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笑第55部分阅读
狼笑 作者:未知
狼笑第55部分阅读
用说了,其实自己的内心还是挺想知道一下他的近况。
直到孩子会走,冷佚依然唤他小色鬼,而我也不曾帮他起名字,也试过与冷佚商量帮他起一个名字,冷佚说喜欢藕字,他姓连,就叫连藕好了,自这次之后,我就不再找他商量,而自己也想不出什么好名字,所以就耽搁下来了。
村民叫他小色鬼的时候,冷佚就在旁说他有了新的名字叫小连藕,从此他小连藕的名号家喻户晓,气得我要死,我的名字都够难听了,还要给我的儿子起一个那么难听的名字,这冷佚真该死。
小连藕爬得很快,走路也比一般的孩子快而稳,就是说话慢,但他第一次开口喊我娘的时候,我激动得抓住冷佚的手,开心得说不出话来。
不就是喊一声娘吗?高兴成这个样子?”冷佚一脸不屑,但俊脸却飞红,我这才惊觉自己死死握住他的手,忙不好意思的松开。
“小色鬼,叫我干爹。”这小家伙贪方便,把干字去掉,含糊不清地喊了一声爹,高兴得冷佚眸子亮晶晶的,兴奋得脸都红了,捧着小家伙的脸猛啃。
小家伙见冷佚高兴,就不停地叫,他越叫冷佚就越发高兴,抱着他将他高举于头顶。
“是干爹。”我纠正他,但他一转过身子就忘了,我也没辙。
“算了,村子里的人都以为我们是夫妻,你突然要他喊我干爹,不是露马脚吗?”想想也是,于是作罢。
自这小家伙能走路,就更不得了,一没看牢,就挨家挨户地去串门,村子里的三姑四婶六婆的,见他可爱,每次都会给点东西他吃,哪家给的东西好吃,他就去哪家串门,不给东西吃的,就不再去了,这家伙不但好色还嘴馋,将我的脸都丢光了。
并且还有一个极让人不齿的坏习惯,就是除了冷佚,村里哪个男人抱他都不行,哭得天崩地裂的,一有漂亮的女娃抱,那脸就立刻阴转晴,我以为刚出生的时候是这样,想不到会走了依然如此,可能真是天性如此。
每次想掀起他的屁股打他一顿,他就会递上一块米饼或花糕,可怜兮兮地看着我,让我万丈高的焰火都熄灭,如果当天的东西被他吃光了,他就会可怜兮兮看着冷佚,朝他求救,一向面冷心冷的冷佚却比我心软,每次看到我打他,抱起他,佯装打几下,就将人快速抱走了,让我实在是无可奈何。
次数多了,看他每次都能安然无恙地回来,我也一只眼开一只眼闭,反正整天对着他我也累,冷佚也说随他去,男孩子整天不动才得费心,想想也在理,反正这村子没有什么外人来,谅他也不会跑到哪里去。
会走不爬地了,他开始爱惜他的小手,弄脏了就将小手递给我,让我给他洗干净,我不帮他就找冷佚,冷佚不理他,他就自己去洗,这点像他的父亲,不像我,衣服也挑最漂亮的穿,穿得漂亮那天,串门串得特别勤。
我们有了五块大菜地,养了一些鸡鸭,我们总是拿青菜和鸡鸭去换取村民的大米,因为种田我们觉得难度太大,种的都枯死了,从此就死了这条心。
养多点鸡鸭,让这小家伙可以多点乐趣,他看见鸡鸭能扑打翅膀飞那一小会,他也试着张开小手飞,结果不知道摔了多少次,也没学会飞,但无论摔得多痛,他都没有哭,即使有一次被碎石划破手,滴着血也只是皱了皱眉头,而我却心疼得不得了。
“小色鬼,越来越像我了,流血不流泪,是一个真正的男子汉。”冷佚将他抱回来,涂抹着伤口,他痛得小脸绷得紧紧的,但却挺着腰板。
他现在已经差不多两岁了,那眉眼越来越像银狼,有时我会看着他出神,想着远在天边的那个男子,心中酸楚,其实很想他,夜深人静的时候更加想。
这两年想起银狼会觉得煎熬,想起娘会焦虑,想起师姐与濯傲会心痛黯然,惟有看着这个带着甜笑入睡的小家伙心里溢满了幸福,不过这也已经足够了。
他能说话了,嘴巴就很多,嗡嗡响过不停,有时候吵得我不耐烦,恨不得拿布条将他的嘴巴封住,但一向耐性极差的冷佚,却表现得很是反常,逢问必答,并且绝不敷衍,以致到最后,两人常在草地上打滚说话,笑声也不断,也说过不停,我不知道冷佚是如何跟着两岁的孩儿交流。
“你就不烦他?”我终于忍不住问冷佚。
“他比你有趣多了,对着他总比对着你好,小色鬼你说是不是?”
