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斗:第一庶女 南宫思第94部分阅读
凤凰斗:第一庶女 南宫思 作者:未知
凤凰斗:第一庶女 南宫思第94部分阅读
慕容薇愕然,看了看他。
他很少管内宅的事情,因此上慕容薇怎么做他是从不过问的。
心下有些不快,但不好当面反驳,何况他说的也没什么不对的地方,便道:“如此甚好,各位妹妹也是许久未曾一起用膳了,今日合家好合,便留下叙叙话。”
说着便让人请她们去西花厅坐坐,备了果品点心。
萧明睿见她虽不问,但是他们如此亲密,怎么可能不解慕容薇的心事,便是解释道:“我过两日要随父皇去巡永定河了,因此上在离家前先全家聚一聚。”
慕容薇挑眉:“巡永定河?父皇要带你去了?”
之前她还听说最近齐王甚为得势的样子,齐王世子也被建武皇帝接进宫里,是以萧明睿虽然未说,但是偶尔她还是能感觉到他心中的焦虑。
虽然说那个谢茗烟曾经提过萧明睿的未来,但是慕容薇也存怀疑,自己的到来是否改变了一些人的命运,而这些人是否同样影响着他人,又会改变别人的命运呢?
如此说来,她也是心虚,生怕因为自己而改变了萧明睿的将来。
这时候萧明睿却是十分稳健了,只随意道:“嗯,大概是看我最近表现尚好吧。”
说到此处,语带戏谑,却有些苦涩。
慕容薇眉眼带笑,攀着他手臂眨了眨眼:“如此该是好事啊。料想今日过后倒是否极泰来了。”
萧明睿定定地看着她,正想说什么,外面苏德来报说萧明宸来了。
“我让五弟也来过节。”
“应该的,不过等他有了王妃,怕是就乐不思蜀了。”
慕容薇打趣道。
萧明睿笑起来:“他的婚事最近也是麻烦,你也为此忙碌得很。”
“等那小子新娘子过府了,定要他还回来!”
萧明睿遂去见弟弟,慕容薇这般则安排宴席诸事。
将临晌午,郑嬷嬷使人安排了宴席,等萧明睿兄弟到了,菜肴流水般上来,当然也少不了粽子等物,只是权贵人家是不可能只单吃粽子,当然少不了美食佐之。
绿儿端了一小坛子雄黄酒来,由个人分别饮了。
苏眉起身敬酒:“今日是端午佳节,妾祝王爷王妃身体康健,诸事顺心,烦忧全消。”
说罢便领头给萧明睿敬了酒。
既是敬酒当然不好不喝了。
好在雄黄酒却也不是容易醉人之物,喝着也是无妨。
这些女人一人敬一杯,一时萧明睿也是喝了不少,酒意上来,脸颊有些微醺。
萧明宸眼睛在这些女人身上转了一圈,看慕容薇劝他少喝些,心中嘿嘿一声,想道:这女人太多也是麻烦得紧呢,看二哥这一家子,可是暗潮汹涌的。
今日这些女人倒也是环肥燕瘦,姿色各异,有的头上都是佩戴着五毒图案的钗环,倒也十分清丽。
当然其中最属嫂子最美,此刻的她就像百花之王牡丹,正是盛开的时节,艳丽大气,雍容典雅,旁边这些女子虽是也有美貌者,在她身边只像是众星拱月。
这时候萧明宸忽然有些明白为何二哥如此宠爱嫂子,摊谁有这么个知情识趣又聪明/慧黠的绝色美人儿,能不宠着疼着?
在他见过的这么多女人中,还的确是算二嫂最为超凡脱俗,倒也不是如何美绝人寰不凡或者如谪仙,只是知情识趣,言谈举止自有吸引人的魅力,让人见之忘俗。
当然啦,在这时候他心里觉得自家未婚妻也是很不错的嘛。
不过有件事,他心中却是有隐忧。
酒后,萧明睿有些微醺,但是精神尚好,拉弟弟去书房对弈,杀了两盘棋。
“二哥……”萧明宸看了看他:“你还没跟嫂子说那个爱春的事儿?若是嫂子从哪知道了,怕是要闹得不可开交呢。”
萧明睿一分心,被萧明宸给占了先招,遂也无心下棋了,只是叹道:“让我如何跟她说起?”
“这样不好。二嫂是个善解人意的人嘛。你先跟她说了,就算她一时气愤,知道你是情非得已,也会谅解的。可要是被二嫂自己知道了,定要以为你故意瞒着她,只怕恼了你,会跑回娘家去呢。到时候可不好解释了。”
萧明睿看着弟弟,摇了摇头。
人间
他哪知道慕容薇的想法,真要是她知道了,哪只会是回娘家这么简单!
