捻花辞第3部分阅读
捻花辞 作者:未知
捻花辞第3部分阅读
恩人?
鬼知道这个“恩人”在下一秒会不会变成另一个恶魔。
虽然花语知道这个“恩人”和自己住在一个屋子里,可是很奇怪她从来没有见过他。不知道是他刻意躲着她,还是正巧她下楼的时候他都不在家。
刻意躲着她吗?
花语心里有些嘲弄自己的幼稚,这是他的地盘,包括她都是他的所有物,他有什么原因去躲她呢。
跟着管家来到了书房,原来他的书房就在她房间的隔壁。
管家敲了门。房内传出低沉的,带着特有的仿若帝王命令的那种威严:“进来!”
这声音多熟悉!花语恍惚的想。
管家推开了门,花语跟在管家身后。迎面而来的是刺鼻的烟草味和浓如晨雾的烟色。
“花小姐来了。”管家恭敬的让开身子,让花语进入。
这是个很大的书房,面门的墙是一面长约四米的书柜。书房中央有一个黑核桃木的超大书桌。书桌上堆放着几本书和一些文件夹、电话和一些办公必备的小东西。书桌后是一把黑色皮革的旋转椅。而她那个神秘的“恩人”就背对着她坐在皮椅里。
“你出去吧,老魏。”帝王般命令着。
魏管家躬身出去了,很合作的把门也带上了。
花语站在离办公桌两米的地方,心里莫名有丝恐慌。这很象两年前的一个夜晚。他被姨父送进书房……
烟雾在空气里放肆的弥漫,没有言语的安静使人很容易有了压力。
终于皮椅在朦胧中转了过来,皮椅的主人揭开了神秘的面纱。
冰冷的、不带一丝温度的深邃眸子,阴柔的比女子还精致的五官,嘴角永远带着那抹慵懒和嘲弄,似笑非笑的弧度。这个男人,花语认识,就是自从得罪了他的那个夜晚,她就被姨父毒打后关进了地窖。这就是那个翻开了她悲惨命运前章的男人,而她甚至不知道他的名字。
花语仿佛听到上帝和死神在她耳边的嘲笑声,果然她是在地狱的最底层。
“很吃惊吗?”询问带着嘲弄,眼神里深沉难辨。
花语僵立在原地,她没有言语。当初的逃离,在现在看来全成了笑话而已。命定的吧,她逃不开面前这个男人。
高大的身子自皮椅中站起,绕过桌子在花语面前停下。用手轻抬起她的下颚,耿于怀仔细的打量这朵脆弱到他心痛的小茉莉花。
是错觉吧,花语在细微的一瞬,居然在那双深邃的眼眸中看到疼惜。
“还要跳窗吗?”声音一如既往的带着几分嘲弄和调侃。
花语无语的看着他,她痛恨支起她下颚的那只手,更讨厌他对她说话的口气。仿佛他是她生命的主宰,而她只是玩物。
“呃,我忘记你‘哑巴’了,不能回答我的提问。”状似恍然大悟般的讪笑。“那同意就点个头,或者眨眨眼好了。”耿于怀恶劣的在花语耳畔低喃。
她的身上有淡淡的茉莉花香,她的发丝那样柔顺的垂在耳侧。只是靠近,耿于怀都无法控制的心跳加速,他象头一次经历爱情的小伙子一般生涩。身体根本没办法控制意识,他的唇就这样小心翼翼的贴上了她的耳珠。那么轻那么轻的吻,那么那么的细腻,象亲吻的是晨雾里的花瓣。象亲吻的是阳光里的朝露。
花语没有躲闪,没有挣扎,她在冷笑。“恩人”要索取她活命的报酬了,尽管她从来没有恳求过他的拯救。
黝黑的手掌因为强烈的克制而发抖,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耿于怀才从那醉人的馨香里把理智拉回。他在做什么?耿于怀懊恼的别开头去,转过身他走回书桌后,他必须和她保持绝对安全的距离。他发现伤害她,让她彻底恨他。这么做比他预想的要难好多好多。
努力深呼吸,努力平复胸中暗涌的情潮。过了足足五分钟,耿于怀才有勇气再次转身面对花语。
“知道我为什么买下你吗?”不带一丝温度的声音,依旧是冬天里那最冷的寒流。
花语木然的看着他,觉得自己还是被刺痛了。这是对一个“哑巴”的询问吗?他要每时每刻都提醒自己是个“哑巴”的事实吗?还是要自己深刻的认知现在自己只是他手里的一样物品的事实?
