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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斗:第一庶女 南宫思第95部分阅读

      凤凰斗:第一庶女 南宫思 作者:未知

    凤凰斗:第一庶女 南宫思第95部分阅读

    能看出,建武帝当年必然受了不少惊吓和忐忑。

    因此,大抵他也是对这样独宠六宫之事甚为不满。

    又或者说,为了女人变得昏庸不堪?

    不管是因为什么,但从此处也能得知建武帝的心情,知道他为何如此不满。

    慕容薇挑眉道:“那个皇子呢?”

    “先帝殡天,当今即位,小皇子是交给太后抚养的,只是没两年五岁时便是得了疫病而亡。”

    说到此处,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建武帝显然深恨李淑妃,虽然那个小弟弟根本不能给他造成威胁,但仍然被他使了法子给弄死了。

    如此可见一斑。

    慕容薇点了点头,“既如此,倒也不奇怪了。”

    郑嬷嬷劝道:“奴婢想,王爷也是不得已的。如今看来也是为了消弭外面的流言。”

    慕容薇羽睫轻敛,没有说话。

    香桃在一边小声说:“奴婢知道王妃伤心,可是咱们不能为了别人伤害自己的身体啊。主子,先点东西吧?”

    香桃也恨,恨王爷的无情,恨爱春的不知廉耻,看王妃这么伤心的样子,她心里简直被愤怒填满了。

    慕容薇忽然问:“爱春那怎么安排的?”

    香桃快抓狂了,“王妃不用管她,她又死不了!现在快活着呢。”

    都到这时候,王妃还管那个小蹄子干嘛?

    管她要死要活!

    现在不是该痛骂负心郎吗?

    郑嬷嬷道:“奴婢听说苏公公没怎么安顿,只是在咱们院子附近拨了处房子,让她暂时住在那里了,也没有什么安排。”

    慕容薇淡淡道:“让人好好安顿她,莫要让人说我善妒无德了。”

    月姑气道:“谁说我小姐善妒了?那个爱春丫头着实可恨,竟如此对王妃,亏得王妃还想给她一门好亲事,未料她居然如此机心,早存异志。”

    “人各有志。”慕容薇若有所思地望着那窗户上的花瓣,起身道:“准备点吃的吧,我还真有些饿了。”

    香桃见慕容薇肯吃东西了,欢喜得什么也似,便撒开腿跑了出去,着人端了饭菜进来,勤快地在一边布了碗碟。

    慕容薇手上受了伤,只是用勺子吃了些粥,并几个包子罢了。

    “王妃可千万不要再想不开了,再怎么样也不能伤了自己。您看您这样,奴婢看着可心疼了。”

    月姑碎碎地嘀咕着。

    慕容薇抬起手在眼前晃悠着,道:“不会了,何必伤着自己,还不是自己受罪么?以前我倒是自己不傻,现在才知道原来我也有傻的时候。”

    到了此时,也是似乎释然了的样子。

    只有绿儿一边十分担心地看着慕容薇,她深知自己主子绝不会如此善罢甘休,如今却如此淡然的样子,只怕下面不是做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事吧?

    待晚间要睡下的时候,慕容薇把月姑叫到身边。

    “月姑,水生还没成亲么?”

    月姑正为慕容薇感伤呢,不知她为何提及此事。

    “是呢,奴婢也想着给他挑选个妻子。”

    慕容薇想了想,说道:“我屋里这些丫鬟可有哪个合你的意?”

    月姑想了想道:“水生也是每天忙碌,都没什么机会来。我看绿儿和香桃都是不错,年纪也相当。”

    “明天让水生来见。”

    月姑不知道她在做什么打算,便是应下了。

    慕容薇心中思潮起伏,睡下之后久久不能入眠。

    此刻也是日上东山,帷幔低垂,外面朦胧的灯光晕黄一片。

    慕容薇想起今日事,喃喃道:“我心匪石,不可转也……萧明睿,你是否还记得这话?是我看错了你,还是这其中有什么因由?我不信你是这样的人。”

    多少个日日夜夜相伴,感情早已经化作骨子里的血液,她心中不信他会如此让她伤心。

    他曾经说过不会背叛她跟别的女人发生关系,可是如今爱春有孕,却作何解?

    若他真的在她病重时跟别的女人做出对不起她的事,她焉能忍受?

    若他真是这样的人,那个风雨如晦的夜晚,又是为谁长跪不起在宗庙前?

    直觉告诉她,那天萧明睿跟建武帝之间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让萧明睿不得不做出这样的决定。

    可是,不管他是不是再无奈,他不该瞒着她!

    何喜之有

    这样的感觉太过让人出离愤怒。

    是为了什么原因她不想问。

    背叛了就是背叛。

    她会亲自问清楚,若他果然如此,便是离去又何妨!

