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我们穿啦!第11部分阅读
老公,我们穿啦! 作者:未知
老公,我们穿啦!第11部分阅读
日又是因为何事?”
那婆子知这般便是请动了,连忙上前几步与她说道。“是前些日大少爷自皇都回来带的那枚翠玉九连环。本来两人早上还好好的,一直在院子里解那谜团游戏。也不知道是孙少爷说了句什么,四小姐突然就生起了气,吵闹了两句,便顺手将那翠玉的环佩砸碎在了地上,那环佩当时就被摔得粉碎。孙少爷一直当宝贝一样捧着的东西,如今便是说什么也放不了手。四小姐似乎也被气得不清,两人现在还撕扯吵闹着呢,夫人向来不管他们,大少奶奶身上又有孕,正休息着下面人也不敢扰她。所以,便来叨扰五小姐了。”
那边刚一说完,叶茉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何依在一边不满道,“是呵,每回都是这个很忙那个不能扰,真以为我们主子性子和顺便是好欺负了么。一二三次便罢了,这一有事儿就来请还是个什么道理,可有人开工钱么?”
婆子脸上已经有些挂不住,正欲还嘴反驳,却见五小姐已经从里头走了出来。
眉目清黛,目炯星辰,肤白似雪,唇红朱砂。此时,她笑吟吟的看着自己,只觉如沐春风,心情豁然。小姐自里头走出来,微风中裙飞袖舞,每举手每抬足,都有淡淡清香迎鼻。
她日常见小姐的次数不多,可每次见着,都恍如梦中。只叹这外界所传非虚,叶家的五小姐,当真是一枚貌若天仙的妙丽人儿啊!
……
作者有话要说:加快了进度,终于十年过去了,不容易啊我。
话说 “黑麒” 囧里个囧,差点儿没被自己雷死。不过,我不说,大家都知道是什么意思吧~
36
花鸢打外面一进来,就瞧见那嬷嬷直愣愣的盯着叶茉瞧,眼神里全是迷蒙和憧憬。有些无语的翻了翻白眼,不用说,这是新来的。
叶茉伸手揉了揉有些酸涩的手臂,见花鸢提着东西进门立马就来了精神,心里惦记着她手头上的东西,也就顾不得再与那婆子多说,挥了挥手道。
“你先过去,我随后便到。”
说完不再管还呆在当下的婆子,快步上前就要去抓花鸢……手中的盒子。花鸢见她两眼放光的冲自己过来,一早就有了准备,灵敏的将手中东西往边上一移,轻巧的避开了扑上前来的魔爪。
上下将她一打量,不由窘眉敛神严肃道,“靴子有你这样穿的么?衣衫如此凌乱可是要叫人瞧了去?刚刚做的新衣服怎又给染了花脂?我都说过多少次了,总不见悔改还想吃我做的糕点,门儿都没有!”
叶茉熟知她的性子,绕过身子继续朝她手上的盒子进攻,嘴上不满反驳道,“天天叫你这般念叨,我耳朵都生出拇指厚的茧巴了。”
花鸢见她和自己耍起了赖,顿觉气恼又很是好笑。收手将食盒藏到身后,人迅速往里头走着,一边招呼另外几个丫头道。
“你们三个就是由着她,要是叫夫人知道了,到时候看我帮不帮你们说话。还不赶紧取干净的衣裳来给她换,不是要出去么。”
另外三人最是服她,即便是嘴巴最厉害的何依都得乖乖听她的话。寻梦吐了吐舌头,眨眼与叶茉嬉笑道,“小姐快扣她例钱,这胆子也忒大了。”
叶茉苦着脸走回来,一边往软榻上歪,一边摇首叹息,“小姐倒是想扣哦,可人家是夫人直接发钱的大丫鬟,我那点儿银子都不够她看的。”
说完长叹一声,一边认命的整理头发,一边与桌边收整着制香工具的青衣丫头道,“小花鸢,管家婆是病,得治。”
花鸢并不理会她,夕涧自柜子里取出一双新靴子不声不响的出现到叶茉身边,将鞋子往她脚边一送,然后淡定的吐出两个字。
“穿鞋。”
叶茉视线在四个小丫头身上一一扫过,顿觉头痛异常。也不知道她那时候是个什么眼光,竟选了这么四个不省心的来。尤其是花鸢,初次见面的时候她居然还觉着这丫头乖巧可爱,要早知道是这么个严谨啰嗦的主……
总算是穿戴整齐出了门,花鸢和夕涧跟了去,留下寻梦与何依看家。寻梦最是个闲不住的,此时闲暇便拉了何依闲嗑起来。
“要说城里关于咱们小姐的传言呢也真是八九不离十。你看看哈,容貌身段那是没得说,一顶一的美人。学问见识这些我不太懂,可隔壁那么大一屋子的书都给看完了,想来也不可能会差的。琴棋书画很是精通,还对茶丝商道有兴趣。主意多,爱捣鼓新奇玩意儿。那就是年轻公子们心目中货真价实的梦中情人纳……”
一边说着还一脸神往,挽了何依的手臂往她肩膀上靠。何依斜睨了她一眼,一把将她推开,泼冷水说道。
“是是是,样样都好,唯独这性子实在不怎么贤惠,偏生还爱充老好人,尽叫那些没眼色的给叨烦也不嫌麻烦的。”
寻梦收起脸上梦幻般的表情,眨巴了几下眼睛不赞同道,“我觉得挺好的,咱们小姐不是人缘顶好么?”
