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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打细算 花满筛第11部分阅读

      精打细算 花满筛 作者:肉书屋

    精打细算 花满筛第11部分阅读

    着背心短裤挨着我并排坐下,某种清新的花香缭绕上我鼻尖儿,我翻着白眼不说话,他低着头不说话。

    海浪声从打开的窗户传进屋子里,夜风吹动浅绿色的窗纱,壁灯发出柔和的橘色暖光。暗潮汹涌的空气,深深浅浅的呼吸……在我以为我俩会这么坐到天亮时,一只手摸上我的头,一下一下把我乱七八糟的头发弄平整,韩暮雨用怕吓着我似的柔和声调问,“安然,你是怎么了?”

    “没怎么……”只是求你,别对我这么温柔,别像这样,给我很多,却最终让我一无所有,你这个混蛋。

    我下意识地摩挲着胸前的玉豆角,心烦意乱地往床上一躺,“睡觉,睡觉,都几点了,大半夜的扰人清梦,讨不讨厌你……去,睡那边!”我拍拍身后的空位置。

    暮雨半句废话都没说,乖乖地爬上大床的另一半。

    白天睡一天了,我现在哪里睡得着,于是我闭着眼睛在床上翻来覆去。发现有一首歌词写得真对,‘床荒凉得像没有边疆,失眠是枕头之上无尽的流浪……’,于是我就在我没有边疆的床上打滚儿,滚到暮雨身边,感觉到他身体的热度,我就滚开,滚到床边再滚回来,如此反复,我倾听着暮雨的动静,很可惜,他根本就没有动静,就像不存在,我一次次贴着他身体的热度,才能确定他在那里。他就在那里,我无疆的床上静默的温暖,我靠近,再离开,离开,又靠近,终于在第n次滚到暮雨手边时,被他按住,我睁开眼发现韩暮雨就那么背靠床头坐着注视着我,眼睛里是无奈的笑意,“安然,你是怎么啦?”

    我心里疼,所以我折腾,你不懂。

    反正睡不着,我干脆翻身起来,闷闷地问:“你有你对象照片吗?”

    “有,手机拍了一张。干什么?”

    “管我干什么,给我看看。紧嘛的!拿出来,快点!”

    他在我恶声恶气的呼喝下,找出手机上那张照片,递给我看。

    我觉得,暮雨看得上的女的,怎么也得是天仙级别的,结果一看照片,不由一撇嘴。照片里的人不说难看吧,最多也就是中人之姿。圆圆的脸,没前没后的身材,老土的发型……我啧啧嘴,就这么个一般到没法更一般的女人就把我家暮雨拐走了?

    “你什么审美啊?”我特鄙视地看着他,“长得不怎么样啊,你看上她哪儿了?”

    暮雨凑过来跟我一起看着照片,皱着眉头说道:“有那么差么?还行吧,笑起来还挺漂亮的,”他抬手戳戳我的脸,“她笑得时候,也有两个酒窝,跟你的很像。”

    “酒窝?”我哭笑不得地问。

    “恩……”

    “那你是喜欢她两个酒窝,还是喜欢她跟我很像?”,你找女朋友是以我为范本的吗?

    “……”他低下头,没有回答。

    所以,其实,你喜欢的,是我,是吧?

    我忽然觉得这世界还有救,情急之下一个翻身,跪坐在他大腿上,我摇着他肩膀问道:“正版的在这里,你为什么还要去找个盗版的?”

    他被我的举动惊得坐直了身子,眼神犹疑不定。

    “暮雨,那女的根本配不上你!”

    他避开我咄咄逼人的眼神,沉默片刻,说道:“我觉得我大概是该找个对象了……漂不漂亮不重要,只是该找一个…不然……会胡思乱想……”

    “你胡思乱想什么了?你能有我胡思乱想么?说说,没准儿咱俩想到一块儿去了!是不是我们有着一样的想法?是不是我们都压抑着某种真实的感觉去扮演一对好兄弟?”

    此话一出,他惊疑地抬头看向我,眼里闪闪烁烁地不可置信。

    我仗着胆子把手放在他脸上,我看到他眼中的自己,脆弱而慌张,“暮雨,别找那个女人行吗?”我几乎是在请求,“我不好吗?”

    韩暮雨愣愣地看着我,无数的情绪在眼中翻涌、沉没,从未见过他如此的慌乱,一如现在一塌糊涂的我。他的手指像是无意识地抚上我的脸颊,虎口和指腹的薄茧带着粗糙坚硬的质感摩擦过红的发烫的皮肤,拇指在我下唇来回地缓慢地碾过……

    他看着我的眼睛说道:“好,说不出来的好……那……安然,你想让我怎么样?”轻软地字句像重锤砸在我心上,我觉得胸口蓦地一阵麻,骨头都酥碎了般难以支撑。

    “喜欢我,暮雨,不要喜欢别人,喜欢我,好不好?像这样喜欢我!”

