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斗:第一庶女 南宫思第98部分阅读
凤凰斗:第一庶女 南宫思 作者:未知
凤凰斗:第一庶女 南宫思第98部分阅读
跟惠妃说这样争来夺去的对朝无益,他最近自感身体大不如前,也不知道是不是有意要立储。
虽然萧明睿知道那书上写着父皇现在不会立储,可要是什么都靠谢茗烟的那本《大秦十二帝》他就不用再夺嫡了,直接等死算了。
历史会发生什么变数尚未可知,他也不确定父皇会如何决断。
“不管怎么样,我看你父皇是有心培植你的,可是你若是这么一味跟你父皇对着干,只知道宠薇儿那孩子,你父皇眼里不容沙子,怎能看着祸水把他儿子给引入歧途呢?”
萧明睿有些恼怒:“薇儿不是什么祸水。”
惠妃冷冷道:“你是不记得当年你祖父晚年的事情了,皇上一向忌讳此事,当时你还小,大约不记得。我且跟你说说。”
惠妃把当年的隐秘事说了,萧明睿才想起来,隐约记得幼时宫里有位宠冠六宫的嫔妃,还差点威胁到父皇登基。
“如今你知道了你父皇忌讳什么,若你再不听话,你父皇想要让你的王妃病逝,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到时候再给你娶个王妃,你如之奈何?”
萧明睿虽然早在父皇派人来训斥他时就知道父皇对薇儿不满,但到了此刻才知道父皇如此忌惮。
他不希望帝国再出现一位为情所困的皇帝,感情用事的皇帝。额萧明睿也是他比较中意的继承人,对他而言,年轻人么,为情所惑可能是有,只要那个女人去了,他还能真跟着殉情?
一切危险都要解决在萌芽状态,建武帝有这个能力,也不需要多想什么。
甚至,他只要以慕容薇无子为借口,就可以休了慕容薇,让萧明睿再没法跟妻子在一起。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萧明睿同样没有选择的余地。
围绕他身边形成了一个利益集团,有人想通过夺嫡得到升官发财的机会,有人想伸张政治抱负,有人身不由己,就跟齐王一样,现在不是他们兄弟说想不夺嫡就不夺嫡的,何况,他也无法看着齐王登基将自己置于受人控制的境地。
惠妃便提出了皇帝的条件,就算不纳侧妃,也要纳妾,而且今年若还无子嗣,他就要以无子为由把慕容薇休弃。
当时慕容薇正在生病发烧,谁也不知道养病之后多久才能身体恢复健康,而且,最重要的是,这种事情也不是说他们想要就能有的。
有的夫妻双方就算都没问题,也未必一年就能怀上孩子,因为这不是想当然的事情,原因很是复杂。
让慕容薇今年内怀孕,这件事萧明睿根本无法保证。
他知道,父皇怎么可能不知道?
这样,不过是明显逼着他宠幸她人,王府不是还有妾室么,就不信没有人能怀孕。
而让他纳妾,也是为了此事,自从慕容薇嫁进来他王府就没有别的女人,建武帝也不限制儿子一定要从原来的女人中选择,还给他机会自己挑选心仪的美人。
到此刻,事情已经是没有办法回旋了。
在父皇的绝对权力面前,他一个做儿子的,不仅从道义上,从权力上都没有选择的余地!
如果他不答应,父皇真的会休掉薇儿,这是绝对肯定的。
萧明睿既不能保证薇儿今年怀孕,在父皇的绝对权力之下,哪怕他选择放弃夺嫡,结果还是一样,父皇还是会憎恶慕容薇,认为她把儿子引入歧途。
自古以来,没有那个父亲会认为自己儿子有问题,儿子变坏了,那当然是坏女人干的。
如此,等待慕容薇的或许就是一杯毒酒,一尺白绫了!
哪怕她是重臣的女儿又如何?
这就是无奈,人世间最大的无奈莫过于此,他只能在保存妻子的性命和地位基础上选择妥协。
为此,他只能选择这么做。
当时他仍然不知道如何跟慕容薇说起此事,他心中既悲愤又觉得深深的愧疚。
表面上看起来他也是个王爷,是位皇子,可是那又如何,他连跟妻子过自己的小日子都完全没有办法,甚至只能妥协于父皇,甚至朝不保夕,连自己的妻子都要保护不了。
男儿能屈能伸,他只能选择暂时的隐忍,等到他成为了胜利者,那时候他也无需再忍!
