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妻不好惹 全第11部分阅读
嫡妻不好惹 全 作者:未知
嫡妻不好惹 全第11部分阅读
李苒的目光和自己说话的漏洞,马上气急败坏的一拍桌:“你小子在想什么?”
李苒立即虚弱的笑道:“您误会了,我是在想天荷这般笨手笨脚,我回去要怎么教导。”拎起酒壶又给穆锦麟斟满酒:“您用,您用。”
锦麟道:“你当我是谁,你要再敢有半点不恭敬的念头,我就把你脑袋拧下来。”
李苒滴着冷汗,赔笑:“我哪里敢胡思乱想。”
锦麟白了他一眼,闷声道:“用心把我交给你事情办好。”
“是,是。”李苒继续赔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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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跟妻子说早回,但锦麟送走李苒回到卧房时,天色已晚,猜她睡了便轻手轻脚的进了门,撩开床幔果见她侧身向内已经睡下了,他一席酒喝的心里热乎乎的,根本没半点睡意,便去撩拨妻子,跪在床上凑到她耳边笑道:“我回来了,快醒醒。”
在他回来之前,暇玉刚躺下下,这会虽闭着眼睛,但十分清醒,可心里不愿意面对他,闭着眼睛装睡。
“……”锦麟知她是装的,哼笑一声,脱了外衣上床贴着她躺好:“……我不就回来晚了么,至于给我冷脸看吗?”
暇玉一惊,心说不正常,按照他常态,他一准把被子掀了,把自己提溜起来质问,今天太阳难道是打东边落的?被他后面抱在怀里,只觉得浑身僵硬,倒不知如何是好了。这时就听锦麟又说:“还是你暖和,琴坊那边冷的很,你先转过来,陪我说会话再睡……就说几句。”
难道要酒后吐真言?她便慢慢转过身子,面向他,正要说话,就听他咯咯笑了几声,然后蹭的一下翻身上来,把她压□下,拍了拍她脸蛋:“学会装睡了?我叫你睡了么?”直奔心中所想,去脱她的亵裤。
“你不是要跟我说话吗?”她恼,他可真够可以的了,为了试探她睡没睡竟然编瞎话。
“是啊,我要问你,想没想我?还有……”伏在她身上,顺着她腿根向内抚摸:“想不想这样?”
“……”暇玉无语,懒得回答他。锦麟却追问:“你不是要陪我说话么?我问你了,你快答吧。”
她恨不能再给他一巴掌:“你喝醉了吗?”又想他没喝醉也这德行,于是改口:“还是喝的不够多?”
他听了也不气,反而笑着说:“你自己闻闻看,不就知道了。”不等她反应过来就吻了下去,含住她的唇瓣舌头撬开牙齿钻了进去,吞津挫舌与她纠缠。忽然他一蹙眉,立即离开她,食指抚摸下唇,瞪眼恨道:“你敢咬我?”
“你再这样,我还咬你。”一嘴的酒味,直往鼻腔里窜,难受极了,使劲用手背擦嘴。
而这时就见他复又扑下来:“行啊你,我今天非把你亲遍了,有能耐你吃了我!”说着,拱在她脖间细细密密的吻,暇玉被他弄的发痒,使劲推他,奈何力道不够,被他按在身下,就势扒了衣裤,照准柔软处没入她身体,律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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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也没想到武芝政的能量这么大,他被关进诏狱后,替他喊冤抗争的人此起彼伏,京师的人不够,地方的也来凑热闹。就算私德问题被锦衣卫挖了出来,斯文扫地,仍旧有人不正视真相,说是锦衣卫的人抓不住武芝政的把柄,就构陷污蔑他的私德,这样的卑鄙肮脏的手段足以证明厂卫的恶劣。难得的是邹公公和锦衣卫的人看法一致,都说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但关键是‘兵’们也不想和这帮引经据典,拿圣人之言武装自己的秀才说理,谁替武芝政叫屈,直接抓了关起来。
就在外面闹抵抗厂卫行动闹的满城风雨的时候,暇玉这里亦出了大事。
这一日,她正让浮香压住她的脚,准备做几个仰卧起坐,还没等开始,就听青桐来报,说吴大少爷求见。暇玉欣喜非常,赶紧吩咐:“请到客厅,好生招待,我这就去。”
一进门,就见自家哥哥背对她,仰头在看挂在客厅墙边上的寻梅图,她轻声唤了声:“哥,你今天怎么过来了?”
澄玉转过头,形容憔悴,双眼下微黑,一看就知极为疲惫,暇玉忙问:“怎么了?哥,你气色怎么这么差?”
