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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当道全集第36部分阅读

      奸臣当道全集 作者:肉书屋

    奸臣当道全集第36部分阅读

    就是他对爷昔日的情意,可以让他不能对爷如今的处境坐视不理。

    倘若赌赢了,爷侥幸可以活命,可倘若赌输了,爷恐怕将万劫不复——

    可能是因为中毒而导致了手法有丝偏离,被银针扎进命脉的小香在昏迷了半个时辰后竟醒了过来。

    捂着疼痛的脖颈她缓缓的坐了起来,环视四周,突见自己衣不蔽体的坐在殿下的床上,霍得一惊,连滚带爬的下了床,心有余悸的再次环顾四周,见无人方慢慢的平定下来那颗惊跳的心——

    意识渐渐的回炉,回忆起先前的一切,她眸光毒辣,一双手死死的握紧——敢这么对她,她让她死!!

    “走吧,日头这么毒可别伤着你。”

    “不嘛不嘛,这么好玩的假山,错过了那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再玩?”

    笑着摇头,唇边那抹温柔的笑醉了烟花:“怎么以前倒没发现你这么贪玩?若你喜欢,等回去,我就令人将我们的府邸打造一座更大更逼真的假山,让你玩个够,如何?”

    “真的?”

    “当然。”

    “拉钩。”

    无奈的笑笑:“真是孩子气。”

    笑若熏风,在女声娇嗔下,他慢慢曲起了自己的尾指,欲去与那莹白的小指头勾缠:“好,拉钩……”

    伸出去的手却蓦地被股外力拉了住。

    怔愕的低头看着突然拉住自己的这双千疮百孔的手,密密麻麻的针眼看的他触目惊心,不由得抬头,却被那双含了百般意味的赤红眸子差点震慑了心神。

    心漏了一拍,他不明白,为何会对她以外的女人还有这种灵魂上的颤动。

    粉装女子不悦的看着这个打断他们拉钩的外来人,几步跨近,脸色不善:“你是谁?你要干嘛?”干嘛拉她的男人?而他竟也不挣脱!这才是她最为在意的。

    抓住唯一的救命稻草,定定的看进他眸子深处,爷要知道,在他心里爷的分量究竟占几何,这分量究竟有没有达到救爷于水火的地步——

    莫子谦,你的眼神为何会这般疑惑?是在犹豫究竟要不要救爷吗?

    沸腾如火,心烈如火,长针入指,忍了碎骨裂筋,将那媚药忍到痛的极致——在眸子渐入模糊的那刹,伤感如找到了突破口,乍然而泄,流的欺霜悲凉,伤痕累累。

    莫子谦,你怎么能这样?爱的时候就视若珍宝,不爱的时候就弃之如敝屐吗?

    残破的唇颤抖着,使劲了全力却吐不出半个音。手将他握的更紧,因为爷此刻比任何时候都清楚的知道,一旦脱了手,唯一求生的机会就会擦肩而过——

    “你是哪个房里的女婢?怎么这么不懂规矩!”见突然跑来的女婢扰了两位贵客的清净,管家大惊,这要是让大殿下知晓了,一顿板子他铁定是逃不了了。

    急急上前扯着女人的胳膊,管家严厉的叱呵:“还不快滚回去!”

    见人没反应,他气急败坏的对着那个纤弱的身子一踹:“快滚!”

    整个人早已被药物折磨的筋疲力竭,虚弱的身子更是不堪一击。

    狼狈的倒地,可饶是如此,双手依旧不依不饶的扯住他的手腕,借力将倒地的身子慢慢的直起,双膝跪地——

    莫子谦,我申傲天今日放下身段,放下一生的骄傲,求你——

    艳阳天,无端起了冷风,卷起一袭落红抛向云端。

    这一跪,却似千斤,沉沉的压在他的心里,压抑的惶恐,压抑的令人窒息。

    “你到底,到底是要做什么?”话一出,他惊诧的发现那迷蒙失神的眼中,竟惊起飞花万朵,惊起那绝望黑夜里的黎明,照亮那眉间心底。

    肯开口讲话那就表明他动摇了——

    救我……

    “娘娘,那个女人在那!”一声娇喝,带着煞气带着阴毒亦带着幸灾乐祸,却听得在场的几人反应各不相同。

    她为何还活着?不行,时间来不及了——

    挣扎着最后的一丝气力咬破指尖,颤抖着覆上他温暖的手掌,急促而仓皇,歪斜的字是却是泣尽了心尖血——救我,莫子谦……

    骤然将掌心紧握!

    冷冷挣开被人紧攥着的手,握紧负在身后,他居高临下的望着在他面前尽显狼狈的女人,凌厉的桃花眸杀机闪现:“你究竟是何人?又是何人派你来的!”竟然知道他的底细!此人恐怕来路不简单!

