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斗:第一庶女 南宫思第97部分阅读
凤凰斗:第一庶女 南宫思 作者:未知
凤凰斗:第一庶女 南宫思第97部分阅读
然是她,我自然要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慕容薇现在已经明白了。
原来靖王妃不是生病,而是中毒。
但她中毒的情况跟萧景澜又有些不同,似乎会让人神志不清,精神狂乱,造成发疯的情况。
慕容薇沉默了片刻,伸手拍拍他肩膀,萧景澜一时有些僵硬,转眸看她。
她眸光澄澈,带着能救赎他的纯净:“不要一直心中满是仇恨,你看——”
她指着天边那渐渐升起的朝阳,雾霭仿佛一层薄纱被阳光从中撕裂开来。
“明天,一切都会好的。太阳照常升起。”
萧景澜微眯起眼睛望着那初升的朝阳,清晨的山林鸟雀啾啾,处处透着希望。
“太阳照常升起。”他喃喃自语着,沉默了很久。
那些为了犯病的日日夜夜,摧折人心的痛苦一直存在他心间。
其实随着安华公主即将死去,他心中也有些茫然。
一时间竟没有了目标和方向。
“你不觉得老天爷不公平么?”
慕容薇自嘲道:“这世界上从没有公平二字。桃花源是不存在的。老子说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天道无情。又怎么会管我们人世间的变幻呢。你看,你用自己的力量为母亲报仇,过程对不对我且不说了,但是这也是你通过自己的能力完成了自己的愿望。人只要有了目标和方向,努力去做,才有成功。不去做,只是怨天尤人,空无益处。我从来不怨天尤人,因为那没有用处。”
她的声音在空中慢慢回荡:“我只信我命由我不由天。”
绿儿从山道上上来了。
和她一起来的还有香桃,这丫头不知道是不是哭过了,但是今日倒是正常了很多,只是很有些憔悴的样子。
“王妃,奴婢取了些早点,您跟郡王用罢。”
香桃麻利地在竹面的桌子上摆上了包子早点,慕容薇笑着跟萧景澜说:“不管怎样,吃饭最大。”
萧景澜默然无言,点了点头。
待用罢早饭,萧景澜也没有想回去的意思,说想爬到山顶。
慕容薇知道他想自己待一会儿,也没有跟上去。
那小厮被他打发到下面庄子等着去了。
香桃在边上伺候着,心不在焉的样子。
慕容薇摇头道:“痴儿,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支花?”
香桃低着头,许久才道:“奴婢只是有点难过,不过我想明白啦。”她抬头,大眼里虽然带些迷惘,不过终究还是认真地说道:“既然他不喜欢我,我也不会强求的。”
“既如此,还哭鼻子?”
“奴婢只是感慨……其实也不恨他,这世上的男人负心的多,如他这般的已经很好了。我没理由恨他。”
“对,我家香桃一定能找个爱你的人。”
慕容薇微微一笑,忽然有些遗憾。
这世界上总似乎有许多遗憾。
也许,这就是古人为何感慨,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
此事古难全。
这时,慕容薇便听到山顶传来一阵啸声。
那长啸声在山野间回荡开来,带着爱恨嗔痴,带着难以名状的复杂情感,随着那啸声一道散开。
仿佛过去的一切终究将随着这晨露在阳光下渐渐消散于无。
如之者三,终于渐渐消散。
慕容薇靠在竹椅上,看着山下的农田,阡陌交通,分成方块的田地中有农人在辛勤劳作。
“香桃,你要是有什么不高兴的,也对着山吼几声,有什么不高兴的就当说出来了。”
香桃有些意动,不过想到绿儿吩咐她,要她看着主子的事儿,有些犹豫。
萧景澜从山上下来了。
这时候的他似乎已经散去了浑身的戾气,阳光照耀在他身上,仿佛有种清透的感觉,一霎那间,竟似谪仙临世,让人为之迷惑。
“谢谢你。”他认真地对慕容薇说道。
慕容薇莞尔一笑:“不客气。看你的样子,吼一声还是效果不错,香桃,你不试试?”
香桃眨巴着眼睛,想了想道:“奴婢就去一小会儿。”
慕容薇忍笑,见她迈着欢快的脚步爬山去,摇了摇头。
“你劝丫鬟,谁来劝你?”萧景澜悠然问道。
“我在等人回来。”她十分平静,“我等他给我解释。”
山风飒飒,两人便好似神仙中人,或漫谈,或静默,倒也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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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明睿回来了。
他风尘仆仆地骑马赶回京城,人困马乏,一路颠簸,心中却着急上火。
他想着尽快见到慕容薇,给她一个解释。
眼见得京城越来越近,他却有种近乡情怯之感。
到了洛王府前,门子紧赶紧上来迎接,萧明睿下了马,把马交给人,大步踏进门,见到迎接来的苏德,第一句话便是问:“王妃呢?”
