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散皇后(伊人版)第27部分阅读
懒散皇后(伊人版) 作者:未知
懒散皇后(伊人版)第27部分阅读
时候,伊人自己都没有底气。
贺兰雪是答应过她,一次,两次,三次,却一次次离她而去。
可她依然信!
“我只问,是不是这里空了,就可以把主上装进去?”阿奴避而不谈,只是坚持着这个问题。
伊人不再回答,黑暗中,那双晶亮的眼睛如星辰般明亮璀璨,透析而睿智。
“阿奴,你爱炎寒?”伊人开始反攻了。
这个发现,让她惊奇且惊喜。
“我是主上的人。”阿奴淡淡回答,“我的命都是他的,没有资格说爱。”
她只是炎子昊送给炎寒的一件礼物而已,是夜夜为他暖床的床伴,是为他刺探敌情的间谍,是为他杀人办事的属下,她是他的东西。
东西,又怎么会爱上自己的主人?
那样太自不量力,也太可笑了。
“你真的爱炎寒。”伊人忽而欢欣起来,捏住阿奴的手紧了紧,“阿奴,你爱他。”
阿奴皱了皱眉,使劲地抽出自己的手。
那个字,烫伤了她。
“伊人,我不知道主上为什么会钟情于你,只是主上要的东西,我都会帮他拿到。你的心满了,我就去帮你腾空。”阿奴边说,边往后退去,“主上是世上最好的男人,你不要视而不见。”
“你想要干什么?”伊人心中一惊,几乎从床上跃起来。
阿奴的动作飘逸迅疾,已经消失在微敞的门口。
伊人却因为动作过大,往前栽了下去,一下子半跌在地上,腹部压在床梁间,突然的剧痛自下而上,冷汗渗了出来。
外面突然传进火光,一行人大步走了过来,大步走在前面的,正是炎寒。
他神色肃穆,担忧隐于眼底。
“来人到底是谁?你们都是干什么!都被人家打晕了竟然没看清楚对方是谁!”随着一声暴喝,炎寒已经推开房门。
阿奴偷潜进来的事情显然已经惊动了他。
在推门的时候,炎寒忽而胆怯起来。怕推开后,见到里面空无一人。
再也看不到赖在床上呼呼大睡的伊人。
从此以后,哪怕连远观,都再也不能。
他拂袖一挥,蜡烛刹那点燃。
房间被照亮。
房内的一切尽收眼底。
伊人跌在地上,手按在腹部,一脸痛苦。
床榻边,一滩殷红的血顺着她的腿泊泊地流出。
炎寒愣了愣,然后一个箭步冲了过去,扶起伊人,手探向她的额头,“怎么了?来人!叫御医!”
伊人只是不说话,苍白的嘴唇抖抖索索,她蜷缩在炎寒的怀里,全身发凉。
“来御医!”炎寒第一次看见这样虚弱的伊人,心中慌张异常,比起她从前转身离开,更让他觉得惊恐。
以前,无论遇到任何事情,天大的事情,她也会笑眯眯的看着你,不会将她的痛苦传达出来,更不会显得这样无助。
即便那次被十一算计,几番刑讯后,伊人也一直很阳光很无所谓的样子。不过这次,他看到了她眼底的恐惧。
“伊人,没事的,只要有我在,你就会没事的。”炎寒不停地宽慰她,或许,是在宽慰自己吧。
伊人只是受惊地看着他。
“伊人,不要害怕,我不会让你有事的,这段时间是我不知所谓,我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也不知道自己要什么……”炎寒有点口不择言,一直以来,那微妙的嫉妒占有失落与压抑,突然一股脑地钻了出来。
他为自己感到可耻。这样的炎寒,并不是真正的他啊。
“不是的,炎寒,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我什么都给不了你。”伊人虚弱地摇头道,像风雨中萧瑟的小动物,无辜而楚楚可怜。
炎寒沉默了,他紧紧地搂着伊人,什么都不再说。
御医终于赶了来,在炎寒的厉声督促下,十余位御医围着伊人,七手八脚地会诊。
炎寒至始至终站在门口,等着结果。
也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有一个御医擦着冷汗走了出来,小心地朝炎寒回禀道:“陛下不用太忧心,姑娘的情况已经稳住了,孩子没事,只是有了流产征兆,以后要多加注意才是。”
炎寒这才舒了口气,刚才提起的心,终于缓缓地放下。
若伊人真的出来什么问题,他一定一定不会原谅自己。
相比之下,之前的别扭,真的不算什么。
他只要她好。好好地生活在他面前。
“她怎么样?”炎寒轻声问。
“喝了点安神汤,睡了。”御医赶紧回答。
“你们都退下吧,在外面候着,让她好好睡吧。”炎寒说着,透过屋里的人影,看了看正静静躺在床上的伊人,突然觉得萧索,萧索而落寞。
他没有再走进屋里,而是转身,缓缓地朝寝宫走去。
他挥手屏退了随从。
冷月无声,树影婆娑,宫道一片宁静。
第五卷 江湖梦 (三十一)非主人公的
炎寒一直走到寝宫,宫里的守卫已经被屏退,殿内没有电灯,幽暗不明。
他轻轻地推开寝宫大门。
一个白色的人影俏生生地站在正中间,月光洒了进来,映着她窈窕柔软的身姿,如月中女神。|饭xx○○饭兮児丶手打,转载请注明
“是不是你?”炎寒站在门口,冷冷地望着里面的人,冷冷问:“刚才去伊人那里的人,是不是你?”
