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斗:第一庶女 南宫思第72部分阅读
凤凰斗:第一庶女 南宫思 作者:未知
凤凰斗:第一庶女 南宫思第72部分阅读
房开支,慕容薇一边听着,见没什么问题,随即用了印。
“姨娘们最近可是安生了。”郑嬷嬷道。
慕容薇看了她一眼,端起茶慢吞吞地说:“别管她们了,你让人打听下大姐家里的事儿。”
郑嬷嬷不知道她怎么突然间说起这个,见慕容薇不想解释,随即知趣地不再多问。
“奴婢晓得了。”
“刚刚苏公公来说,王爷让人传了消息,说八月初就回来。”
慕容薇手上的动作顿了顿,许久才哼了声:“还以为他中秋都不回了呢!”
声音似嗔似怨,又带些恼怒。
这时香桃和晚夏捧着个花篮进来了,香桃嬉笑着说:“王妃咱们院外的桂花都开了呢,可香了,听说还是名品的桂花呢。奴婢两个摘了些桂花下来,回头制点桂花蜜用。”
一旁的晚夏生就一副讨喜的相貌,小脸上两个梨涡很是可人,这回伸手抓了一把桂花道:“可不是,奴婢还没见过这么漂亮的桂花呢。做了桂花糕肯定美味。”
慕容薇见那桂花洁白馨香,动了心思道:“这可好了,回头我正好做点胭脂来。”
郑嬷嬷在一边看着,见慕容薇恢复了笑容,才松口气。
说起来王妃最近的情绪真的不太好,她现在倒真的盼着王爷赶快回来。
不管是哄也好,疼也好,起码把王妃给哄得开开心心的。
郑嬷嬷念了句菩萨保佑,心想:王爷呀王爷,您可是得悠着点了,咱们王妃可不是那么好哄的,一去这么久,回来不下了功夫,能哄娘子开心吗?
时间如白驹过隙,一晃眼便是七月底了。
盛夏时节,荷塘之中荷花盛放,满池妖娆,碧绿的荷叶下,时有锦鲤游动,悠然自得。
随着八月的到来,人间的温度也渐渐降了下来,夏末时分,气温已经不那么热了,反倒有几分秋高气爽的味道。
萧明睿在江南早就养好伤了,如今河道衙门的官员也被左都御史查了许多问题来,,被锁拿到京城问罪。
萧明睿这回去了趟江南,除了暗中结交了些大臣之外,表面上的任务也算是完成了。
不仅表现了自己办事能力,公忠体国,也打击了齐王的势力,可算是一场大胜了。
只是他显然也并没有被胜利洗脑,而是仍然一如往常,待人接物仍旧如常,让江南的许多官员为之慨叹,觉得他胸襟气魄宽广,将来是个做大事的人。
不过萧明睿虽然表面上很是忙碌,实际上心里却很是没底。
眼瞅着到了归期,萧明睿心中更是担心,不知道回去后要面对的是什么为难。
娇妻这次可是被他得罪狠了,他可真要拿出十足功夫哄好了妻子,取得她的原谅才行。
因此人人满是喜色的时候,萧明睿还是微蹙着眉头,让那些送行的官民等人都以为他是为了受灾的百姓担忧呢,不由感慨这位洛王真是个仁厚之君。
这可算是有心栽花花不发,无心插柳柳成荫,萧明睿哪里知道闹了这桩乌龙。
待别过江南官员,上了官船沿着大运河而下,萧明睿望着渐远的青山绿水,笼罩在烟雨之中的金陵城,叹道:“也不知道京城如何了?”
小路子陪在他身边,端着碗酸梅汤来,笑道:“哎呀,别说主子想京城了,就是奴婢也是想得很呢。听师傅说京城一切都好,府里有王妃操持,一切安然如初。”
萧明睿摇头道:“真是英雄气短儿女情长。”
想不到他萧明睿也有这么一天要为了妻子的心情苦思的时候。
他不是个喜欢在女人身上花心思的人,全副心思都花在了慕容薇身上。
眼瞅着妻子生气,他心中既是愧疚又是感激。
感动她为他做的一切,又愧疚让她吃了苦,辛苦伤心难过。
萧明睿想起慕容薇曾经写过的那首奇怪的诗。
她说她不要做菟丝花,而是要做他身旁的一株木棉,作为树的形象和他站在一起。
他们一起分享雨雾虹霓,狂风暴雨。
岸上谁家游冶郎
她做到了,她不是一个只依靠他而生的菟丝花,而是个坚强心思灵透的聪明人。
他娶她不止是因为她可以陪他一起走过风风雨雨,更因为他爱她。
作为一个男人,他应该为妻子抵挡寒风,如果可以,他愿意让她成为他的菟丝花,依靠着他。
他愿意疼宠着她,让她做他的小妻子,而不需要担心外面的风雨。
妻子是娶来疼的,不是让她受罪的。
“我就算再成功,得不到薇儿的认同那又有什么意思?”