而既然要选择,他不可能选择有实力的人家的女儿,一方面他自觉对不起妻子,耻于开口,另一方面,他又必须面对近在眼前的威胁,但他绝对不愿意背着慕容薇跟别的女人有个孩子,他也不想让别的女人生下他的孩子,所以这时候他就开始在考虑李代桃僵的事情了。
所以当爱春在借着送蜂蜜水的时候想主动挑/逗之时,萧明睿找到了人选。
这个人选的确很好,首先她是奴婢出身,不能给慕容薇造成威胁,其次,她容貌算得上漂亮,又是经常侍候慕容薇的,一句酒后乱性似乎也能对外解释如何会宠幸这个女人。
再次,她心思不正,既然如此那就不用担心她不配合,对于这种女人,他也完全不需要任何怜悯。
所以,也就在那时,他定下了李代桃僵的大计。
而在事情未成之前,他也不想让人知道,一方面固然是因为他不确定慕容薇会不会无法忍受这种行为而鄙视他,对他失望,竟而不想让她知道,也是希望如果慕容薇先有了身孕,到时候爱春便可以轻松地处理掉,他也可以跟慕容薇说清楚,如此也不需要再担心被父皇逼着休妻的事情了,那自然是皆大欢喜,另一方面也是因为通政司的人日夜监视洛王府的情况,他不得不做戏,而同样要所有人陪他一起演戏。
如果一贯恩爱的他们对于这件事的表现太过平静,那根本不能掩藏真相。
这戏十分逼真,局中人都不明白,就是建武帝见他多有宠爱爱春的情况,还以为儿子是想开了呢。
临去永定河之前,萧明睿也没想到爱春居然就这么快有了身孕,他原先是想若是等爱春有孕了,他再跟慕容薇说清楚,到时候也好解释。谁知道天不从人愿,虽然那孩子不是他的,但是谁能想到?
所以萧明睿急着赶回京城,谁想到就看到那么一幕,看到那绝情的诗句,他的情绪也有些不受控制,可是天地良心,若是他哪怕有半点不爱慕容薇,都要教他天打雷劈!
慕容薇沉默地听着,先前还生气,听到最后,不知道怎么的,她不生气了,反而很是无奈和沮丧失望。
她静静地看着他,忽然道:“你以前答应过我,有什么事情我们坦诚以对。也许你早就忘了。或者——”
她自嘲道:“也许你觉得这不是很重要的事,可对我而言,那确实是天大的事。为什么你不能跟我说父皇逼迫你的事呢?难道我慕容薇就那么柔弱,不能承担?你或者觉得事后跟我说爱春的事没什么不同。”
谁让他生长在三妻四妾的环境呢,谁让这里的女人都是逆来顺受习惯了男人的薄情负心呢,男人不需要跟女人解释什么,虽然萧明睿已经算是很不错了,可是一旦遇到这种事情,也许是羞于启齿,也许是不习惯把自己的事情跟女人分享,总之,就是想自己承担,不告诉妻子。
“对不起,这件事是我的错。”萧明睿这时也有些后悔,但是他只是后悔没提前知道爱春怀孕,之前没有早点告诉慕容薇爱春的事,却不是后悔没把建武帝的事情告诉她。
那时候她还在养病,他不可能把这种事情说出来。
何况,他是个内敛的人,也不惯于把自己的什么事都告诉妻子。
慕容薇无奈地叹了口气。
会向女人道歉的男人在这里已经是凤毛麟角了,何况他是天潢贵胄,这辈子大概除了对她,他就没跟什么女人道歉过。
她应该感到满意吗?
“以前我听人家说过,夫妻成亲七年感情变淡,渐渐地矛盾就突出了。看来,我们夫妻间已经是三年之痒了,萧明睿,你真的了解过我吗?我知道你有的时候做的事情是黑暗的,可我不会过问那些。我也不打算掺和你的政治里面去。我只是希望再涉及到我们夫妻家庭生活的问题上,你能跟我开诚布公地说一声。难道这很难吗?”
有什么矛盾
她有些失望地摇摇头:“你大男子主义大包大揽,我知道你以为是为我好。可是,有时候不是你以为对我好,那就是我乐意的事。”
萧明睿俊美的脸上闪过一丝愕然。
慕容薇起身道:“我觉得,我们之间的矛盾以前没显现,现在才发现。在你想明白之前,我都不打算回京城了。王爷请便吧。如果你一直想不明白,那就不用来见我了。”
萧明睿眸光顿时惊讶起来,他激动而不解地问:“我们夫妻有什么矛盾,现在不都解开了吗?是我是没提前跟你说爱春的事情,这也是情非得已,对,这是我的错。我跟你道歉。”
他就不明白了,他们夫妻一贯恩爱,除了这件事他不得已隐瞒了她,他们夫妻有什么矛盾呢?
