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枚杀作手做农夫第17部分阅读
捡枚杀作手做农夫 作者:肉书屋
捡枚杀作手做农夫第17部分阅读
。若是他说了好话,自是该得自家倾尽所有的奖励与谢意。若是他没说好话,则是羞煞他,让他明年必不会再如此。
迎完灶神,就是祭拜祖宗了。
苏水潋与林司曜恭恭敬敬地行了跪拜祖宗的大礼,心底默念着:祖宗大人在上,保佑彼此安康无虞。
然而,事实上,两人跪拜的是连他们自己都有些摸不着头脑、虚无般飘渺的祖宗大人呢。还暗道对方如此郑重,必定是有那么一回事呢。
迎来灶神,祭完祖宗,剩下的六荤九素十五道精致美味的大菜就是一家人的年夜饭了。当然,冷了的回锅炯热,干了的回锅滋润。又加煮了一锅热腾腾的水饺和汤圆,这才端上几案,两人围坐在热炕上,两狼蹲趴在热炕下,“一家四口“准备团团圆圆地过大年了。
屋外爆竹声声,寒风凛冽。屋内,欢声笑语,温暖如春。
一顿团圆大餐,从申时直吃到百时末,终于,挨不过高粱酒后劲儿的苏水潋,等不及守岁,就迷蒙着双眸,歪倒在林司曜的怀里酣酣地睡着了。
直至突然间增多的爆竹声燃醒了她,这才发现她竟然已经小睡至了刚刚进入新年的子时初刻。
而林司曜正含笑欣赏着她初醒时的迷离眼神与风韵醉姿。“醒了?已经子时了。咱们回屋里睡吧。”他眼底闪过一丝熟悉的炙热。随即一把抱起她,踢开了卧房的门。
“阿耀,不是………还要燃爆竹吗?”苏水潋情急之下想到了这个由头。
“已经燃完了。”早在她醒来前就点燃了岁岁平安的迎新爆竹。否则,她怎会苏醒?他在她耳边沉沉低笑,遂将她放上子大床,压上她那无骨般娇柔妩媚的身子………。
点点烛火摇曳,谩谩寒夜,也因此而显得无比炙热而短暂。新年初时,已经来临了…………春天,还会远吗?
073 拜年忙
喜人的暖阳迎来了大惠国丰庆十一年的第一天正月初一。
林同耀在厨房煮好一锅由芝麻、豆沙、枣泥馅儿分别做成的三色口味的什锦汤团后,见时间还早,就起身来到南院,准备将菜圃里那些成熟的菜蔬全都采摘下来。
经过三天的大好日头,南院面阳处的积雪均已经完全消融,除了偶尔有几处阴湿角落,薄冰尚未完全化去。不过也不妨碍他接下来的劳作。
将油毡布收起来叠好了置在小西间的角落里。当然,木架子还留在原地,说不定啥时还会再来场春雪肆虐这满院的菜蔬呢。
将地里早已成熟的大白菜、小青菜、番著、萝卜等都一一采摘、挖掘出来,分别盛在大竹筐里。至于烂叶,都留在土里当自然肥料,撕下来的黄叶则被他顺手丢至了鸡舍、羊圈的栅栏里。
将全数收好的大白菜,留了十来棵相对嫩口的,与为数已不是很多的小青菜堆在一起安在厨房角落,这些是打算新鲜吃的。其他的大白菜,则被他摊开在晒蔑上,搁在河岸边晒,准备做脏菜用。
至于萝卜、番著,则留了几个马上要吃的在厨房,其余的都收在了鸡舍边上新建不久的储物小间里。小间是石头磊起来的,门和顶都是由木板钉起来的,顶上铺了碎砖瓦,又盖了一层油毡布,即便下雨下雪也林不到里头。故而,一些可以存放良久也不会坏的食物都被囤放在了曜这里。
干完这些活,看看时辰不甚早了,林同耀就先回厨房洗净了双手,准备来挤羊奶。至于已经空了大半的菜圆,还是等闲了再做打算吧。如今很快开春了,宅子外的那两亩良田也该全部启用起来了。虽然年前已种下了一亩地的冬小麦,可这不还有一亩地只是零星地洒了些菜籽儿,基本都闲着嘛。
林司曜边思付着,边一丝不落地忙着手里的活计。想他一介杀手”如今却整日里为种什么、收什么、吃什么而苦恼”起初还真让他有些不适应。不过,随着日子一天天地前行,看着家里一日日地完善,这样的苦恼于他而言,那是甜蜜而满足的代名词。有时甚至让他想要好好感谢一番那个不辞千里举兵追杀他的风清崖。
“村长家,劳婶家,田婶家……“……苏水潋数了一遍饭桌上已经分装好的一干准备前去拜年而方便随身携带的伴手礼。
繁花镇有个不大不小的风俗,即:家有长车的,正月初一不出门。
故而,像苏水潋与林司曜这般并无长辈傍身的”自是可以随意出门拜早年的了。
他们今日打算将繁花镇走个遍,向曾经给予过自家帮助的村民,但凡大小轻重,都想上门拜个早年、祝贺一番。
至于伴手礼,瞧,林司曜手上提着的两只大果篮,里头装着的不正是嘛!