“好哀怨的眼神!”带着嘲讽的声音连耿于怀自己都深深痛恨。
“看完这些资料你会谢谢我的。”伸手把桌上那叠“庞氏创业”的资料丢到花语面前,耿于怀从位子里再次站起身来。
“看完,告诉我你的决定。呵……我又忘了,把决定写下来告诉我。”耿于怀卑劣的嘲弄着,开门走出了书房。
房门在身后合上,耿于怀几乎要瘫软在身旁的墙壁上,他已没有更多的力气来维持伪装,他已尽了最大的努力把那些伤害她的文字从的嘴巴里如背书一般的背出。
残忍!
上天对花语或许残忍!
耿于怀却对自己更残忍!
没有可能了,他和她从这一刻开始将是平行的直线再没交集。而截断这联系的刽子手却是自己。耿于怀苦涩的想着,苦的连嘴巴里,胸膛里都流淌着苦涩的味道。
自己现在的样子一定很糟糕,不行,不能站在这。耿于怀迅速从墙壁立起身子,他要出去,他不能让花语看到他现在这个样子,他的懦弱会毁了一切。
取了外衣,和魏管家交代了今夜不归。耿于怀用最快的速度开着车子出了“茉莉馆”。
茉莉馆!
当时买下它,在里面种满茉莉,给它取了这样一个名字。是希翼有那么一天那个象茉莉花一样美丽坚强倔强的女子能成为这房子的女主人,能成为他生命里唯一的芬芳。
可是现在?
现在耿于怀知道一切永远都只会是希翼而已了?
而他只能逃开!
光明?
光明也只是脆弱的希翼,他这样的人就只能在黑暗中扮演恶魔的角色。
天使永远不知道地狱黑暗里的挣扎也有无奈。
第一卷 诱色 第十四章
第一卷 诱色 第十四章 幽暗的灯光,迷乱的音乐。头顶是旋转的是灯管彩球,在舞台上是妖娆的欧洲脱衣舞娘在卖弄风姿。耿于怀坐在幽暗的角落里,面前横七竖八的躺着被他喝倒的酒瓶,手里还夹着半截香烟,眼神里全是冰冷淡漠。靠在隔断的小包厢内,烟雾弥漫。他是属于黑暗的恶魔?不是吗?这才是他应该流连的地方。盯着舞台上丰满的女体,耿于怀只有在暗处对自己苦笑。
童擎来了,怀里揽着一个金发美女。
“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啊。”一进包厢,童擎的声音就透着不可思议的味道迎头砸进来。
耿于怀皱了皱眉,他不知道童擎会带个女人来。
“走吧,艾纱。”童擎很明白朱雀的眼神是什么意思。松开金发美女的腰,顺手拍了一下她的臀部,那动作象在赶一只苍蝇。
金发美女嘟了嘟嘴,想再撒一下娇,目光碰上耿于怀那冰似的眸子,不觉缩了下脖子。低下头激烈的亲吻着童擎的嘴唇,好半响才心不甘情不愿的站起身来走了出去。
“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我的女人,她们会害怕。”童擎调侃的语气和脸上无所谓的表情形成对比。
“我可能下星期就回国。”耿于怀的身子向后靠了靠,整个人都陷进了包厢的阴影里。
“那么急?”
“这边的事我都交代好了,有什么不清楚你问维卡。”维卡是“东靖盟”的财务主管。
“其实以我们现在的状况没必要回国内发展。”童擎不明白朱雀为什么在那么短的时间就下了决定,而且行动迅速。前天才联系上“东靖盟”的其他四人,说明的意图,今天就已经安排好回国的时间。虽然“东靖盟”的行动力一直不错,可是也太快了点。
“我没有时间了。”耿于怀低喃着,一仰头手里的酒杯马上又见了底。
童擎不知道该不该问,他们六个人都是相对独立的个体。一般情况下都不干涉别人的私生活。可是自从在拍卖场买了那个女人,朱雀的情绪一直很起伏。是因为那个女人吗?他想问,可是始终还是没有问出口。
朱雀是最冷静、最理智的,他如果有需要会开口。他不说,问了也很难有结果。可是黑暗中,朱雀的眼睛里怎么会有那么深重的伤痛,痛的连一向大咧咧的他都能轻易看破。
按下包厢里的“呼叫键”,把侍应叫来,童擎又点了两瓶威士忌。
既然问不出口,那就只有陪着兄弟一起喝到醉死。反正自己是思想单纯的“单细胞”动物,这是勾陈游破云对他的评价,虽然听了叫人恼火,可是童擎承认他不会用言语安慰人,不过他有其他办法帮兄弟疏解烦恼。
花语终于手足冰冷的看完了丢在她面前的这些调查资料。他还真是体贴,为了证明资料的真实性,居然还附了十多张“庞氏创业”的照片。
“庞氏创业”?