“是。”阿奴淡淡地回答,“主上若是要惩罚阿奴,阿奴绝无异议。”
炎寒眸色更冷,放在两侧的手轻轻地拢成拳。
“为什么要去找她,你对她说过什么?”炎寒沉声问。
阿奴平静地回答:“无非是主上想问,却一直问不出口的话。”
“是什么?”炎寒缓缓地向前走着,黑色的衣摆,在月光中蜿蜒,一步一步,走进殿内的沉沉黑暗里。
“属下会让阿奴得偿所愿的。”阿奴并不直接回答,只是安静地说道,如一只没有情绪的玩偶。
“得偿所愿……我根本不知道什么是自己的偿什么是自己的愿。”炎寒终于走到了阿奴身边,他的手指拈起她肩膀上的秀发,顺滑而泛着幽香的头发,那属于一个全然的女人,与伊人很不相同,可即便那样香,那么醇,却没有让他怦然心动的东西。
再美的女人,也不是伊人。|饭△╰_╯饭兮児丶手打,转载请注明
“无论主上要什么……”阿奴低下头,纤长的手指勾出领口,微一用力,丝绦垂下,薄薄的轻衫顺着丝绸般的肌肤缓缓滑下,月光明了又暗了,在玉一般的躯体上勾勒出一幅幅蜿蜒的图画,玲珑而美丽的胴体。像与月光揉在了一起,美得不紧真实,柔软而空灵。
阿奴无疑是美的,她的美与其它女子都不同,那是一种迎合的美,是女性温婉柔媚的美。
炎寒淡淡地看着这一切。
看着她轻衫委地,看着月光若水,在这具多少男人梦寐以求的躯体上划过。
“窝只能给我能给的一切。”阿奴继续着刚才未完的话,缓缓地,缓缓地,转向炎寒。
炎寒敛眸,看着他的第一个女人、他的礼物,眸底晦暗莫名。
然后,他拦腰将她抱起来,毫不怜惜地,狠狠地扔到了床上。
阿奴摔在了被褥上,可是连摔倒的姿态,都无比优美诱人。
阿奴是天生的尤物,每时每刻,都散发着慑人的魅惑。
然而,这样的魅惑,在炎寒面前,总是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他走近,扯掉两边的帘帐,双手撑在她的左右,沉而严厉地说:“以后,不要再接近伊人!更不准伤害她,如还有下一次……” |饭︶︵︶饭兮児丶手打,转载请注明
“没有下一次了。”阿奴美丽的眼睛黯了黯,头偏向床的里侧,轻声回答:“主上放心,不会有下一次了。”
床帘终于全部垂了下来,月光仍然静静地洒着,帐子里的人影纠缠起来,却只听到女子的喘息声,男人始终沉默,好像这只是一个人的戏。
黎明前的夜,黑得吓人。
阿奴轻轻地掀开盖在身上的薄被,半倚着身体,打量着身边的男人。
依旧是让她呼吸不稳的容颜,如刀削。如斧凿。那么刚毅,那么凝重,仿佛千秋万世,风吹雨蚀,都不能改变他分毫。
这样一个坚硬的人,似乎能只身承担整个天地重量的人,会为谁柔软呢?