一个个由大红棉布扎成的布并子,用一根细黑麻绳穿过棉布简子的边沿,随手轻轻一抽,棉布简子就束了口。至于每个简子里装着的”大多是家里盈余的吃食,譬如野鸡蛋啦、咸鱼干啦、果味花糕啦、油酥小饼啦…………以及一串串用细麻绳穿成可爱形状的几十枚簇新的铜子。
当然了”每份伴手礼的价值都是差不多相当的。这点,苏水潋还是想得比较周到的。否则,人家若是闲聊起来,得知自己送的拜年伴手齐l还有价值上的高低区分,岂不造成误会?还道是自己心眼有偏颇呢。
不过话又说回来,自他们搬到繁花镇落户,小半年下来,村里也有个别精巴抠算的农户,见不得她家好。譬如那此个看到林司曜提了野物回家”自个儿不敢进山,就跑去村长跟前说三道四,意即那大室山的野物会不会被他给打完咯。也有个别婆娘,在得知苏水潋的绣活赶超了何家婆娘林氏而一跃成为繁花镇刺绣最厉害、甚至成了“悦云绣楼“首席绣娘后,则时不时地在何家婆娘跟前掰几句话头,是否欲要离间她与苏水潋的关系就不得而知了。好在何家婆娘还算识大休,心里再刺梗”口上还是笑着谦虚以对的。
并没有真与苏水潋有所疏离。毕竟,绣工方面,苏水潋胜出太多了,这一点”她不得不承认。
于是,筛掉几家实在过分得紧的农户”苏水潋与林司曜提着满满两大篮伴手礼出门拜年去了。自己也很精巴不是?省却几份伴手礼也是好的。呵呵………苏水潋心下好笑地想着。不过,这就是繁花镇上的现实生活。你敬我一尺,我还你一丈。你若欺我,我即便不会睚眦必报,也必不会理你睬你。否则,岂不真当自己好欺负了不是?
直至未时末,两人才提着两只依日满满的大果篮回到了家里。
二十五份伴手礼随着拜年如数送完,也无奈地收下了其他住户硬要塞进果篮的物什。其中也有家养鸡鸭蛋、自酿的烧刀子、酱菜脆黄瓜、绿豆米糕…………甚至还有几枝含苞待放的红梅。
苏水潋喜悦地将红梅枝插入了卧房花架上格的宽口圆肚瓶里。给室内增添了几分春的气息。
拍了拍手,才笑盈盈地来到厨房,与林司曜一起收拾起村民们送的一干吃食。
“师傅几几师娘几几“远远的,就听到田大宝叶叶呼呼的嗓门。明显的人未到声先至。
“外傅、师娘,我们来拜年咯。”田大宝笑嘻嘻地旋进了厨房,身后还跟着一串尾巴,约莫六七个还不到十岁的孩子。苏水潋只认得其中三个,一个方大生家才六岁的方小华,一个是孙有茂家九岁的孙齐和,还有水根家的小儿子九岁的水福。因曾跟着他们娘来过自家,故而苏水潋还记得。
“林师傅、林师娘新年好!“六个孩子齐刷刷地朝林司曜与苏水潋弯腰鞠了个躬,嘴里说着事先由大宝教他们说的拜年辞。
其实,他们本来是想唤苏水潋姐姐的,哪有这么年轻漂亮的师娘的?可田大宝不干。这么一来,自己反倒成了最小的了。故而,执意坚持他们跟着自己唤,否则就不让他们跟。当然,嘱咐他们在前头加了姓氏,让人一听就知晓与自己的区别。不得不说,田大宝这孩子后脑勺的血疯是真的消散了。
“师娘,他们非得跟着我来拜年,我也没办法。”田大宝见苏水潋有些诧异的表情,双肩一耸,两手一摊,似是他也很无奈地解释道。
此话一落,被林司曜当即赏了个大爆栗。立即正襟危坐地装起乖孩子。
“新年好!走,咱们去堂屋玩吧。”苏水潋笑眯眯地回了礼,随即朝几个孩子招招手,示意他们去堂屋。
“我没骗你们吧?师娘家的零嘴儿可多了。”田大宝刻意压着嗓子与其他几个孩子说道。其他孩子自是艳羡地点点头。眼珠子一个劲儿地朝摆得满满当当的几案上溜。那里有整整七八碟的干果点心,连家里不肯给他们买的麦芽糖、冰糖葫芦串儿也有不少呢。
据说,正月里家家户户都要敞开了大院门,以便彼此串门唠堕。
不管有没有邻里上自家门,苏水潋依然本着万一有带着孩子的婆娘嫂子们上自家来唠堕的可能,就让林司曜在年前最后一次赶集时买了这些颇受孩子们欢迎的零嘴吃食。
“别口气,想吃什么尽管拿。”苏水潋从厨房端来林司曜做好的糖鸡蛋,七个孩子,每人一碗,分给他们吃。”来,当心烫,就搁在案上吃吧。”苏水潋把糖鸡蛋小心地放在孩子们坐的椅子旁的茶几上,而跟着大宝坐在炕上的两个孩子,则都围着几案大口大口地吞了起来。
