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捻花辞第10部分阅读

      捻花辞 作者:未知

    捻花辞第10部分阅读

    铁链显然没有给她合适的距离。些微的挣扎只是换来更大摩擦声。

    她不知道是谁抓了她,或许她也是应该知道的。可是她拒绝承认,她分不清自己是花语还是耿茉,如果可以她谁都不要是,那么她或许可以安全的守护她肚子里的那条小生命。

    她被抓来了,却没有人露面,没有人来招呼她,她是谁的囚犯,她自己亦不知道。她仿佛被遗忘的角色,连吃饭、喝水、享受阳光的权利都没有。

    太阳升起、落下。

    月亮来过又走了。

    时间往前走,她的生命却慢慢流逝。

    如果不是那些铁链,如果不是那些束缚,或许她已瘫倒在冰冷的石板上。

    “怀……”闭上眼,她仿佛看到他深情的眼眸。

    五天了!

    关在这里滴水未进,不眠不休整整五天。

    初受孕的身子终于被饥饿完全拖垮,对面墙壁上的“十字架”,因为她的视线而变得越来越模糊。

    上帝,

    我祈求你带走我的时候你拒绝了。现在,我珍惜生命的时候,你又要来带走我了吗?

    眼睛好累,

    因为睁着勉强寻找希望,所以好累、好累……

    正在这时候,墙壁左侧的铁门有了开启的声音。

    终于有人想起她了吗?

    进来的人不多,低垂的眼只看到3双脚走到她的面前。一双女人的,两双男人的。

    头发被粗暴的拉起,发丝被毫无顾忌的往后拉扯。苍白的面孔被迫高高抬起。

    “花语!”

    耿茉淡淡的笑,这个名字她好久未用了。

    很用力的一个巴掌打在她的脸上,很用力,用力到连虚弱的面颊也有疼痛的感觉。

    “你不看看我是谁吗?”声音发狠,几乎是从牙齿缝里挤出的字眼。

    耿茉睁开了眼,饥饿让视线有些模糊,不过其实不看她也知道面前的女人是谁。

    ~紫槐!花语的姨母!

    “呵呵!”她笑,笑的声音被接踵而来的耳光打断了声息。口里有血腥的味道在蔓延,耳朵因为猛力的击打而发出“嗡嗡”的声响。她有些疲惫的闭起了眼,她和她的丈夫庞同德谋夺了“花氏”的财产,她和她的丈夫庞同德把自己和两个妹妹贩卖到国外。而她又抢了她女儿的丈夫,破坏了她女儿原本美满的婚姻,甚至逼死了她的女儿。

    她和她到底是谁欠了谁?

    她和她到底又是谁对不起谁呢?

    好复杂的问题!

    好混乱的关系!

    好模糊的善与恶!

    此刻却是这般直接的面对,而她又该用怎样的身份去面对呢?

    是花语!

    该是她欠了她吧!

    是耿茉!

    那该是自己对不起她啰!

    笑!

    不笑又如何?

    “你是一个婊子!”一抹带着腥味的温热吐到耿茉的脸上,耿茉没有躲,也无法躲。

    “你怎么不说话了?”握住了她头发的手更用力的往后拉,耿茉听到了发丝断裂的声音。痛吗?或许吧!可是耿茉却只是闭着眼,她不知道用什么身份去面对,所以干脆就不见好了。

    “琪人是个婊子,你也是个小表子!你把雅睫害成了什么样子?”疯了似的巴掌铺天盖地的砸到耿茉的脸上、身上。女人特有的长指甲象钩子一样陷入脸上白皙的肌肤内。

    痛吗?

    痛也只是让紫槐发泄了些微的丧女之痛而已。

    “你不说话吗?”手指使力的捏住下颚,终于迫使那紧闭的牙关有了缝隙。然后紫槐把手指伸进了耿茉的口腔,重重的捏住了那湿软,用力的往外拉扯。

    疼痛来的猛烈,耿茉使力的一甩头,牙齿本能的咬住了那拉扯的力量。

    紫槐痛呼,有人用力的一拳头砸在耿茉的下颚处。耿茉松了口,嘴巴里全是血的味道在蔓延。

    然后还来不及抬头,后颈已挨了重重的一劈。身体里最后那点清明也被彻底带走了。

    第二卷 情劫 第六十八章

    第二卷 情劫 第六十八章  耿于怀恍然从梦中惊醒。

    有人在叫他,呼唤的那么绝望,那么悲伤。

    耿于怀坐起身子,豆大的汗珠一颗一颗沿着前额坠落。他伸手拂去汗水,却挥不掉心里那抽搐的疼痛。

    梦里的耿茉被缭绕的荆棘绑在满是铁锈的青色“十字架”上,他每靠近她一步,那缭绕的荆棘就刺进她身体一寸。他听见她疼痛的呻吟,那仿佛带着倒刺的钢钩在他心里拉扯、搅扭。

    摆在他面前的棋局是最不堪的抉择,稍有差池,付出的代价绝对是让人无法挽回的局面。在鸠尾面前不能露出一丝丝的焦虑和心神不定,对庞同德和“蟒帮”却又要让其尽快知道耿茉的价值。