何依轻哼了一声站起身来,朝着窗边涂了花脂的丝绢走过去,“要是叫那些公子哥儿知晓了小姐在屋里的模样,只怕是要大失所望。”
“切,失望又如何,小姐岂是他们能肖想得到的。小姐这模样世子爷又不是不清楚,我看他还乐意着呢。”
何依最不爱与她辩这些,瞧见绢丝还需再晒会儿便转身移开话题道,“福小少爷这回打京都里回来还不知道能待多久,小姐请他明日过来做客,吩咐准备的东西可都齐全了?”
那头的小丫头撅嘴皱眉的想了想,然后迟疑的轻点了一下头,“该是全了吧。”
……
叶茉赶到前面花园的时候,叶啡尧正坐在地上哭闹不止,叶蔚则高高嘟着嘴背对着众人在一边兀自生气。
一群下人围在边上,硬是没人能劝得动这两个主子的。有人担忧孙少爷这样坐在地上吸了湿气遭凉,想要上去将他抱起来,可那混世魔王偏生不愿意,拳打脚踢之余还哭嚎闹腾个不停。
“啡尧,又与四姑姑闹什么呢?”
叶啡尧见叶茉过来,不由自主的抿了抿嘴,仿佛是在心里给自己下定决心一般。
“这回你来劝也没用了,她砸碎了父亲送我的九连环,定是要赔我完好的才行。”
不等叶茉接话,便听一边的叶蔚又怒气冲冲的吼道,“我砸了便是砸了,就没个还赔你的道理。我还要你为你说的那些混蛋话给我道歉,哼!”
叶啡尧正伤心愤怒得紧,猛的一个激灵自地上爬起来,直朝着叶蔚冲过去。丫鬟们见这般情形,都连忙扑过去要拦他。
一时间,鸡飞狗跳乱七杂八,又给闹了起来。叶茉忍不住在心里骂娘,这俩屁孩儿还真能折腾,要说年纪也真不小了。小的都十一,大的都十五了,辈分上又还是姑姑侄子。可这两个人哟,好的时候你我不分,这一闹起来又跟有杀父之仇似的。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两个人分开,叶茉先揪着自己的大侄子劝道,“现下那九连环都碎成粉末了,你叫她还怎么赔?”
“我不管我不管,叫她去皇都买来赔我,总之我就是要她赔。”
叶啡尧是叶家的长孙,一直被娇惯宠溺。如今都十来岁了,别人家的孩子读书的读书,工作的都工作了。偏生他还是这么个不开窍的样子,叶茉不由心里有些忧虑。
脸上不自觉的就收敛了神色,声音也变严厉了起来。
“都是十来岁的大人了,还如此胡闹像话吗?是要将奶奶吵来了,你才知道收敛么?或还是要五姑姑将今日之事告诉你父亲,顺便把你前些日偷宰厨房的母鸡,烧先生布置的考卷也一并告诉么。”
小混蛋在家里最怕的就是他爹叶宁广和奶奶叶甄氏。当然,还有就是这个不知道抓了自己多少把柄的五姑姑。先前已经闹得有些够了,此时见叶茉似真动了气,便委屈的垂下头,小声嘀咕道。
“就知道说我,明明她是长辈还是大人……”
叶茉神色一凝,皱眉继续训斥他道,“既然知道是长辈还这么胡来?夫子教的尊敬长辈都学去哪里了?”
叶啡尧见五姑姑这回是真生了气,虽奇怪向来和顺好说话的人怎就一下子严厉起来,却又不敢再顶嘴,只得垂着头瘪嘴瞪眼,很不服气。
抬头看了一眼那边呆站着的叶蔚,再瞧面前这小子委屈不已却又什么都不敢说的样子,不禁轻叹了一口气。
伸手摸了摸叶啡尧的头,放柔声音道,“你已经是男子汉了,要学会礼让女子,做一个谦谦君子,将来才有更多的姑娘爱慕你。再说四姑姑是长辈,你对她这般无礼真要叫奶奶知道了,还不扒你的皮。”
见男孩子有了些松动,叶茉继续怀柔,“五姑姑那里多的是稀奇玩意,你一会儿只管去挑选便是了。九连环的事情就不要再计较了,与四姑姑道个歉。”
叶啡尧虽很不情愿,执拗了一会儿就还是与叶蔚道了歉。叶蔚也别别扭扭的接受了,没再多言语。待叶啡尧走了之后,叶茉才走过去拉了她的手问道,“那混小子究竟是说了什么,叫你这般生气?”