“我没骗你们吧?师傅做的糖鸡蛋是最好吃的!“吃完糖鸡蛋,抹净嘴角的田大宝,得瑟地朝身侧几个孩子们炫耀。
“嗯!“其他孩子一致认同地用力点点头,随后都闪着亮晶晶的黑眸,盯着几案上的糖果,却又不好意思伸手去拿。
“大宝,赶紧把糖果子分给他们吃呀。”从卧房拿了六串十枚一串的铜子出来的苏水潋,听到田大宝的话,好笑不已,吩咐他分糖果,同时将做为拜年礼的铜子分给孩子们:“来,这个拿回去买些小玩意儿玩哦。”
孩子们面面相觑,似有害羞却又舍不得错过,双手缩在身后,双眼则亮莹莹地盯着苏水潋手上的铜子。
苏水潋好笑地将铜子一一塞到了他们手里,至于田大宝,早在上午去他家拜年顺便被田婶留下用午餐时就已将事先准备好的由九十九个铜子串成的生肖免送了他做压岁礼。
“谢谢林师娘。”年龄最小的方小华嘴可甜了,其他支个孩子见状也跟着致谢。
“不客气。想吃什么?师娘给你拿?”苏水潋摸了摸才六岁的方小华,笑着问道。
“我想吃冰糖葫芦,其实哥哥们都想吃…“……
“谁说的!“
“谁告诉你了!“
“……“……
拜过了新年,也吃了、喝了、拿了之后,田大宝率着六个比他小的孩子们,继续朝村里其他村民家挺进。
正月里,最开心的莫过于孩子们了。可以肆无忌惮地想去哪家去哪家,想吃什么尽管拿。甚至还有铜子做回礼,能不开心嘛!
074 清玉寺
接下来的整个正月,苏水潋与林司曜就惬意地窝在了家里,哪里都没再去。
除了几个此前来过家里拜年的孩子们,时不时地跟看到处得瑟的田大宝来家里打秋风似地吃喝玩闹一番,外加劳婶带着喜翠、田婶带着大妞等几个平素往来的婆娘嫂子们前来唠唠堕,大多数时候,院子里是静谧而安逸的。
提到田妞,苏水潋也刚从田婶口里得知她的婚事并没有告吹。
那日田大富去青天镇虽没探到什么消息。不过人家来有明正月初二一大早就带着一只猪大腿前来田家拜年了。
田家留了他用午饭,席间状似唠堕地聊到那青天镇唯一的寡妇,来有明依然神色自若,丝毫不见其有任何心虚有鬼的表情,还坦然地说:那寡妇是他姨娘夫家的表亲,虽然与他家无啥关系,但毕竟是从锦都城的留下镇嫁到这青天镇的,去年又新失了夫婿,只有一个三岁半的儿子和一今年过六十的婆婆,平素自是要多份照顾的。
田妞一听,心下信了八分。并决定信他一回,不退亲了。若是嫁过去真知他在欺瞒她,实与那寡妇有腻味儿,那也是她田妞福薄,她认了。
随后,田婶也放宽心地收下了来有明送来的拜年礼,并兜了不少家里富足的干果、年糕,让他带回去。
时隔十来日,适逢正月十五闹元宵,青天镇又请了个戏班子,周边知晓的村民,也都带着板凳,口袋里揣着瓜子花生,说说笑笑地前往青天镇看戏。苏水潋与林司曜也被田大宝、田妞、喜翠几人拖着去了。
一行人边走边聊,半路搭上了村长家的牛板车,才总算赶上了最后一幕戏。谢幕后,苏水潋正要与林司曜一起找一进戏场就没了人影的田妞,却见田妞双眼微红地回来了。
“刘小芳简直是个混蛋!。”她愤愤地抛下了一句。
原来,那刘小芳暗恋来有明许久了。眼见及笈已过正说服了家里准备托媒上来家说亲昵那厢却听来家已与田家说下了。刘小芳得知后心生不平。觉得是田妞抢了她的夫婿。这才想着法子拆散他们。好不容易有了个可以编造谎言的由头,希冀田妞能退了来家的亲,她好趁虚而入。不料,田妞竟决定依然要嫁给来有明。刘小芳这才气急败坏地嚷出了心里话,且被前来偷偷看田妞的来有明听了个正着。这下,不仅没再可能嫁给来有明,与田妞青梅竹马的好友关系也算是彻底蹦了。
既然事情已经水落石出,田妞也大大方方地向来有明说了经过,并红着脸向他说了“对不起””
来有明倒是没有田妞这般激动。一来,他并不喜欢那刘小芳见过几次,总觉得她心计太重。二来,他与那王家寡妇本没有什么,既是误会,说清了也就是了。倒是从这件事上,他看出了田妞的本性:质朴爽直、通情达理。也因此,对田妞的喜爱又增了几分。
田妞这也算是“因祸得福。”:看透了所谓青梅竹马的本性,获得了未来夫婿的看重。
苏水潋得知了此事的前因后果后唏嘘不已。
为何总有那么些个女子,譬如那陆婉儿,再譬如这刘小芳难道不知,这世上总有些事特别是姻缘,冥冥中早有注定,强求不得?!
