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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开封府混个公务员第50部分阅读

      到开封府混个公务员 作者:未知

    到开封府混个公务员第50部分阅读

    胸一挺,提声就道:“咱和两位前辈只有一面之缘,并没有什么关系。”

    此言一出,医仙先是一愣,后又一笑,瞥向了身侧的毒圣,只见毒圣阴沉着脸,眼珠子几乎渗出绿光来。

    “一面之缘?”白玉堂道,“小金子识得二位前辈也是因为那一面之缘?”

    “难道是上次……”展昭低声问道。

    金虔眼角瞄及毒圣脸色,艰辛咽了口口水,朝着展昭点了点头,继续道:“上次两位前辈见到咱,说咱骨骼清奇,头脑灵活,所以打算收在下为徒,当然,两位的前辈的做法稍稍有些激进、咳,是稍稍有些激动……所以才导致展、展大哥误会。”

    “头脑灵活也就罢了,骨骼清奇?倒不如说只剩下骨头……”一枝梅一旁吐槽。

    “收你为徒?”展昭瞅了对面二人一眼,仍是满眼戒备,“可是展某赶到之时,他们明明打算加害于你……”

    “误会!误会!”金虔赶忙澄清,“那时的情况是、是二位前辈打算送给咱一点见面礼!”

    “见面礼?”展昭疑惑之色更重。

    “没、没错!”金虔频频点头,暗道:这句可是大实话——虽说那见面礼稍稍有些惊世骇俗。

    “是什么见面礼?”白玉堂凑上前问道。

    “一个打算让金虔吃下毒蛊,一个准备朝金虔的七筋八脉下针。”展昭闷声道。

    白玉堂脸色变了一变:“这见面礼果然……有前辈高人的风采。”

    “所以,金兄现在是二位前辈的徒弟?”一枝梅语出惊人。

    “当然不是!”金虔一声高呼,把众人吓了一跳。

    只见金虔一脸敬色道:“二位前辈是什么人?当年可是叱咤风云风光无限闻者惊心见者流泪的人物,咱对二位前辈可是仰慕之情可是高山仰止,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二位前辈愿意收在下为徒,此等殊荣,就算咱五体投地拜天谢地也难以表达咱的欣喜之情。”

    毒圣的脸色明显好了几分,医仙又开始慢条斯理地捋胡子。

    “只是,”金虔又换上一副沉痛神色,“在下一介乞丐花子,能受大人……咳,主人青睐,有一处谋生之地,已是天大的福分,不敢再有他想,何况府中诸位兄弟,对咱犹如亲生兄弟一般,展大哥对咱更是肝胆相照、两肋插刀、上刀山下火海连眉头也不……”

    “咳!”展昭干咳了一声。

    “就是……那个对咱是比亲兄弟还亲兄弟,一想到要离开诸位弟兄,咱就犹如被挖了心、掏了肺一般痛彻心扉,所以只能回绝了二位前辈的好意……所以,如今咱和两位前辈是毫无关系。”

    叽里呱啦说完,连金虔自己都有些自鸣得意:

    哼哼,一段话里真假参半,可信度高达百分之五十以上,就算是猫儿七窍玲珑心肝,公孙竹子在场,怕也挑不出什么破绽。而且,此段说辞之中,既拍了二位师父的马屁,大大满足了两个老家伙的虚荣心;又强调了咱对开封府的忠心,顺道安抚炸毛的猫儿,最重要的是,把咱和医仙毒圣的关系撇得干干净净,一举三得。

    啧啧,在如此紧急的境况下,咱还能发挥出如此水准,人的潜力果然都是逼出来的!

    “金兄也不容易啊。”一枝梅感慨道。

    展昭瞅了金虔一眼,渐渐压下杀气,唰得收回宝剑,向医仙毒圣一抱拳:“晚辈刚刚多有冒犯,还望两位前辈海涵。”

    “哼。”毒圣脖子一扭,面色不愉。

    “好说、好说。”医仙乐呵呵打了个圆场,“上次我们也有思虑不周之处,都是误会。”

    “既然是二位前辈出山,想必要如何医治这榆林村村民的怪病,两位前辈已成竹在胸。”展昭又道。

    “那是自然。”毒圣阴声道,“这兄弟俩的毒就是我们解的。”

    “毒?”金虔一惊,“前辈的意思是,这一村的村民不是得了怪病而是……”

    “中毒。”医仙接口道,“而且这下毒的手法……颇为高明。”说到这,医仙朝金虔意有所指瞥了一眼。

    金虔顿时了悟,暗道:大师父的意思是,下毒人难道就是之前所说模仿二师父下毒手法的那帮家伙……什么黑衣人,生化危机乱七八糟的……啊呀,如此说来,我等岂不是处境危险,大大不妙。

    “中毒?!”展昭脸色一变,急声问道,“是何种毒?”