自打十年前那事儿发生之后,叶茉没了一个妹妹,自此便对其他几个兄长姊妹加深了关怀的心思。尤其是叶蔚,四姨娘死了之后,叶甄氏怜她年幼便收进了自己屋里。叶茉心里头清楚,若是连自己都不留意她,在这深宅大院子里还不知道要遭多少白眼。
那时候,她不过还是个五岁不到孩子。四姨娘做的那些她何尝知晓,若真论起来,她也是深受其害在其中的。这么多年,她一直与她较为亲近体贴。关系自己是好的,下人们也都是看眼神的,五小姐与四小姐挨得近,有些作为便也不敢了。
叶蔚今年已经成了年,她承袭了四姨娘的良好基因,有甚略胜叶茉一筹出色的外表。奈何除了吃喝睡玩,对其他万事都不上心。不爱念书,不学琴画,让她绣朵花,都能把手指头先扎开花咯。
为此,叶霍与叶甄氏没为她操少的心,奈何她就这般浑噩简单的活到了现在。
今日啡尧说的那些话实在令她心中气愤,若说生气倒不如羞愧的多。即便是夫人和五妹待她很好,纵使她再愚钝木讷,她自己亲身的姨娘身上发生的,她还是知晓不少的。特别是南面园子里还锁着个疯疯癫癫的五姨娘。
只是,这般直白的被人说出来,她仍抑制不住的觉得恼,觉得羞,觉得惭愧。
若是没有那样的亲娘,该多好啊。若是夫人才是她的亲娘,该多好啊。
偏头冲叶茉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扬声道,“五妹,我想吃花鸢做的脆薄饼,今晚去你屋里睡可好?”
……
37
叶茉套了一晚上的话,一直折腾到后半夜,仍没从叶蔚口中探出叶啡尧白天说了什么混账话。别看四姑娘平日憨笨迷糊了些,关键时候嘴可严实着呢。
最后还是抵挡不住周公的召唤,终给睡了过去,迷迷糊糊之际,不禁长声哀叹不已。
她果然是老了么,这些个小屁孩儿竟然一个都搞不定了。掐指算算,似乎也该三十好几了吧,时间果然是个要命不要钱的东西。
第二天一大早叶茉就起了床,叶蔚那是个日头不上三竿不会动的主子,见她自顾抱着被子酣睡,叶茉也没惊动她。自己吃过早点穿戴整齐准备迎接客人去了。
叶茉与福磊自幼一处玩耍长大,情谊之深厚关系之铁雄。自然,叶茉大部分是出于怜惜和疼爱,只是福磊却是始终待她不一般。
两人一路成长玩耍,多少也有点儿青梅竹马的意思。一直到了福磊七岁那年,丫不知道是受了什么刺激,居然跑到叶茉面前信誓旦旦的说:他要勤奋念书,还要考取功名,做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并要她好好在家里等着他。
硬是让叶茉呆了好半天才缓过劲儿来,这娃今天是咋啦?和她前夫加未婚夫一处玩了还不足一个时辰,怎么就从一天真小正太变成了奋进小少年呢。
本以为是小孩子的一时戏言,她也没特别在意。谁知他就真回家让福老爷子给请了先生,开始苦读起书来。十四岁正式参考,如一匹横空黑马,乡试、会试一路披荆斩棘,最后居然在殿试中以优异的成绩位列三甲。
当福家小少爷被当选探花同进士,入选翰林院侍读的消息传回黎阳城的时候,叶茉实在惊讶非常。
她平日爱看史书,自然知道科举列考有多难。万万没想到,小时候那个一边流着口水,一边拖着她的裙摆叫嚷着茉茉的小屁孩儿,居然考取功名,荣载归来了。
欣喜之余还倍感骄傲,她一直都待他如同亲生弟弟一般,如今更有一种望子成龙望成了之后的满足和自豪。
三月的黎阳城阳光很温和,空气中满是清新的草树味道。届时,叶茉的小院子里正百花争艳芬芳弥漫。翠竹骨节分明,笔直高挺。嫩绿的新叶子在雨露中自由舒展,将四周装点得沁脾舒心。
福磊先见过了叶甄氏,再去自己的亲姐姐叶家大少奶奶屋里坐了一会儿,方才带着蹦蹦跳跳的叶啡尧一路过来。
叶茉让人在湖心的亭子里备了菱香清茶等他,还有花鸢亲手做的糕点饼干。见时间还早便让夕涧去楼上取来古琴,天蓝气宜之时,弹唱一曲权当修身养性。
程齐礼快马加鞭从南宁赶回来,也没提早通知家里面的人。回父母府邸途中突发奇想,腋了缰绳掉头一个人就往叶府去了。
