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飞狗跳闹重生 现代重生第10部分阅读
鸡飞狗跳闹重生 现代重生 作者:未知
鸡飞狗跳闹重生 现代重生第10部分阅读
家。华哥建议他们自己设立工厂,但她认为现有条件还不够——或者说,她不想设立下级工厂,有风险不说,操心多麻烦多,自己如今年纪小,也不能四处乱跑,殷夜遥本就玩票兴致,根本撒手不管。
在她的坚持下,摩卡猫猫的文具生产包给了本省的某家面临倒闭的文具工厂。童装还在南方生产,上林采取后世里大品牌的模式,零件外包,计件付钱,她提供原料,对方只需照她的要求制作,制作完成后由她统一发配,统一放到各地摩卡猫猫文具店里销售。
麻烦了些,但保证品质和品牌价值,上林深知品牌的重要性。
“姐,我哥做了麻辣鱼,你尝尝?”下林殷勤的夹一筷子放到她碗里。
上林呆了呆,李长生会做饭?
他在对面,假装面瘫。
沉默着,咀嚼,无视下林的期盼。
“好吃不好吃?”渴望的看着他姐。
姐呀,求你了,说句话吧,好歹说句话吧。
又讨好的夹菜到碗里:“我和我哥今天写了二十八张大字,我还学会了十个字!”
依然沉默。
“我和我哥把屋里收拾了,你看干净吧?我们还洗了他的床单。”
沉默。
李长生看着下林期盼的小脸一点点黯然,直至沉寂,气不打一处来。
有完没完?你生气整整个月,咱们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天天就在家里写字打扫卫生,白大娘都说我俩能得小红花了,你有完没完?
啪的撂下筷子,无视下林猛打眼色,拽起秋上林就走。
拽着挣扎的秋上林到了自己屋里,关门,上锁,拉窗帘,无视下林在外面叫门。
他拿了棍子出来,塞到上林手里:“来,你有气冲我发,别不阴不阳的整天折腾!”
蹲下,稳稳的扎了马步,拍拍胸脯:“照这儿打!”
上林最恨他们这副流氓相。别人她管不着,自家的孩子不许耍流氓!
棍子一抡,心一横,照着屁股狠狠揍了下去:“打架,哈,打架,打架你们还有理了哈!”
李长生是被揍大的,果然眼皮都不眨,再说,就她那点力气,能有多疼?
听着她还是生气打架的事儿,你说这不无理取闹么,都过一个月了,对方都说了是误会。
“他们先动手打我们,难道我们就任他打?”
“你不惹别人怎么打你?”
“他们把下林揍成了猪头,我就不能报仇?”
“报仇?你是不是还要杀人全家?你看看下林学成什么了——满脑子武功大侠仁义打斗杀戮,简直就是土匪!要进监狱的!”
上林气极大吼。
李长生愣了。
监狱?
“你有病吧!”他断定。
“你才有病!”
“你就是有病!小孩儿哪个不调皮?你瞧瞧院里的小孩儿,再看看下林,乖多少!还监狱,我们又不偷不抢,打个架而已,我小时候一天三顿打不到天黑,也没进监狱,他算什么?”李长生理所当然的认为自己是大人。
上林冷笑:“长大后呢?小时偷针长大偷金,三岁我就能看到老!”
两人争执不下,白大娘敲门:“上林哪,开门,开开门。”
两个斗鸡眼似的,一个蹲着一个站着,一个拎着棍子一个瞪着眼睛,谁都不服谁。
“开门开门,再不开门我可砸门了啊。”白大娘用力。
上林气得呼哧呼哧喘气,砰的一下拉开门,倒吓了秋下林一大跳,他也顾不得姐姐生气,滋溜钻进屋里瞧瞧他哥可还喘气不喘。
白大娘将上林叫到自己屋里,给她端了一杯水,好言好语的劝:
“孩子,大娘知道你懂事,你聪明。但你弟弟还是个孩子,你对他要求太高了。”
上林楞,我要求高吗?
“看看咱院里的孩子,哪个有下林懂事?既知道照顾你,也听你的话。孩子嘛,这个年纪都淘气,你觉得说几次不听就是大罪了?看看隔壁那几个皮猴,天天挨打,哪个乖乖听话了?下林算不错的,你这么管着他也听话,说练字就练字,说学习就学习,你说一声屋里脏了他拿起扫帚就跟着你大扫除——你瞅瞅,别说咱院里,就说方圆百里这些村儿,谁家孩子不疯玩只知道闯祸?”