“是——”他奶声奶气地答着,似乎我们说什么他都明白了,一边说还一边将手探进冷佚的胸膛,整一个女色鬼一样,冷佚将手放在他的胳膊底,他痒得打滚,笑声在辽阔的草地上空飘荡。
“冷佚,你惯坏他了。”我埋怨地说。
“如果你生了一个女娃,给我也不抱,小色鬼嘛正对我的胃口。”说完两人在草地上追逐,玩得不亦乐乎。
这男人重男轻女得离谱,希望他的妻子以后给他生一个女娃。
看着在草地上追逐的身影,听到那清脆与爽朗的笑声,我的唇也禁不住勾了起来,定定地看着他们,不舍得将目光收回来。
抬头看天,纯净如海水的蓝,一望无际,特别高远。
弄好饭菜,他们两人牵着手一高一矮地回来,身影是那样的和谐亲昵,如一幅绝美的画面。
我端水给他们洗手,轻轻帮小连藕擦着脸颊。
“小色鬼你真幸福,有娘帮你擦脸。”冷佚一脸的嫉妒。
“你又不是小孩,自己擦。”我将毛巾递给他,他接过,唇微微勾起。
“最幸福就是你俩,玩够了回来就有得吃了,可累死我了,等他三岁的时候得教他烧火煮饭,四岁下地种菜,五岁里里外外的卫生都要他负责。”我在构思我的三年计划。
“小色鬼,你娘是坏人,我们吃饭别管她。”冷佚说完不理我,开始大口吃起饭了,胃口十分好。
“我弄的饭菜还行吧?”
“比没得吃好点。”
“马马虎虎,马马虎虎。”小家伙经常听冷佚这样说,就学着他的腔调,但那稚气的声音,让人失笑。
“小色鬼真乖,替爹把话说了。”冷佚捏了一下他的脸,小家伙似乎得到奖赏笑得更欢,对这小家伙我又气又疼。
我们去给菜浇水的时候,他也跟着一起去,但我这头浇水,他那头就帮我拔菜,看着辛苦种出来的菜就被他这样破坏,我气不打一处来。
剥了他的裤子,狠狠打了几巴掌,他可怜兮兮地看着冷佚,但冷佚这次似乎不帮他,看到求救无门,就可怜兮兮地看着我说:“娘,我不敢了,我不敢了。”
看到他屁股红了,冷佚终是不忍,又将他抱走了,原以为他的情绪起码要低落那么一会,想不到一转身,又被那飞舞的蝴蝶吸引住了,根本就忘了屁股的痛。
感觉打他真不划算,打在他身,却痛在自己心,而他一转身不当一回事。
暮色笼罩四野的时候,我拿着被他连根拔起的菜往回走,这么多吃三天都吃不完,越想就越生气。
“你这三天除了这菜,什么都不许吃。”我恶狠狠地说。
“三天不吃肉又不会死的,是不是小色鬼?”这个冷佚不但嘴里帮他,还想抱起他。
“不许抱他,扔他下地,要不他还不知错。”
“好吧,跑跑很健康,你娘太凶了,不能帮你了。”冷佚将他放下地,我们两人走在前,他跟在后面跑,平时跑多了,小腿倒结实,但小腿短,不一会就落在我们的后面,我也不等他,就让他受点惩罚。
“你头发有泥巴。”冷佚笑着对我说,然后朝我靠近一步,轻轻将泥块拨掉,动作、声音都温柔得很。
我抬头朝他笑笑,表示感谢,当我们抬头准备继续往回走的时候,我手里捧的菜悉数掉在地上,冷佚也整个人僵在一旁。
他竟然找来了。
他长身玉立,风吹起他白色的衣袍,他俊美的脸庞在暮色之下显得朦胧而虚幻。
心颤了,手抖了,就是说不出话。
“娘,菜——”身后那小鬼捧着一颗大大的菜跌跌撞撞地追上来,稚气的声音在暮色笼罩的四野回荡。
卷五 谁主沉浮 004:暮色浓
小家伙的声音将我的思绪扯了回来,我忙转身,虽然现在暮色浓,但依稀看到他额头上晶莹的汗珠,他手里拿着一颗菜,献宝一样高高举起给我,一脸的讨好,估计是今天做坏事,知道错了。
看到他这个样子,所有的怒气消失得无影无踪,但此刻我的思绪很乱,整个脑海都被站在前方的他填得满满的,我茫然地接过,没有对小家伙说一句话。
对他有爱有怨,很想骂他不守承诺,很想骂他手段残忍,为了胜利可以残忍地射师傅一箭,为了杀濯傲可以连师姐的命也不顾惜。
但在次看到那熟悉的面容,再次看到那魂牵梦萦的身影,我说不出一句话,心跳得比任何时候都要猛烈,夜渐渐深,小山村的夜晚特别黑,风也大,吹翻了衣服,吹乱了发,他的脸渐渐在黑暗中模糊,那星子般的眸子复杂难明,但我能感受到强烈的怒意。