门口的下人自然是认识他的,远远瞧见他过来,赶紧给五姑爷开了门。门口的管事一边帮他收着马一边唤人进去通报,倒叫程齐礼伸手给拦住。说是不必惊扰老爷夫人,他只去五小姐院子里瞧瞧就回。
叶家的下人都知道这二人小时候的奇遇,这些年这位五姑爷也时常这样,突然过来了也不惊扰长辈,径直只找小姐便是。
那管事应声退了下去,程齐礼熟门熟路的自侧门进去,直接往叶茉屋里去。一路上遇见不少下人,许多躲得远远的观望,甚还有的赶紧奔回房中,与不知情的小丫头直呼,“五姑爷来了,五姑爷来了。”
只因自己家中的这位五姑爷模样当真生得俊。身长五尺七,墨发如丝,稳如柏松,身姿颀长。面色冷峻,眉飞入鬓,双目利似剑刃,黑眸亮如星辰。这些年愈发的成熟稳重,英姿不凡。
程齐礼刚拐过长桥走进小花园,顿觉身边突然多出许多人来。本不是扫地的时辰,偏见着三五人一堆,一边挥舞着扫帚,一边斜眼往他身上瞄。而且晒太阳的全都赶在了这个时候,随处可见。更有胆子大些的还会主动自他身边过去,福身请安之余卯足了劲偷看。
这几年城中风气是开放了不少,女子外出甚行商买卖已不是罕事,可叶府这些个胆子也委实大了点儿吧。程小帅哥不自觉就黑了脸,不过,这情形真是叫一个熟悉啊。
想当年,他也是十五六岁,英俊潇洒阳光帅气时,就是穿校服走在学校里,那身姿那气质,也是大把的回头率。
尤其是那谁,简直就是跟屁虫附身。上课跟、下课跟,上厕所跟、食堂吃饭跟,完了放学回家还跟,就连他周末去游个泳,丫也阴魂不散的跟去,好在身材还不错,咳。
自碎石小径过去,远远便看见一角翠竹从中的青黑屋檐,隐隐还有些动听的伶仃琴声传来。轻抿了一下唇,心情顿好。
忽而想起父亲信中所言,再看她这几年的变化,当初的计划已显见成效。她既有了帮衬他的实力,便是时机成熟时。至于各找各爱什么的,那都是些屁话。不说她上哪儿去找自己这么优秀的,就算是找着了,谁给她机会去折腾,哼!
她要真找个同龄的,心理年龄明明都能当人家妈了,能成吗?可要真嫁三四十岁的,生理上的差距也是个严峻的问题。换句话说,上哪儿找一个与她一样,幼齿身体里藏怪叔叔的物种。
事实真相在告诉我们,谁和谁是绝配,这都是命中注定了的!
程小爷一路腹诽,无视掉周围那些莺莺燕燕爱慕的媚眼光波,继续往他媳妇儿的闺房去。
那一头,咱们的叶茉同学正与她的竹马福磊小朋友聊得火热异常,哪里注意到了前夫兼未婚夫正在前来抓j的路上。
“哈哈,翰林院里居然还有如此趣事?我以为那里边儿的都是些读书读傻了的老古板呢。”叶茉笑趴在了桌子上,与目光灼灼的福磊说道。
福磊高了许多,唇红齿白,笑容和煦如同春风。常年握笔的手指白皙纤长,随意轻拂过叶茉的古琴,跳跃出几个灵动的音符,叮叮咚咚如深窟泉水,令人不自觉放松了身心。
叶茉止了笑回头看他,却见他只是怔怔的盯着自己的衣角不说话。知晓他必是看那殷红的颜色入了神,胸口为之一动。
如同过去的许多次一样,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微笑道,“如今都是翰林院的进士了,还和小时候一样可不行。”
他这才抬眼将视线移到她脸上,虚让避开她抚摸自己的手,“如此,你也不该还与小时候一样摸我的头了。”
“小兔崽子。”叶茉没好气的收回手,瘪嘴轻声嘀咕道。还是小时候好,让坐不站,让往东绝不往西。半天不吭一声,只乖乖听话的样子简直可爱死了。
福磊见她郁寡,不由弯起嘴角笑了,明媚的阳光下,浅灰色的眸子里散发出柔和的光线,是金黄|色的。
叶茉看得一愣一愣的,好半天才回过神来。魔爪拍了一把他单薄的肩膀,嬉笑道,“小子,越长越帅了。在皇都可预见了心仪的小姐?说来茉姐给你参谋参谋。”
阳光下,少年脸上飞快的闪过一抹失望,稍纵即逝。很快,他继续对面前的女子微笑,“浑说,我可长了你一岁零七个月。”
随即顿片刻,才又继续道,“再说我这么个样子,本就不该去祸害那些姑娘小姐,恐也是没人能看得上的……你……”
“小姐!”
