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上父王 月末第8部分阅读
恋上父王月末 作者:未知
恋上父王 月末第8部分阅读
皇太后疑惑地探头,“晨儿明明告诉哀家,雨儿在府——”
“皇奶奶,是雨儿。”黎若将梁雨放到诗台上,指着那衣衫上的刺绣道,“这是皇家的叠针刺绣!”
“雨儿!”
“皇奶奶!”梁雨欣慰地喊了一句,朝着太皇太后奔去。
“雨儿,真的是你!”太皇太后抱住梁雨,“哀家的心肝宝贝啊!”
“你,是妹妹姑姑。”东方昊从另一边的榻上下来,有些不甘地喊了一声,他一直不服,明明比自己小,竟是姑姑。只是如今的他,想到父皇有一个比自己小很多岁的叔叔,心已稍有些平衡。
“侄子哥哥好!”
“侄子哥哥,雨儿!呵呵呵——”太皇太后伸手以帕子捂住嘴,笑道。
黎若揉揉东方昊的脑袋,亦是笑着道,“昊儿。不错啊,侄子哥哥。”
诗台下的上官梦望着太皇太后腿上的梁雨,有些不甘的撇撇樱唇,爷爷已经告诉她,那是笑郡主。
“雨儿!”东方晨一脸愠色地落在诗台上,“过来!”黑着脸,朝梁雨喊道。母后来唤雨儿来花会,自己一口拒绝。未料回院几次寻找,都未见梁雨的人影,连小可和苏衡珞亦是没了影子。带着雪儿,焦虑地出府寻找。在见到那让自己忧心的人后,提着的心还未定落。
“父王爹爹!”
“过来!”
“晨儿。”太皇太后见到东方晨沉重的脸色,害怕雨儿受到惩罚,忧心地出声。
东方晨一把将梁雨抱在怀里,回首愠色地向苏衡珞道,“珞儿,回府!”
不管诗台上的混乱,轻功一运,回王府。
“父王爹爹!”梁雨小心翼翼地喊了一声。从回来至现在,东方晨的脸色一直没有缓和。从未见过如此的模样,有些心忧。
东方晨黑着脸,拧干铜盆里的棉帕,替梁雨擦拭。手劲很大,棉帕蹭过梁雨脸上娇嫩的肌肤,绯红一片,有些生疼。
见东方晨没有理会自己的喊声,虽脸颊疼痛,梁雨忍着,赌气地撅着嘴,贝齿咬着唇瓣,一声不吭。眼角的余光瞧瞧地瞄过东方晨依旧愤怒的脸,委屈地挤出一滴泪。
将手里的棉帕随便往铜盆里一扔,粗鲁地褪去梁雨的外袍,将她拽到床榻,扯过被子。东方晨面朝床榻的外边,背对着梁雨,脸上是一抹焦虑,一抹无奈,一抹担忧,一抹心疼,一抹怒气……
看着东方晨僵硬的背部曲线,心底涌上极为陌生的情愫,很是不安。原先只是委屈地挤出一滴泪,是细雨濛濛,而现在眼泪极为地不争气,硬是想忍住,却磅礴而下。
沁凉的丝被滑落,风侵袭娇嫩削弱的肩膀,带来寒意。双手抱臂,蜷缩着身子,窝在床榻的里边,角落。
心还未定落,终究是难以入眠,东方晨侧着身子,脑海里一幕幕回忆起方才的焦虑和忧心。无奈地轻叹了一口气,当时未见道雨儿的身影,无缘由的害怕,竟比目睹文琪姑姑在自己面前一丝丝地被剥去生命更甚。
闭上眼,让心缓缓地平静,一阵轻微地啜泣声,在身后响起,急忙地转过身子。眼前的一幕,让自己懊悔不已,丝被被自己完全地揽了过去,雨儿整个人在被子外面,蜷缩着身子,窝在床榻的角落。
伸手将她揽进怀里,冰凉的身子让心里的愧疚更深。脸颊感受到冰凉,底下的床单已经湿了大半,娇小的脸满是泪痕。心疼地以指腹拂去眼角的那滴冰凉,怀里的人儿动了动,舒展了一下僵硬的躯体,怯生生地喊了一句,“父王爹爹!”声音很轻,满是害怕,害怕被人遗弃的害怕。
“雨儿!”应了声,怀里的人只是微微地动了动,“父王爹爹,不要生雨儿的气!不要——”
“雨儿!”怀里的人没有回应,只是眉头皱起,睡的很是不安慰。方才的只是梦中的呢喃。心疼地将她揽得更紧,下巴无意识地蹭着发顶,低声地呢喃,“没有生气!没有生气!父王只是害怕!”
