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晋休夫第10部分阅读
福晋休夫 作者:未知
福晋休夫第10部分阅读
今儿一早就有人到了寺庙,拿着和硕亲王王府的腰牌订了客房,这马上晌午了人没有到,另一伙和硕王府的人却来了,这着实让人想不明白。
“主持此话何意?另一波王府的人是指哪些?”张龙一怔。
他是从府里出来的,府里的事自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并没有听说还有人出府来山上。
主持见他并不知,便将早上的事与他学了一遍,张龙眸子动了动,一直没有说话。
半晌,他才开口问道:“不能分开两院吗?”
“实不相瞒,若能分开,贫僧也不会多问施主一句了。”主持转念又道:“若施主不介意,与旁人家眷也可合并一院。”
张龙此时已猜到何人拿着王府的腰牌来山上,眼下主子不在眼前,他又不敢擅自做主,一时间也犹豫不决。
要是和比尔合并院子,万一出了什么事,他定是无法向王爷交待的。
可是要真和那个主子一个院,这
反复斟酌过后,张龙最终和主持定下和同是王府的一个院子,再怎么说都是自家人,到时纵有不敬也比和旁人一个院子出了什么差错强。
他这样的决定也让主持松了口气,毕竟在寺庙里出了什么事,他也难逃其疚。
张龙到寺庙里等了连个时辰也不见人上来,心下不安起来,人一直在寺庙门口走动。终于在在第三次往下望时,看到了一个慢步而行,另一个又蹦又跳的上来。
眼里虽有惊讶,还是大步迎过去,“主子。”
在外面多有不便,怕被有心人听去,所以福晋的称呼也换成了主子。
如颜点了点头,到了寺庙她也是松了口气。
这一路,富察明浩就没有安静过,他就像十万个为什么,如颜又不得不回答,弄得口干舌燥的。
待进了安排好的小院,接过凉茶先灌了两口,才吁出口气来。
“三王爷怎么在此地?”张龙在门外问德八。
德八此时还没有平喘气息,抬衣袖抹了把汗,“坐在小亭里正巧三王爷遇过就看到了。”
“身旁没有跟着人?”张龙又问。
德八摇摇头,犹豫要不要将听来的说出来,左右一想,还是压低声音将听到三王爷是如何出宫的事情说了一遍。
张龙紧皱着眉头,看来真是那个主出来的,只是也没有发觉三王爷会跟着偷跑出来,一会碰了面,这又该如何解释?
如颜当然没有机会发现张龙的担心,身边被富察明浩缠着,只觉得头直转圈,两耳嗡嗡作响,脑子根本分不清他在说什么。
富察明浩终于累了,坐到如颜身旁,扯开领子,用手当扇,“这山上真是热死了。”
“是啊,不如现在冲个澡去吧,也能去些热气。”如颜一见有机会支走他片刻,马上出主意。
“嫂嫂说得对。”富察明浩一笑,又对外面喊道:“谁在外面?”
外面听到了喊声,德八欲进去,被张龙拦了下来,张龙大步迈了进去,一抱拳,“属下见过三王爷。”
“是你啊,你不是从来不离开大皇兄身边的吗?得了得了,你快去命人备洗澡水。”富察明浩的好奇马上止住,不耐烦地摆摆手。
张龙退下间,就听到富察明浩撒娇道:“嫂嫂,一会我们一起洗吧。”
如颜知他小孩心性,还是将一口刚喝进口的茶水喷了出来,就连向来申请不外露的张龙,也是脚步一踉跄,差点被门槛绊倒。
“你已是成|人,怎么能与嫂嫂同洗?”如颜难得对他沉下脸,“何况即使你是个小孩,也没有和嫂嫂同洗的道理,切记这事以后不得乱说,明白了吗?”