苏德忙道:“奴婢本来打算派人给您回话的,可是听说您要回来,就没派人去。王妃去郊外肖家庄了,还没回来。”
第一最好不相见
苏德忙道:“奴婢本来打算派人给您回话的,可是听说您要回来,就没派人去。王妃去郊外肖家庄了,还没回来。”
萧明睿脸一沉,就要转身直接去肖家庄。
苏德连忙道:“主子,您先洗漱一下,吃点东西再去?老奴还要跟您细说一下一些事情。”
萧明睿想了想,在外得到的情况终究难以说清,便应了下来,直接去了天香苑。
绕过抄手游廊,天井中肆意绽放的花朵姹紫嫣红,却少了惜花人。
正屋里,一切摆设如旧,仿佛还是他离去时的模样。
慕容薇虽然不在,但是丫鬟仍旧是每日清扫,保持得跟慕容薇离开时一样。
只是因为没主人,这屋子便显得冷清起来,缺少了人气,缺少了他习惯的东西。
没有她笑着迎出来的样子,道一声:夫君回来了。
萧明睿心中一阵紧缩,忽然别样的难受。
苏德见王爷站在那里不动,小声请示他可要沐浴。
萧明睿眼眸一转,压下心中翻腾的思绪,去了浴室沐浴,换了一身干净的松江棉布袍子。
小路子也是急着赶回来的,他一个太监体质肯定不能跟正常男子比,苏德已经让他下去休息了,换了张得在边上伺候。
太阳已经日上三竿了,饭菜也摆好了,萧明睿没什么心情吃饭,只是胡乱用了点,一边让苏德把最近府里京里的事情说一说。
从苏德这听来的情况跟他在外面了解的又有不同,更加细致。
萧明睿听着听着,脸色一时转坏,一时又转好,到最后便问道:“王妃走的时候没有生气?”
“是,王妃除了开始那天生气来着,后面就一直和过去一样。奴婢也弄不清王妃是不是还生气。”
萧明睿心中越是不安,他是很了解慕容薇的脾气的,她知道这件事怎么可能还跟过去一样的态度?
如此,是她对他已经绝望了,选择要跟他一刀两断吗?
苏德知道王爷最关心的是王妃,也没有凑上去说爱春的事。
萧明睿一时不知该如何跟慕容薇说起。
要怎么跟她说这件事情?
她知道了真相,会不会还继续怨恨他?
萧明睿放下筷子,在屋中走来走去。
西侧间辟了个小书房,是慕容薇闲着没事读书的地方。
她也常在这边跟萧明睿一起说话。
萧明睿默默走进去,看着书架上摆放的书籍,书桌上散落的纸张,还像她离去那日放着。
萧明睿走到跟前,看到镇纸压着一叠纸,便拿开来看。
待拿开来看,上面却是一张宣纸,写着一首诗——卓文君写给司马相如的《白头吟》。
皑如山上雪,蛟若云间月。
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
今日斗酒会,明旦沟水头。
躞蹀御沟止,沟水东西流。
凄凄复凄凄,嫁娶不须啼。
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
竹竿何袅袅,鱼尾何徒徒。
男儿重意气,何用钱刀为。
随后又补写两行:“朱弦断,明镜缺,朝露晞,芳时歇,白头吟,伤离别,努力加餐勿念妾,锦水汤汤,与君长诀!”
他认真地盯着这诗句看着,忽然整个人颓丧地跌坐在身后的官帽椅上。他浑身一震,直盯着那首诗,心中掀起滔天大浪。
猛然,他动作激烈起来,掀开这张纸,下面却写着一首或者算是诗的奇怪句子。
萧明睿不知道这是仓央嘉措情诗,但觉此物和以前慕容薇写的那首半白不白的东西差不多,以为是慕容薇写的。
他念着那诗:
第一最好不相见,如此便可不相恋。
第二最好不相知,如此便可不相思。
第三最好不相伴,如此便可不相欠。
第四最好不相惜,如此便可不相忆。
……
第十最好不相遇,如此便可不相聚。
但曾相见便相知,相见何如不见时。
安得与君相诀绝,免教生死作相思。
“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
“第一最好不相见……”
他喃喃念着这两句话,忽然觉得心脏像成了一只蚕茧,被人丢进沸腾的滚水里抽丝剥茧。
“薇儿,你要跟我诀别吗?”他握紧双拳,狠狠一拳砸在木案上。
《白头吟》是东汉时卓文君听闻在外地的司马相如有意纳妾,写给司马相如的诗,除此外,附在后面那段话是一首《诀别诗》,司马相如得了这两首诗,深感妻子的深情,便改了纳妾的主意,夫妻重归于好。
如此情形,又岂能让萧明睿不多想!