他如此也是抱着拖一拖的想法,等到了时机再跟慕容薇说清楚。
“我随父皇去巡永定河,你在京中多照顾着点儿。没七八日是回不来了。”
萧明宸见哥哥没有回答他的想法,只道是他心中已经有了主意呢。
便暗自称奇,实不知萧明睿也没什么好主意呢。
旬日萧明睿既去巡永定河,慕容薇一时闲了下来,左右婢仆便都劝她去礼佛。
“奴婢之前一直向观音娘娘求祷,如今正好去还愿。王妃的病能好可也要多谢观音娘娘保佑。”
月姑虔诚得说着,自从生了这场大病,月姑便开始潜心礼佛,那个虔诚的劲儿,实在是像个苦行僧呢。
如今更是吃斋念佛,说是发下宏愿从此便要吃素了。
慕容薇这边想着也是闲暇无事,便是派人支应了相国寺,第二天早上带着奴婢宫人,宝马香车出门而去。
正是五月好时光,窗外桃李芬芳,蜂蝶纷纷,一路上相国寺,道旁有嶙峋山石,眼前但见绿意葱葱,山林幽深。
此山下半部分是乔木和竹林,往上半部是松柏累累,进得山中,高山之上更是幽静。
相国寺主持一早得知洛王府来礼佛,便打开中门,亲自来迎,客串了一把知客僧。
相国寺是慕容薇穿越来时来就来的地方,对这里倒也十分熟悉。
到了此地左右赏看风景,又去大殿礼佛,添了香油钱。
慕容薇游玩了一个时辰,觉得稍有些累了,正想去歇息,便又见又有客人到了。
本来按道理说,既然是洛王府女眷来礼佛,便不该让其他客人也来,免得惊扰了女客。
月姑正有些不悦,待听了是楚王妃和其姨母定国公夫人,还有嫂子陆三奶奶来礼佛,便忙去跟慕容薇说。
“哦?倒是巧了,三弟妹也来了。”
慕容薇便使人去说。
不多时,楚王妃和定国公夫人一行人来了,慕容薇正在亭子里观景,见她们来了,便笑着上去说话。
“没想到是二嫂这这儿,可也算是巧了。”
楚王妃笑着说着,旁边定国公夫人和陆三奶奶也是上前见礼。
慕容薇回了半礼,挑眉道:“择日不如撞日,可见是缘分了。”
遂请入亭中叙话。
庙里的小沙弥送了瓜果素斋,从此高处往下看去,但觉花木森森,底下的放生池子里锦鲤游泳,好不自在。
“都说是佛祖慈悲,我见着也是。”陆三奶奶还是如往日爱说笑,眉飞色舞地指着那佛塔道:“今个来了这么些贵人,那佛塔都发光了!”
慕容薇一瞧顿时乐了起来,那佛塔明明是在阳光下上面的瓦片反射,被她这么一说,倒是为欢迎她们了!
慕容薇笑着花枝乱颤,楚王妃也是笑骂道:“那倒是巧了,改明儿我可是要下雨天来瞧瞧。照嫂嫂这么说,岂不是太阳也是为了咱们出的?”
陆三奶奶两手一摊:“这还是要看缘分,合了佛祖的眼,那自然是佛光普照啊。今日看样子的确是个好日子呢,我看我们不如在这庙里种了树,上面写个碑,改明儿可成了桩风雅之事,那倒是有趣了。等到百年后人来瞧,定然要啧啧称奇呢。”
定国公夫人好笑道:“只你爱现。”
慕容薇看了看四周,抿嘴一笑道:“虽不是种树的好时节,但是种种花什么的倒也无妨。”
陆三奶奶颇为意动,硬是劝了她们让人在这庙里种花,然后再绞碎脑汁让各人都做个诗词,干脆编撰成册,将来也弄个兰亭集序那样的千古雅事。
慕容薇推拒了,这个词她可是写不好,还是让楚王妃这个才华横溢的美人去做这个序吧。
她自己有多少斤两还是清楚的。
虽然来的这几年看了四书五经,儒家经典,到底得来觉浅,不过是粗通而已。
说起来几个人也不过是在瞎闹,哪知道过后多少年,这东西居然还真的天下闻名起来了。
于是便使人在附近开辟了个园子,虽然没有树苗,倒是移栽了一些花木进去,让人准备把她们各写的诗词刻成石碑,到时候捐给相国寺,也算是博个雅名了。
如她们这样的已婚妇人,出入倒是不像在闺阁之中那么多讲究,因此倒算是比闺阁快活许多。
慕容薇这边也是心中高兴,闹腾到午后,外面炎热,便相约到精舍之中去歇息。
这精舍之中凉风习习,初夏的时光悠然得很,又十分缓慢。
慕容薇手里拿着个团扇慢慢扇着,楚王妃吃着瓜,说道:“二嫂,听说二哥是去巡永定河了,怕是要七八日才能回来吧?”