    “毒性奇特,脉相诡异,浑身无力,面如菜色,半月为限,毒性渐入骨髓,十五日大限一到,毒发攻心,就算神仙下凡也难已救治。”医仙皱眉回道。

    这、这些形容词,怎么听起来有些耳熟?

    金虔不由将目光移向展昭,恰好展昭也正看向自己,四目相对,噼里啪啦激起两个金灿灿的大字“太后”。

    这榆林村村民中毒的征兆和公孙先生形容太后中毒后的症状竟有八成相似。

    就听医仙继续道:“若不是我二人恰好路过此地,这一村的人怕都不久于人世了。”

    “听二位前辈的意思,这世上除了二位前辈,无人可解此毒?”白玉堂问道。

    “那倒不是。”毒圣突然开口,“世上能解此毒者除我二人外,起码还有三人。”

    “哪三人?”一枝梅问道。

    “一人是下毒之人,他定有解药;第二人是我那不知所踪的不肖徒弟!”说到这,毒圣瞪了金虔一眼,还特意咬紧了“不肖”两字。

    金虔干笑两声:“原来二位已经收了高徒,恭喜、恭喜!”

    毒圣哼了一声,继续道:“还有一人,便是持有青龙珠之人。”

    “青龙珠!!”一枝梅惊呼出声,“前辈说的可是那可解百毒失传已久传说中的无价之宝青龙珠?!”

    展、白、金不由瞥了一枝梅一眼,只见一枝梅双眼圆瞪,眼球从内至外嗖嗖放光,用句俗语来形容就是“贼亮、贼亮的”,偷入骨髓的精神暴露无疑,却也打消了众人的疑虑,如此显露心思,那青龙珠被盗之事八成与这一枝梅没什么关系。

    “这银毛娃子倒是有些见识。”医仙笑道。

    一枝梅被这一句“银毛娃子”堵得半句话也说不出来,捂着头顶的一撮银发退到一边,展昭、白玉堂、金虔三人则是更有所想,沉思不语。

    突然,只见展昭屈身下跪,沉声道:“在下开封府御前四品带刀护卫展昭,特请医仙、毒圣二位前辈随展昭去开封汴梁救治一人!”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白玉堂最先回过神来,惊呼:“猫儿?!”

    颜查散惊在当场,颜查逸不可置信,喃喃道:“这个大胡子,竟是开封府的展大人。”

    金虔也随即一跪,诚声恳求道:“请二位前辈随我等去开封汴梁救人。”

    “救人?”医仙疑惑。

    “东京汴梁城中也有人中了此毒。”展昭沉声道。

    “是谁?”医仙问道。

    “展某不能说。”展昭垂首,“二位前辈随展某回到京城便可知晓。”

    “不去!”毒圣扔出一句。

    “前辈?!”展昭顿时大惊失色,“前辈为何不愿前往?若是刚刚展昭有得罪之处,展昭这就赔罪……”

    医仙叹了口气,瞪了毒圣一眼,“你这个毒老头,说话偏偏就爱说一半。漂亮小伙,不是我们不去,而是我们去不了。”

    “诶?”此言一出,众人又是一惊:“为何去不了?”

    医仙毒圣对视一眼,毒圣扭头,医仙叹气,道:“这解药炼制起来十分……。”

    “难道前辈是担心药材之事?”一枝梅道,“若仅是此事,前辈不必发愁,只要在下出马……”

    “并非是药材。”医仙打断一枝梅话道,“解毒的药材虽然名贵,但并非无处可寻,难就难在这解药炼制的过程异常耗费时间,至少需要四日时间。”

    “四日?!”白玉堂皱眉,小声向金虔问道,“皇上规定的七日之限还有几日?”

    “这个……”金虔扳着指头算了算,“算上今日,不多不少还有五日。”

    白玉堂咬牙。

    “且这四日之内,需以血养药。”医仙又加了一句。

    “以血养药?”众人一愣,“如何养法?”

    “每日在炼制的药汤之中滴入两滴鲜血。”

    “两滴鲜血?”众人对视一眼,只觉诡异非常。

    “一滴须为尝遍百药之人鲜血,另一滴则须为试遍百毒之人鲜血。”

    “人、人血?”颜查散几乎昏厥,“难道颜某和小逸之前吃的解药也是……”

    “如此稀世解毒药我二人也是数日前才炼成了两颗,效用尚不明了,刚好路遇你们兄弟中了怪毒,所以就在你们身上试了一试,恰好合用,你兄弟二人运气不错。”医仙慈颜解释道。

    “运气不错……是什么意思?”小逸咬牙切齿挤出几个字。

    “意思就是,这种解毒药剂刚炼制出来没几天,二位前辈对此药药效也不甚了解,刚好碰上你们兄弟二人送上门当试验品,就死马当做活马医,让你们吃了两颗试一试,结果十分运气,蒙对了,救了你们两条命。”金虔以作为医仙、毒圣关门弟子的被试验、被折磨、被折腾、被煎熬的丰富经验为基础,系统总结了医仙的讲解,面无表情做出解释。

