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枚杀作手做农夫第16部分阅读
捡枚杀作手做农夫 作者:肉书屋
捡枚杀作手做农夫第16部分阅读
宣纸上的全部内容,眼底的笑意更甚,抬头对上苏水潋好奇的目光,笑着说道:“水潋,恭喜你,《贵妃醉酒》列为一等上品。”
大惠国交易的绣品有其一套统一的划分标准。每家绣楼都聘有专业的鉴定师傅,依照标准来评定绣品等级。
绣品根据门幅大小简易程度、布局排景、绣工品质等多方要求分为一二三等,一等为优,二等为佳,三等为正。每等又按细节分上中下三品。至于连三等下品也评不上的绣品,就是粗绣,即便是懂点针线活的妇女都会。故而不适合流入放肆参与买卖。因为,就算是被哪家商户贪便宜收了去,也是属于压箱底的库存货。没人愿买。
上回那副由苏水潋与喜翠合力完成的《凤求凰》,被鉴定为一等下品,主要是喜翠负责的次位绣面”针脚过于拘谨了些。
而这副《贵妃醉酒》”完获一等上品的最高评定,是江映悦意料之中又有些意料之外。
是的,她确实想过,凭苏水潋的绣工,应该可以拿到一等上品的评定。只是,想是一回事。亲眼所见、亲耳所闻了,又忍不住有些恍神。
想她江映悦、江映云姐妹俩,经营绣楼十一年,从未收过鉴为一等上品的绣品。一等中品,也是这么多年来的最高评定”且迄今为止也仅有三幅。其中一副还是出自苏水潋之手。
放眼整个繁洛城,哪家绣楼收过一等上品的绣品?都没有!但若有一副,该绣楼早就超越自家的“悦云“而一跃成为“繁洛城第一绣楼“了。
如今,眼前这个丝毫不像绣娘的绣娘,仅用了一个半月的时间,就打破了“悦云“十一年来的悬空记录,更是改写了繁洛城的绣品史。
幸而,江映悦暗自庆幸:自己已经签下了她,一年之内,以苏水潋的人品,应该无需担心其他绣楼会挖角成功。一年后,她还会继续游说苏水潋,与“悦云绣楼”合作。至于工钱方面,只要在合理范畴内,她江映悦都能做主应下。
“阿曜,走,咱们上“伍沁斋”吃顿好的。”苏水潋开心地拉着林司曜往主街西端的“伍沁斋”走去。
《贵妃醉酒》一等上品的鉴定结果,让她当场领到了二十两大银。这是她来到大惠国、落足繁花镇后有史以来的第一笔收入。能不开心吗?
“好。”林司曜含笑地碰了碰她因喜悦而娇憨的面颊。心下则有些讶然:她会因这二十两银子,就能如此满足?
想她那几副收在梳妆台屉底的璀璨夺目、随便一件就值数十两,其中一件还值上百两的饰品”再加上初时的她,身上还携着五十来两大银呢。那时的她,也不见得对银两有多上心。该花时花,该用时用,有时,甚至连他都要怀疑,她是否真的懂市价行情?
是了,这二十两是她足足劳作了一个半月的辛苦所得,自是不同。
两人来到“伍沁斋”时,正值午时,酒楼的包间早就满客。只得在大堂的一角找了个二人桌。
点了几道特色的菜品,叫化鸡、松子鱼、清炒香蒿、五色羹,摆了满满一小桌。
“小二哥,再帮我们留两只脆皮烤鸭,未时末前来取。”苏水潋微笑着吩咐上菜的小二。准备带回家给大宝、小纯、小雪尝尝鲜。
“好咧!夫人放心,我这就吩咐厨子去。等夫人来取时报上桌号就成了。”小二笑眯眯地一口应允。上回也是他接待的苏水潋两人。眼前的伉俪,男子冷俊、女子婉约,这样一对堪称绝色的少年夫妻组合,在相对偏远的繁洛城并不多见。故而,遇上一次,就印象颇深。
大堂内用食的其他客人,也时不时地往苏水潋这一桌扫上几眼。投来目光有兴味,也有艳羡…………
林司曜不悦地蹙蹙眉,冷哼一声,周身四散的寒意与内压瞬间消去了投来的饱含兴味或是艳羡的目光。
“阿曜?怎么了?”苏水潋听到他的哼声,才从专注地用餐中抬起头,见他脸色沉郁,担心地问道:“是哪里不舒服吗?”
“没事。想是这里闷了些。”林司曜不自在地偏了偏头,找了个由头。
“闷?”苏水潋疑惑地看了看四周。大冬天的,店堂里这样的室温才暖和嘛。不过,许是他与自己一样,不习惯在这闹哄哄的大堂用食吧。
“那我们快些吃吧,吃完去采办些年货。”苏水潋笑盈盈地说道,司时夹了一块松子挂鱼块,递到他跟前的碟子上。
“好。你也多吃此。”林司曜见状,此前莫名浮现的不悦顿时一扫而空。给苏水潋舀了一碗由鸡丝、银鱼丝、豆干丝、冬笋丝、胡萝卜丝组成的五色羹,嘱咐了她一句,随后也埋头吃了起来。
她已是他的妻,这就够了,至于他人那吃不到葡萄般的羡嫉眼光,干他底事?