月光透过纱幔在窗棂打转,和着蜡烛的光,渲染——夜的静谧!
东方晨尚未阖上的眼睑,在脸颊投下阴影一片,心虽已定落,却依旧……无眠……
第3卷第19章 回忆礼物
昨日的梦境让人恐惧,自己随着父王在河堤上,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远。想喊,却没有声音;想加快脚下的速度,追赶,却迈不开步子。
于清晨,被恐惧惊醒。醒来的时候,对上一双温柔的眸子,“醒了!”
“父王爹爹!”欣喜地喊了一声,使劲地往东方晨的怀里钻去。
“醒了,起来吧!”
“恩。”松开手,发现东方晨的手腕上,被自己的指甲掐出很深的印痕,习惯地低下头,轻柔地对着那绯红的印痕和着气,“父王爹爹,疼么!”暖暖地气流,带着些湿润,缓缓地掠过,有一丝痒意猝然地在心底扎根发芽,成长。
东方晨突然有一种渴望,渴望能够一直拥有着雨儿,就如现在的模样,感受着怀里这温润娇嫩的身躯。一起度过,度过那平平淡淡的每一个日子。这个渴望仿佛已被压抑了很久,渴望很浓,渴望很深,渴望很迫切,徘徊在濒临爆发的边缘。
幼时的自己有只纸鸢,是文琪姑姑削了很细地竹枝,用宣纸糊成,上面是自己颤悠悠地握着笔,小心翼翼地临摹上一幅画,是自己的第一幅作品。
好几日,在皇宫里放飞,是幼年唯一的喜悦,唯一的寄托,希望纸鸢能飞得高些,飞得远些,越过景晨宫高深的围墙,去看望母妃和大哥。好几天没有见到母妃了,景晨宫有很多人围着,不让自己出去,真的好想,好想母妃,还有大哥。
某次三哥路过,纸鸢桥好落在他的轿前,三哥轻笑着望着自己,问,是否很是想念母妃?连忙地点头,三哥笑了,是狂妄的大笑,眼神却让自己很是陌生,害怕。三哥拿着纸鸢甩了甩,伸手撕裂成两半,扔进御花园的碧玉湖,湖水浸染了纸鸢,纸上的墨晕开来,模糊了画。
急忙地跑去想捡起,被三哥一把拉住。只能看着纸鸢慢慢地沉入湖底,消失得无影无踪。
那日师兄说雨儿是珞儿的媳妇的时候,自己有一种莫名感觉,就像幼时的纸鸢被三哥撕碎。或许更早,那个午后,院中长亭,安宁的阳光打在雨儿嬉笑的小脸,红木雕镂的摇篮恰好存放下她还在襁褓里的身子。师兄在一旁嬉笑地扳着手指,细数雨儿出嫁后他能收到的礼物。那是就莫名的害怕,害怕雨儿终有一天会远离自己而去。
是女儿,要出嫁。那她根本不是自己的女儿,可以不嘛?
“父王爹爹!”清甜的嗓音,扯回自己的思绪,“恩?”
“父王爹爹,怎么还不起来啊?”
“起来吧!”
下了床榻,于一旁的柜子里,掏出一件粉色的绫罗,“这是雨儿今天的衣衫!”
疑惑地抬头。这件衣服有些熟悉,对了,昨日的上官梦穿得就是相差无几的衣衫。
“今日是雨儿的生辰!牡丹花开的日子是雨儿的生辰,雨儿可是——是牡丹花神的童子。”东方晨笑着,宠溺地一点梁雨的鼻尖。
“雨儿不要穿这衣衫!”梁雨嘟着嘴,撒娇地摇摇头。昨日上官梦的鄙睨,让她很是厌烦,这种色泽和质地的衣服本就不喜欢,现在更是厌烦。
“雨儿,是皇奶奶的礼物。”
无奈地点点头,任由父王为自己穿上衣衫。虽大体相同,却还是有很大的区别,粉红的绫罗为底,以明黄的丝线刺绣上小朵的花。腰带很宽,束着有些紧,上面镶嵌着数颗硕大的彩色玉石。
穿戴完毕,对着铜镜,镜子铜黄的模糊里有一抹倩丽的身影。
“雨儿为何?不要这衣衫!这是郡主的服饰!”母后昨日连夜的命人送来这套衣衫,说是雨儿少在朝堂出现,不能让官员的陌生,委屈了雨儿的身份。
“还是以前的衣衫舒服,不累!”梁雨松松腰带,让腰舒服一些。以前不喜欢那些淑女的服饰,就是因为没有休闲的舒服。
“待会儿,要去皇宫!必须穿这件衣衫!”东方晨已经将梁雨的发绾成童子发髻。
“恩。”
“在这儿等些,父王也有礼物!”东方晨俏皮的一眨眼,出了厢房。
望见东方晨那表情,梁雨怔了怔,什么时候,父王竟有了这样俏皮的神情。等在厢房有些无聊,细细地打量着屋子里的一切,好像,自己从未仔细打量过这里,一榻一柜,极为简单地家具。外间是与书房相连通的,一圆形镂空雕刻的门,是房里最为奢华的东西,书桌上排满笔墨纸砚,镇纸压着,有一叠画,均是院子里娇艳欲滴的牡丹。
红,黄,粉,紫,各式的色泽,或是怒然绽放花盏嫩蕊,或是遮掩着半开的花苞,或是孤傲的挺立,或是羞赧的垂下。
没有裱起,这些画均是随意地摆放着。四周张望,临窗的案几底下有一火盆,盆里满是宣纸烧过后的粉末。火盆边角残留着半幅未殆尽的画,上面残留着半朵牡丹,难道父王画了画后,直接烧毁?为何?