    费力的抬起眼,艳阳下,高高在上的他俊美如斯,冷漠如斯,却又绝情如斯。

    点点头,爷懂了,懂了——

    莫子谦,不用这般害怕,爷懒得出卖你——

    申家人和莫家人永远不可能有和平共处的一日。老申头,为何越是濒临死亡的时候,爷就越是觉得您老人家说的话都是这般的有哲理呢?

    “娘娘,就是这个小蹄子!”

    光彩千丈逼来,小小的一方地围了满满的一圈人。

    “就是她?”画着精致的妆容,董含珍拿眼角睥睨着脚下这个狼狈不堪的女人,怀疑的目光看向小香:“真的是她?你会不会弄错了?”

    突见皇子妃到来,管家怔了半刻后忙躬身前来问好:“皇子妃金安。不知皇子妃屈驾前来,所为何事……”

    “去去去,没你的事,一边呆着去。”董含珍不耐烦的挥挥手,拿眼角继续看着小香:“小香,我问你话呢!”

    小香一惊:“娘娘,小香不敢说谎,就是这个狐狸精霸占着殿下的床榻不说,还颐指气使的吩咐奴婢干这干那,说什么别看她现在还无名无份,等着殿下从宫中回来,她就会一跃,成为高高在上的侧妃娘娘……”

    “侧妃?!”声调翻高,董含珍的面容隐隐有些扭曲:“由此说来,殿下是去宫中请旨去了!”

    这回盯着脚下的女人,眼神里可是多了些别的味道。

    单吊的凤眼冲着小香微微一瞟,小香弯了弯唇,上前一步,忽的抬脚狠狠踩上了垂在地上的手。

    “呀,她,她……”好可怕——惊惶的向身旁的男人寻求保护,她眸光望向地上的可怜女人,虽然她对她刚刚侵犯她男人的行为极为不满,可是见她遭到这种悲惨待遇,还是不由得同情她。现实版的金枝欲孽啊!古代女人的斗争,还真的是惨烈而恐怖——只是那个受到这种非人折磨的女人,为何始终在笑……

    被人碾的血肉模糊的手令他无端的痛。

    揽紧怀里的女人,他艰难的撇过脸不去看残忍的一幕,他不是个见异思迁的人,他怎么能对初次见面的人产生别样的心思……

    地上这个卑微如蝼蚁的女人,此刻却能笑的如此开怀,在董含珍眼里,这无疑是对她的极端讽刺。

    手一挥,身后侍从们一哄而上。

    “拖走!”

    “喏!”

    生如夏花般绚烂,死如秋叶般静美。

    这一生爷也算是绚烂过了,只是这静美吧——呵,做不到死的静美,最起码可以笑的静美。

    长空无垠,风过无痕,试问这一世,会有人记住曾有这么一个嚣张得瑟的小鼠存在过吗?

    “小鼠崽,你怎么可以这么美好……”

    “小鼠崽,我爱你,你知道吗……”

    “宁负如来不负卿,小鼠崽,今生我断不会负你……”

    “小鼠崽……”

    耳边呢哝恍如隔世,纤指红尘,惘然如梦,弹指间昨日堪留。目光不由得掠向挺立于天地间的那抹风神逼人的身影,笑若莲花,只是眸子渐渐的模糊一片。

    不怪你,真的不怪你,试问何苦花费心思去怪一个和自己毫不相干的人呢?

    发丝凌乱里,那样的容颜那么陌生却为何那般熟悉——忍不住抬眼努力看去,挂在唇边的那抹静美的笑容,美得令天地失色,那样的眉目间似是带着那日月的灵气,让人安静,却唯独令他狂躁不安,心绪大乱——

    “你怎么啦?”柔软的双臂将他环绕,不安亦徘徊在她的心间:“你会娶很多女人吗?求你不要,我不要落得个那个可怜女人的下场——”

    拦腰将怀里女人抱起,俊美的脸庞竟失了儒雅,浮现了难得一见的狂躁:“请管家给我准备一间房。”

    怀里女人闻言羞红了脸,轻捶着他的胸膛:“干嘛啊,人家可不依——”

    “管家,快!”

    管家短暂的错愕后,忙连连称是,带着暴躁不安的莫子谦一路来到了他以往来时住的厢房……

    御书房。

    “启禀王上,大殿下在门外求见。”

    宇儿?批阅奏折的老皇帝眉头一皱,可瞬息放平,仿若不曾有过情绪。

    “让他进来。”

    “喏。”

    举步踏入殿内,司寇宇行了君臣礼,退居一侧,带着谨慎看着他的父王。

    “不知父王召儿臣来所为何事?”

