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恶夫君第1部分阅读
极恶夫君 作者:未知
极恶夫君第1部分阅读
极恶夫君
作者:夏依
第1卷第1章 笑着离开
空白之地这个名词来自于创世纪,根据传说,创世时,世界是分为四个部分,一部分是海,另外两个暂时保留的部分是可以居住的陆地,最后的那部分则在永远分脊的地方,也就是空白之地。
没有山脉、没有河流,也没有树木,、没有食物,唯有炽热的日头无情的曝晒,还有一望无际的沙海,死沉沉,单调寂静,仿佛死神的栖息之所。
望眼四周,红沙滚滚广阔无垠,美丽的沙痕一波波流向天际。
“大哥——够了,到这里已经可以了”。开口的女孩小脸出现怪异的红晕,柔柔的笑浮上了她粉嫩的唇角,娇小玲珑的身躯显得有些瘦弱,清澈的眼眸之中,满足而又不舍,双手环紧她的高大男人,脸上是浓浓的痛苦。
一行三十人,全是陆家请来的佣兵和当地的百姓,为的就是带着陆家唯一的女儿陆琳琅来见识这片无垠的沙漠,让她在临走之前,能了却此生遗憾。
陆琳琅,十八岁,正值花样年华的她,在十六岁那年,被宣告了无法长命的恶耗,二个月前,医生已经明确的告诉她,她的生命已经到了尽头,心脏的病痛,到了末期,回天乏术。
陆家是香港富及一方的,财力,权力皆不可小视的家族,主流这一脉,到了陆天琅已经是三代皆生子,琳琅是陆家唯一的小女儿,尽疼,尽宠着。
不忍着小丫头有半丝的不悦和委屈。
琳琅是惜福的,善良的天性在十六岁之前,人人皆言她是不小心坠落人间的天使,美丽,善良,可爱,热情——
在得知自己的生命极限,琳琅唯一的遗憾是还没有来得及好好的看够这个世界。钱再多,买不回命,权大家,挡不住死神。
每个国家都留下了琳琅的脚印,南极,北极——如今,是她最后一站,沙漠。
“琳琅——”,陆天琅用力的咬紧牙,才能努力控制住自己不对天长吼,琳琅何其善良,她还那么年轻,生命,才刚刚开始,上天却惨忍的要将这一切全都夺回去。他的妹妹,他的宝贝妹妹——手紧紧的将娇小的琳琅拥在怀里,仿佛怕她像空气一般就此消失无踪,再也寻不回来了。
天上的日阳,不是红通通的,而是像珍珠一样的白,琳琅的小脸,红晕渐退,染上白晰。
“大哥,就算我的生命到此结束,这一生,我已经满足了”。她小脸上,是无尽的满足,没有怨,没有恨,只是,心中有着遗憾,无法回报家人同样的关爱与柔情。“比起大多数人,我的人生是丰富的,大哥,别为我担心好吗?”。
“琳琅——”。
“大哥——”,轻轻一声叹,琳琅展开双手,环着天琅的腰,她的大哥,疼她爱她的大哥,“大哥是世界上最善良的男人,琳琅希望下辈子还能当大哥的妹妹”。环着她的手,又加了力道,陆天琅咬紧牙关才努力的忍住盈上眼眶的泪。
“大哥,代我好好的照顾爷爷、奶奶,爹地和妈咪好吗?也要代琳琅好好的照顾大哥,不要为我伤心,不要为我难过,其实,琳琅不会离开,会一直,一直守在你们的身边”。泪,落下,无声的染上陆天琅洁白的衬衫。“琳琅已经长大了,会好好的照顾自己,会让自己活得开心”。只求家人不要牵挂。
只怪她福薄,无缘再承欢父母膝下。
“不准胡说”。为什么——为什么上天要让小琳琅承受如此大的痛苦,他宁愿承受这些的人是他。
“大哥,琳琅已经没有遗憾了,真的”。小脸上,是无比的认真,入天琅眼中的,却只是她的苍白和生命力的流失。
医生说,她的极限就在这两天了。
没有他的搀扶,她甚至连站都站不稳。
“琳琅要走了——”,小手,轻轻的无上陆天琅刚毅的俊颜,柔柔的,缓缓的,似要深记着这张脸。“琳琅,会一直开开心心的”。
“一直吗?”。
“嗯”。
“是啊,大哥的琳琅是善良的天使,大哥的琳琅是大家的开心果啊”。陆天琅强颜欢笑着,他的妹妹,在他的怀里,在这片死寂的沙漠里,流失着她所剩不多的生命。
“告诉爹地和妈咪,琳琅永远是他们的女儿”。
“琳琅——”。
“告诉爷爷,梦里,琳琅仍然会陪着他下棋的”。