伸手正想去拿那火盆里的半幅画,脚边有东西蹭着自己,是小可。衔着衣衫的一角,急忙地往外拽。
不去理会那画,随着小可出了厢房。
“郡主,府外有人来访!”眠儿候在寒霜院门口道。
“找我?”伸手指了一下自己,有些疑惑。似乎没有人来找自己是通报的!甩甩头,随着眠儿去了前庭。
“小师妹!”一身艳丽的服饰,是慕容熙。
“大师兄。”
“听闻今日生辰,特送来一点薄礼!”慕容熙谦虚地道,抬起头,瞧见梁雨今日的娇艳,眼里闪过一丝精光,“这些便是!”
八个小侍捧着托盘而来,红色的布幔遮掩着,瞧不出是什么礼物,但绝不是薄礼!
慕容熙轻笑了下,“请小师妹移步!”引着梁雨一一地打开那布满,均是一碟碟糕点,繁复的花样,精致的做工,诱人的视觉。却在最后一位小侍面前停下,“小师妹,最后一份礼,还是你来揭吧!”
梁雨想象着最后一份会是怎样的糕点,小心翼翼地揭开布幔。很是失望,微微地张口。最后的那份礼物,实在是太厚,上好的翠玉精细地雕琢而成,一幅浣纱女子图。通体淡绿,镶嵌银色,勾勒出衣服和人物的线条。虽玉多是镶金,但镶银却比金少了一份庸俗。
“小师妹喜欢!”慕容熙见梁雨张口,似乎是惊讶,但见那脸色,却没有多少的欣喜。
“大师兄,这礼物太厚!雨儿不收!”话完,高兴地捧起那些糕点,“雨儿只要这些就行!”
“那好吧!”慕容熙略微地一思索,很是失望地将那尊玉雕收回,叹了口气,“小师妹,大师兄还有要事,先行退下!”
嘴里塞了糕点,点头示意。
“小,小师妹!”苏衡珞颤颤地喊了一声,方才见师兄送上那尊华丽的玉雕,被小师妹拒绝,那——,双手紧握着身后粗陋的木雕。
抬头,“有事?”
“这——这个——给——给你!”手心里躺着一个木雕,是缩小版的小可。
“你自己弄的?”连忙地点头,“恩。”
“小可,应该最是喜欢!”话音还未落,小可欣喜地窜上身子,叼起那木雕,把玩。
“谢谢啊!”听到梁雨的致谢,苏衡珞红了脸。
“雨儿!”温柔的嗓音,是东方晨。
“父王爹爹!”
“让你在寒霜院等,怎还来前庭!”有一丝的责备,却被满满的宠溺掩盖,“饿了,有这个!”
端到自己面前的是一碗面条,仅是煮熟,放了几片菜叶,汤水有些混,面条粗细不均匀。没有驾别人的手,是自己端地,纤细而莹白的手,还留有着细白的面粉,“父王爹爹做的?”
“恩。”点头,“面是生辰的福食。”
欣喜地接过那瓷碗和筷子,卖相虽是不好,味道不比那写精致地糕点差,甚是清淡和熟悉,与在雪山的那些日子里常吃的粥同。
“怎么样?”
“父王爹爹!”从碗里抬头,眸子里满是思念,“雨儿想念雪山!”
“过些日子,就回去!如何?”伸手抚上梁雨头,道。怕是不可能吧,原来王府里竟有这么多的琐碎,这么多的弊端,这么多的世俗。
“王爷,隅中。”春水望了眼空中的日,道。
点头,算是知晓,“已巳时,走吧!”
“去哪?”有些不甘地放下手里的碗筷,一双纤长温暖的手执起帕子轻柔地替自己擦拭嘴角残留的汤渍,“皇宫!”