富察明浩不满,却也点点头。
张龙命德八让人去烧洗澡水,不一会儿,就看到另一群人抬着软轿进了小院,动静虽不大,却还惊了里面坐着的如颜和富察明浩。
如颜起身到门口,只见一老太太被丫头搀着下了软轿,一身华服就看得出来不下千两,再看看身旁带来的几个丫头,模样俊巧,衣服也不是一般的华丽,心里就有了几分底。
“这是怎么回事?”如颜低声问。
张龙这才抱拳,将和主持说的话八九不离十的说了一遍,当然没有说出同是使用和硕亲王府的腰牌一事,不然以如颜的聪明,也定会猜出这老太太的身份。
深知不该隐瞒,可在这样的地方,还是避开的好,当时他也暗下祝福过主持不要将他们的身份告诉对方。
而且福晋虽嫁进王府,却一直没有进过宫,当然也不会认识眼前的老太太就是当今太后,纵两家住在一个院子,以太后的身份,也不会有与福晋碰面的机会。
这样就少了一份麻烦,想来若王爷在此,就不必这样了。
再说富察明浩是最喜欢热闹的了,也随如颜到了门口,可见到进小院的人,立马像老鼠见了猫,转身就躲了起来。
如颜一直听张龙的解释,又是背对着他,也并没有发现他的怪异举动。
倒是张龙,正好面对着里面,所以将富察明浩的反应全部收入眼底,心里无力地摇了摇头,希望这三天能安静的过去。
寺庙里用的皆是素菜,却也看得出来是精心调制过的,豆腐口感很好,小菜也爽口,加上一路走上山,如颜吃了两个馒头,一大腕粥。
倒是一旁的复查明哈对无油水的饭菜一脸的不满意,却也知道是偷偷出来的,没有过多的无理取闹。
“嫂嫂,天黑出去散步吧?”富察明浩眨着无辜的眼睛。
如颜放下手里的热茶,看他,“天黑了怎么还能散步?”
她马上发觉这小子定然有事,却也不急。
富察明浩嗯了半天,才强词夺理道:“白天太热,会晒黑的。”
呜这小子还不算太傻,这借口确实不错。
“走了一天,这才晌午,不如等一会不太热了,就出去吧。”如颜斟酌了一会,才说话。
“不行不行。”富察明浩慌忙摆手,“一会我要睡觉,还是晚上出去。”
如颜抿了口茶,郑重地望着他,认真道:“你是不是怕被人发现?”
从进了屋后,富察明浩就没有出过屋,却没有来时的轻松,紧张的如惊弓之鸟。唯一能猜测的就是同一院住的人,难道他们就是从宫里出来的?
她又马上否决掉,如若真是宫中的,看那老太太怎么也得有五十以上的年纪,宫中不可能有这样的老嬷嬷,那只能是皇太后。
但皇太后寿辰马上就到,不可能再出来,何况他们这一行人,也只带了几个丫头,两个侍卫,若真是太后出行怎么可能只带了这几个人?
难不成是富察明浩的||乳|娘?古代都有||乳|娘,也就是奶娘,这个可能大一点。
“嫂嫂,我好困。”富察明浩低头拧着衣角,也不回答。
如颜叹气,看他这样子,十有八九那人与眼前的富察明浩脱不了关系。
她也没有再问下去,叫德八进来,给富察明浩安排房间。
那里富察明浩一听让他从屋子里走出去,下一刻就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我不困了,还是在这里和嫂嫂聊天吧。”
如颜摇了摇头,知劝他也没用,摆手让德八退了下去,她的睡意却上了头,打了个哈欠,坐到靠窗的大炕上,靠着从府里带来的软墩,一手支头,打算小休息一会。
“嫂嫂”富察明浩也坐到大炕上。
如颜眼皮没抬,轻声问:“又有什么事?”
对于眼前的这个三王爷,她是真的拿他没办法了。
“你别睡了。”富察明浩央求道。
如颜又打了个哈欠,“好,不睡。”
说不睡,眼皮却重得怎么也睁不开,下一秒就能睡过去。
富察明浩就开始在哪里独自说着身边发生的事,什么他偷偷把太监的辫子剪掉了,他在二皇兄看奏折时,在屋里放了迷香,让二皇兄第二天上早朝时都没有起来。
他是如何晚上扮鬼虾两个通房的,让她们大病一个多月才能下床。
越说越开心,富察明浩哪里发现如颜早就睡着了,对他说的那些事情根本一句也没有听进脑子里,直到他说累了,一抬眼,才发现。
富察明浩撇撇嘴,从炕上下来,在屋子里来回地走,又一边从窗口往外望。
这样他走了十来回,终没了耐性,走到门口,抬脚往外迈,终又收了回来。
最后沉着脸色坐回大炕边上,双眼在如颜脸上打量来打量去,不高兴的脸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终于露出了一抹大笑。
只见他手里拿起笔,坐回大炕上,一脸认真的忙了起来。
再说,另一边太后也是刚用过午饭,就收到了宫里送来的信,听后轻松的心情也沉了下来。身边大宫女喜福消退了其他人,上前安慰。
她道:“太后不必担心,三王爷虽然是孩子性,对于好坏是分得清的,他也总一个人偷跑出来,不也是好好地回到宫里,您好不容易出来一次,别为了这事扰了心情。”
太后重重地叹了口气,搭着喜福的手从椅子上起来,走到里间的炕上坐下,“哀家老了,什么都放心,唯独明浩是哀家心里的一块病,有一天哀家两眼一闭,他可怎么办?”