萧明睿心中想着,决定在旅途中好好想想要怎么做才能取得她的原谅。
肖家庄
兰舟催发,留恋处,有暗香盈袖。
慕容薇半坐在船头,微眯着美眸望着四周接天的莲叶,但觉心旷神怡。
香桃在一边说道:“王妃,咱们不回王府吗?昨个还听小太监说王爷马上就回京城了,现在都在路上了。”
她是不太怎么想明白,王妃怎么这时候到庄子上住了。
这事儿说起来奇怪呢。
慕容薇淡淡道:“急什么,王爷到通州的时候咱们再回府就是了。”
实际上她根本没想这时候就回去,哼,他要是以往自己送点礼物就能哄得她开心,那可就大错特错了。
所以昨天慕容薇就到了肖家庄度假了。
月姑以前是水乡女子,也十分善于操舟,便借了五老爷爷的船,自在地沿着河道往前划船。
不多时便进了一座小湖之中,湖面种满了荷花,此刻误入藕花深处,芙蓉向脸两边开,荷叶罗裙一色裁,好生惬意。
月姑在船头剥菱角,闻言道:“也不知道小姐你跟王爷生什么气儿,这夫妻过日子哪能没矛盾?可是王爷是什么人,您可不能再使小性子了。要是被那些狐狸精勾了去,看小姐还不哭起来?”
他敢!
慕容薇哼了一声:“他要是这么容易就被人勾了魂去,也不配当我的丈夫了。”
香桃咋舌道:“小姐真强悍。”
慕容薇瞪了她一眼:“这话也就是跟你们说说,你们也不用管那么多,我做事一向知道分寸。”
月姑不无担忧,欲言又止,半晌只能无奈地摇摇头,端了菱角过来。
“小姐尝尝菱角吧,新鲜着呢。”
慕容薇懒得再想萧明睿的事儿,小舟停在藕花深处,风景正好,她何必想那些烦心事儿。
一边吃着菱角,一边谈笑着,今日万里无云,一碧如洗的蓝天上有白鹭飞过,温度不高不低,恰是好眠的时候。
“拿酒来,咱们喝点桂花酒。”慕容薇来了兴致,小酌怡情,不妨助兴。
船中有农家自酿的米酒,还有香桃拿来的食盒,里面放了几样小点心,瓜子,四色蜜饯,一小瓶桂花酒。
香桃打开食盒摆放着船头的矮几上,拿了甜白瓷的酒杯出来满上,||乳|白的酒液馨香扑鼻,让人闻之欲醉;而醇厚的米酒甘甜爽口,食之开胃。
这船上都是她信任的人,她也不管什么尊卑,招呼两人一起吃东西。
两人推辞不过,一想这荷叶深处并没有别人,也就放下拘束,随她坐下了。
饮下几杯桂花酿,慕容薇白皙的俏脸上染上两朵红云,酒微醺,情绪也放开许多,笑吟吟地说:“好久没这么畅快了。”
香桃笑道:“是呢,还是这样好,就咱们几个人,没有乱七八糟的事儿,可是自在呢。”
慕容薇豪气地一挥手:“把我的琴拿来,今个咱们也不管那些烦心事儿,好好玩它半日!”
香桃欢喜地起身把琴盒抱来:“太好哩,奴婢可很久没见小姐练琴了。”
月姑慈爱地看着慕容薇,心想,王妃最近是不怎么开心,她还是不说那些烦心事了。
人家都说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想必等王爷回来,也就好了。
慕容薇拨动了琴弦,今日拿的却是古筝,和古琴的低沉不同的是,古筝的声轻快婉转,更加悠扬。
慕容薇试了试弦,婉转琴弦三两声,便有轻快悦耳的琴声响起。
这曲子是以前慕容薇曾经听过的蔡幸娟唱的《采莲曲》,曲声响起,仿佛可见少女采莲的欢快活泼。
若耶溪傍采莲女,
笑隔荷花共人语。
日照新妆水底明,
飞飘香袂空中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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岸上谁家游冶郎,
三三五五映垂杨。
紫马嘶入落花去,
见此蜘蹰空断肠。
香桃跟着轻唱起来:“这歌儿可真好听,奴婢没听过这词儿呢。”
慕容薇笑道:“是李太白的采莲曲,如今咱们在这荷花深处,唱唱采莲曲,可是正合适。你不是唱喜欢听戏么,干脆也来唱一个听听。”
香桃顿时小脸皱成了包子:“奴婢可不行,唱得可不能像主子您这么好听啊。”
她转头看向月姑,笑着撒娇道:“月姑嬷嬷,您不是从江南来的吗,那肯定会唱江南小调啊,唱一个呗。”
月姑好笑地点了点她的额头:“我都几岁了,还跟你们小姑娘一起凑合?”