只是,林司曜并未想到,周边投射而来的目光,不仅只为苏水潋而来,还有专为他的…………譬如,隐在大堂西窗口一隅的陆婉儿。
069 小年
“表妹?”杨克义不解地朝对面正陷入沉思的陆婉几换到。
“哦,表哥,我没事。”陆婉儿回过神,敛下嫉恨的目光。回头对杨克义摇摇头,咬着唇低声解释:“我以为遇到了个熟人。”
哼,以她堂堂繁洛城首富陆家大小姐的身份,如此低声下气地向自己中意的男子求爱,不仅得不到相同的回应,竟然还遭到他那般辱待。是可忍孰不可忍?!
所以,陆婉儿眼里闪过一丝阴狠。自己得不到的人,别个女人怎么可以如此安枕无忧地享有?!不,她不许。林司曜该是她的!那苏水潋怎么配?
看着对面角落恩爱有加的林司曜两人,陆婉儿气得差点没暴走。
可怜她手里的竹筷,被生生掰成了两段。
“表妹?”正埋头吃饭的杨克义听到声响,讶然地抬头看向她,“表妹是否有心事?”他疑惑地循着陆婉儿的眼神,往前方扫去。看表妹的神色,明显是看到了什么人吧。
“褂嘴!吃你的饭!“陆婉儿眼见自己的情绪被杨克义撞了个正着,顿感恼羞成怒,狠狠朝他横了一眼,压低嗓音吼道。
杨克义很不解地眨眨眼,不过见陆婉儿如此生气,也就噤了声不再多问。
他这个美艳动人的表妹,据母亲大人说是要嫁与自己为妻的。这次他与母亲大人不远千里地来到这僻远的繁洛城,主要就是来议亲的。若是顺利,明年一开春,就要迎娶表妹进门了。
只是,他没看错吧,适才她的眼神好凶恶,哪里还有此前的优雅娇俏?
而陆婉儿此时也很懊恼。
想这杨克义木是木了点,但胜在对自己唯命是从、休贴有加。更何况,杨家是凤台城的名门。虽然离家远了点,坐马车哼也要赶上七八日。可若是嫁了他”今后的生活,必定是享之不尽的富贵荣华。
定了定心绪,陆婉儿恢复此前千金大小姐的优雅风韵,朝杨克义娇柔一笑:“表哥,对不起,刚才是我的不是。我只是………唉,总之一言难尽。若是表哥不嫌婉儿烦,待会儿用完餐,我与表哥细细说说,可好?”
陆婉儿毕竟在人际复杂的诗社里混久了”说起七分假三分真的讨巧话来丝毫不见停顿。
不过,她才不会真的对杨克义和盘托出她对另一个男人的心思呢。除非她脑子被马车门给夹了。
但对苏水潋,她倒还真的惠借故贬贬她呢。
甚至,她想到了要雇那收钱不眨眼的“风雷帮“出面替她教训一番苏水激,即使没想要取她的命,也绝不想就此便宜了她。
至于林司曜,陆婉儿不是傻子,以他那般出色的武功造诣,哪里是“风雷帮“可以敌对的主?!
更何况,即便林司曜让她尝受了这辈子不曾遭受的难堪与羞愤”她却依然对他念念不忘,害舍不下。
也因此”那日被林司曜家的大狗逐出院落、跌跌撞撞地回到花安家,她依然没有对其他人,包括她爹,说起相关的只字半语。
只因她还存了一丝执念:希冀林司曜会因愧疚那般对她,而私下里回头找她道歉。
于是,她硬是说服了花康,留在花安家小住了几日。直至,陆家的主母陆婉儿的娘亲陆巧莹遣了人来繁花镇催他们,说是她远在凤台城的姨娘与大她三岁的表哥来了家里做客”这才恋恋不舍地跟着花康回了繁洛城。
只是没想到,再见面,会是这样的局面:在时隔半月后的“伍沁斋“这般令她艳羡嫉恨的唯美画面。想她陆婉儿岂能憋下这口怨气?!
看着于自己两人先一步跨出“伍沁斋“大门的陆婉儿,林司曜眼底闪过一抹足以冻人心骨的寒意。
他早在陆婉儿一落座,并时不时地拿嫉恨的目光远远地瞪着他与水潋时,他就感觉到了。
以适才感应到的敌视波动”林司曜心头闪过隐隐不安。希冀那陆婉儿不会做出任何不利水激的事。否则,哼!…………不过就是个区区陆家!若是繁洛城倾夜间少了个首富,相信会有不少人拍手称快!