这些时日,林司曜忙完活计就在书房陪苏水潋描绣样,手里翻阅着农艺方面的书籍。
该归功于那个收养了他九年的老方丈吧,让他认得了不少字。后来上玄武山学艺三年,因为要背诵不少武功心法,故而也借此机会识得了不少繁杂生僻的字。
如今,家里头陈列着的书籍中有一部分是他挑着买的。水潋喜欢看异闻趣录、地理风俗,而他自然是选实用的。比如农林栽培、比如食材相克…………每当他揍着书籍,端坐在桌案前,手边搁着一杯热气腾腾的养麦茶,甚至会陡生一种错觉:他从前的二十三年,只是他的一场梦,如今这样的安逸生活才是真实可慵的。
林司曜摇摇头,为心头掠过的浮想失笑不已。倘若被司拓他们知晓,自己如今竟在这般安静偏远的小村落过着如此惬意、悠闲的小日子,不知会是怎样的表情?想他们那些素来冷漠无波的冰山脸上显露震惊的表情林同擢自付无法想象。
就像他自己,若是在一年前被人预测说自己将有一劫而救自己的恰恰是一名手无缚鸡之力、更甚者还是娇俏温婉的大家千金,他会嗤之以鼻。再预测他会与这位千金拜堂成亲、继而过起农夫绣娘的知足安逸的小日子,他更是不屑以对。可事实是,恰恰如此,且他还偏偏胜任地非常愉悦。
苏水潋在这期间,除了又缝制了两套微薄透气的细棉春衫外,闲来无事,就描了不少新颖的绣样出来:有花果同存的成串野草每、有扑着绣球戏耍的猫妹、有腆着肚子晒太阳的小猪………总之,这批绣样都有个相同的背景:花团锦簇、春意盎然。
跟着劳婶前来串门子的喜翠,一见这些绣样,就喜欢的紧。缠着苏水潋也给她画了两幅:一副是春雨后绽放枝头的满树梨花;一副是扑蝶的小狗。这才喜滋滋地捧着绣样回家做绣活去了。说是要在嫁妆里的春衫上一一绣上。
是哦,喜翠的好日子将近了呢。三月十八,宜嫁娶。
苏水潋思付着该给喜翠准备添妆礼了。该送什么呢?绣品?喜翠的手艺也是不错的。银裸子?会不会太俗了?
苏水潋蹙着眉犯起了愁…………
时间很快到子二月。
初五这日,小雪生产了,一窝三只小狼崽,全是纯白胜雪似的毛发,其间没有一丝杂色。比起小雪还要白净几分。想必是狼王的关系吧。毕竟,狼族选王,白狼为最。如今与同为白毛的小雪生下的狼崽,不消猜便知是下届狼王的最佳候选之一了。
小雪产完后,狼王偷溜着前来探视过一次,自然是在静谧无人的深夜。亲昵地舔抵着自己孩子的毛发良久才恋恋不舍得离开。
林司曜心下明白,待这三只小狼崽一独立,必定是跟着狼王走的。于是,也没再阻止狼王的探视。只以眼神警告:不许长时间逗留,不许肆意破坏。
狼王似懂非懂地朝他摇头摆尾一番后,就与小雪以及三只小狼崽亲昵地彼此舔抵起来。
直至丑时,方才恋恋不舍地离开这里回了大室山。
二月十九,据闻是观音诞辰的日子。繁洛城外唯一一座寺庙位于繁洛城郊、距离繁花镇二十里地的清玉寺,香火也因之鼎盛起来。
喜翠前一天就邀了苏水潋,与她一道去清玉寺进香。苏水潋但笑不语心里自是明白她这是去求姻缘美满的。自己虽已嫁人,不过,既有机会,能去见识一番这里的寺庙也是个不错的消遣。毕竟,再过上几日,家里就要开始播种春忙了。
“水潋姐,阿曜哥也一同去吗?”喜翠扫了一眼紧护苏水潋身侧的林司曜,偏过头在苏水激耳边低问。
不是她不让林司曜跟啦,实在是,她们去那清玉寺是跪蒲团、拜菩萨的。想他成日肃杀的脸、寒冰的气息即使寺庙里真有菩萨也必定被他给吓跑了。
再说了,她还想抽空向苏水潋讨教一番有关婚嫁的事宜呢。虽然她老子娘都已事无巨靡地告知她了可还是会有些小疑问需要他人给她解惑的嘛。想苏水潋去年刚成亲,该是最适合谈心的对象。可如今有林司曜在,有些话还怎么问出口哪!