“是呢,才走没两天。这天气也是炎热,他啊就是没个消停。哪像三弟在京城修书悠闲自在?”
如果可以,慕容薇其实也不想要萧明睿做什么大事,便是像楚王这样当个贤王也不是不可以。
只是他既然选择了此事,时事如此,也容不得萧明睿选择。
楚王妃摇摇头:“都是为父皇尽忠嘛。”
慕容薇便问她最近身体如何。
楚王妃苦笑道:“养是养得差不多了,只是如今却是不能像过去那样了。又要忌口了。”
慕容薇想了想道:“也是多吃些清淡的东西,但要注意营养,那些油腻之物还是少吃为好。我看二嫂气色倒是不错。”
自从楚王妃孩子夭折之后便是一直闷闷不乐,这也是很久才第一次出门。
慕容薇见她如此,相劝了两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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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反常态的闹剧
无论如何,生活总还是要继续下去的。
多想无益。
等养好身体,楚王妃总还是需要子嗣的。
楚王就算再郁卒,也不能不要孩子。
虽然谁也不知道那孩子会有什么问题,但是他更不可能承担无后绝嗣。
古人是最重视此事的。
慕容薇脑子里隐约想起什么,既然如此,萧明睿那里恐怕也是十分着急吧?
就算他不着急,上面建武皇帝能不着急吗?
到了这种时候,也是不需要再多说什么,很多事情都是了然于胸。
只是这孩子有没有那是天意,就算她再怎么注意,也不是说想要就能有的。
楚王妃净了手,转身看了看慕容薇,见她似有些郁闷的样子,眼睛一闪,这才说着:“二嫂也不要多想那些烦心事儿。你看,二哥他可是对你十分敬重,外面……呵呵,一些小人闹事何必放在心上?你是王妃,谁还能大过你去?”
慕容薇略有些讶异地看着楚王妃:“弟妹何出此言?”
楚王妃细眉堆起,眼睛里闪过一丝讶异,一想,这事儿不可能二嫂不知道的。
如此,怕是她不想在人前说吧?
楚王妃当然不会让她失了面子下不来台,便笑着说:“我是说二嫂你也不用担心,孩子的事儿那是天意,二哥对你是十分爱重的。男人么,总有些毛病,你看我家王爷……那还有侧妃什么的,我还羡慕你呢。”
慕容薇还是觉得有些怪异,又自嘲道:“你说得是,孩子的事是急不得。三弟妹说什么羡慕不羡慕,谁都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两人相谈了一会,定国公夫人过来说是家中有事,要暂且回去了。
慕容薇一想时候也不早了,便也跟她们告辞,准备回府了。
待慕容薇一走,楚王妃看着她的背影叹道:“可惜了。”
陆三奶奶奇道:“可惜什么?”
楚王妃叹道:“我是说二哥和二嫂,原本都是一桩佳话,真真可惜。你说二嫂哪里不好,二哥这么做实在是让人伤心。”
陆三奶奶嘘了一声:“我怎么看着洛王妃像是一无所知的样子,若真是如此,她怎么如此高兴?”
定国公夫人淡淡道:“那有什么奇怪的,男人不都是这样,还能为他们跟别的女人如何,咱们就寻死觅活的?”
陆三奶奶一想也是,自嘲道:“可不是么?我还以为洛王妃跟洛王感情深厚,洛王妃不是在外面都说是她善妒么,瞧着真不像呢,这度量,啧啧……”
楚王妃却是一愣,想着慕容薇刚刚的样子,眼睛瞪大,不会到现在二嫂还一无所知吧?
慕容薇也是没想到这里面藏了什么事情。
一路回了王府,慕容薇想到之前楚王妃说的话,总觉得是话里有话。
想来想去,也不知道她到底是指的什么。
正想待会叫了郑嬷嬷来问问,最近王府和外面是否发生了什么事情,谁知道到了天香苑,却是出事儿了。
慕容薇才刚进了院子,穿过中堂,便听到前面一阵闹哄哄的声音传来。
月姑皱着眉看去:“这是怎么的,奴婢且去看看,这些小蹄子,王妃不在她们就闹翻了天了!”
说着疾走几步上去探看。
慕容薇随后而来,但见得眼前情形,惊奇得瞪圆了杏眼。
香桃正指着爱春大妈,一旁几个丫鬟惊怒交加,窃窃私语。
爱春苍白着脸,靠在旁边扶着柱子,几个小太监在旁边围看着不敢上前。
“你个小蹄子,我今天打死你个没脸没皮的!臭狐媚子!”