    说着,我倾身吻过去,在快要碰触到他的嘴唇时,暮雨本能躲了一下儿。那是个极细微的动作,我却感觉像是万丈悬崖一脚踩空,心蓦地沉了下去。

    真的,不行么?终是,强求不来吗?

    我呆了半秒,随即苦笑一下,松开了抓住他肩膀的手。然而与此同时,暮雨的手臂却环住了我的腰,他犹豫着,极慢地,极谨慎地将嘴唇靠过来,贴上我的嘴角,只是那么轻轻地贴合,我却被柔软温润的触感闪电般击中,呼吸停止、动弹不得。

    我的心长了翅膀从深渊处飞起啦,我在快要死掉的瞬间得到一个赦令,于是幸福硬生生将我拍傻了。

    过了很久,也可能就一会儿,暮雨退开来,红着脸问我,“是这样喜欢吗?”

    我回过神儿来,一把搂过他脖子,“不是!不是这样!这么敷衍哪行啊?当我是幼儿园小朋友呢?你以前有没有谈过恋爱啊?自己没谈过电视总看过吧?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你看人家哪有这么蹭一下儿就完事儿的,这‘喜欢’也太浅了吧,哥可是久经沙场,你不会让哥教你……”我一激动就胡说八道停不下来。

    揽在腰上的胳膊一紧,暮雨单手将我拉到贴上他胸口,额头抵着我的,鼻尖碰在一起。我被他抱在胸前,立马儿自动消音,却止不住地脸更烫。

    他一只手抬起我的下巴,湖光海泽的眼睛凝视着我,嘴角弯起一个勾魂夺魄的笑容,蛊惑般开口:“我会,我只是怕你不喜欢!”

    ☆、五十

    不过,亲热这档子事儿,原本跟‘会’不‘会’的关系也不大,主要还是想不想。

    技巧或者可以挑起感官的愉悦,而本能的需索则可以引爆灵魂深处的渴望。

    那么久那么多的幻想,幻想中亲吻他的感觉,自以为已经欲仙欲死,却没有实际感受十分之一的迷醉,所以,当他的舌尖极轻地带着微微颤抖地划过我唇边,我就疯了。

    疯了般的喜悦,疯了般的迷乱,疯了般的回应。

    我再也不用压抑某些蚀心蚀骨地念想,在感觉到那片滑腻的第一时间义无反顾地吻回去。

    舌尖碰到一起,赤裸裸的感官接触,超出我所能想象的最美妙的滋味。细腻柔韧,有着微凉的甜蜜,一如他冰雕玉琢般的气质。我心里几近绝望的感叹,怎么可以这么好?这个清凉甜美仿佛青苹果口味的冰激凌般的男人,这个让我想了那么久念了那么久差点就被人偷走的心上人,他有着无铸的容颜和似水的温柔,让我就想这么抱着他吻着他跟他融化在一起!

    我平凡渺小的人生有很多被归为可望而不可及的梦想,其中之一,便是和你唇齿纠缠。

    我简单又冲动的头脑中有很多无法向旁人言明的龌龊想法,其中之一,便是将你据为己有。

    所以,我才不会跟你客气。

    只是,我仍抽出一线神智来得意,哎,这孩子真是什么大话都敢说啊!

    他说他‘会’,纯粹是扯!他以为知道马走日象走田就叫‘会’象棋了吗?明明就那么青涩,只能在我狂热的追逐纠缠下被动又无措地配合、回应……每一次舌尖滑过细腻的齿龈,每一次舌面摩擦敏感的上颚,每一次捕获了柔嫩的舌尖细细的吮吸,他都急促地低喘着将我震颤的身体更加拥紧一分。

    那些灌注在他手臂上的力量像要将我揉进他身体里,全凭本能的亲吻,幼兽般稚嫩无害的嗜咬撕扯,可爱而诱惑,清冽到微苦的气息携带着浓醇的渴望勾引得我欲罢不能。

    连绵不绝的吻,越来越重的呼吸,迷离而水光滟潋的眼神,甚至不知何时摸进我肥大t恤里需索无度的手,都在明明白白地告诉我,他也压抑得很辛苦,他对我的贪恋就像我对他的一样那么强烈那么深重。

    我被他有些失控的拥抱勒得呼吸困难,艰难地在缠绵的热吻里拉出一丝缝隙,“暮雨……轻点儿……骨头都快被你勒断了……”

    “恩……”他微微放松了手臂,又粘腻着靠过来与我绵绵密密地唇齿相依……我浅浅地回应着,只在间隙时断断续续地提醒他,“喂,你……想亲……恩……亲到什么……唔……时候?天都……恩……快亮了……”

    他在我唇边流连不去,清朗的音调带上些许动人的沙哑,“安然,你不喜欢么?”