“出大事了。”澄玉哀然的说:“爹他……他被关进大牢了。娘让我来告诉你,希望你求穆锦麟,将爹弄出来。”
“怎么被关进大牢了?看错病了?开错方子了?”暇玉急问,一边给哥哥斟茶:“慢慢说来。”
澄玉捏着茶杯,睇望了眼妹妹,又移开目光:“顺天府尹说他杀了人,人这会还在大牢里。”
“杀,杀人?”老爹杀鸭宰鸡尚且不敢,怎么敢杀人:“杀了谁?”
“就是……”澄玉叹道:“就是养的那个外宅,前日,爹和孟翔回到银江胡同那处宅子,没有看到那个女人,等到天黑仍不见人回来。于是孟翔出去找人,而爹在那里等。后来,他自己说,孟翔到了深夜才回来,说人没找到,于是他们俩去医馆找伙计帮忙,等带了人回来,居然发现那个女人大头朝下浸死在了厨房的水缸里。爹报了官,结果府尹大人派仵作查出溺毙的时辰,正是爹一个人留在宅子里的时辰,便将爹给关了起来。”
“证据,证据呢?不能因为就他在场,就把人抓了吧。”
“你听我说,那女人手里抓着一条汗巾子,正是爹的。而且发现尸体的是一个医馆的学徒,爹当时根本不在那儿。那汗巾子只可能是发现尸体之前就在那儿的。”澄玉道:“所以,这次咱们家遇到大麻烦了。娘整日以泪洗面,叫我把爹救出来,可我哪有那能耐,使银子进了牢里和爹见了一面,他只说他是冤枉的,剩下的什么都说不出来,照这样下去,凶多吉少。”
暇玉跌坐在椅子上:“怎,怎么会这样?”
澄玉为难的说:“其实我也不想来,但是……”
正说话间,浮香在门外道:“老爷您回来了,夫人和吴少爷在里面说话。”暇玉听了一怔,就见穆锦麟穿着大红的飞鱼服推门进来了,见了澄玉,冷笑道:“果然来了,我还当你们家不准备求我了。”大刺刺往正上方椅子上一坐,翘起腿笑道:“我没错说吧。”
暇玉问:“我爹的事情你知道?那为什么不告诉我?”
锦麟哼笑:“关在顺天府大牢,又不是关在诏狱,我也是昨天才知道。再者说了,你爹老不休,在外面养女人出了麻烦,我怕告诉你惹你伤心。还是你哥哥告诉你更合适。”
这时澄玉扑通一声跪下,求道:“穆大人,请您求求我爹吧。”暇玉忙去扶大哥:“你快起来,咱们都是亲戚,锦麟如果能帮上忙,自然会帮忙,是不是?”
锦麟则一哼:“不是。”
她惊诧:“啊?”
“我嫌丢人。”他说:“瞒着妻儿在外面豢养妾室不说,还有一个j生子,这会又杀了外室惹了官司,有这样德高望重的岳父大人,我可没脸去疏通关系。理解你们救父心切,但我爱莫能助。有没有罪,罪孽几何,自有府尹大人秉公审理。”
吴敬仁那厮竟敢窝藏丹珍那贱人十数年,不给他教训岂不是便宜了他,先在牢里住几天再说吧。
☆、第三十三章
澄玉如果不是当真走投无路,断不会来求穆锦麟,反正跪下恳求了,不管他怎么为难自己,都要坚持下去:“穆大人,我父亲的确私德有污,但他毕竟是暇玉和我的父亲,倘若他有三长两短,您难道忍心看暇玉伤心落泪吗?”
谁知穆锦麟听了,只冷冷笑道:“难道为了自己的妻子不伤心,就要放过一个该服罪的人?再说那顺天府尹最能摆官威,想必吴少爷领教过了,越去求他越是端着架子,我就怕不去求还好,去了,反倒把你父亲给葬进去。”
澄玉恍然道:“那该怎么办?”
