我嫁谁,也不会嫁给你,司、寇、殇!”

    怒云在眸底飘过。

    愤怒的俯身,带着惩罚带着未知名的惶恐恶狠狠地啃噬这那两瓣柔软的唇,甜蜜的美好令他舍不得放开,这种一碰触就欲罢不能的感觉也只有在她的身上才能够得到深刻的感受——

    恋恋不舍地放开并不是他不想继续,而是她的哭泣。

    “好端端的你哭什么……啊!你干什么!”

    “干什么?我打死你!打死你这个混蛋!”拿着玉枕冲着他劈头盖脸地砸了下了,边打边哭骂着:“你没心没肺没肝没肠!好心将你救活了你却恩将仇报!爷哪点对不起你?哪点?亏爷还以为你是好人,好心眼的想送爷离开,却不曾想你却是个人面兽心的大混蛋!敢算计爷,我砸不死你!砸死你这个祸害。你这个混球!”

    结结实实挨了将近十下玉枕袭击,眼瞅着玉枕都出现了裂缝,司寇殇扯着被子挡着攻击,边闪边躲畏缩至床角:“我哪有算计你?你别蛮不讲理!我好心让左冥那个混蛋陪你去买路上用品,我还有罪了不成——啊,你想打死我吗!”

    “我就是要打死你!还假惺惺地说什么‘让左冥陪你去买路上用品’!放屁!他自己去买不就得了,为何非要拖着爷!为什么!还有啊,那么多条路,你为何偏偏让左冥带着爷去人声鼎沸的永和街!你就是别有用心,你根本就知道那个女人跟爷长得一模一样,还知道那个女人会和莫子谦今日一起去永和街,不仅如此,你更是知道子熏今日要到,你就是算准了子熏会认,从今往后爷将无家可归,像一只流浪狗流浪猫,只能寄养在你司寇殇的眼皮子底下,唯一可以倚靠的人就只有你司寇殇!对不对!对不对!啊!!!!司寇殇你何其残忍!”

    尖锐的一声响,玉枕在他的肩胛碎裂成瓣。

    眸光深沉难懂,没了先前的怒火,亦没了刚刚的暴躁,深深地望着环肩低鸣哭泣的女人,敞开胸怀缓缓地将她揽在自己的怀抱中。

    轻吻着女人的侧脸,声音柔和得如香醇的美酒。飘荡着丝丝诱惑的意味:“相信我,这个世界只有我能给你幸福……”

    “你去死!你这个骗子!呜呜,爷再相信你爷就是个蠢蛋!”

    “我骗你,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将你留住。倘若留下你是一个错误,我会一辈子将这个错误延续下去。”

    “可爷才不想跟你这个大骗子一起错下去!爷要回家,呜呜——老申头,娘亲,还有爷的猫咪——死子熏,等回去爷就将他赶出家门——呜呜,为什么他不认识爷呢?为什么啊?皮相真的很重要吗?可是以前不管如何易容他都能一眼从茫茫人海中认出爷的,为何这一次却不行啊,为什么啊——”捶着他坚实的手臂痛哭流涕,问天问地也是问自己究竟是为什么,可最终谁也没有给出爷一个答案,房间里反复回荡的,便只剩下低低呜呜的哭声以及若有似无的为什么……

    你不会在回家的,天天,是不是?若是你真的想回家,那么你便不会哭得这般难过,这般绝望,亦是这般的无助——

    心底有了几许小小的雀跃。

    亲昵地摩挲这怀里人的鬓发,他开心地弯起了唇角,笑得就如得到了玩具的孩子,那么开心,那么没有杂质,纯真的美好,美好得令仙人都忍不住侧目——

    天天,你终于完全属于我了,这种完全占有的感觉,真好……

    清晨醒来,横贯后脑勺的是一条裸臂,搭在胸前是另一条裸臂,腿上缠着的是条裸腿,无疑的,旁边睡着的,是个裸男人。

    一床被,盖两个人,今后过的都要是这种日子吗?

    头痛,重新闭眼,人为何要睡醒?

    两眼一闭永不睁开岂不是人生之快哉?

    温热的气息愈靠愈近,近到想忽视都不可能的地步。

    脸颊朝里一歪,成功地躲过了某人的纠缠。

    某人胸膛急剧的起伏绝对布什兴奋的结果。

    五指紧扣,对付女人他多的是法子,再烈在难驯的女人他也有法子让他乖乖就范!

    胸前作恶的猪蹄无疑是对爷无声的折磨。

    敌不出声,我不出声,敌来阴的,爷自然不会来明的。

    对着床板扣半天,终于,一枚闪亮的银针跃于指尖——

    “啊!你,你这个女人想弄残我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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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异地篇】 第二十六章 疯了

    当耳边的吼声为无谓噪音,翻了个身背靠着某个男人,伸手将被子用力朝自个一扯,绣交颈鸳鸯的薄衾就被爷霸道的占为己有。拉过被子盖过头顶

    ,将整个人完全蜷缩在被子围起的狭小空间中,装起了地地道道的蚕蛹。

    遮休的被子被人霸道的夺走,一丝不挂的男性躯休就完完全全的暴露于空气之中。

    拔掉指骨上的银针,他挑了眼旁边将自个裹成蚕蛹的女人,心里狐疑着她究竟何时在他床上暗放了此等武器?

    幽微一笑。这个令人琢磨不透的女人,她的所作所为总是那么令人意想不到,看来今后他有得忙了,得每时每刻的看好她,因为指不定什么时候他的床上又多了什么令他意想不到的玩意……

    手不安分的顺着薄衾的缝隙钻了进去,喑哑的声音带着性感“真是淘气,竟然跟我玩躲猫猫的游戏,看我来怎么收拾你。”

    死皮赖脸的臭男人

    奸臣当道全集第37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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