    批阅奏折的手一顿。

    抬头,不错眼珠的盯着司寇宇。

    被他父王盯得莫名其妙,他看了看的装束,貌似没什么不妥啊——

    “父王,可是儿臣有什么不妥……”

    “朕什么时候召你来了?”

    啊?司寇宇愣眼……

    丞相府。

    “什么?夜公子来了?”从太师椅上起身,董阮走向来人,压低声音询问:“消息可是来的准确?”

    “千真万确。”

    负手在厅堂里踱来踱去,思忖半会,他冲来人招招手:“去准备礼物,今日老夫要去看女儿。”

    “喏。”

    皇子妃主屋。

    火炉旁,女婢们汗如雨下,可仍旧不敢有丝毫怨言的端着冰盏围绕在她们主子旁边。而小厮们则持着扇子,用大了力气猛扇,时不时的也拿眼瞄瞄前方绑在架子上的女人,目露不忍。

    姿态高傲的端坐在竹椅上,董含珍面无表情的看了眼前方那面色潮红一副媚态的女人,冷声道:“果真是风马蚤入骨,怪不得能将殿下迷得团团转。入宫请旨?你野心倒是不小,想当侧妃?”

    听不清她讲什么,媚毒发作,浑身的滔天热浪已将理智完全湮灭。

    被束缚的手不住挣扎,热,身上的衣服太多,多的让人恨不得撕烂——

    “娘娘您看,她摆出这副妩媚模样,就算是个女人也禁不住多看两眼,更何况是殿下这样血气方刚的真男人?娘娘,这样的女人绝对不能留,丞相大人不是常说‘色令人智昏’,若是大殿下因美色而误了政事,惹得皇上不满,那太子位……”

    “你给我闭嘴!”瞪了小香一眼,董含珍撇过脸,对着身旁小厮一指:“去看看,烧红吗没有?”

    “喏。”

    从火炉里捞出火钳,尚冒着火星的火钳令董含珍满意的点点头。

    一努嘴,小厮会意,带着通红的火钳向无意识挣扎的女人走去,尚未完全被人世丑恶污浊的眸子流露出丝丝的怜悯。

    “不是靠着这张脸迷惑殿下的吗?那好,我倒要看看,没了这张脸,她拿什么来勾引殿下。你还在等什么?”

    对着那张嫣红的娇嫩脸颊,他颤抖着举起炽烈通红的火钳,高炽的温度烘的他都大汗淋漓,若是将这红铁烙在人的肌肤上,那么会是何等的痛……

    “娘娘,丞相大人到访。”

    “我爹来了?”惊喜的从椅上站起,董含珍面上浮上了童真的快乐,可待目光掠向架子上的女人,眼神疾速沉了下来。

    “烙。”

    风月阁。

    神色恍惚的搂着已经累得睡过去的女人,他扪心自问,为何找不到以前的感觉?是他厌倦了吗,是这样的吗——

    一把捧住那张熟睡的小脸,那样的刻骨铭心,那样的惹他怜爱,他心尖涌起的柔软告诉他,没有厌倦,他的心还是为她而跳动——

    眉拧的凝重,他不懂他此刻的这种复杂的心情,也弄不懂他究竟在想的什么。

    可是刚刚,感觉真的是不对。

    情人最了解情人的时刻莫过于在床第之间,刚刚,除了他感觉出入太大外,他发现她的反应与以前的反应竟是大相径庭——眯眸,咬唇,仰脖,三个动作一个也没有,更令他震愕的是,以前喜欢猫腻般低咽的她今日却在高嘲来临时放声尖叫……

    心一慌,忙翻开她的手臂内侧查看,状似兰花模样的胎记让他不安的心稍稍安定了下来。

    是她,真的是她,不会差的。

    更何况,她也时常说些令人听不懂的话,不是跟从前的她一样吗?

    臂膀收紧,牢牢的揽着她,他强迫自己不去多想,不去庸人自扰……

    董阮一踏进屋子就闻到了貌似肉烧糊的味道。

    敛眉环顾,入眼的惨况竟让见惯了风雨的他骇的猛抽气,腿一软,倒退数步直到门框,方将身子稳住。

    “珍儿你……你……”

    “爹——”娇滴滴的叫着,董含珍欢快的迎了上去,拉着她爹的手臂兴高采烈的往里拉:“爹,您怎么今日有空来看人家啊?”

    抚着胸膛连连喘了几口粗气,勉强将心里恐惧压下,定了定神,再次看向了受烙刑的女人。

    由于这回隔得近了,他总算将那完好的半张脸看了个清楚。

    心一提,看来刚刚那一眼不差,果真是她。

    官场数十载,他早就练得个火眼晶晶,无论什么人,只要他有心记,只需一眼他就能将此人的容貌牢牢铭记于心。

    这张脸,这个人,若是他没记错的话,就是昨日那个与三殿下在床榻间缠绵的女子……

    精明的老眸一转,有了计较。

    “珍儿,这个女人惹了你?”