苏水潋见喜翠皱着个小脸,一副很为难的表情,好笑地瞥了眼身侧一脸无语又无辜的林司曜,柔声安慰她:“他就在寺外等我们。”不让他去,那是不可能的。在林司曜看来,那种人挤人的地方,是最易出事的地儿。他怎么可能放任两个女人只身前往呢。
喜翠只得点点头。
谁让人家是一对恩爱夫妻呢。即便是只有一日那也是不愿分开的。
唉,若是自己所嫁之人也这般对自己那该多好啊。不过她老子娘也说了,像林司曜这般对妻子好得过分的男子,就不要奢想了。否则,是纯挥给自己心里添堵。所以,今日去清玉寺也无非是求个平安,顺道许个愿当然了,愿望自是再平常不过又极其笼统的希冀婚姻美满幸福咯。
三人在村口拦了辆马车,不到半个时辰,就到了香火极旺的清玉寺所在的清峰脚下。苏水潋甚至怀疑这里是否聚集了繁洛城里里外外的住家?要不然看着堵满了人墙、人墙、还是人墙的蜿蜒山道,她委实发怵了。
“找个地儿先休息。一时半会进不了寺门。”林司曜朝喜翠提议了一句,就揽着苏水激往相对少人的外围走去。
“老天!我怎么觉得突然之间要晕去了似的。繁洛城哪来那么多人啊!“喜翠急匆匆地跟在他们身后,来到了题有“清玉、寺“三个字的鳞晌大石边,眼底是满满的不解。
“想必是今天日子特殊吧。”苏水潋不以为然地淡笑。这二月十九的观音诞辰之日,即便是在民国苏州,那也是极其热闹的。甭说各大寺院庙宇了,就是街头商区,也都借着这个由头炒卖与观音大士相关的一切物什摆件呢。
“可往年我也跟着我娘来过呀,哪有这么多人啊!“喜翠摇摇头,依然觉得奇怪地四下张望。以期发现些什么不同原因。
“今天是怎么回事?这么多人!我看咱们还是回去吧!“
“是哦,也不晓得要等到何时呢。还不如回家做饭去。我惠菩萨也不会怪罪我们的吧。”
“就是,要怪也该怪那此个包了场子的。也不知今个儿又是哪家的达官显贵,霸了寺庙,不让我们进了……“……
“你没听说吗?好像是从帝都丰城来的贵人唉。”
“切,跑到咱们这个又偏又远的小地方来进香?真当好笑唉!“
“是真的…………我是昨个儿听那守城的大头李说的…………你们别不信,是那大头李带的兵护着他们进的城呢。”
“哎哟,信不信关我们啥事儿,算了,我要回家做饭去了。不然老头子又该唠叨了。阿玉,你咧?”
“我自是同你一道回去了。”
“那我也同你们一道回去吧。这么多人,今个儿是甭想进寺了。”
“希就走吧。”
“走吧。”
“原来如此“喜翠听了个大概,也猜了个大概。
想是清玉寺被来自帝都丰城的达官显贵给包了场子,故而繁洛城里里外外的住户只得候在寺外等了。怪不得这通往清玉、寺的百来米长的蜿蜒山道上也都是等着进寺膜拜的香客呢。
原来如此。苏水潋也了悟地点点头。
只是没想到呢,这地处偏远的繁洛城,竟然还会吸引如此远道而来的大香客前来进香祈福呢。
这下,清玉寺的名声该更响亮了。她不禁弯了弯眉眼。
“喜翠,那还等吗?”苏水潋转头问正四顾不暇的喜翠,以她的意思,还是回家算了。这不,如今都快晌午,却还不晓得该等上多久才轮到自己呢。
再说了,那观音大士也会累的吧。经过那个达官显贵近半日的包场,再有前头那么多妇人闺女的跪拜乞愿,相信也会疲劳的观音大士还有心情精力记住自己两人微小的愿望吗?!苏水激忍不住在心底做了个鬼脸,如是想道。
“算了,还是等明儿人少些再来吧。这么多人,看着就怕。”喜翠吐了吐舌头,摇摇头。开玩笑,以自己两人的身板,就算那贵人离开了,自己想要挤过眼前这堆看了就发麻的人墙如愿进寺,恐怕也是非常难的。
“好,那我们就回去吧。改明儿我再陪你来。”苏水潋听她这么说,也正合心意,遂点点头,侧头与林司曜相视一笑,随即,三人往外围行去。
075 风雷帮
临近二月底,正是春暖花开的好时节,繁花镇上的农户也都陆陆续续地开始下地播种插秧了。