    啧,我就知道这两个老家伙哪里能这么好心来救人,感情是做临床试验来了。

    颜氏兄弟身形同时一震,脸色同时变得青白。

    “尝遍百药,试遍百毒……”展昭低声吟念,目光投向医仙、毒圣。

    医仙捻须笑道:“没错,我二人一人尝遍百药,一人试遍百毒,自是最佳人选,为在炼药的同时,每日一滴以鲜血养药,自然不能离开此地。”

    “哼,若是有那青龙珠,何必如此麻烦,把那珠子放到滚水里煮上六个时辰,煮珠子的汤就可解毒,何必放我二人的血!”毒圣十分不情愿阴声道,“若是让我知道是谁拿了那珠子,定要去夺来!”

    展昭、白玉堂、金虔面面相觑,终是没有开口道出那青龙珠如今已经被人盗走,下落不明。

    “榆林村村民距毒发之日还有五日,为今之计,还是先制解药要紧。”医仙叹了一口气,“颜家小弟,七十年的灵芝和五十年的人参可曾偷来?”

    “不、不曾……”小逸脸色一变,垂头道。

    “不曾?!哼,今日午时之前药材还未集全,五日后你们就等着给榆林村一村的人收尸吧!”毒圣一甩袖子,扭头就走。

    “诶!这可麻烦了。”医仙频频摇头叹气,也走了出去。

    “偷?!”颜查散盯着小逸,厉声道:“小逸,难道后院的那些药材全是你偷来的?!你、你你你不是答应过哥哥,再也不偷东西!”

    “哥,那、还不是因为青集镇的那些j商医馆,只认钱,不管人的死活,小逸也是为了救大伙才……”小逸急忙提声解释道。

    “你你你你!”颜查散长叹一声,拂面疾走,“这让我如何向九泉下的爹娘交代啊!”

    “哥、哥,你别生气,小逸下次不敢了!”小逸急急追了出去。

    剩屋内其余几人,一脸感叹。

    “真是一物降一物,想不到这难缠的小鬼居然最怕自己的书生老哥。”白玉堂叹道。

    “炼制解药需四日,七日之限还余五日……”展昭沉吟片刻,突然起身疾步而出,“必须将此事告知大人!”

    一枝梅捏了捏肩膀:“不过是几颗灵芝、人参,在下出手,定是手到擒来,金兄,可愿一同前往?金兄?金兄?”

    白玉堂、一枝梅同时扭头,发现原本应站在两人身侧的金虔不知何时不见了踪影。

    “两位前辈请留步。”颜家后院,随展昭匆匆而出的金虔却偷偷转了个方向,赶上医仙和毒圣二人脚步,唤住二人。

    “是金小兄弟啊!”医仙笑吟吟招呼道。

    毒圣则是冷哼一声。

    金虔赶忙上前两步,凑到两人身前,压低声音道:“徒儿给大师父、二师父请安,刚刚徒儿有何逾越之处,还望二位师父海涵。”

    医仙也压低声音道,“徒儿乃是遵照为师之命,无妨、无妨。”

    金虔又将目光移向毒圣,可怜兮兮悄声道:“二师父……”

    “罢了!”毒圣一挥袖子。

    “金小兄弟,可是有事要问我二人?”医仙突然提起声音问道,目光却越过金虔肩膀,投向后方。

    金虔一愣,又听毒圣嘴里阴森森道:“轻功不错,像只猫儿,哼,我们又不会把他吃了,何必偷偷摸摸的跟在后面盯梢?”

    猫儿?

    金虔猛然回头,只见一脸大胡子的展昭默默从院角的阴影处走出,抱拳道:“打扰两位前辈了,展某并非有意,只是展某也有事询问两位前辈。”

    “哦?你要问何事?”医仙道。

    “两位前辈在炼制解药之时可否多炼制一份,好让展某及时送回开封救人?”

    “自然可以。”医仙点头。

    “哼,如今连炼制解药的药材还未集全,如何炼药?!”毒圣阴着脸道。

    “若是因为药材,二位前辈不必担心,展某这就去准备。”展昭抱拳作揖,又对金虔道,“金虔,随展某回屋。”

    “诶?”金虔一愣。

    展昭双眸一凛:“还不过来?!”

    “是!”金虔条件反射颠颠跑了过去。

    可刚走了两步,突然嗅到一股异样香味,心中一惊,再看展昭,身形僵硬,双瞳涣散,竟已经失了神智。

    “二师父?!”金虔回身惊呼,“你这是?!”