    俏鼻一牵,哼出不悦:“爹,你想说什么就直说,咱们父女这么多年,你尾巴一掉,我就知道你要往哪个方向去。”

    “没大没小。”

    “哼。”

    “这个女人对爹很重要,可否卖爹一个面子,做个顺水人情送给爹?”

    怀疑的看着董阮:“压这种女人,晚上会做噩梦的。”

    低咳:“没正经,你想到哪去了!爹是要拿来送人。”

    “送人?爹,你老糊涂了吧?”

    “爹老不老糊涂你别管,总之此人对爹至关重要。”

    无谓的耸耸肩:“要就拿去呗,反正脸蛋也毁了,我留着也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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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异地篇 第二十三章 不弃

    马不停蹄的往府里赶去,此刻司寇宇的眼里恨不得喷出火来。

    要是让他知道是谁这么不要命的戏弄他,他非得将他剥皮拆骨不可!

    “殿下!”见司寇宇归来,管家急急忙忙的迎了上去:“殿下,夜公……”

    “滚开!”一脚踹开挡路的管家,司寇宇火急火燎的往寝殿里跨去。还有两刻钟就到了一个时辰,那个女人,他还不想让她这么早的死去——

    ——嘭——

    踹开寝殿大门,入眼的空荡荡寝床让他瞬息狂怒!

    废物!连个女人都看不住!

    袖间的双拳收紧!

    阴戾的看向门外,可空无一人的门口无疑是将他的怒火飙炽到最大值!

    “管家!管家!!”

    顾不上腿骨上的疼痛,管家火烧屁股的奔来:“殿下,有何吩咐……”

    “人呢?”

    顺着司寇宇目光所指,管家的冷汗刷的流下:“这,这……”先前还见着有人守在这的,这会功夫怎么就不见了呢?

    “废物!”暴怒的一脚踢在管家的胸口上,被踢飞了半丈之远的管家当场就吐出了一口浓血。

    暴怒了一张脸他快步踏入院子,暴喝:“来人!来人!!”

    就算是挖地三尺,他也得将那个女人给挖掘出来!

    嘈杂的人声,凌乱的脚步声。

    外面出了什么事了吗?

    雪白的藕臂从背后将他悄然勾缠,“子谦,怎么了?”

    拧紧的眉头始终没有松开:“穿好衣服,我带你出去看看,外面好像出了什么事情。”会不会和他有关?难道那个女人将他的身份泄露出去了?心一紧,忙将女人的手握的紧致。

    保护性的动作令女人甜蜜的弯了眉眼,幸福的将脑袋枕在他的肩上,咯咯笑的清脆:“我相信,凭着子谦的盖世武功,一定会保护我的。只要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

    手一颤,差点反射性的将她一把推开。

    陌生的笑声,陌生的动作,更陌生的是说话语气——

    若是放在以往,以她那如牛般又倔又硬的脾气,恐怕早就瞪眼珠子发脾气——干嘛!找死吗!爪子找剁吗!

    难道一个人失忆了,连生活习惯,连与生俱来的脾气也会一并改变吗?

    思绪不禁回到五日前找到她的那刻——

    得到她行踪的他风风火火的赶往南陵,一路风餐露宿,就怕耽搁了时日让滑如泥鳅的她闻风而逃。

    踢开客栈房门的那刹,熟悉的脸孔让他心都跟着轻颤,在路上所想的千万种教训她的法子都自动消散的无影无踪,此时此刻,他唯一想做的就是将他揽入怀中,好好疼爱,从今往后再也不会放手——

    “啊!你是什么人?你要干什么!救命,救命啊——”

    “你还敢叫救命?”恼怒她的挣扎,他按住她的小脑袋狠狠地吻了上去,直吻到她几欲窒息,方恋恋不舍暂且放过她。

    通红了一张小脸,她满目娇羞:“你等着,你等着蹲监狱吧!”

    监狱?估计是将犯人收监的牢狱吧。

    故意板了脸:“小鼠崽,你恐怕忘了你自个还是个逃犯吧?敢抓我去衙门,那么我就要反过来告你弃夫逃家。”

    讶然的端详了他半晌,似乎带着不可置信的眼神,她小心的试探:“你是不是在拍戏?”