“琳琅——”。
“告诉奶奶,不可以吃太多的糖哦”。
“琳琅——”。
“告诉未来的大嫂,要替琳琅好好的爱大哥”。
“琳琅——”。
“……”。
“琳琅——”,凄厉的叫声,随着风,吹遍整个沙漠,死神的寂静,带走了琳琅的孤魂,唇畔柔柔的笑意是浓浓的不舍。
笑着,是开心——
她会到另一个世界去,那一个世界,不会有亲人,不会有朋友,不再会有——
她还是她,会勇敢快乐的活着,让疼她爱她的人不管在哪里,都能放心。
她,已经长大了。
合该展翅高飞。
第1卷第2章 剑奴
宋朝是中国历史上经济与文化教育最繁荣的时代之一。较之经济与文化的繁荣,宋兵力部署可谓“强干弱枝”“守内虚外”。加上君王无能,导致宋朝的积弱不振。
在这样一个积弱不振的朝代之中,却能让经济与文化教育成为最繁荣的时代之一,必定是拥有许多的他力。
除朝廷之外,人民还知道有个江湖。这个江湖,可以无视朝廷的法度,可以支使朝廷所管辖的百姓,可以让积弱不振的朝廷仍然能够延续下去。
江湖,是一股属于民间的力量,是一股无孔不入,让人听而生畏,见而远避,却永远也不可能真正远离的力量。
江湖上的,拥有一个能与朝堂之上相同力量的男人,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那人便是武林至尊、阴天楼楼主、万恶谷的主人夏候司恶。
他,是属于江湖的帝王。
整个江湖,闻他名而丧胆,江湖上极具盛名的一庄二门三谷七十二帮,全数归于阴天楼下,唯夏候司恶之命是从。
他是一个比帝王更像帝王的男人。他绝情,他的冷血,他不择手段——为了利益,他的眼中不会有其他。最亲最爱的人,也可以因为眼下的利益,而送上一命。夏候司恶,是个没有亲人的男人。
江湖传闻,所有与他有亲的人,都因他而亡。
武林至尊是因武而得,夏候司恶拥有一身神出鬼没,变化无常的武功,江湖上,无人能看出他到底师承何派,三年前,夏候司恶仅凭三掌便废了前任武林盟主,耐何,他不屑盟主之位,仅称至尊。
夏候司恶身居万恶谷,万恶谷如其名,恶中之恶,住的是恶人,种的是毒草,开的是食人之花,所到之处,皆恶,皆毒,皆残——
阴天楼只是阴天楼,没有人知道夏候司恶名下的阴天楼到底所为何用,杀人?放火?或许,都有。
做生意?
或许,也有,人命之于他,也不过是生意。
阴天楼在深山中,四处围绕,树阴重重,淡淡阳光,洒上琉璃楼阁,亮眼刺目,林中深处,偌大的阴天楼赫然屹立其中,阴天楼三字,狂劲于上,张狂,霸道。
夏日,艳阳高照。
阴天楼待剑阁中,娇小的人儿,吃力的将一把上好古剑捧上该属于它的位置,好不容易,安顿好了古剑,娇小的人儿,气喘吁吁的立于平地上,胸前因为刚才的使力而不断的起伏,白嫩的额前细汗点点,柔嫩的小手,细看之看,可见的几道伤痕,是侍剑之时所留。
她是阴天楼侍剑阁的小小剑奴,她姓陆,名唤琳琅。
小小人儿,努力的再擦拭着其余的剑,一把一把,不许有一把错过,于阴天楼中,她已经立足三月有余,当然,她还是陆琳琅的时候。
在这之前,她不清楚自己呆了多久,这里有一位厨房的张嫂认得她,唤她花奴,她告诉张嫂她叫琳琅,张嫂只是怪异的看着她,然后,摇摇头,一句,可惜了,让琳琅莫名。
记忆深处的东西,从来都不曾忘记,前一刻,她还在至亲兄长的怀抱之中,笑着闭上了眼,忍着揪心的痛,离开了亲爱的家人。
她不知道别人死后所经过的路会是什么样的,她只知道,她到的,不是地狱,亦非天堂。
灵魂随空飘,没有牛头,没有马面,更不可能见到阎王,判官。
白茫茫的一片当中,她漫无目的向前走人,人说,灵魂是无感的,但是她有,有人在背后狠狠的踢了她一脚,到现在,她的臀部还能隐隐感觉到痛。
然后,她出现在这里,是她自己的躯体,是她自己的灵魂,没有借尸还魂一说,更没有代生一说,她,是她自己。只是不明白,她的躯体为何会在这里,此时此刻,早该冰冷的躯体应该随着大哥回到了家。
入土为安了!