福磊话说到一半,冷不丁被何依厉声打断。亭子里的两个人都抬头看过去,只见那丫头一脸怒容的站在对面。
叶茉心中怪异,不由眨眼问道,“何事?”
何依盯着叶茉瞧了一会儿,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叶茉只当她是在外面吃了那个婆子的气,便没太当回事儿,半开着玩笑与她道。
“没事儿就去我屋里把给福小少爷的香囊拿来,小姐我亲手做的,不送出怎么能行。”
语闭又转头与福磊说笑去了,气得何依在那里直跺脚。偏头往大院门外看了看,最后狠心一咬牙掉头往楼上跑了去。
因实在气不过,上楼的时候发出了很大的声响。咚咚咚咚的声音,惹得下头的人都抬头去看她。
何依进屋里拿了香囊,从二楼看下去,叶茉还在与福小少爷交谈欢笑,实在不争气的紧。心里一股怒气上冲,大力将窗户推开,发出砰的一声大响。
然后也不管院子外头的人,直冲叶茉大声提醒道,“小姐,方才姑爷让人来说,他今日就从南宁回来了,请你过去别院呢。”
叶茉听见这个消息的时候胸口一顿,随即心跳速度一定弧度的加快了一些。上回见面似乎已经是三个月以前了吧,过完年他就去了南宁,那边盐田刚刚动工,事情繁杂需要有人在。
正准备让何依她们准备时,却听福磊在一边细声嘀咕,“这次回来就只有十日的假,再过四五天我就该回京了。”
这厮打小就是个没多少要求的,而当他有什么想要或是想求的时候,就会缩在一边,一个人小声嘀咕,像极了自言自语。
因为他鲜少有想要的,所以这一招对叶茉来说特别管用。过去的十年里,屡试不爽。
这一次也不例外,叶茉到了嘴边的话又给咽了回去,与楼上一脸期待望着自己的何依大声喊道,“小磊还在呢,他回来了一时半会儿走不了,过几天再去吧。”
何依一直很亲近程齐礼,自小就对这个黏糊在小姐衣摆上的福少爷没什么好感。刚刚她回来的时候正撞见姑爷站在院门边,却也不进屋来。
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正瞧着小姐的魔爪在往福少爷头上伸。俩人都笑得欢喜,压根儿就没注意到这一幕都被姑爷瞧见了。
当即就想出声提醒,奈何姑爷不许她说,还不能告诉小姐他来过。方才小姐声音那么大,想来定是听见了,这时候肯定一个人生气伤心呢。
小姐也真是的,明明就是有未婚夫之妇,怎就一点儿不知收敛,简直气死人了。
而下头毫不知情的叶茉只顾着与福磊吹牛摆龙门阵,哪里知道,她家那只脾气超臭的霸王龙刚刚甩头离去。
……
38
福磊此次假期并不长,没过几日便回京去了。临走前自是万分不舍,奈何如今已是有官职在身的人了,纵使有千万种的不甘愿也只得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何依这几天脾气特别暴,尤其没少给叶茉脸色瞧。就连一向不爱多话的夕涧都忍不住皱眉,提醒她发脾气的对象是小姐。
福磊走后的第二天,寻梦正在书房里打扫书架,叶茉坐在窗棂下头安静的练着字。何依急冲冲的跑进来,一脸雀跃的兴奋之色。
“小姐,如今福少爷也走了,咱们是不是该动身了?”
叶茉应声抬头,不明就里的看了她一眼,不解道,“动身去哪里?”
门口的蓝衣丫头神色一愣,呆怔了片刻才缓过神来。嘴唇重重的抿了一下,细长的柳眉随即弯起。声音瞬时抬高,气愤非常的质问叶茉道。
“你就只记得那福少爷,自己前日说的话全都忘得一干二净吗?”