阿奴曾以为会是自己。
日日夜夜朝夕相处,他们是如此亲密无间的关系,她本以为,假以时日,自己一定会是第一个让炎寒柔软的人,也只能是自己。
可是另一个人横空出世了,没有她美,没有她聪明,甚至没有她爱他,却偏偏占领了属于她的位置。|饭■□饭兮児丶手打,转载请注明
阿奴苦笑了一下。
透明的瘦子,几乎要挨到了那张可爱可恨的脸,却又顿在了半空。
她索性俯下身,第一次大胆地,放肆地,吻了他。
他冷若冰霜的唇,尝起来,却是热的。有种柔软的芬芳。
阿奴极快地碰了一下,又极快地分开。
如果时间太长,姑且不担心炎寒会醒来,她担心自己会停不下来。
阿奴最后一次,深深地看了炎寒一眼。
脸上的哀怨与惆怅,能让任何男人为之疯狂。
然,她想要的男人,却看不见。
即使看见了,大概也会无动于衷吧。
阿奴终于狠了狠心,转身,蹑手蹑脚地走下床去。
她赤身走到内殿中央,一件一件,将刚才脱掉的衣服,再仔仔细细地穿上去,然后轻轻离开。|饭→→饭兮児丶手打,转载请注明
离开之前,她没有回头。
因而,她没有看见,炎寒倏然睁开的眼睛。
阿奴则踏着最后的夜色,轻车熟路地穿过炎宫的大小守卫,径直地出了宫。
“还没到大反攻的时机?”贺兰雪最近越来越沉不住气了。时间拖得越久,他就越发没有耐性。
伊人还在炎宫等他。
战局却僵持在了原点。
而造成僵持的原因,是贺兰雪始料未及的——冰国。冰国冷艳插足了这场战事。
冷艳的加入,让双方都不敢轻举妄动了。绥远本来如火如荼的战况也突然停了下来,刚刚准备接受战火洗礼的人们莫名地享受起战争期间的和平与宁静。
凤九摇着扇子,慢条斯理地看着宝座上的贺兰雪,根本不为所动。
她的目光透过窗棂望了出去,枝繁叶茂,窗外偶有知了声。
“都快夏天了,怎么还那么热呢。”他不由得感叹了一句。
贺兰雪郁闷地瞪了他一眼:他这个皇帝在上面气得半死,凤九身为第一谋士竟然还在感叹天气的好赖。|饭◆▁◆饭兮児丶手打,转载请注明
“不如喝两碗冰镇酸梅汤吧。”凤九说着,竟然真的叫人去准备两碗酸梅汤去了。
贺兰雪忍,再忍,终于忍无可忍。
“凤、先、生!”
凤九抬眸瞟了他一眼,微微一笑,“陛下可是担心王妃?”
“自然担心,伊人从来是受不了苦的,现在又怀有身孕,一个人被关在炎宫里,你让我怎么放心!”贺兰雪还没有习惯用‘朕’自称,不过,即便习惯了,大概也永远不会在凤九面前说起这个字。
“关心则乱。”凤九叹了一声,终于正儿八经地回答道:“大反攻的时机不是没到,而是,还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契机。而现在时局不明,也许王妃留在炎宫反而是最安全的。若是在天朝,她会是陛下的软肋,反而容易招敌。”
“即便如此,我已经答应伊人,一定要尽快带她走,再也不会因为什么劳什子理智而放任她一个人呆着。”贺兰雪执拗道,目光坚定而从容:“这一次,我会保护她。”
凤九沉默了一会,然后浅声道:“既然这样,我们明天就去绥远。”
贺兰雪这才稍微安心了一点,又按部就班地解决了一些政事,凤九说乏,先行退下了,贺兰雪则只身回到自己的寝宫。
快到寝宫时,一个小宫女快步跑来,又开始重复这几天一直重复的话,“太后请陛下过去一趟。” |饭﹟﹟饭兮児丶手打,转载请注明
太后,便是伊琳。
政权交替后,伊琳的名号依旧保存着。
贺兰雪有点烦闷了,道了声:“回去告诉太后,朕晚些时候会过去,让她不用派人催了。”
伊琳已经催了他很多次,贺兰雪却无暇分身,可即使没去,他也知道伊琳要说些什么,大概是不满现在被冷落的情况,要求参与一些后宫管理或者政事决策吧。
只是后宫空乏,除了留下的部分宫女太监外,根本不需要管理什么。
贺兰雪现在也并没有其他妃子。
至于政事,根本就由不得伊琳插手。
她现在的主要任务,便是照顾贺兰天安。
可伊琳毕竟年轻,年轻,是无论如何都经不起寂寞的——前天刚刚还有一位都管闲事的宫女说起伊琳与侍卫之间的风流韵事。贺兰雪一笑置之了。
得到贺兰雪的应承,负责传信的宫女终于松了口气。她行了个礼,敛了敛身,退了下去。
贺兰雪继续朝前走,他走到了寝宫门口,他的手搁放在门上,却没有推开。
“是谁?”贺兰雪冷静地问,没有惊慌,从容淡定。
身后响起一个熟悉而柔和的女声,“夫君,不记得我了吗?”