“小麦粉、糯米粉、赤豆、芝麻、砂糖、料酒、盐巴…………还有遗漏的吗?”苏水潋清点完刚采买的物什,这些主要是为包饺子、裹汤团准备的食材。
“差不多都在了。”林司曜朝棉布大兜里扫了眼”抬眼看看已逛得有些疲劳的苏水潋,扎紧了布兜提在手上”另一手揽过她,“累了吧?先回家。想到什么可以再来。”反正以他的脚程,用不了一个时辰就能走上一个来回。
“也好。”苏水潋点点头,委实记不起还有什么是急需采买的。
“还要去“伍沁斋”打包烤鸭。”她记起之前给大宝他们准备的吃食。
“知道。”林司曜椰愉地扫了她一眼。看她对大宝与那两只懒散好吃的狼如此上心而有些吃味。
腊月二十四,繁花镇家家户户送灶神的大日子。
田大宝期盼了许久的年假也如约而至了。
只不过,说是休假,每日早上依然要绕着秀峰跑上一个来回,再练上半个时辰的玄天剑,之后才准予其自由活动。譬如跑到祠堂附近的晒场,向其他孩童炫耀一番、得瑟一把。好在田大宝虽然智力有损,孩子性重,与其他孩童戏耍、玩闹倒也不会很过分。想是跟着林司曜学了小半年,脱跳的性子收敛了不少。
莫怪乎连田婶都开始怀疑他那后脑勺的血疯是否消散了?因为大多数时候,看他的言行举止,与平常的十二岁少年几乎没两样,除了偶尔会没皮没脸地管不住嘴。
也因此,田家上下对林司曜的态度更加恭敬。一有好吃食,都会遣了大宝或是田婶自己,给苏水潋两人送来。
连带着繁花镇上的其他住户,也对林司曜刮目相看起来。能不钦佩吗?连大夫都难以医治的血疯,跟着林司曜不到半年,就清除殆尽了。更别说田大宝那副一入冬就要窝热炕的身子骨,自习武开始就没再得过任何病痛。大冬天的,两件单衣,最多加件薄棉短褂就活蹦乱跳地出门了。
于是,又有几家农户想送儿子来林司曜这里学武了。即便将来用不到什么高深的武功,光是可以不得病痛、体力过人,那也划算呀。
林司曜自是一口回绝。开玩笑,当他是开武馆的呀。一个田大宝就够他费劲心力了。他可不想再自找麻烦地挑几个孩童来做徒儿。
若非为了多个人保护苏水潋以及今后的孩儿,他才懒得收徒呢。
他自认没司栅那般的怪癖嗜好。见一个根骨奇佳的,就收一个。如今已有二十余个孩童唤他师傅了吧?啧啧,二十三岁的师傅,二十来个徒儿。想想就毛骨悚然。林司曜耸耸肩,回南院逮徒儿去了。
赶走练完玄天剑依日腻在苏水潋身边不肯回家的田夹宝,林司曜清扫起屋里屋外,角角落落。
苏水潋则是端了一盆清水,擦拭起屋内的家具摆件。
随后又褪下已经用了两个月的被面、枕套、床单以及堂屋、西厢房、厨房里所有的靠垫、坐垫套,统统换成新制的。床铺换上的是一套极衬家具的绎紫色金银双丝牡丹绣的被面枕套。床单则是纯白细棉布。其他靠垫及坐垫套,则是极衬粉蓝碎花桌布巾的靛蓝底银丝绣花的缎面套。
环顾一圈焕然一新的屋内,再看看外头整洁清爽的院子,苏水潋禁不住弯了弯眉眼。
“阿曜,先喝口水歇会儿……”她冲了一壶田婶家前几日刚炒了送来的黑苦养茶,给林同耀和自己各倒了一杯。册刚整理完院子洗净了手准备去厨房忙活的林司曜唤道。
“好……”林司曜依言来到堂屋。”很香!。”他品了一口黑苦养茶,由衷地赞道。
“嗯。田婶他们家去年种了几垄地的黑苦养麦,一年下来,统共收了五十来斤,邻里分送了些。
阿曜,咱们来年也种些可好?。”苏水潋揍着杯盏,时不时地品上几口醇香四溢、暖人脾胃的黑苦养茶,表情煞是惬意知足。
“好……”林司曜含笑点头。只要她喜欢,有什么不可以。
两人喝了几杯茶,唠了会堕,小歇了会儿,才起身来到厨房,准备做送灶神需要用到的点心果子。
做饺子、五福饼的面团都已经醒好了。
林司曜先将吉利的九十九张饺子皮一一择好,交给一边正拌好馅儿等在一旁跃跃欲试的苏水潋,好笑地捏了捏她的鼻尖,见沾上了一丝白面,浅笑继而变成爽朗的大笑。