她突然嚷嚷出声,吓了另外两人很大一跳。寻梦正将一本厚厚的拓本往书架上放,被她这般一吓,手上一抖,那厚重的书柬随即掉下来,正砸在她额头上。
叶茉一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样子,何依见她一脸懵懂竟丝毫未将姑爷放在心上,心里不竟替程齐礼不值,胸中火气更甚。也顾不得主仆身份,冲叶茉冷哼一声,讽道,“明明就是有婚约的,却整日与其他男子一处,平白落人话柄,倒叫姑爷蒙羞……”
寻梦疼得龇牙咧嘴,捂着额头站起来,却听她越发的口无遮拦,没大没小了。额头丝丝阵痛传来,一时也气不打一处来。
猛力将手中的鸡毛禅子往桌上一扔,冲何依愤声道,“何依你够了,小姐与福少爷情同兄妹,你休要浑说。”
何依是个急性子的人,向来一根肠子通到底,有气说气有笑说笑。这几日一直暗暗埋怨叶茉冷落程齐礼,心里不平得紧。叫寻梦这么一吼,不由气性更大。
“我说的不是实话吗?那日她只顾着与福少爷玩耍,就连姑爷过来都没发觉。这些日下头有几个人不知道当日五姑爷来过,可你问她,她知道吗?她根本就不关心姑爷,倒是辜负了别人一番情意。”
“福少爷难得回来一回,小姐与他玩上半日怎的就有错了。倒是你,这几天冲冲打打的,怕谁不知道你脾气大。你也不瞧瞧是在冲谁摆脸色,倒是小姐宅心仁厚,便是换了其他任何一个主子,你就等着挨板子吧。”
叶茉这四个丫头从八岁跟着她,花鸢和夕涧是叶甄氏亲自培育的,寻梦与何依则是叶茉自己从一堆小丫鬟里头亲点的。
寻梦活泼伶俐,爱打听八卦说笑话,心思细腻善良贴心。素有小开心果和不冷的冷笑话之王之称,因嘴甜爱黏糊人,倒很得叶甄氏喜爱,叶茉也很疼她。
何依天生了一副好嗓子,容貌姣好身段婀娜,实属上等。因出生书香世家,虽家道中落,却打骨子里多人几分傲风骨气。是个刀子嘴豆腐心,别看她时常一副刁钻刻薄的样子,若要论起护主,还真没人比得过她。别人都还要讲个道理了解过原由的,只她维护叶茉的时候,非但没有理由还偏激到不分青红皂白、黑白是非。
小姐是对的,你丫该死;小姐是错的,活该你倒霉。
她就是这般个脾气,让人一眼就能看得通透,不爱耍小心思。只是脾气实在不怎么好,直来直去,得罪过不少人,人缘很差。
两个丫头性格迥异,但是都是牙尖嘴利的主。仗着叶茉平日里不大约束她们,此时便多由着自己脾气,大肆吵闹了起来。
叶茉在一边看得目瞪口呆,完全插不进话。这哪里是她的丫头,明明就是何依小姐和寻梦小姐嘛。完全无视她大山一般的威严存在,呜,伤心。
二人吵闹的声音越来越大,不一会儿就有其他人围了上来。夕涧一如既往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叶茉身后,然后沉声建议一脸哀戚的叶茉道,“小姐,打晕,扔柴房!”
叶茉闻言如蒙大赦,遂转头与她赞同点头如捣蒜。一双眼睛明媚跳跃,炯炯闪亮像极了黑空中的星辰。
“嗯嗯嗯,小夕涧,还是你明白小姐的心。”
夕涧唇线微牵,正要上前给那两个叽叽喳喳的小麻雀一人一个手刀时。却见花鸢皱着眉头一脸严肃的站在门口。
左右分别将争执不下的二人瞟了一眼,敛神沉声呵斥道,“在主子面前泼皮耍赖是个什么规矩?全都给我闭嘴。”
管家婆一发飙,寻梦小姐和何依小姐都渐渐消了声儿,只是一个头扭向东,一个下巴点指着天花板,谁也没有要认输的样子。
花鸢扫了一眼外头围观着的丫头婆子,脸上神色压得更低。抬脚跨过门槛往里头走着,偏头教训二人道,“是嫌弃这屋里待着太舒服了,想去下头改善改善生活么?”
说完埋怨的看了叶茉一眼,叶茉自然知道她的意思。只是心里实在对这几个小姑娘狠不起来,便只是装模做样的板起脸。
“是啊,太不像话了!一直当小姐我是空气,实在是不应该。午饭不许吃了,回屋里面壁思过去。”
花鸢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见二人还站在哪里别扭着,眉头不由皱得更深,“没听见小姐的话么,回屋反思去。再多杵一会儿,晚饭也没得吃。”
几个人心里都明白,不让吃饭那哪儿叫惩罚,只是怕落人口舌,倒说五小姐屋里的人没规矩。她们几个打小就是住在一个屋子里的,回屋面壁多也是让二人关起门来互相认个错。
这样的事情也不是发生一次两次了,何依先一步扭头大跨步走出屋去,寻梦垂头与叶茉福身认了错也跟着退了下去。两个人便算是顺着台阶下去了,外头围着的人才见散去。
叶茉斜身靠进一边的椅子里,长叹了一口气,道,“这俩丫头,硬是没一个省心的。”
“小姐,不能再这样惯着她们了,迟早要吃大亏的。”花鸢无奈的摇了摇头,走近她。
夕涧也在后头点头,“嗯,应该打晕,扔柴房。”
叶茉斜睨了她一眼,哑然失笑,“下回就用你的招,倒要把她们打怕。”转头见花鸢一脸欲言又止的神色,咧开嘴与她嘻嘻一笑。
“我知道……我只是不想你们被那些框框条条约束着,失了真。她们两个又不是傻子,这点儿分寸还是有的,放心吧。”
她都这么说了,谁还能说什么。
屋子里这时候一安静,倒让叶茉想起了刚才何依说的那句话来。手臂闲散搭着椅背,圆润小巧的下巴磕在手臂上,看向花鸢,问她说,“你可知道前几日世子爷来府上的事儿?”