    拍戏?他倒是看她又在演戏。

    “哪个剧组?导演是谁?戏的名字是什么?——有没有大腕明星?贾静雯有吗?高圆圆?胡歌?钟汉良?——看似古装剧——呀,你配着宝剑啊!武侠剧?是天龙八部重拍?——看你长得很帅啊,很有味道,感觉很符合的我口味,怎么以前不知道你这个演员?刚出道的?放心,以我追星这么多年的毒辣目光来看,你绝对是潜力股的!以你的资质,问鼎奥斯卡金奖绝对是不久后的事情,相信我,没错的——来,给我签个名,签这里——为什么你无动于衷呢?难道我说的不对吗?难道你们不是在拍戏吗?真的不是?你确定?——不会吧,难道我,我穿了?——”

    冷眼看着她演戏:“做戏做够了吧?”

    “镜子!镜子——天呐,这是谁啊——魂穿,魂穿——”

    “小鼠崽!”

    她慢慢的将脸转过来,神情在他看来是那般的古怪:“你是谁?”

    “你——”

    “我失忆了……”

    失忆?他咬牙,难道又在跟他耍什么花样?

    可接下来相处的几日让他彻底相信了她的失忆。

    从她的眼里他至始至终都未曾发现他熟悉的光芒,一日装下去暂且有可能,可若两日三日的一连五日的装下去,恐怕就不太有这个可能。而且,她的行为习惯也与从前大为不同,更令他弄不懂的是她突然间对他的改观,一日比一日的黏缠让他有时甚至都怀念以往那个总喜欢对他又踢又踹的她——

    除了失忆,他找不出第二个理由来说明她的突然改变。

    拉回思绪,他轻柔的拍了拍扣在他胸前的手,“快点穿好衣服,若是这些人来搜房的话可就来不及了。”

    “哦。”

    穿戴完毕,她自然的挽过他的臂弯。

    不着痕迹的敛眉,眸光不禁闪了闪——

    “一间一间的给我搜!每个角落都不能放过!挖地三尺也得将她给本殿下找出来!”

    出房门不远,莫子谦就见到了冷怒着一张脸的司寇宇,府里以百计的侍从护卫亦陈肃了面孔,不断穿梭于府里各个院落,房间,角落,脚步匆匆,撞门声,尖叫声,叱呵声,声声入耳,不绝如缕——

    莫非府里走失了什么人?

    带着疑惑莫子谦携着身旁的女人走近,对着司寇宇浅浅一拜:“大殿下,别来无恙。”

    心里正烦躁着的司寇宇突闻噪声,烦不胜烦,怒了脸转身正欲叱喝,突见那一袭紫袍高贵,迅速正了脸色。

    “原来夜公子已经到了府上,管家,你为何瞒住不报!害的本殿下未及时尽地主之谊,怠慢了夜公子,你可知罪?”

    旁边的管家苦着脸上前请罪,先前他明明是要禀告的啊,只是殿下您不听,这怎么就能怪到他头上了呢?

    笑着摆手:“殿下错怪管家了,是在下私心的想要多享受些美人恩,所以才让管家晚会通报殿下。若是殿下要怪,那就怪在下不知礼数,孟浪好了。”

    管家向莫子谦投去感激的目光。

    司寇宇心里明白,也不点破,只是目光淡淡的瞥过他身旁蒙面纱的女人,挑眉:“能让夜公子倾心的女人想必非同凡物。”

    莫子谦笑笑并不作答,只是手臂向内紧了紧,占有意味不言而喻。

    错开话题,他做不经意的看向来来去去的侍从,询问:“恕在下冒昧,敢问府里可是出了什么大事——呵,在下不才,倘若殿下有用着在下的地方,在下十分愿意尽绵薄之力。”

    此事不提还好,一提,司寇宇的脸色刷得一下变得难看!

    又是一脚踹向了管家:“还不是这个废物!连个女人都看不住,真不知留他有何用!”

    “奴才知错,奴才知错——求殿下给奴才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女人?”不期然,脑海中浮现的竟是那张潮红的似红梅绽开的脸庞……

    未见到莫子谦的失神,司寇宇此时此刻被怒意填胸,抬脚对着可怜的管家又是几脚下去:“就是个女人!一个被下药的女人都看不住,他不是废物是什么!比司寇殇那个废物更没用!”说起司寇殇他难免的就忆起了那个雨夜,自然而然的就想起了他脖上的伤,怒火更炽:“还没将那个贱女人蹂躏够,她怎么能跑!就算是死也不成!!”

    趴在地上惨遭暴踢的半百老人让她心生不忍,她不禁想起了自己的老父,倘若此刻她的父亲被人如此无人道的虐待,试问她还能若无其事的当个局外人吗?更何况成长在社会主义社会的她学到的是尊老爱幼,是尊重生命,是遵纪守法,可此刻眼前的一切却完全违背了她心中的道德法制观念——长久信仰的东西一经触动,她突然就有种什么要崩塌的恐惧感,这种突如其来的恐惧感逼得她再也无法将这个局外人做下去,猛地从莫子谦的臂弯上挣开手臂,在众人惊震的目色中上前一步,狠狠推了司寇宇一把!