眉头轻微地皱起,任是由那温暖的手握住自己的小手,上睯?br /gt;
第3卷第20章 宫廷惊魂
此次入宫,不仅是梁雨的生辰。还有那次雪山归来,尚未进宫禀复,是故梁雨虽赐封为郡主,却未有身份牌牒。
青色的睯呋使系闹烊该拧?br /gt;
却被门外的侍卫拦住。
正南的朱雀门,只有皇上和太皇太后的明黄睯芙溆嗟木孟麻叫小?br /gt;
东方晨向来是藐视礼节的,平日里有要事进出皇宫,均是翻墙而入。今日带着梁雨入宫,才坐睯v烊该攀腔使厦娴恼竺牛ビㄔ盎褂腥盍矫拧j抢恋米吣敲闯さ穆罚够嵊黾切┩顺墓僭薄w芑嵊侠矗蜃盼屎虻钠熳樱泼模в?br /gt;
“还请下辇而行!”镇守朱雀门的侍卫恭恭敬敬地道。
良久,辇中未有丝毫的动静。
“王爷。”辇外候立的春水轻声地唤了一句,她琢磨不透王爷是作何打算。既不下辇,亦不出示自己的令牌。
辇内的梁雨亦满是疑惑,抬头却望见东方晨默不作声而冰冷的脸,小声地问,“父王爹爹?”
摇摇头,脸上的冷峻迅速地褪去,俏皮地挑眉,示意梁雨稍等。
“放行!”刚从早朝下来,听闻王叔被堵在了朱雀门,还未回自己寝宫的东方展就被太皇太后遣来救急。遥远地便望见那顶青色的睯埠蛟谥烊该磐猓泵Φ爻錾?br /gt;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侍卫们见匆忙而来的东方展,急忙地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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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地揭起帘子的一角,窥见东方展明黄的身影,在睯那懊嬉罚旖遣挥傻匾黄玻嵝t錾s姓庋匾桓鐾跏澹饣实厶酶缫采跏俏弈巍;厥淄谎鄱匠浚踩坏匾性谌硭希挂涣车耐缌樱缫桓龅贸训亩?br /gt;
“晨儿!”太皇太后在黎若的陪伴下,早早地候在皇宫后庭御花园。
东方展亲自恭敬地揭起帘子,“王叔!”
“到了。”轻柔地唤过梁雨,东方晨抱起梁雨下了睯?br /gt;
“晨亲王千岁千岁千千岁!”御花园里众人行礼,东方晨眉头厌烦地皱起。径直地走至太皇太后的面前,“母妃!”声音很轻,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喊出的。
“晨儿!”怔了怔,太皇太后一脸的激动,“晨儿,母妃想念你很久了!”十岁那年,晨儿回宫到现在,未唤过任何一人。太皇太后伸手去抚东方晨的脸,后者却是一转头,避开了那只带满鎏金护甲的手。
“皇奶奶!”梁雨甜甜地喊了一声,从东方晨的怀里探出身子。太皇太后的手落在梁雨的发顶,宠溺地揉揉那额前的乱发,化解了一时的尴尬。
梁雨顺势扑到太皇太后的怀里,撒娇。
“皇奶奶给你留的东西,早就该给你了!”太皇太后掏出怀里的玉佩,系在梁雨的腰间,是一朵镂空雕成的牡丹,中间是一个笑字,“好了!”
太皇太后抱着梁雨在御花园亭中坐定。有些吃力的一甩手,身后的黎若扶着梁雨在太师椅上站立。以接受底下众人的朝贺。
“恭喜郡主,贺喜郡主!”园里的众人再一次的高声唤道。
太师椅上的女孩,一袭粉色的衣裙,衬着娇颜,清丽绝俗,冰清玉洁,有如画中天仙;灿若明霞,宝润如玉,恍如神妃仙子,目光却锁在椅子前面案几上的食物,亦是天真无邪,俏皮可爱。
“雨儿,喊免礼!”太皇太后见梁雨只是皱眉地望了眼前匍匐行礼的人,注意力早就转移到,亭中石桌上的各式糕点和时令水果,小声地提醒。
“啊?”疑惑地转过头,对上太皇太后的眼神,点头,“免礼!”