    “不是,怎么可能不喜欢……只是……唔……”后面未完的话都被他堵在嘴里,只听到他几不可闻地说,“我也……喜欢……”

    可以名正言顺做自己喜欢的事,自然要捞够本儿。

    我知道暮雨聪明,可是没想到他学东西这么快,几次深吻下来,主被动的情势有了根本性的逆转,一吻结束喘得上气不接下气的人往往是我。有时候不得不说,亲吻,也是个力气活儿,要激|情,体力也得跟得上。好吧,我缺乏锻炼,我温室花朵,我四体不勤五谷不分,跟暮雨身上玉石般莹润的皮肤相比,我觉得自己肤色不健康的浅,像只白斩鸡。

    某种羡慕嫉妒恨在心头升腾,我故意避开他急切的索吻,并恶劣地在他肩头、颈侧、锁骨处雨润云凝般的皮肤表面种下朵朵红艳。

    这样你追我躲的,一个不小心,嘴唇在他牙齿上磕了一下儿,疼痛自唇边漫开,我不自觉的后退一点儿,抬手摸摸下唇,指尖便沾上一小片嫣红。

    “磕破了,疼不疼?”

    暮雨抬起我的下巴细细地寻找伤口,英秀的眉微微蹙起。

    “没事儿没事儿,”我大咧咧地摆手,看着他心疼地模样,我恶劣的本性冒头,故意痞痞地调笑他,“刚才不知道是谁啊,大言不惭地说自己‘会’呢?”

    哪知道这人丝毫没有不好意思,一心看着我唇边的伤,应道:“以后多亲几次,就会了。”

    这话说得轻巧又理所当然,我一边思虑着他口中那个让人期待的‘以后’一边傻傻地笑弯了眼。

    韩暮雨捏着我下巴的手紧了一下,进而眼中水光一闪。晃神儿的一瞬间,眼前景物转了半圈。下一刻我已经被他用整个身子压在了床上,修长有力的腿与我的叠在一起,俩人的胸口也靠一块儿起起伏伏,呼吸缠绕,看着悬在我上方那双光彩流转的眼睛,才稍稍平息的心跳又狂躁起来。

    “干嘛……”声音因为暗暗地紧张而底气不足,撒娇一般。

    他没应声,只是居高临下注视着我,而后抬起手指,从额头开始,指尖画画般描摹过我的眉、眼、鼻梁、脸颊,最后停在下唇,指腹极轻柔地抹过渗出血的伤口,带出细微的疼,和战栗。

    我听到他自语般地喃喃:“安然,你知不知道,你有多好看……”

    本来挺动听的一句情话,却让我不由得一阵火起,我想起那个面目模糊的准‘弟妹’,你说我这么好你还去找那么个女人,故意寒碜我是不是?要不是我当机立断挑明了这事儿,你还不是打算跟那个女人过一辈子?

    我抓住他的手放在胸口,心脏的位置,那里仍存着心有余悸的痛。我气鼓鼓地骂他:“暮雨,你知不知道,你有多混蛋?我再怎么好,你都不要我,还是去找个不知所谓的女人……”

    他没有反驳,缓缓地垂下眼睫,挡起水色粼粼的眼瞳,他将我的手按在他的胸口,说道:“不是不要你,怎么会不要你,高兴或者难受的时候,就只想抱着你,听你说话,看你笑……只是,不敢要,连想都不敢想……怕把你吓着了,怕兄弟都做不成……”

    手下隔着骨骼肌肉传来心脏有力的跳动,它也曾为我辗转反恻,也曾为我纠缠困惑,是的,我都懂,我知道那种煎熬,所以我是不怪你,只是后怕……还好,现在你是我的了。

    我勾住他的脖子拉低了,在他额头大大的亲了一口,“原谅你啦!”

    眼珠子转了两圈,我决定换个轻松点儿的话题,于是厚着脸皮问,“那就说说呗,什么时候开始对你哥起了不轨的心思的?恩?”这招就叫先发制人。

    他听话地思考了一下儿,表情认真严肃,我不由捧心哀叹,暮雨你一定要这么萌吗?

    几秒钟后,他给出答案,“可能是从那次你给我送护手霜开始……停电那次……就是我胳膊戳了你胸口,然后把你抱起来那次……”

    “是么?那次好像没什么吧?”我促狭地笑着,“难不成抱了哥一把就爱上哥了?”