香桃快气疯了,上去揪住爱春的衣服,就去抓她头发。
月姑正赶过来,见到这情形叫了起来:“香桃,你干什么,你疯了?”
香桃今日没跟慕容薇去礼佛,因为葵水来了,身体不适便未去,不想留在家中,居然跟爱春打了起来。
慕容薇正惊诧是出了何事,以至于两方这样大打出手。
旁边清秋似乎反应过来了,上去拉住香桃道:“别打了!香桃,你别忘了她现在不是你能打的。”
香桃脸色涨得成了紫茄色,胸口急剧起伏着,指着爱春大骂:“我不能打?呸,这种狐媚子,我今个替王妃打!”
月姑还不明所以,她最近身体痊愈后都在忙着礼佛,哪里注意到底下风云暗涌。
跟着慕容薇侍候的绿儿看到了此情形,顿时脸色大变。
慕容薇看到她的脸色更加狐疑,见绿儿正要说话,她冷冷扫了过来,只是径自站在拐角处未曾说话。
爱春脸色惨白,这时候被旁边小丫鬟扶住了,回头望着香桃,眼底有恼怒一闪而过,只是恨声道:“大家都是王府的奴婢,你凭什么如此辱骂我?”
月姑问道:“香桃,怎么了?”
香桃看爱春那样子,想起自家王妃,顿时悲从中来,嚎啕大哭起来。
“这个贱人,她怀孕了!”
她上气不接下气地哭了起来,想想自家王妃便觉得委屈,更是哭得狠了。
月姑大吃一惊,刚刚听到这些,她简直不敢相信。
这怎么可能呢?
“什么,她怎么可能怀孕?你如何知晓?”
“刚刚她闻到有腥味儿,便害喜了,到外面吐了,这不是害喜是什么?”
慕容薇吃了一惊,她跟月姑一样不敢置信。
爱春害喜了?
这怎么可能?
香桃这丫头是在胡思乱想吧?
也没听说爱春跟府里谁好了啊,怎么可能害喜呢?
月姑瞪大眼睛,不敢置信道:“你这丫头是病了吧?爱春,你是吃坏肚子了吧?这可是关乎你名声的事,且说我听听。”
爱春脸色缓和了些,这时候却是说道:“香桃说的我不清楚,但要请太医……”
“闭嘴!”
一道凌厉的叱喝声传来,郑嬷嬷不知道从哪跑了出来,她老远看到了慕容薇,这才急着喝止了爱春的话。
“奴婢给王妃请安。”郑嬷嬷忙上前跪安,“王妃,爱春这丫头不是……”
“让她说。”
慕容薇冷冷地看了过来。
此刻她表面上平静,心中却是掀起了轩然大波。
她不是傻子,看到刚刚的情况,哪有不明白的道理!
香桃不是无理取闹的人,如果是无缘无故的,她怎么可能会把吐了当成孕吐害喜?
没有男人,爱春是怎么能怀孕的?
直到看到慕容薇出现,在场的人全都愣住了。
香桃顿时止住哭泣,脑子里一乱,只觉得骇然。
坏了,王妃知道了,接下来那岂不是糟糕透顶!
香桃只觉得此事甚是糟糕。
爱春也是一时脑中一片空白。
看到慕容薇不急不缓地踱步而来,那股久在上位积累的威严,让爱春一时间只觉得喘不过起来!
她久在慕容薇身边,此刻更是不敢放肆,面对慕容薇,她根本没有勇气。
郑嬷嬷也是心里焦急,想到这事儿被王妃知道可怎么得了?
到时候雷霆震怒,真是……
慕容薇已经走到廊下,廊下悬挂的鸟笼子里,一只鹦鹉在学舌:“怀孕了,怀孕了……”
香桃恼得一挥手打在笼子上。
慕容薇目光扫过在场众人,看到廊下果然有污秽,便皱了皱眉,冷冷道:“到花厅说吧,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
她到现在还只是在想着,是不是爱春跟府里什么侍卫小厮的好上了?
这虽然是件丑事,但也不是没可能的。
但心里有另外一个想法冒出头,可是她根本不相信会有这种可能。
慕容薇到西花厅坐了,见爱春和香桃都来了,郑嬷嬷和月姑也在一旁,绿儿一直低垂着头不说话,偶尔跟香桃交换个眼神。
厅中十分肃静。
“说说看,爱春,你是真有了孩子?”
事情闹到这等地步,爱春此刻想到自己可能有孕了,为了孩子,也是不得不争!