三人闹了会子,香桃被逼唱了段《紫玉钗》选段,月姑也跟着凑合唱了段江南小调。
那吴侬软语可是好听得紧。
慕容薇连忙道:“我可是不会唱吴侬软语的,还是换个调子唱个豪放点的。”
于是拨弦,来了一段滚滚长江东逝水。
这曲调本就豪放,大才子杨慎的词更是绝唱。
滚滚长江东逝水
浪花淘尽英雄
是非成败转头空
青山依旧在
几度夕阳红
白发渔樵江楮上
惯看秋月春风
一壶浊酒喜相逢
古今多少事
都付笑谈中
一壶浊酒喜相逢
古今多少事
都付笑谈中
一曲未完,忽然便听一声大喝:“好!唱得好!”
慕容薇一惊,吃惊地四处看去,怎么有男人的声音?
香桃惊得连忙站起来,“谁在那儿说话?”
她们本来玩得正高兴,以为周围没人呢,这才尽兴,谁知道这儿居然有男人在!
这时却见东边一艘小船上,船头正坐着两个男子在对酌。
其中一人穿着青色松江茧绸直缀,身形挺拔,俊美的脸上一双冰冷的眼眸带点责备地看向对面刚刚叫好的家伙,紧抿的唇瓣透出无声的威严。
旁边的男人二十来岁年纪,虎背熊腰,浓眉大眼,穿着宝蓝色色云纹织锦交领袍子,脚踩着黑底黛面靴子,此刻有些尴尬地轻咳一声:“咳,大哥,我不是故意的。”
那冰冷男子哼了一声,见对面的船上三人惊讶的模样,知道想继续藏着是不行了,随即叫小厮划船过去。
慕容薇正诧异是谁在说话,便看到一艘小船穿过荷叶朝这边划过来了。
船头坐着两个男人,一个人面色冰冷,唇瓣线条僵硬,仿佛冰山也似,很是眼熟。
“打扰小娘子了。”他拱手道。
慕容薇诧异地看着他,想起这人不就是有一次她在肖家庄碰见问路的那个男人吗?
当时他正带着一些威猛勇武的军士前往顾家庄,他的那个手下还出言调戏她来着。
想不到居然又在此遇见了。
她还正想着,旁边的香桃已经记起这人,顿时脸色大变,挡着慕容薇道:“怎么又是你,我警告你,咱家娘子可不是你能招惹的!”
那冰冷的男人面无表情地看了眼香桃,淡淡道:“姑娘多虑了。”
旁边那个浓眉大眼的男人感兴趣地问:“大哥你见过她?什么时候的事儿?嘿嘿,咱们今天来这儿是不是大哥你故意的?”
“是你要来。”
“呃……”
男人无语地摇头道:“真是跟你没话好说。想不到在这种地方还有这样的美人,我之前怎么没见过?”
“是妇人,不许胡闹。”
“可惜呀,也不知道谁娶了她,莫不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男人啧啧叹道。
对面的慕容薇推开香桃,刚刚看到是那个见过一面的男人,她也很是诧异,怀疑他是不是特意过来的,可是看那人的那张冰山脸,面无表情的样子,真的让她很怀疑,这样的人不可能做出这种纨绔子弟的事情。
艳遇
“婢子无礼,公子请勿见怪。我们主仆在此闲闹,没曾想还有别人,倒是吵着两位了。”
那蓝衫男子嚷嚷道:“小娘子莫怪,是咱孟浪了,打扰你们唱歌了。刚刚我一下子听得高兴,就叫好起来,真是不好意思。”
慕容薇淡淡道:“只是闲来无事怡情罢了,被人知道倒是不受规矩的事儿,麻烦两位莫要说出去。”
“应该的,我说……”
那冰冷男子打断了兄弟的话,“这就不打搅小娘子了,我们兄弟这便离开。”
说罢便让小厮划船出去。
慕容薇见他这爽快的动作,怔了片刻,便见那船掉头就走。
“……”她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便沉默起来。
香桃见他们走了,这才松口气,拍拍胸脯道:“我看他们就不像好人。上回他带着些当兵的,居然敢调戏王妃,说不准就有什么坏心思呢。哎,咱们今天是跑得太远了些。”
月姑也有些不乐意地说:“是啊,这是太危险了,下次怎么也要多带些侍卫才行。不然要出了什么事可怎么好?”