相似的情形,他却难像司马相如那样。
诀别诗说“努力加餐勿念妾,与君长诀。”说成白话就是赌气地说以后你我从此诀别,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你好好多吃饭快活过日子,不用想我。
所以下面那段第一最好不相见,比《诀别诗》更狠。
这词写得缠绵悱恻却又决绝,让他看了之后更是心痛悲愤。
什么“安得与君相诀绝,免教生死作相思”?
她为何不信他,就不能等他回来解释,就这样离开了吗?
苏德紧张地看着他,不知道王爷到底看了什么,想必是王妃留下来的。
王妃不是留了什么让人伤心的信吧?
见王爷大受打击的样子,苏德连忙说:“王爷要不您先去肖家庄看看,王妃是一时生气,夫妻吵架,您去劝劝不就好了?您不去,王妃哪肯回来?”
萧明睿看着那两首诗,悲愤道:“她都要跟我诀别了,她不会回来了。”
苏德瞠目结舌:“可老奴听说王妃还在打算给她的贴身丫鬟绿儿安排亲事呢,要是不想回来,哪还会管这些?”
萧明睿一听,果然感觉好受了些,想了想,心道:不管她回不回来,我总要把真相说出来。若是她果真不肯原谅我,那再说。
“本王这就去。”
这事儿可真是一波三折,差点没把苏德一颗老心脏给折腾坏了。
萧明睿转身欲走,想了想抓了那两张纸装进怀里,还没呆上一个时辰功夫,便再度骑马出洛王府直往郊外去了。
等萧明睿火急火燎地在侍卫护持下赶到肖家庄,闻讯赶来迎接萧明睿的初晴便是有些胆战心惊。
她想起之前绿儿还跟她很担心王妃跟那位萧景澜公子发生什么不该发生的事情,这会居然见到萧明睿赶来,不由大惊失色。
王爷不会是来捉j的吧?
“王妃在哪?为何不来见?”
初晴支支吾吾地说:“王妃好像去山上游玩了,绿儿姐姐她们陪着,奴婢也不晓得这会子王妃她们在哪。”
初晴想给王妃争取点时间,打算自己先去报信,免得叫王爷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事情,到时候可就是真的闹僵了。
萧明睿一听,哪里能呆得住在这里等,便立刻带着几个人上山去了。
初晴跺了跺脚,赶紧开溜,急急忙忙绕小道上山。
之前王妃还在山腰亭子,王爷不一定会碰上,她还有机会。
等到初晴赶到半山腰,却是发现亭子里只剩下一个在收拾杂物的香桃,却不见王妃。
“香桃姐姐,哎呀,王妃呢?”
“跟萧公子上山顶去了,怎么了,急得满头大汗的?”
初晴急得直冒汗:“糟了,王爷回来了!现在已经带人上山了,要是让王爷撞见王妃跟萧公子私会,那可怎么得了?”
香桃也是大惊失色,谁知道王爷招呼都没打,这就突然来了?
两个丫鬟急急忙忙地往山上跑,只能期盼慕容薇这时候已经下山去了。
“绿儿姐姐没跟着?”
“我也不晓得,希望是跟着的,万一不在,那可是说不清了。”
那边厢萧明睿带人上山,找来找去没发现,便打发其他人去周围找,自己打算到山顶一览众山小,便能发现慕容薇在哪了。
香桃跟初晴两个半道上又碰到绿儿,香桃急道:“姐姐你怎么在此,为何不在王妃跟前伺候?”
绿儿诧异道:“王妃的丝帕被风吹下去了,那是宫里赐的珍品,我下来找,才刚找到,怎么啦?”
情敌眼红
香桃也顾不得其他了,拉着绿儿就往上跑,边跑便把事情说了。
初晴嘀咕道:“千万不要让王爷瞧见!”
“乌鸦嘴!”