    “哼,我们师徒说话,何时轮到一个外人插嘴?!”毒圣慢悠悠收起迎风飘舞的袍袖,不悦道。

    金虔几欲落泪:二师父,这个所谓的“外人”可是咱的顶头上司,衣食父母啊!

    “好了,这药劲儿不过半柱香时间,长话短说,徒儿,汴梁城里是谁中了毒?”医仙正色问道。

    “是太后。”金虔脸色一暗,忙答道。

    “太后?!”医仙、毒圣同时一愣。

    “何时中的毒?”

    “三日之前。原本可用藏在大内星轸楼的青龙珠解毒,不料青龙珠被人盗走,皇上给了七日之限,让开封府寻回青龙珠,为太后解毒。”

    医仙、毒圣对视一眼,眉头紧皱。

    “榆林村一村的村民十日之前中毒,太后三日之前中毒,且是同一种毒……”医仙皱眉。

    “若不是那日药老头突发奇想,想要炼制一种可以解除那些丧失心智黑衣人控制的解毒药,也不会误打误撞炼出化解此种怪毒的解药。”毒圣道,“怕是连下毒之人都没有料到,这世上除了青龙珠之外,还有解药能解去此毒。”

    “所以,原本这毒是只有青龙珠才可以解?!”金虔惊道,“二位师父的解药仅是凑巧炼制出来的?”

    医仙、毒圣点头。

    “为何要如此?”金虔抱着脑袋,眉头皱成一个疙瘩,“给太后下毒,偷走青龙珠,还能向朝廷要挟点金银珠宝,可费力给一个穷嗖嗖的山村里的村民下毒,为了什么?难道为了能多霸占两块良田?”

    “不管为了什么,这幕后之人心思绝不简单,徒儿,你这次可要事事小心谨慎。”医仙沉声道。

    “徒儿知道。”金虔点头,想了想又道,“二位师父也要小心,若是让幕后之人得知二位师父有解毒的法子,恐会对您二老不利。”

    “哈哈,此等小阵仗,你大师父还不放在眼里。”医仙朗声笑道。

    “量他们还没有这个本事!”毒圣一瞪双眼,眸放绿光。

    “乖徒儿啊,这些日子你那些药弹、雾弹就先别用了,免得暴露了你的身份,引来杀身之祸。”说到这,医仙顿了顿,又眯眼一笑道,“为师看你那几个朋友功夫倒是不错,尤其是这个漂亮小伙,尽量和他们几人待在一起,以防不测。”

    “徒儿知道!”金虔频频点头,心中暗道:就算您不说,咱也是这样打算的,现如今咱的阶段性战术目标就是:要与这几位保命大神形影不离。

    “药劲儿要过了。”毒圣瞅了一眼展昭,突然道。

    医仙一愣,瞄了一眼展昭,又朝金虔点点头,与毒圣一同离去。

    金虔抱拳送走两位师父,转过身,看着展昭的一双眸子由混沌渐渐变得深邃,又由深邃慢慢变得清亮,这才出声道:“展大人。”

    展昭眨了眨双眼,黑烁眸子间滑过一丝疑惑:“金虔?”又转头望了望四周,“二位前辈呢?”

    “已经走了。展大人,我们还是速速与白大侠和一枝梅商讨如何集齐药材之事吧。”金虔抱拳道。

    展昭皱眉,愣了一愣,这才点点头,与金虔一同向主屋走去。

    二人背影远离之后,两个人影又慢慢踱步走了出来。

    “毒老头,看来你这下迷|药的本事真是退步的紧了,明明说这迷|药药效有半柱香时间,可这连半盏茶都不到,那个漂亮小伙就醒了。”医仙捻着胡子调侃道。

    “怪了,为何每次一用在他身上就不行?”毒圣阴沉沉的脸上略显疑惑。

    “或许是此人体质异于常人?”医仙推测。

    毒圣摇头:“应是此人意志力强于常人,中了迷香,混沌之间仍下意识强迫自己速速清醒。”顿了顿,又道,“此人叫什么?”