他爱她,她也爱他,为什么她要说他想不明白就永远不要去见她?
她要他想什么?忏悔这件事?
“你还是在意爱春的事情对不对?如果你介意,我不会给她名分,本来她就只是一个挡箭牌,我心里只有你,如果不是为你,我何必要这么做呢?”
萧明睿心中苦闷至极,为了妻子他选择了妥协,才有了爱春的事情,现在慕容薇却因为爱春的事情要跟他决绝地分开,这样的话,他一切的隐忍付出又是为了什么!
难道只是个笑话不成?
他对她的真心天地可表,怎么一转眼的功夫就成了这个样子?
“不是因为她。”慕容薇认真地说:“也许你觉得我不可理喻吧?我没有打算让你一位迁就我,我知道你是为我,你有你的苦衷。我知道你爱我,可我不是菟丝花,你自以为对我好的隐瞒,其实才是对我最大的伤害,夫妻,若是没了信任,还剩下什么呢?我在发生事情之后,选择相信你,等你回来解释而不是一走了之,你怎么就不能信任我,一定认为这样是对我好呢?这不是我要的幸福,不是牺牲你得到的幸福。”
萧明睿愕然地看着她,看着她转身离开。
他茫然若失地望着妻子离开的背影,一时间只觉得心如乱麻,竟是完全弄不清楚,为何,事情会变成这样?
在屋中呆坐了许久,久到过了半个时辰之后,张得过来回事儿:“主子,陛下已经回京了,招您入宫觐见。”
萧明睿闭目沉凝片刻,再睁开眼睛时,脸上已经完全看不到什么挣扎或者茫然的样子,双眸仍然是炯炯有神,让人看着便有种纳头便拜的威凛气魄。
“本王晓得了。”他沉声说着,大步走出房间,“备马,本王要回京。”
张得诧异地看着王爷,心道,王妃不回去吗?
可见萧明睿沉着脸不说话,怕是跟王妃吵架了吧?
他哪敢在这种时候说话,找不自在?
张得立刻吩咐人备马,不多时,萧明睿就骑马在随行侍卫护送下离开了肖家庄。
慕容薇看着他一行人远去扬起的烟尘,眸光也闪过一丝黯然。
他能想明白吗?
被人欺瞒,虽然事后证明是不得已的,但是她同样感觉到受了伤害。
这种无力感隐藏在她心中,也许很多男人觉得不需要考虑女人的感受,常常忽略了她们的想法,可这不代表女人就愿意忍受。
她不恨他,知道他是为了她才不得已这么做,她又有什么资格怨天尤人呢?
如果不是她还没有孩子,萧明睿也不会铤而走险走这一步。
他们彼此相爱,到今天经历这么多风风雨雨,是共同努力的结果,她不要他为她承担那么多。
是的,有人会说,她太倔强了,可是,她不想就这么算了。
若是继续如此,以后这样的事情还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发生。
有时候他觉得为她好的事情,她可未必这么认为。
“王妃怎么把王爷气跑了?”香桃不知道从哪钻了出来,愁眉不展:“莫非是因为那个萧公子的缘故吗?哼,我就知道那家伙是来捣乱的!王妃,你被人家骗了。”
慕容薇回眸见她撅着嘴,忽然间不知道为何竟笑起来,弹了弹脑门子:“乱想什么呢?王爷回京是有事。”
香桃嘀咕一句:“那您怎么不回去呢?秦王殿下的婚事可就在月底的。”
慕容薇淡淡道:“自有礼部和宗人府操持,用不着我管。”
这样也好,什么都不用想,清闲自在,坐看天上云卷云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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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明睿一路骑马回京,从安顺门入,心中着实有些茫然。
虽然这一路上被风一吹,他冷静了很多,可是,他却不明白,为何慕容薇会说出那样绝情的话。
怎么就至于到了如此地步?
她说这不是她要的幸福,她要的幸福究竟是怎么样的幸福?
她说他不信任她,说他这样的隐瞒是对她最大的伤害,说他这样做自以为对她好,说他把她当做菟丝花。
可是,他真的不是这么想的。
如果不信任她,这些年的感情算是什么?
因为信任她,也相信她听了解释也会赞同他的做法,或者他是太高估了她的承受力,而且没有提前跟慕容薇说爱春的事情,的确是他的过错。这点他承认。
可要说他把她当成菟丝花一样柔弱,那怎么可能呢?