说完又是重重叹了口气,喜福也点点头,又劝慰道:“太后就是爱多想了,不是还有大王爷和皇上吗?他们是亲兄弟,平日里皇上对三王爷如何您是看在眼里的,还有大王爷,那样冷的一个人,对三王爷不也是真真地挂在心上,没给过三王爷一次冷脸。”
说道自己的另两个儿子,太后果然心情好了点,也笑着说道:“你这丫头就挑哀家爱听的说,将来嫁了人,公婆的钱岂不都被你哄了去。”
喜福嗔声道:“太后又开喜福玩笑,喜福不嫁,要太太后身边呆一辈子。”
太后拉过她,打量了一番,才道,“你也不小了,哀家看着你长大的,让你嫁给外人,哀家是舍不得的,等这阵子忙过了,哀家就将你指给瑞儿吧,他别处虽让人省心,府里却”
想到儿子大婚晚上新娘上吊,太后就忍不住又叹起气来,虽也有侧福晋和侍妾,这些年只有一女,要说不担心是不可能的。
喜福是她看着长大的,把她赏给大儿子,也早就有这个打算了。
喜福被太后一说,脸就红了起来,“太后,喜福听外面好像有事,先出去了。”
说罢,福了身子扭身娇羞地跑开。
太后呵呵一笑,这丫头的举动以明了,心里是有意跟着瑞儿的。
这样也好,倒也消了她的一块心病。
不过想到瑞儿的正福晋,她眉头又皱了起来,通过大婚晚上发生的事,就让她对未见过面的儿媳妇没有了好感。
喜福跑到门外,一脸的娇羞才换上甜笑,每日大王爷来请安,她都会偷偷地打量,越发觉得嫁人就得嫁大王爷这样的。
想到有一天会被大王爷搂在怀里,她脸又热了起来。
这时,正看到门口外面两侍卫正和一男子争辩,喜福探了一眼,才走上前去。
“怎么回事?你们这般没有规矩,也不怕扰了老夫人?”喜福喝声说道。
两侍卫见了,这才抱拳,退到一旁,其中一个道:“姑娘,这人行为举动可疑,要从院里出去,属下拦下盘问,他不同意,这才”
喜福是太后身边的大姑姑,哪个见了不礼让三分。
“这位公子?”喜福摆手让侍卫退下,才试着开口。
与侍卫争吵的人正是富察明浩,要说他在屋子里时,突然想到了一个鱼目混珠的好办法,不但可以随意的在寺庙里游玩,又不被人人出来。
一番准备后出了屋,好心情还没有出院子,就被两个侍卫拦下来,要不是怕他们认出身份,他早就一巴掌打下去了。
现在听到母后身边喜福的声音,虽不情愿,却怕被发现硬起地回过头,怒气道:“公子我就是要出去,你们是哪个?”
多年来遇事不乱,任人看不出情绪的喜福,看到眼前的脸,还是不由得冷吸一口气。
半晌,唇角一挑,心里明白了几分,“打扰公子了。”
转身又训向两个侍卫,“还拦着做什么,让公子出去。”
两侍卫这才推开身子,让出路来。
富察明浩没想到这么轻易就出来,小孩的心性也没有让他多想,蹦蹦跳跳地出了院,一个人玩去了。
喜福忙折回屋里,见太后正喝着茶,上前去笑道:“太后不必担心三王爷了。”
“找到了?”太后忙放下手里的茶杯。
喜福笑道:“刚才门口看到了,正与咱么住一个院子,不过却与另一伙人在一起。”
“那怎么不让他过来,这儿子”
“三王爷用墨画了一脸,怕是知道和咱们住一个院,怕被认出来,奴婢合计着,不如就佯装不认识他,也省着扰了他的心情。”喜福想到刚刚看到的脸,又忍不住抿嘴一笑。
太后怔了怔,终也无奈地笑着点头。
这孩子画了一脸墨,怎么没想到这不是更引起别人注意暴露身份吗?