    收拾“庞氏创业”已经不单是为花语报仇,已经变成了让耿茉活下去的筹码之一。真正是一步也不能走错。

    而鸠尾的确是个难控制的角色,用他可以牵制“蟒帮”,可是一个不好,他也是耿茉的“催命符”。

    相信鸠尾既然和简风亦做了交易,以简风亦的作风耿茉暂时不会有生命之忧,这从他找“袭人”接近自己就可以知道。简风亦也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他也在观察,在研究。只怕鸠尾在这其中扮演的角色也异常让人寻味。对于双方,他的角色和界定都很模糊。不过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他想打败自己,所以他不会把最后打倒自己的机会拱手让给简风亦。而简风亦呢?他或许并不只是想帮助庞同德报仇,要不不会让幽夜舞给自己一个暗示。

    夜风吹开了虚掩的窗,窗栏外的茉莉花在暗夜里散发着诱惑的香。

    诱惑!

    这是一盘诱惑的棋局!

    对峙出手的也许只有两方,躲在暗处的敌人却不止一个。一次诱惑,会让多少暗处窥伺的眼走到太阳下呢?

    翻身下床,耿于怀没有给自己披睡袍,走向落地窗,用力把看开的窗完全打开。

    冷风!

    带着茉莉花香的冷风,吹散一身的燥热,几乎仿佛耿茉温柔的拥抱。

    耿茉!

    耿茉!

    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抱住你,我绝不再放手,要死也要你死在我的怀里。

    窗外,月色如霜,泛着银光的薄雾拢在苍白的茉莉花圃上,没有诗的浪漫,没有脆弱的优雅,只是苍白。没有了灵魂的花,失了神韵的花只是白色的残骸,对他来说已经毫无意义。

    鸠尾第一次被耿于怀骂的那么狼狈,只因为澳门那边耿于怀领养的一匹赛马在这季的比赛前夕伤了脚,不能再参加马赛。

    马,是耿于怀2年前领养的,是赛马里最好的“纯血马”,精纯的“达雷阿拉伯”血统让其创造了奔跑1000公尺54秒的记录,这个速度到现在还一直是赛马界的一项记录。为了这个耿于怀才花2000万的领养费认下了这匹马。可是自领养后,耿于怀却基本没怎么再关注过它,只是把一切零星的琐事交给了鸠尾来处理而已。久而久之,鸠尾也没怎么放在心上了。

    不知道耿于怀是怎么的就想起了自己还有那么一匹马,居然打电话过来问,说要让马在这季的比赛里拔个头筹。本来以这匹马的条件,只要保持状况,那跑个第一也没什么不可能的。可偏偏这马在前几天训练时,骑师驾驭不当,折了右脚。而比赛就在2天后,根本不可能带伤比赛。所以消息一到耿于怀这里,鸠尾首当其冲成了戴罪羔羊。

    “鸠尾,如果星期四‘暗’不能上场比赛,那你上去跑。”耿于怀冷凝淡漠的脸上没有一丝怒意,也没有一丝戏谑的味道。可是鸠尾知道他说的是真的,因为耿于怀不是个开玩笑的人。如果你真的把他说的话当成是玩笑,那你的下场一定不会舒服。

    可是让个断腿的马上场比赛,而且还要跑第一,这完全是件不可能的事。就算花钱打通赛马会也不可能。马赛不是只有几个赛马师参加的比赛,在澳门大家都知道那是带着赌博的性质。参与投注的人成千上万,作弊也要有条件的。

    可是在耿于怀面前,是不能说“不”的。所以鸠尾在听到这个命令时,头“嗡”的一声一个变的有两个大。

    “鸠尾,你退步了!我本来以为交到你手上的事,我可以完全放心的。”

    “主上……”冷汗自手心往外冒,心里仿佛被人扎了一刀。他疏忽了,他本来以为耿于怀不在乎的,可是事实表明,轻易对一件事或者一个人下判断是相当愚蠢的,而且对象还是耿于怀这样的男人。

    第二卷 情劫 第六十九章

    第二卷 情劫 第六十九章  这时候门被推开了,“耿茉”带着欢声笑语自屋外闪了进来。

    她进来的速度很快,眨眼就到了耿于怀的面前,俯下身子她的吻就这样放肆无忌的要落在耿于怀的唇上,根本不在乎鸠尾就站在离他们不到200公分的地方。不过耿于怀似乎动作比她还快,鸠尾眼前一花,就见一个人影迎面朝自己撞了过来。几乎是下意识的,他伸手就去扶那个撞过来的身子。冲力很大,饶他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人还是被这冲撞带着退了好几步,直到脚抵到墙沿,才站稳了身子。