林司曜与苏水潋商量了下,剩下的一亩地,收拢种着的菜蔬后,翻垦一番就打算种些棉花、玉米、大豆、高梁之类的。等再过些时日,隔壁那亩地里的冬小麦熟透收获了,就全部种上水稻。
苏水潋自是没有二话。
棉花是肯定要种的。想自己最初缝制的那几片来月信时用的棉布包,早就已经被她洗地结块发硬了。而这白棉花,大街上竟还买不到。至于那些出售成衣、被铺的布店里,即使有棉花,却不保证是全新的。若是已经用过的棉花被弹松了继续使用的,自己即便是买了来也不敢夹在棉布包里心安理得地使用。
谁知道这里头有多脏呢。
故而,林司曜早就盘算好了,一开春首先就种棉花。并且准备种半亩地。自用太多,就卖给前来收购的小贩换棉布。
至于余下的半亩地,林司曜种了两垄玉米,一垄大豆、一垄花生、一垄养麦…………玉米、大豆既可鲜食,又可碾面,若还有多余,就拿去油坊榨成食油。花生的用途更大,鲜食、干吃、做酱、榨油。总之,林司曜选的都是些用途广泛、打理简单的作物。
至于田垄间的其他空隙,则撤了些常用却不多需的豆类,譬如赤豆、绿豆、黑豆等生命力旺盛却不需时时打理的作物。届时只要给它们时不时地删减一番枝条,再松松土、浇浇水、捉捉虫…………便可了。委实是,他不想离开水激视线太久。
更何况,再过上数月,待三只小狼崽的体力足够支持它们进山,小雪肯定是要带着它们跟狼王回大室山的。故而,家里只有小纯守着,他不甚放心。前阵子,觉察到几个宵小之辈在自家附近转悠,虽没做什么对自家不利的举措”不过”光是如此就够他担忧水潋的安危了。
会是什么人对自家有宵想?眼红自家的村民?风瑶阁派来的细作?他立即否认了这两个猜测。村民又不是刚得知自家的境况,若有什么想法,也不会等到现在。再说了,以村里那些个农夫、匠人的身手,没那个胆量来碰自家分毫。至于风瑶阁,林司曜也暗暗摇头否决,以风清崖狠戾决绝的行事作风,若得知自己未死,绝不会只派几个三脚猫来试探自己。
三日后,不消林司曜再做任何揣测”那几个鬼鬼祟祟的三脚猫自投罗网了。
“风雷帮?什么东西?。”林司曜剑眉一挑,朝眼前三个扶着错位的手臂、捧着骨裂的小腿鬼哭狼嚎的大汉,沉声问道。
“那…………那不是东西,啊呸呸…,……当然是东西了…………哎哟…………照哥你踢我干啥!。”其丰一个直头直脑的大汉率先嚷嚷。
“什么东西不东西的,当心老大削了你!大………大侠,风雷帮…………是咱繁洛城最大的帮派。你该不会没听说过吧?。”看似三人中较有话语权的大汉朝林司曜点头哈腰地解释道。
“就是,咱们风雷帮可是叱咤繁洛城五六年了呢。叶会没听说!…”最后那个大汉也是个直肠子。
“大侠,都是咱哥儿几个错……,怪那该死的娘们儿没说清楚………那啥………您放心,咱们这就回去秉明老大,绝………绝不来您这胡闹了。真的。我发誓。那个”您可以放了咱仁了吧?”。有说话权的大汉似是哀求又似保证地朝林司曜竖着手掌发誓。
“那该死的娘们儿是谁?。”林司曜无波的语气里透着隐隐的杀意。令三人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三人面面相觑交换了下眼色,再度由有话语权的大汉出面支支吾吾地作了解答:“那娘们儿………好像…………好像是那城中陆家的大小姐。…”
…”让你们到这里做什么?”。
林司曜握紧双拳”幽深莫测的眼底闪过阵阵冰意。
“那个…………大侠饶命………饶命,……小得只是奉了老大的指示,绑了刚才那个女子……………………呃…………至于绑回去做什么就不关小的事了……”三个大汉胆战心惊地彼此对看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里的惧意。哎哟娘呀,眼前这个男人究竟是啥来头?比咱老大还高出不止一个甲子的功力。瞧他不过弹了弹手指,哥仁几个就断手瘸服伤势惨重了。那要是给哥仁几个再补上一掌,岂不就一命呜呼见阎罗去了?!