白大娘实在看不下去,决定好好说道说道。
“大娘知道你心大,将来是做大事的料,可你不能拘着你弟弟也和你一样吧?一样米养百样人,不能每个人都和你一样聪明吧!”
她张口:“大娘,你不知道,我…”
说不出来,不能说出来。
你不知道,我害怕,我害怕他不走正路,将来走了邪路。
但这话她怎么敢说?
“就说今天吧,长生为了学麻辣鱼,给厂里的小四川打扫了一个星期的卫生,今天拾掇鱼把手都给扎破了,他才多大呀!别看他闷不吭声的,他心里有数!你们家对他好,可你看看,你爸妈不在家,煤球啥时让你搬过?别的孩子看他一眼,他都要打人,你整天呼来喝去的,他说过什么?”
接触时间越长,白大娘越不把她当小孩子看待。
“好孩子,别钻死胡同,你说害怕以后他们不学好——可哪个孩子不是这么淘气过来的?这是男孩子的天性!”
上林困惑,我真的做错了?过犹不及?
可是别人家的孩子也都没跟小混混打架,也都没有三天两头的招惹地痞流氓呀?就我家这两个,三天两头的,不是被打就是打人。
带着困惑思考和微微歉意,回了家。
桌上摆着尚未吃完的饭菜,李长生黑着脸坐着。
下林背上绑根了棍子,过来,垂头:“姐,你要还没消气,揍我吧!我负荆请罪!”
她突然想笑。
积攒了一个月的气愤突然化为无有,似乎真的大题小做了。
但还是板着脸:“揍你管什么用?我揍你的次数还少?你哪次真的听进去了?还有啊,这招跟谁学的?又是你殷哥?”
下林人小鬼大,瞅着他姐脸色好转,打蛇上棍,笑眯眯:“没没没,前几天遇到了林老师,他教我的。”
林老师,林同茂?
脑海中灵光一闪。害怕他们和小混混有所牵扯,害怕他们学坏了,为什么不送他们去学校?
是啊,现在没人管,自己又忙不可能面面俱到,但一旦进了学校,功课和各种规矩压着,上学放学都有固定的时间,他们还能学坏到哪里去?
她盘算着,李长生九岁了,入学已是晚了一年,下林虽然才五岁,但找找关系也不是不可能。送他们进学校先学着点,或许是个好主意——等下,现在学校都已经开学了,自己又忙不可能入学,不如等一等,等到九月份开学,到时摩卡猫猫的事情布置好了,自己陪他们一起入学!
想到这里,脸色稍霁:“算了,我不打你。但你们也要和我做个约定。”
下林连忙应承:“没问题!”
“从此以后,不许再和街上的小混混有牵扯!”
李长生问:“要是他们来惹我们呢?”
“绕着走!”
我明天就去找老九,告诉他从此看到你们绕着走,就不信还能学坏!
水手服和银镯
“快点谢谢张阿姨。”省食品公司供货科科长的妻子是省中心小学的数学老师,恬静文雅,知书达理。
她读小学三年级的儿子乖巧的说:“谢谢张阿姨。”
头也不抬的摆弄着新到手的整套文具,摩卡猫猫最新出的成套男生文具。包括书包、铅笔盒、作业本,还有一套蓝色的衣服。他的妈妈帮他把衣服和文具都放进了书包里,爱不释手的抚摸着带着墨镜酷酷的小猫,得意的想,哼,这下我的可比臭大头的文具新鲜了。
它叫卡布奇诺,是摩卡猫猫的表弟,又聪明又机灵,打得一手好篮球,是个酷小子。
张红卫礼貌的笑了笑:“不客气。”
转向科长的妻子:“你儿子真乖。”
她不无骄傲:“乖什么呀,就知道淘气。不过学习倒一直是班上第一名,有点小聪明。”
大约没有父母不喜欢夸耀自己的儿女。
张红卫很礼貌很有分寸的笑:“一看就知道。”
一看就知道,能造钱的主儿!
衣服一百二,整套文具包八十五,是普通工人家庭半年的工资。他挥一挥手,花了我二百零五。
在省城百货大楼的对面,摩卡猫猫精品文具屋,漂亮的售货员笑容甜美,态度殷勤,同百货大楼里那些动辄给人白眼的售货员形成鲜明对比。她当然要殷勤,态度当然要好,对方一出手可就买了价值两百元的东西。
她看到了小男孩的狂喜和张红卫的出手大方,在心里估计又是花钱送礼求人办事的,她不知道,张红卫的心在滴血——不为浪费了钱,而是这明明就是她女儿的店,我在女儿店里拿东西,却必须要掏钱!