“阿奴?”贺兰雪微有诧异,他翩然转身,悠悠然然地。
阿奴从树上翩然落下。
风采依旧,美丽依旧。|饭◇▁◇饭兮児丶手打,转载请注明
“夫君果然是多情公子,还没有忘记阿奴。”阿奴微微一笑,向贺兰雪福了一福。
“你来干什么?总不会是来叙旧吧?”贺兰雪轻声问,礼貌儒雅,相当得体。
“对啊,叙叙旧,顺便,说一些我们熟悉的人,熟悉的事,譬如……伊人。”阿奴脸上笑意不减,回答得云淡风轻。
贺兰雪却蓦得敛了敛眸。
第五卷 江湖梦 (三十二)炎寒的客人及高嘲前夕
“怎么,不请我进去坐坐。”阿奴将贺兰雪一瞬的紧张尽收眼底,心中喟叹:伊人到底有什么好,能让这两个男人对她如此上心。|饭xx○○饭兮児丶手打,转载请注明
贺兰雪犹疑了一下,往旁边侧了侧,信手推开门:“进来吧。”
这种行为无疑是危险的,可是他不能放过任何来自伊人的消息。
阿奴微笑,轻盈地转了进去,走过的地方,留下幽香一路。
贺兰雪随之走了进去,顺手合上门。
殿内的蜡烛早被宫人们点燃了,一派灯火通明。
阿奴很自来熟地走至桌边,寻了一张椅子坐了下来,又自斟了两杯茶水,将一杯推给了贺兰雪。
贺兰雪坐到了她对面,却并不伸手接杯。
“伊人现在怎么样了?”他很急,没有功夫磨机耽误。
阿奴嘟了嘟嘴,做了一个很可爱的表情,满语嗔怪道:“这么久未见,夫君也不问一问奴家如何。” |饭△╰_╯饭兮児丶手打,转载请注明
“不要再叫我夫君。”贺兰雪有点不悦地辩驳道:“我们之间并没有关系。”
阿奴一直这样暧昧不清,若是伊人知晓了,一定也会迷惑的。贺兰雪不想给伊人造成他与其他女人暧昧的印象。
“一日夫妻还百日恩呢。”阿奴委屈地瞟了他一眼,眼波若水,惘然实质一般,柔得人心荡神移,“夫君,难道你真的忘记,那一晚,你对奴家……”
“那一晚真的发生了什么吗?”贺兰雪冷声问。
“你不记得了?”阿奴的声音突然变得出奇古怪,仿佛久远的梦呓,从梦境深处浅浅传出,“那一晚,你口中喊着伊人,把我的衣服全部扯烂,扯下我的外套,我的长裙,我的肚兜,你吻着我的耳垂,你喘着气……”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也越来越有穿透力,针一般,透过贺兰雪的耳朵,一直传入他的脑里。
她描述的一切似乎真实发生在眼前一般,贺兰雪的脸色有点泛红,他的呼吸也开始变粗。
阿奴缓缓地站了起来,她轻轻地绕到贺兰雪的身后,细长的手臂水蛇一般缠上他的脖子。
香葱般的手指轻抚着她的喉结,小指轻动,一枚长长的银针从指缝里慢慢地透了出来。
银针针头泛着黑光。
“夫君,我本不想杀你,只可惜,你占了主人的道。”阿奴梦呓的声音继续响在他的耳畔,那针头,几乎挨到了贺兰雪的皮肤。|饭◇▁◇饭兮児丶手打,转载请注明
贺兰雪方才已经迷离的眼睛,突然变得无比清明,正在阿奴就要用力按下去的时候,他眸色一冷,拽住了阿奴的手,在她淬不及防之际,左手稍用力向后扭去,那长针,堪堪划过贺兰雪的发丝,刺入了阿奴之际的手臂。
“你……”阿奴一阵惊诧,往后退了一步,不解地望着他,“你没有被催眠,为什么?”
“知道了你的身份,我又怎么没有防范?”贺兰雪一面说着一面从耳朵里掏出两团棉花团来,而床榻前的帘幕中,也窜出了一只白毛金尾的小貂,冲着阿奴龇牙咧嘴,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
“小白,下去。”贺兰雪挥手赶开了突然激愤的小白,转而面向着阿奴,淡淡道:“你中了自己的独门毒药,以你的谨慎,解药应该没有随身带吧。告诉我伊人现在怎么样,我放你回去。”
阿奴的容色已经有点青白,淬上剧毒的毒针已经发挥了它的药效,瞬间传达全身。
若不是她自小与此类毒物为伍,只怕早已经倒下了。
换成贺兰雪,应该见血封喉。|饭︶︵︶饭兮児丶手打,转载请注明
可即便如此,她显然没有受威胁的习惯,阿奴低下头,有点楚楚可怜地笑笑,却无惧意。
“你不打算回答吗?”贺兰雪皱了皱眉,问。
阿奴抬起头,漫不经心地看了他一眼,“夫君在奴家面前这么关心姐姐,奴家会吃醋的,又怎会回答?”