    到如今,她也只剩下一点坚持。

    若是他给的答案让她不满意,她也不会再选择跟他在一起。

    人都看她聪明无比,其实有时候聪明人反倒容易钻牛角尖。

    她就是这样一个倔强的女子。

    ----

    萧明睿得到消息的时候正在巡永定河。

    建武帝正在跟河道衙门的官员讨论治水的问题,观看永定河的水源治理,见河堤坚固,堤坝两侧用料未有偷减,不由十分满意。

    萧明睿正在和人议事,此时的太阳已经有些烤人,萧明睿穿了身宝蓝色云龙纹茧绸直缀,脚踩着粉底黛面朝靴,额头上出了些薄汗。

    小路子见状想拿帕子给萧明睿擦汗,被他拒绝了。

    待检阅了河道,回到驻跸的行营,建武帝叫了臣子们去议事。

    天气虽未算得最热,也是很让人不适了。

    建武帝让人上了西瓜,酸梅汁,众臣子谢了,便是一边议事一边消暑。

    这时候外面忽有人来报喜。

    建武帝听闻了,挑眉道:“有何喜事,让人报来。”

    亲卫呈上了折子,等建武帝阅毕,意味深长地看了眼萧明睿,笑道:“果真是桩喜事了,明睿,你府中妾室魏氏有孕。”

    萧明睿一时怔在那里,半晌没有反应过来。

    好半天他才想起魏氏是谁,爱春本姓魏,魏氏就是她了。

    爱春有孕了?

    他也没想到这女子居然这么巧就能有孕,这消息也着实突然了些!

    屋中诸位大臣都是忙笑着恭喜萧明睿,道喜声不绝于耳。

    有人便暗自想道,外面怎有人传言洛王专宠,不育?

    如今谣言自然是不攻自破了,毕竟连孩子都有了!

    看此情形,怕是慕容阁老的孙女要是失宠了罢!

    有人便是认为洛王此举是针对谣言而来,不管如何,只要他有了子嗣,在朝上也是起码不会让人再左右摇摆了。

    怎么看来,也是利大于弊。

    萧明睿却是心中惶恐至极,想到妻子此刻定是知晓了此事,顿时坐立不安,恨不得立刻插翅飞回去!

    工部侍郎看萧明睿脸色不似喜色,反倒添了忧色,便是稀奇得很,诧异地问道:“王爷可是担忧过甚?”

    建武帝也把目光看向儿子,手里把玩着一块玉如意,眸中精光盎然。

    萧明睿收起起伏的心绪,勉强道:“儿臣只是头次听闻此事,有些神思不属,不知该如何是好,因此上有些失态,还请父皇见谅。”

    建武帝大笑道:“你这小子,这也不怪你,毕竟是第一次么。以后自然就习惯了。好了,朕看你也是坐立不安了,先且回去休息吧。”

    萧明睿实在也不想待下去了,便推辞下去了。

    刚一出来,他就沉了脸,急迫地问小路子送信的人何在。

    小路子连忙道:“是师父派了张得送的信,奴婢让他在您的住处等着了。”

    萧明睿大步流星地回自己暂居的院落,心中着急上火。

    他不知道为何便有种惊慌失措的感觉,原是没料到这个爱春居然在他出京城的时候暴露出此事!

    现在他不在,没人解释,薇儿会作何想?

    她肯定会误会了,又或者舍他而去!

    想到此处,萧明睿也是心肝俱裂,内心中涌起一种即将失去珍爱之人的恐怖预感。

    待回了房,果然看到张得在此守候。

    见了礼,他便劈头就问:“王妃呢,王妃如何了?”

    张得目瞪口呆,还以为王爷开口要问爱春呢。

    小路子忙说道:“张得,快说说,王妃现在如何?”

    张得连忙道:“奴婢昨日得了消息就被苏公公派来了,一路急赶,今日才到了此地。我来的时候王妃还是闭门不见人,只是让苏公公安排爱春,不是,魏氏的起居。”

    萧明睿眼角一跳,骇然想道:“糟了,薇儿定是深恨我。”

    若她是大发雷霆,就是殴打了爱春,或者打骂了苏德,他也不会反对或者意外。

    可是,偏偏是如此安静的模样,闭门不见,只让人安排爱春的起居,显然是怨恨他行为,心灰意冷,再不想见。

    这还是昨日,今日岂不是要回娘家去了?

    萧明睿心脏欲裂,抓住张得厉声问道:“说,当日到底发生了何事?”