“我不是说过了么,顺天府的事,我插不上手,只能等府尹大人明察。”
一句话说的澄玉没了念想,颓然睁着双眼。这时暇玉扶了哥哥在桌子另一侧坐下,劝道:“哥,你先别急,回去再等等消息吧。你该好好休息了,别爹没救出来,你再病倒了。”
穆锦麟接话:“先回去吧,要是问斩也得明年秋后呢,时间还宽裕。”
暇玉瞪他,不帮忙就算了,还说这么丧气的话,锦麟发现了妻子的眼神,也毫不含糊的瞪回去,暇玉不是他的对手,赶紧移开目光,只继续劝哥哥:“发案没几天,或许有重要的物证还没发现,再等等罢。”
“就是,又没说明天就斩。”锦麟道:“先关个把月,提审几次再说,等真判了死罪,再哭不迟。”
“……”暇玉深感不能再在让大哥在锦麟面前待下去了,要不然,指不定他还要说出什么话来,便道:“哥,我送你出府,你先回去,咱们从长计议,天无绝人之路,总会有办法。”
澄玉这几日奔波劳累耗光了精气神,这会唇无血色,有气无力的站起来:“那我……先回吧。再待几日,看看能否有转机。”
暇玉对锦麟道:“我去送送我哥……”
他颔首允了她送人:“吴少爷慢走,我就不远送了。”
澄玉漠然躬身拜别:“穆大人留步。”然后和妹妹出了门。
一出门,澄玉立即用手背挡住刺眼的阳光,睁了睁酸涩的眼睛:“该如何是好……上次你救了我,是因为我被关在诏狱,这一次,或许穆同知真的爱莫能助。”
澄玉对穆锦麟不了解,当他说的是真话,但暇玉经过和他几个月的相处,深知此人说话真真假假,不能全信,顺天府尹爱摆官威,他也不差:“我回去好好跟他说说,看能不能劝动他吧。”
澄玉已然死心:“能劝动他最好,若是不能的话,千万别哭闹,惹了他不高兴再为难你。”想起上次在吴家,妹妹挨了他的打骂,心里说不出的难过,更难过的是,他居然还要为了父亲再来求这种人。
“嗯,我自有分寸。一有消息我就派人告诉你。你回家好好休息,安慰娘和其他人。”
澄玉微微颔首,整日劳累,走路时整个人发飘,好不易到了府门口,暇玉不放心临时派了个人跟着哥哥,叮嘱务必把人安全的送回吴家去。
返回客厅,锦麟还在那里悠然自得的品茶,暇玉理解,反正要死的不是他爹,和他没甚关系。她刚要开口,他却一抬手阻止她说话:“要是求我救人,免开尊口。”
“……”暇玉动嘴了嘴巴,生生把话咽了口去,微咬嘴唇,扭身就要走。锦麟把茶盏拍到桌上:“你要去哪儿?”
“你不许我说求人的话,可我在你面前又憋的难受,只好不见你,省得压抑难捱。
锦麟眉梢挑了挑:“你不说你那点破事,你就和我没聊的?”
“凡事都有轻重缓急,此时心里装的都是我爹的事情,没心情说别的。”暇玉道:“自己的父亲身陷囹圄怎么可能有心情想别的。”
“哈?”他起身到她面前,捏住她下巴:“就是说你爹入土为安之前,你就准备给我端着冷脸过日子了?”
她挣开他:“我不是这个意思。再说你能别一直暗示我爹会死?人心都是肉长的,你这么说,我心里不好受。”
“你爹可是去和外室与那j生子其乐融融的享受天伦之乐的时候出的事,你倒是一点不在乎,还想把他弄出来。”
“……如果他在大监关着,一家人都没法消停,我娘自不必说了,上下一家子人都要被此事所累,吃不好睡不着,上次我哥被关在诏狱,从知道信儿开始我就没睡过囫囵觉。这次的情况,只会更差,我不心疼我爹,我心疼我娘和其他人。”说着,自觉气氛酝酿到了,握住他的手,带着恳求的凝视他:“锦麟,你好歹认识上面的人,能不能忙我哥指条明路,银子不是问题,哪怕砸锅卖铁,只要能把我爹救出来。”
“明路?”
她直说:“这件事除了顺天府尹外,找哪位大人能帮得上忙?”
“嗯……”他装模作样的想了想,一指上面:“皇上。”
旁敲侧击的招数看来不管用了,暇玉只得继续想法子,见眼看到了晌午,就说:“你难得中午在家,我去吩咐做些你爱吃的菜,咱们……”
“我还得出去,我是回来拿东西的,没想到听说你哥在府上就过来看看,我这就走。”说着,当真要走。暇玉眼看不好,这人走了,指不定什么时候再回来了,忙追上他:“你晚上回来吗?”