慕容薇一想也是,几个女人在一起,亏得刚刚那些男人不是什么歹人,要是人家起了什么歹心,就是岸上的侍卫想救也来不及啊。
那可就危险了。
“算了,咱们还是回去吧。”
被他们这闹,慕容薇也没了游逛下去的心思。
于是,在那两人走后不就,慕容薇也划船出了这片荷花海洋,到了湖面上。
远远还能瞧见那艘乌篷船向远处划去。
“大哥,你是不是看上那小娘子了?”男子挤眉弄眼地笑嘻嘻说道。
“李泰你给我闭嘴!”
李泰被他这严厉的声音一骂,顿时老实了,只是暗自嘀咕:“那是谁听人家唱曲子,眼睛都不转的?”
冰山酷哥拿起酒壶豪迈地喝起来,他修长的手指间有常年握刀剑产生的茧子,还有指间常年握弓箭形成的薄茧,在在表示了他的身份。
微风拂面,李泰见哥哥不说话,便道:“这不是我想说大哥,娘她老人家可成天介地在我耳朵跟前念叨,说你怎么还不成亲。大哥你成天冷着个脸,还不近女色,害得娘以为你断袖呢……”
被兄长冷眼一扫,李泰缩了缩脖子,完全没有在外人面前那雄姿,“这不是我说的,谁叫你对女人不感兴趣的样子呢?还好今天我知道了,原来大哥还是喜欢女人的。只是你标准太高了。回头我就跟娘说,找个绝色美人给你当媳妇。”
“不用你瞎操心,爹让你做的事情你完成了没有?”
李泰苦着脸道:“大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喜欢读书,爹这不是欺负人嘛。”
说着他又看向慕容薇那远去的乌篷船啧啧称赞道:“真是个少见的美人儿呢,那声音,那眼睛可真美。怪道大哥也会喜欢。可惜呀,怎么这么早就成亲了。若是没成亲,看她的样子应该是个闺秀吧,配大哥正好。”
李勉面无表情地望着远处的船只,并没有说话,只是眼眸微动,神情有些奇异。
“不必多想此事了,更不准去马蚤扰人家。”
李泰撇撇嘴:“俺再浑也不会去调戏良家妇女吧?何况是在皇城根呢?不说这个了,难得放假,咱们兄弟好好聚聚。不然又要回军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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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薇根本没把那件事放在心上,第二天一早起来,锻炼了下身体,吃了几个素馅包子,三两样小菜,喝了碗粥。
香桃跟晚夏在她身边伺候着,晚夏本就是从肖家庄挑选进府的,这回慕容薇到肖家庄便把她也带上了。
晚夏便顺便回家一趟,这会正喜滋滋地说:“奴婢跟爹娘说了,他们说要来给您磕头呢。”
“那就不必了,我这也不需要多少人伺候,顺便放你个假回家陪陪父母。”
晚夏眼眶红了:“奴婢真是好命,碰上您这样和气的主子呢。”
香桃在一边想,王妃是和气,可那是对她看得上的人,真要生气,可不是谁都能承受得住的。
正说着,周方家的周大嫂过来请安,她脸上带了些热汗,“奴婢给您请安了,我家那口子让我来跟您说声,咱们庄子那跟人闹起来了。”
慕容薇诧异道:“出何事了?”
周大嫂拍拍脑门道:“看我都忙糊涂了,是这么回事。咱们庄子跟顾家庄的地是相连的。那边是一片坡地,就都没种地,种了些荆棘在上面当分界了。最近不是您说让人试着种些新鲜种子吗,那东西不知道怎么拖了老长的藤,爬到对面了,结果顾家庄的人就把咱们家的藤给砍了许多。我男人跟他们交涉,他们说是过界了,吵着就打起来了。这不就闹起来了。今天一早对方就喊了庄子里的壮丁,咱们庄子的人也过去了,正对峙呢。”
慕容薇没想到是这种事,一想难道种的是芋头,不然哪来的藤?
不过她记得芋头的藤好像无所谓吧,那玩意儿不是靠藤生东西的,本来就能弄一些喂家畜的。
香桃蹙眉道:“咱们王妃是什么尊贵的身份,哪能去处理这种事情?”