三人就这样站立着,谁也没有说第一句话,谁也不迈一步,风大但却让人感觉到窒息,我张张嘴,但最后还是说不出一句话,其实看到他的那一瞬间,心中抑制不住激动与喜悦,很想扑过去,但又带着满腔的怨,苦涩之感充溢整个胸腔,虽努力就是挪动不了脚步。
“娘,我饿了。”小家伙摇着我的腿,今天他吃的东西不多,又跑了那么远,估计也消耗得差不多了,我很想抱起他,但这个时候我的双手显得是那样的无力,他看见我没有理他,就跑过去找冷佚。
“爹,我饿了。”这家伙又说饿,但声音却响亮得很,我看见冷佚的身体打了一个寒颤,却不敢搭腔,小家伙看见冷佚也不理他,竟然沿着他的腿往上攀缘,真是顽皮得很,但刚爬大一半,就力气不继,滑落下来,重重跌在地上,他不哭,但夜色下那眼睛可怜得很,像是在问为什么爹娘都不理他?
冷佚犹豫了一下还是于心不忍,弯腰将他拉了起来。
“小鬼,别动。”他这次居然不再喊他小色鬼了,估计不敢了。
“两年多不见,你们居然连孩子都有了?”前方男子不动,但声音如隆冬的寒风,让人浑身一颤,他的眸子让整片大地都冷了下来,目光只是轻微对视,我整个人冷得如掉进冰洞,这一刻他太冷,这一刻他的眼神太痛。
“为什么你不守承诺?为什么还是杀了他?”
“就是因为我杀了他,你要这样对我?他对你就那么重要?”他身上笼起阵阵煞气,但又带着苦涩,让整个天地也变得萧瑟凄凉。
“爹——”小家伙许是害怕,紧紧搂着冷佚的腿,他那一声响亮的爹,让冷佚的身体又颤了一下,那俊美的脸抽搐了一下。
“你明明不守诺言,为何还要如此理直气壮?”想起师姐跃下去的身影,想起将剑直插胸膛的濯傲,心中悲怆。
“我真想不到在你心目中他竟然重到这种程度,我更没想到我在你心中竟然如此不值一提,不重要到可以随意丢弃,以前在无量山,无论我多久回一次,你都在山顶等着师兄,如今——”他星目如冰,带着愤怒,但也带着酸楚。
“门主——”
“你闭嘴——”银狼声音低沉而冷硬,手一动,寒光一闪,长剑直指冷佚的眉心,我心猛地一颤,禁不住惊呼出声,冷佚闭上眼睛竟然不闪不躲,让我整颗心几乎跳出来。
“爹——”稚气的声音让那寒光闪闪的剑微微颤了一下,剑正刺中眉心,一缕血沿着剑滑落,在夜色下发出刺目的光,而长剑在听到那一声爹而猛地收住。
“看来我成了多余的人了,将近三年,苦苦等待,日夜寻找,原来——”
“丫头,为什么?”他的声音变得低沉沙哑,那声丫头让我鼻子酸的很,好久没人这样叫我了。
他话没有说完转身离开,动作迅速,只那么一会儿那抹白色的身影就消失在眼前,迅速得我以为从来没有出现过,如果不是冷佚眉心还渗着丝丝血迹,我真怀疑这是一场梦,一场美丽但让人心痛的梦。
他就这样离开了,将近三年不见,只一眨眼他就不见了,没有梦境来得真实绵长,没有梦境来得甜蜜美好。
“我去追他——”
“别,我去——我怕你还没解释清楚,他已经杀了你。”我的话音刚落,冷佚已经飘然而去。
小家伙定定看着他们,嘴里兴奋地大叫,这时他似乎一点也不饿了,让人气极,估计他将冷佚和银狼那飞跃而出的身影,看成家里能飞的鸡鸭,所以在一旁不停地拍打着双手,也想像他们一样飞起来,他的眼睛骨碌碌,刚才的恐慌,自看到冷佚那飞起来的身影后一扫而空,只有兴奋。
“小连藕,我们回去。”我抱起他,他还是扑打着双手,想从高空中飞下去,我不理会他,他还不乐意,不停地挣扎,双手不停地划动。
脑海满是他的身影,他的愤怒,他的痛楚,他的苦涩,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堵得很,我很想冲进他的怀中,捶打他的胸膛,诉说他兴许忘记的一晚,要我受尽怀胎十月之苦,诉说我为了生这个小色鬼我几乎丧命的疼痛,诉说为了这个小家伙我整整一年没睡上一个好觉辛苦。
“菜——菜——”他看见满地的菜,不停地回头叫,这个时候,我哪有心情理这些菜?