秋上林,尼把价格定的这么高,我看你一年能不能逮到一个宰!
其实她心里很清楚,被宰还心甘情愿的并不止自己一个,省城的孩子们,都以使用摩卡猫猫的产品为傲。
她有点气馁,自家工厂得卖上多少支冰棍才换得到她一个铅笔盒?
她和省食品公司早有联系,经人介绍认识了供货科的科长,并与他们一家成了朋友,这次为奶精的进货渠道来请教,在最繁华的地段的饭店请他们一家吃饭。
红烧狮子头,蟹肉灌汤饺,九转大肠,油焖大虾,炒青菜,服务员最后端上一盘酸辣土豆丝,张红卫笑笑,和蔼客气的说:“放在我们这位小朋友面前。”
他的母亲笑笑,不客气的接受:“这孩子娇气,挑食,可就爱吃酸辣土豆丝!”
她也附和着:“小孩儿都爱吃,我家那俩孩子也是,给他们一碟土豆丝就能下饭。”
对方自恃城里人,虽然对方开工厂有钱又怎样,还不是得奉承着丈夫和自己、难免就有点高人一等的感觉。
话里不自觉的带了优越感:“倒挺好养活的——哪像我家小北,要是单给他吃一碟菜,保证甩脸子给人看!从小他爷爷奶奶惯得!”
张红卫只是和气的笑。
今非昔比,她也不是当日印刷厂里个一月十九块钱的临时女工,见多了世面见多了位高权重的人,对方这种家里有点小权势就以为不得了的人,也不是打过一次交道。
也就现在还有点用吧。
暗忖着,上林分析着省食品公司没几年红火头了,随着商品经济的崛起,从前集中分配式的市场到退出了历史舞台的时刻。她此次过来不仅仅为奶精的购买——要买奶精哪儿没有,用得上找他们?
不过想多搭一条线,为以后早做打算罢了。
没有哪个当父母的不喜欢在别人面前夸奖自己的孩子,她也不例外。但她不能说,非但不能说,还要藏着掖着。
一来上林不喜欢,二来,难道要她告诉对方,你儿子爱不释手的文具都出自我女儿之手?太惊世骇俗!
秋上林从来不喜欢父母拿她和弟弟同别人家的孩子比较来比较去,压根就没可比性嘛!她和弟弟这么聪明,这么能干,难道故意说出去招人嫉恨?
张红卫屡次带她出席酒桌炫耀不成,也就死了这份天下母亲心。
好东西藏在锅里吧!
正寒暄说笑,服务员开了包厢门上菜,有几个人在大堂经理的殷勤引导下正往楼上来,她无意中扫过,愣了一下,门被带上,也不知是不是眼花了。
在心里摇摇头,嘲笑自己忙的都出现幻觉了。他们怎么可能出现在省城!
过了一会儿,科长的儿子出去上厕所,刚走没一会儿,突然跑进来扑到母亲怀里撒娇:“妈妈,妈妈,我不要这身衣服,我要买新的!”
他在外人面前如此不给自己长脸,她在外人面前也沉下脸:“胡闹!你张阿姨给你买的衣服多好看,学校的其他小朋友都没有!”
他撒娇乱拱:“不要不要,我要外面那个人穿的!”
张红卫笑笑,站起身牵着他的手:“走,阿姨陪你去看看,看好了我们待会儿去买,好不好?”
他破涕为笑,蹦蹦哒哒的拽着张红卫朝走廊去。孩子的母亲无奈的叹息一声,也起身跟上,科长好奇,边说惯得不像话,也要去看看,究竟是怎样的衣服让儿子闹腾。
包厢门打开,他指指拐角处一背对他们玩耍的孩子:“就是他!”
那男孩子穿勒合体的水手服,脚上踏了浅蓝色的一双运动鞋,要多利索有多利索。
他闻声回头,两方都怔了。
“妈?”水手服男孩儿一说话,张红卫知道自己没认错人!
“下林,你怎么到这里来?”张红卫更纳罕,明天就要开学,他自己怎么跑来的?
纳罕之余薄愠上心,和气的笑脸不见了,皱着眉往前走:“怎么回事?谁带你来的,你爸呢?”
想当然的意以为丈夫有事来省城,带了儿子来玩。
秋建国也太不象话了,这儿毕竟是省城,他就敢放儿子一个人在外面玩,万一给拍花子的领走怎么办!
拐角处的门突然打开,一清脆的声音传来:“下林,别玩了,进来吃点东西!”