绿儿闻知萧明睿来了,心知厉害,三个丫鬟眼瞅着爬到快山顶了,正瞧见王妃和萧景澜坐在山顶树荫下观景,还没见萧明睿。
“幸好幸好。”初晴后怕地拍了拍胸口,“王爷还没找到,啊——”
忽然她尖叫一声,瞠目结舌瞪着远处。
三人一起看去,正看到萧景澜从慕容薇他们背后上来了。
绿儿脸上的笑容凝固了。
香桃拍了拍脑门:“完了完了!”
初晴连忙闭嘴,心想,难道我真是乌鸦嘴?
这时候山顶上观景的两人还懵然不知呢。
萧景澜正跟慕容薇说武当山的风景和他小时候在那度过的时光,讲了一些趣事,逗得慕容薇不时发笑。
这两人在此观景倒是颇为自在,慕容薇喜欢跟萧景澜聊天,这感觉有点像是昔日跟老朋友,老同学在一起聊天。
有一种人就是,很久没见,可是一见仍然会让你感觉亲切。
萧景澜忽然耳朵一动,眼珠一转,在眼前的小溪水面上看了眼,一抹坏笑在他嘴角勾起,他突兀地转了语调说:“薇儿,说了这么多,你不觉得武当山比京城有意思么?”
“是啊,留在京城是没什么意思,像是个牢笼。说实话我很羡慕你。”
“没必要羡慕我。”他笑容带了几分蛊惑:“薇儿,萧明睿那混蛋这么对你我很生气,你也对他很失望。不如我去帮你把他揍个不良于行,你就诈死,我们一起双宿双栖如何?我们一起去武当山,一起去天下游玩。”
慕容薇愣了一下,不知道他怎么突然转了话题,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
“你怎么突然说这个?诈死这个主意倒是有意思,不过不用……”她话还没说完,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压抑着愤怒的声音如惊涛、如滚雷倏忽而至,“慕容薇,你休想!”
慕容薇吃了一惊,浑身一僵,哪怕没有回头她也知道来的人是谁!
萧明睿。
他居然回来了?
萧景澜倒是略带讶异地回头看了眼,却没有怎么惊讶萧明睿的出现。“呀,这不是洛王殿下嘛,怎么这么巧在这遇见?”
他倒没有半点羞耻惊慌或者自觉,还自得其乐地跟萧明睿打招呼,那姿态像是主人家携妻子游玩偶然遇上了客人。
萧明睿快气炸了。
听到萧景澜说的那些话,什么双宿双栖,诈死离开他,他快气疯了,再也不能思考,理智完全被愤怒所淹没了。
见慕容薇还呆坐着不回头,他气怒交加,大步转到她面前,直接把那藏在怀里的两张写着诀别诗句的纸扔到她面前,怒问:“你不听我回来解释,这就是要跟我决绝了吗?还要跟这个混小子私奔?”
慕容薇一看看过去,但见他似乎才七八日功夫没见,好似又瘦了,好似一时间阻隔了天涯海角。
他满脸怒色,下巴上生出了青色的胡渣,眼睛里布满了血色,风尘仆仆赶回来,见到的却是这种情形,也难怪他气怒交加,急怒攻心了。
到此刻也是完全没有什么理智可言了。
慕容薇本来看到他的一刹,见他这狼狈样子那还心中一软,但听他叱问,眼睛瞥见那飘荡下来的纸张,上面的字像血色一样在她眼中回荡开来,便是既惊且怒。
“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
这混蛋!
她又悲愤又委屈,明明是他没给她任何解释,忽然间就让一个女人大了肚子,现在居然还跑到她面前斥责起她来了!
慕容薇心里一阵委屈,眼圈红了,差点没哭出来,便是强忍住了。
萧景澜一直注意着她,见她这样子,恼地瞪了萧明睿一眼,眼底闪过一丝狡黠,见慕容薇欲起身对峙,忽然间伸手拉住她的手就站起来。
慕容薇吃惊地想要收回手,萧景澜却握得死紧,冷冷地,挑衅地看着萧明睿,对萧明睿杀人般的目光视若无睹:“听你回来解释?解释什么?解释为何你让一个侍女怀了身子吗?还是解释为何你背着薇儿做了对不起她的事?”
萧明睿望着他握着自己妻子的手,既气急又怒道:“这是我跟我妻子的事情,与你何干,放开她!”
萧景澜大笑:“我为什么要放开?是你自己对不起她的,我当初在紫薇山跟你下棋的时候说过什么,你是忘记了。你既然答应不了给她专情,为何当初要娶她?男儿不重诺,还有何面目苟存?如今我劝薇儿跟我走,离开你,奔向新生活,有何不可?”