苏水潋疑惑地看看他,回头照了照脸盆架上搁着的一盆清水,才明白林司曜的恶作剧,在他难得灿烂的笑颜中,她也沾了一手指的白面,欲要戳上他的脸。
两人笑闹了半晌,直至她的娇唇被他狠狠吮住并大肆侵略了一番,才许她娇羞地挣脱他的怀抱。
苏水潋做起清早自告奋勇抢到手的活计包饺子。准备了三种馅儿:肉馅儿、脸白菜肉末馅儿、青菜香菇馅儿。
此前跟着林司曜包过两次,这回虽还有些生手,包出来的饺子不算漂亮,但也不至于破皮、裂口。
林司曜含笑地看她包了几个,再度忍不住捏了捏她秀气高挺的鼻尖,在她无声的抗议中笑着转过身,做起又大支圆、象征吉利喜意的豆沙馅儿五福饼来。
送灶日小年日,在两人温馨又开怀的准备劳作中静静地降临…………
070 大雪绮情
瞥了自己,遂坐上炕,脱了靴子,微微扬了扬,示意她杏看。“很干吧?。”他
意有得瑟。
“许是时间不够长呢?””苏水潋依日不是很确信这鹿皮包裹在棉布
靴外头的效果会如此好。
林司曜闻言,不禁好笑地椰愉道,“这冰天雪地的,你还想我穿着它
去哪里长途跋涉?”。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啦……”苏水潋一听,瞬间涨红了双颊
,止不住连连摆手。
娇羞的容颜,映衬着她那件荷绿色的室内夹袄式束腰罗裙,惹得林司
曜一阵情动。
“呀………阿曜…………。”苏水潋被他突然提住了双唇,尚未来得
及出口的阻止之辞也被他如数吞入了腹内。
“…………阿………阿曜…………现在………,才…………未时…………
。”换言之,这还是在大白天。她在他的火热吞噬中,好半天才借着喘息,断断
续续地表达完了婉拒原因。
“不碍事……”林司曜粗噶地咕哝了一句。同时一手将炕上的小几推
至炕沿一侧,另一手揽起她,将她平放至了炕上,随即俯身欺上她。
苏水潋见他竟然想在堂屋就吃了自己,顿时羞煞地小脸都泛白了。
“阿曜…………。”她欲想惊呼地制止他如此这般的大胆猛浪,却发
现话到嘴边竟成了媚骨的娇吟。
“乖,没事……”林司曜自是明白她紧张的缘由。头也不回地朝身前
身后各挥了一记手,却见南北两扇大门各自“吧嗒。”一声落了栓。
“放心了没?。”林司曜低笑着注视着身下娇羞至颤抖的苏水潋,心底没
来由地涌上阵阵疼惜,“水潋,我是你夫君。夫妻之间私下里无需固守那些个“
礼义廉耻”……,他准备晓之以礼。
“可是………。”苏水潋羞涩地颤了颤睫毛,心知他说得或许没错。
可自小接受的教养,让她依然没办法这般放开。
“还是你心底依然没将我当做你的夫君?。”林司曜状似哀怨地低喃
。这是准备动之以情了。
说话的档口,还不忘一记一记地轻啄着她那饱满光滑的额头、秀气弯弯的
眉眼,直至慢慢下移到她那小巧挺直的鼻尖、白皙柔嫩的耳垂、娇俏殷红的双唇
。最后流连于此不肯撤去,等着她的答复。
“当然不是。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苏水潋急急地反驳他那错
误的认定。压根没注意到他正开疆拓土般的小动作。
“不然还有什么原因?。”林司曜从吮吸她唇瓣的动作中抽空逼问。
“嗯…………。”她忍不住轻逸低吟。随即才发现他趁着自己没注意
,竟已上下其手地褪去了两人的外袍。
还将她的上衣柜至了胸前,一只手甚至已伸入到了她的罗裙内侧。哦
,老天!苏水潋羞得不能自己。
“水潋………我的妻………。”他喃喃着,低头埋入她高耸白皙的双
峰间,在她无暇多想的娇哦声中,挺身进入了她紧窒诱人的体内…………
屋外,大雪飘扬。屋内,春意盎然。
小纯小雪相依着缩在堂屋外的木屋里,时不时地竖起耳朵听听屋内如病般
呻吟又如痴般呢喃的奇异动静,偶尔用两下尾巴,继续欣赏眼前那纷纷扬扬从天
际倾洒而落的雪花。
心里则不停地祈祷着:主人啊,别忘了准时做晚饭啊。小雪可是孕妇
呢。一顿不吃饿地慌!