话音刚落,抬头看见了张红卫,更楞:“妈?”
张红卫眉头皱的能夹死蚊子:“上林?你也来了?你爸呢?”
包厢门的开了一条缝,她顺势望进去,一圈陌生的大人,却没看到丈夫的影子。
上林嘿嘿笑,心虚:“那啥,真巧啊妈。”
张红卫目光如炬:“别打岔,你爸爸呢?”
竟然敢把俩孩子丢给一群陌生人,看回家怎么收拾他!
上林笑的更灿烂,也更心虚:“我爸没来。”
张红卫眼睛一瞪,几乎立刻发作,幸好记起还有外人在场,这才咽下怒叱,回头对纳闷不已的科长夫妻解释:
“这就是我那对不成气的儿女!”
科长的儿子在母亲怀里,手被母亲牢牢的抓着,眼睛红得都快充血了,直勾勾盯着下林手里的玩具——变形金刚,他认识!
能变成合金车体的大黄蜂,国内目前还没有销售,他们学校有个家里亲戚在美国的,前不久回国探亲给他带了一辆,显摆的什么似的!
既然遇上了,没有分开吃的道理。张红卫有心检查女儿结交的人,上林也觉得下林很久都没和妈好好吃过一顿饭。他毕竟是小孩子,需要母爱,自己对他再多关怀,也比不上亲妈。
至于她自己…你认为她的母爱还少吗?
这边包厢的人多,饭菜也刚上,都没动筷,她邀请了对方到这边来,科长没有推拒,他认得其中一位客人,广州进出口公司的一位科长,哪怕特意去广州都不一定能见到的人,居然来了本省,安之若素的坐在饭店里和六岁的女孩子相谈甚欢!
上林简单介绍了双方认识,科长心里越发打鼓。
怎么回事,就算张红卫,恐怕都不能和这些人搭上线,他们为什么一个个笑得弥勒佛似的,围着张红卫的女儿?
稍有空闲,张红卫不着痕迹的靠近女儿,声动唇不动:“怎回事?”
声音阴森森的。
上林与对面省电视台广告部门的负责人对视,点头微笑,也唇不动:“没什么,在省里给猫猫打个广告。”
没什么?就打个广告?
张红卫气得哟,儿女大了,不服父母管了是吧?这么大的事儿也不和家里商量一声?小兔崽子的生意折腾的可以呀,都折腾的打广告了?
“明天不开学,不上学?”声音更阴森一点。
上林缩缩头,讨好:“我本不想来,华哥特意打电话说介绍广州进出口公司的人给我认识,不来不好!”
好吧,她其实隐瞒了对方专程为见自己而来。
“你弟怎回事?”你四处跑也就罢了,你哪是正常孩子,可你弟跟你不一样,他是我再正常不过的儿子。
“我让他留家里,他不肯,非要来。”我想带他来啊?没断奶的小娃娃一个,我来谈正事的,带着个小娃娃算怎么回事——她完全忽略自己只比秋下林大一岁的事实。
“长生呢?”好歹还有个家里留守的,张红卫欣慰。
“他刚才吃多了点,留在宾馆了。”不经意的说出,顿觉讲漏嘴,上林恨得哟,只恨不能堵住嘴!
果然,张红卫目光能杀人。
宾馆?
三个半大孩子住宾馆?
深深吸口气,压低声音:“你们什么时候来的?”
上林嗫嚅,不敢说。
她再能耐,也是她妈的女儿,也要服她的管教。这次没告之家里私自跑到省城,还拐带了两个娃娃,貌似有点过分。
张红卫现在气得肝儿都颤了,桌子底下狠手掐她大腿:“什么时候?”
疼的很,又不敢呼痛,眼里含着泪花,忏悔的看着老妈:“前天。”
她气极反笑:“前天,好,好!”
真好,前天就离家,自己和丈夫还都在呢,他们偷摸的离开,两个大活人居然没一个发现!我们当父母的够呛,你们做儿女的够狠!是不是尼老带着弟弟北京游玩以圈回来我们都发现不了?
有钱真好哇,有钱能使鬼推磨,有钱能不知不觉的到省城三,家里连个风都不透!有钱住宾馆,有钱吃酒店,有钱………叫有钱!
张红卫决定,回家召开家庭会议,先检讨自己的错误,再声讨秋上林胆大包,同时要没收的小金库!
金钱决定上层建筑,没金库,看还敢蹦跶?
恨的同时心惊胆战,上林再聪明毕竟是孩子,在省城逗留三天,万一遇上坏人……她不敢想象。
她和秋建国都忙,很久没回家吃饭睡觉,以为上林能照顾好自己和弟弟,结果她就是这样照顾的!