    医仙叹了口气:“展昭,他叫展昭。我说毒老头,虽说你记性不好,但也多少也记一下你的乖徒儿上司的名字吧。”

    “展昭……”毒圣脸上勾出一道诡异笑意。

    展、金二人回到主屋,正瞅见白玉堂与一枝梅一脸莫名的四下张望,倒颇有几分刚从地洞里冒出头土拨鼠的味道。

    “白兄、梅兄,你们这是?”展昭问道。

    “猫儿,你刚刚有没有闻到一股异香?”白玉堂跳上前问道。

    “一闻到这股香味,在下就好似失了心魂一般,一晃神,好似又闻不到了。”一枝梅也道。

    “展某好像也闻到过……”展昭皱眉回想道。

    金虔头顶一圈黑线:二师父啊二师父,你到底散了多少迷|药,居然连屋子里的白耗子和一直霉都波及了,太夸张了吧。

    “对对,咱也闻到了,八成是花香、花香!”金虔赶忙上前插嘴道。

    “花香?闻起来不像啊……”白玉堂揉着鼻子,喃喃道。

    “展大人,现在不是讨论风花雪月的时候,如今最紧迫之事,就是如何凑齐二位前辈急需的药材。”金虔急声又道。

    “听刚才二位前辈所言,应是需要七十年的灵芝和五十年的人参,现在展某就出发去青集镇的医馆购买。”展昭道。

    “买?说得轻巧!”一个冷冷的童声从内屋传来,小逸一掀门帘走进主屋,“若是能买得起,我何必去偷?”

    “小鬼,你买不起,未必我们也买不起。”白玉堂挑起眉毛自信满满道。

    “是吗?”小逸撇嘴冷笑,“这两样药材青集镇上仅有一家有货,一颗七十年的灵芝要两千两,一颗五十年的人参要一千两,两个怪老头各要五颗,你可买得起?”

    “什、什么?!”金虔大呼一声,双眼暴突,口中滔滔算道:“七十年的灵芝两千两每颗,五十年的人参一千两每颗,各要五颗,所以是三五十五的一万五千两?!哪一家医馆这么离谱?不如去抢钱庄好了!”

    “哪一家,还不是那家吕氏医馆!”小逸恨恨道,“他们诊不出病因还乱开方子、漫天要价,将青集镇的药价提高了数倍,村里人倾家荡产买来方子,抓了药,却是越治越糟,若不是我和哥哥遇到二位恩公,如今怕也是与其他乡亲一般,被人骗光家财,躺在家中等死了。”

    “太过分了,竟有如此趁火打劫的无耻之徒!”白玉堂怒喝一声,桃花眼中怒火中烧。

    “白兄不必恼怒。”一枝梅微微眯起凤眼,一丝寒光渗出,“在下定会让这家医馆倾家荡产,关门大吉!”

    “梅兄且慢!”展昭沉声道,“此次梅兄出手并非上策。”

    “臭猫!”白玉堂一挑眉,声色俱厉,“你莫要把你们开封府的那一套拿出来教训人,什么与于理不合,什么置国法于不顾,对付这种人,何必讲什么法理?!”

    “展某并无此意。”展昭叹气道,“展某只想问一句梅兄,偷物盗宝,何时最佳?”

    “自然是夜半之时。”

    “二位前辈说药材最晚要何时集齐?”

    “今日午时之前……”

    “昨夜吕氏医馆大闹飞贼,以梅兄之见,今日吕氏医馆之内守备如何?”

    “……自是严密非常……咳,展大人,也未免太小看‘江湖第一神偷’的本事了吧!以在下的身手,自然有一万个方法能在青天白日众目睽睽之下神不知鬼不觉将药材偷出来。”

    “梅兄的身手展某自然清楚。”展昭垂眼,突然,猛一抬眼,灼灼双目直射一枝梅,“只是展某要提醒梅兄,如今一枝梅乃是盗取大内秘宝钦命要犯,通缉令举国发告!”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一惊,才恍然想起一枝梅还有如此麻烦的身份。

    “切,便宜那个姓吕的了!”白玉堂一咬银牙,愤然道。

    “可惜、可惜!”一枝梅深表遗憾。

    金虔瞅瞅这个,望望那个,一脸纳闷,暗道:

    若想高效率零成本取得药材,一枝梅自然是最佳选择,为何不可?这猫儿的话难道有什么深意?

    想到这,金虔又将展昭刚刚所言回味了一番,暗自推理:

    能在青天白日众目睽睽之下神不知鬼不觉将药材偷出,江湖上怕也只有江湖第一神偷钦命要犯的一枝梅有这个本事。

    一枝梅此时乃是通缉犯,和小逸这个只能钻狗洞的三流偷儿的自然不在一个档次,官府若是得知此乃钦命要犯作案,自然会从上到下高度重视,不惜挖地三尺也要将一枝梅的下落查个水落石出。

    榆林村距青集镇不过十里,难免被盘查,这一查,若是查到颜氏兄弟家的不明药材,药材自然充公,就等于无法炼制解药,就等于太后和榆林村村民的性命自然不保……

    啊呀呀,果然!若是让一枝梅出手,后果不堪设想啊!

    想到这,金虔对展昭是又敬又怕,不由向展昭投去一个表达崇敬的目光。

    啧啧,如此弯弯绕绕的前因后果,猫大人您居然也能预想到,看来这些年和公孙竹子没白混啊!