“皇奶奶。宴会便开始吧!”东方展请示了太皇太后后,吩咐身旁的礼官。
“开始!”礼官刻意拉长的音调拉开了宴会的序幕。延期了近月余的接风宴在这一刻,与牡丹花宴一同开始。
一群手捧着花篮的女子款款而来,篮里是各色的牡丹花瓣。随着音律,长长的水袖甩开去,花瓣纷纷扬扬的落下。
一只只泛着晶莹的粉蝶,在御花园里飘舞,带着沁人心脾的花香。
东方晨一脸地冷峻,沉着脸,长大后的他是第一次这样安然地坐在御花园吧!四周的喧闹他厌烦,那只是浮华的热闹;案几的膳食他不喜,只为求精,未求心意;园中的歌舞他无奈,靡靡之音,岂能登大雅之堂。
视线一直落在倚着母妃的梁雨身上,见她双眼好奇地注视着园中的歌舞,双手不停地往小嘴里塞着食物,唇角和衣服上早已满是碎屑。眼里满是宠溺,无意识中脸上的冷峻褪去,有一抹淡淡的柔和的笑,从唇角荡漾开来。
司马沁岚混在舞女中间,瞥见亭中东方晨温和的笑靥,有一丝动容,脚下的步子微微地一颤,遗漏了一个音节。想到自己今天的使命,急忙的稳住身子,故作安然地望向四周,其余的舞女亦是如此。不仅是舞女,还有好些女眷均被东方晨无意中展露的笑靥所吸引。
但东方晨的视线只落在东方雨的身上,怕是应该叫梁雨吧!东方晨当年迎娶侧妃水漾时的惊险婚礼棠的人都是知道,知道有一男子来刺杀侧王妃,被东方晨一剑刺透胸膛而血溅礼堂。只怕是棠的人都不知道,那人是来抢水漾的,因为水漾的肚子里已经有了他的孩子,梁轩,那颗背叛了哥哥的棋子。
其实在王府的日子自己很是抑郁,东方晨迟迟地未回府,回了府也没有多少能与接触的时机。她是来杀他的,却爱上了他。奈何他爱上了他那名义上的女儿,怕是连他自己都未知晓。
自己竟输给了一个孩子,一个||乳|齿还未换,根本不知道爱情是何物的孩子。
她不甘,不甘心!和着音符舞动身子,踏着步子,一点一点地往那个席位移动。
长长地水袖挡住了手,亦是挡住了手里那一抹铮亮的光。
曲毕舞罢。
为首的舞女福了福身子,“禀皇上,还请各位花神童子抽取花签!”
“好。”
舞女提着花篮,一一地上前,将手里的花篮递到各自面前那穿着粉色绫罗的女童面前。
司马沁岚顿了顿,提起裙摆,莲步款款,踏上亭子的石阶。
“雨儿,记得要抽花签哦!”太皇太后指着上来的舞女笑着道,“咱们雨儿今天可是花神童子哦!”
“皇奶奶,花签是干嘛的啊?”
“花签,是花神就是要对雨儿说的话!”太皇太后手里的刺绣锦帕拭去梁雨嘴角的残渍,“瞧你个小馋猫!”
“郡主,请!”司马沁岚半蹲下身子,将手里的花篮奉上。
“皇奶奶,一定要吗?”梁雨突然地不敢上前,感觉眼前的女子恶狠狠地瞪着自己,再次细看,却只是那柔媚的眼神,是普通的舞女无疑。
“要,怎能不要!”太皇太后伸手指着花篮,“快,快抽!看看花神对咱们雨儿会说些什么?”
点点头,小心翼翼地探出手。
“嗷——”一声长长地狼嚎。和着东方晨惊呼地两个字,“不要!”
梁雨感到手指一阵刺痛,急忙地收回,中指上已有一个伤口,伤口很小,一滴血溢出,凝结成一粒血珠,颜色很深,宛如墨。
东方晨俯下身子,急忙地含住梁雨的手指,使劲地一咬,将伤口再一次咬破,挤出墨色的血,直至鲜红。
司马沁岚的身子晃了晃,缓缓地倒下,但那项上人头却先一步落地,咕噜噜地滚下石阶。
“啊!”
“有刺客!”
御花园里顿时是此起彼伏的尖叫声。场面,顿时慌乱不已。
明黄的御林军侍卫急急忙忙地围住院子。上来两人来架走司马沁岚的尸体。
小可一直凝视着司马沁岚的头颅,身子高傲地半跪着,伸长狼头审视着亭子下边的众人,是凌冽的高贵,和不容侵犯。
待到侍卫欲迁走司马沁岚的脑袋,又低沉地嚎叫了一声。一只前爪按住那头颅,另一只前爪揭下脸上的那一层人皮面具,是一张已经模糊得不能辨认的脸。
“小可?”东方晨已经包扎好梁雨的手指,疑惑地问。小可望向东方晨,只是摇摇头。走上石阶,趴在太皇太后的脚边,张嘴轻咬了下太皇太后,嘴里的血染上那莹白的手背,几个侍卫举起手里的银枪戒备地指着小可。
“没事!给哀家退下!”回过神来的太皇太后,用锦帕拭去手背上的血,没有一丝伤口,那写侍卫才退下。
黎若俯下身子,接过太皇太后的手里的帕子为小可拭去毛发上残留的血,伸手轻拍小可的头,“好样的!小可!还可爱的名字!”