从她睁眼开始,呆在这个冷冰冰的地方,出入的人,十根手指都有得数。一个满脸胡子的人告诉她,她是剑奴。
她的工作就是侍奉这些剑。
如同侍奉老祖宗一般,不允许有任何的闪失差错。
第1卷第3章 蜀八剑
她的工作很简单,只是侍奉那些没有生命,不会吵也不会闹的剑。
她的工作也很高难度,因为那些剑真的一点儿也不好侍候,她对剑是全然的不熟悉,什么是好剑,什么是非好剑。当然,在阴天楼的侍剑阁里,那是没有非好剑之类的,不是好剑,想进这道门都难。
剑,又有不同的侍奉法,她常常会一个头两个大。
她只知道这里是被称为阴天楼的地方,地处深山老林,阴天楼中,里里外外加起来不会超过五个人,她,厨房的张嫂,守夜的柏叔,还有一个看起来凶狠的苦头陀估计是保护这里周全的。
她不曾见过阴天楼的主人。
“这是蜀八剑”。苦头陀高大威猛的躯体往侍剑阁一摆,原本还算大的空间,立刻缩小的不成样子,此时此刻,他正指着前方从高至低排列的八把剑,“这八剑是蜀昭烈帝所铸,采金牛山铁,三尺六寸,曾赐于太子禅、梁王理、鲁王永、诸葛亮、关羽、张飞、赵云各一。”
啊——
琳琅小嘴微张,所以,这剑可是大有来头的呢。
“这八剑是两年前蜀山一战所得,当时主人以一人之力横扫蜀山大大小小三十二帮六洞,轻松夺下了蜀八剑”。说这话时,苦头陀掩不住的骄傲,仿佛做了如此伟大的事情的人,就是他自己一般。
琳琅微微皱眉。
三十二帮六洞——她不曾身处武林,不是很清楚这之中到底会有多少人的存在,不过,一定不会是少数。
“那——最后三十二帮六洞的人没有来要回去吗?”。以一敌众,原来阴天楼的主人是一个这么了不起的人。
呃,到底是他了不起,还是那三十二帮六洞的人太不堪一击了呢。
琳琅的话让苦头陀侧目深睨她一眼,然后,才缓缓吐出一口,“死人,是没办法要回什么的”。
就算主人肯还,也没有人敢接收。
“啊——”,狠狠的倒抽了一口凉气,琳琅差点没有惊叫出去,他——他是说,那三十二帮六洞的人都死在阴天楼主人的手下了吗?就为了眼前这八把没有多大作用的剑?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把人命看成了什么?
小脸,猝然苍白一片。
她明白生命的脆弱,阴天楼的主人却丝毫不将人命看在眼里,这就是所谓的江湖?不把人当人看,不把命当命存吗?
苦头陀又扫了她一眼,怪异的一眼。
“花奴,好好侍候这些剑,主人虽然不用剑,但是这些都是主人功绩,万一有什么差错,后果如何,你该清楚”。苦头陀冷声提醒。
小小的娇躯微微一颤。
这副躯体尽是她自己的躯体,那副病魔缠生,不得不让她舍弃最亲最爱的家人走上死亡的身体,刚开始,她还以为,一定活不了多久。
时间越长,她越有感觉,身体,似乎越来越强壮了呢。
难道是张嫂的食物起作用了?
没那么神吧?