花鸢略微思索了一下,方才慢慢点了点头,“是听得些风声,应该是自南宁回来了,我没太留意这事儿。”
叶茉笑,这丫头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对她那半吊子的老公一点儿兴趣也没有。哪里像回屋面壁的那两个,一个崇拜程齐礼得紧,一人是福磊的忠实饭。这不,今天这一场战争归根结底还是战线不统一,阵地之争实在是在所难免纳。
“夕涧你收拾行李,花鸢去母亲屋里知会一声,说是我们吃过午饭去城外的别庄小住。那两个臭丫头当着小姐的面争得脸红脖子粗,实在伤透了小姐的心。作为惩罚就留在家里看家,不带去了罢。”
花鸢掩嘴偷笑,这个惩罚可比一顿午饭更能有重量,那两个铁定该后悔得挠墙了吧。
……
叶甄氏听说是程齐礼回来了,就点头同意了,同时嘱托花鸢好生照顾,车马护卫都不能马虎,天凉泛热要注意增减衣物,不要又贪玩耍水染了风寒。
花鸢一一记住,点头应下。临出门的时候,叶甄氏又将她叫住,让淑兰进去取了一个钱袋递给她,方才懒懒说道,“此去与卿家便近了,让茉丫头顺路去瞧瞧蓝丫头吧。多住几日也无妨,她如今怀着身孕,该是会想念娘家人的。”
说完轻轻挥了挥手,花鸢将钱袋收进袖子里,这才磕头退了出去。
当天下午,叶茉带着花鸢和夕涧就去了城外的别庄,当真留了寻梦、何依二人在家里生气懊恼。
……
程齐礼的别庄建在黎阳城西方向,十数里位置的芦苇荡上。沿着乌水江的分流湖泊圈成的庭院,主楼高四层,沿用的是近年皇都流行的建筑风格。
进门便看见一尊石雕的貔貅,叶茉每次见着这个传说中没有屁/眼儿的神兽都蛋疼无比。偏偏程齐礼还让它蹲在大门口,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说他爱财他还受用无比,淡定的来一句,“我也就这么一个爱好了,闲来无事赚赚钱当是修养身心。”
蛋疼蛋疼很蛋疼。
再进去是一个桃花坞,入庄的唯一一条陆路便在这里曲径延伸,铺着打磨光滑的碎圆石,两边是粉红纷飞的桃花。当然,进门种桃花这等歪把子也只有叶茉想得出来。
守庄的是位从程府退下来的老佣人,一边使着人将车上的行李往下头搬,一边勾腰与叶茉道,“少爷在湖上。”
叶茉点头轻笑,让花鸢她们将东西拿去她住的屋里,自己则饶过长廊,往院子后头的天然湖泊走去。
这时候已经接近傍晚,三月虽正是和煦温婉时,可到了傍晚仍还有很重的湿气。叶茉自栽满莲藕的水田下去,往建在湖上的望台走去。
远远听见一阵哗啦啦的耍水声,清澈的水下有一个敏捷的影子在来回穿梭,如同一条狡黠的蛟龙,自在滑翔。
唔,又在这时候游泳。
……
39
斜阳西下,余晖将天地相交的地平线映照得格外红火,就似一位酒后酣醉了的姑娘,叫霞云烧红了脸颊。清澈透亮的水波,在夕阳映照之下泛出粼粼波光,一圈挨着一圈,如同白玉蛟龙身上的洁白鳞片。
叶茉刚走到望台边,就只看见一个身影飞快的自水下游过,眨眼功夫便已去了五米开外。她也不叫他,只顺了裙摆安静的在木板台上坐定。知道他肯定在独自生着闷气,先还是不打扰他的好。
见他那身儿做工精细的锦袍被乱七八糟的扔在地上,顺手便取过来放在膝盖上,然后不紧不慢的叠了起来。动作自然娴熟,如同是做过许多年了,此时不过是和过去每一次时候一样。
程齐礼透过浮动的水波看向上头的人,她今日穿了件淡紫色的裙子,上面是同色的小夹袄,银白色的吊穗轻垂在胸前,脖子上戴的是他去年送她的黑玛瑙串儿。
此时,她正专注的叠着手上的袍子,头微垂下去,露出小截白净精细的颈子。一缕青丝自鬓边滑下,如丝绸般湿滑的头发扫在手背上,似一只调皮捣蛋的精灵。他突然很想上前去,将那束黑发抓进手里,缠绕进指间。