瞄眼儿子,面色红润,衣着整洁,好,我承认你照顾他比我强,但也不能带着他到处跑吧,更何况明天就要开学,你们第一次入学,我还满心期盼,谋划着今天早点赶回去,晚上好好叮嘱一番,结果呢?你们玩的优哉游哉,半点都不紧张!
她们嘀嘀咕咕,科长已经自来熟的与满座客人攀上关系,寒暄来客气去,几杯酒下肚个个红光满面,就差勾肩搭背称兄道弟了。
本来两个孩子在,他们没打算喝酒,但上林多懂事的人哪,一见两桌拼了一桌,立刻吩咐服务员上酒,国宴茅台。服务员好奇的要死,但这是大堂经理嘱咐好生服务的包厢,她再对两个孩子的身份好奇,也不敢问。
广州那位进出口公司的科长和本省科长叫法相同,差距可不止一星半点,但他面上丝毫不显,几句话里就把对方和张红卫的身份弄了个水落石出。他也是满头雾水。
他这次专程为了摩卡猫猫而来。
公司要和殷家做一笔大生意,要攀上殷家最新宣布的接班人,他们想尽了办法都不能接近殷夜遥,偶尔听人提起殷夜遥与人合伙在北方注册了个公司,专卖文具,而这公司在许蜜和殷夜遥的关照下发展迅速,他深入了解了一下,觉得这不仅仅是接近殷夜遥的好办法,摩卡猫猫本身也有极大的发展潜质,对外出口文具,看似不值钱的东西,因为在国内人工和材料价廉,到了国外身价百倍,利润空间大,他想说服摩卡猫猫对外出口,接一笔大单。
投石问路求到了华子身上,他也是好心,点醒对方,殷夜遥不可能关注这点小生意,他向来也不直接干涉摩卡猫猫的运营,你不妨直接去北方联系负责人。
被点醒的他来,惊恐乃至惊惧的发现,摩卡猫猫的创始人和负责人居然是个六岁大的小女孩——难怪华子一再提醒他,别拿对付大人的那一套对付她!
他听圈里人说过摩卡猫猫的负责人年纪不大,但也不能小到这个地步吧!
几番接触下来,却不敢小觑了对方。
言谈举止有度,城府自在心中,对公司的前景和发展都有很清晰的规划,不好高骛远,也不妄自菲薄。难怪能得到殷家继承人的青眼相看。
对方目前并没有出口的计划,她的近期目标是站稳国内市场,国外市场,她认为尚未到时机。但买卖不成仁义在,他有点失望,但并不想就此打道回府不再联系,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更何况她和殷夜遥有非同一般的关系。
怀着这般私心,他没有直接飞回广州,而是留在这里,在对方省城办事处招待人员的陪同下游览附近的景点,直到他订了明天回程的车票,提出要宴请秋上林。
招待人员询问了秋上林,她却已经约了电视台的广告部门见面谈事情,思考了一下,顺水推舟的邀请对方一起。
大家都认识一下,也没坏处!
科长以为秋上林的家庭一定非同寻常,牛人之所以牛,是因为他有个很牛的背景。你看殷夜遥,现在谁不夸殷家的继承人聪明睿智,待事冷静?但有几个是冲着他本身去的,还不是因为背后的殷家!
但任凭他如何旁击侧敲,也没问出秋上林的家庭背景。
这越发加重了他的敬畏,以为她一定有大背景——屁的大背景!听眼前的人介绍,她的父亲是个印刷厂很普通的工人,母亲开了一家冰棍厂……冰棍厂!
再看秋上林的,越发看不明白。
莫非世上真有天才这等生物的存在?
母女暗藏杀机,大人各有心思,两个男孩子却不管大人的暗潮汹涌,双方斗鸡眼似的,你瞪我,我瞪你。
下林将大黄蜂紧紧抱在怀里,纹丝不漏。瞪着斗大的眼睛威胁对方,又碍着他姐在场不敢挥拳头吓唬对方。
三年级的学生本以为面对的是个嘛也不懂的乡下小子,随便哄几句就能把他手里的玩具哄过来,谁知对方油盐不进,软硬不吃,把玩具护的死紧。看看他身上帅气的水手服,手里抱着的大黄蜂玩具,再看看刚才还让自己兴高采烈的书包,小性子上来,把书包往地上狠狠一掷,伸脚就要踩。
他母亲连忙拉住他,低声训斥:“别闹!”