年前的第一场大雪从小年夜开始,一连下了足足三天,直至腊月二十
八凌晨方才停歇。
大雪过后,冬阳刺眼。
林司曜起早扫雪,将南北两院的青砖小道清清爽爽地扫了出来。
至于院门外的村道,由于积雪委实太过厚重,至今没有人沿着村道走
至村西。故而,远远望去,与周边的田野接连成白茫茫的一片。
想着大年迎灶神的祭祀物什早就准备齐全,一家人的吃食也足够支撑
到来年开春。故而,林司曜与苏水潋都没打算踏雪出门。
倒是小纯,五日一满,又溜去了与狼王约定的大室山进口。只是,如今这
大雪封山的,想必狼王也猎不到什么吃食。故而,小纯从自己的口粮里留了块野
鸡腿,叼在嘴上就兴冲冲地往大室山进口疾奔而去。
回来的时候,嘴里叼着的野鸡腿赫然换成了一个通休樱红的朱果。
林司曜接过这枚插子一般大小的朱果,剑眉轻挑,心里早就讶然不已
。这,该不会就是传说中的圣延朱果吧?
相传这朱果十年一开花,十年一结果,又方十年才成熟。且多在大雪
冰封的寒冬悠然熟透。
于是,关于这朱果的服用成效,更是众说纷纭。
最受武林人士追捧的答案,无非是:可助长疯者半甲子内力。
至于普通人服食后效用如何,那就更不用说了:延年益寿、百病皆除
,男子可以雄风倍展,女子可以迷人倍增…………当然,这些都是传说。
林司曜失笑地摇摇头,随即将朱果丢入了小雪的汤碗里。既然是狼王摘来
孝敬其伴侣的,自不会无良地收入自个儿囊中。更何况,对于已步入终阶圆满的
他而言,这朱果也实在起不了多少作用。倒是水潋,若是有机会,可以试试。不
过,如今还是算了,小雪肚子里还有一胎狼崽,需要大量的营养支持呢。
071 田妞要退亲
腊月二十九这日晌午,田大宝踩着尚未完全消融的积雪深一脚浅一脚地来了。
“师傅、师娘,我娘说了,今个儿咱家祭祖宗,让你们随我一起去吃午饭。你们就别启灶了。要是不去的话,我的脑门又要疼了。”汇报完他老子娘的千叮咛万嘱咐后,田大宝笑嘻嘻地摸着小纯的脑袋,与它在北院里追逐嬉戏起来。 苏水潋见状,无奈地摇摇头。还说这孩子的性子收敛了不少呢。她是丝毫看不出来,谁家快十三岁的少年,还这般无忧无虑地咨意嬉闹的?
复又低头轻哼着唯一那首软哝苏语般的小调儿,擦拭起书房里那盆素心兰的盆沿、叶面,随后给它浇了几勺隔夜茶水。才来到厨房。适逢林司曜从南院菜地里摘了菜回来。
“阿曜,田婶让大宝来唤我们一道去他们家吃午饭,说是中午祭了祖宗。”苏水潋边说,边伸手接过他手里装满大小白菜的木盆,搁到了厨房角落。这么一大盆白菜,可以吃上好两天了。 “你不想去就不去。”他无所谓。林司曜来到脸盆架前,舀了一勺灶台眼上还有剩的蒸汽水,洗净了双手,顺便抹了把脸。
“哪能这样!“苏水潋一听,回头横了他一眼,“要不咱家明个儿中午也请他们过来吃一顿?总吃不回请也不好。”只是看看家里的方桌,最多也只挤得下六个人。这不,椅子也只配了六把。
“等开了春吧。咱请他们上馆子吃一顿。”他早就想好了,打算待她生日那天中午,去“伍沁斋“包间上房,请上劳家、田家等与她交好的人家,一起去给她好好庆今生。至于晚上,则都属于他,谁都抢不走。 “好。”苏水潋点点头,没有意见。
自从来到繁花镇,不说搬家、成婚那日,繁花镇里半数以上的村民给了他们极大的帮忙与祝福,特别是劳、田两家,平常也时不时的专程上门,给他们俩不少提点与照应。他们的小家能有如今这般红火兴旺、美满顺当,自然也离不开这些邻里们的关照。 这是一群朴素而友爱的人。苏水潋想及此,不由得弯了弯唇角。 当然了,其间也不乏有如花家婆娘这般的人物,精巴抠算、只进不出。
幸而,他们的小家坐落在繁花镇最为偏远的西南首。距离最近的劳婶及文家,也要一里路左右。更何况是那些难相与的婆娘嫂子们。即便是她们有心想上门来找茬,也得耗上小半个时辰在往返的路上呢。 所以啊”苏水潋忍不住偷笑,她与阿曜定下村长家老宅的决定还是非常明智的。至少,远离了那些让她浑身不自在的厉害婆娘。 “哎哟,让你们别启炉灶,与大宝一道过来吃顿便饭就行了,干啥还带这些东西!“田婶接过苏水潋递上的一小包鲜虾干,怪嗔地嚷道。 “每次都来叨扰你们,已经很不好意思了。若是再空着手,岂不更加没脸没皮了?!“苏水潋也学起劳婶素来爱挂在嘴上的说辞,笑着应道。