原来庞同德最后的目的不但是要霸占“花氏”的所有产业,他还要一份名正言顺。
原来自己在国内早已经是个死掉的人了!
花语在心里冷笑。
她可怜的两个妹妹想必也同她一样,在那个夜晚被迷晕了运到国外被卖掉了吧。想到这,花语没有勇气继续想下去。她亲身经历过那些磨难,她知道那是怎样的噩梦。
可是唯一不明白的是,庞同德是怎样想的?为什么不真的在她们身上制造一起车祸让她们死去呢。他是突然慈悲了?
不!
脑袋里晃过姨父那张阴险、狡狯又猥亵的脸。他没有那么好心,想必是其他什么意外破坏了他原来的算盘。否则留下三个不死的祸端,他还要每夜提心吊胆的提防可能的复仇,他企不是活的很累。
而她所谓的这个“恩人”把这一切放到她面前又是什么意思呢?
他到底是有什么目的?
花语有些迷茫的思索着。
第一卷 诱色 第十五章
第一卷 诱色 第十五章 喝了一整夜的酒,醒来必定有强烈的后遗症。不过醉了有时的确比清醒让人舒服。
耿于怀的酒量不错,不过童擎就差了很多。所以喝到最后还是耿于怀把童擎扛回住所的。而他,一身酒气,头脑却依旧清楚。想醉的人没有醉倒,不该醉的却已躺下。
说实话,耿于怀不想回“茉莉馆”。不过看样子不回去不行。今天青龙要从埃及回来,而童擎现在还醉的不省人事,他不能让赌场空置,也不能让青龙看到他这付样子。所以他必须要回去洗个澡换下衣服。
一进门就看到那抹纤细的身影坐在沙发上,天已有些青灰色的光亮,莫非她等了他一夜?
“等我?”把衣服甩到一边,耿于怀在花语对面的沙发上坐下。他不看她,他不能看她。闭着眼睛,耿于怀把自己的身体完全放松在沙发柔软的皮革里。身体很累,酒精在脑子里烧灼,有些晕眩也有些微的疼痛。不过他已感觉她的靠近。
那甜美的味道,刺激他不得不睁开了眼睛。
她的脸就在他的面前,眼睛里有浅浅的水色在流转,什么是欲语还休?你看到面前的这双眼睛就能知道。
也许是累了,也许无力去控制。她的脸离自己那么近,她的呼吸就在自己的鼻端,那轻浅的带着花香的气息轻轻拂过他的面颊,那淡淡的麻痒深深刺激着他的神经。
在花语那困惑的眸子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耿于怀的手掌已按住她的后脑,带着酒味和烟草味的唇已重重压在了她的嘴唇上。带着烧灼的热力,辗转吸吮,欲罢不能。他的舌轻轻挑开她的牙齿,伸进去温柔的与她的纠缠共舞。另一支手勾住她不盈一握的腰肢顺势一带,她柔软的身躯已倒在自己的怀里。
温软的身躯,香甜如蜜的气息。
“花语。”他抵着她的唇呢喃。思绪在这黎明十分,彻底被蛊惑无力反抗。
黝黑的手掌从她优美光洁的脖颈划下去,顺着锁骨握住那柔弱的肩膀。他把她的身子用力嵌进他的怀抱。手指在碰到她垂在身侧的手腕时,一丝冷冷的痛刺进心脏的最深处,她的手腕上有绝望的痕迹。这提醒他必须要在她面前伪装的冷酷。
“你在诱惑我吗?”他闭着眼睛,把头埋在她的肩窝里。使力压制自己的情绪。半响才抬起头来,唇角已挂起戏谑的嘲讽,可是心脏深处的疼痛却更加剧烈。
花语的表情是木然的,她很清楚自己的身份
~他的所有物。
~仅是一件物品而已。
而且她有求于他。所以她顺从,不论如何的厌恶,她也不再排斥他,不再反抗。如果他要这个身体,那就给他。她太贫穷,太平凡,太渺小,她没有其他可以与之交易的筹码,包括这身体都不是自己的,不过她还可以给他顺从,如果他稀罕。
用手捏住那尖细的下巴,把那清丽的面孔轻轻抬高。耿于怀眯起了眼睛:“怎么如此柔顺?不像你的性格,怎么?有求于我?”他明知故问。
花语轻轻从他的怀抱里挣扎出来,把沙发前茶几上早就准备好的纸张递到耿于怀面前。
耿于怀伸手接过,上面用碳素笔歪斜的写着几个字:你可以帮我吗?