周大嫂连忙说:“我哪敢让王妃去,只是问您,这事儿怎么处理。”
本来此事也不是复杂的事,关键两方一打架,可就闹大了,万一发生火拼,伤亡了的话,就不太好了。
慕容薇想了想,在周大嫂耳边吩咐了几句:“你就这么说吧,受伤的人让庄家补偿吧,千万别闹出人命来。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
周大嫂闻言喜笑颜开:“还是王妃聪明,奴婢这就去让他们别闹了。”
说罢她就紧赶紧出去,准备去阻止人了。
到了地方,这两个庄子的人正在对面骂着,虽然还没打起来,但看情形也是十分火爆。
周大嫂到了地方跟周方说了慕容薇的话,周方笑道:“还是王妃有办法。”
说着便朝对方喊道:“咱们东家发话了,说多谢你们帮忙给剪了藤,你们不动手咱们家还要自己弄呢。为了感谢你们,特地让人送些银钱给你们的劳务钱,拿回去该养伤的养伤的,养病的养病。”
对面顾家庄的人愣住了,显然被周方这话给弄得很是吃惊。
先前两家还剑拔弩张的,突然态度大变,实在是让人吃惊。
顾家庄的人还没说话,肖家庄的人就嚷嚷起来:“庄头不能这么算了,大黑都被他们打伤了。”
“主家说了会发钱让受伤的养伤,这不是什么大事,为这点事吵起来像什么样子?咱们不能跟对面的人一般见识不是?”
被周方这话一说,庄丁们一时面面相觑,看对面议论纷纷的样子,想想也的确不是什么大事,差不多也就行了,难道还真打出人命不成?
这时数骑飞驰而来,很快停在了闹事的人群之前。
顾家庄的庄头连忙上前迎了,“大公子,二公子,您二位怎么来了?”
李泰挑眉道:“再不来你不是要打起来了,多大点事儿,是不是仗势欺人了?”
那庄头连忙陪笑道:“怎么会呢,小的哪敢这样做?这不肖家庄的东家也发话了,说愿意赔偿咱们被打伤的人,也不是多大的事,哪用得着惊动二位公子。”
李勉目光凌厉,看着坡地上种的一片绿油油的植物,觉得眼生,他从未见过此种东西。
“这些钱不用他们出,你从账上付吧,别人家也被打伤了。”
既然主子这么说了,庄头也不便发表意见,冲对面喊道:“咱们东家发话了,咱们不稀罕你家的钱,这事儿就不闹了,走吧,各自散了。”
周方诧异地朝对面看着,见果然人散了,奇怪道:“那是顾家庄的新主子吧?听说他们庄子才转了手。”
“好像是这么回事。”周大嫂咋舌道:“看那马可不一般呢。”
正说着,李勉已经趋马上前,问道:“这地上种的是何物?”
周大嫂见这公子威势无双,锦衣华服,知道不是常人,但人家没有仗势欺人,态度也算不错,她便和气地回答:“这是芋头,又叫红薯,可甜着呢。还能晒干了磨成粉当面吃,产量不小,也不像庄稼要求那么高,随便就能种。”
李勉有些惊讶,心中一动,觉得此物若是能大量种植,可是个好物。
“这东西能不能卖给我?”
薇儿,我回来了
周方瞪了婆娘一眼,这事儿是东家吩咐不让说的,她就是嘴巴大。
“这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就是种了当零嘴吃的。咱们东家栽一些自家用的。这我可不好做主。”
李泰上前道:“大哥你问这个干啥?要想吃叫粮油店送些就是。”
李勉却是想到北方干旱的地方种这个也许合适,他今年从许多地方回京,因为黄河决堤,很多地方被淹,灾民不少,其状惨不忍睹,易子而食这种事更是见了不少,因此他也想为这些百姓做点事情。
“既然如此,就麻烦问问贵东家,看能不能把这东西转卖于我,有种子更好。”
周方见他坚持,遂道:“好吧,我回去问问。”
李泰只觉得莫名其妙,不知道兄长怎么突然对这种东西感兴趣。
周方随即遣散了人,带人回了庄子。
周大嫂回来跟慕容薇说了当时的情况,慕容薇听说那人居然想要她的红薯,摇头道:“这是我种来自己家吃的,他要是要,让他自己买去。”
她也不在乎卖东西那点钱,再说她还想看看这东西的效果,希望到时候能推广呢。
周大嫂听她这么说,便不再多说。
第二天慕容薇得了消息,说萧明睿的官船明日傍晚才能到通州,后天上午回京。
“王妃,您不回京城了吗?”晚夏疑惑道。
慕容薇哼了一声,拿着纨扇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让府里准备准备就是,后天再回去。”
虽然她很想第一时间见到那个混蛋,想看看他现在怎么样了,但是她才不要做出一副没他就不行的姿态。
在府里乖乖等他?