“不一定。”他道:“不用等我,如果我回来了,去别的院子住,你不说上次因为你哥的事情,你吃不好睡不下吗,想必从今夜开始你睡不踏实,我就不扰你了。”说完,回头眼神平静的看着她又说:“我要去书房拿藏起来的文书,你别跟来,我拿完了直接走。”
“……”暇玉知他是故意的,恨的心痒,可惜干着急却没办法,只能轻声慢语的温柔的问:“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他蹙眉深思:“最近天津卫那边出了事,或许上面会派我过去看看,十天八天未必能回来。”
不想见他的时候,整天在眼前晃,想在他在家,则故意不见自己,暇玉心口憋闷,不禁咳了几声。锦麟见了,赶紧给她拍背:“你整日待在屋里,身子越待越弱了。”
她是不想一哭二闹三上吊的,但温和的攻势对他显然没有施展余地,便暗暗咬住嘴唇内的嫩肉,借着疼劲儿三分真七分假的哽咽道:“……你至于么,为了躲我,还躲到天津卫去了,我不说我爹的事总行了罢。”
锦麟见她落泪,正欲安慰,但转念一想,此时若是答应了她,岂不是以后都被她拿捏住了,于是道:“你跟我哭也没用,顺天府大监不是诏狱,我说放人就放人。最近外面嚷着裁撤厂卫,我此时帮你父亲脱罪,叫人拿住把柄有了口实攻击锦衣卫,把我也栽进去怎么办?你为爹你着想,也得为你丈夫我着想!行了,收了眼泪吧,我这就走,你要愿意哭只管哭。”说罢,拂袖而去。
待他人走了,暇玉跌坐在椅子上,只觉得天旋地转,好一会心里才平复。穆锦麟似乎打定主意不帮忙了,油盐不进钢板一块,她没任何办法。难道就眼睁睁看着父亲上断头台?她心乱如麻,但此时除了等待穆锦麟回来再求他外,毫无办法。
穆锦麟这一走就是四天不着家,若是以往她巴不得他不在家,他不在的时候,她吃的可口睡的安稳,读书写字乐的悠闲。但此时,她心里装着事,夜不能食不知味,比出嫁那会还难受。
就像她跟穆锦麟说的,她虽然也担心父亲,但更多的是心疼其他人,此事一天不解决,吴家上下就不得安宁。她这人没什么追求,只想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可十六岁之后不知走了什么背运,坏事接踵而至,每个月不鸡飞狗跳出点事,就没法过似的。
阎姨娘的病拖拖拉拉有小半个月了,仍不见好,暇玉作为后院的女主人上门探望她,寒暄了几句,叮嘱她好好休息,小坐了一会就回了。刚一进门,就见多日离家的穆锦麟一动不动的趴在床上。
暇玉忙走上前,给他脱靴子:“你回来了,要是累了,脱了靴子好好休息。”
他搂着枕头,把脸朝向她,低声说:“不用,我……”
暇玉一惊:“你难不成还要走?”
他一骨碌坐起来,道:“我是说不用你来,我自己脱!等人把话说完行不行?!”暇玉赔笑:“我是害怕了,你天天不着家,怕你刚回来还要走。”说着俯身给他脱靴,他嘴上说自己来,但暇玉伺候他,他享受的心安理得,往床上一躺:“这几天可累死我了。”
暇玉好不易逮到他在家,此时不献殷勤更待何时,赶紧给他揉肩捶腿:“还在忙武芝政的案子吗?”锦麟嗯了声,暇玉心里失落,到底没帮着自家忙活,就在这时听他说:“顺便帮你家的事跑了几趟,有解决的法子了。”
她激动之余差点扑到身上:“有法子了?”
“哼!是呀!”他没好气的说:“别当我愿意帮你爹,只是恰好碰到了能帮忙的人!”
暇玉笑着拍着他心口给他顺气:“快说说解决的法子。”
“虽然有法子,但你家未必肯做。”锦麟掉转身子,把脸朝里侧卧,暇玉赶紧除了自己的鞋子,上了床到里面继续追问他:“我们家什么都肯做的,只要能把我爹救出来。”
他一咂嘴:“我不是说能把人从顺天府大牢里捞出来的是皇上么,其实还有一个人,你觉得是谁?”
暇玉笑眯眯的奉承:“你。”
他哼笑:“还真不是,是司礼监的邹公公。”
暇玉对这个朝代有点了解,太监不仅是伺候人的奴才更是皇帝的助手,和皇帝一起对付难缠的大臣们,权力大的夸张,个别有作为的,内阁首辅见了他都要点头哈腰。而现在这位邹公公,正是这么个人物。
“那邹公公可说了要多少两银子?”
“他开口要银子,你们家几辈子都出不起。”锦麟拽过被子给自己和妻子盖上:“他不要银子,他要人。”
“人?”
“嗯,记得上次那个天荷么,原本是召进宫里给红铅丸提供引子的小女孩,后来年岁大了,放出宫了,被他收在宫外的宅子里教习琴棋书画……”不等他说完,就见暇玉脸色一变:“难道他想要我姐姐?可她年岁怕是不合适吧。”
锦麟恨道:“你能不能别打岔?听我把话说完。民间长相端庄的小姑娘有的是,用不着你姐那个病秧子,邹公公想要的是个懂医术能帮他做丹药的小医官,加上他年岁大了,身前身后最好有懂医的人寸步不离的伺候着。”
暇玉愕然,抚住嘴唇:“身前身后,那个人不得是个阉人么。”
“没错,他想要个懂医术的贴身小内侍。”锦麟道:“你们吴家儿孙都懂医术,看看谁能为你爹献身。反正内阁里的几个泥塑阁佬们都怕邹公公,顺天府尹更不在话下了。”
她浑身冰冷:“邹公公这么跟你说的?”