    “你的胆子越来越大了。”鸠尾回过神来,看着自己怀里的“耿茉”,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

    几乎是同一时间,他放了手,“耿茉”也被拉回了耿于怀的怀里。力气很野蛮,站的有距离,可是鸠尾还是听到手肘脱臼的声音。

    不自觉的他去看“耿茉”脸上的表情,那压抑的痛楚让他心里也不自觉打了个突。这是他第一次那么近的距离看这名女子。虽然他知道她只是一名“袭人”,可是她的脸是“耿茉”的,而“耿茉”本该是耿于怀的“软肋”。

    “你下去。”耿于怀的脸色少见的阴霾。

    鸠尾不可能说“不”,低着头,他退出房,识相的把房门也带上。关上的刹那,他听到“耿茉”吸气的疼痛声。如果“耿茉”真是耿于怀的软肋,那只能说这是作为女人的悲哀。

    门扉合上了,却还能隐隐听见耿于怀冰冷的声音:“你越来越不听话了,我告诉过你不准在我接待客人的时候进我的书房。”

    鸠尾没有再听下去,一句就够了。转身他下了楼,伸手他去口袋里摸自己的手机,人还没有出耿于怀的别墅,手指已经找到了那几个需要的号码。

    也许做耿于怀的女人,还不如作耿于怀养的马。

    是啊,那匹“纯血马”的事要是摆不平,他的下场只怕不会比“耿茉”折了手臂舒服多少。准备按下呼出键的手指,突然僵硬了动作。这是巧合吗?鸠尾原本按键的手指改成了合上数字盘。他突然有些了然的笑了起来。

    他差点变笨了。

    同一时间发生的巧合太多,耿于怀对自己喜爱的事物表现的态度太明显,而这和他的处事作风不符。他并不是一个性格外露的人,可是他在他面前做了一件刻意的事。

    眼前又闪过“耿茉”那压抑痛楚的脸,如果耿于怀不知道她只是“袭人”,那么如此粗暴的对待又怎么解释呢?如果耿于怀已经发现“耿茉”被掉包的事实,怎么还会容许这个“袭人”待在自己身边呢?

    迷雾!

    鸠尾只觉得面前的事全是迷雾重重,理不出一点头绪。

    耿于怀太难懂,他的反应总是在自己的意料之外。

    或许耿茉的命该留下来,最少多了一个牵制耿于怀的筹码。人死了,如果判断错误,那真没有再反败为胜的可能了。

    耿于怀!

    如果这盘棋局你已接下,那就让我们看看谁能笑到最后。

    幽夜舞隐忍的咬着下唇,可是在耿于怀猛力的帮她把关节合上时,却还是疼的叫出了声。他离他那么的近,甚至能看到他冷凝淡漠的眼里有着自己的身影,纤长的眼睫虽然凝炼如霜,可是那样坚定中溢出的一丝温柔却让人心底最柔软的地方蔓延出烧灼而激烈的感情。

    “自作主张。”他说,语调平稳,听不出情绪。可是幽夜舞知道这是警告。这个男人很轻易就看穿了自己在他面前玩的把戏,可是不知道能不能看穿她的心。

    “这次只是轻惩,下次没经我同意就插手我的事,脱的不止是关节。”放下她刚接好的手腕,他转身离开。他帮她把手接好,已经是最大的仁慈。如果不是因为还需要她联系上简风亦,她今天的自作主张按他的脾气已经可以死一百次了。

    幽夜舞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里不自觉的打了个冷战。他看出来了,尽管她做的隐秘,表面上是她帮他演了一出苦肉计,其实是让鸠尾察觉耿于怀暗处的用心。事上万物都有个度,多一分减一寸结果都将不同。不过既然耿于怀看出了自己的用心,居然还容忍自己如此做,甚至配合,他心里到底又在做着什么打算呢?她还没有天真的以为他对她会有什么感情或是下不了手,两天前的刑讯已经证明了这个男人并不忌讳打女人,相对的她的命在他眼里也一样不值钱。

    “还不出去。”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淡凉薄,却有着让人俯首的震慑。

    幽夜舞起身,捧着脱臼的手腕心里却有那么一丝叛逆:“你有多爱那个女人?”她问的尖锐。

    耿于怀是背对着她的,可是明显的,她感觉到他的背部在一瞬间僵硬了一下。

    “滚出去!”

    幽夜舞在这刹那有些想笑,门在她背后合起,眼泪却在笑的折痕中开始不止息的滚落。她有些明白为什么他给自己治疗手了。是!他是洞悉了他的把戏,可是这张和那个女人一样的脸却让他下不了重手。他这次饶的不是她,是这张脸。只是这张脸啊!