萧明睿差点没被这小子气得直接晕过去,他是被萧景澜激得一时倒是忘了他跟慕容薇是名正言顺的夫妻,萧景澜什么也不是。
本朝也没有王爷跟王妃和离这种事情。
而且,自古以来,若是遇到j夫和偷情的女人,就是当场打死了他们,也不犯法。
你可见过这样嚣张的j夫么?
“你休想,薇儿是我的妻子,她不可能跟你走!”他大步上前就要把慕容薇抢走,慕容薇气恼他上来不分青红皂白就说她的不是,这会子也是板着个脸,不肯跟他走。
但她也不想让他误会自己跟萧景澜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便是看向萧景澜。
萧景澜冲她眨了眨眼,这才放开她,一边道:“今天是咱们男人的事情,薇儿,你不用管了。”
慕容薇又好气又好笑,她哪还不明白这家伙肯定是早就发现萧明睿来了,故意气他?
不然何至于说出那些让人听着暧昧的话来?
这家伙也真是够给她添乱!
这事情被他这么一闹可算是顿时复杂起来了!
萧明睿见慕容薇冷着脸,心中也是既痛且伤,五内俱焚,心痛至极。
见萧景澜居然敢大剌剌地拉着他妻子的手,说出那样的话,又见慕容薇不肯听他说什么,当即便也是心中悲苦。
为什么他们会弄成今天的地步?
难道薇儿不再爱他,要移情别恋吗?
萧景澜拦住了他,挑眉道:“王爷,你不用乱想什么,我跟薇儿还是清白的。不过你做出这样的事情,也别指望薇儿再像以前那样对你了。这点你应该早就想到了。我以前就跟她说,洛王不适合她,她偏不信,唉。”
萧明睿双眸喷火,“你就合适?”
萧景澜哼了一声:“我怎么不合适了,我现在都要为她当道士了。不过现在我又改主意了。我不想看她自己一个人孤苦。”
慕容薇心中暗叹,虽然很感激萧景澜,可是她知道自己是不会跟他走的。
很多因素让她也无法真的就这样抛开一切。
萧明睿望着慕容薇,见她沉默以对,气极而笑:“原来我是多余的人吗?”
慕容薇淡淡道:“既然你回来,想必是有话要说,但我不知道你还能跟我说什么,你真让我失望,萧明睿,我真的很失望。”
萧明睿握拳,他尤其无法承受她说这样的话。
她是他最心爱的女人,他心中自有苦衷,何况,他并没有跟爱春发生什么啊!
他没有背叛她!
到了此时,难道他居然没法跟她说清楚吗?
萧景澜嘲道:“是的,我也觉得很失望。以前我以为放开是对的呢。”
萧明睿怒目而视:“我不想跟你谈!”
说罢,便要去追慕容薇。
慕容薇摇摇头,转身跑开了。
她现在情绪也很不好,很不想跟他说话。
她怕,怕听到让她心碎的答案。
萧景澜故意拦着萧明睿,萧明睿恼道:“你为何拦着我?我跟薇儿的问题你参与不了,我也没有背叛她。你休想从我手里抢走她!”
萧景澜似笑非笑道:“没背叛,孩子都有了还怎么说?”
他看着慕容薇跑进林子里去了,心想,这厮说的话是真是假?
他真没背叛慕容薇?
那孩子是怎么回事?
萧景澜觉得面前的萧明睿很欠揍,他手有些发痒,真的很想伸手揍他。
他微眯黑眸,忽然间伸拳头往萧明睿胸口袭击而去。
萧明睿也是练武的,哪能被他偷袭到,好家伙,这一来两个人居然在山上打起来了。
绿儿三个丫头感觉不妙,怕打出个好歹来,纷纷跑上来劝架。
一报还一报
绿儿冲着萧明睿道:“王爷您不要误会,王妃跟这位公子真的没什么。奴婢一直跟着呢。”
还是香桃机灵,直接喊道:“哎呀糟了,王妃,王妃摔下山去了!”
萧明睿脸上挨了萧景澜一拳,萧景澜也挨了萧明睿一掌。
闻言两个人都停止了打斗,萧明睿大惊失色,直接往林子里追去了。
萧景澜也要追,却被恶狠狠的香桃拦住,“萧公子,你太过分了,这样坏我家王妃名誉,咱们跟你没完!”
萧景澜一怔,便见眼前一个俏丫鬟双手掐腰,恶狠狠地杏眼圆睁,做护主的忠心丫鬟样儿。
他哭笑不得,想不到今日他故意戏耍了萧明睿一番,一转眼,竟是被这小丫鬟给耍了一把!
真是一报还一报!