“他不要金银珠宝银两,偏偏要这个,我是帮不忙了,我的话带到,你们家自己看着办吧。”
“这……这……”她斩钉截铁的说:“绝对不行,我哥怎么能进宫做太监?他明年就要成亲了!”
锦麟假惺惺的安慰道:“你别操心了,带话回去,叫你们家自己商议,你哥若是愿意受那一刀救你父亲,还能凭你说几句话就不做了?你要理解孝子贤孙的心。”
暇玉一个劲的摇头:“不行,不行。”忽然灵光一现:“……慢着,我爹不止我哥一个儿子。”
锦麟不耐烦的说:“好了,到此为止,我不想再说这事了,吴家要是舍得出儿子换得老子,就去换,不愿意的话,我是没招了,也别再来烦我。”
暇玉心说,他嘴上说不帮不帮,但到底去四处活动找门路,这几天不在,肯定是去奔波了,着实有几分感动:“锦麟,谢谢你……你真好。”
他睁开眼,哼道:“切,知道我好了?”
暇玉重重点头:“嗯。”
他一挑眉,张开怀抱:“那过来,给我抱一下。”
暇玉毫不犹豫的扑进去,伏在他胸口不无感激的说:“我就知道你不能撇下我们不管。”他搂着妻子,心里得意的笑开,果然先把她晾一边,再回来雪中送炭就对了,瞧瞧,这不是乖乖的把自己当恩人了么。
暇玉,吴家还是姓邹的阉人,全部被他捏在手里摆弄。
她道:“一会我就写信给大哥,把这件事告诉他,剩下的事就像你说的,交给我祖父拿主意就行了。”
他将她鬓角的一律发丝绕在指尖把玩:“你觉得他们会拿什么主意?”
“一定会劝孟翔,让他舍身去救我爹。”她说:“我大哥最得祖父疼爱,动谁也不会动他,只有孟翔最合适,偏他还被我爹安排在医馆学过医术,唉……”解决的办法摆出来了,就看孟翔和父亲还有吴家上下的取舍了。
锦麟想起李苒回禀他的话来,丹珍知道李苒是穆锦麟派来的,开始以为他是代同知大人来认亲的,咬定孟翔是穆老爷的孩子,在李苒表明来意后,又怕的改口说原本那孩子掉了,现在这孟翔是吴家的血脉。
锦麟把妻子圈在怀里,心里想亏得那孟翔究竟是谁的孩子闹不清,如若肯定是自己老爹留在外面的孽种,就不止这待遇了。
爱是谁的,是谁的吧,一笔糊涂账,早知道理不清。
反正不管是谁的,只要让他没法延续子嗣就行了。
☆、第三十四章
暇玉给哥哥写信递去消息,不多久接到回信,她经过深思熟虑才回了一封,之后坐等澄玉的决定,过了几天,吴澄玉果然带着孟翔登门造访。锦麟恰好那日不在家,于是暇玉亲自接待了二人。
“孟翔,如果你愿意,可以叫我一声大哥,如果不愿意就算了。”澄玉垂着眼眸,声音虽低,却字字清晰:“我今天叫你来,是要你和我避开咱们吴家人,单独做一个选择。当然愿不愿意,都在你自己。你如果不愿意,我们也不会强迫你。”
孟翔已感觉到这气氛凝重,即使没有长辈在场。他尽量轻松的说:“大哥愿意认我这个弟弟,我当然求之不得。”说着就要下跪作揖,澄玉扶住他:“先别急,听我把话说完。”将他让到一旁的椅子坐下,澄玉继续说:“长话短说,爹还关在狱中,可惜这个做长子的读书不行,没有谋得一官半职,到了关键时刻只能任由老父饱受牢狱之苦……”
孟翔听了,亦叹息:“爹明明是冤枉的,奈何那狗官却认准了是爹干的。”
澄玉嗯了声,平静的说:“好在事情出现了转机,邹公公肯帮吴家将父亲放出来,不过他想要个小内侍随身伺候着,最好会医术,所以你我之间,为了救父亲,必须有一个人进宫做宦官。”
孟翔听罢,当即呆了。
澄玉此时开口:“我没告诉其他人,就是不打算强迫你。现在知道此事的,只有你我,暇玉和穆大人……所以今天登门造访这里,是想让穆夫人给我们做个见证人。”放在膝盖上的手抓紧袍子:“如果孟翔你愿意,咱们可以抓阄,决定谁去谁留。”
“什么?”暇玉第一个不愿意了:“抓阄?”