他一直和她并肩战斗,男主外,女主内,他知道慕容薇是个外柔内刚的女子,聪明而又能干,这样的女人他怎么可能当成只能宠爱的女人看待?
过去他一直以来,也会跟她讨论一些朝廷上的事情,如果说不把她放在眼里,那都算什么?
不能惯着
可是有些事情,他不想跟慕容薇说,因为说了也改变不了状况。
就像这件事,难道说了之后慕容薇就能立刻怀孕?
到时候给她压力太大,更加不易怀孕。
她是他的宝贝,是他从天上得来的宝,他心疼她,怎么舍得她受半点委屈?
忽然,他发现自己似乎从未了解过她。
一直到进了宫,去御书房拜见了父皇,建武帝见到他,问道:“回去见过慕容氏了?”
萧明睿静静地说:“王妃身体不适,去郊外休养了。”
建武帝当然知道这些事情,现在看萧明睿平静至极的表情,点了点头,倒是满意多了。
不过对慕容薇这种赌气的行为让他很有些不满,便道:“那个侍女既然有喜,也算是有了功劳,你自己看着给个名分吧。”
萧明睿敛眸道:“是,父皇,儿臣省得。”
建武帝交代了他一些公务上的事情,萧明睿出了御书房,正打算去工部走一遭,刚好就遇到萧明宸。
“二哥!”萧明宸喜气洋洋地跑过来唤他:“二哥你回来了!”
眼瞅着他月底要成亲了,这时候见到哥哥回来,自然喜悦:“正好二哥能参加我大婚了。”
萧明睿微微一笑:“怎么能不回来?父皇也是赶着你成亲就早些回来了。”
“我去给父皇谢过恩了,他说你先回府去了,我还正打算去看看呢。”
两兄弟一边朝外走去,萧明宸打量他一眼:“二哥去见过嫂子了?”
萧明睿叹了口气,“见过了,她不肯原谅我。”
萧明宸摇了摇头:“也难怪,你之前瞒着她这事儿,她肯定得怄气。现在那个……还有喜了,就更不好说了。”
萧明睿满腹心事,无人可诉,等出了皇城去工部衙门交接了一下公务,打算到弟弟府上去说说话。
工部对面正好是兵部,两人才出来正好遇上齐王。
“二弟回来了。”齐王满面春风地笑着:“听闻二弟府上有喜,正要跟你道喜呢。这可算是二弟第一个子嗣了吧,哥哥真为你高兴。”
萧明睿淡淡道:“大哥客气了,不过是件小事。”
“大哥,等弟弟大婚那天,还要请诸位兄弟去喝杯喜酒呢。”萧明宸笑道。
“那是当然,少不得要叨扰。”
兄弟几个你来我往地说着不咸不淡的话,萧明宸说要请二哥去喝酒,邀齐王一起去,齐王自然不会连客气话都听不懂,推说有事拒绝了。
待两兄弟一骑马离开,萧明宸就哼了一声:“他高兴,我看他是不高兴才是。瞧他最近春风得意的样子,看着就恼人。”
萧明睿看了他一眼:“不用管他,做好自己的事情就成。”
他心中郁郁,待去了秦王府,整个王府都在准备萧明宸的婚事,一派热闹。
萧明宸让人备了点酒菜,打发了别人出去,问道:“二哥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可是要我去劝劝嫂子?”
萧明睿倒了杯酒一饮而尽,困惑地说:“我……我弄不明白她到底在想什么。”
“二哥你跟我说说呗。不过我觉得你这事儿是做的不怎么地道,没跟嫂子说一声,她知道了那个爱春的事儿,能不生气吗?不过嘛,这女人嘛,要多哄哄不就好了?日子还能不过了?”
萧明宸是不知就里,哪里知道里面的情形。
萧明睿看了看弟弟,想了想道:“你以为是我不想说么?当时的情形实在是……”
想了想,他还是决定对五弟说出爱春这件事的实情,萧明宸是他亲弟弟,他自然信任他,知道他是不会把此事对外人说的。
等他把真相一说,萧明宸就算平日再大胆此刻也听得目瞪口呆:“哥,你胆子太大了吧,这事儿万一……”
说到这里,他朝外看了看,压低声音道:“万一被父皇知道,可怎么得了!其实这事你大可以跟嫂子说,她知书达理难道能不明白你的苦衷?这不是也为了她好吗,你何必弄个假货出来?这时候就是你雨露均沾也没什么可说的。二哥你可不是这样的人啊,难道你还惧内不成?”