回到屋子里,我全身无力,一动也不动,好想直直躺下去,什么都不用干,什么都不用想,但小家伙嚷着肚子饿,我只得爬起来,熬了点粥,可能是太饿了,他吃得很香甜,哄他入睡之后,我呆呆坐在床沿,竟然也不觉得饿,也不想去吃东西。
我心中忐忑着,不知道冷佚有没有追上他,不知道他会不会因一时怒火杀了冷佚,心中有千般猜想,但无论是哪种,心中都极为不好受。
我想让他们父子相认,孩子应该知道谁是他的父亲,我就因为一直不知道谁是自己的爹,所以心中遗憾。
但如若知道,他断然不会让自己的孩子流落民间,一定要将他带回皇宫,但我确实那样讨厌皇宫,讨厌那充满血腥味的地方,几次变迁,那鲜血已经渗入皇宫里的每一寸土地,再也清洗不干净,并且鲜血只会越积越多,冤魂也越来越多,我的孩子我不想让他生活在充满血腥的地方。
但同时心中又愤愤然,他这个做爹的怎么把自己曾做的事忘得一干二净呢?他难道忘记那一夜让我多痛吗?为什么没想到孩子有可能是他的。
他一定是被这小家伙那一声爹迷惑了吧?他早不叫迟不叫,偏偏在这个时候叫,我轻轻拍打他结实又嫩白的小腿,他浑然不觉,继续甜睡,都不知道自己闯祸了。
我等了很久,外面除了风吹的声音外,什么都听不到,冷佚还是没回来,我越来越担心,真害怕他有什么事情?今晚的风特别大,心却是那样的乱,我一直在床上坐到天亮,小家伙可能白天累坏了,一晚好眠,竟然没有醒过。
第二天早上,冷佚才满脸疲倦回来,俊美的脸庞绷得紧紧的。
“没找到他吗?”我问他,心有点失望。
“没有。”冷佚微微摇了摇头,脸上没有丝毫笑容,眉心一处依然有些殷红。
“算了,这样更好,以后都不用担心他将孩子接回皇宫。”话是这样说,但心中总是抑制不住惆怅黯然,但师姐的死始终是我心头的一条刺,不碰到还好,一碰好使刺的血直流。
我去弄了一点早点,小家伙也醒了过来,朝冷佚冲来,因为太快,显得不是很稳当,最后重重跌倒在冷佚的怀中,一直眉头深锁的冷佚终于露出难得的笑容。
“爹,鸡——飞——飞——”这小家伙居然还惦记着昨晚的事情,但冷佚却听得一头雾水。
“你昨晚施展轻功追他的时候,这小鬼将你看成家里会飞的鸡了,有空你教他飞吧。”我忍不住笑,听到这小色鬼将他看成一只鸡,冷佚的脸一阵发绿。
“好,等你再大点,爹将你教成一只会飞的鸡。”冷佚一边说还一边做手势,惹得小家伙扑打小手在咯咯笑,现在对着这个小家伙,他的脾气出奇的好,被说成鸡也不生气。
“冷佚,你别乱说话。”居然这样说我的儿子,他该打。
“小色鬼是小鸡,你娘是大母鸡,对不对?”冷佚居然连我都骂了,我转身就走,懒得理他。
“对——”小家伙被人骂了还不知道,正想回头训斥他的愚蠢,冷佚的手一伸,猛将我拽入怀中,双手很是大力,胸膛起伏,气息灼热,我还没反应过来,他温热的唇已经覆盖上来,轻轻吮吸碾展。
“我想你。”他闭上眼睛,声音如绵长的叹息,又带着千年压抑的思念。
但我还没来得及出言责骂,他已经松开了手,恢复了如常。
“你——”我的脸在瞬间变得通红。
“不好意思,我一时将你当成柳若仙了。”他淡淡地说,整个人平静下来,听到他这样说,我心中愧疚,我一直以为他不在乎柳若仙,想不到心里却惦记着她,这个男人就是嘴硬,受苦都是自找的,但如果不是当初自己骗他来这里,他都可以与柳若仙双宿双栖了。
“你总是口是心非,明明想得紧,又不敢承认,现在我们这边已经稳定了,你回去找她吧,要不她嫁了你就惨了。”
“我不知道你心里是在乎她的,否则我绝不拖你来这里。”我不无愧疚地说。
“嗯。”他低头,唇微微勾起,但却笑得异常苦涩。
“但下次就是想她,也不能轻薄我。”
“小色鬼,我们出去玩,你娘很啰嗦的。”他居然不理我,抱着小家伙就出去了,但他的笑容怎么那么落寞?