“嗯。”澄玉苦笑:“这样最公平。”
暇玉大声反驳“大哥,你别做傻事,如果你有个三长两短,就算爹被放出来了,娘怎么办?她还能活吗?祖父还能活吗?都得赔进去!”
孟翔这时站起来,警惕的向外面看,就怕突然有人冲进来将他捆了去做阉人。澄玉见了,便安慰道:“我说过了,一切凭你自愿,你若是不愿意,可以现在就走。”
暇玉急了:“哥,你进宫了,吴家以后靠谁?”
澄玉不紧不慢的指了下孟翔:“归剩下的那个。”
孟翔如梦方醒,对啊,虽有风险,但剩下的那个,就是爹的独子,就算是私生子,到了那个时候,吴家也得乖乖接受。他吞咽了下口水,又惊又喜的看向澄玉。
澄玉眼底仍旧波澜不惊,他道:“想好了,咱们就抓阄,这种事拖不得,抓到‘去’字的人,明晚上就收拾包袱去找邹公公,抓到‘留’的人,就是以后的吴大少爷。”
“不行!”暇玉粗喘了几口气:“你们两个说了不算,我现在就派人去告诉祖父,让他老人家定夺,这个家什么时候轮到你们自己说了算了?”说着就往门口去,这时澄玉快一步拦住她:“你别去,你只需做个见证人就行了。”
暇玉不依,使劲挣扎:“这么大的事,不能叫你们随便做主!私生子什么时候能和你平起平坐论输赢了?”
听她叫自己私生子,孟翔脸上一白,心中涌起一股无名火。万一自己赌赢了呢,如果赢了,自己就可以名正言顺的登堂入室了,这或许是自己命运的转机。
“好,咱们抓阄!”
“好!暇玉你去写。”澄玉吩咐:“洗完了给孟翔过目,如果没差,找个小箱子来,把纸条丢进去,我们来抓。”
暇玉百般的不情愿,奈何大哥的命令违抗不得,只得写了两个纸条,然后给孟翔过目,得到他的确认,命人找了个小木匣子来把纸条放进去,然后让小厮使劲晃荡那匣子,把两个纸条充分的分离。
暇玉打开匣子:“你们是当真的?”
“孟翔,你先来。”
孟翔将手伸进箱子半截问那澄玉:“如果大夫人不同意这结果呢?”
澄玉极为淡定的说:“你我守口如瓶,等木已成舟,任其他人不不同意也得同意。”但孟翔离的近,见他额发处细细密密都是汗珠,知道他也紧张,越发有胜券了,心下一横,摸出一张纸来,死死攥在手心里不放,双腿发软,看也不敢看。
而澄玉亦取出另外一张纸,还未等看,就见妹妹忽然冲上来,夺过那纸条扯了个细碎:“我又想了想,我还是不能同意你们这么做!这玩意……不作数……不……”竟眼前一黑,昏了过去。澄玉赶紧扶住妹妹,将她抱起:“暇玉——暇玉——”然后询问浮香:“你们府邸的上房在哪?”心急火燎的扶着妹妹出了门。
留在屋子原地的孟翔……他双手不住的颤抖,半晌才恢复知觉,慢慢的打开手心,那揉成一团的纸张里分明黑漆漆的写着一个‘去’字。
他双膝一软,跪到在地,汗如雨下的喃道:“……不行,不行……我不干……这不算数,一定有蹊跷……有蹊跷……”须臾伏在地上,捶着地面哭道:“难道就别的办法了吗?非要我填进去?他杀了娘,凭什么我要做宦官去救他?!”
现在吴暇玉晕倒了,澄玉去照看她了,此时没人注意到自己,不如趁机溜了吧。他蹑手蹑脚的出了门,正碰到阑信:“小兄弟,我是吴大少爷带进来的,现在他和你家夫人说话呢,我还有事要先走,你帮我引个路吧。”
阑信知道他是和吴大少爷来的人,再者上次秋烟居治疗亦见过此人,没多想便道:“那跟小的来吧。”
孟翔一刻也不敢耽搁,赶紧跟上了阑信。
这边厢暇玉到了上房,一进门就离开哥哥,坐在桌前,长出一口气的说:“好在有惊无险,事情进展的还算顺利。哥,孟翔,真的会逃吗?”