萧明睿苦闷地说:“我不想让别的女人有我的孩子。薇儿她性子烈,我不想因此让她伤心。”
萧明宸同情地看着他:“好吧,就算是这样。不过这不是都解释清楚了吗,嫂子怎么没跟你回来?”
萧明睿无奈地苦笑道:“她还是生气吧,气我隐瞒她。她说我不信任她,不尊重她,我不知道她为何会这么想。”
萧明宸瞪大眼睛,半晌一拍桌子,气道:“她还想怎么样?二哥,这就是你惯的!你看看,她都被你宠成什么样子了?女人三从四德她知道吗?还敢跟丈夫顶嘴,你解释都解释了,她这不是无理取闹吗?”
萧明睿沉默。
“她心里也不好受。现在我们都不冷静,过几天我再去接她回来。”
“别去。”萧明宸在屋中走来走去,气道:“你可是大老爷们,哪能去跟她道歉?你有什么错?男人办事要跟女人说什么?二哥不是弟弟说你,说句不好听的话,你就是再花心她都得受着,你看看大嫂,三嫂她们,哪个敢管兄弟们的事?女人不能宠着,你得冷冷她,她要再这样,就休了她算了,省得看着生气,还影响夺嫡的事。”
萧明睿当然有自己的骄傲,可是遇到慕容薇,他的骄傲就不复存在了。
人说爱到深处无怨尤,或许便是这种心情。
在爱情中谁付出的多,总是会牺牲更多。
他现在也有些烦躁,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
“别说了。”萧明睿倒了杯酒:“陪我喝酒,我现在什么都不想管。就想一醉方休。”
萧明睿气哼哼地坐下,没好气地说:“我看错她了,以前以为她很知书达理呢,女人真是种无法理解的生物。二哥我跟你说,不能这么惯着她。”
……
第二天下午慕容薇正在花丛中采摘花瓣,打算自己制作胭脂,便有人来报,说是秦王萧明宸来访。
慕容薇摘了花瓣放进花篮子里,闻言眼皮抬了抬:“请他进来。”
香桃眼睛一亮:“五殿下来了。”
是来做说客的吗?
说实话香桃一点也不想在这儿呆了,她也搞不懂王妃和王爷到底怎么了,可是她知道呆在这里解决不了。
萧明宸匆匆赶来,一进院子,发现慕容薇还在悠闲自在地采花就气不打一处来。
他大步上前,沉着脸道:“二嫂,我有话单独跟你说。”
慕容薇静静地问:“是你二哥让你来的?”
“不是,是我自己来的!”萧明宸忍着气道:“二哥他没让我来!”
慕容薇淡淡道:“如此,请你到客厅说话。”
她把花篮交给香桃,转身到一边客厅坐下,待人上了茶,便屏退左右:“五弟,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二哥都跟我说了。”萧明宸恼道:“现在我就想问问,你回去不回去?”
“我不回去。”慕容薇垂眸:“你不用再劝了。”
“不回去是吗?”萧明宸怒气爆发了:“我不是来劝你回去的。我今天是来骂人的,把你骂醒!”
慕容薇蹙眉望着他,这小子吃火药了?
“二哥哪里对你不好?嘘寒问暖,自从娶了你,他只专宠你一个,你不乐意生孩子他也随你,为了你他忍受了多少流言蜚语?这些事他从来没跟你说过,我在边上看着,我都觉得二哥傻!我都替他心疼。别说我们兄弟,就是满天下,还有几个这样的男人!你找给我看看?”
慕容薇愣怔地看着他,欲言又止。
她能说什么,又能讲什么?
“我跟他的问题,你不懂。”
“对,我是不懂,我不懂你到底在拧巴什么?真奇怪你真是书香门第出来的大家闺秀,从小你学的女戒女则教你这样对待丈夫的?要是换了别人,你早就被休了,也就二哥他还惯着你,惯得你不知道天高地厚!”
萧明宸怒气勃发,也不管她是不是嫂子,说话难听不难听了,今日他就是撕破脸来了。
“我是不懂,你要二哥尊重你,说他不尊重你,说他不信任你,我真不懂你脑子里在想什么?老爷们在外面做事,回来还件件跟女人说清楚?你当二哥是平民百姓?二哥他难,昨晚他喝醉了酒还一直念着你的名字,说后悔没跟你说爱春的事情。我看着他那样子,我真的难受——”
慕容薇身子一震,撇过头去,鼻子一酸,差点没掉下泪来。
被他这么指着鼻子骂,她心里难道就没有委屈?