“你这丫头”如今被你家阿曜惯地越发会说道了。成,说不过你。田婶我就收下了。待会儿回去”带些我娘家自酿的高梁酒。那个呀,最适合过大年喝了。”田婶笑呵呵地把鲜虾干收入了厨房食柜里。回头招呼林司曜与苏水潋两人入座。 苏水潋与林司曜客气地向已经落座的田家二老问了好,也跟着坐在了田婶执意留给他们俩的上首位。 “来来来,崩客气,你们既是大宝的师傅、师娘,就不算外人。我也不晓得你们喜欢吃啥,自己夹,啊?” “行的,别忙了田婶”我们自己来。对了,怎么不见大妞?”苏水潋环顾一周,却没看到田妞,好奇地问询。
“大妞,你还在里屋忙啥呀?你水潋姐来了“田婶朝着田妞的睡房吼了一声,回头对苏水潋两人解释道:“这丫头从昨日回来就闹脾气呢。突然说是要退了那来家的亲。你说这孩子,人家亲都提了,咱家聘金也收了,来年都要准备嫁过去了,怎么可以说退就退的。要是传出去,这像话嘛?!”田婶原本就为田妞犯傻的事儿嗝应在胸口,这不苏水潋一提,她就倒豆子似地一股脑儿全说了。 “啊?这…”……苏水潋闻言顿时愣在当场,侧头与林司曜对视了一眼,却不知该接什么话才合适。
“为啥退不得!为啥退不得!“不料此时,田妞一个箭步从睡房跳了出来,抹着泛红的眼眶,似是抱怨地低吼:“小芳都说了,那来有明与同村的寡妇有腻味儿,我才不要他了。不要不要”气急败坏地吼完,再度旋进了睡房,“砰”地一声甩上了房门。留下众人面面相觑。 “那就退呗。有啥了不起的。”田大宝凉凉地语调,打破了饭桌上的静默。
“臭小子说什么那!…”田婶一听,气得捞起筷子,敲了他一记脑壳。”别混说八道。你姐要是退了亲,你下次要议到合适的对象,还容易吗?啊?!。”真真是气煞她了。
“那个…………田婶…………。”苏水潋见状,轻轻拍了拍田婶的手臂,斟酌地劝道:“恕我直言。我觉得大妞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何不去先探一番?若是真如她所说的那般呢?那大妞嫁过去岂不是苦了她?”。
田婶一听,有道理!昨晚上被田妞撂下的几声“不嫁。”给气昏了头,压根没考虑那么多。只知道自家已经收了来家十五两聘金,若是退了亲,不仅要退还这白花花的十五两银子,还要赔上大妞的名声,以及影响大宝将来的亲事。可是,若那来家小子真的与同村的寡妇有腻味儿,自己女儿嫁过了,也迟早要闹将起来。届时,苦了女儿不说,自家的名声也照样好听不到哪里去。
“水丫头说得没错,明儿一早我去青天镇打听打听,回来再说……”正在田婶走神的时候沉默不语的田大富发话了。女儿的亲事还是自己在青天镇上做木活时做主定下的呢。若真有啥事儿也得探实了口风才好抬头挺胸地去那来家摊牌退亲吧。
因家二老也认同地点点头。他们这个媳妇儿,能干是能干,就是直肠子到底,不晓得变通。不过,深知媳妇性子的田家二老也没有发话,最多就点点头,要不就摇摇头,免得儿媳转移了火简子朝他们发射。
“可是明儿………唉,那你仔细些,别让熟人碰上知晓了这事儿……”田婶本想劝他开了年再去的可万一是真的,这事儿又拖不得。于是只得不放心地再三叮咛了田大富一番,才复又招待起苏水潋两人来。
“让你们俩看笑话了。大妞那丫头平日里憨实着呢,哪晓得犯起倔来连我都吃不消……”田婶夹了块烧鸡腿搁到了苏水潋眼前的碟子里,又夹了块蹄膀给林司曜,“赶紧吃,凉了都腻了。今个儿好歹也算是个小年,咱们两家呀,也算提前除日岁了。”。 “田婶,我去劝劝大妞吧让她一起来吃饭……”苏水潋想了想,朝田婶提议道。既是小年没有不团圆的道理。何况,想必那丫头心里肯定也难受着呢。
“那…………你去试试…………就怕这丫头脾气一上来会伤了你…………。”田婶心里也是惦记着女儿的。只是瞧她刚才对自己那副牛样,心里一股气儿就下不去。也拉不下脸再去房里唤她。所以一听苏水潋如此提议,也是非常属意的。 “不会的……”苏水潋摇摇头,起身进了田妞的睡房。 “水潋姐,你不知道,当我听小芳说了这个事儿后,心里不知有多难过……”田妈趴在被铺上,闷着声音对苏水潋解释道。 “我能了解……”苏水潋点点头坐在她身旁的炕沿上。轻轻拍了拍她的肩。”但凡女子,都是希冀有份一心一意的情意同等对待自己的。”。