心情无端变得烦躁异常,为什么随着时间的推移,他非但没有觉得疲倦厌烦,反而还在加深着心底的依恋和贪婪。
尤其是当他在越陷越深的时候,她却能一脸无所谓的与旁的人说笑完全不当他一会儿事儿,这样的认知让他很不爽。不是说永远都只爱他的吗,这不过是换了个身体换了个地方再过去了十年,女人真他妈的善变。
脑子里又浮现出那日她与福家那小屁孩儿谈笑风生的样子,还笑得那么开心,光天化日之下是要置他这个正牌的老公于何地。
这几天他一直待在别庄里,原本以为放松一下能舒缓舒缓心情,哪知每当一想起那天的事,就窒息岔气想狂扁人一顿,这般热血实在不符合他成熟内敛的男人作风。
不过,我们程小爷脑补自愈的能力向来彪悍过常人。一夜辗转无眠之后,程小爷顶着熊猫眼在骄魅的阳光下顿悟了。
爷如今正是青春激昂荷尔蒙过剩的年纪,就算有再强大的精神力,面对身体发育这个自然守恒的规律之时也只能束手无策。
嗯,是的,让爷愤青激动的是这个身体,和他英明神武的灵魂核心没有半毛钱关系。
要知道,他还是个孩子,我们不能责备他。
不得不承认,这厮是越活越回去了,一天幼稚过一天。
于是,程小爷很爽快的承认了自己吃醋的事实,然后还非常理直气壮的耍起了小动作来。瞧,他要发飙了。
叶茉终于将手中的袍子叠得规规整整四四方方,侧身小心翼翼的平放到身旁的木板上,生怕一不小心就毁了自己的劳动成果一般。
瞧着那锦缎的袍子一丝不苟的躺在那里,叶茉心中窃喜,正洋洋得意之时,竟觉得有什么冰冰凉凉的东西泼撒进了自己的衣服里,突然被吓了好大一跳。
惶恐转头,便与清凉的湖水碰了个满面。奶奶的,一直半声不吭的人居然在往她身上泼水。抬手摸了一把脸上的水,叶茉瞪眼去寻找罪魁祸首。
然而,湖面上平静无波,竟连大圈的涟漪都找不见。
转头往后头去找,刚扭过头去就感到背后一阵冲击,随即脖子泛凉,衣衫湿透紧贴在了背上,又被偷袭了。
赶紧扭回头去,可除了芦苇丛中荡出的一圈水波,飞虫都没见着一只。叶茉气极,一脚踩在水上,踢起大片水花。
“幼稚死了,有胆子你给我出来!”
声音自水平面上滑过,消失在对面无边的绿色芦苇里。理所当然的,没人回答她。如是几回,叶茉的肺都快被气爆炸了,竟爬起来脱了鞋子,甩脚在水上一阵乱踢。
相比叶茉一身狼藉,在岸上跺脚暴跳如雷,程小爷却是心情愉悦,藏在浓密的芦苇后头,欢快的哼起了小曲儿。
果然还是欺负他媳妇儿比较有实际意义,瞧,心中阴霾一扫而空。悄扬一抹唇角,吸气沉入水中,然后悄无声息的朝他那快要气炸了的小媳妇儿潜去。
这一头,叶茉眯眼盯住了水下不断靠近的影子,不动声色的提起了裙角。混蛋,终于给她看见了。
混蛋同先前几次一样,来得很快。但是岸上的也不是蠢蛋,早已经准备好了即将伺候的佛山无影脚。
说时迟那时快,那白蛟一般的影子飞梭而来,眼见着穿过了距离佛山无影脚稍远些的粗壮大木桩,眨眼就到了对手跟前。双方即将交手,胜负就在这一瞬间,这一场角逐纠结鹿死谁手……
就在这一关键时刻,五姑娘左手飞快的拽起裙子,另一只手抱住身旁的柱子,将全身的力气都集中在了那光荣的右脚上,然后毫不犹豫照着水下的影子用力踩了上去!
……
姑娘光脚确实踩中了实物,只是……就在她要收回去的一瞬间,武器落入了敌手。一只大手已经牢牢地锢住了她光洁的脚踝。
哗啦一阵水流声,一张邪恶的脸自水下头腾钻出来。叶茉神经一提,心道不
老公,我们穿啦!第11部分阅读
欲望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