也许有人觉得她矫情,觉得她太倔强,不该如此计较那么多,可她心里就是难受,就是不舒服,像有跟刺横在那里,她希望大家都冷静冷静,解决问题,而不是任由那根刺生长。
萧明宸闷闷地说:“从小我就没了娘,是二哥一直照顾着我,在宫里,在外面,他都一直照顾着我。小时候兄弟几个打架,他都一直护着我,在外面被人欺负了也从来不说。别人看我们锦衣玉食,谁知道我们这些人的苦?二哥他从来就不是个习惯把自己的苦往外说的人!他只是习惯了去解决问题。你为什么要让他难受,我看你是被二哥惯坏了,从来不知道为他想想,你要他跟你说,跟你说了能解决问题吗?你有什么能耐帮他解决?好好地做你的洛王妃,生孩子带孩子,就是你该做的!”
慕容薇一时有些恍然,她做错了吗?
是不是她太苛求了?
萧明宸不理解她,那是因为男女思维,古今思维的不同。
他不理解慕容薇的想法,慕容薇也无法苟同他女人就是生孩子带孩子的说法。
她知道萧明睿为他付出了很多,她有不心疼他吗?
没有,在爱春的事情之前,她难道就在这段婚姻中只是享受吗?
她同样付出了很多,在爱春的事情之前她还一直想着要给他生个孩子,只是爱春的事情发生,让她伤透了心。
萧明宸说她被宠坏了,也许吧,因为太幸福,才让她在爱情中变得越来越盲目,看不到外界的危险,因为太幸福,她的警惕心都降低了,连爱春的异常都没发现。
所以当事情发生的时候,她受到的打击几乎是致命的,不仅是对她自信心的打击,也是对她的爱情的打击。
这种打击不是萧明睿解释了就能恢复的。
就算她回去了,她心里还是有个疙瘩,不解开,爱春还在那里,要她每日看着,实在是心中难以舒怀。
因为那对她而言,是个耻辱,让她难堪至极!
“当初我就不赞同这门亲事。那次紫薇山遇袭之后,二哥想娶你,却被你拒绝了。当时我就不赞同此事,你虽然聪明,但太过有想法,太傲气苛求,二哥却偏偏要娶你,当时我就觉得二哥娶你是自找罪受。自从你们成亲,我就看着二哥为了你付出,现在的二哥是个为情所困的傻子,而不是我的那位威武睿智的哥哥,这一切都是因为你。我现在真后悔,当初就该力劝二哥不娶你,他现在就是娶了别人,都比跟你在一起好,也要快乐许多!如果你真想要不纳妾的男人,现在你就立刻跟二哥和离,去嫁个平民百姓,没法子纳妾,你看看你是不是能得到你想要的!”
解冻
“别说了!”慕容薇眼睛红了,强忍着泪水,“你又怎么知道我不爱他?如果不是因为爱他,我何必嫁给他,何必卷进你们皇家这些破事里去?你们男人永远都不会明白女人,当你们花天酒地的时候,从来没想过女人心里有多苦!你问问有哪个女人是心甘情愿给丈夫纳妾的?不过是脸上在笑,心里在滴血。你不懂,是的,你们从来不懂!”
说着说着她情绪太过激动,居然干呕起来。
萧明宸惊愕地看着她,有些手忙脚乱,忙喊人进来。
绿儿怒目而视,扶着慕容薇,气道:“秦王殿下,您跟王妃说了什么?”
萧明宸蹙眉道:“去唤个大夫吧。”
慕容薇脸色惨白,胃中翻江倒海,抬头看他:“你走吧,我不想跟你说话。”
萧明宸沉默片刻,道:“我也不想说这些,只是希望你体谅二哥,他既没有花心也没有对不起你,难道你真的想跟二哥和离吗?如果不是,那就退一步海阔天空,不要再跟他闹别扭了。”
说着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绿儿气哼哼地瞪着他,回眸小心地扶王妃回房到榻上躺着。
慕容薇闭上眼睛,没有说话。
许久之后,她哑声问道:“绿儿,我做错了吗?”
绿儿摇头:“王妃没错,这事儿是王爷做的不地道……是该给点惩罚。不过,是不是见好就收?要是王爷心灰意冷跟别的女人好了,那您不是更伤心了?而且王爷都服软了,他一个大男人呢,还是王爷,王妃您就回去吧,说点小话,到时候王爷觉得愧对您,会对您更好的。”
“如果你男人这样做,你能受得了?”