林司曜盯着他们三人,垂立身侧的双手紧紧握拳,幽深莫测的眼里门过丝丝隐含怒意的冰寒。
好个陆婉儿!屡次三番扰乱自己不说,如今竟还找了帮派来绑架水潋。此番举措犹如揭了他的逆鳞。很好!他林司曜不杀女人”不代表不出手教训女人!回去转告你们老大,若敢再来繁花镇扰乱,我会踏平风雷帮……”直盯到三人冷汗不停,才冷冷地丢出一记警告。转身一个纵步就飘至了数丈外。
他真的有这个能力踏平风雷帮!三人看着林司曜三两下就消失在他们眼前,抖着心肝儿擦去额上满头的冷汗。彼此搀扶着走出秀峰脚下刚刚被林司曜一手一提丢至这里问话的地儿,跌跌撞撞地往繁洛城奔去,得赶紧向老大汇报去。
繁洛城西首一座陈日的大宅院。
大门上悬有一扁额上书“风雷帮。”三个黑漆繁休大字。而这里,正是那据说是繁洛城最大的街头帮派风雷帮的大本营了。
“啪!…”。”岂有此理!”。
随着一只茶碗被捏碎的声音,风雷帮现任老大约莫四十出头、扎髯浓眉的华鱼儿狠狠拍了一记桌案,对垂头丧气跪又战战兢兢地跪在下首的三个手下怒骂道:“不是让你们去探听情况的吗?谁命你们擅自行动了?!”。
“老…………老大不是你说的让咱们见机行事的嘛……”其中一人大着胆子回嘴道:“那女子又没几两重…………”。
“还敢顶嘴!得得得,你们仁儿以后甭出去了就留在伙房打下手。免得丢人现眼!。”华鱼儿气急败坏地翻了个白眼,朝三个没用的家伙挥了挥手,示意他们滚出去。
“老大,阿照他们仁儿也是好心,本以为绑了那女子回来就可交差拿银子了,谁晓得会冒出个武功如此高强的人来?人哪算得过天嘛!。”华鱼儿身侧的小四赶紧安抚气闷躁烦的老大。
饶是被谁指着鼻子说要踏平自己的地盘,都不会舒心畅意吧。想自己老大也算是个大肚能容的帮派首领了。换作“铁马帮。”那个秃子老大,早就带着众兄弟先去踏平那繁花镇了。
哦,当然了,这与自家老大还有个需要照顾的七十岁老娘有关。命比尊严重要不是?
“好心?好心顶屁用!一群没脑子的废物。我看他们八成又是看中对方貌美如花想先下手为强了。哼!一群屡教不听的顽劣!。”华鱼儿再度愤愤骂道。
他之所以应了陆家大小姐的委托,无非是冲着她那五十两大银的报酬。虽与自己制定的帮规有冲突不动女人与孩童。可那是………五十两唉,足够帮里兄弟安安稳稳地过上三五年不怕没活计接了。
可…………唉…………谁知竟然得罪了一个据说弹弹手指就断了阿照他们仁儿手腕、腿骨的男人。这可怎生是好?推了委托,那五十两…………就此无缘了。可不推是不成了。对方都撂下这般狠话了。
若自己还不死心的前往繁花镇找那女子的麻烦,无非是将自己一手创建、又辛苦多年的“风雷帮。”往火坑里推呀这不自投罗网嘛!虽然帮里的众兄弟多是无父无母的孤儿,可自己还有个老娘要赡养呢。所以…………
“小四,给陆家大小姐传个口讯,就说这委托咱不接了。让她上门来拿了定金去……”华鱼儿衡量再三,决定做个识时务者的俊杰。心疼那二十绽刚收入怀里还没捂热呢又要吐出来的定金。
“老大?哦哦哦,好,小四这就去。”小四一溜烟跑出了议事厅。传口讯嘛,这还不简单,趴在墙头给陆家的丫鬟递个话儿就成了。可是老大叶会放过这五十两大银了不赚呢?”风雷帮。”上下谁不知道自家老大最爱的就是白花花的银子呀。话又说回来,哪个不爱银子嘛?!才二十出头却机灵有加的孤儿小四,搔了搔头皮,出了“风雷帮。”大院门,往位于城中的繁洛城首富陆家赶去。
“阿曜,刚才那几个人…………。”苏水潋低头看着林司曜给她那被拽到皮层渗血的手腕抹上清凉透心的膏药,忍不住问出心里的疑惑。
“他们…………找错人了……”他压抑心头的怒火,哑着声音安抚道。
“哦……”苏水潋点点头,随即又有些担心:“也不知是来找何人的,看他们的来意并不善……”若林司曜迟来一步,自己说不定就被他们给掳了去了。总不会是被掳去做客的吧?!可既是找错人,那么他们要找的又是哪家的闺女嫂子?