心疼的捡起书包,拍一拍莫须有的灰尘:“刚才不是很喜欢,这么会儿又变了?”
二百多块钱呢,如果是自己,也舍不得买给儿子!
他伸手一指秋下林:“我要他的水手服,还要他的玩具!”
母亲训斥:“不许胡闹!”
这边的马蚤动早引人注目,男人们喝酒喝得兴起没察觉,但一直关注着弟弟的秋上林立刻就发现了,为转移张红卫的注意力,她连忙问:
“阿姨,怎么了?”
她叫阿姨的女人有点尴尬:“没事没事。”
儿子偏不给她争脸,闹着:“我就要就要!”
她怒斥:“再闹我不要你了啊!”
任她自视甚高,听了满屋子人的介绍,头衔一个比一个不得,就连丈夫都得笑脸相迎,而这么些人都对秋上林客气的很,连带着也尊重着张红卫,她久跟丈夫吃酒席的人,又怎会看不清其中的变化原因?
再看张红卫自谦不成器的儿女——儿子就不说了,瞧她女儿身上的裙子,料子,脚上的鞋,还有雪白腕子上戴着的银镯子,哪样比自己身上的衣服便宜?
因为今天宴客,上林特意打扮了一番。穿了一件||乳|白色胸前带红玉点点皱着的纱料裙子,裙摆处一只红蝴蝶振翅欲飞,刚刚入秋,早晚有点凉,外面又罩了件料子轻薄的黑色小针织衫,珍珠似的三颗扣子在针织衫上透着莹白的光彩。雪白的手腕上套了只银镯子,刻着可爱的摩卡猫猫打瞌睡的图案。短发已经留长到了脖颈,梳成两个麻花小辫,各坠一颗浅粉红色的珠子。脚上是一双浅||乳|白色的细带小皮鞋,同白裙子相得益彰。
整个人看上去既稳重又不失小女孩的俏皮可爱,细节处流露出精致。
她本就浓眉大眼,这两年又养的皮肤白嫩,两颊的婴儿肥嘟嘟着,嫣红的小嘴,水汪汪的大眼睛,比电视上的童星也差不了多少。
行事稳重,话不急不缓,叔叔阿姨的叫着,却让人无法忽视她目光中自信的神采,这样的孩子,说她不成器?她可不敢苟同!
上林眼睛在闹脾气的小男孩儿脸上溜,顺势看到了弟弟抱的紧紧的玩具,笑了。
“这个啊,下林,拿给小哥哥玩。”
下林睁大眼睛,不敢置信,摇头拒绝:“不要!”
秋上林很温柔的一笑,语调温柔的重复:“下林,拿给小哥哥玩。”
下林打了个寒噤,矛盾的看看怀里刚到手的玩具,再看看他姐的神色,对玩具的渴望敌过了对姐姐的恐惧,坚定的摇头:“我还没玩呢!”
虽然要造反,但也得有理——他哥,哦,就是他李哥教导说。
姐姐不是喜欢摆事实讲道理吗?那我就和你讲事实摆道理。你看,玩具我刚拿到手,还没热乎过来呢,你让我给别人,这不欺负人吗?
没等上林有所反应,对方的母亲连忙打圆场:“不用不用,家里好多玩具呢,这孩子,就是见一个要一个!”
她嘴里不懂事的孩子眼巴巴的盯着下林怀里的玩具。
上林也笑,笑的很客气:“下林听到了吗,小哥哥又不是要你的玩具,你有新玩具,是不是应该和朋友一起分享?看你小气的!”
下林犹豫,看看对方的渴望,再看看自己老妈,终于痛下决心,递出去:“我们一起玩!”
对方笑逐颜开,两人握手言和,拿着玩具车到一旁玩耍去了。
科长的妻子羡慕:“张大姐,你儿子真懂事,你是怎么教育的!”
张红卫汗颜。
我儿子懂事针对他姐,你试一试如果我要求他出让玩具,他不闹个天翻地覆才算完!至于怎么教育孩子…唔,我一向的政策是不教育,他姐教育的已经够狠够严格,我心疼儿子还来不及。
但这话她能说嘛?
只能支支吾吾的笑。
科长的妻子又拉着细皮嫩肉的秋上林赞叹了一番,突然想起来,问:“对了大姐,那身水手服在哪儿买的,和普通水手服都不一样,看着真精神!”
