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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前妻别回家 作者:糖果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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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10为爱私奔
看着台下闪光灯骤然加快十倍的频率,就知道阮仕谦的这个新消息又多么劲爆多么引人追捧。
面对一连串让人眼晕的闪光,我直想逃避。“我才不……”
手臂被人狠狠握住,我动弹不得。看霍嘉声,他微笑谦和环视会场一圈,扫过所有在场女子芳心。
阮正声皱下眉头。“阿谦,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告诉大家你只是在开玩笑。”
“我没有开玩笑。”阮仕谦笑得比刚才的父亲还要迷人。“风琳才是我寻找了一生的真爱,没有她我就活不下去。风琳,我爱你。”
说完,他低头捏我的下巴,深情热吻。
记者涌了过来,其热情程度可媲美购买2012年登船船票。
“阮先生,请问风琳小姐是哪家的小姐?”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之前你们曾一同出席霍家的婚礼,那时还一起坠楼,请问这其中有什么内幕吗?”
“阮先生……”
阮仕谦对所有人报以微笑,但保持了高贵的沉默。
阮正声在旁大怒:“阮仕谦,如果你拒绝这门婚事,我就和你断绝父子关系。”
阮仕谦笑得毫不介意。“那就断绝吧。”说完,他低头亲密挽着我,头也不回地迈着优雅的步伐离开。
身后是劈啪闪光不断,我又急又怒想挣脱阮仕谦。“你怎么自作主张……”
“嘘,小声。”阮仕谦轻声在我耳旁呢喃。“扶住我,别让我碰到人。”
我恍然,忽然想起他眼睛看不见……
可他笑得那么完美。他的眼睛在闪光灯下灼灼生辉,他的面容透出无比的英气与自信。他傲视四方,没有人会相信这样一个完美的青年会是瞎子。
我只好扶着他往人群外走,小心不让他碰到什么磕磕绊绊。
阮仕谦在我耳边继续笑道:“你不要有心理负担。我不是为了你拒绝,我是为了我自己。”
我重重不满道:“可你已经连累到我了!”
“抱歉。”阮仕谦毫无诚意地说道歉,又笑道:“对了,今晚的你很迷人。”
“什么迷人,我穿的是最普通平常的款式。”我当他的话在耳边风。“再说你又看不见。”
“我听到的。”阮仕谦微笑着说:“窗外的微风告诉我,你漂亮得像一颗钻石。”
什么时候不顾忌他人感受的阮少爷也学会了甜言蜜语?
远远听见阮正声在身后大喊:“阮仕谦,你给我回来!”
我有点慌张:“你先应付一下这个场面比较好吧。”
阮仕谦毫不在意:“别管他。”
一行人就这么出了宴会厅。
“走错了。”我纠正这失明青年的方向。“那边是大门,卧室在这边。”
阮仕谦将我拐到一边。“是大门就对了。我就是要出大门。”
我疑惑:“你不回卧室?”
“都已经断绝父子关系,怎么还会让我继续住这个家?”阮仕谦准确无误到门边。想了想转过头来调侃我。“你愿意不愿意和我私奔?”
我沉默一秒,决定不回应他的话。说道:“我要把依依带走。”
“什么时候你和我在一起的时候能不记挂着依依呢?”阮仕谦苦笑,摇摇头打开大门。“阿强已经把她接走了,你放心吧。”
我终于缓过神来。“你是早有预谋计划好这一切?”
阮仕谦但笑不语。
出了阮家,天高海阔。“我们去哪?”