如颜靠着软墩眯了半响,迷构间被丫头的惊呼声吵醒,睁升眼睛,见小丫头惊愕的站涪眼前,她上还有披风。
小丫头知失了礼匕,吵醒了福晋,吓得扑通跪到地上,“主子息怒。”
“起来吧”如颜淡声开口。
并没有真怪她之意,看到地上的披风就猜得出这小丫头是进来给她搭身子的。
小丫头战战兢兢捡起披风站起来,却仍旧不敢抬头。
“有事?”如颜坐直身子。
一边伸手揉着支头的手脖子,支的太久都没有感觉了,操了好一会,才慢慢恢复知觉,看来她真是太累了。
“奴碑不敢说”小丫头强挤出一句话。
如颜秀眉微皱,转念间猜出了几分,手在脸颊上轻轻抹了一下,低头一看,手指上有轻轻地墨黑,双眼一敛。
声音低沉,听不出喜怒,“去把镜子拿来。”
小丫头福了身子马上退了出去,再折回来时,手里又棒着钢镜在怀。
轻手将铜镜放到小炕桌上,才退到一旁,自始至终都没才抬过头。
如颜暗暗吸了口气,才伸过头望向铜镜里。
黄韵的钢镜里清晰的辫别出脸上那画着圈的黑墨汁,几乎没有一处干净的地方,黑脸包公也不及如颜此时的一张脸。
“去打水吧”如颜平静的吩咐。
小丫头忙应了一声,退了出去。
如颜无力的靠在软墩上,不用猜也知道是富察明浩干的,除了他还有谁敢这样做?
心里不生气是不可能的,可是与一个智商在il 岁孩子大小的男人计软,又说过去。
这功夫,小丫头已打了温水回来,铜盆边上还搭着一块白色干净的帕子。
“放到我跟前来吧,你退下吧”如颜坐起身子。
小丫头将水盆放到炕边上,退出去时,如颜又交待道,“今日之事,不要说出去,可记得了?”
“是”小丫头轻应了一声,才真正的退了出去。
如颜拿起帕子放在水里阴?湿,拧出来手,摊平铺在脸上,挺了一会,手上才轻轻用力由上往下擦,这一下后又将帕子在水里揉了一会,拧出来继续刚刚的动作。
反复十来回,终于在不见帕子上有黑色东西擦下来,她才喊了下人进来,换了水又擦了几次,才算是弄干净。
“几时了?”将帕子递回到丫头手里,如颜才开口问。
“回主子,申时了”
申时也就是现代的下午三点到五点之间,如颜从窗户往外望了一眼,又问道,“同院的人可才动静?”
“主子小睡时,隔壁的老夫人已带着下人去上香了。”小丫头谨慎的回道。
“嗯,外面太阳也不大了,咱们也去散散吧,出来这一回也不容易”如颜笑道。
小丫头立刻上前应‘是’,一边到外面去吩咐准备。
简单的理下衣服,如颜带着德八和一个丫头,出了小院,一路向寺庙前面而去。一路上,如颜到也问了不少,德八也回得八八九九,看得出来,他是趁如颜小睡时也出去了解了一番,是料到如颜会问这些。
小丫头是家生奴才,也是第一次出门,对哪里都好奇,眼睛从出来后就不够使,到有些没了规拒,德八轻声喝了一句,她吓得马上又低回头。
如颜笑着说无事,不在府里哪来的那些规拒,如此一来,德八脸上少了严肃,小丫头也松了口气,虽时不时的东瞧西看,却一直恭顺的跟在如颜身后。
现在这个时辰,山上已没有多少香客,散落的也都是在这里住下的,身边都带着丫头和奴才,皆是大户人家出来的。
如颜进了正堂,点了香,拜过之后又让德八拿了一百两香油钱,才出来,真正散起步来。
寺庙的前面就是正堂,里面摆放着佛像,绕到后院,先是一片桃树林,中间插着许多的小路,最后统在一起入了香客住的各院落。
桃树很大,上面也都结满了青色的桃子,还不到熟的时候,到也没有让人有多看几眼的欲望。
从醒来到死在也没用喝过东西,如颜在一处树下的石椅上坐下来,让丫头去拿茶水,小丫头离开后,如颜才问起德八。
“可打听同院住的人是什么来头?”如颜掏出帕子擦汗。
德八忙道,“奴才是想去打听过,可是张侍卫寸步不离,奴才根本没有机会。”
如颜面带愠色,“他是有意一直跟着你的吧?”
德八想了想,才点点头。
如颜目光锐利望向远处,“好个张侍卫,我到要看看他能玩出些什么花样来?” 然后才问向德八,“张侍卫现在在做什么?”
“奴才说要陪主子出来上香,他点了头,便回了房间”德八回忆了一下才回道。咖颜突然笑道,点点头,“我让你安排小厮和张诗卫住一个间,可办好了??”