张红卫答不上来,扭头再盯着秋上林。
你问我哦?我连自己的衣服都不怎么操心,更何况他的?还水手服?我还以为是两块不同颜色的布拼起来随便穿穿呢……
上林笑笑:“朋友从广州带回来的。”
她恍然:“也是摩卡猫猫新出的产品吧?我看着上面有他家的标志。”不无惋惜:“咱们这儿就是太落后了,穿什么都比广州晚好几年,是在专卖店买的吗,等我家那口子去广州出差,也让他买一套回来!”
上林抿着嘴笑,并不回答。
怎么说呢,说这身衣服市面上没得卖,是找人专门给秋下林设计的入学礼物?又不是现在军队里的水手服,里面加了很多后世改良军装的元素,用料做工和设计都与众不同,她也不打算大量生产,只是意思意思给秋下林生产了三套不同颜色替换,别说广州,就是跑遍了整个中国也买不到。
对方摸摸上林的裙子,又摸摸她的针织衫,再托起雪白的手腕,抚摸银镯,啧啧有声:“也是摩卡猫猫新出的产品吧?我看见我表姐家的女儿带了一只,上面刻有自己的名字,说是限量版,贵得很!”
被问及的张红卫再次汗颜。
抱歉,我真的不晓得。我不晓得这镯子很贵,还是限量版。我觉得她就是戴着玩玩,刚还想说小小孩子戴首饰,赶紧退下来呢!
“也是广州带回来的吧?我前几天想买一只送人,咱这里的店说还没进来呢!”丈夫想从科长更进一步,就得跑关系送礼,送礼讲求学问,要送到人的心坎上。局长有对龙凤胎,他家老太太不重男丁重女丁,对孙女千娇百宠,就怕给她的不够好。
她想着送花大力气送只限量版的镯子直接给老太太,命令从上下达,不怕不奏效。
可谁知省城的店员说这种镯子是限量版,卖的既贵且少,省城消费能力有限,所以没进货。
上林笑了笑,把镯子褪下来,递她到手里:“阿姨不嫌弃就拿去送人。我也是今天刚戴上,待会儿拿去店里让他们把名字刻上就行。”
她连忙推辞:“这怎么行!”
上林说:“您别嫌弃。明天开学,我也不能戴。”
张红卫也帮腔:“是啊是啊,她一个小孩子,戴什么手镯,你有用处就拿去用!”
她欢天喜地,感恩戴德的收下。
突然想起来:“哎对了,这镯子没刻名字吗?”
上林笑笑,安慰:“我不喜欢,就没刻。”
唔,其实这也是专门打的,用料比其他镯子都足,但是我不太喜欢他们画的图案,送给你吧,还能帮我老妈多办点事。
可怜巴巴的望一眼,亲妈呀,我出了血本,你就饶我一命吧!
入学的争执
晚上秋家夫妇难得的都回了红星大院,并且专程请来上林的姥爷姥姥坐镇,他们要开家庭会议!
会议的议题是:关于子女教育问题和秋上林同学行动自由范围的讨论。
会议上,张红卫率先发言,检讨了做为孩子的母亲,她只关注工作不够关心儿女的错误,并表示,从今以后一定努力争取回家吃饭,多和孩子们交流沟通,每个礼拜保证有一天时间陪伴儿女——对于最后这点秋上林持保留意见。
在张红卫的催促下,秋建国也发表感言,痛批自己做为一名父亲的不称职。从孩子出生开始到现在为止,他似乎什么也没有为孩子们做过,简直就是垃圾中的人渣——当她发言的时候,上林必须紧紧捏住自己的大腿,才能保证不笑场。
老爹太有才了!
然后张红卫宣布,秋上林同学从今以后,不得擅自行动,如有需要离开子房镇的行动,需提前一天汇报,经批准,并需有人陪伴。
其次,没收秋上林的小金库和存折,从今后只领零花钱。
这句话一出,立刻遭到上林下林排山倒海的反对。上林比较冷静,坐着和她争辩,下林则直接蹦了高,蹦到姥姥怀里寻求声援。
开玩笑,姐姐被禁足不说,连小金库也被拿走,直接关联到他的生活质量!瞧瞧家里吧,吃的喝的玩的用的,有几个不是从姐姐的小金库里出?姐姐会享受,样样都要求质量和品质,他也跟着沾光,而一旦取缔了小金库,凭爹妈的马虎大意,忙起来十天半月顾不上家,他和姐还有哥喝西北风去?
哦,他哥不用喝西北风,好歹哥哥的姥爷每月都留钱给他当生活费。
经过艰难的辩论,张老爷子进行了庭外调解,吹胡子瞪眼睛的两方人马达成一致:
冰冻秋上林数额最大的存折,留给她一个可以自由动用的小额存折,同时规定,如需一次性取用千元以上,必须在张红卫的监督指导下进行,不许找她大舅妈!