    “他是一个老人啊,你怎么能这样残忍?你没看见吗,他都吐血了,再踢下去他会死的!”怒目圆睁,她毫不畏惧的和司寇宇对峙。

    司寇宇的瞳孔缩了下,嘴角抽搐,强忍着才没出口令人拖出去乱棍打死。

    莫子谦神色震惊。印象中她从不是个爱管闲事的人,除非是她极端无聊的时候,才会管点闲事来娱乐娱乐心情——可此刻的她,哪里是无聊,声色俱厉的模样分明代表了两个字——正义。正义,这个可笑的名词,在她身上展现的机会少之又少。对自己不利的事情,她向来踢的远远地,若是破天荒的横插一扛子的话,那就表示她又无聊了……

    司寇宇浑身散发的暴戾气息令莫子谦从震惊中蓦然回神,收拾好多余情绪,他上前将她一把拉开。

    “你住嘴!大殿下身份尊贵,岂容你出言放肆!来时就三令五申的警告过你,要收敛你的性子,平日里无法无天不要紧,但在殿下面前你决不能有半点放肆,你又将我的话当成耳旁风不成!回去后,一个月禁足!”无视身旁女人的不忿的目光,他转而对着司寇宇深深一拜:“拙荆顽劣不懂事务,都是夜陵教导不力,夜陵愿代拙荆向殿下请罪——”

    一句拙荆,让司寇宇断不能为难于她。

    “原来夜公子已经成婚。本殿下消息闭塞,未能于大婚之日向夜公子送上新婚贺礼,心中有愧——”

    莫子谦心中一震,司寇宇所讲这话,分明就是以彼之矛攻彼之盾,利用他的托词反将了他一军!他何尝听不出他话里的意味,有愧的不是他司寇宇,而是瞒住婚期的他。

    二拜在所难免。

    “殿下日理万机,公务繁忙,倘若再因在下的事而费了心神,这让在下情何以堪?更何况与殿下处理的国家大事相比,在下的事微不足道——”

    “夜公子此言差矣,你我相交多年,你的事就是本殿下的事,若本殿下的事可以说是微不足道,那试问天下间还有什么事是至关重要的?”

    美如冠玉的脸庞流出温文的笑意,不在意的抬眼,他望望天际,黯淡了的云蒸霞蔚昭示着天色已经不早了。

    “大殿下,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讲。”

    目光不离来往穿梭搜寻的侍从:“讲。”那个女人究竟能躲到哪去?中了红尘醉,她应该走不远才是。

    “先前在假山处曾见皇子妃将一个女子带走,不知——”

    司寇宇骤然看向他:“什么样的女子?”

    旁边的女人抢过话头:“穿着青色婢女装,披头散发的,个子嘛,差不多和我一样高吧,长的也不赖,五官算是精致,只是脸红红的,精神看上去有些不太正常——还有,我看见她的脖子上还有一道紫痕……她是你的女人吗?你快去救救她吧!她很惨的,一双手被人踩得血肉模糊,还被一个凶神恶煞的女人强行带走了,恐怕凶多吉少啊——”

    撇过脸对着天空暗透口气,他不明白,为何脑中要反复重现那双布满血丝,哀伤的令人落泪的眸子……

    “董含珍!”司寇宇咬牙,这个女人,当真是无法无天了!

    “殿下是在唤臣妾吗?”噙着无懈可击的笑容,董含珍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的从远处走来,停在离司寇宇几步处,优雅地福下身子:“殿下万福。”

    冷眼瞥着他这个高贵优雅的皇子妃,胸臆间的怒意禁不住泛滥:“你将那个女人弄到哪去了!”

    脸色不善的起身,红唇一掀,吐出无谓的字眼:“死了。”

    “死了?!”失控的暴喝,他跨前一步揪住她的领子,厉声咆哮:“你知道她是谁吗!谁让你弄死她的!!”

    为了那个女人他竟然这样对她!

    董含珍俏脸一怒,早知道,就不该便宜了那个女人!她应该拿刀子将那个狐媚子身上的肉一刀一刀的割下来,看殿下再怎么为那个女人发狂!

    死了——

    “你手怎么这么凉?”讶然的望向莫子谦,可那惨白的面色更是吓了她一跳,忙抬手触触他的额头:“天哪,脸怎么这么白,是不是病了?难道是中暑了?要不我扶你去休息吧?”

    挥挥手,他无意间躲着她的碰触:“没事,可能连日赶路劳累的吧。”

    “真的没事?”