“小厮们都求着奴才说不敢,最后是奴才和怅侍卫一个间”德八话然也是不愿意的,可又耐不住小厮们的苦苦哀求,这才自己接下这事。
如颜抿嘴一笑,“知道让你委屈了,回府到账房那领二两银子。”
德八一乐,忙谢恩。
如颜摆手道,“你现在回去,想办法也一步不离张侍卫身边。”
德八一征,下一刻,才明白了主子这样做的目地,应声后,才退了下去。如颜不知道张龙发现德八一直形影不离跟着他后会有什么反应,以他那种沉稳的人,想必仍旧会神情丝毫不动一下吧。
不过如颜却有自已的想法,即使气不到他,也要让他心里堵的慌,总之就是不能让他过得舒服。
正所谓他的好精神就是让如颜不爽一般。
纵有些孩子气,却也让人心情大好起来。
等了半响也不见小丫头取茶回来,如颜又不敢起身,万一她抬脚刚走,那丫头又寻不到,怕会吓得半死,这样一想,如颜又耐着性子等下去。
看着三三两两的路人走过,最后落到一个老夫人身上,那不正是同住一院来的主子吗?
远远的看她,似腿受了伤,形动缓慢,四周没有一个人,如颜皱起眉来,起身迎了过去。
“这个夫人,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如颜轻轻一笑,先开了口。
太后有风湿之病,今日刚好她只叫一个奴碑跟随,哪巧偏偏这时痛了起来,没办法之下,命奴碑去找人抬软桥,她一个人在这里边走边等。
想想当朝太后身上发生这样的事,也让人笑话。
她打量了眼前的妇人一眼,看她虽已为妇人,却只有十七八的模样,正用一双平静的眼睛望着她,才淡淡一笑。
“老妇年老,身子骨也不顶使唤了这,这才走了几步,腿上的恶疾就犯了,丫头回去找人了”她到也直说。
如颜点了点头,“今儿个响午,就曾与夫人有过一面之缘,说起来我们还住一个院呢,如不介意,就搭把手吧。”
说完,如颜手伸了出去。
太后一听住一个院,不由得重新打量了眼前的少妇一眼,虽不是个美人,却清秀的让人多看几眼,脸上的笑意达到眼底,是真心话。
这才伸出手,一边谢道,“那就有劳了。”
此时太后想起喜福的话,浩儿是跟着同院一伙人在一起,这孤男寡女在一起,确有些不妥,眼前的女子又不像那种随便之人,一时间,她还真想不明白了。
如颜把她扶到了自己刚刚坐过的石椅上,才蹲下身子,笑道,“夫人若不介意,可容妾身看看夫人的腿?”
虽猜不到她得的是什么恶疾,看她走路的姿式和头上的神情,可能是风湿一类的病。
以前为了训栋,她也得下了这种病,找了不少偏方的法子治,终控制住。
这种病说痛还能忍住,但是却隐隐作痛让人心烦,这种滋味有时让你恨不得死掉算了。
死不了,活不旺,轻了是懒汉,重了是瘫痪,指的就是这种病吧。
如颜手在太后膝盖上轻轻摸了一会,发觉在触及她膝盖时身子微微一颤,到是膝盖四周轻摸也没有反应,得的是风湿性关节炎。
“大胆……”
如颜还没等开口,身后就传来一声冷喝。
耳边起了一阵风,一丫头大步的冲上前来,一把抓住如颜的手腕,往后轻轻一用力,如颜是蹲着的,这一扯硬是让她跌坐到地上。
“主子,没事吧?”来的丫头这才一脸担心的将太后打量了一番。
见太后并没有什么大碍,这才明显松了一口气,才想起被推倒的女子,正要转身接着训斤,就被太后的声音给拦住。
“喜福,你怎么能对恩人如此无礼”太后冷喝向喜福,又道,“还不将这位夫人快扶起来。”
喜福平生在宫里不曾有过错,更不曾被太后喝过,现在知道刚刚是她误会了,可心里又觉得委屈,她全是为主子安全着想,如今即使错了,主子也不该在外人面前喝她。
不过这种变化也是一年之间,她转身向如颜一副不好意思又愧疚道,“是奴碑错怪夫人了。
如颜看见太后因喜福这样做,明显脸上的怒气消了下去。
心下无奈,这人老了,果然有些地方是注意不到了。
喜福满嘴认错,身子却一直不曾弯下去扶如颜。
如颜嘴角挂着淡淡的笑,看了喜福一眼,便明白了,手撑着地,自己先站了起来。
一边无害的笑道,“老夫人严重了,妾身见这丫头也是为了主子,哪里有错,既然老大人家奴来了,妾身这就先走了”
“嗯,今日劳烦夫人了”太后点点头,显然是真的累了,已无法在客套下去。
如颜转身之间望了喜福一眼,这次对上她轻笑的眼神,如颜也回以一笑,转身离开。
好个沉得住气的角色,才听到如说‘家奴’两字,竟然能神情不变。
明明是个不甘做奴才的下人,竟然能在转念间可理好自己的情绪,果然是宫里出来的人啊。
此时如颜已经断定眼前的老夫人十有八九是奶娘之类的人,那她身边的人不难猜,也可以断定是宫里之人。
如颜往回走,也不见小丫头的身影,皱起秀眉,不是出了什么差错?