小可顽皮的甩甩脑袋,挣脱黎若的手,跃到梁雨的身边,此刻已换回那可爱的模样,仿佛刚才的凶狠根本未有出现。
“父王爹爹,小可!”梁雨颤颤地喊着,窝在东方晨的怀里,直打颤。食指连心,指尖任然钻心地疼,疼得手打颤。
“没事了!乖!”出声安慰,却眼前一黑,晕倒在梁雨面前。
“父王爹爹!”
“晨儿!”
“王叔!”
三人同时惊呼出声,小可急忙地跃出身子,垫在东方晨的身下。
第3卷第21章 有惊无险
“晨亲王如何?”
一个个身着靛青官袍的御医颤抖地跪在东方展的面前,里间晨亲王的脉象实在是稀奇,古怪。望着东方展因焦虑而愤怒的脸,为首的御医颤颤地说道,“皇上,微臣——”开口,却没有什么可以禀告,“微臣学艺未精!”道出这句话,是豁出去了的,不知项上之人头,是否还能留!
“废物!都是一群废物!”东方展伸手一扫,案几上的东西碎了一地,“来人!拉出去,斩了!”
“慢!”黎若探进身子,急忙地阻止。因赶得及,头上的发髻已经凌乱不已,“皇兄,胡御医来了!”
“皇上,微臣晚来!”一个一身白袍,白发苍苍的老者,欲俯身行礼,被东方展伸手扶起,“胡御医,快!”
九龙盘绕的红木雕镂,明黄的纱幔,是东方展的龙榻。
东方晨眉紧缩,脸苍白,唇青紫。
太皇太后抱着梁雨,倚在床榻边,祖孙两的手颤抖地紧握在一起,方才进进出出好些个太医,进来了,很快又走,均是无奈地摇摇头。
梁雨低声地唤着,“父王爹爹!”嗓音近乎呢喃,沙哑着,很轻,很轻。依偎在太皇太后的怀里,无声地哭泣。
“皇奶奶,胡御医来了!”黎若轻声地开口。“快!胡御医!”太皇太后急忙地起身,让出位子,身子颤了颤,险些站立不住。
太医院前任领首胡御医,没有请示,便疾步上前。两根瘦弱干枯的手指,颤颤地搭在东方晨的手腕。才缓缓地在床榻边坐下。眉头紧缩着,一直没有松开。
少顷,从随身的箱子里掏出一卷白色棉布,摊开,选取了几枚金针,在东方晨的头顶,耳后,颈尾侧几处一一地扎入。密密麻麻,细细的汗珠已经布满那满是皱纹的额头,显得眉皱得更紧。身后等候的群人,更为地揪心。
东方晨的脸缓缓地浮现一丝血色,只是眉头依旧皱着,唇瓣依旧青紫。胡御医的眉头舒展开来,脸上是一抹欣慰的笑。
“怎么样了?胡御医!”太皇太后急忙地问。
“太皇太后,无碍!”胡御医俯下身子,“太皇太后,微臣给您来请一下脉!”
“哀家就不用了吧!”胡御医没有理会太皇太后的话,伸出手指搭在太皇太后的手腕,小指却太皇太后的掌心写下几个字,“太皇太后身体安康是欣慰!”胡御医神色凝重地道了一声,轻微地点点头,退出了里间。
“皇奶奶,父王爹爹他——”
“雨儿,没事了!”
“恩。”点点头,但还是揪心地望着床榻上的人,心里的石头任未定落。眼皮却沉重地垂下,倦意袭来。
外间的东方展没有理会地上跪着的人,来回地踱着步子,不实地往里面眺望一眼。
“皇上!”木皇后捧着一盏茶,小声地叩开门扉,“皇上,喝口茶,歇歇吧!”
胡御医从里间探出身子,“胡御医怎么样?”东方展急忙地问道,衣袍带落木皇后手上的那盏茶。
摇摇头,“皇上,无碍!”提笔写下几味药。
“无碍?那——”
“晨亲王身体并无大碍!只是因劳累过度而昏迷!”胡御医将手里的药方用镇纸压住,“皇上,此方子是给您的。”又从木箱里掏出瓷瓶一个,“皇后,您的手!”
“没事!胡御医!”木皇后摇摇头。“爱妃,怎么?”东方展揭开木皇后盖在右手的帕子,已被方才的茶水烫得绯红一片。
“皇上,臣妾无事!”木皇后伸手去整理胡御医留在桌上的药方。“爱妃,你的手受伤了,先行下去休息吧!”被东方展拦下,指着地上跪着的众御医道,“皇后的伤口若有恶化,罪加一等!”