    泪落得好不值得,可是有什么办法能让这泪不再落下?

    耿茉!耿茉!

    她恨她!她恨她的脸!她恨她的一切!

    第二卷 情劫 第七十章

    第二卷 情劫 第七十章  知觉是从手臂开始一点一点凝聚的,有什么东西刺进了皮肤,有些什么东西在激烈的注入,泛起了疼痛。耿茉努力的想睁开眼,可是头太重,有一把锤子在脑袋里一下一下的敲击着。胸口有团火慢慢烧灼扩散,喉咙里干涩的血腥味浓烈的烧灼、疼痛。

    “水……”那么那么的努力,从唇里吐出的字眼却模糊的连自己都听不清楚。

    “给她!”

    有冰凉的东西碰触着她的唇,凝固的血块终于挤出了一丝缝隙。舌尖上有被指甲刮破的伤痕,初一接触到那冰冷,几乎使味蕾在瞬间崩溃。下颚被捏开了,塞入的冰凉不是水,是冰块。猛烈的冷在嘴的温度里融化,化作细流顺着喉咙流进身体。很痛!强烈的冰冷象刀在耿茉的口腔里翻搅,长时间没有得到滋润的喉咙因为不适应这突来的刺激,开始抽搐收缩。

    “吞下去!”本能的耿茉想呕吐,可是有双手用力的合起了她的嘴。眼睛是在挣扎里痛苦的睁开的,抬眼看到的这个女人不是紫槐,有些象庞雅睫,可是又不全象,眼神很犀利,嘴角挂着一丝疯狂的、残忍的微笑。眉尾挑起的弧度带着阴狠。

    庞雅媛!耿茉在脑子里模糊的寻找到这个名字。

    手臂上有什么东西抽离了,耿茉的眼看到紫槐拿着一个一次性的注射器退到了庞雅媛的身后。

    她们给她注射了什么?

    一丝惊恐象只手抓住了自己的心脏,扭摆着被钳制的头部,可是挣扎太无力,只是图增了自己的痛苦和对方“猫戏老鼠”般的快意。

    “姐姐,记得我吗?”庞雅媛的脸靠近耿茉,仿佛只是让她能更清楚的看清自己。“欢迎回家!”她脸上的表情是阴狠的,语气却异常的温柔。

    冰块在口里融化的速度加快了,那种烧灼的冰冷顺着喉咙一直蔓延到四肢。这间石室因为长期不见阳光,本就阴冷、湿霉。再加上耿茉长期没有食物补充体力,强制用体温融化口中的冰块不但让整个嘴巴都麻木了,连身体都因为寒冷开始不自己觉的打起颤来。

    “姐,两年多不见,我很想你呢!”凑近的面孔带着虚伪的笑意,纤细的手指如捻花般温柔的抚上耿茉苍白冰冷的脸颊。“姐,你真是个美人,到了这种时候还是美的那么惊心动魄。难怪雅睫斗不过你,你这双眼真是让女人看了也失魂啊。”手指抚上了耿茉的眉心,很轻,指甲轻轻的梳理着耿茉浓而密,卷而翘的睫毛。耿茉的眼闭了起来,落在她们手里,她已有了最坏的打算。

    “姐,你在发抖吗?”庞雅媛带着温度的呼吸拂在耿茉的鼻翼处。尖锐的指甲在细嫩的下颚划出妖娆的红痕。

    “雅媛,还等什么。”紫槐有些迫不及待的催促。

    “不,妈,我突然想到一个更有趣的游戏,她的眼睛要留下。”庞雅媛饶有兴味的盯着那闭起了却依然美丽的眼。

    “什么游戏?”

    “那么漂亮的脸蛋,那么能诱惑人的眼眸可不应该白白浪费的。”庞雅媛在笑,可是笑容里的阴狠却比食人的母狼还凶残。

    “你猜如果柏大总裁看到她现在这副样子会是什么表情呢?会很有趣吧。”

    “你的意思……”

    捏住耿茉下颚的手指抽了回来,庞雅媛脸上露出一抹期待玩味的笑意:“负心的男人应该尝尝背叛的代价。”

    靠在皮椅里,柏尘的眉头紧蹙成蝌蚪状。快2个月了,他几乎用了所有的方法去寻找,可是他找不到耿茉,他查过所有市内的酒店和旅社,可是没有一丝痕迹。耿茉存心消失,所以她没有留下一点点可以找到她的线索。她真的要这样躲自己一辈子吗?

    耿茉说过他们在一起是地狱。

    是的!