阮仕谦弯着眼睛。“私奔。”
我撇撇嘴。“对不起,私奔我就不奉陪了。”
“真无情。”阮仕谦笑笑,伸手过来我的头。“我在其他地方有私人别墅,不会让你和依依冻着的。”
正文阮仕谦番外:那些回忆
阮仕谦是个不讨人喜欢的孩子,这个“人”的范围也包括亲生父母。
阮仕谦是长子,母凭子贵,出生时自然得到了母亲极尽的爱。但阮仕谦没反应,不管你给他什么,或者不管你给他多少,他都只会照单全收,然后转过身继续当你是空气。这
就好像你把全身力气打在了软软的棉花上,让你心里郁闷难受得像猫抓。养条狗都知道讨主人欢心给主人摇尾巴,可对阮仕谦好就像是活该欠了他的。
所以真的不能怪阮家父母偏心。第四年阮诗婷出生的时候,全家人的重心都落在会撒娇装可爱的妹妹身上。但这不是说阮家不重视阮仕谦了——不是不重视,而是当做家族继
承人来重视。
家族继承人和亲生儿子,两个词语有很大的区别。从四岁开始,阮仕谦的朋友就是一条藏獒,长到八岁增加到八条。它们是他的朋友,他的玩具,同时也是他的敌人。每天夜
里他和它们在隐蔽的宅院里上演生死搏斗,如果被杀就是自己没本事,无论人或狗都没有例外。阮仕谦的年龄以及继承人身份不能成为豁免理由,连一只小小的狗都不能对付,还
谈什么尔虞我诈争斗厮杀?随便遇到一次绑架就玩完了。这是一个吃人的世界,而阮仕谦的出生更注定了将要面对的血腥冷酷。但阮仕谦从来不是输家,换句话时候死的人从来都
不会是他。他做得太完美,完美地大大超出人的预计,更甚至达到让人惊骇的地步。你看这就是阮仕谦,让人偶尔想怜惜他一下都找不到机会。
陪他搏斗的藏獒换了一批又一批。渐渐阮仕谦学会控制力道,比如一刀致命改成半死不活。毕竟玩具要慢慢玩,一次玩死就没意思了。
初中是恋爱季节开始萌发的时候。有漂亮的女同学送给阮仕谦一个兔子玩偶,活的会动的那种,红红的眼珠怯怯地滚动,毛茸茸的洁白色带着热气。阮仕谦很高兴地收下,有
礼貌地说谢谢,为了报答对方于是毫不吝啬地露出了一个清爽干净的阳光笑容。这笑容瞬间将女同学秒杀,她激动得一个礼拜没睡好觉。终于鼓足勇气找机会约了阮仕谦在校园里
的樱花树下告白,开场白就用上次送的兔子来作为话题炒热气氛。
“啊,兔子。”阮仕谦回忆起来,于是高兴地回答说:“兔子很好吃,就是有点少,谢谢你。”
“很好吃,你把它吃了?!”女孩的表情愣愣的特别可爱,让阮仕谦觉得想笑。
所以阮仕谦就笑了,干净爽朗的笑容,配上造物主心杰作的柔和五官,简直就是天使降临人间。这天使般的微笑足以让任何一个八至八十岁的女做甜蜜的美梦。
女孩脸上泛起樱花般的绯红色,此刻她脑海中不停重复播放着阮仕谦的温柔微笑,立刻将刚才的一点点怪异感觉抛诸脑后。
“不是我吃了。”阮仕谦笑过了以后就认真作解释:“那只兔子是给我家小黑吃了。”
“小黑?”女孩眨眨眼。
“小黑是我家藏獒的名字。”阮仕谦难得有耐心地细心解释。“他不喜欢兔子,虽然很好吃,但下次还是送多的动物比较好。”
一分钟以后,女孩在樱花的飞舞中发出高分贝惊叫。从此阮仕谦的天使微笑在少女眼中化作狰狞嗜血的恶魔,每当想起来都会做恶梦。
孤独地和藏獒玩了十多年,阮仕谦寂寞了。当然他不会承认这是寂寞,按照他的原话是同一样玩具玩腻了想找新的玩具。
新玩具似乎不那么好找。阮仕谦试过和同龄人成为朋友,可他的同学多数在讨论今天被家长摔了一巴掌昨天在课堂上看小人书,再要不然就是作业很难写老师很废话。阮仕谦
一般很少开口,一旦开口就是讨论宇宙黑洞的形成以及能量的利用以及释放。时间久了同学们都觉得这天使般的美丽少年给人一种毛毛的诡异感,自动自发疏远在他周围形成一个
真空带。而阮仕谦则是觉得这群小人太无趣太幼稚,按他的原话就是他们还不如小黑聪明。
既然小孩很无趣,那就和大人玩。
阮仕谦说的玩就真心只是玩,他没有别的意思,但在别人看来就是生死相搏的厮杀。
正好有旁支的亲戚想把自己除掉好分财产,又或者父亲搞出的什么私生子想分遗产,阮仕谦无聊得正在打哈欠,那就玩一玩吧。
这个名为家族争斗的游戏因为参赛人数众多而玩了较久的时间,总算比藏獒耐玩一些。但也只是一些而已,阮仕谦一个下手没轻没重,就不小心让这群人全都死光了。叹气,
又没得玩了。
阮仕谦的成功上位是踏着千万人的尸骨而来,这句话是血淋淋的名副其实。因他而家破人亡的家庭不计其数,甚至连母亲的娘家也被牵连在内。
“你怎么可以这么做!”母亲混合着悲伤与愤怒咆哮大叫:“你害死的人是你亲舅舅!还有你堂哥,你堂嫂,你表弟!他们都是你的亲人!”