    张得见王爷怒发冲冠,双眼发红,脸色如修罗夜叉般骇人,一时间真个吓得差点软倒在地。

    “主子,主子咱们还是进去再说。”小路子一边安抚着,他也是对主子现在的模样十分恐惧。

    说到这里,小路子便是不解了,既如此深爱王妃,如何做此事?

    萧明睿沉着脸进了屋中正厅坐下,张得好不容易松口气,这才一口气把当日他所知的事情说了。

    他只知道前面爱春和香桃闹了起来,后来她们进屋去谈,到底谈了什么就不得而知。

    后来爱春就出来了,看起来甚是狼狈,但王妃并没有为难她,只是让人安排她休息。

    “苏公公去见王妃,王妃不见,只是公公打听到王妃那要人准备伤药,好像是王妃怒极把手给弄伤了。”

    萧明睿砰的一拳砸在那黄花梨圆木桌上,顿时震得茶壶碎裂在地,那厚实的圆木桌也被这大力给震得差点碎开。

    “该死!那个贱婢!焉敢欺我王妃!”

    萧明睿大怒,又是心疼又是焦急,想到慕容薇盛怒之下不知道听了那个女人怎么编排,把手都弄伤了,便是心疼至极,想她此刻定是伤心至极,又想立刻赶回去跟她解释清楚。

    本来萧明睿是打算等他回了京城之后,安排得当之后再跟慕容薇说的。

    他本来不想她为这些事担心,更不知道如何面对她。

    哪怕他没有肉体上的出轨,但是名分上,表面上确实如此。

    这件事极其隐秘,他根本不会跟别人商议。

    因此上,便是阖府上下,也是无人知晓其中内情。

    萧明睿恨极,他不是傻子,怎不知道爱春在其中搬弄是非,故意把事情闹大?

    他尤其恨爱春未经同意自作主张,竟敢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把怀孕之事给暴露了。

    不过他是手上的一颗棋子,一个自甘下贱妄想攀龙附凤的女人,居然也敢爬到他头上自作主张了?

    萧明睿眼中寒光一闪,小路子两个都是吓得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别看王爷平日里十分和善的样子,其实一怒起来十分骇人。

    此刻显然是怒极,他们可不敢触霉头。

    萧明睿在屋中来回踱步,走得又快又急。

    他现在自然是恨不得立刻回去。

    可是父皇这里公务尚未结束,他万无为了个侍女怀孕之事赶回京城的道理。

    可是现在娇妻显见是伤心极了,想到妻子一贯笑语嫣然的脸庞此刻暗自垂泪,他便心中恨极。

    这一切都是被人逼的。

    他现在只能忍。

    可是薇儿会不会知道他的无奈,会不会相信他的真心?

    “薇儿会相信我的,她不是寻常女子。”他暗自说着,不知道是在安抚自己还是在想证明什么。

    “我写封信你带回去给王妃。”

    他立刻准备写信,现在没法回去,信上也不能说隐秘之事,只能言辞恳切地请求妻子等他回去说明。

    小路子忙爬起来磨墨,萧明睿提笔想写什么,半晌却不知从何说起。

    最后只匆匆数言,写完从头读完,心中默然。

    等火漆封好信封,萧明睿又吩咐张得给苏德传话,让他训诫爱春,把她软禁起来,不许出去生事。

    等张得离开,萧明睿呆坐在书案前,半晌未发一言。

    这事情会造成什么影响且不说,但父皇那里他有了交代。

    父皇也不能再威胁到他妻子的生命。

    好处看起来像是很多。

    可是,谁能知晓他心里此刻的苦?

    萧明睿怅然失神,傍晚时分,夕阳从远处的永定河慢慢照耀到这片行宫别院,天空的火烧云堆积层层褶皱,十分美丽。

    萧明睿骑了马,也没带什么侍卫,便是独自一人立在滚滚永定河畔,倚在河畔遍植的老树横生的枝杈旁,这老树的枝杈横长,似乎因为常年有人倚靠等待显得表皮光滑。

    萧明睿心情烦躁,便拿了壶酒来,坐在那老树上,一个人对着夕阳,滚滚河水怅然独酌。

    梦里不知身是客

    夜雨苍茫,雨打芭蕉,正是雨疏风狂五月暮,黑压压的天空让

    人一眼望去好似吞噬人的巨兽。

    洛王府的夜晚也是安静而静谧的,檐下的灯笼在夜风中来回摆

    动,灯光缭绕。

    婢女挑了挑蜡烛,张玉倩默念着经文,状似在念经,实则心中

    很是起伏不定。

    自从听说一些不可明言的传闻之后张玉倩一直心中甚是不平,

    到现在得到确定的消息,知道爱春竟然有了梦熊之喜,更是有

    些意料之外。

    “主子,奴婢听说那个爱春现在一直被关着不能出来,您说是

    不是王妃在发怒呢,所以这是在惩罚爱春?”