    “没事。”

    松了口气:“这我就放心了。”你们古代的医疗条件这么落后,一点点的感冒可都是有可能要人命的啊,她又没有学过医,若是真有什么病灾,那她还不担心受怕死?

    恶狠狠揪着董含珍的衣领,巨大的力道逼得她双脚离地,在半空中难受的乱蹬着,一张白皙的俏脸也渐渐泛红发紫——

    “殿,殿下……”

    “谁让你杀她的!谁给你的胆子!你知不知道,我费了多大的劲才将这个贱人给逮了住,这奇耻大辱还未从她身上讨的回来,你就敢私自弄死她!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吗你!”那个贱人只能死在他的手里!任何人不能越俎代庖!任何人都不能!!

    董含珍总算察觉了事情的不妙,丢卒保帅,纤指一指,目标人物便是正暗自忐忑的女婢小香。

    “殿下,是她,咳咳,那个女人是死在她的手里的……臣妾,臣妾只是抓了那个女人,而她却是害死那个女人的罪魁祸首……”

    狼般凶狠的目光在刹那间射向了仓皇的小香。

    “殿,殿下……不是我,不是我……”语无伦次的摆着手,她连连后退,巨大的恐惧让她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逃。

    “抓住她!”霍得松手,手里的女人嘭的声落地。

    刷——!

    腰间佩剑出鞘,森冷雪亮。

    一步一步的走向面前觳觫发抖的女人,他面目狰狞,锋利的剑尖直到戳入了她的面上肌肤也未曾停下,撕裂的痛令小香撕心裂肺的尖叫起来——

    “殿下!殿下饶命——”

    “饶命?”阴冷冷的笑着,创尖霍得向上一挑一划,只听一声惨烈的哀嚎,空中划出了一道血柱,地上多出了一个肉团。

    “呕——”太惨无人道了!生生将人的鼻子割下来,太恐怖了——眼神一抖,她对刚刚自己的莽撞心有余悸,若不是刚才有子谦护着,恐怕她的下场也好不到哪去吧。

    未等沉浸在恐惧中的她缓过神,不远处又是几声嚎叫,骇的她不敢再抬头望去,可饶是如此,地面上多出的眼珠子,耳朵,唇,胳膊,腿,还是令她几乎吓破了胆肝,腿软脚软的立在原地,浑身上下的每个细胞都在颤栗……

    “既然你乞求本殿下饶你一命,那本殿下就如你愿,暂且留你狗命一条!来人,放进瓮里,泡上盐水,好生的伺候着。”

    “喏。”

    惨不忍睹的女人被人拉了下去,地上的器官也都被人拾掇了干净,可空气中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却迟迟弥漫,经久不散。

    掏出锦帕,司寇宇若无其事的擦拭着染血的长剑,未消尽戾色的厉眸一扫,准确无误的定在了董含珍的身上。

    惊得一屁股坐在地上,董含珍抖成一团:“殿下,不关臣妾的事,臣妾是无辜的,真的不关臣妾的事……”

    嗖!长剑入鞘。

    在场所有人都如释重负的松口气,松松掌心,方晓满是冷汗。

    上前几步靠近莫子谦,拍拍他的臂膀:“今日的事让你见笑了。你也看到了,本殿下今日心情欠佳,关于正事,咱们明日再详谈,你看可好?”

    淡淡一笑:“不急,刚好在下还要带拙荆四处转转,领略一下贵国的风土人情。”

    踢了下跪在地上的管家:“你将功补过的机会到了,好生伺候着夜公子和他的夫人,伺候好了,本殿下就不计较你先前的过失。”

    激动的磕头:“奴才定当不辱使命!谢殿下开恩——”

    德昌酒馆。

    “小二,再来一坛女儿红!”

    “好嘞——”

    舒坦的打了个酒嗝,左冥夹了块送入口中,眯眼嚼的格外的带劲——

    嗖——

    头一侧,一支破空而来的羽箭擦着他的耳鬓刺入了旁边的木柱上。

    飞快抓起桌上佩剑,目色凌厉:“谁!”

    嗖!一条黑影急闪而过。

    擦擦鬓角擦出的血,左冥怒。

    竟被人偷袭到了!真是耻辱!

    嗖!提气跟了上去——

    “喂!客官你还没付银子呢——”

    ——啪——

    一锭银子直直飞上了小二手里的托盘……

    三殿下府。

    嘭——!

    左冥抱着全身是血的人破门而入:“殿下——”

    啪嗒,手里的白玉杯悄然滑落——

    步伐凌乱,扯过珠帘走向视线里的那抹血色,目在颤,心在抖,自以为灵魂外面那用千年玄铁打造的外壳无坚不摧,却未曾想在这一刹那,零落成泥——

    死了吗……

    左冥,她死了吗……

    他不敢问出口,不敢吐出那个晦涩的字眼,颤抖的目光带着无助,甚至带着祈求看向垂目不敢看他的左冥。

    噗通,七尺儿郎屈下双膝,面色沉重又愧疚:“求殿下赐属下一死!”