“别担心,他们找错了村子。如今已离开繁花了……”林司曜抱了她躺上床,受了惊吓又受了皮肉之痛的苏水潋,在他轻柔的安抚下沉沉地睡了过去。
入夜,一如鬼魅般的蒙面黑衣人悄无声息地飘出了繁花镇,一路往城中陆家疾驰而去…………
076 生辰快乐
是日,繁洛城首富陆家传出唯一的大小姐陆婉儿一夕之间成了头发全无、神情呆滞的痴儿的惊闻。虽被陆家掌事再三下了噤口令,却还是纸包不住火地传至了大街小巷。
而与陆家正谈及婚嫁的凤台城杨家母子,即日也离开了繁洛城欲返千里之外的凤台城。这门亲事,双方虽没明说,但想必是再无可能了。
没过几日,陆婉儿也被陆家送至了位于百里之外的浣纱城外的度假山庄,从此没再踏入这流言四起的繁花镇半步。
苏水潋是从喜翠口里辗转得知这个骇人之闻的。
若是不曾认识那陆婉儿,她也就听听而已,最多为那个女子同情惋惜一番。毕竟,一个养在深闺中的女子,被人一夜间削去秀发、吓成痴傻,那会是结了多大的怨恨呢?
可如今,她认得这陆婉儿,且还有过一次不深不浅的交集。听闻后,心头有些复杂。既有同情,也有庆幸。同情她一介女子,遭受了这般辱待。庆幸她离开了繁洛城,从此应该再无机会打扰自己与阿曜的平静生活。
该说自己的心肠其实也很硬不是?苏水潋失笑地摇摇头,随即理了理心绪,敛去脑中乱七八糟的猜想,低下头专注地绣起准备要送给喜翠做妆礼的一套三只尺寸不一、花样不重的精美荷包。
林司曜负手立在绣房外,静静地看了她片刻,随后才转身悄无声息地回到了厨房。
没错,陆婉儿的事正是他做的。削其头发,无非是警告她,今后若再有伤害水潋的一丝歪邪心思,他要削的就不是头发而是与皮肉相粘的肢休、五官了。而之所以被吓成痴傻,则是她自己胆儿太小,受不住这番在他眼里不过是小惩而非大戒的举措吧。
只是没想到,那陆家的门风竟如此不严,此般丑闻于隔日便迅速传至了大街小巷”也因此传到了身边这个小女人耳里,这是他始料未及的。
在堂屋听到绣房里喜翠与她的唠堕,也听到她在得知此番事件后颇为惊惧的抽气声。突然间有些莫名慌神,怕她因此而联想到自己,继而惧怕自己。他捏了捏拳。任何人都可以惧他怕他甚至恨他,他都无所谓,只有她不可以。她是他的妻,是他心爱的女人,绝不容许她惧怕自己。
不过,现下看来,她该是已消退了惊意。
没了陆婉儿搅和的繁洛城”林司曜顿觉一切都很美好。甚至连滴滴答答、缠绵不休的春雨,在他眼里也顺眼了不少。
“幸好………幸好………把那委托给推了…………否则,我看被削光了头发痴痴傻傻的,就是咱风雷帮上下五十三个兄弟了。”风雷帮一把手华鱼儿抹着脸上的虚汗,在议事厅内兜着圈子止不住地庆幸。
“老大,那如今…“……
“如今?如今自然是过以往的日子呗。该接委托就接,当然,帮规再给我好好背背,别再犯之前的错误了。”华鱼儿大手一挥,让小四通知帮里众兄弟”重温帮规去了。
想他一手创立的“风雷帮“最初不过是依着一心向善的老娘的意思”给无父无母的孤儿提供个遮风挡雨的住所罢了。之所以会衍繁成如今这般类似街头帮派的规模,也是因为想给帮里的兄弟谋份差事,有个依靠。
“风雷帮“接的委托五花八门,只要是需要跑腿、打杂、当护卫的短期工事,他们统统都接。当然,其间不乏有那些个财大气粗的老爷们,出大钱让帮里去给他们当当打手、撑撑场面之类的,看在报酬丰厚的面子上,他也是二话不说就应允的。只是”为了不让善心的老娘担心,特地定下了那八大条帮规,其中就有不对妇孺孩童下手的规定。
只是………只是啊,他就难得一次眼馋那五十两白花花的银子,破了帮规,就遇上了那般厉害的人物。唉,不提也罢”不提也罢,今后还是规规矩矩地接点不那么伤天害理的委托,当是给老娘积德吧。
“砰!“正想着,议事厅的大门被由外踢开。一阵阴风随之窜入室内。
“什么人!“华鱼儿惊诧地从椅子上蹦了起来。
只见一道人影飞速旋进了室内”随之而来的是满室阴冷肃杀的气息。那是………专属于杀手的气息…………真正的杀手…………
“阿曜,劳婶说村长家的牛板车今天要进城拉货”他们打算搭了去,我们呢?”带着小纯从劳婶家回?br /gt;
捡枚杀作手做农夫第17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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