耿于怀淡漠冰冷的抬头看向花语:“我不做亏本的买卖。”
花语立即把耿于怀手中的纸张抽掉最上面的那张,第二张纸上写着:我倾所有来交换!
“你有什么?你的人都是我的!”耿于怀故意摆出轻蔑与不屑。
花语的眉头轻轻拧起,她飞速的又抽掉了一张纸。第三张纸上写着:我顺从!
耿于怀笑了,喉咙里发出听来居然有些苦涩的笑声:“你顺不顺从,你无法选择!”
花语倏然跌坐在沙发上,脸色比耿于怀手上的纸张更苍白,血液凝固在这一刻。这就是最糟糕的结局。他不稀罕,他认为一个属于他的东西没有和他讨价还价的余地。
“我知道你要我帮你什么。”
耿于怀淡然开口:“想我帮你报仇?”
语气里没有询问只有肯定。
坐在沙发上,花语无力的点头。是的!她想报仇,她想让摧毁了她一生的庞同德也尝尝生不如死的味道,可是她没有那个能力,她只能借助他的。可是她没有与之交换的筹码。这样他愿意吗?
“我可以帮你!”
她抬起眼看他,眼睛里全是祈求。晶亮的眸子燃烧着卑微的希望。
“不过在此期间你要完全听从我的吩咐。”
花语猛烈的点头。
“事成之后,我要‘花氏’。”
原来他也是在打“花氏”的主意,心底浅浅划过一丝连她都不了解的失望。原来一切还是为了利益。咬紧了嘴唇,花语深知天下没有白吃的晚餐不是吗?重重的点下了头。她清楚的明白这是与恶魔签订的交易。而她没有议价的权利。
更何况~
钱!
她不在乎!
只要能够洗刷耻辱,她甚至可以以命相酬。
心底有些微的难过在震颤,可是她忽略那脆弱的存在。
第一卷 诱色 第十六章
第一卷 诱色 第十六章 “我给你安排了复健老师。下星期我们回国,会有人帮助你找回失去的声音。”耿于怀说话的声音不大,听在花语耳中却如巨响。
花语抬头,眸子里全是泪光。
他刚才说了什么?他的意思是自己并没有“哑”吗?
双腿虚软的没有任何支撑的力量,伸出手紧紧抓住耿于怀黝黑的大掌。她只祈求他能再重复一遍刚才的话语。
“你没有‘哑’,如果你愿意,很快就能和我‘对话‘了。”她的肩头抖动的象秋天里的落叶,她眼眸里的惊、喜是那么激烈。耿于怀有那么一刹想再次把她搂进怀里,可是理智象绳索束缚了他的行动。他只能坐在沙发上,静静的看她。他只能任她颤抖的小手那么用力的握在他的手掌外。
“不用感激我,我只希望你不要让我对你失望。”耿于怀的话说的“一语双关”。
不要让他失望?
是了,这也只是他得到“花氏”的一步棋而已。自己怎么那么傻。花语的手渐渐松开,激烈的情绪淹没在暗如黑夜的眸子里。
“在取回‘花氏’前你的名字已经不能用了。”用手支起花语的下颚,耿于怀要让她仔细听到自己说的话。
“你跟我姓,我给了你一个新的身份。以后你是我的妹妹。你叫耿茉,茉莉的茉。”
耿茉!
花语在心里默默的念着。
是的!
一个新的名字,代表一次新的重生。
而这次新的人生将以仇恨开始以死亡结束!
一个星期后,耿于怀携花语,不!应该是耿茉一起回到了国内。
而耿茉这才知道耿于怀给她的岂止是一个新名字那么简单。
他要重塑的是她的人生,他要修改的是她全部的世界。
~一个真正的复仇者该有的世界。
她要学的东西相当的多,如初生的婴儿所有一切都要重新开始。
而恢复言语只是迈出的第一步。
与此同时,耿于怀给她请来各种奇怪的老师:有舞蹈老师,有仪表顾问,有散打教练,甚至还有厨师和妓女。
妓女?她要从一个妓女身上学什么东西呢?
于是和耿于怀说的第一句话就变成了:“我不是妓女!”