    现在他就活在地狱里,雅睫自杀了,他成了杀死她的凶手,日夜受着良知和道德的煎熬,而耿茉不在他的身边。他是在地狱,可是她没有在他的身边。他想恨她的,可是一想到她那含痛无奈悲伤的眼,他就怎么也恨不下去了。

    耿茉,你知不知道,可怕的不是地狱,而是到了地狱却依旧抓不住你。是的!这对不起雅睫,可是他不后悔,也无法回头,他可以背着这歉疚过一辈子,可是他从没后悔自己当初的决定。有些错知道是个错误,也只能任它错下去。有些毒,明知道会伤喝下也不悔。

    可是,耿茉!

    你在哪里?

    手掌抚上手臂上那淡淡的抓痕,这是那一夜,她属于他的唯一证明。可是随着时间流逝,它也在消失,慢慢只剩浅浅的白色痕迹。就像他倾尽了所有也没办法留下她一样。

    办公桌上有一张会议纪要,上面的词,上面他的名字是她用笔一画一画镌刻的,她写在纸上,那情却刻在他的骨血里。

    红藕香残玉簟秋。

    轻解罗裳,独上兰舟。

    云中谁寄锦书来?

    雁字回时,月满西楼。

    花自飘零水自流。

    一种相思,两处闲愁。

    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耿茉你可知道,世上最刻骨的痛,不是相爱无法相守,而是一切还未开始,满心已尽是殇痕。

    第二卷 情劫 第七十一章

    第二卷 情劫 第七十一章  头无力的埋进双臂的抓痕里,只有这个,耿茉留给他的居然只有这淡淡的抓痕和沉沉的一页相思,两处闲愁。

    电话在这刻响了起来,柏尘用手指揉开皱起的眉角。

    工作,也许只有这一样可以淡了那浓浓的相思苦楚。

    “柏尘。”

    “伯母!”居然听到紫槐的声音,这让柏尘多少有点吃惊。在雅睫的葬礼上,紫槐情绪相当不稳,庞雅睫的死对她打击很大,一见到柏尘整个人都扑了过去。那疯狂崩溃的眼神带着毁灭。如果不是有人拉开,那么那天紫槐只怕会把自己撕裂。可是现在居然给自己打了电话。心底模糊有丝不安在窜动。和庞雅睫有关的人和事都是提醒自己对雅睫造成的伤害和那不堪的背叛。

    “不敢当。”电话里的声音相当轻蔑不屑。

    “我这有个人想见你,有兴趣过来吗?”口气很怪异,让柏尘不自觉的后背泛起凉意。他知道自己退婚的事肯定得不到庞家的谅解。是庞同德要兴师问罪了吗?

    “伯父吗?”柏尘试探的问。

    “你怕吗?”那冰冷的声音,几乎让柏尘有些握不住电话。

    罪!

    他对庞家的确是有罪的。

    “什么时候?”柏尘问,有些错就算不悔,也要弥补。

    “晚上7点好了。”柏尘看了一眼身旁的电脑,17点40分了。

    “好的,伯母。”挂了电话,柏尘心里的不安在扩大。

    五月底的天是孩子的脸,持续高温了快一个星期。这会子天已现出闷闷的阴霾色。云层渐厚,想必是要来场暴雨降降酷暑。柏尘站在办公室里,眼睛却是盯着那层层云蔼。满天压下的灰,沉重得窒息里窜动着似破未破的怨气。

    柏尘没有让老刘把车直接开到庞家的院子里,反而在离两条街的转角就下了车,只让老刘径自回去,并嘱咐了夜里也不用来接了,他没告诉老刘,也没告诉任何人他这趟是去庞家。这段时间媒体对庞柏两家的退婚事件才刚刚退潮,他实在不想又闹其他的事出来。而且这次去,想必自己会很狼狈,这个错注定是要在心里背一辈子了,他不怕庞家如何责难自己,相反还希望自己能承担一些。

    雅睫!

    柏尘想到这名字,心里一痛。他从没想到过自己会让那天使一般的女孩受到如此重的伤害。可是爱情好自私。

    错!错!错!

    可是错却不能回头。

    闭了闭眼,柏尘只觉得身子好重,脚好沉。

    两条街的距离,在脚下蔓延的距离却仿若海角天涯。雅睫!真的回不去了。

    正想着,肩膀却被人轻轻拍了下。一震,身子几乎有些不稳。抬头一看,身旁的脸居然是胡磊。

    “总裁。”胡磊脸上带着微微的诧异,他没想到在这里见到柏尘。两人错身而过,胡磊喊了好几声,柏尘居然毫无反应,只是一脸的失魂。虽然最近这段时间柏氏发生了很多事,先是耿秘书神秘离职,然后是庞柏两家的退婚。大家都有意的避开和总裁的接触,以防被波及成炮灰,可是走在大街了遇到了,打个招呼始终是必要的。可是柏尘的反应实在让胡磊有几分错愕。