“可是他们输了。”阮仕谦疑惑地睁着清透的眼瞳,无法理解母亲为什么愤怒。“输了就只有死,不是吗?”
“你!”母亲愤怒得浑身都在发抖,气得半天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指着阮仕谦大叫:“你本不是人,你是魔鬼!地狱里爬出来的魔鬼!”
自己不是人?大概是吧。所以不久后母亲郁郁寡欢而死,他也没有流下一滴眼泪。父亲和妹妹都说母亲是他害死的,但怎么会呢?母亲是死于胆固醇过高,他早劝过她别吃得
太油腻,是她自己不听。
遇到阮清安,是阮仕谦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找到新玩具的时候。开始他并不把这个小妹妹放在眼里,小孩很无聊,第二这个妹妹比兔子的杀伤力还不如。
可是这只比兔子还柔弱的妹妹老是会缠过来,眨着明亮的眼睛哥哥哥哥叫个不停。随便塞给她一些阮诗婷不要的衣服或者玩具,她的感动之情就爆发得一发不可收拾,从此围
在他身边跟进跟出,就只差没多条尾巴拼命摇晃。
……没错,孽缘的最开始是阮清安自己缠上来的,赶都赶不走。
那就一起玩吧,反正是自己撞进网里的猎物。
但是阮清安有一点点不同。她太脆弱,透明薄薄的羽翼好像伸手就能折断。阮仕谦并不想让清安死掉,小心翼翼地捧在手心里,就怕一个不小心碰坏了。
阮仕谦的小心翼翼给了阮清安错觉,她以为找到了家人,以为找到血脉相连的归属感。
“哥哥,以后我们永远是一家人。”这句话,也是阮清安先说出来的。
“一家人?”听着不错的词语。阮仕谦从来没有过家人,很想知道家人是什么味道。“家人是什么?”
阮清安微笑解释。“家人就是要永远在一起,永远不分开。”
永远在一起不分开?明白了。在阮仕谦的辞典里,所谓在一起不分开,就是绝对的占有,绝对的注视彼此,不允许任何其他人侵入。
那么,就让清安成为我的东西,从此以后我们就永远都不会分开了。
阮仕谦温柔微笑看着自己纯洁天真的妹妹,而此时清安则羡慕看着橱窗里的白色婚纱,幻想自己有一天能成为乔南幸福的新娘。
正文 111游轮出行
等我明白了所谓的私人别墅是什么,已经晚了。
沿着阮仕谦给的地址,我们来到港湾停靠处,接着出现在我眼前的是一艘小型游轮,体积颜色偏可爱,大约可容纳百人。
“这不应该叫私人别墅。”我纠正道:“这应该是私人游轮。”
“有区别吗?”阮仕谦轻轻打了个哈欠,如吃饱了打嗝的猫。“一个在水上,一个在陆地上,都是可以住人的地方。”
我掩着额头:“水和陆地没区别吗?区别很大。”
“难道你比较喜欢住在陆地上?”阮仕谦面上淡淡浮现困扰。“可是刚才我们在阮家发表了一下不大不小的重量级消息,此刻恐怕全城的记者都在找我们。你确定要住陆地上
?”