澄玉道:“十有九成会出逃。”
为了赶走孟翔才设计了今天的一幕。她的确写了两张不一样的字条不假,但是孟翔不知道原本就有一个写着‘去’的纸条夹在箱子盖顶的缝隙中,而暇玉在放入字条的时候,将写着‘留’的那张字条夹在指缝中带了出来,根本没放进去。再由小厮使劲摇晃那箱子,让盖子上的字条掉进去,这样里面就有两张‘去’字纸条,最后再让暇玉接着伤心的疯劲儿,撕去澄玉抓出来的那张,而让孟翔自己保留那张‘去’字。
暇玉长出一口气:“他这次走了,怕是再也不敢回京了。 娘终于可以安心了。”把孟翔送去做宦官自然是一条出路,但却不是解决问题的根本,因为假若那样的话,爹出来未必领情,还要责骂哥哥和娘亲,对为自己牺牲的私生子愈加念念不忘了。只有孟翔远走他乡,吴家才能彻底的重归平静,老爹才能安心过日子。
澄玉抹了把冷汗,道:“他是走了,爹怎么办?难不成要我……”
暇玉道:“孟翔消失了,事情才有转机。锦麟无论如何也不会允许自己的大舅哥做宦官的。”
“唉……咱们家竟给他添麻烦。”
“谁叫咱们走投无路了呢。”暇玉道:“你先回去吧,等他回来,我再求求他。”
今日的计划虽然顺利实施,但他亦消耗了不少精力,这会又累又乏,再说他为了防止孟翔再回京师,他还有事要做,便告别了妹妹,先回吴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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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麟在任上就听家里人来报,说夫人今天见了吴大少爷,然后又晕倒了。因为担心暇玉,他心不在焉的溜达了一圈,把手头的任务吩咐给其他人办,便回了家见妻子。让他欣慰的是,暇玉已醒了过来,由浮香伺候着喝汤药。他不见澄玉,有些生气的问:“你大哥呢?你又是怎么晕倒的?”
“今天……”暇玉咬着嘴唇,将今天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锦麟登时气的七窍生烟,恨不得把吴澄玉抓过来打一顿:“你们,你们竟然搞这一套?!抓阄?难道不能叫你祖父直接命令孟翔净身去吗?”
“将心比心,我大哥哪里忍心为难孟翔,寻思公平起见,抓阄做决定,谁知道孟翔他竟然跑了,还在医馆偷了五十两银子和三张药方,我大哥出城追他去了。”
她说着眼泪婆娑而下:“锦麟,你能不能再想想办法,千万别让我大哥去……”
他肺都气炸了:“他自己假好心放跑了吴孟翔,那就自己去挨一刀吧。”都怪澄玉想的歪主意,非要抓阄,现在可好,把人放跑了。不过,跑得了初一跑不了十五,他个堂堂锦衣卫同知抓不住他个小大夫,才叫奇怪。
不是愿意跑么,就叫你提心吊胆的多跑几天罢,不愿意做宦官?还非叫你做上不可!
暇玉听他这么说,急的当即哭出一串眼泪来。他瞧了眼,给她胡乱抹了眼泪,凶道:“行了,知道你舍不得你大哥做宦官,我再想想别的办法。”
暇玉听了,喜道:“有别的办法?”
“如果我说没有,你是不是打算把眼睛哭瞎了?”锦麟嘟囔:“真是,既然不愿意你大哥受苦,你就该把那j生子看住了。”
她低声道:“如果说靠对方在自己心里的亲疏远近,我当然希望孟翔去做宦官救我爹出来,而不是我大哥。可眼下孟翔跑了,这事真没法办了,还得麻烦你,锦麟……能不能再帮我们一次?”
她说的一番话,他只听到亲疏远近四个字,这倒提醒了他。她看重吴澄玉胜过吴孟翔,那么却不知吴澄玉和自己,谁在她心中更重要些,为了她大哥,她甚至嫁给了自己,却不知她以后能为自己做到什么地步。便装作不经意的问:“……我和你大哥,你觉得谁亲谁远?”
她一怔:“哪有这么比的。”
“是你自己说但凡是个人,对其他人都有亲疏远近看法的。假如我和你大哥掉水里,你救谁?”
“……啊?”暇玉道:“就我这个走路都摔跤的样子,哪能救你们?”
“假如,我都说假如了!”他越来越想知道答案了。
“救你。”
他一喜:“为什么?”
“我大哥会水啊。”
“……”锦麟恨恨的说:“我也会。”
“既然会水,那还要我救?”
“体力不支,马上要沉底了,我们俩都是,说吧。”
她想了想:“救离我最近的那位,反正体力不行了,总要先救上来。”
见她闪烁其词,不想说出个具体名字来,他越加起了纠缠到底的心,执着的问:“告诉你,一样近。”
暇玉扛不住了,心说不就是要她说她心里偏向他么,她道:“救你。”
锦麟心里欢喜:“为什么?”