事情闹得越大越好,刚刚可是很多人都看到了。
只怕不用多久,外面都会知道。
就是王妃,她也不能把自己怎么样。
“奴婢还不清楚……”她一脸惶恐地说:“奴婢,奴婢不敢隐瞒王妃,奴婢大概是有喜了。”
慕容薇眉峰聚拢,不悦道:“你既有喜欢的人,何不早跟本妃说?明媒正娶不是很好?如今未婚先孕,说出去难道好听不成?”
郑嬷嬷眼中寒光一闪,心道,眼下王爷不在府里,刚刚香桃这丫头真是傻了,若是不张扬暗地里报得我知道,让这孩子消失还不是简单得很?
现在闹得如此大,只怕是这女人也有意故意闹大,哼,也真是心机颇深!
她是不允许有人威胁到王妃和王妃世子的地位的。
“王妃,奴婢看爱春不守妇道,暗地里行此下贱之事,请王妃逐出王府,不要让她败坏了洛王府的清誉!”
郑嬷嬷冷笑着上前道,暗地里扫了眼绿儿和香桃。
香桃这时也懊恼起来,刚刚真不该闹大了,如此可算是称了这小贱人的心了!
爱春瞳孔收缩,但见绿儿已过来,看那样子,她们竟是大胆地要对她行不法之事了!
爱春没想到郑嬷嬷胆子这么大,这么狠。居然敢对她下手,到时候冒称说王妃盛怒之下打死了她,便是谁能知晓?
就是王爷回来也没话可说。
谁让你都瞒着慕容薇呢,不知情的情况下,打杀了又如何?
正好王爷不在府中。
爱春产生了强烈的危机,见香桃扑上来,她一个打滚奔到慕容薇脚边大叫起来:“我的孩子是王爷的!”
香桃恼羞成怒,上前抓住她,拿了帕子堵住她嘴,郑嬷嬷也是上去按住了爱春,骂道:“呸,你个没脸没皮的,还敢污蔑王爷?不知道在哪弄的野种,王妃的脸都让你丢光了!”
郑嬷嬷力气大得很,爱春一时被她按住,旁边月姑虽然不知道出了何事,但还是上前帮忙,这一下子,爱春便是被抓住动弹不得。
慕容薇被眼前这场闹剧惊得一时没反应过来。
郑嬷嬷叫道:“王妃,为了以正视听,奴婢请把这贱婢赐药堕胎,然后打死了事。”
爱春拼命挣扎着,她支支吾吾地看向慕容薇,眼睛里满是祈求。
“对,就是要这样!”香桃说话便要绿儿去找药。
“慢着。”
慕容薇握紧了扶手,闭了闭眼,睁开眼双目如电,凛冽地扫过她们几人:“她说孩子是王爷的?”
“王妃,怎么可能,不是……”
“闭嘴!”她心中起伏不定,猛然拍了拍桌子,大怒道:“你让她说,本妃今天倒要问清楚,你们都给我退一边去。”
一种最不可能的事实似乎摆在了她眼前。
虽然她不愿相信这是真的,但是她现在就是要听爱春亲口说。
郑嬷嬷大骇,眼见王妃已经大怒,心知再也没法拦阻,一时间却也无法可想,只得放开爱春。
情变
爱春一得了自由,便是跪在慕容薇面前哭道:“王妃,奴婢,奴婢真的没有秽乱宫闱,是一时偶得王爷垂幸,奴婢只能服从。这事苏公公,小路子公公他们都知道。奴婢便是有孕,也是王爷的种。王妃请您看在王爷的份上饶了奴婢,奴婢身虽卑贱,可是孩子是金枝玉叶啊……”
慕容薇手中紧握的扶手卡擦卡擦直响。
她原本气色红润的脸蛋此刻已经转成了铁青,却异乎寻常地冷静地问:“可有起居注证明?”
“有的……”
“有多久了?”
“奴婢葵水未至,想是有一个多月的身孕。”爱春怯怯地看着她,此刻也是只能用低姿态来应对慕容薇了。
一个多月?
那就是她生病的时候。
她的脸色从铁青转成了涨红。
想到之前萧明睿那欲言又止的模样,几度反常的神色,再想到香桃和几个丫鬟针对爱春冷嘲热讽不止一日,到今日郑嬷嬷突然要求打死爱春,到此刻,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出离愤怒了。
她不是傻子,焉能承受这种可笑荒谬的说法!
看着郑嬷嬷,绿儿,香桃,她忽然想笑。
原来,所有人都知道了,只有她慕容薇才是傻子,最后一个知道!