    别人也许只是猜测耿秘书和庞柏两家的退婚事件有联系,可是胡磊自己却很肯定耿茉和总裁之间肯定是有点什么的。因为不止一次,胡磊看到总裁在耿茉背后望着她的背影出神,那眼神是男人都明白是什么意思。而且他也看到耿茉坐在总裁办公室外痴痴傻笑的样子,那样的凑巧,要说两人没什么,胡磊是不相信的。想必耿秘书藏进领口的那个饰物也是总裁送的。可是两人是怎么闹到这份上的,胡磊却没胆子猜。这毕竟是上司的私事,无论如何也轮不到他一个下属去打听三八。

    “胡经理。”柏尘很想挤出一抹应酬的笑,可是嘴角抽了抽,居然只能任那丝笑淡在了唇边。

    “总裁一个人是去哪?”

    “随便走走!胡经理怎么会在这?”

    “家在附近,吃了饭出来买包烟。”胡磊笑笑,看到柏尘眼里的戚戚然,发现自己笑的居然也有些僵硬。

    或许不该打这个招呼的。

    “那你忙。”柏尘显然不想太过纠缠这场相遇。

    “呵呵,那有空总裁来家里坐坐。”胡磊不再多说什么,也应酬的客套着。

    说罢,两人各自转身而去。这一去,谁也没想到别再回首已是百年身。

    第二卷 情劫 第七十二章

    第二卷 情劫 第七十二章  敲开了庞家的大门,柏尘有些诧异开门的居然是紫槐。平时经常送庞雅睫回家,开门的一般都是佣人。

    “伯母。”柏尘心里微微一紧,紫槐看着自己的眼神那恨比雅睫葬礼那天更浓烈了几分。

    紫槐没有回应,眼光定在他身上,最后拉开了铁门,身子微侧,算是示意柏尘进入。

    柏尘进门,铁门在他身后合起。

    一声闷闷的雷却在头顶轰鸣而过。

    云蔼深沉,雨虽未下,那半空中划过的闪光似刀削剑划般把灰色的天幕也劈出了一条裂痕。

    眼淡淡的望了一眼天,心知此刻该是山雨欲来风满楼,偏偏却也是无可藏,无可躲,只能站着直直的去迎。

    雨终是带着怒意大滴大滴的从上面砸了下来。

    那力发了狠,打在裸露在外的肌肤上,那抹痛却直刺到了心底。

    柏尘站在诺大的玫瑰花园里,却怎么也挪不动脚步了。庞雅睫那带着闪光的笑脸仿若还是昨天,那日在办公室,她悲决凄然的说:“你总是用商人的手段来解决麻烦,连分手也象商业谈判。”他当时只想快刀斩乱麻,想的只是伤透她,能让一切哀怨纠缠一次了解,却没想到她终还只是20岁初涉情尘的女子,伤的透了,就只是断了她的生路,让她连活都没了念头。

    雨滴砸在脸上,掉在眼里,柏尘无法分辨那湿了面的是雨是泪。

    他不动,紫槐也没动只是直直的瞪着柏尘的背影,眼内一片森森然的阴冷。

    雨大,不要一会两人都湿透了身。

    “对不起。”柏尘的嗓子象被刀割过,暗哑、破碎。

    紫槐不动,一径只是凉凉的冷笑。

    她失了一个花样的女儿,一个本来满怀爱恋待嫁良人的女儿。

    20岁!

    多美丽的年华!

    那连花儿绽放时也妒忌的青春年华就这样毁在了面前这个貌似良善的男人身上。

    报应嘛?

    是的,她抢了姐姐的家园,她抢了姐姐的幸福,她折磨过姐姐的孩子,可是她也给她们留了后路啊,她让人把丈夫原本迷晕的三姐妹从那失控的车中救了出来,她就算万般恶毒,却没有取了她们的性命,只是将她们送出了自己的视线。

    一念之仁!

    老天就用这来报答她的一念之仁?

    尖锐的指甲深深陷在手掌中,皮破了,血带着刺痛才能控制住自己要冲上去撕碎这男人的冲动。

    “我……”柏尘张口,却发现原来自己没有解释的权利。错了却无悔,连解释也只是砌词狡辩的虚伪而已。

    抬起脚,重若千斤,柏尘还是朝客厅的方向走去。

    前面等着他的是什么,已不是自己可以选择的了。

    柏尘原以为,在客厅见到的人应该是庞同德,可是出现在他面前的却是庞雅媛。

    微微的忡怔着,柏尘还是进了客厅。

    庞雅媛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正在给自己的指甲上涂着丹寇,听见了柏尘进入了脚步声,微微抬头,嘴角含着一抹不屑的冷凝。眼底却泛起一抹暧昧不明的讥嘲。

    “伯父呢?”柏尘下意识的问。

    “你有脸见他吗?”紫槐的声音在柏尘的身后冷冷的讥讽。

    柏尘默然,庞雅媛脸上笑的更隐晦不明。把刚涂好丹寇的手指放到唇边轻轻吹了一下,一抹寒冽自眼底一闪而过:“妹夫来了就坐吧!”