“是啊,可是那来有明,看着是个老实能干的,怎么会与那寡妇扯到一块儿去呢?。”田妞吸着鼻子,抬起脸,不好意思地瞄了眼苏水潋见她丝毫没有取笑自己的意思,索性也就敞开了心,对苏水潋聊起青天镇的来家小子。
那来有明,她是见过两次的。当然都是在定下亲之后。一次是年初时的上元节,青天镇请了戏班子她带着大宝去看戏,他接待的他们姐弟俩。再一次是七月七,两人与其他几个三个镇上的姑娘小伙儿一起,相邀进城看仙子夜游。虽然一路上,两人几乎没能有唠堕的机会,但心里的甜蜜是与日俱增的。 可昨日,在外祖家遇上小时候的玩伴刘小芳,却听闻了这么一件几欲令她当场发飙的丑事。压着羞愤恼怒回到家,才大着胆子向老子娘提出了要求退亲的打算。
“一切没有探清楚之前,谁都不好下定论。你爹说了,明日去青天镇打探打探,若是真的,想必也会依了你的意愿……”苏水潋一边劝,一边拉起她,往外堂走去。
“先坐下来好好吃顿饭吧。想必昨儿晚饭今儿早饭都没有吃好吧?…”苏水潋微笑着看了田妞一眼,“傻丫头,有什么事就和爹娘好好商量,一家人,犯得着这般气恼嘛?”。
“水潋姐…………。”田妞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心想这苏水潋也不过才大了自己一岁,却完全不似自己这般莽撞。于是,对之前那番没大没小的吼叫,心下的愧意更甚。低着头任苏水潋拉着她来到了堂屋,在田婶与苏水潋之间落了座。 “行了,先吃饭吧。瞧这菜都凉了……”田婶倒也没再多说什么,夹了一块子田妞妥吃的清蒸翰鱼,递到她碗里。 一顿饭,总算是平平和和地落了幕。
072 除旧迎新
从田家吃完午饭,告辞出来,林司曜手上拎着一坛子高粱酒,与苏水激相携走在村道上,慢悠悠地晒着暖烘烘太阳往家晃去,当是消食散步。
村道中央的薄冰碎雪都已彻底融化了。举目四望,田野垄间以及每家每户的屋顶、篱笆上还铺着厚厚实实的白雪,在暖日的照耀下,闪着晶莹的亮光,煞是迷人。
在这样一个宁静到几乎没有一丝风的冬日午后,安逸地几欲令人觉得是一种奢侈。
“这样的日子很幸福,是不是?”苏水潋柔笑着肯定。
“嗯。”林司曜含笑凝望着她在殉丽晶莹的雪景中越显娇艳迷人的容颜,点头应道。
苏水潋亦含笑回望。
她突然想感谢二娘及水艳,让自己来到了这里,遇见了眼前这个看似冰寒莫测、沉默寡言,实则热情似火、温柔休贴的男子。也让自己的下半生必不会再如苏家大宅时那般面上平和恬静,心下压抑清寂…………
大年三十,终于在繁花镇声声绕径j的爆竹声中如约而至了。
一大早,两人喝完热腾腾的粟米粥就米馒头后,苏水潋被一如既往地赶出了厨房,只得哭笑不得地回卧房打理床铺、整理衣物来。
而林司曜忙完一应厨房活计后,打了盆清水,找了块干净的棉布训出了厨房。
先是所有的窗户技档,再是东西两湘房的门,随后是堂屋及厨房的南北两扇门,最后则是那扇大大的双开院门,总之,林司曜将家里所有的门窗,再一次彻彻底底地擦拭了一遍,直至没有一丝尘屑,才将昨个儿下午,苏水潋兴意所至时提笔书写的春联对儿与大“福“字一一贴上了所有的门窗。
除了大院门和堂屋南北两扇大门上贴的各是一副描述着盎然春意、除日迎新等寓意美好的祝辞对联外”其余门上、窗上贴的都是写在正菱形红纸上的大“福“字”且都是要上下颠倒了贴的,意即“福到“。
小纯绕着正专心忙活的林司曜兜了好几圈,最后叼着一张大“福“字大摇大摆地回到了它与小雪的家木屋门口,朝正躺在木屋门口晒着太阳眯着眼打盹的小雪呜咽了几声,似是在说:这么好玩的事儿,我们也来贴着玩玩吧………
当然了,回应它的是毫无兴趣的不屑闷哼声。
苏水潋见状,好笑地接过小纯口里的“福“字,沾上糯米制的白浆糊,将它贴在了木屋门的正上方。拍了拍小纯的脑袋”似是打趣道:“怎么样?像个家了吧?”