“琳琅知道”。她低头,应声。
苦头陀又投以一记怪异的眼色,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苦头陀最近经常来,每来一回,会向她介绍一种剑,让她熟识,或许,是张嫂跟苦头陀说了什么。她不是花奴,所作所为,所言所行,自然也不可能是花奴样,所以,他们觉得奇怪了。
是啊——
他们该奇怪,如果换成是她,她一定会更奇怪,原本身处她这个位置名唤花奴的女子是个稍嫌弱智的女子,心智停留在七八岁,一直不曾上涨过,花奴对剑有特殊的好感,除了剑之外,她不多言,不多语,乖巧的几乎让人忘了她的存在。
正因为如此,花奴才能在这个位置在平安的呆上这么多年。
夏候司恶——
阴天楼的楼主,近半年了,她连他一次都没有见过。
第1卷第4章 阴天楼主
“轩辕剑,黄帝所铸,首山之铜,天文古字,广黄帝东行纪云帝崩葬乔山五百年后山崩室空惟剑在焉一旦亦失去画影”。
“腾空剑,颛顼所有,拾遗记曰颛顼高阳氏有此剑,若四方有兵,此剑飞扑指其方则克,在匣中常如龙吟虎啸”。
“太康剑,夏王太康铸,铜,三尺二寸,太康在位二十九年辛卯三日铸。”。
“干将,吴人干将莫邪所造,铁,吴越春秋载吴王闯庐使干将作二剑,其妻莫邪断发翦爪投炉中剑成雄号干将、雌号莫邪——”。
嗫嚅成句,喃喃轻语,朗朗成书,最后,坐于地上双目四扫的小女人终于沉不住气了,站起身来,拍拍屁股,瞪着满室的名剑,“真是够了,不用剑干嘛要抢过来?抢过来就拿去用嘛,挂在这里这么浪费,最重要的是浪费我的时间,不管了,再呆在这个小小的侍剑阁里,总有一天会旧病复发的”。对着空气,和墙上挂着无数的剑自言自语,她的身体好不容易好多了,就算算不上顶顶好,也能如寻常人一样了。
现在的她的身体,就如同她没有患病之前一般,神清气爽。
当然,如果不是一天到底对着这个房子,对着这些剑,她一定会更加的神清气爽。
本来嘛,她就不属于这里,会呆在这里半年多,完全是因为身体关系。
如今,她的身体好壮壮,那就再也没有理由留在这里了。
到了这个莫名其妙的地方,她总得花些时间好好了解一下,朝着满室的名剑挥挥小手,道手珍重,带着小小的包袱,她便要离开这里。
谁知,才刚走出侍剑阁就被张嫂拉了过去。
“过来帮忙”。丢下四个字,接了人就走,也不等琳琅有半点反应,胖胖的张嫂力气可是一点儿也不少,抓住琳琅,她就是想挣开也没那个力气。
唉——
要是她会武功就好了。
厨房很大,不过还是比侍剑阁小一点,琳琅第一次进厨房,通常她的活动范围是固定的,侍剑阁前后,不能太远。
“快,打开左边第三个盖,放入少许葱花,起锅”。快速、简单、明了的交代,张嫂转过头忙她自己的去了。
琳琅数到左边第三个锅前,才刚掀开锅盖,一阵热气差点没把她给热晕过去,请原谅,她不是什么厨房高手,事实上,除了做一点简单的小点心,她根本就没怎么进过厨房。以陆家的富有,更不需要堂堂的大小姐进厨房。
加之,她后来又生病了。
“少许葱花啊,少许是多少呢?几粒?”。她开始自言自语,手里捏着葱花的量一会放一会抓,最后,她终于抓起了一小撮投入锅中,然后,装盘,放在前方长桌上,桌上已经有好几道菜了。
这么多只有四个人哪吃得完。
“你在看什么?还不快过来帮忙,把菜送到主楼去”。张嫂吼得大声,琳琅只得耸耸肩,她的小包袱还挂在肩上呢。
算了,看在张嫂这半年来供她吃,还是免费的,在临走之前,她就帮上一回去。
手里捧着菜,在阴天楼里小晃了一下,请原谅,她现在还不知道主楼到底是哪一栋楼。
“呃,柏叔,请等一下”。眼尖的发现前方的老人,琳琅快步上前,叫住他。
“什么事?”。柏叔也不是一个温性子的人,他少言少语跟苦头陀一样最大的志愿就是当个哑巴什么话也不说。
没办法——
在阴天楼里,不开口才是福气,一旦开口,请原谅——多说多错,错的后果就是丢了小命一条。
“这些食物是要送到主楼去的,请问,哪一栋是主楼”。阴天楼不少,楼这么多,一个字也没瞧见,她哪里知道主楼还是副楼。
柏叔怪异的看了她一眼。
唉——琳琅轻声叹息,最近这样的眼神,她看得可多了。
“跟我来吧”。
“好”。
于是,琳琅快快乐乐的跟在柏叔的身后,捧着手中的食物到主楼去了,厨房里还有不少,她得快一点,否则等菜全部上完也凉了。
“柏叔,楼里有客人吗?”。
“……”。
“很了不起的客人?张嫂煮了好多好菜,比平时的都丰富,这个人真是有福气啊”。看得她都好想就地把盘中的食物解决掉。
“到了主楼不要胡言乱语”。最好是什么声音也不要出。
“哦——”。
怪不得叫阴天楼了,这里每个人都阴阴的。当然,不包括她,她可不是阴天楼的人。
再拐了一道弯,琳琅终于知道阴天楼的主楼在哪里了,后面的后面的后面——侍剑阁已经很后面了,主楼却更后面,就在山崖边上,一开后门,向前一步,保证可以飞快的到谷底做客。
上了二楼,门是虚掩着的,里头岑寂无声。
“主人——”,柏叔必恭必敬的低头轻唤一声。
里头,没有回音。
门,开了,是个男人——不,确切的说,是个酷哥,俊帅的脸上没有看出什么表情,方正有型的脸,乌黑的长发,欣长的身材,还有那双迷离的眼,若是在她那个时代,保准后面跟着女人无数。
“什么事?”。那男人开口了,声音平淡的跟白开水一般,无味,却听来很舒服。
“冷左使,厨房送菜上来了”。柏叔的头一直不曾抬起过。
那个男人姓冷?