“我这可是在帮忙。”系架啦笑盈盈地说:“这不是为了你家主子出气吗?”
绿儿恨恨道:“你才不是出气呢,你这是捣乱!”
绿儿哼了一声,“别跟他在这讨论了,咱们去找王妃去。”
她对萧景澜掺和王爷王妃的事情很是不满。
既然说了自己要当道士去了,干嘛还要掺和人家的夫妻的事儿,这不是添乱是什么?
三个丫鬟扬长而去,留给萧景澜一个鄙视的身影。
萧景澜哑然失笑,接着便大笑起来。
得,他竟被三个小丫鬟给鄙视了!
萧景澜转身一瞧,把萧明睿扔到地上的纸捡了起来,一见上面的内容,萧景澜不由低笑起来。
“怪不得那家伙急赤白脸地就质问起薇儿,原来还有这么两首诀别诗。啧啧,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这话狠啊。”
想着他把纸张收了起来,放进怀里,望着远处皑皑树林,笑着想:我这回这么一来,可算是把萧明睿这混蛋给气得够呛吧?该,谁让他欺负薇儿呢?也要让他受回罪嘛。
萧景澜自得地哼着小曲儿优哉游哉地沿着林道而下,虽然他看起来心情不错,实际上也掩饰不了心底的些许怅惘。
虽然他一再表明了,可是慕容薇还是不肯走。
他心底同样有遗憾。
“人家夫妻的事儿,我掺和算什么?”他自嘲地叹了叹。“还是回家去,把那女人的后事办了吧。”
最后的最后,也算是了结了。
这边厢萧景澜离开了,萧明睿却是沿着慕容薇离开的地方追了下去。
本来他听了香桃喊叫慕容薇掉下山去了,不过追了几步便反应过来。
慕容薇怎么可能掉下山,再回头一看,果然没见萧景澜追上来,便知道这小子现在是不能脱身,要不然可是没这么好说话。
萧明睿一路追下去,忽然看到左边林子里有个熟悉的身影,便急匆匆追了过去。
慕容薇是一路小跑下来的,俗话都说上山容易下山难,她这么跌跌撞撞跑下来,差点没磕到英勇就义。
四周空寂,唯有鸟雀啾啾,慕容薇暂停了下来,扶着树干喘口气,忽然一想:“我干嘛跑啊?又不是我的错!”
想到这里,见四周无人,一时竟觉得天地之大,自己竟无容身之处的悲愤在心底涌起,霎时便是悲从中来。
“萧明睿,你个混蛋,大混蛋!”慕容薇一屁股坐在林地上,想想这厮自从出现之后就一而再再而三地斥责她,他怎么不想想看,是谁做的不对?
这事儿难道能怪她慕容薇身上去?
是谁背着她闹出了这样的事情,到现在,好像是她错了一样!
慕容薇越想越气,之前就忍不住悲愤交加,现在更是对着空无一人的林子,自顾自地哭将起来。
等到萧明睿找来的时候,就见不远处一个娇小的人儿抱着双膝哭泣,肩膀不停耸动,不时还能听到抽泣声。
萧明睿顿时浑身一僵,心里再多焦急,到此刻也被愧疚掩藏了。
他迈步走了过去,见她抱着双膝不理会他,径自发泄自己心中的委屈,只是串串珍珠从眼底垂落,萧明睿见得心疼,一时尴尬至极,竟不知该如何安慰妻子才好。
他伸出手想摸摸她的螓首,却被她撇过头去,一时只是哭笑不得。
“薇儿。”他弯下腰,蹲了下来,搂住她:“对不起,是我错了。我真不知道,为什么我们之间会弄到这一地步,我知道这是因为我,可薇儿,你不知道我看到你写的那些东西,我有多难受。难道,你就这样要跟我决绝吗?”
慕容薇没理会他,她心中还满是委屈,现在一点不想跟这个混蛋说话,免得一说出口来,大家连做夫妻的可能都没有了。
萧明睿有些手足无措,他不怕千军万马,不怕刀枪加身,偏偏面对妻子的哭泣,却是束手无法,只能苦笑着说:“你是打算不跟我说一句话了吗?薇儿,你听我解释好吗?”
“还有什么好解释的?”慕容薇忿忿地抬头望着他,哭红的眼睛和鼻子抽了抽,目光带了些恼恨:“你是一家之主,你自己做主便罢。别碰我,回去抱你的小妾去!”
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
她干嘛要这么说啊,好像她还很在意他似的!
这赌气的话让萧明睿面色一沉,他神情也有些激动:“你明知道的,我爱你的,薇儿!”