    他摇摇头,轻轻抬起我的下巴,曲起的指节柔柔地划过我微肿的下唇,“……那天你的嘴唇贴着我的脖子……当时就像是被烫了一下…烙在皮肤上一样…然后……我就再也忘不了那种感觉……”

    呃,被发现了,还以为自己做得滴水不漏呢!

    呵呵,我干笑两声,那绝对是故意的,那是我各种吃豆腐的开始。

    “你呢?”暮雨戳着我脸上的酒窝,柔声问道,“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

    “谁说我喜欢你啊?”我被问得有点不好意思,咬着嘴唇偏过脸去。

    暮雨一根手指拨正我的脸让我正视着他,“不喜欢我啊?”他轻轻皱起好看的眉,嘴角却是丝丝笑意。

    “谁喜欢你啊?”我甩给他一个大白眼,而后在他深深地注视下,扬起脖子贴上他的嘴唇,小声到不能再小声儿地说,“我是爱你好不好?”

    ☆、五十一

    “我是爱你好不好?”

    暮雨低头在我脸颊亲了亲,而后温顺地伏在我肩膀上,缓慢又清晰地说:“好,跟做梦一样好。”

    是的,做梦都没有这么好,我曾经最渴望又最无望的人现在就在我身边,他也爱我,于是,我体会到一种境界,叫做别无所求。

    “安然……”

    “恩。”

    “安然……”

    “恩。”

    “安然……”

    “恩。”

    “安然……”

    “……再烦拍死你……”我耳语般地恐吓他,推了推他压在我身上的胸膛,“起开,死沉死沉的!”

    暮雨的好处之一就是听话,起码,听我的话。他虽然不大情愿可还是乖乖的撑起身子,于是我抓住机会,按住他的肩膀,用力一掀,顺顺当当地就把我的大美人压在身下了。暮雨眨眨眼睛,我的突袭显然没吓着他,人家对着阴谋得逞、得意万分的我就那么轻轻一笑,一时间,万朵桃花尽付了他的脉脉眼波,安某人我这副小心肝实在是受不了这么勾魂夺魄的眼神儿,于是我抬手遮住了他的眼,而后在俯下身的瞬间张口咬在他脖子边,美色在前,就该生吞活剥。

    他没有反抗,伴着浅浅的吸气声,颤抖的睫毛酥酥地磨擦过我的手心,搭在我腰上的那只手扣紧了,“……怎么又咬我……小孩儿……”

    看着两排半圆形的殷红色牙印,我满意地舔舔嘴唇。

    “秀色可餐啊……”咬你是轻的,我的本意是吃了你才对。

    随着倾身的动作,我脖子上的玉豆角从宽大的衣领滑出来,绿幽幽地躺在他锁骨边,翡翠的温润深邃衬着皮肤的流金盈彩,他拿开我的手,横波万顷的目光,雾迷云绕的浅笑,都说,美人如玉,古人诚不欺我。

    我不知道我是用怎样禽兽的表情盯着暮雨看的,好半天才觉得脖子一紧。暮雨扯着那根他亲手系在我脖子上的细绳将我的头拉低了,“想什么呢?安然。”

    “想你兑现承诺!”

    “什么承诺?”暮雨老实地问。

    “才说过几天的话就忘了?你回家那天晚上答应我的,会‘从了’我!不是要抵赖吧?”我就着俯下来的姿势在他耳垂上挑逗着舔过,身下的人微微一僵。

    要说实际经验,我最多也就骗过几个女孩子的吻,不过,言情小说我是看的,我还有几个se情网站的账号,所以,我只能用那些听来看来的未经验证的方式试探着取悦那个看上去比我更懵懂的小子。

    感觉他身体迅速绷紧的刹那,我猜这把我蒙对了。

    再接再厉,我干脆在他柔嫩的耳垂边细腻地撕咬起来,抽空还要在他耳边游说,“美人儿,从了我吧?”

    暮雨没心思回答我的话,他边躲闪着我的利齿,边更紧的搂住我的腰,他说,“安然,别咬了……痒……”

    切,口是心非了吧,不舒服就推开我啊,不推开也就算了,两只手都伸到我衣服里去胡乱的揉捏,当我没感觉吗?靠,我也想停,只是你的手太会点火,我已经被你撩拨地停不下来了。

    我一路将齿印烙满他的颈侧,肩头,胸膛,可怜的背心被我扯得形同虚设,迷乱中也不知道自己哪口咬重了,感觉暮雨身子猛地一弹,下一刻,在我后背摸索的手直接从衣服里面摸着我t恤的圆领口,轻巧地向上一撸,衣服便从头顶上被揪到手臂上,松松地套在胳膊肘处,我捂得青白的上半身单薄的暴露在空气中,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我有点蒙。暮雨抓住我手臂上的衣服,我以为他是帮我扯掉,结果人家手腕一翻,直接拧了个活结,把我两只手捆在一起了,于是我更蒙。