“我们该回去了。”我听到他的声音,但已经见不到他的身影,只是声音在耳边飘荡回想,我踱回昨晚相遇的地方,草地绿绿,天高云淡,但却再也见不到那一抹身影,我努力地吮吸,但新鲜的空气已经没有他的气息。
我在这个地方待到傍晚,昨晚我曾经离他是那么近,近得我已经可以去触摸。
傍晚回去,冷佚正在淘米煮饭,看着他忙碌的身影,我眼睛热热的,无来由想哭。
“小连藕呢?”我一边生火一边问他。
“你今天给他穿的那套衣服太漂亮了,他忙着去串门,我烦不过,自己回来了。”这个嘴馋猫真是厚脸皮。
“冷佚,如果你去串门,估计讨到的东西更多,村子里哪个女的看你的眼睛不直勾勾,像喝醉酒一样。”
“我脸皮没他那么厚,我已经叫他讨点糕点回来,估计我们晚上这顿很丰盛。”我禁不住失笑,他比小家伙还嘴馋。
暮色四笼,家家户户炊烟袅袅,凉爽的风吹着这一望无际的草地,一个小小的身影拿着几块糕点兴冲冲地跑回来,嘴角还有一些吃剩的糕屑,被风吹得一点点脱落。
一个白衣男子站在他身旁,蹲了下来,他睁大圆碌碌的大眼睛看着这个俊美的男子,手中的糕点递了上去,脸上绽放着甜美的笑容。
白衣男子看着小孩粉粉的脸庞,微微出神,双眼闪烁不定。
“你叫什么名字?”声音温柔如水,但却带着微微的颤音,看出他有些紧张。
“我有两个名字。”小家伙得意地抬起头,似乎这个世界上就他有两个名字。
“爹叫我小色鬼,娘叫我小连藕。”
“小连藕?”男子沉吟。
“对呀,娘说我姓连,名藕,小的时候就叫小连藕,大一点就叫中连藕,可以娶妻就叫大连藕,以后再生一根小连藕。”小孩稚气的声音在辽阔的草地上空飘荡。
“姓连?”男子的唇勾起一个大大的弧线,星眸子绽放魅惑的光芒。
“小色鬼,小连藕?该死,居然给我的儿子取那么难听的名字。”白衣男子俊美的脸庞在暮色中由绿变黑,让暮色更沉更浓。
由派派 玉清 手打,转载请说明卷五 谁主沉浮 第005章 你故意的
“今天我只管烧火,其他的你弄。”我懒懒地说,整个人还沉浸在那一晚当中,有点恍惚,他的身影,他的眸子,他的气息,在脑海挥之不去。
“嗯。”他竟然没有拒绝,昨晚丢弃的菜,他全捡了回来,不舍得浪费,可能是自己种出来的,特别珍惜,饭已经煮好,他麻利的洗菜,然后就洗锅炒菜,一点都不含糊,不用很长时间,三菜一汤已经全弄好,不过全是绿油油的,连汤也是菜汤,但却被他弄得香飘四溢,惹得我肚子咕咕直叫。
“冷佚,看来厨艺大为精进。”我不禁赞扬道。
“嗯,如果以后离开这里,我可以去当大厨了。”他笑,笑得不夸张,只是唇角微微勾起,以前他的笑总是冰冷而又让人寒心,现在是温暖而让人舒心,三年他真的变了很多。
我盛了三碗汤,往窗外看去,暮色已经很浓,村庄已经变得很安静,但那小小的身影却没有出现在眼前。
“小色鬼,怎么还没有回来,我还等着他的糕点加菜呢?”冷佚看着窗外说,脸上带笑,听他提起这个小家伙,心里总是甜甜的,有着一丝牵挂。
“今晚全是青菜,应该叫他讨点肉回来才对。”他一边喝着汤一边遗憾地说。
“你当我儿子是什么?净打这种坏主意。”我白了他一眼,很是不满。
“天色已晚,要不要去找他回来?”冷佚问我。
“现在还不舍得回来,等他回来打肿他屁股才给他吃,看他下次还敢不敢那么迟才回家。”我恶狠狠地说,对这顽皮鬼,我有时实在头疼。
“我还是去找他吧,别吃饱跑累了,躲到草丛睡觉,这种天气很容易着凉。”他对这小鬼比我还上心。
“嗯,快去快回,要不饭菜凉了。”我拿东西将饭菜盖好。
“爹——娘——”冷佚还没迈步,就听到这小鬼欢快的喊声,似乎心情十分不错,我们为他担心,他却乐不思蜀,真是可恨,今晚不打得他痛哭流涕,我这个做娘的也太失败了,但当他这小家伙出现在我眼前的时候,我整个人呆住了,连盖饭菜的盘碟都噼啪地落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音。
小家伙竟然在银狼的怀中,一边叫着我们,一边将糕点往银狼嘴里送,他不是离开了吗?他俩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友好?我记得这个小家伙除了冷佚,村里其他男人抱他,他都哭得山崩地裂的,如今却乖得像小绵羊一般,难道真是血浓于水?