    不料,这一眼看过去,却正和展昭投向自己的目光撞了个正着。

    “金虔,你可是有了良策?”展昭用一种让金虔浑身战栗的语气问道,金虔几乎一瞬间在展昭身后看到了公孙先生的光辉形象。

    “小金子有办法?说来听听。”白玉堂一脸兴奋。

    “在下愿闻其详。”一枝梅满眼期盼。

    “这、这个……”金虔被三双眼睛瞪得频频后退,苦笑道,“既然不能偷……”

    一枝梅点头。

    “那就抢……”

    展昭皱眉。

    “自然也不能抢!”

    三人点头。

    “那就……就只能骗……”

    “咳!”展昭瞪眼。

    “骗自然也不妥!”

    三人颔首。

    “那、那就只能去买了!”

    “诶?”三人皆惊。

    “一万五千两?”一枝梅惊道,“金兄有这么多银子?”

    金虔摇头道:“咱自然没有,可是——”目光移向一枝梅。

    “金兄何时见过偷儿身上带银子的?”一枝梅苦笑。

    细眼又移向白玉堂,“白五爷,您这位陷空岛的五岛主,想必万儿八千两的银子还不放在眼里吧!”

    “这个……”白玉堂干笑,脸上漫上一抹尴尬之色,“若是平日,五爷我自然不放在眼里,只是此次五爷是瞒着四位兄长出门,一时仓促……如今白某身上仅剩百两有余……”

    金虔脸皮一抽:感情你个丫白耗子是离家出走,还不带够路费,太没常识了!

    “既然是银两不够……”展昭叹气,瞅了一眼金虔,突然举起手中巨阙宝剑道,“那就把展某的剑当了,或许……”

    “展大人!”金虔被吓得一个猛子蹦起身,嘶声疾呼,“万万不可!”喘了两口气,安抚了一下受惊过度的心肝,才缓下声音道,“还未到如此地步,展大人,容属下再想想。”

    开、开什么玩笑!开封府已经够穷的了,全府上下除了尚方宝剑、三口御铡,就剩猫儿这柄剑能撑撑门面,若是当了,公孙竹子还不找咱拼命?!

    冷静、冷静,再想想、想想。

    一枝梅、白玉堂、展昭三人就呆呆立在原地,看着金虔好似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在地上团团乱转,嘴里还叽里咕噜喃喃自语:

    “干脆在吕氏医馆内下毒,然后以解药交换……”金虔停住脚步,偏头想了想,摇摇头,继续在原地打转,“啧,如今咱的毒丸不能用……”

    “展兄,金兄没事吧?!”一枝梅凑到展昭身侧小声问道。

    “无妨。”展昭慢条斯理收回巨阙宝剑,双臂环胸望着金虔道,“每次金校尉想到妙计之前,都是如此模样。”

    “小金子真有办法?”白玉堂也凑了过去,小声问道。

    “白兄不必忧心,金校尉自会有良策。”展昭正色道。

    就在三人几句话之间,金虔已经绕着屋子转了数圈,口中的自言自语也变成了:“一万五千两,太贵了、太贵了……一百两,太少了,太少了……”

    突然,金虔停住脚步,目光缓缓移向展、白、梅三人,细眼猝亮。

    展昭松开双臂,朝白、梅二人微微点了点头。

    果然,就见金虔一拍脑门,咧嘴笑道:“哎呀,如此简单的法子,咱怎么早没想到!”

    白、梅三人顿时精神一振,刚想开口询问,却见金虔径直走到小逸身侧问道:“那个吕大少平日里有何喜好?”

    小逸一愣,皱眉道:“能有什么喜好?花花公子,除了吃喝嫖赌……”

    “好!非常好!”金虔提声一喝,“咱需要的就是这种人才!”

    “啊?”小逸诧异,展、白、梅三人也是有些莫名。

    只见金虔转身朝着三人定声道:“咱今天就要用一百两把一万五千两的药材买下来!”

    “什么?!”小逸第一个蹦了起来,惊呼:“你莫不是疯了?”

    “金兄,你还好吧?!”一枝梅瞪眼。

    “猫儿,小金子莫不是脑袋坏了?”白玉堂捅了捅展昭。

    而展昭则是定定望着金虔,不发一言。

    一丝晨光射在金虔势在必得的肃然面色上,细眼中璀璨光华流转,精光灿灿。

    展昭只觉心头一跳,不知为何竟突然打了个寒颤,脱口问道:“金虔,你可是有了妙计?”

    “回展大人,是!”

    “你这计可有名字?”

    “名字?”金虔摸着下巴想了想,“就叫连环美人计!”