笑话!
要不是怕他没面子,她真想不回去,让他到这儿来见她。
她只想通过这动作,告诉她,她很不满,他最好想好理由,最好能说服她。
她心里可还憋着气呢。
这时周大嫂又来了。
“王妃,还是昨天那事儿,不是那个顾家庄的东家么,他亲自过来了,说想跟咱们东家谈谈,看能不能移植点红薯栽植。”
慕容薇挑眉,“怎么还没跟他说清楚么,又来问什么?”
“可不是么,我跟他说了,他刚刚亲自来,说他问遍京城,虽然有卖红薯的,但是没几个人懂得种植,所以想让他庄子上的人跟着讨教下。”
慕容薇有些诧异,这人难不成不是为了吃的,这是做什么,总不成他也知道红薯的好处吧?
慕容薇蹙眉道:“让月姑去问问,他要这些东西做什么。”
月姑正端了百合银耳羹来,闻言便和慕容薇一起到前院的客厅去见那位客人。
一到客厅见到那位公子,月姑顿时瞪大眼睛,吃惊道:“怎么是你?”
李勉转眸一看,这才发现居然是那天曾经见过的一个妇人。
“你家夫人就是这庄子东家?”
李勉恍然,一想也是,如果不是住在这里,他哪能几次遇到她呢!
“这位公子,我不知道你到底有什么目的,但你最好打消一些非分之想。”月姑神情不善地说:“至于咱们家种的东西,夫人让我问你拿了干什么?咱们家也不缺你那点钱。”
李勉本就面无表情,即便是此刻,也看不出什么表情变幻,但听她这么说也有些好笑。
“你误会了,我的确是为了那红薯来的。北方连年旱涝,此物若是能推广种植,想是很多人能免于饿死,我只是想让庄子上的人学学怎么种植。”
月姑闻言有些惊讶,本来看面前这人的一张冰山脸,她是没什么好感的,还有点发憷,只是没想到这人还是面冷心热的呢,惦记着那些受灾的百姓。
看在他出发点是好的,月姑的态度也好了很多,语气软了下来:“原来是这样,我做不了主,先要问问我家夫人。”
李勉颔首,倒也十分优雅,并不像香桃嘴里那些粗鲁军汉的描述。
月姑回去跟慕容薇一说,慕容薇惊讶道:“是么,想不到这人还有这份善心。”
她本来是打算告诉萧明睿,到时候由他献出这些高产耐旱作物,也算一份大功劳了。
只是现在想起来,这样做是不是太高调了。
她琢磨片刻,说道:“我去见见他吧。”
她到现在还不知道对方的身份呢,这东西说重要也重要,她不可能随便交给人家,总要问清对方的身份才好。
于是换了身藕荷色妆花纱衫,月白小碎花镧边裙子,在侍女们陪同下去了前厅。
李勉正在厅中等着,他见此地布置得颇为风雅,心中猜测对方的身份,怕是不一般。
不过片刻便听到环佩叮当,香风习习,抬眸一看,便看到一位绝色佳人悄然而至,似一阵清风拂过闷热的空气,给人心旷神怡之感。
李勉心中一动,虽有触动,但也很快转移了视线,起身道:“又叨扰夫人了。”
慕容薇微微一笑,在主位坐了:“公子客气了,方才我听奶娘说你想要那东西,不是我小气,此物也是我花了许多力气让人才培养的。”
“夫人要什么条件?”
慕容薇勾唇,这人还真是够爽快,也不拐弯抹角。
“听说你想要推广此物,朝廷可不是公子家的。”
言下之意你这话说得太大了,就算报给朝廷,朝廷也不一定能通过此事。
她花了大力气培养的东西,你一来就想分功,哪那么容易?
“我家还有些人脉,可以上书朝廷促成此事。”
慕容薇挑眉,见他神色平静,一举一动透着世家子弟养成的气韵,想到以前第一次见他时的样子,猜测该是个带兵的将领。
“公子打算怎么做?”
“先在庄园栽植,各种好坏田地都试一试效果,如果好,再向朝廷上书推广此物,可先在几个受灾严重的省,如陕西,河南,山西推广。”
慕容薇点点头,他没有一来就直接要求朝廷大范围推广,显见也不是脑子发热的类型。
毕竟是从未见过的作物,她虽然知道玉米土豆红薯高产,可朝廷和老百姓不知道啊。
让他们一下子把常耕种的东西换成从未见过的陌生品种,怎么可能呢?