    直到他一个翻身重新将我压在床上,一手扯掉自己身上碍事的背心,露出带着各种吻痕、齿痕的惑人胸膛,一手将我的胳膊压到头顶上,叫着我的名字落下漫天亲吻时,我才有点回过味儿来,好像,有点晚了……老样子啊,永远不懂适可而止,玩着玩着就把自己搭进去。

    热切地吻,细密地撕咬,温柔地舔舐,就像刚才我对他做的,只是,比我要体贴得多,也撩人得多。

    他是悟性太高或者隐藏得太深我已经无暇思考,覆着层薄茧的手掌在胸口腰侧揉搓着,潮湿软腻的唇舌或轻或重地吮吻,从额头到眼睛,从耳朵后面到手臂内侧,从嘴唇到胸前,那些路径彷佛交织的电网,火花流窜,星芒飞溅、炙热、还有,痒……从骨头缝里爬出来的痒,像是无形的手指在紧绷的神经线上恶意地拨弄弹奏,酥麻入骨的震颤传上脊椎,发散到四肢,最终汇成一波波难耐的欲望,冲入小腹之下。

    胳膊腿儿都被压制着,我脑子乱成一团浆糊,只能迷乱扬起头承接他的亲吻,费劲儿的扭动身体在他腿上磨磨蹭蹭,试图缓解身下几近疼痛的充胀感。

    “暮雨,韩暮雨……”

    眼前都是花的,偶尔捕捉到一幕景象,不是他流淌的珠光的肌肉就是水色淋淋的皮肤下红艳催|情的斑痕;耳朵里喧哗一片,各种声音,喘息掺着心跳,还有某种巨大的发自虚空中的山呼海啸般的轰鸣,应和着那些淹没身体每一个细胞的情欲浪潮。

    “韩暮雨……”我被身上难捱的躁动逼得口不择言,“你这混蛋……你他妈放开我……你……”

    嘴巴被狠狠地堵上,像要把我魂儿都勾走的一吻结束时,韩暮雨的手指插入我湿淋淋的头发里,他额头抵住我的,我瞪他,却被他眼里的惊涛骇浪拍得心神俱碎,剧烈起伏的胸膛贴在一起,耳朵上又一阵麻痒后,我听到他喘息的低语,“安然,安然,怎么办,现在……怎么办?”

    我靠!这混蛋居然还敢问我怎么办,你不是会吗?你他妈到底是会多少啊?撩拨到这份儿上了才问怎么办?该怎么怎么办呗?

    我不说话,因为我也没想好,虽然本人满脑子黄暴思想,但眼前的形势多少有些让我大脑当机,如果现在被压制的是韩暮雨……我倒是有很多方法……问题是,躺在砧板上的是我安某人……

    体内的热浪叫嚣着一层一层淹没我的犹豫,我最终决定,豁出去了。然而就在此刻,就在一个重重的亲吻之后,身上忽然一轻,我眼睁睁地看着韩暮雨就那么撑起身子,下床,走进浴室,关门……水声响起……

    我保持着原有的姿势望着浴室的印花半透明水晶玻璃愣了五分钟,所有会骂的脏话在脑子里滚动一遍,最后捡了一句最能反映我内心想法的骂了出来,“操……”

    韩暮雨你耍我呢是不?你就这么着把个激|情昂扬的我晾在这儿?有这么不负责任的吗?至少也得帮我解决一下儿吧,点起火来你就躲了,你想折磨死你哥啊?

    我心里一通怨,最后回想起来,挑事儿的人好像是我,也就认命了。

    我龇牙咧嘴地坐起来,欲望仍在身体里奔涌,空虚、躁动、疼、痒、麻……各种不舒服,难受得让我想咬死那个混蛋。

    “死孩子……”我无奈地苦笑,想起了刚才他有些慌乱狼狈的身影。

    终究还是,青涩了……

    作者有话要说:亲热戏啊好难写。

    ☆、五十二

    我郁闷地不愿意动,韩暮雨今晚第二次洗好澡从浴室出来一声不响地坐在我身边。很明显,这小子去冲了个冷水澡,身上还冒着凉气儿。

    “喂,”我叫他,“给哥松绑!”

    其实那不过是衣服随便打成的活结,我撕吧撕吧就能给解开,不过,我矫情地把胳膊塞到韩暮雨怀里,蹭到他沁凉光洁的皮肤。

    暮雨头也不抬地给我解开,即便刚刚冲完了凉水,他的脸还是有些微微的红,我猜他是在不好意思,于是我干脆落井下石地调戏他两句,“暮雨,你真让我看不透,说你不懂吧居然搞出来s,说你懂吧又在关键时刻跑去冲冷水,你啊你啊,不知道怎么说你……”

    暮雨迷茫地看着我,问道:“什么是s?”