他俩的出现,让那天晚上的情景再次出现,大家都不说话,冷佚也是僵在一旁,气氛很是压抑。
“孩子是我的?”这是他今晚的第一句话,双眸如刀锋扫向我,凌厉无比,见我不回答,就扫向冷佚,眉头还皱了皱,满腔怒意,似乎似乎要喷薄而出。
“你自己做的好事还好意思问人?”冷佚嘟囔了一句,但声音很小,几乎不可闻。
“冷佚,出去——”银狼唇微动,但那声音却冷若寒霜,让人禁不住打了一个寒颤,冷佚的身体微颤了一下,不敢再多言,忙低头出去,冷佚真的是怕他,估计瞒着他带我离开,他需要很大的勇气。
“爹——”小家伙看到冷佚出去,张开双手要他抱,但冷佚哪敢,扭过头,装作没看见,没听到。
“还没吃饭呢?先吃完再出去。”我淡淡地说,他凭什么来我这里发号司令,这可是我的家,小家伙一只手递糕点给冷佚,一只手在银狼的胸前乱摸,居然连自己的亲爹都不放过,看来小色鬼这名字真是适合他。
“冷佚,你要吃饭?要不先吃了再走?”那人脸露微笑,让人如沐春风,可亲得很,但那眸子却森冷得骇人。
“不——我不饿——冷佚不敢——”冷佚迅速离去,一刻都不敢多停留,似乎他的笑容是一道催命符。
“给我听好,在五百步之外站着,没有我允许不许擅自离开一步。”他的话让我觉得地下突然卷起一股寒风,寒气从脚灌入整个身体,无处不冰凉透骨。
“是——”冷佚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还有带上他——”他将小色鬼抛给冷佚,冷佚双手接过,小家伙被他爹这样抛,也不怕,咯咯笑,回头招手,似乎还想来一次,他可能以为自己终于变成小鸡会飞了,真是小傻瓜。
“孩子还没吃东西呢?”
“他吃糕点吃饱了,我的儿子我不会饿着他。”他冷冷地答我,他似乎已经完全肯定这孩子是他的一样,昨晚还一个劲说是冷佚的呢?变得还真快。
当屋子剩下我俩的时候,我往后退了一步,我怕他。
“你弄的?”他看着那全桌绿油油的菜,他唇角翘起,带着赞赏,似乎想品尝一下似的,估计是饿了,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这样,整个人也松弛下来,要想对他冰冷很难,要想无视他也很难。
“不是我弄的,我只是负责烧火,冷佚弄的,要不试试,冷佚的厨艺不错。”
“你烧火,他炒菜,果然是很幸福的生活,幸福得想一辈子留在这里?”他的声音充满了嘲讽与揶揄,还带着一股酸味。
“是又怎样?你不吃,我可饿了。”突然想起师姐的死,心里就不好受起来,不想理他,整个人也冰冷起来。
“啊——”我还没有坐下来,就已经被他粗暴地拦腰抱起,他身上的气息冲鼻而来,心猛地一颤。
“你要干什么?”我惊叫,但这样的怀抱太让人依赖,我很想深深地埋进里面,他身体的气息依然是那么干爽而清新,我已经整整想了三年。
“我孤枕难眠,你却美男相伴,情意浓浓,你——”他眼里火焰越烧越旺,射到哪里哪里就火辣辣得痛。
“你身为皇上,三宫六院,也会孤枕独眠吗?”我一想到他的枕边躺着另外一个女子,心中就酸涩得不行。
“你不是因为这样,与冷佚——”他的脸顿时变得铁青。
“你们这三年朝夕相对,不会日久生情吧?”他的瞳孔收缩,显得很紧张,搂住我腰的手如铁钳一般,弄得我生痛。
“放手,很痛。”但他却什么都不说,就将我抱往房里面,他想干什么?脸顿时红得如番茄,心跳得就快控制不住。
“没吃饭呢?”