耿茉刚恢复发音的声带如沙石摩擦般嘶哑、低沉,却带着不容忽视的愤怒。
耿于怀的眼睛都懒得从办公桌里抬起:“要停止吗?”他问的轻描淡写。
耿茉的手握成拳头,气恼使胸膛剧烈的起伏。
“不!”半响她才吼出一个字,然后重重的把门在背后砸上。她没有拒绝的权利,这条路是自己选的,不能回头只有向前。她却不知道在她砸上门的同时,屋子里桌子后的男子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已露出满意的微笑。他的天使已能再次开口说话了,而且那充满活力的眼神是如此光彩动人。她在愤怒的时候也散发着罂粟般的魔力~诱惑人心。
恨吧!如果恨能给你活下去的动力,那就继续恨吧!哪怕最后连他也一起恨进去。
接下来的日子,对于耿茉来说并不轻松。每天各种各样的课程把时间安排的满满的,连睡觉和吃饭都是锁定到分钟进行。身体很疲累,可是耿茉的精神却一天比一天好。她清楚的知道她多学习一样技能,她复仇的把握就能更大一分。而耿于怀这个神秘的男人总是常常在暗处窥视着,那眼神带着难懂的复杂,他在想什么?耿茉从来不与那双眼对视,她有些怕他。不是因为他是她的主人,而是一些模糊的逃避,他让她总是有逃离的冲动。
今天是散打教练测验的日子。在这半年时间里,耿茉每项技能在学习一段时间以后都要进行阶段性测验,而测验的结果都是由专职的老师报给耿于怀。由耿于怀进行最后的评估,然后判定下一阶段的课程安排。
第一卷 诱色 第十七章
第一卷 诱色 第十七章 站在诺大的训练室里,耿茉不得不佩服耿于怀那财可通神的本事。
原本花宅在耿茉眼中已相当豪华,好面子的庞同德夫妇在接手花宅的时候更是花费巨资重新装修配饰,极尽奢华之能事。可是与耿于怀在这安排的住所相比,那只是小巫见大巫。光是一个散打训练室已有百多平米,据说这里连脚下的每块地板都是从澳大利亚空运而来,价比黄金。而全包围的落地窗也是由特殊的玻璃制成,有很强的抗击打力和抗折射功能。而这个训练室以前就只是供“东靖六子”使用。这里是“东靖盟”在内地的大本营。
“东靖六子”~一个黑道组织!居然有能媲美财团的经济实力。
耿茉在心里暗暗冷笑,看来在这人世间,黑暗真的比光明要强大很多。而她已把灵魂买给了这黑暗中的恶魔。上帝没有救赎,恶魔却用它的羽翼给了她最后的希望。
正想的出神,突然一阵劲风自后脑袭来。几乎是本能的,耿茉把头歪朝一边,身子一矮,后脚一个旋转,身子已扭朝攻击的来源。
是耿于怀!
耿茉有些微的呆怔,他为什么要攻击自己?
没有继续想下去的时间,瞬间的呆怔已让她失去了防御的时间。肩头上已挨了火剌剌的一记削掌,身子一吃痛,本能的一缩。脖颈处已空门大开,恶魔的手掌就握上了光滑柔腻的颈项。手掌的力度很温柔,没有收紧的迹象,耿于怀脸上的表情依旧淡漠,说出的话语却全是责备:“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耿茉的头扭朝一旁,不愿与那双眸子对视。
“如果我是偷袭者,你的脖子现在已经被扭断了。”手上的力度微微加重,似在证明自己的话并不是耸人听闻。
“你的第一次攻击我躲过了,看到是你我才停了手。”耿茉辩解着。
“如果攻击者是你最亲的人,你就要放弃自卫吗?”耿于怀反问,语气里的不满在加重。看来这个散打教练只是教授了花语搏斗的技巧,却没有教授她防卫的意识。这是最失败的教导。躲在暗处窥探的敌人往往才是最致命的,因为他们不会在光明处宣布战斗已开始。而对于花语来说,一个23岁的女人,你要她成为一个专业的搏击者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当时给她安排了这样的课程,最重要的目的就是让她提高自己的警觉性,能在一般情况下应付突发的状况,保证自己的安全。
庞同德已经不是一般的商人,他做的勾当比一般的黑道帮派还黑暗。两年前他已在国内各黑道拉拢势力,并且把自己的大女儿嫁给了“蟒帮”的帮主。经过两年的努力,又以各种手段在黑白两道织起了自己巨大的关系网络,现在俨然已成了上流社会的一方霸主。他如果知道花语的身份,那么任何卑劣的手段都可能在花语身上发生,而他不一定能每时每刻呆在花语身旁。所以自保的能力和必要的警觉性是这次训练唯一的目的。
“如果攻击你的是个孕妇,我估计为了保护她肚子里的孩子,会把脖子直接伸过去让她扭断吧。”调侃的语气暗讽的意味很明显。
“我知道了,不会再有下次了。”耿茉咬着下唇,暗恨自己的一时大意。
“你那脆弱的善良和怜悯之心要是不能完全放下,我劝你还是放弃所谓的报仇。死了还要拉我垫背。庞同德可不会这样捏住你的喉咙再给你一次机会。”
庞同德!