果然很冷。
琳琅差点失笑出声。
冷左使的眼从琳琅手上的菜,移到了她的小脸上,她的眼,和她的笑,最后,淡淡一语,“进来”。
“是”。
她捧着菜进去了。
柏叔却没有跟着她进去。
主楼果然是主楼,很大,偌大的空间,没有一丝他物阻阁,一目了然,最主要的是,一目了然的不是物,而是人。
除了刚刚被唤做冷左使的男人之外,屋里,还有其他两个男人。
气质基本一致,都可统称为酷哥,没想到阴天楼里专出酷哥呢。
“主人,厨房送菜过来”。冷左使对着立于窗边的高大男人说着。那个男人,是三人之中,最高也是最健硕的男人。
一头飞扬的发,随着穿外的飞,嚣张的飞舞着。他的双手背于后,不动如山的身躯仅是一眼,让琳琅的心嗒的一声轻叫。
琳琅匆匆的将菜肴放在桌上,像柏叔一样低垂着头,就要退出去。
没想到——
窗前的那个男人回头了。
“花奴——”。
心,轻颤了一下,因为他的声音,如果刚刚冷左使的声音是平淡无奇的白开水,那么这位主人的声音便是天山上千年不化的寒冰。
他,在叫她——
虽然她不是花奴。
“是——”。琳琅努力的稳住身,上天垂怜,她不得不怕,眼前这个可是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哎,而且,是天下无敌,没有对手可以终结他的大魔头,蜀上之上的三十二帮六洞他都不看在眼里,一人扫平,更何况她连三脚猫的功夫都不会。
“去把轩辕古剑拿过来”。冰,又更冰了。
努力的咽了口口水,琳琅忙不跌的直点头。
“是”。
一转身,飞快的出了主楼。
老天——
再多呆一会,她一定会失控的放声尖叫。
真是td闷死人,吓死人的气氛。
老天——
天下地大,哪里都可以,为什么要把她送到一个杀人魔头的家里。
不是存心让她再死一次嘛。
琳琅恨恨的低咒。
第1卷第5章 发誓
扛着轩辕古剑,老天——还真不是普通的重,她的身子骨是好了些,但还不属于强壮的那一列,事实上,要等到真的强壮,还真是没指望的很,不过,能有现在这样,琳琅已经很满足了,至少没病没痛,能像个正常人一般。
并不是每个正常人都是强强壮壮的不是吗?