    张玉倩看了眼小婢丁儿,“乱说什么,王妃也是你能议论的?”

    丁儿年纪不大,心里倒是一直想着富贵,跟了张玉倩就一直在

    想着怎么让主子复宠的事儿,万一主子得不到王爷的宠爱,在

    这深深后宅,又有何前途可言!

    “奴婢也只是就事论事嘛。现在大家都在说呢。我听人家议论

    ,都说王妃也是太霸道了些,如果平日大方点儿,咱们王爷怎

    么会就找了个王妃身边人,这不是让王妃难堪么?”

    “现在好了吧,闹出这么事儿,看王妃得气坏了呢。我看王妃

    也没那么厉害,王爷现在怕是也不再宠着王妃了,男人不都是

    这样吗?主子还年轻貌美,不比那个爱春强?”

    小婢极力怂恿张玉倩争宠,既是为张玉倩着想也是为自己着想。

    张玉倩虽然深深忌惮慕容薇,但是自此事发生到后来一直持着

    冷眼旁观的心态。

    她虽然对慕容薇的手段忌惮不已,不敢冲折,但料定王爷做了

    的决定,王妃绝不敢反对。

    既如此,若能恢复到几年前,那可是最好不过了。

    她也约莫二十岁了,怎么能不着急呢。

    小婢说了半晌,也不见张玉倩表态,只得恹恹地下去了。

    张玉倩对着烛火出神,心道,我也不跟你争什么了,我就想有

    个孩子就好,免得以后老来孤苦,岂不可悲!

    若是王爷自己来寻我,难道你还能怪我不成?

    这世上男儿但凡有功名的,做官的,就有了娶妾的资格,但凡

    此等人,大部分都是三妻四妾。

    “慕容薇,你专宠这两年也是足够了。”

    --

    “苏姐姐,我先回去了,时候也晚了,没想到陪姐姐玩牌倒是

    玩到此时。”柳月望着外面夜雨苍茫,笑道:“这可是要打伞

    了,姐姐莫要相送。”

    苏眉微笑道:“便送你一程。”

    说着便是打了伞,送柳月到了院门。

    “妹妹不要多想,顺其自然就好。”到了门口,苏眉叮嘱了一

    句。

    “我也未曾想些什么。”柳月叹道:“我还有什么看不开的么?”

    遂转身在贴身丫鬟的陪伴下,沿着石板路转回隔壁自己的小院

    去。

    对门隔了一片花丛的院子里侍妾齐颜和吴兰正坐在一起玩叶子

    牌,旁边两个丫鬟陪着我玩。

    不多时,便有个丫鬟过来,说道:“柳姨娘从苏姨娘那出来了。”

    齐颜面容清冷,颧骨有些高,显得十分高傲,此刻更是讥嘲道

    :“看来是都坐不住了呢?”

    吴兰笑道:“是啊,不过你可注意了,我这可是要赢你了。”

    齐颜赶忙看牌,见是要输了,恼道:“怎的今日你运气颇好?”

    旁边一个紫衣丫鬟便说道:“大抵是主子今日心不在焉吧?”

    齐颜挑眉哼了一声,眼中却是不满,“瞧瞧你们个没出息的,

    怎么不学学那个爱春,也爬上主子的床去?人家那肚子可是厉

    害,王爷也没怎么宠幸她吧,怎么就有喜了?”

    吴兰也道:“说来也怪,王妃也有两年了,怎的就一直未孕呢,按理说王爷不该让爱春这个婢女……”

    齐颜当然明白她的意思。

    以前前王妃朱氏在时,王爷对女人也从未在意过,偶尔也宠幸她们,但是从不会让她们留下种,事后都是要她们喝下药汁的。

    因为王爷想要王妃生下嫡长子。

    后来因为朱氏甍逝,又逢战事,又娶慕容薇,可是这么久专宠慕容薇,也未见她怀孕。

    但是怎么王爷没让爱春喝药呢,总不成是如此宠爱她吧?

    “奴婢看王妃是不是不能生啊?”旁边一个小婢大胆说道。

    “这也难说,彼时出嫁王妃年纪尚幼,去年赶上守孝不能有孕,到今年偏是又得病了,也说不准。”吴兰还是很厚道地,这身形健美的女郎叹道:“也不知爱春那能不能生下来?”

    齐颜心中恼恨,她这时候倒不是恼恨慕容薇,慕容薇是王妃,那是名正言顺,她们不敢置喙,天知道突然冒出个爱春,竟抢走了王爷的宠爱,先于她人得了子嗣!

    如此,怎不让人嫉恨!