“好,那你告诉我另一件事。”贺兰雪凝视着阿奴,一字一句问:“那一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阿奴又是一笑,笑容是那么暧昧不清,让贺兰雪本来坚定的猜想,再次充满疑虑。
她没有回答,而是软软地倒了下去。
“阿奴被囚在了天朝?”在阿奴被俘的第二天,炎寒已经收到了跟踪者递来的消息。
“是,阿奴姑娘本想刺杀雪帝,却失手反被雪帝所擒。”跟踪的人敛眉道:“不仅如此,阿奴姑娘中了仙媚派的独门毒药,现在还昏迷不醒。天朝的御医皆束手无策。”
“天朝的御医当然束手无策,普天之下,唯一的解药在朕这里。”炎寒锁眉轻道,“你下去吧。”
那人躬身退下,炎寒独自呆在暗处,坐下许久。
中了仙媚派的毒,即便是仙媚派的掌门,也顶不过半月。他必须快点把解药送过去。
只是,贺兰雪会肯吗?
阿奴从未失手过,以至于炎寒以为,她是永远不会受伤永远不会离开的。
原来,也不是。
为今之计,他不能轻举妄动反而引起贺兰雪的警觉,炎寒又坐了一会,终于站了起来,她低头弹了弹衣襟上细微的灰尘,似乎弹掉阿奴带给自己的不安,然后,款步走出。
今天,她还要见一个很重要的人,所以不能受到其他事物的影响。
时日尚早,那人还没到。炎寒信步走了一会,可是心绪始终不能平静,他抬头望了望亮得刺眼的太阳,突然发觉:盛夏从来没有如今日这般让人心烦意乱过。
脚步慢移,不由自主地,再次来到伊人所在的小院前。
伊人已经从上次的虚惊里康复了,炎寒也没有再如从前那般的囚着她。她还能端着椅子躺在树影下晒太阳。|饭◆▁◆饭兮児丶手打,转载请注明
炎寒透过婆娑的树影朝伊人望过去,伊人果然如往日般侧躺着,一动不动,睡得正熟。
阳光透过树叶,细细碎碎地洒了下来,落在伊人的脸上,有种波光粼粼的感觉。
炎寒的脚步很轻,轻得几乎听不到任何声音。
他停在伊人的面前,看着那张秀气而干净的脸,忽而有种奇怪的错觉:自己真的认识过伊人吗?
从一开始的一见钟情,到如今,看着这样的眉,这样的眼,这样的轻颤的睫,炎寒有点困惑了:自己真的认识过她吗?
阳光下的伊人透明得仿佛童话中的拇指姑娘,是那么纯粹自然,一触即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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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等的客人,政事割据了夏侯封地,正与天朝针锋相对的柳溪。即柳色。
“陛下日理万机,还能记得在下,实在是在下的荣幸。”柳色已经不复当初那个青涩的少年,在一年来官场的摸打滚爬中,在裴若尘当政时喧天的权势下,他已经迅速成熟,脸上再也不会出现柔弱与犹疑,是那么游刃有余,从容不迫。
“柳色公子给人印象如此深刻,又岂是轻易忘了的?”炎寒淡淡回答:“只希望这次会面后,柳公子给朕的印象会更加深刻。” |饭﹟﹟饭兮児丶手打,转载请注明
柳色立刻肃颜,他们都不需要拐弯抹脚。
“夏侯会全面起兵,纠集遗留的裴党攻击贺兰雪,以协助陛下南扑天朝。天朝本就岌岌可危,贺兰雪当政不久,根基未稳,如此内外夹击,天朝一定会分崩离析。到时候陛下取天朝以北的五省十四地。而夏侯则要包括京城在内的剩余七个省。”柳色侃侃而谈,眉宇间意气风发,好像天朝已经是一条被宰杀好的牛羊,他们已经拿好了刀具,就要将它分割。
炎寒神色未动,似乎一点也没动心的样子,“柳公子愿意帮忙自然是好事,姑且不说时候如何处理疆域。朕曾与冰国女王冷艳又协议,若天朝率先攻击炎国,她才会施以援手。而此番炎国反扑天朝,只怕会引起冷艳的反感,而且以冷艳与贺兰雪的关系,不得不考虑一个极大的可能:冷艳会出于同情和道义,出兵帮助天朝。如果局面发展成那样,炎国也是腹背受敌,还要深入敌后千里作战,到时候左右之拙,夏侯若是反悔,炎国的处境岂非很危险?”