眼见她又要说话,似乎不给他解释的机会了,萧明睿不由有些心中沮丧。
难道他们夫妻之间连根本的信任都没有了吗,难道慕容薇就这样一点机会都不给他吗?
“我不管你想说什么。但我该解释的还要解释。”他附耳低声道:“那孩子不是我的。”
解释就是掩饰
慕容薇顿了顿,脸上的眼泪也不再滚落,半晌,她冷静地问道:“是吗,那这个野种是谁的,爱春给你戴绿帽子了?”
萧明睿额头青筋直跳,忍着气道:“我跟她根本没发生过什么!那孩子是我手下死士的。一直是他代替我跟爱春在一起。”
慕容薇眉头跳了跳,虽然她面上平静,但是心里原先那隐约提起的担忧倒是消失了,松了口气的样子。
其实她之前也有想过这个可能,可是这个想法比较荒谬,她也不知道萧明睿会不会做出这么荒谬的事情来。
所以她是一直在等他回来解释。
她没有盲目地自怨自艾认为他移情别恋,相反,其实对他的感情,她们成婚这么久,她怎么可能不知晓呢?
但是他一回来就急赤白脸地斥责她,本来她就够委屈的了,现在一听萧明睿这话,她哪还能受得了。
现在正是跟他赌气呢。
想到这儿,她便有些懊恼,她知道了这答案,心里竟隐隐高兴起来,不行,她跟这厮没完!
恨恨地瞪了萧明睿一眼,忽然起身擦了擦眼泪道:“回去再说吧。”
她一脸平静的样子,让萧明睿很是愕然。
她就没什么反应,就这样?
这样的大事,他解释清楚了,她怎么没有任何反应呢?
本来见她写出那样诀别的文字,他还以为是因为慕容薇心中以为他移情别恋了,眼下知道真相,她怎么就面无表情?
激动,惊喜,愕然,茫然,等等他曾经想过的可能,现在却完全没有出现。
她只是冷静地擦干眼泪就下山去。
萧明睿茫然地追着她下山,时而看着她纤瘦的背影,想着自己是不是说话没说清楚,不然她为何还能如此冷静?
这是多大的事情呐,混淆皇室血脉,这样的事情哪怕是他在做之前也是经过慎重考虑,再三抉择,发动了自己全部力量隐瞒此事,就是为了保密。
甚至为了保密和效果逼真,他连近身服侍的小路子和苏德都没有说,这件事,也就只有那个死士才知道。
这些人都是经过训练的,不会吐露情况,必要时,他会选择自尽来保存秘密。
做了这么多的事情,就是因为一旦事情暴露,他将瞬间被人打入地狱,就是父皇也饶不了他!
混淆血脉,这可是件大事。
他也相信,没有谁能想到他这么大胆子做这件事。
跟自己的亲生子相比,他的兄弟们也没谁会做这件事,没有必要。
实际上不是慕容薇神经粗大,只是她之前已经隐隐察觉,事情的真相可能并不像表面上那样。
当然,听到萧明睿承认此事,她确实心中有些吃惊。
但是也就只是吃惊而已,并没有觉得惊世骇俗。
说起此事来,却跟两人的教育问题有关。
萧明睿是土生土长的古人,他从小受的忠君教育,儒家三纲五常的灌输,家族荣耀存在于他的血脉之中,对祖先的尊敬是寄存在脑海中从未消失的。
所以对他而言,混淆皇室血统,是难以抉择的决定,如果不是为了慕容薇,而且因为时事所逼,他绝不会这么做。
而慕容薇可是穿越而来的,她没有忠君思想,对于萧明睿是不是混淆皇室血脉她不关心,关心的是夫妻两个能因此得到什么。
因为她本来就对皇权没有从心底生出的崇敬感。
对于她这样一个从现代过来,从小见惯了电视上领导人,各国总统,调侃嬉笑的人来说,萧明睿在乎的事情她可完全没有在乎,反而她在乎的东西,萧明睿却意识不到重要性。
说起来这事情还是两人的生活环境不同导致的。
这边厢萧明睿百思不得其解,沿着山道去找人的侍卫们倒是先发现了他们,赶来叉手行礼。
绿儿三个在山下也碰到夫妻二人,见两人表情平静的样子,一时也吃不准到底是不是闹矛盾了。
慕容薇屏退左右,自顾自地洗了个脸,神情淡定地说:“现在你可以说了,我倒想听听你怎么解释?不是你的种,我就不明白,你瞒着我是何用处?”