    “她想要生,王妃能忍吗?”齐颜冷笑道:“王妃能让她生下长子?咱们且看着。”

    吴兰不以为然:“可是我看王爷是想要着孩子的呢。”

    齐颜心中恼怒,暗道,倒是要见识见识那个小蹄子如何本事。

    ----

    不提王府诸妾如何想,但是整个王府现在已经议论纷纷了。

    便是外面也是传开了这个消息。

    现在没人再说慕容薇专宠善妒的事儿了,也无人说萧明睿不能生育的事了,倒是开始讨论慕容薇失宠的事情。

    慕容家派人来探望慕容薇,慕容薇却是一如往常,笑语嫣然。

    “三妹想开些就好。”嫂子云霞见慕容薇似乎无甚哀荣,心中甚是奇怪,她可是比其他人清楚慕容薇跟洛王感情甚好,如今出了事,慕容薇怎么表情如此淡然,仿佛发生的事情跟她无关一样。

    这让云霞很是有些不安。

    “嫂子不用担心。我想得开的。”慕容薇笑了笑:“原是我苛求了,王爷是一家之主,他想要宠爱谁那是他的自由。爱春既然有孕了,也是喜事,王爷当给她个名分。”

    云霞愣怔了一下,想到昨日回安郡王府遇到弟弟秦安然,秦安然对洛王的做法很是不忿,要她好好安慰慕容薇。

    云霞更是心中苦笑。

    自己那傻弟弟暗恋慕容薇,虽然如今成亲了,夫妻关系也算不错,可是显然还是十分关注慕容薇的动向。

    可是这要她如何说起呢?

    慕容家虽然也不怎么乐意这事,可是好歹他们不用承受建武帝那边的压力了,不然倒要让人误解他们慕容家不会教女儿了。

    “好在只是个婢女,又是你身边人,便是做个通房丫头也可以的。将来生下儿女也是算在你名分上么?妹妹也不要为此跟王爷闹僵,只要有王爷的宠爱,再有了子嗣,便也不用担心其他了。”

    慕容薇仍旧只是笑而不语,送了云霞离开,表情莫测,让谁也搞不清楚她到底在想什么。

    香桃越瞅越是有点害怕,私下里跟月姑说起:“这可怎么好,我瞧王妃的样子,不知道她会不会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

    月姑蹙眉,想到慕容薇安排她儿子水生私下里来相看诸婢,水生看上了绿儿,原是因为绿儿以前就和他相识了,水生从前就喜欢绿儿,月姑既知更是高兴,报给慕容薇听。

    慕容薇便是道:“如此我便问问绿儿的意思,如果她愿意,我自然不会亏待。”

    如今月姑听香桃这么说,总觉得慕容薇像是在安排什么事情一般,从这两天就看到王妃在安排王府诸事,仍然井井有条,也不知道到底是何想法。

    “王妃她怎么像在安排事情然后打算离开……”

    香桃嘀咕着:“不会是这样吧?”

    月姑心中担心,到了晚上,便跟慕容薇说起。

    慕容薇手上有伤,抹了药之后倒是一两天功夫就结痂了,只是痒痒的,那种疼中的痒有种化茧成蝶之前最后冲破藩篱的窒闷。

    “月姑想多了。”慕容薇淡淡道:“水生也不小了,绿儿也该许配人了。”

    自此事发生,慕容薇就对郑嬷嬷等人存了意见。

    让她悚然的是,郑嬷嬷等人如此隐瞒着她,竟使得她慕容薇成了聋子瞎子。

    这件事让慕容薇产生了强烈的不满和不安全感。

    虽然这件事是因为萧明睿要求,郑嬷嬷不得不如此,而且她自信郑嬷嬷不会敢背叛她什么,但是把权力交给一人显然是十分不智的事情。

    郑嬷嬷虽然处事能干,但就是太能干了,反而有时候自作主张,要是再遇到这种事情,她岂不是成了聋子瞎子,被人蒙蔽?

    因此,她打算让绿儿和水生成亲,以后表面一套班子,暗地一套班子,打探消息情报的人,也要自己另觅暗线,不能把消息都交给郑嬷嬷。

    自从发生了这件事,慕容薇在其他人眼中越发看不透了。

    而郑嬷嬷几个也是更不知道主子在想什么。

    慕容薇也不打算让她们知道,绿儿她可以信任,月姑和水生她也能信任,此事,也是要慢慢进行了。

    慕容薇只是想着将来的事情如何安排,但是这些事情,还要看萧明睿的态度是怎样。

    若是让她伤心失望,一切便修谈!

    即便不让她失望,她也不能就算了。

    如此欺人,是当她慕容薇好欺负的么?