身边没有一个得力的人,果然是不方便啊。
出了桃林小路,如颜就看到圆拱门石狮子后面躲着一个人,那露出一角的袍子布料,不正是上午富察明浩身上穿的那个。
如颜回头,不远处正是喜福跟着软桥走过来,转念就明白了富察明浩的举动。
想到他做过的事,虽不与傻子一般计较,如颜还是打算吓吓他。
轻脚走过去,本就带着吓他之前,手紧握成拳,对着那后脑勺就狠狠地敲下去,一边还快感道,“看你在捉弄我。”
“噢”想像中的痛呼并没才传来,只是压抑的低呼一声。
如颜可是捉好时机下的手,待他惊呼之时,正巧喜福他们从门口经过,听到声音,必定会往这边看,那样就马上能发现躲起来的富察明浩。
可惜,眼睁睁的看着喜福跟着软轿进了后院,慢慢没了身影,也不见有人回头往这边看一眼。
如颜无趣的瞥嘴,才抬头看富察明浩,这一看,惊得她嘴微张,怔是忘记了合上。
噢,老天,她干了什么?
眼前的人跟本不是富察明浩,而是一个陌生的男子。
只见他有着与富察明浩一样的桃花般的眼睛,只是眼底有的不是如春光的笑意,而是冰冷,怔是让她打了一个冷战。
“你是何人?”陌生男子的声音和他的眼神一样冷。
“对、、对不起,妾身刚刚认错人了”如颜脸乍青乍红,慌福了身子解释。
在古代,女子这样的举动,只能被人说成轻佻。
从眼前男人眼里的嘲弄,如颜就感受出来了。
低头间斜了一眼陌生男子的袍子,细看之下才发现,虽与富察明浩的颜色相同 ,边角绣的印子却是不一样的。
“把你打、、、本公子时的话在重复一次”男人的命令不容置疑。
这种强迫的压力感,如颜大脑没有了反应,出与本能的回道,“看你再捉弄我。”
头顶传来男人的冷哼声,然后一甩衣袖转身离开。
直到在听不到脚步声,如颜方抬起头,顾不得用帕子擦汗,直接用袖子擦了一把吓出来的一头汗。
今天、、、、真是撞邪了。
如颜回到院子里,看着取茶的丫头正端着一盆乌黑的水出来,脸上还带着甜甜的笑,一边走一边想着什么。
把水泼到了墙根下,一扭身才看到进了院子的如颜。
一怔,毕竟是年纪还小,遇事不多,张嘴怔在那里没了反应。
这一下,如颜更明白怎么回事了。
泼出去的乌水是富察明浩的洗脸水,美滋滋的模样是情窦初开,难怪久等都没有送茶水过去,只顾眼前当然没有像要怎么在福晋那面交待,一时之间设有了反应。如颜收回眼种,轻步往屋里走,堂堂一个三等丫头就在眼皮底下无视她这个主子,她决不姑息。
小丫头反应过来后,脸没有血色的跑过来,拦在如颜前面跪下。
“主子,奴碑、、、三、、、”
“住口”如颜声色俱厉的打断她的话,“在这里跪着,什么时候知道错在哪里了在起来。”
内院还住着外人,此次出来又没有多带人,如颜岂会让她暴露富察明浩的身份。如颜抖了抖马褂前襟,脸上恢复淡然,缠开她往屋子里走。
主仆的这点小动作,全被立在门口的张龙收入了眼底,还有同院住的下人眼里。富察明浩当然不敢干净着一张脸跑出屋,听到了嫂嫂的喝声,只望了一眼,见是教训丫头,又收回了视线,坐到炕上,拿起点心就吃了起来。
如颜斜了张龙一眼,才跨步跃过门槛往里间走。
“嫂嫂、、”富察明浩撒娇的唤了一声,又继续低头猛吃。
看他这个样子,显然是玩的太欢喜饿了,那一脸的点心渣子,哪有王爷是这副模样的。
摇了摇头,如颜掏出帕子,走近扳过他的脸,低头细细的把嘴角边的渣子擦干净,才将帕子放到桌上,在炕的另一边坐下。
这两次如颜给他擦汗擦嘴,富察明浩都呆呆的坐着享受,这次直接拿起如颜放在桌上的帕子,“嫂嫂,这个送我。”