原来她居然是如此蠢笨,居然是被人蒙蔽了这么久。
现在,她只觉得整个身体里像是成了一座火山,堆积的岩浆随着她的情绪喷发出来,几乎要将她焚烧殆尽。
她忽然笑了起来。
言笑晏晏,笑容如春花绽放般,美丽,温柔。
爱春却是打了个冷战,感觉慕容薇的笑容像嗜血的恶魔那么可怕。
在此刻不怒反笑,那该是愤怒极了的表现吗?
“真好。”慕容薇笑了起来:“原来我病的那段时日,是你伺候王爷的?”
“奴婢,奴婢也是蒙王爷垂怜,实不敢背着主子跟王爷……”
慕容薇摆摆手,淡淡道:“这样也好,免得总有人说本王妃善妒。呵呵,王爷也真是的,不过是个小妾么,也不跟我说说。让你在我手下伺候着,实在不合适。”
她看向郑嬷嬷,“郑嬷嬷,你怎么也不提醒我呢?”
郑嬷嬷浑身冰冷,跪下狠狠叩首:“奴婢该死,原是奴婢不察。”
慕容薇善解人意地笑道:“瞧这事闹的。既然你有了身孕,也不方便做事了,且送她回去休息,苏德不是没跟王爷去永定河么,让他来安排,等王爷回来了,再给你个名分。当侧妃如何?”
爱春不知道慕容薇怎么突然间如此和善,这不可能是王妃的脾气啊。
“奴婢不敢……”
“怎么不敢呢。”她笑得温和,“还是侧妃不满意,本王这个王妃也让给你如何?”
爱春吓得连道不敢。
“把她带下去吧。”
她现在一刻也不想看到这个女人。
不敢,不敢她连孩子都有了!
爱春连忙起身退出去了。
一出去她便是惊出了一身冷汗。
王妃这样,算是,承认她了吗?
周围的侍女一个个面色复杂地看着爱春,有那鄙夷的,也有羡慕的,还有些愤愤不平的,暗自嘲讽。
而花厅之中,此刻也是一片寂静。
慕容薇脸上的笑容隐了下去。
“说说看,本王妃这个王妃是不是干脆不用做了?”
她凌厉的眼神看向郑嬷嬷,香桃等人,“你们让我很失望。”
所有人都知道了,居然就瞒着她一个。
慕容薇的愤怒可想而知,更有种被人背叛的屈辱和恼恨。
他们让她成了天字一号大傻瓜!
成了一个大笑话!
香桃跪在一边哭了起来:“奴婢对不起王妃,奴婢该死!”
“王爷不让奴婢告诉王妃。”郑嬷嬷一边愧疚道:“本来这件事奴婢发现了之后就想告诉王妃的,可是苏德公公说了……王爷那里让我们必须保密,奴婢既不敢违抗王爷的命令,也不想看王妃伤心,只想着找机会看能不能瞧瞧除去爱春。没想到这小蹄子居然怀孕了!”
“王爷不让你们说。”慕容薇大怒道:“你们是他的奴婢还是我的奴婢?”
绿儿挥手一耳光打在自己脸上,哭道:“那时候奴婢们还不知情,郑嬷嬷起先知道的时候,王妃还在养病,她怕跟您说了,您情绪激动病情不稳,才不敢说。”
郑嬷嬷接着话道:“苏公公说王爷也不是真拿爱春当回事,是这个贱人乘着那时候王妃在养病,然后王爷喝醉了酒,她就存了心思勾y主子,爬上了主子的床。奴婢看王爷的意思也不是想给她一个名分的样子,想着这个贱婢以后找机会打发了就是了。主子您跟王爷的夫妻感情也不会受到影响,所以——”
“所以你们就一起瞒着我。”
慕容薇冷嘲起来:“自作聪明。”
众婢一起低下了头。
郑嬷嬷之前也是的确没把爱春当回事儿,只是认为男人么,哪有不偷腥的,王爷对王妃虽然好,但她也不认为王爷就此不会碰别的女人了。
再说爱春只是个丫鬟,王爷就算玩了,也算不得什么,不过是个通房丫头而已。
怎么说王妃在病着不能伺候王爷,挑个通房丫头也不是不行。
总比弄到那些小妾那里好。
再说萧明睿对爱春也没表现出任何喜爱的样子,仍然如旧对王妃宠爱有加,是以郑嬷嬷便是打算找机会打发了爱春。
谁曾想这女人居然这么幸运,居然就怀孕了。
如今郑嬷嬷也是心中恼恨,她恨的不是没早跟慕容薇说,是早点没给爱春弄了药让她不能怀孕。
原本郑嬷嬷认为王爷肯定不会让人在王妃之前怀了孩子的,没想到居然让这死丫头给提前了。
这不是打王妃的脸吗?