    “王妃且看开些子……”

    月姑话音未落,外面小太监张得冒着大雨赶回了京城。

    “王爷送了信回来。”绿儿在廊下接了信,脸色很是复杂,但又希望这信里能说些王妃喜欢听的话,这样也好教王妃不那么伤心。

    “张得冒雨回来的?”慕容薇挑眉道,看着那封用油纸包裹着一直未湿的信,点了点头:“让他下去沐浴更衣,再喝些姜汤,一会来见我。”

    说罢,也不去拆信,只是望着信封上清俊的字体,半晌出神。

    月姑在边上欲言又止。

    外面雨声哗哗,从滴水檐不断坠落,沿着院中的水道流进地下暗道,屋中唯有淡淡的花香,安静之极。

    慕容薇沉默许久,才拆开那信。

    看完信,她拿起信纸在蜡烛上点着了。

    月姑愕然。

    慕容薇的神情在灯光下明灭不定。

    绿儿忙拿了个盆儿来,看慕容薇把纸扔进去,烧成灰烬。

    慕容薇闭目养神。

    张得洗浴之后喝了姜汤,就紧赶紧地来回话了。

    “奴婢给王妃请安了,王爷说让奴婢给您带话。”

    “说什么?”

    “王爷说因为事务繁忙,暂不得归京,但请王妃主持王府中事,等王爷回来再议。”

    慕容薇嘴角挂起一丝嘲讽的笑:“就这些了?”

    张得战战兢兢:“王爷还说,万请王妃保重身体,诸事都等王爷回来再说。”

    “哼。”

    慕容薇眼中波光流转,想了想道:“行了,你下去吧。”

    月姑看向慕容薇。

    “我困倦了。”

    慕容薇也不说什么别的,便自顾自上塌安睡。

    丫鬟们面面相觑,王爷到底给王妃写了什么啊?

    现在的一切让她们很是担忧惊慌不安,也生怕发生什么让她们无法掌控的事情。

    屋中灯火暗了下去。

    慕容薇躺在床/上,却是没有睡着,瞪着杏眼望着帷幔上盘龙凤的织锦花样,并蒂莲,如意等花样。

    萧明睿信上也没有解释爱春的事情,只是安抚她,说是让她相信他的感情,他仍然对她忠贞不渝,一切等他回来再说。

    听到这话,慕容薇就有种想笑的冲动。

    忠贞不渝,这还叫忠贞不渝吗?

    她表面上看着无事了,实际上心中还是堆着一团火。

    只是被自己压抑着,若不是为了等他的解释,她何必还留在这里?

    慕容薇心中愤懑,起身站在窗口听雨,喃喃道:“帘外雨潺潺,春意阑珊,罗衾不耐五更寒,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

    她自言自语起来:“梦里不知身是客,起身我也是一个过客呢。这里,终究是不属于我的世界么?”

    雨落无声,没有人能给她解答。

    慕容薇想到自己自从来到这个世界所发生的事情,一时间便真是有些似梦非梦之感。

    她来到这个世界,是一个过客还是一个参与发生一切的人呢?

    这世界上,究竟她的命运会怎样?

    慕容薇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起了那个谢茗烟,那个被萧明睿关起来的女人。

    她现在如何了?

    她想起谢茗烟说,你以后不得好死,现在慕容薇竟是有些茫然。

    这一夜,终究无法安眠。

    王府清冷而又热闹。

    萧明宸来过,又走了。

    走的时候叹息了几声,心道:看来嫂子的样子总觉得不对劲呢,难道嫂子是要跟二哥断交不成?

    又想此事荒谬。

    但是他是知道的,当初二嫂都能不答应二哥的求婚,这个女子很是奇特,他真的不能知晓到底未来会是如何。

    齐王府清客聚集,齐王摇着折扇,轻裘缓带,看起来翩翩然,风度绝佳,此刻也是淡淡地说:“呵,也是要恭喜二弟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有个子嗣了。”

    清客议论道:“如此,谣言不攻自破。”

    齐王笑道:“二弟家的家事总是热闹得很。呵呵,倒是这回不知道二弟回来,如何面对那位弟妹呢?听闻二弟妹专宠善妒,如今岂不是要闹起来?”

    平静

    “殿下,那慕容王妃终究是一介妇人,难道还能跟洛王如何闹翻?便是她是那最厉害的母大虫,也是有武松降服呢!”

    众人不以为然,不认为慕容薇敢作此举。

    当然,在座的人中,还是有些人是惧内的,却也暗自腹诽:最好闹起来才是热闹,那可是有的好戏看了!