    “连环……”一枝梅脸皮微抖。

    “美人计?!”白玉堂桃花眼暴睁。

    两人猛一扭头,同时望向展昭。

    只见展昭定定望着金虔,满脸的大胡子微微颤抖,显然是面皮不住抽搐所致。

    “好了,事不宜迟,速速启程。”金虔一挥手,豪迈道。

    啧啧,如今就让你等见识一下咱这个汴梁第一杀价高手的本事!!

    第六回 连环计美人初现 群芳楼校尉发威

    清晓啼鸟鸣城街,晨淡晴晖露气清。

    清晨时分,位于青集镇西南的群芳楼内一片宁静。

    老鸨、姑娘们忙了一个晚上,此时将客人尽数送走,便都回头去休息补眠,只留一个龟奴在大厅里打扫昨夜的一片狼藉。

    突然,大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龟奴打了个哈欠,没好气呼喝道:“敲什么敲,已经打烊了,晚上再来吧!”

    可那敲门声非但未停,反更急促了几分。

    “奶奶的,这是哪个不长眼的这么猴急,大清早就来逛窑子……”龟奴一边打着呵欠,一边嘟嘟囔囔走到门口,打开门道,“来了、来了,甭敲了,催命啊,真是!”

    门板缓缓开启,只见门外站了两人,都是小厮打扮,左边一人,消瘦身材,细眼浓眉,模样十分不起眼,而那右边之人,虽然看上去只有十一二岁年纪,个头也仅到旁边小厮的耳朵根,但比起旁边的小厮那可就抢眼多了,一双大眼睛明亮透光,好似新鲜的葡萄一般水灵,皮肤好似擦了香粉一般,又白又细,虽然臭着一张脸,但就这小模样,比起群芳院里最红的春桃姐也不妨多让。

    “二位是……”龟奴踌躇问道。

    “这位小哥,这里可是群芳楼?”那个细眼小厮满脸堆笑问道。

    “门上不是写着呢吗?”龟奴不高兴答道。

    那细眼小厮又笑道:“果然是青集镇最大、最红、姑娘最漂亮的群芳楼,连看门的小哥都有如此气势,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啊!”

    旁边的大眼小厮瞥了细眼小厮一眼,鼻子里冷哼一声。

    那龟奴一听,顿时喜笑颜开,对这其貌不扬的细眼小厮的好感增加了不少:“哎呦,这位爷真有眼光,过奖、过奖!不知这位小爷大清早来群芳楼是……”

    “哎呀,瞧这位小哥问得,来群芳楼自然是来寻姑娘开心的!”细眼小厮笑道。

    “寻姑娘开心?”龟奴双眼睁大,瞅了瞅两人,疑惑道,“就二位这年纪、打扮……”

    “自然不是我二人,是我家公子!”细眼小厮道。

    “公子?”龟奴探出脑袋往周围瞅了瞅,“不知你家公子是……”

    “我家公子不就在咱身后……”细眼小厮回首一看,却见身后空无一人,细眼微微一眯,突然双手叉腰,提声呼道,“群芳楼到了,公子,莫要误了大事啊——”

    这一声呼喝,顿把龟奴吓了一跳,心中暗道:想不到这小厮看起来瘦了吧唧的,这嗓门可真够大的,这一嗓子,估计附近三条街的人都能听到。

    话音未落,龟奴就觉眼前一花,面前忽的一下多了一个人影。

    “我这不是在这儿嘛。”

    来人嗓音就好似群芳院里最香醇的美酒一般,熏熏醉人。

    龟奴定眼一看,顿时目瞪口呆。

    只见眼前这位公子,一身纯白雪纺袍衫,纤尘不染,白靴到底,如踏云月,银带墨发,墨画分明,一双桃花眼,眸转眉扬之间,春意盎然,风情尽在不言,真好似从画里走出来的仙子一般。

    龟奴被眼前的翩翩美公子迷住了心神,却是没发现那个大眼小厮也是一副受惊表情。

    细眼小厮一见两人此等模样,脸上笑意更胜,又对龟奴道:“这位小哥,我家公子可是来谈大买卖的,劳烦这位小哥请群芳楼的妈妈出来迎客吧。”

    那龟奴这才回过神来,点头哈腰道:“是是是,小的这就去、这就去!”

    说罢,就一溜烟跑了进去。

    白衣公子四下打量一番,不由有些苦笑,朝着细眼小厮道:“小金子,你让白某好好装扮一番,听凭你差遣,莫不是就是让白某来逛妓院?”

    扮成小厮的金虔抱拳道:“五爷聪慧。”

    白玉堂脸上的苦笑更重:“敢问金校尉,这逛妓院可与金校尉所言的‘美人计’有关?”