“是,皇上!”
底下的人已经退出屋子,东方展方才拿起那张药方,镇纸盖住的那宣纸一角上写的几味药,药名里藏头是三个字——赤莲花。
东方展神色一敛,急忙地进入里间,“皇奶奶!”
“展儿!小声些!雨儿累了!”太皇太后轻声地阻止,携着东方展退出里间。梁雨已经睡下,黎若正小心翼翼地将她抱上床榻。
“赤莲花!对不?”
“皇奶奶,你——”东方展拿着药方的手抖了抖,“当初的父皇他——”脸色刻意地镇定,但任有一丝动容和气愤。
点点头,手紧紧地握着帕子,身子是气得直发抖!
赤莲花,是一种剧毒,是一寸寸地袭入人的心脉,一丝丝剥夺人的生气,极其疼痛地死。因为持续的时间很长,中毒之人是看着自己一点点地死去。本是一种无名之花,因它的毒性和那鲜艳的色泽,被冠名赤莲。赤莲,本是妖精之花,被佛祖拈花点化,以镇压地狱亡魂。
这一回差一点,上演十七年前的那一幕。刚称帝的景儿正是因赤莲花而薨,晨儿侥幸,逃过一劫,却又失踪。夫君亡未过一年,一子去世,一子失踪,却又要扶持孙儿继位,朝堂是混乱一片。想起那些黑暗地日子,依然是惶惶而不可语。
缓缓地睁开眼,瞧见自己身边依偎着一个娇小柔软的身躯,是雨儿。蜷缩着身子,窝在自己的身边,小脸上满是泪痕。轻微地摇摇头,自己着实让她害怕了吧!什么时候自己的身子也变得这么虚弱了?
无奈地一笑,摇摇头。直起身子,解开缠在梁雨手指的白布,伤口已经凝结,轻轻一挤,渗出的血丝是鲜红的,长长地舒了口气,赤莲没有袭入雨儿的血。
手指地赤痛让梁雨惊醒,见东方晨已经坐起,“父王爹爹!”喊了声,欣喜地扑进东方晨的怀里,“父王爹爹!”想起东方晨昏倒在自己的面前的情景,眼泪再一次不由自主地落下。
“雨儿,没事了!”急忙地俯下身子,伸手去拭那眼角的泪水。唇瓣无意识地蹭过额头,略微地顿了顿,双手捧住那梨花带雨的小脸,唇瓣轻柔地印在额头。
怔怔地感受着额头传来的那温热地柔软,眼泪戛然而止。
“不哭了!”俏皮地一点鼻尖,“我们回府吧!”
“恩。”双眼依旧红肿,却泛上一抹笑靥,脸颊晕开一抹粉嫩,堪比那一袭粉色的绫罗衣裙。
东方晨小心翼翼地抱起梁雨,退出外间,没有走长廊,直接跃上屋顶。怀着梁雨的紧了紧,庆幸雪莲能解赤莲花毒,否则——
雪儿的狼奶和在雪山的那五年,雨儿虽没能学成较好的武艺,雪莲已根植在血中就好!
第3卷第22章 父女情深
回到王府,苏衡珞和冯鸣是候在寒霜院的门口。见东方晨抱着梁雨稳稳地在亭中落定,急忙地上前。
“王爷!郡主她——”
“师叔,小师妹她——”
“是父王爹爹有事!”连忙地从东方晨的怀里跃到地上,急忙地辩道。
冯鸣焦虑的目光落在东方晨的身上,后者只是摇摇头,“雨儿,先下去!父王有些事!”话完,东方晨转身进入了厢房,将木门阖上。
“小师妹,你身上有赤莲花的香味!”苏衡珞惊慌地使劲嗅着鼻子。“骆小少爷,你说赤莲——”冯鸣惊恐地睁着眼,盯着苏衡珞。
望望两人,均是一脸的惊恐,心底浮现一丝担忧,梁雨急忙问到,“你说清楚,什么是赤莲?”
“赤——赤——赤莲,是妖——妖精之花!我娘说——说,赤莲花是最——最——最毒的一味药!”每一次对上梁雨地厉言,苏衡珞总是结巴。
“最毒的药?”
一老一小,均是点头。
“父王爹爹!”带着哭腔喊到,踉跄地奔出亭子,身上地绫罗被灌木钩破,划出很大的一道口子。
到厢房门口,使命地敲着门,“父王爹爹,开门!父王爹爹!”嗓音一声比一声凄惨。
“小——”苏衡珞刚要喊,被冯鸣伸手拉住,“骆小少爷,让小郡主去吧!”