这个名字象把尖锐的刀重重刺进耿茉的血肉。仇恨就象毒药在血液里迅速蔓延开来。握紧手掌,耿茉的眉深深的蹙起。她痛恨这个名字,更痛恨面前的这个男人不断用这个名字刺激自己。尽管她清楚的明白他说的都是对的。
耿于怀的手自耿茉的脖颈处移开,转而勾起了那倔强的下颚。
“耿茉!我发现你在躲我。”
“没有。”下颚固定的力度不大,可是却让耿茉无法把头转朝一侧,垂下眼,耿茉还是拒绝与那双深邃难懂的眼对视。
“没有吗?那和我说话的时候就看着我。”耿于怀淡漠无波的语气却隐含帝王般的命令。
“不要!”耿茉拒绝。
“据说你连顺从都卖给了我。”耿于怀提醒着,花语的拒绝和逃避让他愤怒,隐隐的在心底汇成强烈的刺痛。他已经不期望他们之间有缠绵爱恋,他只要求在花语的心里他能占到卑微的一个角落,哪怕是恨的角落。可是花语给他的是疏离是逃避,这让他连伪装冷酷都有心无力。
“我的顺从你并不稀罕不是吗?你要的是‘花氏’。”耿茉拒绝他无情的勒索,他会得到他想要的一切,可是并不表示她能任他无限度的需索。是的,也许他买下了她的身体,甚至灵魂也在其指尖任其发落。可是她的心……她的心不在需索的范围。
“你那高贵的骄傲又回到身体里了?”耿于怀的手指轻轻的在耿茉的嘴唇上摩擦着,细腻的温软使指尖停留的时间一再延长。心底的叹息象潮水般淹没理智。带着惩罚的味道,他的唇已压在她的上,辗转吸吮,热力渐渐蔓延。他轻咬着她的唇瓣,温热的舌在她的唇缘来回勾引情欲。
他想要她给他反应,什么都好,只要不是漠视。
第一卷 诱色 第十八章
第一卷 诱色 第十八章 越是惧怕的,却越是逼迫着承受。越是想逃离的,就越是被禁锢。
心底的悸动模糊却强烈。
他没有拥抱她,只是在唇齿之间展开情欲的诱惑。就象以往的两次带着戏弄的味道,强迫她给他想要的一切反应。他一直在需索她仅有的最后的脆弱,他根本不知道她的恐惧和逃避只是最后保护自己的手段。她给了他身体和灵魂,甚至给了他“花氏”,可是他不满足,他还在索要那颗藏在深处的心。而耿茉清楚的知道一旦失落了这唯一的寄托,她将再也承受不起任何风浪。而他,他不会给付真心,这样的男子,有太多的选择,他本身就是女人梦想中的天堂。一旦得到想要的,他只会冷笑的把她的心丢在脚边狠狠踩碎,转身离去。
~承受诱惑的代价,耿茉付不起。
那个来教导她的妓女教会了她许多情欲的技巧,同时也教导了她如何分析男人的心理。男人在肉体上的渴望永远比心灵上的渴望要迫切。而一旦得到后,新鲜感的流失也迅速累积。这是大部分男人天性上的缺陷。所以才有“男人都是靠下半身来思考的。”名言。
那么是不是表示给付了身体,就能逃出他对感情的压榨呢?
柔软的手臂如花蔓般缠绕上耿于怀的脖子,耿茉刻意的拉近了彼此的距离。身体紧紧的贴在他的身体上,体温透过布料放肆的在对方的体温里蔓延,带着强大的穿透力刺穿冷漠的面具。她的舌带着狂野的激|情反客为主,他要她反应,她就彻底的给予。接吻的技巧并不是很难掌握。
双腿如蛇般纠缠的在他的腰际围绕,吻到几乎窒息,两具身体才略微分开少许的距离。耿于怀的吻顺着颈项向她柔软的胸部靠近,双手膜拜的从上衣下摆探入,抚上她腻滑的雪背。
“我的反应合格了吗?”耿茉在耿于怀的耳畔呵气如兰。
“准备在这里就要我了吗?”甜如蜜糖的柔腻温软在耿于怀的耳廓轻轻回荡。
明显的,抚摸在背脊的手掌在听到话语后停止了移动,怀抱在双臂间那男性的身体猛的一震。所有动作和呼吸几乎在这一刻都停滞了。
他的脸埋在她的胸前,看不到脸上的表情。可是却能感觉那逐渐蔓延的怒意。
然而在胸口爆出的却是一丝低沉的、戏谑的、甚至是带着轻浮的笑声。
“女人的天性里都带着放荡的因子,还是你在这方面有特别的领悟力和天赋。”耿于怀被刺伤了,他早就知道一旦生命里的软肋出现,致命的打击也就随之而来。可是花语的话和行动却依旧把他的心撕裂。是啊,谁说付出就能得到回报;谁说伤口就一定要由撕裂的人来负责修补。面前这个女子已经不再如茉莉花般脆弱,只要有反击的机会,她都会全力掌握并淋漓利用。她是耿茉!是他亲手培养的“复仇女神”。谁也不知道她的下个目标会不会是自己。她是充满诱惑的罂粟,只要你接近,她就能让你在朦胧中丧失抵抗的能力,直至被她夺取生命。
然而自己刚才居然还能如此的投入,以为满腔情意得到了她微薄的回应。是啊,爱情使人盲目,爱情使智商和理智都变成了摆设。爱情让他犯了愚蠢的错误,变成一个傻瓜!