萧明睿一时语塞,有些神经错乱,慕容薇的态度让他拿不准主意,见她重新挽了个发髻,插上玉簪,回眸看他时,脸上甚至还带着微笑,如此姿态,如此情形,让他有种他是在受审的感觉。
“夫纲不振啊。”萧明睿脑子里不知道怎么冒出这种想法来。
但此刻不是张男子汉大丈夫的气概的时候,面对自己的老婆,自己心爱的女人,这时候正是要低声下气求取原谅,哪还能摆谱呢?
现在又该怎么跟慕容薇解释此事?
“这件事……很多人都不知道,只有本王跟那个死士是知情者,小路子和苏德也未知。这件事若是泄漏出去,一旦被人得知,我只怕要落个被幽闭的下场。”
慕容薇眸光一闪道:“不要跟我说这样的话。我要的是真正的解释,不要掩饰。”
“……”萧明睿在一边坐下,神情有些凄苦:“我要怎么跟你说?以前我答应过你,成亲以后再不会有新的女人出现在王府里。可我……没做到。”
慕容薇气得心肝直疼:“就为了这个?亏你还记得!我说那话什么意思你不清楚?”
她原先的意思就是说他娶了她之后不再纳妾宠幸别人,当时出于种种原因,他还无法答应这件事,直到后来又经过一些事情,萧明睿发现自己已经情根深种,也没兴趣碰别的女人,便主动求婚,把慕容薇给娶进门了,这还是从萧景澜那争过来的。
所以说女人不女人的,虽然她很忌讳,但这不是重点好吗,重点是他出轨不出轨,轻重主次他难道搞不明白吗?
萧明睿自然明白她的意思,心中暗喜,:“这只是一个原因。”
“然后呢?”
“你真要听我说?我不想你承担这些事情,薇儿,你知道我外面有些事情不想让你知道。那不是我不信任你,而是有些事情很黑暗残忍,我不愿你为此担忧。”
慕容薇蹙眉,心里有些气苦,说来说去,到底还是说到这个问题上来了。
“你说,我没有什么不能承受的。”她咬牙笑起来,今天她倒要听听他说出个花来!
见她没有生气,也没有大怒,萧明睿却有些担忧,今日的慕容薇很是反常。
不告诉他一方面是他要保密,为了逼真起见,暂时也不能说出来,否则,父皇的人绝对能察觉到他们夫妇的态度如往日。
“那天我奉诏入宫,父皇——父皇要我纳侧妃,他打算选朝官的女儿与我为侧妃,被我拒绝了。父皇一时大怒,骂我要为了女色坏事,我不愿纳侧妃,于是跟父皇闹僵了,才被罚去跪太庙。”
那日风雨大作,萧明睿罚跪太庙,众人不知道他是为何罚跪,萧明睿却不可能答应建武帝的要求。
他知道因为慕容薇得时疫他要守护的事情,被父皇大为不满,他认为一个当皇帝首先要保重自己的身体,不然的话,将来万一慕容薇甍逝,他是不是也要跟着殉情?
为此,萧明睿已经承受了很大的压力,只是当时且只是夫妻二人不得见面。
而一旦慕容薇病情大好,建武帝就召见他入宫,以他无子嗣为由,让他纳侧妃。
萧明睿不可能娶大臣的女儿为侧妃,那人还是长林伯的外孙女,虽然家道中落,也不是普通人。慕容薇本来就是个庶女,当年嫁给他已经是很困难的事情,再娶个这样尊贵的女人进来,岂不是威胁慕容薇的位置?
所以他断然拒绝了。
之后慕容薇入宫陪他跪太庙,当晚建武帝就去惠妃宫中宿下,不知道跟惠妃商谈了什么,第二日惠妃来见萧明睿,就是要劝他顺从父皇的意见。
正赶上慕容薇大病,留在重华宫。
惠妃便暗自劝他,说皇上十分怀疑,外面最近一直有些人传言你不能生育,若是不能打破这个谣言,就不要想继承皇位了。
萧明睿也很是尴尬,外面那些流言是谁散布他岂能不知,可是便是他入宫时,也被父皇特意让太医检查了一遍,名义上是怕他沾染时疫,天知道是为了什么?
那时他便跟惠妃说等慕容薇身体好了,夫妻都还年轻,总会有孩子的。
李代桃僵
可惠妃等不及了,眼下的情形已经十分不利了。
她指出最近宫里传出皇帝要立皇后的传闻,而且齐王世子在皇上身边甚受宠爱,加上最近朝中因为夺嫡之争引起了不少事情,建武帝有些警觉
凤凰斗:第一庶女 南宫思第97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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