    我翻翻白眼,果然是暴戾本性的自发行动,“关于这个,哥以后再教你……”撸了把汗湿的头发,我决定我也得冲一下儿,汗淋淋的难受……

    我洗完出来时暮雨正在看手机,他别有意味地看了我一眼。我擦着头发凑过去,结果赫然发现人手机屏幕上显示的第一句就是“s虐恋是一种将快感与痛感联系在一起的性活动,或者说是一种通过痛感获得快感的性活动……”

    我脸上一热,斥责到:“你……你这孩子怎么不学好儿呢?尽看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说着便伸手去夺他的手机,结果他利落地躲开我的魔爪,把手机藏到身后,我直接扑上去抢,“小小年纪别老上网,别让这些资本主义的糟粕腐蚀你纯洁的灵魂……”我边教育他边后悔,我也是嘴贱,说个屁s啊?又不是不知道这孩子向来好学。

    我几乎是贴着他胸口把手伸到他背后去夺那只传播不良思想的手机,结果手机没得来,等我明白过来的时候,暮雨又一次的把我抱怀里了。

    “手机给我?”我命令到。

    他摇摇头,眼里是迷蒙的温柔。

    “不给?信不信我咬你?”我拿出招牌式的眯眼动作,表示我是怒了。

    他不置可否……

    我来气了,他一向都挺听话的,今儿是怎么啦?当我的话是刮大风呢是吗?于是我觉得我有必要教训他一下儿,于是下一秒,毫不客气地,我一口咬在他脖子上……

    为什么喜欢咬脖子,因为那里的线条硬朗而诱惑,不止性感,口感也不错。

    他可能习惯了,哼都没哼一声,主要是我没用几分力气,不过是逗着玩儿,哪能真舍得!

    刚撒嘴,就听耳边一阵轻笑,像是一把丝绸滑过心间。

    “美什么呢?”

    暮雨的手沿着我的脊椎上下游走,不由地,我体内的神经线又开始噼噼啪啪地迸出火花,就听他说,“我在想网上说的……痛感……快感……”

    “……”

    我总结出两点,第一,孩子需要正确的引导;第二,网络真不是个好东西。

    “睡觉!都几点了……”我不想把那个话题继续下去,于是硬生生地扯开话题,挣脱了他的胳膊,嘟囔着拉着枕头滚到“荒凉的边疆”。

    真的有点儿累了,躺了一会儿就迷糊起来,半梦半醒的时候,感觉一只手握住了我的手,就那么握着,没有十指交缠,只是很轻地握在手掌里,手指微凉,掌心温热,我收到一脉前所未有的安稳,伴着隐隐的海浪声很快陷入梦里。

    次日睡到十点多,最终被饿醒。太久没吃东西了,我梦里都在抱着什么狂啃。

    暮雨不知道啥时候醒的,一点儿动静都没有,我睁开眼睛时,他正背倚床头看着我。一线阳光打在他的侧脸,强烈的明暗对比让他的轮廓如雕塑般深邃。

    我用两秒钟的时间回顾了昨晚发生的事情,肯定了现在我俩人的关系,‘这人是我的了’这个事实让我放心地长出一口气。我冲他一乐,骨碌过去二话不说直接抱着他一顿狂亲。

    傻孩子,看能看饱吗?

    自然,亲也是亲不饱的。

    快中午时,饭店服务员又给打电话问我们要不要去吃饭。当然要去,今时不同昨日,美人在怀,天高云淡,一切都美好啦,没必要再寻死觅活的折腾自己了。

    可是暮雨很别扭,出门时非常不情愿。说良心话,也不能怪他,短袖遮不住的脖子和手臂上尽是青紫的痕迹,我这个始作俑者都觉得有点儿惨不忍睹。

    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被人各种指指点点、各种暧昧眼神看多了,也就坦然了。

    自助餐还不错,我七七八八地拿了一大桌子,暮雨看着我狼吞虎咽的样子,问道:“安然,你几天没吃饭了!”