    “那是自然。”金虔使劲点头。

    白玉堂眼珠儿一转,想了想,点头道:“也罢,这穷乡僻壤的,若想找几个看得过去的美人帮忙,怕也只能来这烟花之地了。”

    “五爷明白就好、明白就好。”金虔继续点头,“这美人计成败与否,就看白五爷您的本事了!”

    “我的本事?”白玉堂桃花眼中精光一闪,直直盯着金虔,沉声道,“小金子,你莫不是想什么馊主意陷害白五爷吧?”

    “五爷说笑了!”金虔赶忙摆手道,“就算借咱十个八个胆子咱也不敢啊!一会儿,五爷您什么都不用操心,只要坐在那喝喝茶、看看美女就行了。”

    “当真如此简单?”白玉堂问道。

    “当真、当真!”金虔使劲点头,“若是五爷您能时不时附和咱两句就更好了。”

    白玉堂定定望着金虔,半晌,才将信将疑点了点头。

    “多谢五爷!”金虔抱拳道。

    白玉堂这才将目光从金虔身上移开,又瞪向旁边还在震惊当中的大眼小厮,在他头上敲了一个爆栗,道:“小逸,发什么呆?!”

    这一下才把小逸从震惊中敲醒,把脑袋转向金虔,确认道:“莫不是……他、他就是那个脸上有痦子的……”

    “诶?”扮成小厮的金虔一脸莫名其妙,眨了眨细眼皮,这才想起小逸这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白耗子的本来面目,心中暗道:啧啧,原本是个痦子老鸨的扮相,一晃眼就变成了嫦娥下凡的架势,这心理冲击可能颇为震撼了些,哎呀,莫要给这个小正太造成什么心理负担才好。

    “什么叫脸上有痦子的?”白玉堂又在小逸额上拍了一巴掌,“叫我五爷!”

    小逸捂着脑门,愤愤扭过头,低声道:“一个大男人长得比姑娘家还漂亮,也不嫌丢人,居然还招摇过市……”

    “你—说—什—么?”白玉堂两手揪住小逸的脸皮,使劲往外拉扯道,“有胆就再说一遍!”

    小逸望着眼前犹如罗刹的俊脸,到嘴边的话终究还是咽了回去。

    就在此时,一声尖声高呼从群芳楼里传了出来。

    “哎呦,这是哪来的贵客啊?瞧瞧我们这臭小子真是不会待客,居然让三位贵客在大门口晾着,赶紧的,里面请、里面请!”

    随着声音,只见一个花花绿绿的脂粉团子直扑而来,手里摇着一条艳红的帕子,左摇右摆之间,香气四溢,直冲脑门。

    “哎呦呦,三位爷,里面……”扑到三人面前的老鸨一见白玉堂的相貌,后半句词顿时卡壳,帕子也掉了,人也呆了,只是直勾勾瞪着白玉堂。

    老鸨这一愣,倒让三人将这老鸨的模样看了个清楚。

    只见这老鸨,头戴艳红玫瑰,脸涂三层白粉,两个圆圆的红二团一边一个,一身花花绿绿,真是喜庆的紧,不过最喜庆的,是老鸨鼻侧唇上的那颗黝黑黝黑的痦子,上面好巧不巧还竖着一根长毛,位置、形状、颜色、大小、神韵,就连那长毛随着老鸨呼吸颤动的风情,都和之前白玉堂脸上的那一个是一模一样,丝毫不差。

    白玉堂浑身僵硬,脸皮抽动不止。

    老鸨双目闪光,两颊红晕破粉而出。

    一个翩翩俊俏公子,一个妓院老鸨,就直勾勾站在群芳院大门口,四目相对,眉目传情。

    “噗!”金虔喷笑半声,赶忙捂住嘴,浑身颤抖不已。

    “噗——哈哈……”小逸刚笑了两句,却被白玉堂一记杀眼瞪了回去。

    不过这两个异声,倒是打破了僵局。

    “哎呦呦,瞧这位公子俊的,这是比画上的人还好看!”老鸨手上的帕子虽然已经掉了,可一双手却比那帕子还缠人,弯弯绕绕就朝白玉堂身上摸去。

    可惜,指尖还未碰到白玉堂衣服边,就觉眼前身形一闪,白玉堂已经闪身进了群芳楼,身后似乎还扬起了一阵烟尘。

    老鸨顿时僵在门口。

    忍笑忍得几乎肌肉痉挛的金虔赶忙上前打圆场道:“这位妈妈,我家公子今个儿可是来谈大买卖的,还请妈妈去请诸位姑娘们都下来接客吧。”

    “哦!对对对!”老鸨赶忙点头,弯腰拾起掉在地上的帕子,一边朝大厅里跑,一边甩着帕子高呼道,“姑娘们,贵客到了,都出来接客啦!”

    高八度的声音顿时响彻群芳楼各个角落。

    一会功夫,就听这楼上楼下,院内院外,娇声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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