厢房内东方晨正在打坐,妄以内力逼出体内的赤莲花毒,方才胡御医虽说无碍,但他自己知道,赤莲花虽没有侵入心脉,但任残留在血液中,小心地调整自己的内息,这体内的毒必须逼出来。
梁雨在门外嘶声裂肺地叫喊,让东方晨心一揪,急忙地抬头,“噗——”的吐出一口鲜血。
良久,房内没有人回应,梁雨抬轿踹开门。推门而入,瞧见东方晨静坐在床榻上,衣衫前襟满是斑驳的血迹,殷红同样从嘴角溢出,将唇瓣染得鲜红。惊慌地喊道,“父王爹爹!”
“雨儿!怎么?”挪动了一下自己的身子,虚弱地问。
“父王爹爹!是不是——,是不是赤莲花?”站立在东方晨面前,梁雨措手无策。
伸手宠溺地抚上梁雨的头,“不是赤莲花,只是真气方才逆流而已!”粘血的嘴角勾起一抹微笑,诡秘万千。
真气逆流?“父王爹爹,是雨儿——”眼泪不争气地留下,梁雨满是懊悔,自己方才的叫喊,定是打扰了父王爹爹的打坐,自己——
“没事!”双手捧着梁雨的脸,拂去那眼角地泪,“父王,没事!知道为什么要呆在雪山么?”
泪眼婆娑地摇摇头。
“你师父爷爷的雪莲,能解天下诸毒!”
“真的?”有些将信将疑,仔细地观摩东方晨的脸色,已经红润,没有异样,选择相信,以前看过很多的武侠小说,书里面介绍,千年雪莲一般均是至圣灵药!
“恩。”笑着点点头。梁雨执起自己的衣袖,拭去东方晨嘴角的血迹,“父王爹爹,这样才好!”
“雨儿,你的衣衫!”粉色的绫罗从背后到腰间,长长的一道口子,“父王帮你,弄一下吧!”
“好!”应了声,梁雨一下解开腰带,褪下身上的衣衫,只留下一条亵裤和一件粉色的小肚兜,莹白的肌肤在初夏微有些沁凉的风里,泛起一袭晕红和细小的疙瘩几许。
“小心!别冻坏了!”顺手拿起枕边整齐的替换衣衫,连忙替梁雨披上,掌心抚过较小的肩膀,停顿了一会,上面的沁凉让自己皱眉,那如凝脂般柔滑的触感却有些留恋。
拿起那被钩破的衣衫,掌心的触感依旧还在!东方晨摇摇头,从木格子里掏出针线,专注。
伸手拉紧身上宽大的衣衫,还留有着熟悉的淡雅清香,梁雨从背后凝望东方晨拿着针线,专注于手上地那件绫罗,细细密密地缝补着衣衫上钩破的口子。除了自己,绝不会让其他的任何女子,穿上父王爹爹亲自缝补的衣衫,梁雨在心底暗暗地发誓!不允许!绝对不允许!
第3卷第23章 父女琴深
骆天哲带走了苏衡珞,梁雨依旧没有回她的雨苑,千方百计地赖在寒霜院。她要每天都赖在父王爹爹的身边,让他习惯,习惯睡觉的时候,身边有个人,且那个人只能够是自己!
贪恋那洁净的床榻,贪婪那柔和的目光,贪恋那温暖的怀抱,贪恋那淡雅的清香,贪恋……
喜欢早晨起来的时候,睁开眼,便能瞧见父王爹爹那恬静的睡颜,或是流连在自己身上,那满是宠溺的眼神。
喜欢在清晨的时候,喝上一碗清甜的小粥,搭配着简单的腌菜,可以回想起在雪山父女相依相伴的日子。
喜欢凝望着父王爹爹专注地绘画,画寒霜院里随季节而变的景。
喜欢逗着小可和雪儿嬉闹,为宁静地寒霜院捎来几丝欢声和笑语。
最喜欢的,还是父王爹爹教导自己弹琴。
牡丹花期已过,花落尽。寒霜院里惟有茂密的绿荫,厚重的绿荫遮挡了阳光,滤过夏日的酷热,只留阴凉一片。
于一悠闲的午后。在寒霜院的亭中石桌,架一古琴。
弦为七,名为丝桐。吴丝蜀桐,说的便是古琴丝桐。是上好的琴,精挑细选的古龄桐木,雕琢成琴身,形狭长。弦外侧的面板上嵌有十三个圆点的“徽”。脑海里突然冒出唐朝诗人刘长卿的诗句,“泠泠七弦上,静听松风寒”。
伸手抚过琴弦,叮叮咚咚的不成曲调。
“学琴先学音!”温文尔雅的嗓音。
东方晨一袭白?br /gt;
恋上父王 月末第8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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