“主——主人——”,上气不接下气,要不是对方的样子,像是随时都会要人命似的,她一定会跑得远远,不过,人生地不熟的,天知道她能跑到哪里去。
“剑——剑拿来了”。老天爷,两位门神一左一右站着,就一点接手的意思都没有吗?真是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的恶劣男人。
剑就扛在剑上,屋里的三个男人,没有一个有接手的意思,琳琅差点想尖叫,小小的身子,哪里再承受得起这样的重量,好吧,别怪她了——心里暗叹一声,肩上的剑因为承受不住力道轰然落地。
剑,才刚落地,琳琅小小的身子,便被人提起,高高的,脚不着地。
先前那位冷左使像鬼一样,一窜就窜到她的根前,揪着她的衣襟像揪只小鸡一般,老天爷——琳琅第n次叫唤上天,她实在是有够弱的。
“你以为你在做什么?”。冷呼呼的气息,可以将人冻僵了。
“我——我——”,人性的本能告诉琳琅,她在害怕。
“你把剑弄脏了”。
夏候司恶淡淡的开口,如果说冷左使的冷可以将人冻僵,那么,夏候司恶便是可以一瞬间将人冻成冰柱的程度。
被揪到空中,脚不着地,完全没有踏实感,琳琅努力的晃动四肢,希望能回应地球吸力的召唤,立稳重心。
呃——
果然梦想成真,冷左使大人不客人的轻轻一丢,琳琅便被丢到轩辕古剑的边上,夏候司恶的跟前,而她,也不得不抬起头来看着他。
真是活见鬼了,人怎么可以有这副德行嘛,要不是被摔到地上传来的痛,她还真以为自己又一次死翘翘,眼前面对的,其实就是传说中,地底下的人物,因为,他身上的寒气,比死人还死人。
呃——
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琳琅立刻费力的捧起轩辕古剑,用衣袖努力的擦拭上面的灰尘,一滴滴都不给它剩。
直到上面没有了灰尘,她才又扛起剑站了起来,“主人——这剑——”,要给谁。
“花奴,你何时变得这般无力”。另一个第一次开口的男人,眯着眼在看她,后来,琳琅才知道,其实他正是和冷左使左右对称的常右使。
“呃——”。她一向都是这么无力的说,当然,她不是花奴了,她是陆琳琅。
不过,眼下,她可没有那个胆子大声说出来,夏候司恶,是个恶人哪。
到目前为止,她还不想迎接第二次死亡。
“是花奴的错,请主人原谅——”。她发誓,一出主楼,一定会立刻跑出阴天楼,然后,能走多远,她就走多远,而且,永远也不回来了。
她真的发誓。
然而,她的表情,她紧握的双拳,和紧抿的唇——一丝不落,全看在夏候司恶的眼里。
第1卷第6章 万恶谷
形势比人强!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夏侯司恶一句“捧着它”。然后,琳琅就得一路捧着轩辕古剑跟在夏候司恶身后打转,天知道向来不用剑的人,捧着一把古剑有什么用处。
她不是没有据理力争了。
想当初,一听到夏侯司恶这样的命令时,她还反应极快的出声了呢。“主人——花奴还有侍剑阁里的剑要侍奉——”,那里有一屋子的剑,总不能因为一把剑而委屈了一屋子的剑是不是?
“主人的话,不容质凝”。她还有满肚子的理要跟他讲一讲,结果,姓冷叫左使的冰块男人冷冷一句话,把不该打断的也打断了。
已经到嘴边的话儿,琳琅只好硬生生的把它们全都咽回去。
这三个全都不是好惹的角,万一一不小心,被吓事小,丢小命是大。唯唯喏喏,她只好跟在夏侯司恶后面的两位左右对称使后面,当个小小,又敬业的剑奴了。
这世道没天理的很,剑比人吃香。
半年多来,琳琅首次踏出阴天楼,却是以这样的方式,她手中捧着不是一把剑,她捧的是自己的细嫩脖子上的那颗小脑袋,一不小心就会丢掉的,所以——她每走一步,都万分的小心亦亦。
死亡的滋味可是一点儿也不好受。
随着夏侯司恶三人,他们会轻功——她不会。所以,理所当然的被人拎着走,冷左使冷酷无情,常右使也不会好到哪儿,说了是对称的左右使,连冷酷都跟夏侯司恶有得一拼,拎得高高,怀里用力的抱着脑袋——哦,不,抱着轩辕古剑,脚不着底,风在耳朵呼呼的吹,琳琅用力的闭上眼。
晃动着双脚,希望能早点脚踏实在。
约莫半刻钟后,耳边的风,小了点,她才敢睁开眼,谁料到,眼才一睁开,常右使便一松手,她的脚是着地了,却因为不稳而一个劲的往后退。
“别踩到那珠蛛丝百叶——”,冷左使淡看一眼,冷冷提醒。
直往后退的身子,哪里还能顾及脚边有什么,身后没什么的,她根本就稳不住自己身子,三个大男人,不但不出手帮忙,还在一旁冷眼旁观。
没良心的人,就是没良心的人。连小小的掩示一下都不肯,表面功夫很难做吗?