“可我可以自家做此事。”
她一句话就让李勉语塞了。
是的,有这好事人家干吗非得告诉你?
李勉顿了顿道:“边疆几省,我可以让那里的军户垦田种植此物,若是有了效果,你家再上书就更好了。”
慕容薇美眸微眯,这人是谁啊,口气不小啊。
那是哪个将门世家的人?
“敢问公子贵姓?”
“免贵姓李……”
他话音未完,忽然便有一道黑影踏进了客厅,俊美无俦的脸庞带着风霜之色,却难掩心中的喜悦,略生起胡茬的下巴,眼角眉梢的倦意,衣衫上浓浓的风尘之色无不表示此人是远途而来,风尘仆仆。
“薇儿!我回来了。”
慕容薇震惊地看着面前突然出现的男人,几疑在梦中。
他不是还在路上吗,官船明日才到通州,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她还想到时候落他的面子呢,他怎么会就来到这里了?
她不是做梦吧?
慕容薇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有些慌乱,更有许多委屈和心酸,尤其看到他风尘仆仆的样子,更是又气又心疼。
只是见到他,她心里的气忽然就消了,这混蛋,他真是个无赖,竟然这样出现在她的面前,叫她怎么生得起气来?
慕容薇的震惊之色取悦了萧明睿,他在路上就得知她住进郊外的庄子,为了让娇妻消气,他半道从水路下来直接从陆路骑马回来的。
这辈子他萧明睿就没这么狼狈过。
为了娇妻,他什么都忍了。
在看到她的那一刻,什么值了!
只要她还像过去那样甜甜地唤她夫君,只要她不再生他的气,他愿意为此做一切的事。
现在看到她震惊不知所措的模样,萧明睿心中有些欢喜,她一定不敢置信吧?
萧明睿眸光扫过厅中,忽然看到一个冷酷俊美的男人正眼神复杂地看着他,那种目光让萧明睿有些身为男人独特的直觉,直觉让他很不舒服!
短暂的对视之后他认出了对方,心中很是诧异,沉着声问:“李勉?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的小娇妻什么时候跟李勉认识的?
累a萧明睿,你讨厌闷
李勉起身拱手道:“原来是洛王殿下,少进真是失礼了,这位是王妃吧?”
慕容薇这时才回过神来,激动的情绪渐渐平复下来,只是脸上涌起的潮红还未散去,显然把她的内心情绪表露无遗。
“奴婢给王爷请安了。”
旁边侍候的丫鬟们也很震惊于萧明睿的突然出现,一阵手忙脚乱之后纷纷跪下行礼。
萧明睿摆手道:“都起来吧。”他看向李勉,神情有些说不清的不快:“少进,这位是本王的王妃,怎么,你都坐在这儿了,还不知道她的身份?”
慕容薇眼角一跳,看了他一眼,心里那个气,哼了一声:“妾身可没想到王爷突然回来了,正打算回王府等着呢。这位李公子是偶然遇上的,来这儿也是为了正事。”
瞧他那个腔调,什么意思,难道怀疑她跟人家有私情不成?
她还没说他呢,他倒先吃起醋来了。
气氛陡然变得紧张起来。
李勉又不是傻子,自然察觉得到,见状他也知道自己留在这儿不合适,随即道:“看来今日前来是冒昧了。王爷,少进改日再来拜访。”
慕容薇挑眉:“李公子,不是讨论那个红薯的事儿么?这事儿还没讨论完。”
“什么红薯?”萧明睿内心妒火翻腾,酸气直冒,他大老远的回来,风尘仆仆的,她怎么就不关切一下,直盯着李勉看个什么劲儿?
就不知道关心下他这个夫君吗?
萧明睿心中不满地想着。
李勉见自己成了人家夫妻吵架的靶子,也有些无奈。
他之前没想到慕容薇的身份居然是洛王妃,现在看到萧明睿,心中有种奇怪的失落感,只是他隐藏得很好。
眼看着萧明睿那种神态眼神,显然是极为在乎这位娇妻,他更不可能掺和到人家夫妻的事情中来。
“此事是我多虑了,有王爷在,此事定能成功。李某就不班门弄斧了。”
说罢,他朝萧明睿点点头,便转身离开了。
萧明睿虽然很是不快他的出现,但还是沉声道:“来人,送送李将军。”
众人这才知道这位居然是位将军,不由很是吃惊,瞧他年纪不大呢,没想到居然已经是个将军了。
慕容薇这时候才想起这个名字,听着很是耳熟,李勉?