“呜呜呜……“……小纯摇头晃脑地回了一句狼语,随即安心地趴回了小雪身侧,眯着眼晒起暖烘烘的阳光来。
真是越来越懂得享受了呢!苏水潋见状,忍不住弯了弯秀气的眉眼,心下赞道不已:小纯小雪是越来越通人性了。她甚至能感觉到,它们是听得懂人话的。有时还会回嘴,只是,自己听不懂它们的狼族语言罢了。如此想来,狼比人还要聪明呢。
苏水潋失笑地摇摇头,替兀自享受着暖阳普照的小纯、小雪添满了一大汤碗的清水”随即走进了堂屋。
晌午将至,日头也即将升上中天”苏水潋决定趁着大睛天的好天气,将垫被、盖被都再拿出来翻晒翻晒,不仅可以除尘去霉,晚上睡得也干燥暖和些。
而林司曜贴完春联与“福“字,满意地进了厨房,开始准备起午饭。
由于未时末就要开始迎灶神,迎来灶神、祭完祖宗,约莫申时就可开席年夜饭,故而”林司曜思付着中午还是简单些的好。否则,晚上那些早就准备好食材的丰盛考究的大菜就要浪费了。
“水潋,中午煮面条吃可好?”想了想,林司曜还是来到南院河岸边的小晒场上,朝正掸着被铺的苏水潋提议道。
“好。我想吃。”苏水潋笑盈盈地要求。林司曜做的堪比苏家大宅特级面点师傅的手艺。令她一吃再吃也绝不腻口。
林司曜好笑地点点头。不过就是一道面条罢了,再好吃也吃不出山珍海味来呀。可她那极其满足的愉悦表情,让他也不由得深深怀疑起自己做的水平”是否真有了神速的大涨?
这是他在茶馆做工时暗地里从老板娘那里学来的。初时的用意很简单:喂饱自己。只是后来被老阁主收入门下、随后被送上山学艺、学成归来以及渐渐成为风瑶阁一顶一的杀手司凌…………有时甚至忙碌到几乎连睡觉的时间都要挤出来。故而也渐渐失了做饭给自己吃的闲情逸致。
如今,他却可以慢条斯理地揉着面团,切害着细致分明的面条,继而切洗净的冬脖菜、切肉丝、切野冬笋、切胡萝卜丝…………凡是可以拿来当佐料的”都被他一一拿来切成了丝备用…
想他一介以时间计价的杀神,如今却甘愿以如此这般悠闲、随性的速度窝在小厨房里切切洗洗”只为给他心爱的女人煮一碗她想吃的片儿川。
若是被他从前的队友们知晓,说不定会因此而笑掉大牙。可这却是现在的他心甘情愿且甘之如怡的。
午饭后,略微休憩了半晌,窝在炕上喝了壶醇香四溢的黑苦养茶,直至午时末,才起身准备起除夕的泡燥物什。
林司曜去厨房烧热水、准备柚子叶。而苏水潋则来到卧房准备两人全副的换洗衣物。
如今室内最温暖的地儿莫过于堂屋,因为整日生着炕。
故而,林司曜将堂屋南大门落了栓,免得趴在堂屋南檐下晒太阳的小纯小雪不合时宜地跑进来搞破坏,以便苏水潋能安心地在堂屋尽情沐浴净身。
而他自己,则守在堂屋北门口,倾听着里头的声响,以免出什么状况。直至苏水潋泡完,他才将堂屋收拾干净。自己则丝毫不惧冷意地在厨房里泡燥净身。
两人双双沐浴完,神清气爽地换上新衣。
苏水潋是一套樱红底金银双丝线绣着寒梅的两件式束腰罗裙,与那件樱红的棉袍极其相衬。
而林司曜则是一身烟青色的长袍式束腰儒衫,宽大的腰带上,绣着几瓣银丝勾勒的竹叶,与下摆处苍翠的青竹相互映衬。
配上他那头高高束起的长发,益显其儒雅高贵的特质。而他那件玄色的劲松绣背的长棉外袍,不知是他不舍得穿,还是他真的不惧严寒。总之,大多数时候,他都不大会拿来披用。实在是寒风刺骨、北风呼呼了,且还要在这样的情况下出门,这才在苏水潋的再三叮咛下穿上了这件极其暖和、修身的冬棉袍。
直至两人换上新衣,才开始着手准备起祭祀物品。
先是迎接灶神回归人间。
迎灶与送灶的祭祀其实很相似:依然是一对蜡烛,三根长香,一杯清茶、一杯酒、一杯砂糖、一杯水,两盘水果、四碟点心、六道荤菜、九道素菜、一大碗米饭………总之是要将家里拥有的好东西,都一一供奉在几案上,呈给灶王爷享用。
小年送灶神,奉上这么多美食佳酿,无非是为了封住传说中较为的嘴垂涎的灶神爷的嘴。所谓吃人的嘴软,希冀灶王爷在前往天庭汇报人间工作时,得以替自家在玉帝跟前说些好话,美言什么的不敢奢想,至少别说坏话吧,以盼来年的风调雨顺、五谷丰登。
大年迎灶神,奉上同样多的美食佳酿,无非是感谢他,或是羞赧
捡枚杀作手做农夫第16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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