现在郑嬷嬷心里也是后悔,可是现在事情已经成了这样,于事无补。
月姑忽然跪在慕容薇身边捶胸顿足:“都怪奴婢,如果不是奴婢生病连累了小姐,怎么会让那个贱婢趁着王爷喝醉爬了主子的床,是奴婢的错啊……”
慕容薇眼圈一红,她心中已是冰冷一片。
“不怪你月姑。”
她望着前方,表情有些空洞,“你以为,我不生病就没事了?该来的它总是会来。爱春想接近王爷,你以为没有王爷的同意,她能近的了身?”
喝醉了不是借口。
萧明睿身边一贯伺候的都是太监,就算有宫女在,太监也不可能撤走。
如果萧明睿烂醉如泥,那当然没法办事,他身边的太监都在,爱春不可能众目睽睽之下做什么勾/引的事情,更不敢冒犯王爷。
如果没喝醉,如果不是他同意,爱春能接近吗?
能侍寝吗?
她自嘲地一笑,“终日打雁被雁啄了眼。”
到这时候,她心里已经没有了愤怒,更多的是悲哀和心痛。
那个男人曾经不还是信誓旦旦地跟她说什么爱啊,白头到老的话么?
他是想当成事情没发生还是怎的?
怪不得之前那样心虚,总是对她欲言又止的样子。
他明知道的,她最不想看到的是什么!
如今却是让一个怀孕的女人出现在她面前,而且这个女人还是她身边的丫鬟。
这让她情何以堪?
什么爱啊,天长地久啊。
现在看来全他妈的都是笑话!
“小姐!”月姑抱着慕容薇哭了起来:“小姐,要是难过你就哭吧,我苦命的小姐,怎么让你遇上这样的事……”
“哭什么?”她推开月姑,身形有些踉跄,香桃忙上前扶住她,忽然惊呼一声:“王妃,您的手!”
绿儿这才发现慕容薇的手指鲜血淋漓,原是方才盛怒之下握着圈椅的扶手,指甲断了,原本那保养得宜的青葱玉指,修长漂亮的指甲也是断裂开来,更有的鲜血淋漓,景象惨不忍睹。
慕容薇直到此刻才感觉到刺骨的痛,十指连心,此刻的痛却是让她感到刻骨的心痛。
月姑慌忙去找大夫。
慕容薇拒绝了,还不够丢人的吗,她现在什么人都不想见。
绿儿流着泪哽咽着拿了上好的云南白药给慕容薇先是清洗了伤口然后抹了药,又细细地包扎起来。
慕容薇只是靠在炕上的姜黄|色大迎枕上闭目养神,一瞬间,那个平日光芒四射,光彩照人的女子,像是盛放的鲜花陡然被风雨侵袭,萎靡凋零了,暗淡无光。
哀莫大于心死。
苏德来了,在门口求见。
“让他安排爱春的事吧,本妃身体不适,不想见他。”
郑嬷嬷去回了话。
苏德苦笑道:“王妃那……老奴也是奉命行事,您劝劝王妃,王爷还是心向着王妃的。”
郑嬷嬷脸色不怎么好,他之前可没告诉她,王爷没让爱春事后喝避孕的药汤。
如果早知道,郑嬷嬷哪里容得爱春的存在!
万一生了个男孩,那岂不是成了长子,岂不是要威胁王妃的地位了!
“这话还是您跟王妃说吧。”郑嬷嬷皮笑肉不笑地说:“王妃现在已经恼了我,不愿跟我说话。至于王爷怎么想的,那让王爷跟王妃说去,咱们做奴婢的,呵,管不了!”
苏德被噎了一下,就见郑嬷嬷转身进去了。
苏德想了想,也着实有些苦恼。
王爷有了子嗣当然是好事了,可是现如今王妃那呢?
苏德立刻叫人传信去永定河,务必让王爷早点知道消息。
他感觉这回可能非常不妙。
而屋里呢,慕容薇一直闭着眼,并不说话。
抹了药,手指还是一跳一跳地痛着,一次次提醒她自己遭受的侮辱和背叛。
还有这些年发生的种种事情。
一件件,一桩桩在她脑海里清晰地回放起来。
初次相遇的时候,相爱的时候,成亲的时候,最后定格在他为她跪太庙时那凄风冷雨中巍峨如山的身影。
为什么一切会变成这样?
这些年他们之间风风雨雨,可是感情始终不变,为何他会这么做?
她原先根本不相信萧明睿会背叛她。
可是连孩子都有了。
外面的光线似乎渐渐暗淡了下来。
随着夕阳的坠落,天地间陷入了黑暗之中。
慕容薇身上盖了被子,像是睡着了,又像是在发呆。
月姑一直陪着慕容薇,满怀心事,一会儿就掉泪。
怕她听到,便捂着嘴呜呜地哭,不敢出声。
郑嬷嬷叫人准备了晚饭。
慕容薇忽然睁开眼睛,忽然问:“郑嬷嬷,我问你,最近王府,王府外面可有发生什么事有关王爷和我的?”