“夏侯怎会反悔?陛下多虑了。”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夏侯不是一直相当渔翁这个角色吗?而且他先叛息夫人,后叛贺兰淳,再叛裴若尘,这样一叛再叛的人,有什么诚心可言?”炎寒冷冷地问。
“这样的合作,诚信与否本来只是一个笑话,唯一能依赖的,只有双方的利益,共同的利益。”柳色面对这般质疑,并没有表现出多气愤。毕竟这样的大事,炎寒又谨慎的理由。
“哦,说说看,让朕拿什么来信你们?你们又如何确保炎国的利益?”炎寒眯起眼睛,漫不经心地问。
“陛下如今担心的,无非是冷艳的态度,可是陛下难道忘记了,夏侯德儿子是谁?”柳色淡淡道。|饭■□饭兮児丶手打,转载请注明
“夏玉?”
“不错,正是夏玉。虽然他被冷艳架空,几近软禁,可陛下别忘记了,他还是冰国的王夫,是冷艳公诸天下的丈夫。冷艳固然是一个了不起的女人,却始终是个女人而已。只要是女人,就不能斗得过男人。”柳色说这番话的时候,眼神有种残忍的快意:“当年息夫人那般惊才绝艳,到头来,不一样被群男人玩弄于鼓掌之间吗?”
“到底是被男人玩于鼓掌,还是将男人玩于鼓掌?”炎寒下意识地接了一句不禁怅然。
他想起了自己的父皇炎子昊,想起了自己一直被冷落的母亲,想起小时候,那么多日日夜夜,父亲会盯着一张没有生命的画像发呆却不肯正眼看他这个鲜活的儿子一眼。
为了炎子昊闲暇时的一瞥,也为了让自己母子两不被遗忘,炎寒一直很努力,他努力做到最好,做到让所有人惊叹,做到炎子昊再也无法忽视他的存在。
如果这也叫做将女人玩于鼓掌,那炎寒情愿自己永远不要碰到女人。
他再次苦笑,却又不可抑制地想起伊人。
难道,真的是一个轮回?
强势如息夫人,弱势如伊人,她们是那么地不尽相同,为什么都能这般左右炎家人?
“也许没有谁玩谁,两败俱伤而已。”柳色耳尖,当年眼睛不好之时,练就了他超强的听力,听到炎寒的感叹,柳色心中一颤,一直以来,对息夫人爱恨不明的情绪终于被深深的悲悯所取代:“男人和女人,若不能相爱,便只能相伤。息夫人和他们是这样,冷艳和夏玉,也会是这样。”
“夏玉打算如何做?”炎寒凛了凛心神,从方才的惆怅中迅速回神。
“不干什么,好好地尽一个丈夫的责任而已。”柳色讳莫如深地回答。
炎寒是冷艳的朋友,柳色不得不防。他们相互合作,又相互防备。
‘利’是一个锥子尖,着力点很小很锐,找不到平衡,便只能摔下。|饭→→饭兮児丶手打,转载请注明
第五卷 江湖梦 (三十三)最强势的与最弱势的
冰国。
冷艳揉了揉疲乏的双肩,刚扭过头,便瞧见夏玉站在那灯影儿之下,穿着一身儿月白衫子,单单薄薄的,好像风都能将他吹走。
冷艳心中泛起一阵怜意:自从上次大婚后,夏玉便如一个做错事的孩子,安静地呆在宫中,寡言少语,对所有事都漠不关心,只是默默地伴在她的左右。
“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冷艳站起身,微笑地迎向他。
“外面风大,所以给你送一条斗篷来。”夏玉说着,拿出一条斗篷来披到冷艳的肩上,夏玉虽然比冷艳小,可好歹是一个男人,他的身量已经比冷艳高出一些,在他为冷艳系上丝绦的时候,冷艳有种被保护的错觉,那是鲜少从夏玉身上寻到的感觉。
她伸手揪住领口,道了声‘谢谢’,又说:“已经很晚了,回去睡吧。”
他们住在不同的寝宫,虽然大婚已久,却因为大婚前造成的隔闺,两人从未同过房。
冷艳很耐心地等待他长大。也许,她根本没期望过他会长大。
“陛下,”在冷艳即将走开的时候,夏玉终于开口。
冷艳转过头,探寻地看着他。
十八岁的少年,是一道风景。夏玉生来不丑,他秀气而娇气,像任何一个被宠坏的贵族子弟,眉间锁着高傲,红唇微抿,又透着孩子般的任性与不懂事。
“冷艳,我们已经成亲了,对不对?”他忽然换了称呼,改成直呼她的名字。
冷艳又微微一笑,她的表情柔和而慈祥,“是啊,不然你怎么会住在公里?”