像宝贝又怕如颜不同意,马上揣进了怀里,手捂着胸口。
如颜抿嘴一笑,“我又不会抢回来,不过是一个帕子,我又不是小气的人,看把你吓的。”
“嫂嫂真好”富察明浩眯起桃花眼傻傻一笑。
看着这桃花眼,不由得让如颜想到刚刚那个比富察明瑞还要冷酷的男人。
到古代才一个多月,竞然就遇到两个冰山男,不觉得莞尔一笑,也没有放在心上。她见富察明浩又拿起一块点心,轻拍他的手,力道不大不小,正好打落他手里的点心,他一脸不明的抬头看她。
“一会就要用晚饭了,垫垫就行了,不然一会该吃不下饭了”见他还是望着自已,如颜又解释道,“点心虽是从府里带来好的,不及寺庙里的斋饭,不过点心毕竟是硬东西,不如饭菜吃了对身体好。”
如颜没有说对胃不好,想来古代还不知道胃,只知道肠子吧。
“我听嫂嫂的”富察明浩双目大大的盯着如颜,仍旧没有移开。
被一双桃花眼盯着,虽是个几岁孩子的智商,如颜还是觉得浑身不自在,清了清嗓子,“谁在外面?”
脚步声很轻,进来的是另一个小丫头,恭敬地福了下身子。
“外面怎么那么吵,可是发生了什么事?”如颜问。
其实叫小丫头进来只是想问什么时候吃晚饭,不想正听到外面吵闹,这才换了话。
“回主子,隔壁住的老夫人犯了恶疾,寺庙里没有大夫,是派人到山下去请了”小丫头回道。
如颜点了点头,到没有多大惊讶,毕竟之前她已经知道情况了。
可是,一旁的富察明浩可坐不住了,蹭的一下就站了起来,人就要往外去。
然后见他又折了回来,鼓着嘴不闷声的又坐回去。
都这时候了,他还知道躲起来。
如颜为了让他心安,才又问向小丫头,“既然山上没有大夫,怎么人不直按送到山下去?这样请大夫上山也不是更担务时间?”
“奴婢听说那老夫人的恶疾一动更疼,这才派人下去接大夫上来。
“可知道是什么恶疾?”如颜自然知道是什么病,不过是借口罢了。
小丫头又道,“听说是腿上的老毛病。”
“噢、、、”如颜低头想了一会,才站起身子,“我过去看看吧。”
听如颜要过去,富察明浩果然脸上的焦急少了一点,送如颜到门口,有话又不知如何开口。
看他这个样子,如颜真不知道自己欠这傻子什么了,还要考虑他的感受。
“你有事?”如颜看着自己被挂住的袖口,不问怕是一时半会也出不去。
“嫂嫂,你、、、我、、、”富察明浩别扭的像个害羞的小姑娘。
“等我回来一起吃饭吧”怎么说眼前的都是个孩子,自己何必与他一般计软。
富察明浩眼睛闪着光芒,咬着唇,才终于开了口,“嫂嫂,在你脸上画墨汁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不知道会不会被认识出,才先在你脸上画了,你别往心里去。”
这孩子怕是第一次道歉,越说话声音越小,到最后如颜几乎没听清他说什么。
心里是有着说不出来的感受,是暖是感动是心慰吧。
这么久以来,她对着好的人不少,单李小红小绿来说,第一个月穿来时,她根本没把她们当下人,那时知道她们跟本没安好心。
眼前的人虽是个傻子,却知道以心换心,怎么不让她感动。
虽然,这傻子拿她当实验品,不过也就算原谅人了吧。
何况她本也没有怪过他。
拍拍他的手,如颜轻轻一笑,“嫂嫂哪里怪过你,你先回去等着,我去去就来”
这样,如颜才出来,往隔壁走。
张龙就站在门口,自是将如颜和富察明浩的话听得一请二楚,对眼前这个小福晋不由得刮目相看。
皇上和王爷能治住这个三王爷,是用冷脸,除此之外这天下只怕找不出第三个能治得了三王爷的人了。
眼前的小福晋到底是如何做让三王爷主动道歉,换出三王爷的心来?