    踉跄后退,撞在水晶珠帘上,扰了一室寂静,乱了一室光华——

    她死了,死了——

    早上还活蹦乱跳的人儿,才过了仅仅几个时辰而已,却被告知她死了,要他如何相信,又要他如何接受?

    “热……”

    无力的低咽缥缈的如细风飘过,那么轻,那么低,却瞬间砸在心上——

    “天天!”几步跨去,颤抖的抱过纤弱的娇躯,重新感受着她身子这属于生命迹象的温热,几欲落泪。

    俯首沾染她浴血的衣袂,失而复得的欣喜令他语无伦次:“谢谢,谢谢你活着,谢谢你给我弥补的机会,谢谢……”

    “痛……”

    哽咽的痛呼竟带了丝噬骨的味道,听的司寇殇心里一痛。

    抬手轻拂那血和发丝凌乱,流露出容颜憔悴,他爱怜的抚摸红的滴血的小脸,百般意味在眸底聚集。天天,人间孤独,红尘寂寞,以后你就留下来陪我可好?

    怀里人似乎是不舒服的扭动,头微侧,另半张脸沉浮于光彩斑驳中——

    “谁?”两目嗜血!敢伤她的人,他定会将他们碎尸万段!

    “董含珍。”

    董含珍,他记住了。

    抱着怀里人向床上跨去,晦涩在朦胧里的光影带出声音清冷:“你如何找到的她?”

    “是董丞相的暗卫。”

    片刻的沉寂后是他波澜不兴的声音:“他这个情,本殿领下了。”只是,这不代表着他肯放过他的女儿!

    俯身将她放在床榻上,清凉指尖轻动,认真的将伤口上那黏上去的发丝捋开,“去将洛公叫来。”

    “喏。”

    左冥心情沉重的起身,刚欲离开,突然听床上传来他主子急切的呼唤:“等等!你快过来!”

    红尘醉!她竟然中了这样顶级媚药!

    搭在脉搏上的手不住的轻颤,怪不得她脸潮红如火,怪不得!

    中了红尘醉,如是在一个时辰内找不到男人解毒,后果只有血管爆裂而死!

    一个时辰,从下药到此刻过了多少时间?她还剩多少时间?

    具体时间他不清楚,不过看她的反应,似乎已经忍到了极限,若是再不解毒,只怕她会——

    不行,来不及了!

    “主子,有何吩咐……”

    “左冥,你蒙上眼睛。”

    左冥错愕。

    “快!”

    “喏。”

    ……

    九寒烈火的极致折磨,热浪,焚烧,翻滚,湮没——

    是谁的冰凉解救了炽烈?又是谁与爷十指相扣,在烈火焚身的深渊亦不曾放手?

    努力睁眼要看清不曾放弃爷的人,可入眼的水雾模糊似镜花水月,看不清,也摸不着,唯一能做到,就是跟着他好好地感受,无论天堂还是地狱,一路坚持的跟下去——

    一袭水蓝色的丝缎将身上人包裹的严实,拖长的丝缎亦将两人的春色给挡了住。

    “左冥,你可以摘下黑绫了。”说话间他触了触那被汗濡湿的小手,温热如火的掌心无疑是告诉他,强烈的药性仍旧没散的干净。

    拿了块干净的锦缎递给司寇殇。

    将瘫软在身上的女人微微撑开一段距离,他接过锦缎,小心翼翼的替她擦拭着如雨的汗水。目光掠及她触目惊心的烫伤,手一颤,锦缎也骤然握的死紧。

    “去将洛公叫来,快!”

    “喏。”风似地飞向门外……

    “情况不妙啊——”查看了伤口,洛公担忧的摇头。这个女子,前几日还神灵活现的气他,此刻竟落得这般凄惨的模样,真是世事难料啊——

    司寇殇听到不妙二字,脸色顿时难看的打紧。

    “先敷了药再说。”

    “也只好如此了。”打开背来的药箱,翻找了一番,拿出一黑色||乳|瓷瓶,自语着:“就是它了……”

    手一空,||乳|瓷瓶被人夺了去。

    倒出暗青色粉末,动作温柔的往伤口上撒着:“有几分把握恢复如初?”

    洛公和左冥诧异的对视一眼,同时瞥眸。

    “回殿下,没有把握。”

    手一滞:“一分也没有?”

    “半分也没有。”

    继续抹药:“也好。”这样就不会有人跟他抢夺了——

    一?br /gt;

    奸臣当道全集第36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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