“可是为什么我们要分开住,我要见你一面,还必须半夜来送一条斗篷?”夏玉细长的眼几乎有点湿润了,他委屈地问,“上次的事情你是不是还在怪我?我会那么做,只是想表现得更像一个男人。你那么高高在上,我只希望……”
“夏玉。”冷艳轻轻地打断他,连上笑容不减:“我没有怪你,只是认做错事,总是要受点惩罚的。而且……”她说着,走近夏玉,修长的手指抚过他好看的轮廓,“而且,你真的犯了一个大错,知道吗?”|小说论﹌︵坛散漫的鱼手打,转载请注明 .fftxt。 |
天知道她费了多大劲才使他免除国民的指责而审判。
“那都是借口。”夏玉咬着嘴唇,盯着冷艳问:“你始终不把我当男人看,你觉得我比不上贺兰雪,你后悔当初的选择了,你根本就没有爱过我!”
如果爱一个人,心里眼里会全是他。然而从冷艳的严重,即便偶尔有温情,也淡而轻的宠溺。不是爱情。
冷艳愣了愣,然后耐着性子回答道:“我从未将你跟贺兰雪比。”
至于爱与不爱,冷艳没有回答。那个答案呼之欲出,她从未否定,或者试图隐藏过。
“如果不是时时地拿我跟他比,为什么你不爱我?”夏玉一脸伤痛,也许最初在一起的时候,他以为只要自己爱着冷艳,只要冷艳与自己在一起就足够了。可是爱情是贪心的,渐渐地,它需要回应,会延伸出嫉妒、占有、怀疑和怨恨,“贺兰雪现在做了天朝的王,他跟你更是天生一对,你后悔当初放弃了他而选择了我,对不对?你根本就不会爱上我,只是像哄小孩一样给自己培养一个傀儡给国民塑造一个形象,对不对?”
“你为什么要这么想?”冷艳沉声问,有点动怒了。
夏玉今天是成心想吵架吗?
“难道不是吗?”夏玉逼视着她,一字一句问:“你是不是一直把我当小孩看?”
“不是,只是你还不够成熟而已。”冷艳的脾气甚好,还能冷静地回答他无理取闹的问题。
“那谁又够成熟呢?是不是贺兰雪?或者炎寒,再或者,其它的阿猫阿狗?”夏玉有点口不择言了,白晢的脸色憋得通红。
“是,”冷艳终于烦不胜烦,她朗声道:“相比之下,贺兰雪是比你成熟许多,他至少不会这样为难他爱的人,更不会联合外人来对付我!”
大婚的事情已经告一段落,可是两人之间的裂痕,却并不能随着事情的淡去而逐渐淡忘。
夏玉怔住,许久,才低头苦笑,“果然,无论我做什么,都是及不上贺兰雪的,你心中就只有他。”|小说↑↓论坛散漫的鱼手打,转载请注明 .fftxt。 |
冷艳也自觉自己说得过分,正想安抚一两句,夏玉却忽而抬头,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她,“冷艳,如果你不是冰国女王,而只是一个普通女人,不那么优秀,不那么漂亮,你会不会爱上我?”
“夏玉……”冷艳觉出一丝古怪,她叫着他,又看了看左右:两旁的待卫大概已经被夏玉屏退了,夜色很深,除了偶尔巡逻的卫队,再无它人。
紧接着,她胸口微微一凉。
她很快地低下头去,看见一根长长的细针透胸而过,她重新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夏玉的脸:很沉静的脸,没有惊慌,也没有犹豫,是那么果断、迅疾。
“不要怕,即便你失去了一切,至少还会有我。”夏玉静静地说着,然后慢慢地将长针抽了出来。针上还残留着冷艳心口的血,殷红殷红。
疼痛如闪电,刹那侵袭冷艳的全身。
她很快失去了知觉。
再醒来的时候,她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眼前除了黑暗便是黑暗,耳边除了呼吸声便是呼吸声。
……两个呼吸声。
冷艳微微一凉,胸口依旧很痛,但已经是她能承受的范围以内了。
“你是谁?这是哪里?”她很沉着,即便在这里的境况下,语气依旧冷静而威严。|小︺﹗说论坛散漫的鱼手打,转载请注明 。fftxt. |
“冷女王。”一个檽檽的声音低低地响起,“我是伊人,还记得么?”