最后,秋建国代表全家诚挚邀请岳丈和岳母进驻子房镇。他和妻子都忙,忙起来经常就在厂里过夜,顾不上家里三个小的,从前觉得住在大院里,周围都是邻居也不怕,如今看来,秋上林胆子太肥,难免不放心。邻居再照顾,也是外人,不可能管着他们的行动,明天是九月一号,开学的日子,家里这三头同时报名了一年级,上学放学都有固定时间,岳母给他们做饭,岳丈管着他们,怎么看怎么是完美的组合!
但张老爷子坚决不同意住在红星大院。
现在的房间刚刚够住,虽然他们夫妻不常回家,但哪有老丈人睡女儿女婿床铺的道理?请他们去隔壁李长生那儿住吧,也有问题——虽然他姥爷不常回家,但谁知道哪天就回来了?
讨论了一番之后决定,老两口住到镇上的楼房,和儿子住在一起总没问题吧?
距离也近,白天过来这边照顾,晚上如果他们不回家,老太太就住这儿陪孩子,老爷子回去睡,再方便不过。
只是如此一来,白大娘的工作也就到了头。好在她新添了小外孙,要去照顾,双方一拍即合,皆大欢喜。
事情商量完后,张红卫很想和三个孩子讨论下明上学事宜,叮嘱叮嘱必要事项,但看看儿子不耐烦的表情,再瞧瞧女儿假装虚心其实很忍耐的脸,以及李长生万年不变的僵尸面孔,只得挥挥手,放他们回屋睡觉。
晚上躺在床上,她烙煎饼似的翻来覆去睡不着,推推迷糊的丈夫,他从梦中惊醒,不满:“几点了,还不睡!”
“你说,我这当妈的是不是很失败?”她语气失落,心情惆怅。
秋建国彻底醒了,也压低了声音:“怎么了?”
当妈当的失败?嘿,我还真是头一次听说!你女儿挣钱不必你少,你儿子聪明的都快绝顶了,你好意思失败啊?
“别人家的孩子都需要当妈的精心照顾,我也没空,上林也不用我照顾——下林…只听他姐的,你说我这妈当的,有和没有根本没区别。”
说到底,她没有做父母的权威感。
俩孩子没有她也过得很好,这个事实让辗转难眠。
秋建国轻笑:“瞎说什么!你知足吧!外边多少人羡慕咱家你知道吗?再说了,上林下林都懂事,他们也很尊重你,你看,你说要没收上林的小金库,她虽然反对,还是把存折给了你。这说明孩子心里有数!”
秋建国明白妻子为什么失落。你养了只狗,本以为你养它,你给它食物,你给它生命;突然有一天狗跑到你面前,颠颠的为做你饭为你洗衣为你摆平一切。骄傲省心的同时,又难免失落于主人地位的沦丧。
可是养孩子不是养狗,谁家的孩子不得长大,不得离开父母学会独立?只不过他家的孩子成熟的早了点,并不是坏事。
“他们明天上学,第一次上学,我想嘱咐他们不要和同学闹矛盾要团结友爱尊重老师,还有好好学习………”
淡淡的月光下,丈夫揶揄的表情表露无疑。她的话戛然而止,自己都觉得没意思起来。
想想上林从四岁就学识字,到如今捧着她看了就头疼的大部头津津有味。每天下午雷打不动的英语时间,叽里咕噜说着听不懂的鬼子话,小学的林老师建议他们送她去读天才班,若非上林坚决反对,如今怕都读了小学五年级吧!
但她又不服气:“那还有下林……”
自己又泄了气。下林怎样?还不是被上林逼着识字练字背古诗?
什么‘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又什么‘忙处事为,常向闲中先检点,过举自稀。动时念想,预从静里密操持,非心自息’;还有‘好察非明,能察能不察之谓明;必胜非勇,能胜能不胜之谓勇’,鬼知道她打哪儿找来这些别嘴的东西,就怕她好好的儿子背不成书呆子!
只要下林打架就生气闹脾气。张红卫吃了丈夫软弱的亏,巴不得儿子学成小霸王,才好保护他们母女!上林倒好,生怕弟弟脾气大,变着法的压他性子。
还有长生——他们眼里,李长生不像邻居家的孩子,倒像另一个儿子!
长生脾气够大够火爆吧?她硬有本事压的长生一?br /gt;
鸡飞狗跳闹重生 现代重生第10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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