轩辕古剑亦随着琳琅失去重心的身体而落了地,幸亏她双手劳劳的抓住剑柄,否则的话,她的脑袋——呃,不,轩辕古剑就整个落了地,沾上的不止是灰尘还有泥土。剑就插在那边被称为蛛比百叶的花草上。
根本就不需要介绍,蛛丝百叶如其名,一整株,不大,不高,顶多只有两掌的长度,同根生出百片如珠丝一般的叶,若不细看,还真看不出来是一株植物,定以为是哪位蜘蛛大人闲来无事在这里吐丝玩儿呢。
叶呈晶莹雪白色,通体透白,可见一根根丝叶中的每一处细致的脉络,风儿轻吹,便随风而动,好不飘逸美丽。
好奇是人的天性,再度扛起轩辕古剑,白嫩的小手,便要向前抚摸。
“想死也别污了这儿的地”,冷左使说出口的从来都不是什么好话。
贝齿紧咬,琳琅回头,用力的瞪了他一眼。
“花奴惜命,才不想死”。要死也是他先死,看他的样子,怎么也比她大不是吗?
“不想死就别去碰它”。
呃——
视线再度回到蛛丝百叶身上,这么漂亮的花儿,为什么不能碰,难道是他的东西?那也该挖回家好好的珍藏起来,天下地上的公共地,哪有不让人摸的道理。
“为什么不能碰,难道它还能毒死我不成”。哼哼两句,她就不信了。
冷左使冷看她一眼,什么也没有说。
琳琅呼吸一室,快速的往回跳两步,离那株蛛丝百叶远远的,没想到这么好看的花尽然有毒,真是糟塌东西的很,她还想上前摸摸看的说。
“不想死就收起你那无用的好奇心”。常右使冷哼一句,算是提醒。
琳琅皱皱鼻头,心里暗暗嘀咕,这到底是什么跟什么嘛,又不是她自己爱去碰,谁让他们不让她安全降落呢。
而且,如果他们事先说明,不就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了嘛。
再往前,已经可以看到人烟,若大的“万恶谷”三个字,刻于石上,龙飞凤舞好不狂妄,可以看得出来,这“万恶谷”与“阴天楼”,皆出自一人之手,就是不知道是出自哪位狂妄自傲的书法家之手了。
“主人回来了”。一声响亮的高呼,谷里头可就热闹了,一个又一个的人都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
脸上是敬,是畏,是佩服——
不管他们脸上到底挂着的是什么样的表情,总之,多走出来一个,琳琅的心就凉一分,老天爷——瞧瞧这群都是些什么人,首先声明,她并不是肤浅的只注重外表的人,但是——走出来的男人一个比一个凶恶,脸上的疤痕,手上的,腿上的——能见到的地方,几乎处处都有。就算没有的,眼中的邪气,唇角的恶——都是隐藏不了的。
双眼,是人心灵的窗户,从眼中,可以看出一个人的本性。
但是——
从这些人的眼中,琳琅可没有发现哪一个长得像是善类的。
万恶谷?
万恶啊——
怪不得个个看起来都不是什么善类,怪不得万恶谷里连一株小小的草都能要人命,怪不得——有夏侯司恶在的地方,大概就没有什么好事在了。
小小的身子,微微的轻颤了下,抱着轩辕古剑的双手,更加了力道,此时此刻,再也顾及不了轩辕古剑的重量。
现在,它是她唯一的依靠。
不知道现在回阴天楼还来不来得及。
“她是谁?”。打过招呼之后,所有的视线齐刷刷的全都往她身上投去,从头到尾,夏侯司恶就不曾开口说过一个字。
“阴天楼的剑奴,没什么事,全都散”。常右使一个手势,众人还不甘心离去,不过,不甘心归不甘心,可没有那个胆子再追问下去。
除了夏侯司恶,万恶谷里就属冷左使和常右使最大,他们常年跟在夏侯司恶身边,可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琳琅用力的吞了吞口水,不让自己再继续紧张,那是途劳无功,一点益处都没有的情绪。
“阴天楼的剑奴不是个傻妞吗?她看起来一点都不傻啊”。离去的人,说话的声音不小,琳琅听到了。
小小的身子一僵。
花奴是有点傻。
“可能是看起来不傻吧,其实就是个傻妞,不然,谷主哪里会让女人留在阴天楼”。谷主身边数来数去就二个女的,一是张嫂,一是花奴。
一个是年纪一大把无处可去的老妇人,一个是痴傻弱智的小姑娘——
夏侯司恶自然是有女人,一个男人,有男人的需要,但是——没有哪一个女人能跟他进入阴天楼或是万恶谷。
他厌恶女人。
极端的厌恶。
第1卷第7章 一时冲动
夏侯司恶看不起女人,女人在他的眼中,仅有的价值就是发泄生理需求,年幼时亲娘抛夫弃子的背判就是让他之所以憎恨女人的原因。花奴是例外,因为她是个痴傻之人,一个不正常的女人,夏侯司恶从来不曾把花奴当成女人。
花奴,不过是阴天楼侍剑阁的一个不起跟的小奴而已。张嫂如是。
琳琅开始要小小的担心一下,呆在万恶谷一天,她总算是真正体会到提心吊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不管走到哪,她都得小心亦亦的,因为,不管她碰到的是什么东西,那样东西都极有可以会再度要了她好不容易捡回来的小命。
而且——万恶谷里绝对找不到任何一个跟“好”字有关的东西,不管是好人,若是好事,更不会有什么好东西。
才一天的时间,她已经中过三回毒了。
被折磨的死去活来,只差没有当场抓狂姓冷的左使才冷不防丢过来一颗解药,外加一句,没事别乱跑。
天可怜见,瞧她这个样子还能往哪里跑,这个罪恶的万恶谷里,她是东南西北都分不清了,不能乱闯,想出去岂不是比登天还难。
再说了,她是很想安心的留下来了,但是——从旁人的口里,她已经知道夏侯司恶到底有多么的憎恨女人,女人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绝对没有什么好日子可以过的了。
她担心,万一要是被夏侯司恶发恶,她不但不呆,也不傻,根本就不是阴天楼以前那一位花奴。
她——不就死定了吗?