    柏尘心里象被什么东西重重击了一下,呼吸间都开始疼痛。

    “对不起!”他不知道除了这三个字,他还能说些其他什么。

    “呵呵……”庞雅媛凉凉的笑,伴着室外轰鸣的雷雨闪电使得她仿若地狱来的索命使者。

    “妹夫这些日子过得好吧?”庞雅媛的眼只是盯着自己的指甲,手指在闪雷中柔媚翻转。话虽然问出了口,却显然没有让柏尘回答的意思。只是自顾自的继续自言:“我的手指漂亮吧,每次雅睫帮我涂丹寇总是很羡慕。我让她留起指甲,她总是不肯。妹夫知道她为什么不肯吗?”

    柏尘茫然,后背却不知是因为被雨水湿透了,还是因为紫槐在背后那冷冷的眼神,只觉凉意渐浓。

    “她说你不喜欢!”庞雅媛抬头淡淡的看了一眼柏尘,接着目光又调回自己的手指。

    “我这个妹妹很死心眼,脑子又该死的喜欢钻牛角尖。脾性不似母不似父,也不知道象谁。自小被人欺负就只会一味的隐忍,连给人抢了老公居然也可以忍下。妹夫,你说她是单纯,还是傻呢?”

    “我对不起她。”柏尘眼神一黯,心仿佛被人用利器又划下一道伤痕。

    第二卷 情劫 第七十三章

    第二卷 情劫 第七十三章  “你没对不起她。”庞雅媛一挥手,一片微型cd光碟就丢到了柏尘面前的桌子上:“你看看。”

    有些疑惑,有些踌躇柏尘看了一眼桌上的cd,却没有伸手去拿:“什么东西?”

    “你自己做的事,你不知道吗?”紫槐的声音如鬼魅般在柏尘的背后凉凉的响起。

    皱起了眉,柏尘的眼又扫过桌面上的那张cd。他知道今日来庞家,必定要受些屈辱,他早有心理准备,也甘愿承受,毕竟错的是他,负心的是他,造成伤害的也是他。可是现在在他面前的状况似乎并不如自己想的简单。

    “不敢看吗?”庞雅睫眼低垂在自己的手指上,带着寒意的询问却一步一步逼向柏尘。

    柏尘不语,终于还是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紫槐,想从紫槐脸上看出几分端倪,却只看到一脸尖锐的恨意。

    “你不看,会后悔的。”庞雅媛笑的更凉。

    终于柏尘还是上前拿起了cd片,走向左手边10米处的影院区。

    开机,入碟,播放。

    液晶播放器里播放的是一片黑暗,黑暗里隐约有着奇旎妖娆的喘息声。柏尘下意识的皱起了眉头。然后镜头慢慢借着朦胧月色,找到了窗侧的大床上,床上交缠的人影正上演着令人脸红的激|情戏码。如果说黑暗里的屋子只是让柏尘有丝熟悉的感觉,那么当镜头拉近,柏尘无法漠视自己的眼睛看到的那张熟悉的脸,那是他的脸,那是他的身体,那是耿茉交付身心给自己的酒店一夜。

    手指不自觉的开始颤抖,播放器里的喘息声越来越激烈,甚至可以听到女声压抑的疼痛和男声激|情爆裂的低吼。手指一用力,柏尘终于关上了屏幕。屈辱、愤怒、难堪象一把把刀直直劈向那好不容易伪装起的镇定和平静上。

    客厅只有百把平米,可是那静凝的空气和着室外劈劈啪啪砸在地面上似断非断的雨却象一只无形的手在柏尘的咽喉处收紧。

    “你跟踪我们。”柏尘的声音危险的凝滞,眼里闪着暴风般的愤怒。

    “呵呵……”庞雅媛看到愤怒的柏尘,眼里的得色更浓,一转眼,那嘲笑的眼已变成一条冰冷吐信的蛇。“妹夫,这是恼羞成怒吗?”

    “你想怎样?”