“不吃了。”
进到房间,他扫了一下床,目光定格在床上那两个枕头上,整个人阴沉得可怕,抱着我的手微微颤抖。
“你们两个——”他咬牙切齿地逼视着我,这个男人怎么老往这方面想,怎么不想想他还有一个顽劣得不得了的儿子?
“别乱说话,我倒没所谓,到时冷佚被柳若仙误会了怎么办?”
“你倒没所谓?看来我还没让你清楚认识到你究竟是谁的女人?谁是你的夫君?”他的脸变得异常冷硬,心中竟然生出一股寒意来。
“我只嫁了傻乎乎的楚歌,银狼只是我的大师兄。”
“是吗?银狼只是大师兄吗?那这小莲藕怎么来的?”他看着床上那两个枕头,双眸就要喷出火来。
“你别误会了,这枕头是小莲藕的。”我实在受不了他的逼视。
“小莲藕,这么难听的名字你也想得到?”说到小莲藕,他的冷硬消失不见,双眼温柔如水,想不到这小家伙比我有魅力多了。
“冷佚起的,与我无关?”
“谁准许他给我的儿子起名字了?”
“我连自己有一个那么大的儿子都不知道,如果不是我返回,估计就被你瞒一辈子了,我在你心中就那么不重要?”他的手掐得我生疼,我还没喊出来,他已经扔我到床上,床上有舒适柔软的被子,倒不觉得痛,但一躺床上,感觉气氛就不一样了。
我迅速从床上爬起,但刚站起来,他一把将我拽进他怀中,抱起我,抵住墙,迅速吻了上来,吮吸啃咬,火热而缠绵,让我的身体一阵颤抖。
熟悉的感觉,让我迷恋的气息,唇舌交缠之中,我整个人软倒在他的怀中,对他我永远没有抵抗力,只要他一靠近我,我无法不让自己的心急促跳动。
“你怎么找来了?”
“现在我没有时间说这个,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他又迅速封上我的嘴,肆意而热烈,所有的空气都被他吸干,所有的思绪都在他狂热地吻中凌乱。
“丫头,你对我还是有感觉的是不是?”他唇微微勾起,一副将人看通看透的样子,让我几乎不敢看他的眼睛,将头低下喘息,估计他再迟一点松口我会执行估计他再迟一点松口我会窒息而死。
以前无论怎么勾引都无动于衷,现在却如此主动狂热,这男人让人无所适从。
“丫头——”他轻轻在我耳畔叫着我,带着痴迷于思念,这样的呢喃,让我心软得一塌糊涂。
“丫头,你误会我了,我并没有叫董武杀濯傲,那张诏书是假的,他最后也叛变了,不知道所踪。”我愕然地抬头,看着他如水的眸子。
“濯傲与小睡坠入无回谷底也没有死,濯傲后来去了蒙罗国,然后在短短两年侵吞了不少小国,建立一个有足够实力的大国,那就是卫国,我们现在身下的的领土就属于他的。”
师姐没死,他也还活着,听到银狼的话,泪竟然在眼眶打转,一直压在心头的大石全放了下来,曾经的怨曾经的痛,都消失得无影无踪,这种感觉真好。
他轻轻拭擦着我眼角的泪,温柔如窗外的月色。
“你师姐后来回了狸国、成了狸国的女皇,登基的时候,娶了狸国的大将军洛枫为夫,洛将军我见过,是一个好男儿,对小睡也很好,很紧张她,他们都过得不错。”师姐不是爱着濯傲吗?生死愿追随他而去吗?但只要活着就好,感谢上苍,他们还活着,有什么比这个更让人开心。
“谁过得都好,就我不好,你为什么不相信我?如果我找不到你怎么办?难道你要我孤独一辈子?丫头怎可以对我那么残忍?”
“你老骗我,一会是师兄,一会是楚歌,一会是银狼,再到后来是连敖,骗得我团团转,谁敢信你?”
“这样说来,你可怪我了?”他含着我的唇,轻轻吮吸了一下,顿时全身一阵酥麻,这男人可恶。
“不敢”知道他们没死,他又没有违背诺言,想想自己一声不吭离开他三年,有点心虚了。
“我跟冷佚也没有什么?他可一直想着他的柳若仙,是我拐他来这里的,他三年没有见柳若仙你别怪他。”被他看得发毛,我得赶紧澄清。
“他跟你说他想柳若仙?”