郑嬷嬷道:“王妃生病之后外面有人一直在散播谣言……有的是说王妃善妒专宠,是祸水,怕要重现当年先帝末年之事。还有人说王爷一直没有子嗣,是因为王爷不能生育……这传闻在京城甚嚣尘上。”
慕容薇挑眉,若有所思。
“先帝末年事,是何事?”
光武旧事
若是如郑嬷嬷所说,此事怕是不一般呢。
只是之前她并不知道此事,怎么外面竟会有人传出此等传言?
说她善妒之事确也常有听闻,这是老生常谈了。
只是何时竟然有人传闻萧明睿不能生育?
慕容薇心念电转,觉得此事怕是与齐王不无关系。
此法甚为恶毒,如此子虚乌有之事,却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可以澄清。
这种事情自然也不好大庭广众之下去谈论,唯一可想的办法就是立刻证明。
怎么证明?
自然是让人怀孕了。
不证明那是让人议论纷纷,让人证明了,便也是她慕容薇不得不分宠她人,如此居心,实在可恶!
郑嬷嬷自觉失言,“这本来是先帝末年之事……今上十分忌讳,于是天下人也少有人言及,便是只有皇室知晓其内情。奴婢因为当年曾经在宫中做过宫女,是以知晓一些。”
慕容薇还真没听人说过先帝末年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情。
先帝世宗光武皇帝是个雄才大略之人,在天下大乱之时起兵匡扶大秦江山,这才没有导致江山倾覆。
“先帝末年曾宠爱一位李淑妃娘娘,奴婢当年在宫中,曾经见过这位娘娘,宠冠六宫,美艳绝伦,精音乐,善作诗,又善舞,可以说是当世绝代无双。先帝甚宠之,倒有几分从此君王不早朝的意思。后来李淑妃生下一子,才刚出身先帝即封王,又起名明基,荣宠备至。”
慕容薇略有些讶异,未知当年还有这样一番公案。
光武末年居然发生过这样的事情,的确是让人称奇。
这倒是听着像是唐明皇杨贵妃。
何况,起名明基,基,乃柱石也,国之柱石,便是储君,如此便可见对此幼子的看重。
先帝老年得子,想必是甚为宠爱。
可这跟她有何关系?
郑嬷嬷继续说:“因为先帝宠爱李淑妃,虚废后宫,后来因为宫中有人暗害李淑妃,先帝大怒,处死了一位妃嫔,跟皇后的关系也冷淡下来,又和李淑妃搬到西苑去住。不知道是发生了何事,只是听人提及,当时先帝动了想废掉太子的想法。在西苑居住时,忽有一夜,先帝生病,李淑妃陪侍,宫女曹娥和几个小太监竟胆大欲谋害皇上,用腰带想勒死先帝,幸而被大内侍卫救下,先帝惊魂甫定,等到到时候,却是发现李淑妃被人刺死。周围人都说是曹娥用金簪刺死李淑妃,先帝大怒,但怀疑是皇后所为,怒极要废后,废太子……”
慕容薇听得时而错愕,时而震惊,这事儿听着真是离奇至极。
两个宫女居然胆子大到想要谋害皇帝,这也太扯淡了。
但是它就是发生了,而且如果不是宫女力气太小,而是一刀子下去,说不定皇帝真的完蛋了。
而且,李淑妃的死也着实离奇,不能排除有人借刀杀人的情况。
因为她的存在已经威胁了很多人。
香桃瞪大眼睛:“后来呢?发生什么事儿了?”
“事情当然是不了了之,朝臣全都反对,而先帝因为李淑妃去世,悲痛莫名,居然太过悲痛,就跟着殡天了。”
慕容薇眼眸闪烁,这里面自然是郑嬷嬷想当然的说法。
真实的情况恐怕没那么简单吧?
说先帝为李淑妃悲痛愤怒可能是有的,但要说为了她而悲痛死亡,那不太可能。
一代豪杰,一生经过多少风雨,焉能为此就悲痛而亡?
慕容薇一下子阴谋论地想到了不怎么好的事情。
光武帝宠爱李淑妃要废掉皇后和太子,这种做法是朝臣所不容的,是不得人心的。
何况废长立幼,根本没有说服力。
让朝臣在一个成年英武的皇子和一个小儿之中选,谁也知道该怎么选择。
当今当年是太子,只要父皇死了,他就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人。
不管如何,其中的内容定然不少。
但是从此
凤凰斗:第一庶女 南宫思第94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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