今天不说得他称心满意,指定没完,她只好想个理由出来:“出嫁从夫,你就是我的天,你若是有个闪失于我来说,等于天塌地陷,自然救你了。”
虽说有理有据,但他竟觉得心里有几分失落,不禁略微皱眉:“就这个理由,没了?”
她刚才哭了一场,这会身心疲惫,却还要分出精力讨他欢心,暇玉绞尽脑汁的再想理由:“还有,你是我丈夫,我自然爱慕你,喜欢你,不希望你有意外。”
锦麟没料到她说出这么一句话来,当下怔住,继而只觉得心脏加快了几拍在跳,他下意识的捂住心口,这时许是心脏卯足劲跳动的原因,血气上涌,呼的一下脸烫的能烙饼。
恰好她药碗里还有几口汤药,锦麟见了立即道:“别剩下,快喝了。”
暇玉哦了一声,心说也不知自己说的对不对,捧起药碗继续喝药。这时余光就见锦麟扑到床里侧,用袖子盖住脸,一动不动的趴在那。
她诧异:“……这,这是怎么了?”
“肚子疼,躺会。”
她不解:“肚子疼,你蒙着脸干什么?”说着就去拽他袖子:“你要是难受,叫大夫过来看看。”不等她拉开袖子,就被他打开手:“一会就好。”
暇玉见他的衣摆被皱巴巴的压在膝盖处,忍不住去拽:“明天还要穿呐,衣裳压皱了,多不好看。”
“我有换的。”
暇玉把药碗递给浮香端了下去,靠到他身边俯身问:“你到底怎么了?”
“头疼。”
“你不是肚子疼么?”
“都疼不行吗?”
“……”暇玉无语凝噎,还是不放心:“别我的病还没好,你又病了。”
“哎呀,你烦不烦哪!我跟你保证,我就是病的走不动了,也把你爹抠出大监去,闭嘴!让我安静会。”
明明刚回来还好好的,怎么刹那间就这德行了呢?暇玉百思不得其解,歪着头看他。
☆、第三十五章
听他说答应把父亲弄出来,她十分高兴,又忍不住问:“锦麟,你有什么主意,能跟我说说么,也让我放下这颗悬着的心。”
锦麟这会恨不得把自己塞进冰窖里去,哪有心思牵挂吴敬仁那点小事。可惜脸颊的温度依旧灼人,还不能起身,于是继续躺着不动:“都告诉你能办了,能不能别问了?!”他顺手拉过她本来盖在身上的被子蒙住脸,在被子下挺尸似的一动不动。
见丈夫死了一般的没声音,这对她来说这可不是好兆头,今天是吃错药了么?这么奇怪。想到这里,她把收伸进被子去摸他的手:“睡着了么?”
她一碰自己,锦麟只觉得被蛇咬了一般,忙把手缩回来:“一边去,别碰我!”暇玉见自己又惹了阎罗王不高兴,马上道歉:“我只是看你没脱衣裳,想给你脱了……”
“我今天离开的早,一会或许得回去看看,先这么穿着。”说完,侧身缩回被子里了。暇玉心说这厮病的不轻,爱怎么着怎么着么。她还累着呢,挨着他躺下,去拽那被子,拽了两下,拽不动,心说这厮是不打算给自己被子盖。
“青桐——你再抱床被子来——”
她刚说完,就见身边的人又坐了起来,用被子把她裹好:“你好好休息,别再说话烦我了!”
暇玉心说算了,由他吧,就是他要去屋顶睡,谁敢拦着。便自己裹着被子,在他旁边躺下。
他放开她,背过身子,脸朝另一侧躺好。过了一会,自觉心绪平静下来,脸上没了烫人的感觉,回想起她刚才说过的那番话,便美滋滋的偷笑。就知道自己待她这般好,早将她的心拢到自己身边了。想到此处,不禁还想再听一遍她方才说过的话,便坐起来看向她,谁知这一看,好心情登时没了,只见她睫毛微颤,呼吸匀称,已经睡着了。
他这么激动,她却淡定的没心没肺睡的安然,锦麟顿觉不公平。
“喂——喂——”使劲晃了她一下。
暇玉被他晃醒,揉了揉眼睛:“怎么了?”睡眼朦胧有些呆傻的模样,看的他心里一动,等回过神来,人已按在身下了。
暇玉有些气愤:“你把我叫醒,就是为了这个?我睡之前你怎么不说?”自己刚才追着他问东问西,他跟死了一样的不动,等自己累的睡着了,他却过来折腾。
嫡妻不好惹 全第11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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