绿儿沉默许久,叹道:“奴婢不晓得,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女人又能说什么呢?”
慕容薇苦笑。
像绿儿这样的女子,早就接受了这些,偏偏她这样格格不入的,反倒无法忍受。
如果不是遇到萧明睿,她会怎么样呢?
如果没有遇见他,她是会随便嫁给一个自己不爱的人,就那样平凡地过一生吗?
在21世界都找不到像萧明睿这样的男人,她能遇见他,真是弥天之幸。
是她苛刻了吗?
是她太过追求完美了吗?
所谓一生一世一双人,是否就是个童话?
“你去吧,我想自己待会儿。”慕容薇脑中有些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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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贱妾给王爷请安。”
“都起来吧。”萧明睿面无表情地抬眼看着面前打扮得花红柳绿的姬妾们,一见他回来,这些女人倒是齐整地过来问安了。
而且,个个都精心打扮了一番,看着那一双双带着各种渴望的眼睛,萧明睿只觉得一阵烦躁。
他想起慕容薇,每日,慕容薇看着这些各怀心机的眼神,心里大概都腻歪透了吧?
不是装作看不见这些女人就不存在的。
一见他回来,见慕容薇似乎失宠,她们就立刻粘了过来。
张玉倩笑着道:“王爷可算是回来了,最近府里有喜,妾正要恭喜王爷呢。”
她这么说,其他人自然也是迭声道喜。
萧明睿摆摆手:“本王晓得你们的心意了,不用在这儿了,各回去吧。”
打发走一个个欲求不满的小妾,萧明睿呆坐在厅里,想了想去见了爱春。
不管怎么样,该演的戏还要演下去。
爱春正在院子里浇花,见萧明睿到来顿时惊喜交加,连忙上前见礼,一边带着哭腔道:“奴婢还以为见不到王爷了,王爷可算回来了。”
萧明睿冷着脸看她,这算什么,给谁穿小鞋呢?
他实在懒怠看这个女人。
“怎么,王妃为难你了?”
爱春见王爷表情冷淡,心下一凛,连忙道:“不是,王妃人很好。奴婢怀了身子的事儿被人发现了,别人不晓得,还怀疑奴婢是跟人私通呢,差点没处死奴婢。还好王妃英明仁慈,这才保了奴婢的命。要不奴婢可能都见不到王爷了。”
萧明睿眸光一闪,没有任何表示。
爱春见状便有些讪讪的,问道:“王爷您屋里坐,奴婢被关在这里出不去,听说王妃不舒服,可是好了?奴婢也打算去给王妃请个安呢。”
“是我吩咐苏德关你的。”他淡淡道:“今天来,就是告诉你,最好给本王安分点。”
爱春顿时一惊,忙跪倒在地请罪。
她的确是怀疑是王妃生气才把她软禁了,十分不快,这些日子都战战兢兢的,所以见到萧明睿回来可是真的高兴。
现在一听,萧明睿说话居然如此绝情,也真是让她胆战心惊。
萧明睿眸光寒恻,“最好把你那些小心思都收起来,王妃要做什么是她的自由,你算什么东西?”
说罢他便心情极坏地转身离开。
实在是腻歪透了。
他都能想象慕容薇面对这些讨厌的女人有多么烦恼。
回了天香苑,晚夏正在屋里拿个鸡毛掸子掸衣柜的灰尘,其实也谈不上什么灰尘,不过是每日例行公事。
晚夏刚把柜子打开,忽然间王爷没声没息地进来了,连忙叉手行礼。
萧明睿问:“自本王出外公干,王妃每日下都做些什么?”
晚夏想了想道:“王妃每日也就是操持府务,然后去秦王府那边看看,晚上还要做针线。”
说着她挑了件秋香色直缀过来,“您瞧,这是王妃为您做的,废了不少功夫。”
萧明睿接过来一看,虽然慕容薇的绣工仍然一般,但是那阵脚十分细密,不知道是花费了多少时间才做出来的,可见其心血。
萧明睿心中一荡,表情柔和起来,抚摸着衣服,眸中有温柔升起。
他仿佛能看到妻子灯下低头穿针引线缝制衣衫的样子,看到她脸上柔美的笑容,看到她完成时得意而俏皮的样子。
晚夏见王爷虽然没说话,那神情显然是喜欢的,她知道王妃到现在还没回来,所以一见萧明睿来了,就想把这事儿拿出来说一说,希望王爷想起旧日恩爱,不能移情别恋。
对慕容薇,她还是很喜欢的,这样的好主子,可千万不能让她伤心难过,再说主子失宠了,她们日子可不好过。
“还有这个。”晚夏跑过去拿了个绣绷过来,笸箩里还放着未完成的半成品。
“这是王妃绣的小孩肚兜,您看上面花样是胖娃娃抱鲤鱼。”
萧明睿转目一看,那果然是个大红肚兜,只绣了一半。
“本来是还在绣的,不过后来……王妃就没绣了。”
萧明睿心中一阵酸涩,那肚兜上大红的色彩几乎刺得他眼睛发痛,白胖的小娃娃脸蛋圆圆,瞪着大眼睛发笑。
他能感觉得出,慕容薇在绣的时候心中有多欢喜,她又是心中怀着多少期待。
那半残缺的绣品仿佛一个缺了的半圆,暗淡失色,在在刺痛他的心。
他知道晚夏说的是什么,自从爱春怀孕的事情暴露之后,她是不是对他很失望,很伤心?