“你合格了!除了刚开始身体过于僵硬,后来的表现还能差强人意。”本能的,耿于怀也想刺伤耿茉。
“不过不是每个男人都喜欢那么狂野的接吻方式,有时候细腻一点,害羞一点更能引发强烈的占有欲。不要动不动就劈开双腿。”耿于怀的口气很轻松,脸上的表情是一惯的淡漠无波。仿佛刚才与耿茉激烈拥吻的男人是另有其人。尽管两人现在的姿势依旧暧昧。
“我记住了。”耿茉微笑,她突然发现微笑也是武器。双腿从耿于怀坚实的腰畔放了下来,手指依旧带着轻佻轻轻划着黑色衬衣下裸露的坚实肌理。
“可是你喜欢我狂野吧。”耿茉的笑轻的象雾,眼睛却依旧拒绝与他的交汇,盯着他的胸膛,仿佛眼睛里所有的世界都在那里。
“你偶尔的羞涩会让我更迷恋。”耿于怀也轻笑出声,她是个绝对聪敏的徒弟。狩猎的手段已无师自通。
“那我们下次再试试。”耿茉的眉头都不皱一下,脸上挂着慵懒的嘲讽。心底朦胧间有些明白,伤人的武器有时候并不一定是刀和子弹。反应和态度更能达到目的,而她已经慢慢在掌握个中技巧了。
“看来你对自己已经很有信心了。”耿于怀把手叉进裤袋,人朝落地窗走过去。回国已经半年,现在正值晚冬一月。虽然“东靖盟”的大本营地处南方,温度偏高,可是依旧有了冬的色彩。训练室里是24小时开着的空调,可是门外的世界已寒意迫人。这朵自己亲手培植的罂粟看样子已经耐不住太长的等待,急着在寒冬绽放其魅力了。
“那也是承蒙你的教导有方。”话语听不出恭维的成分,也没有暗讽的意味,很淡漠的语气,只是在诉说一项事实。
耿于怀回过身子看耿茉,而她此刻已滑坐在地板上,双膝曲起,下巴放在膝盖上。唇角挂着散漫的微笑,眼睛是望着自己的方向,眼眸里却没有自己的身影。那么快已经在学着隐藏自己的情绪了。
耿于怀朝耿茉走过去,停在她面前,没有蹲下的意思,而耿茉也没有抬头或站立起身子。
“耿茉,再忍耐两天。等冬天过完,一切才正式开始。”
“是吗?我期待!”耿茉回应的淡漠。仿佛要开演的戏码无关仇恨和杀戮。心下却暗暗有了自己的盘算。正场如果还没到时候上演,热身却是可以的吧。今早的报纸她看到了关于“庞氏创业”的消息。那个恶魔现在的势力想必很大吧,把自己的大女儿嫁给了“蟒帮”的帮主,现在又让自己的二女儿与身家百亿的“柏氏”上市公司总裁订婚;还筹备着让自己的儿子娶政府要员的女儿为妻。他倒是在“花家”的地盘上混得如鱼得水,黑白两道大小通杀。可是,庞同德,你还能得意多久呢?
耿茉的思绪沉沁在自己的世界,她不知道耿于怀什么时候离开了训练室。心下暗自的盘算已让她热血沸腾。谁说女人就不喜欢血的味道,如果能亲手放干庞同德身体里的最后一滴血,她会比任何嗜血的男子都兴奋。不!怎么可以那么残忍,耿茉在心底冷笑,死有多可怕,可怕的是死的时候已经完全绝望,曾经拥有的都被夺走。
庞同德如果你是金钱和权势的守财奴,那就让我当着你的面,从你的生命里把这些东西一样样拿走。
痛吧!
你在我身上所施加的痛苦,我会亲手奉还。
怕吗?