冷艳怔了怔,她自然知道谁是伊人。
“你怎么在这里?”冷艳一面问,一面努力地回想之前发生的事情。
夏玉来探她,然后,争论,长针……
冷艳心口又是一痛,却不知是伤口,还是心。
“嘘,我们现在藏在炎子吴的灵堂里面,外面的人正在找我们。等晚上我再跟你说。放心,你很安全。”伊人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黑暗中,她摸索晢冷艳的手,握紧,似要安慰她一般。
冷艳被一直柔软温热的手握住,想抽开,可是身体虚弱,动了动,又放弃了。
老实说,她跟伊人谈不上熟悉,上次伊人在冰国的时候,她们之间,似乎也是敌意大于善意。
可是这样冷不丁地被伊人握住,冷艳在最初的不自在后,居然并不太觉得反感。反而有着安心的感觉,这个女孩,有着让人无法防备的安心。
外面的人果然在找她们,只听到一阵翻箱倒柜的声音。冷艳与伊人同时压低了呼吸声,又听到有人问:“除了这间灵堂,整座皇宫都搜遍了,大人,这间灵堂要不要搜?”
“不行,先皇的灵堂是禁地,我们先去禀告陛下,再做决定。”那个被称为队长的人如此回答。
脚步声渐渐远去,外面又恢复的宁静。
伊人这次送了口气,也松开了握住冷艳的手,她微微向前倾了倾身子,只听到厚厚的毯子发出窸窣声,外面透进一缕光线来。
冷艳凝目望去:原来她们一直躲在灵堂前的桌子下,因为毯子太厚,所以之前才感觉不到光线,以为是黑夜。| @﹕散漫的鱼手打,转载请注明 fftxt。 |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冷艳有点迷惑了。
“老实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伊人很不负责任地回答道:“只是有人把你送到了炎宫。”
“这里是炎国?”冷艳大吃一惊。
“是啊,炎寒住的地方。”伊人很自然地回答,“你是昨天送到的。我刚好不小心听到押送人员的谈话,不小心知道炎宫炎宫有这么一个地方,又不小心碰到他们一时疏忽把你丢在旁边,所以就把你拖到这里了。”
伊人回答得糊里糊涂,冷艳同样也听得不明不白。
不过,现状是:无论夏玉送她道炎宫是出于什么原因,只怕都不是什么好事,如今能躲起来,换言之,也是伊人救了她。
“可是你为什么要帮我?”冷艳问。
透过外面的些许光线,伊人神色宁静,淡淡道:“因为你帮过阿雪,所以我要帮你。”
只要是与贺兰雪有关的事或者人,伊人都已经做不到漠不关心了。
“那你听到了什么?”冷艳顿了顿,有点为贺兰雪感到高兴,又略绝怅然。
“听到他们说,他们要反扑天朝,冰国在一旁协助,夏玉已经宣布拟病重,擅自把权,大概是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意思吧。夏玉把你送来,只是表明了参与此次计划的诚意。”伊人犹豫了一下,然后轻声道:“而炎寒,也放弃了你。”
冷艳并不觉得奇怪:炎寒是天生的君王,他选择对自己国家最有利的选项,无可厚非。
友情如何敌得过君王的责任?
“我必须逃出去,不能让夏玉把冰国陷入战火之中。”冷艳说着,正要起身,可是胸口还是痛得厉害,全身都没有力气。
昏昏沉沉这十数日,即便没有受伤,也早已饿得没有力气了,又哪里能逃出去呢?
“你先在这里躲着,我出去找点吃的喝的来。不要乱来,知道吗?”伊人赶紧安慰她,然后钻出毯子,待她踱至屋外,又是一个懒懒散散、好像对外事都不放在欣赏的摸样。
搜寻冷艳的人偶尔看见伊人,也只是一扫而过。
无视她。
只当她是殿下养的一只无害的宠物。
第五卷 江湖梦 (三十四)两相和解
冷艳在送来的当天便失踪了。
派出去的人将炎宫找了一个底翻天,却始终找不到冷艳的踪迹。
整座宫里,只剩下一个地方没有找,那便是炎子昊的灵堂。
炎寒听到回禀之后,沉默了许久,终于没有搜索灵堂——对于炎子昊,他的感情是复杂的,父子俩一向淡漠。可是骨子里,他并不想让炎子昊失望,亦不想扰乱他安息的灵地。|13134118768手打,转载请♀◆◇◥注明
只是冷艳在当
懒散皇后(伊人版)第27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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