现在,是不是要稍微的假装一下,相信夏侯司恶把她留在万恶谷的时间不多,然后,她就可以回阴天楼了,一回到阴天楼没有多少人管,她就可以自由自在的飞出去了。
斜靠在门边,小脑袋随着一个又一个想法而不断的点着头。
没错,没错——
暂时就让他们把她看成花奴吧。
暂时就当一个痴傻女子吧。
反正痴傻死不了人。
对,这就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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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装病人的话,琳琅可能还有些经验,但是——痴呆小女人?
对不起,她脑海里一点印象都没有。
努力的记,努力的想,在死掉不少脑细胞之后,她总算是稍稍记起电视上和书上一些情节,一些介绍。
“花奴,轩辕古剑呢?”,常右剑如鬼魅般的在琳琅的身后出现,一出声,把前方的小女人吓得大跳三尺远。
剑——
剑?
猛然低头,怀中果然不见轩辕古剑的影子,这几天他们都没有找剑,她,把剑放在床上了——
“呃——呃——花奴看它累了,让它在床上好好睡觉”。幼稚的声音,可怕的话语,果然是很痴很傻。
琳琅努力的吞吞口水,常右使看起来是个聪明人,该没有这么好打发的吧。
未曾料到,常右使只是怪异的看了她一眼,转身,临行前交代一句,“明天就要用上轩辕古剑,好生准备着”。
“好好好——”。琳琅猛点头,一连无数个好字,直到常右使不见了人影,才停下来。用力的拍抚着因为过度急动的心。
老天——
幸亏还在跳,而不是被吓停了。
这样的事情,对她而言,还真不是普通的高难度哎。她不曾认为自己是绝顶聪明的人了,不过,自然不笨。
但是——
哎——
为了生存,真是费力的很。
翌日,天气不是很好,阴阴的看起来随时会下雨,风吹草木动,那些有毒的花草随风张牙舞爪。
琳琅警慎的一跳再跳,整个万恶谷里就属她最可怜,其他的人都服过解药,这些东西,他们是完全都不看在眼里。
就是不给她。
看看,这完全是明显的性别歧视嘛。
万恶谷是一处山谷,放眼望去,如一片草原般辽阔,四周,远远的,是群山围绕,地上,可见的是绿草红花,好不美艳,也——好不要人命。
非万恶谷之人,平日里就是大门洞开,也没有胆子敢踏上万恶谷半步,除非是真的想死,别的地方死不了,才找到这里来。
今天是需要用轩辕古剑的时候,压根就没有半个人通知她一声,轩辕古剑到底要干什么用,冷左使无声的瞪了她一眼,她就这么不由自主的跟着冷左使的身后来了。
在她前面,起码站着三十来个壮汉,当然——一点也不可怕,因为,她这一边起码是人家的二倍还有多,不过,大多都是看热闹的,冷左使和常右使一站出去,就抵得上千军万马了。夏侯司恶连个影子都没有瞧见。
“看来轩辕门是一心想找死了,轩辕无极,上前来领死吧”。冷左使冰冷一言,脸上的表情更是如万年寒冰,雷打不化,冷冷的眼,直视对方为首的那一个,不需要多介绍,琳琅知?br /gt;
极恶夫君第1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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