不,我不会给予害怕,我只会让你恐惧与后悔,怎么没有在那个夜晚彻底结束我的生命。
第一卷 诱色 第十九章
第一卷 诱色 第十九章 此“柏氏”果然是彼“柏氏”!
坐了两个小时的飞机,耿茉终于背着耿于怀又回到了n市,这个离家最近,离庞同德最近的土地。站在“柏氏”37层的办公楼下,耿茉的脸上露出回忆的神色。两年前她找工作时,曾经也到过这家公司,不过没被录取,虽然是因为自己那该死的骄傲。不过不能说这“柏氏”对于自己现在的处境没有一点责任。如果当时自己没那么骄傲,那个来面试的男人没有那么犀利刻薄。今天的一切会不会就能有所改变呢?
思绪间,一辆黑色的奔驰停在了办公楼的门口。门童上前开了车门,从车上走下一个灰色的身影。身影高大挺拔,肩膀很宽,灰色的西装服帖的包裹着身体,剪着整齐的短发,发色黑且浓密。他是背对着耿茉站着的,背影却有丝熟悉的感觉。
是谁呢?
只见那身影突然回转,又探进了车内,好像忘了什么东西。一会身影探出,耿茉心头一紧,眼睛不觉微微瞪大了一些
~是他!居然是柏尘!
难怪觉得身影熟悉,原来是那个在西餐厅曾面试她的男人。
“我姓柏,你可以叫我柏尘,红尘的尘。”
依稀耳边响起两年前的自我介绍。他居然还在“柏氏”上班,等等……
耿茉迅速从手袋中翻出带来的报纸,展开找到“庞门千金将嫁百亿上市公司总裁”的报道。眼睛终于找到了准新郎的名字~柏尘!自己看报纸的时候太专注于“庞”这个姓,居然忽略了那么重要的名字。
~原来他是“柏氏”的总裁!
~原来就是他要和庞同德的二女儿订婚!
天下居然有那么巧的事!
订婚!
耿茉的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微笑,看来她回来的还真是时候。
北方的冬夜,寒意象浸在冰里的水,流动在空气中;冷也是游移的,稍不注意就从衣服的缝隙里钻了进去,向尖细的针刺进肌肤。
站在“淮海路”转角处的耿茉却故意把自己的衣服扯出细密的破损,手臂使力在墙上摩擦出划伤和血痕。一切准备好了,看看手表,时间还有十多分钟的样子。从包里摸出一支烟,在寒风中点燃。烟的迷雾从鼻子里缓缓溢出。眼睛飘向前方,此刻她就象森林中在暗处埋伏的猎者,安静的开始等待猎物掉进她的圈套。
这里再十分钟的路程就到“金色庭院”。那是n市的豪华别墅区,而柏尘就住在那个别墅区。每天11点半的样子柏尘就会把庞同德的二女儿~庞雅睫送回家,然后又开车返回别墅。她让私家侦探跟踪了一个星期,每天如此。从拍回的照片可以看出两个人的感情还相当不错,不但每天见面,柏尘还经常送庞雅睫各种礼物。在其身旁即温柔又体贴。
庞雅睫现在是幸福的吧!
这样最好,没有挑战的征服会大大减少成功的喜悦。
准时的,11点50分,那辆黑色的奔驰由远而近向耿茉所在的转角驶来。
冬末之所以最寒冷,是因为春的脚步开始靠近。将至的温暖刺激了霜雪的挣扎,地上全是半融的雪水,使得路面极度湿滑。所以司机开的速度并不是很快。
柏尘坐在后排的座位上,头放松的靠在座椅里。车内的空调舒适的让人有些昏昏欲睡。想到他单纯的小未婚妻,柏尘不觉露出了笑容。送雅睫回家的时候他给自己偷了一个晚安吻,而那个可爱的小女人居然立刻就羞红了耳根。他美丽的小妻子,她不知道再过三个月他们就是准夫妻了吗?
突然一个紧急刹车,使正陷入甜蜜回想的柏尘差不多扭到了脖子。
“什么事?”他问司机老刘。
“路上躺着一个女人。”
“你下去看看。”
老刘下了车,过了一会又折了回来。他敲着靠柏尘这边的车窗玻璃说:
“少爷,那女人好像是被人打劫了。晕在路上。”
“呃……”怎么是这样的情况。柏尘下了车,那么晚了,不能任由一个女子这样倒在湿地里,天气又这样的冷。他走上前,轻轻推了下湿地上那白色的身子。身子是带着温度的,可是那瘫软的样子,的确如老刘所说,像是晕倒了。
把那单薄的身子揽进怀里,拨开那潮
捻花辞第3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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