    齐王脸上带着微笑,想道:这回虽然未把二弟如何,却也让他们夫妻失和,如此,也不算是亏了。

    他早看慕容薇不快久矣,如今也可算是报过去之仇了。

    这一天,慕容薇一大早起来,见两三日阴雨绵绵,今日是天空放晴,一碧如洗,便对身边丫鬟道:“我想出城走走,让人准备车马吧。”

    绿儿正给慕容薇梳妆,闻言吃了一惊:“王妃要去哪儿?”

    香桃端了早膳来,听说这话也是惊讶不已。

    慕容薇淡淡道:“几日下雨也是闷得很,正好天气不错,出外散散心,礼佛也罢。我倒是许久没去庄子上住住了。”

    旁人再说什么,她也是不理。

    “可是听说王爷这一两日就要回京了。”香桃吃吃地说。

    她就说么,王妃最近表现也太安静了,安静得过分。

    原来在这等着呢!

    难道王妃是要给王爷一个下马威,便是选择离开吗?

    想到此处,香桃十分忧虑。

    绿儿也忙劝道:“王妃不如还是等王爷回来之后再……”

    慕容薇目光扫了她一眼,“本妃说的话你们是没听清楚?”

    众婢女顿时凛然,再不敢劝,心中忐忑不安。

    等吃罢早餐,慕容薇便让人准备车马,悠然离开洛王府而去。

    在京城买了些东西之后便是前往郊外肖家庄去了。

    慕容薇悠然自得在在马车中读书品茗,当此刻夏风习习,道旁花红柳绿,出了城便有官道,道路平整,到了肖家庄却是铺着石子路,虽然几日都在下雨,但并不泥泞。

    肖家庄的管事周方得知主子来了,很是吃惊,没想到慕容薇会选在这时候过来。

    慕容薇倒是仿佛真的是出来郊游一般,叫侍候她的人都摸不着头脑。

    到了庄子上安顿下来,慕容薇就换了一套藕荷色实地夏衫,乌发简单挽了个圆髻,带了几个丫鬟就去作坊里看了看。

    见到韩问,她打量了一下,笑道:“今日是来随意看看,你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吧。”

    韩问没料到她来到这里,一时有些怔忪。

    只是见慕容薇表情甚是轻松,他也曾听说洛王府的事情,这时候倒是诧异得很,不解慕容薇为何如此平静。

    “王妃要看我带您走走。”

    香桃在一边插嘴道:“韩大哥,你这要是有什么新鲜胭脂水粉,给王妃拿点儿瞧瞧。”

    韩问应了,其实他最近一两年在京城也算是发展了不小的势力,本来是不用住在肖家庄的,只是他就是喜欢肖家庄的朴实,大部分时候他都是在幕后处理事务,很少到前台来。

    今日一见慕容薇,虽仍然如同芝兰美玉般纯美,但偶尔还是能看到她脸上一闪而过的轻愁。

    韩问心中有些不忿,如她这般美好的人,全该被人珍惜,怎该如此对待?

    慕容薇打量了香桃和韩问一眼,心道香桃这丫头看来是真喜欢韩问,如此,不如问问韩问是什么意思,若是他乐意,慕容薇自然乐意做个月老。

    等从胭脂作坊出来,慕容薇便问香桃:“你可是真对韩问有意?若有这个意思,我替你问问,把你许配给他。”

    香桃大羞,低着头瞪着自己脚尖,脸红得能滴出血来。

    慕容薇大乐,莞尔一笑:“如此我就当你肯定了?”

    遂叫人去喊韩问过来。

    香桃窘道:“王妃,这会儿就叫人来作甚?”

    慕容薇意有所指道:“时不我待,何必耽搁?”

    香桃窘迫得很,绿儿在边上窃笑,慕容薇跟她提过水生的事情,绿儿考虑到能留在慕容薇身边,也对水生印象不错,便应了。

    昨日她还被香桃嘲笑了一番,果然报应不爽,今日便是能笑回来!

    韩问来时,香桃便捂着脸跑到客厅屏风后面躲了起来,羞于见人。

    韩问也正奇怪慕容薇又把他找来是为了什么,现在看慕容薇一脸笑容,旁边丫鬟也是笑容古怪,心中也是诧异。

    “韩管事,你不用着急,且坐下再说。”慕容薇摆摆手,示意他不用紧张,笑道:“今日是谈私事。”

    韩问仪态翩翩,白净面皮,俊眉星眼,一身青色五福衫倒是更衬得人如玉树,论相貌本事都是一等一的。

    只是他家中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较为麻烦,不过在萧明睿这里,韩问家里那些事情也就不算什么事。

    “韩管事今年贵庚?”

    韩问怔了怔,回道:“虚度二十三年。”

    慕容薇点了点头,是比香桃大了不少,这倒无所谓。

    “我知你如今尚无妻儿,俗话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如今我欲给你一门亲事,不知你可有异议?”