“嗯”听到我这样说,他的唇扬了扬,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
“傻丫头,谁爱上你谁倒霉。”
“谁叫你爱上的。”
“魂都被你勾走了,还敢说风凉话?”他的脸凑了过来,俊美的脸庞让人心跳。
“丫头,我想你,想了足足三年,想得很苦。”他一只手拖住我的臀部,另一支手却探进我的衣襟,摩挲着,手微微粗糙,却如带着电流一般,酥麻的感觉传遍四肢百骸。
我羞涩想推开他,他却强硬地爬行,当他握住我胸前的高挺时,我全身一阵痉挛,脸如红霞。
“你——”我连声音都颤抖了。
“放手——”我红着脸哀求,他的胸膛起伏着,眸子微红,染上了浓浓的情欲,让人不敢再与他对视。
“丫头,足足三年了,你要补偿我。”他呼出的气灼热,他的身体变得滚烫,那轻轻揉着的手也是那样的火热,如一串串火焰,将我焚毁。
“别——”我想拒绝,但那轻轻的吟叫声却在唇间流泻出来,他含住我的声音,细细吮吸大力啃咬,似乎要惩罚我三年的不知所踪,似乎要表达他三年的无尽思念。
“丫头,我想你。”沙哑低沉的声音。
“嗯,我也想你。”在他的挑逗之下,我开始积极地回应着他,在眩晕之中将手探进他结实的胸膛,挺直脊梁,细细摩挲,他的气息更是粗重,身体在我的抚摸下迅速升温。
“啊——”他猛地将我拦腰抱起,他的手臂迅猛而有力,因为突然,我惊呼出声,在他高大的身躯下,我如一只小猫。
当他稳健而有力地将我抱往床的时候,我竟然无由来的慌张,因为我知道他想干什么?但第一次他带给我的除了疼痛还是疼痛,那种钻心的痛,刻骨的痛让我无法忘记,第一次他很粗暴,粗暴得让我感受不到师姐说的美好,我禁不住用手推开他。
“别——很痛的——就吻一下好了——我不愿意——”
“吻一下我不够,你不想履行妻子的责任,但我可想履行相公的职责。”他笑,笑得魅惑人心,勾魂摄魄,这该死的男人又用他的美色在勾引我了。
“丫头,三年前那是你第一次,会痛,并且你身中盅毒所以更加痛,而时间紧迫,师兄比较急迫粗暴,但今天不会了,别怕。”他贴着我的耳朵说,温柔得如春风拂过,温热的气息让脸颊痒痒的,那暧昧的眼神让我一阵狂跳,真是一个祸害。
他轻轻将我放在床上,动作轻柔,眼神含情,似乎我是一块易碎的珍宝。
“门没关牢——”因为他的迫近,我脸色酡红,心跳加速。
“冷佚他没这个胆子过来。”而他的衣襟微开,裸着结实的胸膛,发出诱人的光芒,而他的手也没有闲着,再次探了进来,轻轻搓揉着,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而我的身体在他一下又一下的搓揉中痉挛颤抖。
“丫头,你让我难自持。”他沙哑的声音带着说不出的魅惑,滚烫的手,轻柔的搓揉让我整个人如飘在高空,咬紧牙,细细碎碎的吟叫还是流泻出来,让我羞赧。
“丫头,我想你,很想,想疯了。”他的喉咙似乎被烫伤,声音粗重沙哑得听不清楚,滚烫的吻沿着脖子一直往下。
“啊——”他含住某处吮吸啃咬,两声难耐的吟叫高低回荡,绵长悠远。
“丫头,我要你。”沙哑的声音在耳边回荡,他动手脱我的已经凌乱不堪的衣裳,我身体一阵滚烫,竟然也有一种说不出的渴望。
“娘——”一声稚气的声音让沉迷的两人吓得心都跳出来,他猛将被子拉上来盖在我身上,而他的衣袍还没拢上,这小色鬼竟然推门跑了进来,估计两人太沉迷,居然连他的脚步声也没听到。
“早不来,迟不来,关键的时候才来,专门跟自己爹作对。”银狼低声嘟囔,恨得咬牙切齿的。
“小鬼,今晚这张床可没你份了,你霸了你娘两年多了,是时候还给你爹了,乖,先出去,爹明天带你吃好的。”
可惜小色鬼却不理他,小嘴打了一个哈欠,朝我张开双臂,嚷着要我搂他上床。
“该死,不是叫他看好孩子吗?”银狼也不拢一下他的衣袍,一把将他抱起往外走,双眼情欲未褪。
“冷佚,你怎么看孩子的?”不久外面响起他冰冷而阴森的声音,他居然裸着胸膛就出去,那让冷佚怎么想?他让我以后怎么见冷佚?躲在床上我的脸滚烫。
“门主,你刚才吩咐,没有你的命令不得擅自离开一步,冷佚不敢离开半步。”冷佚恭敬地说。
“你是故意的,冷佚你真的是不想活了?”森冷刺骨的声音,如寒冬腊月的寒风,让躺在被窝中的我也打了一个寒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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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笑第55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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