住的是同一个院子,距离所以不远,如颜走了二十多步就到了另一屋前,头也没回,道, “张侍卫去报道一下吧”
他有跟来之意,如颜也不能赶他走,想必他不会介意被她当成小厮使吧?
张龙低声说‘是’,向前去。
对于他恭敬的态度,如颜很满意,不由得也对他多看了一眼。
张龙上前,举止不失礼貌的抱了抱拳,“这位姑娘,听闻你家老夫人犯了恶疾,我家夫人想探望一下你家主子。”
侍女打量了张龙一眼,往如颜方向望了一眼,才福了福身子,“请稍等片刻。”转身进了屋,在出来时,身边跟着正是如颜之前遇到的喜福。
喜福微欠身子,“夫人的心意主子心领了,只我家主子现在不宜见客,还望夫人不要介意。”
此时张龙早退到一旁,如颜到是微微一笑,温声细语道,“听闻老夫人是腿上的恶疾犯了,妾身到是懂得一些土方,在大夫未来之前,不防给老夫人试试,治不了根,起码可以先止痛。”
喜福看如颜的目光明显带着不相信,却又不能擅自做主,福了身子,“劳麻夫人稍等,奴婢这就先回禀主子。”
若不是想到富察明浩担心的模样,如颜哪里会在这里毛遂自荐。
“你也不相信我的话吧?”如颜笑着看向张龙。
张龙低头抱拳,“属下不敢。”
如颜知他不过是表面上的客套,心里定也和别人一样不相她一个女子会懂什么治恶疾的土方。
她也懒得争辫,一会自有事实证明。
这一次喜福半响才出来,到如颜面前福了身子,“夫人这边请。”
然后退到一边,如颜迈步进了屋,喜福跟在后面才进去。
只是,喜福进屋时,还不忘记往屋子里跪着的小丫头身上看了一眼。
进了屋,又进了内间 ,就看到老夫人靠着软墩在炕上,如颜快了几步,到了跟前笑道,“妾身在桃园时看过老夫人的腿一眼,见和家母曾得的恶疾一般,还望老夫人莫怪妾身叨扰。”
“夫人客气了,到是老妇麻烦夫人,心里多有过意不去”太后见如颜大方又不失礼节,也喜欢了几分,又吩咐喜福上茶。
如颜推辞了,笑道,“妾身还是先给老夫人看看腿吧,若妾身的方子真能用上,老夫人再赏妾身一口茶喝,不若妾身没帮上忙又在老夫人这里蹭了茶水喝,妾身可没脸出这屋子了。”
一句话逗乐了一屋子的人,太后笑着不由多看了如颜一眼。
“老夫人先平躺,妾身可等着赏茶喝呢。”如颜上前扶太后,嘴上还不忘记再调侃一句。
太后眼底都是笑意,到让如颜也不像开始时一样拘束了。
喜福也上来搭手,掀开太后腿上盖着的小被,把内袍的下半部分撩起一截。如颜嘴角微微翘了起来,这样就好办了。
转身对喜福晋吩咐道,“麻烦姑娘端一盆热水,在拿两个干净的帕子过来。”
喜福应了一声,转身出去。
如颜将小被又盖回到大后腿上,宽慰道,“老夫人不必担心,一会只要用热帕子敷到膝盖上,痛处就会慢慢退去。看来是山上的凉气大,老夫人腿上的恶疾才会犯。”
太后忙携着如颜的手,“真是劳忙夫人了,不若等到大夫来,不知要何时呢。”“老大人客气了,妾身也不过是徒手之劳罢了。”如颜客套笑道。
见如颜脸上没有一点得意之色,太后更加满意,见她梳的发髻,已是妇人,看模样却不大,若这样的姑娘自己早遇到,该有多好。
“看夫人已嫁人,年岁却不大”太后望了如颜一眼,问道。
如颜脸微红,“妾身今年十五,也是及鬓后嫁的人。”
不能怪如颜此时装羞涩,十五岁的年纪在现代还是个中学生呢,在这里确已嫁人生子。
虽古人都这样,可是她还是有心不舒服。
太后笑道,“我大儿媳妇也是十五岁呢,不过要是有你一半就好了。”
一想到大儿娶的福晋在大婚当晚上吊,太后心里就不舒服。
“老大人夸
福晋休夫第10部分阅读
欲望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