好像从美梦中被人狠狠敲醒一样,该是活生生剜心的疼痛。
萧明睿静静地抚着那未完成的绣品,心中只觉得一阵阵难受。
他又凭什么要她理解呢。
他只记得自己在外面辛苦,其实她在家中操持家务同样一刻不得闲,每日忙忙碌碌,要处理阖府上下几百上千人的事情,要面对妾室的不安于心,要为他去结交皇室宗亲,大臣夫人,闲暇时分还要给他做东西,说起来,谁又比谁更辛苦?
她为这个家同样付出了很多心血。
他们本该同甘共苦,同舟共济,而不是这样。
晚夏早就下去了,屋中只剩他一个人。
他取出了慕容薇放东西的匣子。
里面收藏了一些他送她的钗环,他写给她的信,她都好好保存着。
他一封封看着,到最后翻出一张有些旧的纸张,上面写了那首他曾经读过的诗。
“我如果爱你——绝不学攀援的凌霄花,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
我必须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作为树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
我们分担寒潮风雷霹雳;我们共享雾霭流岚虹霓;
仿佛永远分离,却又终身相依。
这才是伟大的爱情,坚贞就在这里——爱,不仅爱你伟岸的身躯,也爱你坚持的位置,足下的土地。”
萧明睿怔怔地望着这首诗。
他想起初相逢时她警惕得像只小松鼠一样,后来的后来,在紫薇山上,他重伤在身,面对着敌人的到来,她毅然决然地挺身而出,慷慨赴死,她说她不后悔。
她是个倔强的女人,宁愿要么得不到爱,要么得到爱就要完全的爱,不要残缺的爱。
这种态度也决定了她的行为,在面对险境的时候她可以为他做任何事,可是面对感情问题的时候,她反而总是纠结。
有时候他会觉得她天真,现在,这样的天真似乎也要被他给销毁了。
萧明睿心中一痛。
我如果爱你——绝不学攀援的凌霄花,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
我必须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作为树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
……
“王妃还没用饭?”香桃小心地问着。
“是啊,可愁死人了。”绿儿叹了口气,“也不知道秦王跟主子到底说了什么?把主子都说哭了。”
香桃哼了一声,“肯定是王爷让他来当说客的。也不知道是不是说了什么难听的话。要不然主子能那么激动吗?”
就在这时,门忽然开了。
慕容薇静静地站在门口,见两个丫鬟还守在门口,便道:“做点面吃吧,我现在也不想吃什么东西。”
香桃欢喜地应了一声,急急忙忙跑去厨房。
慕容薇也没再说什么,晚上吃了点臊子面就算了,也不知道她把自己关在房里都想些什么。
望着黑漆漆的夜色,表情也是忽喜忽悲,看起来像是有些喜悦,又有许多忧愁,一时又默默掉泪,把两个丫鬟弄得手足无措,不知道主子什么时候变得多愁善感起来。
谁知道一夜过后,到了第二日早上,慕容薇起床之后忽然说道:“准备准备,我要回府。”
“啊?”香桃惊得眼珠子差点掉出来。
“王妃您要回去?”绿儿先是一愣,接着便高兴起来:“哎,奴婢这就准备!”
“王妃您不生气啦?”香桃小心翼翼地问。
慕容薇望着铜镜中的自己,铜镜中的女子面色带着轻愁,娥眉微蹙,她摇了摇头:“不管怎么样,回去再说吧,不能不回去了。”
香桃有些不解,但她也是不希望慕容薇留在这里,便欢喜地招呼人准备收拾东西去了?br /gt;
凤凰斗:第一庶女 南宫思第98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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