    韩问目光一凝,看着慕容薇娇媚无双的脸庞,心中却很是复杂,掀起了阵阵浪涛。

    他没想到慕容薇是来给他做媒的。

    这种感觉让韩问很是不舒服。

    韩问沉默起来。

    他当初第一次看到慕容薇,就惊为天人,心中有不为人知的秘密无法道出。

    这两年他一直兢兢业业地帮助慕容薇做事,可以说他也是慕容薇的功臣了,帮助慕容薇赚了不少钱。

    但是心中的秘密无人可知,现在被慕容薇这么一问,本来一直存在的幻想顿时被打破了。

    看着慕容薇的脸庞,韩问想起记忆中那张相似的脸庞。

    “难道终究是我的幻想么?过去的终究是找不到了……”

    韩问心中低叹,难免有些悲哀之感。

    慕容薇挑眉:“怎么,你不乐意?”

    一边藏起来的香桃顿时心就提起来了,粉拳握得死紧。

    “不瞒王妃。”韩问声音低沉:“王妃也知道我妻子的事情,自从她去世之后,韩问心中已不想再纳新妻。”

    慕容薇愣了下,没想到是这么个原因。

    “逝者已逝,来者可追。你也节哀顺变吧。”慕容薇只能这么说了。

    韩问苦笑道:“韩问不敢忘记过去的事情,如今更无意娶妻,害了人家姑娘。”

    慕容薇点点头,好言宽慰了一下。

    韩问拱手告退,心中叹息,原来这世界上到底是没有两个一样的人呢。

    阿元,我原道那日遇到洛王妃是天意,不然这世上怎有这样两个相似之人?

    我本想着能偶尔看看洛王妃,像是你还在这世上,但今日一想,到底是可笑至极。

    终究是我荒谬了。

    韩问心中茫然,许久想道:或许是该辞别回江南的时候了。

    屋里慕容薇端起茶杯,眸光瞥向屏风,叹道:“你都听到了?”

    香桃红着眼睛从屏风后出来了。

    “别哭,咱们香桃是个好姑娘,难道怕以后遇不到更好的?”

    慕容薇安慰道,“放心,我定给你安排个好人家。”

    香桃带着哭腔道:“是不是奴婢不讨人喜欢?”

    慕容薇哭笑不得:“不是,他又不知道我要许配谁给他,但我出头,想必他也能猜得出来是我身边人。既见他无意,我也不能勉强。何况,他家中那些事儿也是够麻烦,你嫁给他我还不放心呢。”

    香桃低着头闷声不说话。

    慕容薇无奈地摇摇头,打发她下去了。

    绿儿叹道:“真是没想到……不过我开始也不看好,那位韩公子是大家族出身,怎么瞧得上咱们这样的婢女?”

    慕容薇淡淡道:“我身边的人谁敢瞧不起?既然他无意,一心吊念亡妻,也不必要再强求了。”

    经过此事,慕容薇也有些心中不快,便是到庄子里走走,想去荡舟。

    还是那条河,还是那个划船的老翁,岸边的孩童在胡乱跑动玩闹,河中生长的莲蓬和菱角都青翠欲滴。

    更有一片叶子近乎紫色的菱叶在河中盛放,船往前行,慕容薇忽然听到一阵箫声。

    箫声清越,回环往复,缠绵悱恻,深情动人,让人听着便为之入迷,有种想落泪的冲动。

    平静

    “殿下,那慕容王妃终究是一介妇人,难道还能跟洛王如何闹翻?便是她是那最厉害的母大虫,也是有武松降服呢!”

    众人不以为然,不认为慕容薇敢作此举。

    当然,在座的人中,还是有些人是惧内的,却也暗自腹诽:最好闹起来才是热闹,那可是有的好戏看了!

    齐王脸上带着微笑,想道:这回虽然未把二弟如何,却也让他们夫妻失和,如此,也不算是亏了。

    他早看慕容薇不快久矣,如今也可算是报过去之仇了。

    这一天,慕容薇一大早起来,见两三日阴雨绵绵,今日是天空放晴,一碧如洗,便对身边丫鬟道:“我想出城走走,让人准备车马吧。”

    绿儿正给慕容薇梳妆,闻言吃了一惊:“王妃要去哪儿?”

    香桃端了早膳来,听说这话也是惊讶不已。

    慕容薇淡淡道:“几日下雨也是闷得很,正好天气不错,出外散散心,礼佛也罢。我倒是许久没去庄子上住住了。”

    旁人再说什么,她也是不理。

    “可是听说王爷这一两日就要回京了。”香桃吃吃地说。

    她就说么,王

    凤凰斗:第一庶女 南宫思第95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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