    “不要生气,你该看完,看完了你会谢谢我的。”

    “如果你把我叫来,就是为了羞辱我,那么你做到了。”柏尘脸若寒霜,他对庞家是有亏欠,他对雅睫是有千千万万的辜负,可是他并不准备让自己因此变成别人嘲弄和奚落的对象。他还有自己的尊严要守护。更何况他和庞雅睫毕竟还不是夫妻,庞家有什么权利把他的尊严如此践踏。

    从播放器里取出cd,柏尘决定离开庞家。一向知道庞家人的待人处事并不良善,可是现在领教的手段却依旧让柏尘厌恶。他可以忍受庞家因为雅睫的死对自己打骂、责难,他也愿意尽一切力量去弥补这个错误,可是不是这样委屈的承受一切人格的践踏。

    柏尘要出门的身子被紫槐挡了下来:“伯母……”柏尘的愤怒只是压抑,他并不想和庞家任何一个人再发生冲突。

    “那么精彩的戏码不看完,真是可惜。”身后庞雅媛的声音调侃的意味让柏尘皱起的眉头更紧了。

    “要离开我们不会拦你。”庞雅媛用眼神示意紫槐让路给柏尘。紫槐有些疑惑的敛起了眉眼,咬了咬牙,终于自柏尘面前让开了一条路。

    柏尘大步朝外走去。

    “你要那张光盘尽管拿去,反正我刻录了百把张,有兴趣我可以慢慢看,不过瘾我还可以把这送给门外的记者朋友,让他们回家慢慢欣赏。”

    柏尘离去的脚步停下了,这才是紫槐打电话给自己的目的吧。

    勒索!

    庞家想用这个勒索自己。

    “你要什么,不用拐弯抹角。”

    “你说这张光碟流到市面上是什么价值呢?”

    “你开个价好了。”

    “不知道‘柏氏’百分之五的股份值得这个价值吗?”庞雅媛笑如春花,眼内妩媚妖娆。

    柏尘回身,眼里尽是不可置信。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听到了什么,庞雅媛刚才说了什么,她们把雅睫和他的婚姻又当作了什么?一场交易?雅睫只是筹码吗?

    “你的妹妹在你心里算什么呢?”柏尘的眼神瞬间凝炼成霜,雅睫为他死的不值,雅睫这样的家人让柏尘觉得更寒心。

    “她在我们心里算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在你心里还有多少分量?”

    第二卷 情劫 第七十四章

    第二卷 情劫 第七十四章  “用金钱来衡量吗?”

    “有何不可?”

    “你父亲知道这件事吗?”

    “知道不知道都一样,你的把柄是在我的手里,不是我父亲手里。”

    柏尘回转了身子,他的眼直直的看着紫槐:“伯母,这是你今天叫我来的目的吗?”

    紫槐闪开了眼,无来由的有些心虚。她事前并不知道雅媛的打算,她心里想的只是怎么给雅睫出气,庞同德是个冷血的男人,雅睫死后的事他基本没怎么过问,只是在忙着自己公司上市的事,每次一提,他都是推托和不耐烦。只有这个女儿肯听她的愤怒和哀伤,可是一切演到这里,紫槐已不知道庞雅媛的用意。

    “好的,我明白了。”见紫槐扭头不语,柏尘心里已明白了几分。庞家除了雅睫,原本就没有一个良善的人。庞同德如此,紫槐如此,庞雅媛也如此。

    “那你同意了?”庞雅媛见柏尘一脸了然,不禁有些兴奋,人也自位子上站了起来。

    柏尘斜睨着庞雅媛,半响,终于一脸的不屑扭开了头。

    “如果是为了雅睫,我愿意补偿。如果是为了这张东西,你尽可以去散播。”一扬手,cd已划了个美丽的弧度跌落到庞雅媛身后的沙发上。

    转身,柏尘已走入雨中。仿佛这个肮脏的地方只能用室外的雨水来冲洗沾染在他身上的秽物。

    “柏尘!”庞雅媛喊,声音里燃起怒意。他怎么敢如此,他居然一点都不在乎自己的名誉。

    “柏尘你走我不拦你,可是你将一辈子再也见不到耿茉。”

    庞雅媛的声音不大,说的的每一字都缓慢而有节奏。也许柏尘并不在意自己的名声,不过他能放下那个狐狸精吗?

    柏尘离去的脚步已经停下,门外风雨如旧。柏尘僵直的站在玫瑰花园里,身旁一簇一簇的玫瑰在雨色中残败凋零。雨水冷冷的自上而下浇透了脚下的泥土,也浇透了柏尘身上最后一丝暖意。

    耿茉!

    这个名字在这里出现,带给他的不只是震惊。

    眼前的人是耿茉吗?

    站在铁门外,柏尘几乎不愿意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

    冰冷潮湿的地窖,发霉的酸腐臭气,角落里吱吱窜动的老鼠。而耿茉跪在地上,两只手腕被斜吊在半嵌在墙壁里的铁环里。披散的头发遮住了大半的脸庞,如果不是手腕上特有的茉莉花藤,他几乎不能确定眼前的人会是耿茉。

    他回头,身后是庞雅媛和紫槐,还有两个体格健壮的男人,那冷漠凶悍的表情不用说也知道不是善类。

    “原来是你把耿茉抓来了。”难怪自己任何寻找都没有一丝踪迹。

    庞雅媛冷笑,

    捻花辞第10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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