    我头都没抬,叼着一大块丁香排骨含含糊糊地回答:“从你告诉我你回家相亲开始,我就什么都吃不下去了。”这话有水分,过来昌黎的火车上我吃了一碗白象大骨面,还中了一个再来一桶。

    过了一会儿,排骨只剩骨头的时候,就听暮雨说,“我今天早上发短信跟她散了……”

    “恩。”我把一只蟹爪放他盘子里,自己也拣了一只开始啃。

    我猜肯定是这样的,果然。只是我却没觉得很开心,因为,是我把他从一条安稳的路上硬给拐到了自己身边,若不是我这样莽撞而不顾后果地一番闹腾,或者,他就能跟那个据说笑起来有两个漂亮酒窝的女孩过上平淡的日子,夫唱妇随,儿女成行。

    “暮雨,”螃蟹腿上的壳子被我的牙齿咬得咔咔作响,“我这是条贼船……你要不要再想想……”

    我知道个中的难处,可是,世界上总有那么一个人,让我们踏破铁鞋,让我们不惜代价,让我们执迷不悔。我无比肯定自己的选择,我希望他也别后悔。

    暮雨‘恩’了一声,用一贯认真的语气说道:“我再想想……”

    “……”太实在了这孩子,实在得让我胃疼……

    后面的饭基本上有点食不知味,我俩吃饱了跑去海滩转悠。因为这片海滩是酒店专属的,人不是特别多。我俩并肩踩再细软的沙子上,我时不时地就瞟一眼韩暮雨,他仍是淡淡的,看不出来什么特别的情绪。

    “唉,你家离这里不远,你应该是来过很多次了吧?”我问。

    “没有,就小的时候来过一次,印象很模糊了……”他回答,可是看他的样子好像对这个地方没啥兴趣。

    碧海,蓝天,细腻的沙滩,穿得很少的美女……不错是不错,可我现在也没啥心情看。

    “暮雨……”

    “恩。”

    “你想好了吗?”

    “没……”

    “……”

    我觉得自己快被一口气给噎死了……可又说不出什么……是我让人家想的,人家认认真真地想有神马错?

    走着走着路过一群人时,我发现有几个女的朝暮雨看,看完还凑堆儿窃窃私语几句,于是,带着某中恶劣的报复心理我又一次地抽了。我故意拉住暮雨很大声地说,“唉,看你这样子,昨晚跟女朋友还搞得蛮激烈的嘛!”

    ☆、五十三

    有时候我会怀疑,暮雨一贯的淡定其实是不知所措的表现形式。比如现在,暮雨对我的赤裸裸的恶意戏弄所给出的全部反应也不过是一个水淋淋的眼神儿和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我觉得阳光的热度立刻退散了,背后升起一股凉意。

    一边儿的女人们发出夸张的吸气和压抑的尖叫声,最让我受不了的竟然还有人吹了声口哨,对着咱们大喊一句“哈喽,帅哥!”甚至有几个个还推推搡搡地往我们这边儿靠,表情全是如饥似渴地不怀好意。

    这也太明目张胆了,本想拿眼睛捎带揩油的我有种深刻的被嫖的感觉。如果没有暮雨在,跟她们互嫖一下儿也未尝不可,可是现在身边戳着这么一极品帅哥,若他被她们占了一星半点的便宜去,我都得亏死。

    极快地权衡了一下,判定这买卖没利可图,我一把揽了暮雨的肩膀就往远处拽,“走啦走啦,女人太恐怖了……”

    离海滩不远有一小片林子,应该是人工种出来的。林子里面有干净的石子路和供人休息的亭子,植物很茂盛,郁郁葱葱地遮住白亮的正午阳光,如果仔细看还会发现很多树枝上都挂着驱蚊虫的设备,我越发觉得这个酒店真是不错。

    暮雨乖乖地任由我拉着他钻进一片没人的淡绿色阴凉地儿。矮矮的石头圆桌,环形的实木面座凳,地面干净的就像我家客厅,连片叶子都没有,无数被筛成碎片的光斑在我俩身上摇晃,偶尔一片晃进暮雨眼睛里,映得眼瞳清澈见底。

    我俩坐下来,然后我又问他,“想好了么?”

    他还是那副样子,“没有。”

    我垂头丧气地往桌面上一趴,凉意从光滑的大理石表面渗出来,渗进我垫在脖子下面的手心里。

    我承认我是有些失落的,我以为他会毫不犹豫地给我一个答复,说他想好了,说他不后悔,然后我们就在一起……可是,这还真不是头脑一热的事儿,起码这是我有生以来最大胆最没退路的决定,不是儿戏,不是冲动,而是不要抱憾终生的一次清醒的任性。不管以后会怎么样,现在,此刻,我就是要他,我愿意承担所有因此而来的后果。

    “安然……”暮雨也学我的样子趴在桌面上,跟我相对而视,“我想……可能我短时间达不到你的要求……”

    “啊?我什么要求?”我怎么不记得我还给他提什么要求了。

    “……就是你说的……别墅和50万的车……”

    “……”我无语地眨巴两下儿眼,然后猛地一拍桌子,“韩暮雨,我让你想想敢情你就是在想这个是吗?”

    这个不靠谱儿的人!

    暮雨揉着被拍桌声震到的耳朵,一脸无辜地问我:“那你让我想什么?”