不是那个非常出名的冷面将军么,而且还是惠妃的亲侄儿呢!
这世界可真小,没想到居然是他!
李家是将门世家,李勉是李家年青一代最出色的子孙,小小年纪就征战沙场,精通兵法,曾经深入草原两千里,以少胜多,以区区五千人歼灭左掖王庭最精锐的骑兵五万,那时候他才十六岁。
人们都说他是小霍去病,将来能成为冠军侯霍去病那样的名将,封狼居胥,指日可待。
他却说李勉只是李勉,永远都不是冠军侯,他也不打算成为霍去病。
这么一位传说中的人物出现在眼前,却是对面相逢不相识,若不是萧明睿说了他的名字,慕容薇还不知道呢。
其他人也很是吃惊,丫鬟们惊诧地朝外看去,只看到那个冷漠的背影消失在花木之间。
香桃嘴巴成了o型,低声道:“居然是小李将军!我的天!”
慕容薇这回也忘了生气了,跟萧明睿求证道:“他是惠母妃的侄儿小李将军?”
萧明睿在一边坐下,没好气地说:“是他。”
“难怪呢。”
慕容薇想起第一次看到他时,他就是在一群如狼似虎的骑兵中路过的,那时候只是十几骑人马,却给人一种重型坦克般杀气腾腾的感觉,那精兵悍将,令行静止,怎么可能是普通人!
当时她并不知道他是谁,就已经觉得不凡了,现在一想,当然觉得理所当然了。
萧明睿阴着脸不说话,丫鬟们见势不好,都低着头大气不敢出。
慕容薇哼了一声,起身道:“王爷突然回来,妾身也没有准备,先去沐浴吧。”
说罢便上前袅袅婷婷地朝内院去了。
这宅子本就不大,绕过一片小花园过了影壁就是内宅了。
萧明睿见娘子直接甩了他,很是郁卒地跟着起身追上前。
香桃吐吐舌头,“我的娘咧,可吓死俺了。”
她感觉自己需要非常小心,这一出来就看到小路子,“小路子啊,你也回来了?王爷怎么就突然到这儿来了?”
小路子也累得很,见到她挤出一丝苦笑:“还不是师傅给王爷传了信,说王妃搬到庄子上住了,王爷就半道下了船,骑马回来的,说是想给王妃一个惊喜。”
香桃眨眨眼:“可真够‘惊喜’的。”
她咋看王妃只有惊,没有喜呢?
小路子跟她面面相觑:“我还是赶紧去伺候王爷去。”
“就你这样,浑身都发臭了,还是赶紧洗个澡,王爷那有王妃照顾呢,你傻呀,这会去?”
小路子一想可不是,感激地说:“还是香桃姑娘说得对,我脑子都糊涂了。”
香桃得意地拍拍他的肩膀,“不客气,我可得过去伺候王妃了,你也悠着点。”
香桃笑着回了内宅,月姑正吩咐人准备热水给王爷沐浴,见香桃要进去,连忙嘘道:“先别进去了。”
香桃了然地在一边站着,果然不再进去了。
屋里萧明睿打量着四周,见这里布置得很有些山林野趣,摆设布置都以天然为主,比王府的富贵繁华多了几分清新。
慕容薇端了茶放到他面前:“王爷舟车劳顿的,先喝杯茶歇歇,然后再沐浴更衣。”
她已经让人去取他的衣服来了。
萧明睿低头一看那茶水放的金银花和白菊,都是清热败火的,心中一暖,娘子还是向着他的。
虽然她此刻板着脸,但她还是没有亏待了他。
喝了口茶,他心中的烦躁不满,怒火和妒火都仿佛雪水般迅速消融了,心情平静了许多。
“薇儿。”他伸手抓住她的柔荑,感觉到她的抗拒,叹道:“别气我了,都是我的错,我跟你赔礼道歉。”
慕容薇没有说话。
“我当时也是没有突发奇想的,并没有告诉别人,就是小路子也不知道。这件事我不对,让你为了我担心,还生了病。我知道这消息,心疼极了,知道你都是为了我。我亏欠你。”
慕容薇声音有些闷闷的,带了些质问:“只是亏欠?”
萧明睿听她的声音带了点哭腔,连忙把她扯进怀中,果然看她眼眶红了,倔强的小模样让他心疼得恨不得揍自己一顿。
“好娘子,别哭,别哭……我知道你是气我没告诉你。以前我说过夫妻一体,重要的事情不瞒着你。对不起,我没有做到。我光想着我
凤凰斗:第一庶女 南宫思第72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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