    “我让你想什么,我让你想……”忽然意识到这地儿人来人往的,我压低了声音,“你应该知道,你和我在一起,我们可能永远都不能结婚,可能永远都不会被身边的人接受,可能会被人骂变态什么的,即便你有了别墅好车,你也不能娶我……我们在一起,什么凭据都没有,就是一句话,我说我爱你,我愿意守着你过,我再也不找其他人……我们凭感情,只凭感情……你明白吗?”

    一阵风过,光影摇曳。

    明白吗?我不是跟你过家家,我是认真地想跟你在一起的,这事儿没那么简单,没那么天经地义,而我们手里能握紧的,只有彼此的心。

    “我明白。”暮雨点头,坚定儿慎重。

    “那……你还愿意吗……跟我在一起……”我觉得自己说话的音儿都有点儿颤。

    “愿意。”他回答,没有迟疑。

    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好家伙,吓得我这一跳,我重新趴好了,从桌子底下拉过他的手,紧紧握住:“早说啊,跟我扯那么多没用的车子、房子干嘛?”

    暮雨一本正经地解释:“因为我要娶你。”

    我拿看白痴的白眼翻了他一下儿,“我不是说了吗,这不可能,民政局不会给咱发结婚证儿的。”

    暮雨戳着我脸上的酒窝,耐心地给我说明:“我不是想要结婚证,我是要娶你,没有结婚证也是娶你,这是两码事。证,不过是一张纸,感情,比那张纸好使。哪有俩人在一起一辈子是因为一张纸的?”

    我咂么了一下,好像也是这么回事。不过是张纸,今儿领了结婚的明儿还能换一张离婚的,其实我是想说,这是不受法律保护的情感关系,可是,仔细想想,又有那种情感关系是能受到法律保护的?这种东西真的轮到要法律保护时就已经没有被保护的价值了,而且,别说情感了,今时今日的法律连安全感都保护不了。

    我果然就是个俗人,而暮雨总是给我满怀的感动,漫不经心,却又像是预谋好的,虽然我不明白他那个要娶我执念是怎么回事。

    所以我有点不好意思还有点不怎么甘心地切了一声,“我堂堂银行工作人员,年薪十万有余,我能在乎你那小破别墅小破车?俩大男人什么娶不娶的,恶心不恶心你?……要娶也是哥娶你知道不?”

    暮雨似乎对这个问题很执拗,“我们以前不都说好了么?等我有了别墅和车子就娶你。”

    “咦,你那时候就当真这么想的?”我得意地眯起眼睛,“你可够能装的,我还当你开玩笑呢?”

    “恩,那时候,不是当真的。”

    你……你能别这样吗?你稍微配合一下气氛好不好?我恶狠狠地瞪这个一脸郑重其事的人。

    他揉揉我的头发,手指轻轻绕起一绺,接着说到:“那时候,我没资格说这样的话……因为那时候,不知道你也是这样的喜欢我,不对,是爱我……”

    “爱我”俩字他说得特柔,之后居然笑了一下,我的薄弱地意志瞬间分崩离析,也顾不上荒郊野地有人没人的,扑过去搂着他就是一通亲。

    “不能后悔了知道么?”我说。

    “恩……你也不能后悔了!”

    “我才不后悔呢!”

    “恩……等我有了别墅和……”

    “闭嘴,你丫没完了是吗?跟那没关系,懂不懂,就算哥让你娶也不是靠那个好不好?再提车子、房子我拍死你。”我的手就在他手心里攥着,但是这毫不妨碍我气焰嚣张,这么拧呢这孩子。

    他还想说什么,最终摄于我的滛威没有开口。

    海浪声一层一层的扑进耳朵里,他安静地握着我的手,沉默得让我很安心。

    我知道他承诺的那些东西离他有多远,我知道他塞给我一张遥遥无期的远期支票,这有多不现实我知道,只是,我能明白他的想法,想给我很多,想要我过得更好,我懂,因为我对他,也是一样的。

    心里很满足,就为了那时那地他的真心。

    我知道那是真心,而非花言巧语,因为我相信他。我不会说他狂妄、不自量力、年少气盛,因为我也同样心怀期待,他肯定有出息,我有预感。

    只是,那时的那些话我终究是没有当真的,也不是不当真,我自动地把它演绎为“就算是你想要天上的星星我也会摘下来给你……”类似的甜言蜜语。

    直到有一天,确实可以当真的时候,却又没法当真了。

    ☆、五十四

    事实证明很久之前我定义暮雨为睚眦必报的人是正确的。

    对于海滩边的调戏暮雨并没有表现出过多的介怀,在外面吃过晚饭后,我们回到酒店的房间。

    我洗完澡?br /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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