“……”我妥协了。“那还是住游轮吧。”
沿着楼梯登上船一边打量,造型设计十分大气,房间布局优雅宁。而游轮又分为三层,层是西部牛仔风格餐厅,周边环形游步甲板可供欣赏山水景色。第二层是卧室和游
戏间,以舒适安逸为主要基调。第三层是个酒吧,内容丰富但可惜我不懂酒。游轮顶层是宽敞大气的阳关甲板,附带一个清澈的游泳池,在月色下盈盈晃动着波光。
我刚走到二楼甲板上,卧室房门打开,房内一大一小两个人影冲出来,冲着我直挥手。“咩咩,这里有好多鱼,我要抓鱼鱼。”
原来是依依和阿强。
我叹着气走过去,问道:“这艘油轮打算往哪里开?”
“先去福罗里达。”阿强代替阮仕谦回答了。“少爷在那里有一桩生意。”
好吧,反正依依在这里,去哪里我都没有意见。
夜深了,我也打了个哈欠。“请问我的房间在哪里?”
“啊,风琳小姐的房间在……”
“你和我住同一间。”不等阿强把话说完,阮仕谦就抢先做了决定。
我皱起眉。“给我一个跟你同房间的理由。”
阮仕谦语气谦和理由充分。“我眼睛看不见,需要人贴身照料。当然你不愿意也没关系,你有拒绝的权利。”
是啊,眼睛看不见还真是个好用的借口。
我叹着气:“我愿意。那现在可以休息了吗?”
阮仕谦选择的房间以蓝色为主基调,澄净得近乎透明的薄荷蓝,天空和大海的颜色。
躺在蔚蓝柔软的大床上,就如同躺在摇曳的海浪之上。
不幸的是,这间卧室里只有一张床。
“就算要住同一间,也分两张床吧?”我向阮仕谦提意见。
“换床是件麻烦的体力活。”阮仕谦倒是认真地做考虑:“不如明天再让阿强来帮你做这件事,今晚能不能就将就一下?”
再纠缠下去就是我蛮横无理取闹,我叹了一口气:“那今晚就先这样吧。”
好在两个人都累了,阮仕谦没有再做什么多余可疑的举动。几乎是沾上床,我们就双双睡着。
不知道为什么,最近我尽是做一些稀奇古怪的梦,而伴随着海风吹拂的这一晚我又在做梦了。
这次的梦很简单,我捡了个宠物,很可爱很讨人喜欢但也很弱小,我发挥母爱为了保护这只宠物的成长一直被各种人牵制威胁。后来可爱宠物化了,变人都恐惧的残忍大魔
王。大魔王回过头来,却是阮仕谦的脸。
我睁开眼,阮仕谦的脸就在我面前,梦与现实相叠,真是触目惊心的震撼。
我尖叫了一声。
阮仕谦满是无奈与郁闷:“我的脸就长得那么可怕?”
“是很可怕。”我终于停止叫唤,推开他坐起来。“如果你不突然出现,我会比较能接受一些。”
并且仔细看,阮仕谦竟然是全身光着的。睡同一张床果然会出事,阮仕谦细腻光滑的肌肤压在我身上,有种微妙的触感。“你还是穿上衣服时比较像正常人。”
阮仕谦耸耸肩,做个随便的姿势,转身去拿自己要穿的衣服。
他的眼睛看不见,他晃晃悠悠踏着碎步疑惑地乱,就是没有到。
我叹气,好像这几天叹的气比上辈子都多。起身去捡起散落在地上的衣服,再一件一件帮阮仕谦穿好,连内裤也没有例外。不正常的事情做多了以后,好像我的羞耻心又下降
了好几个级别。
“对了,阿强呢?”
阮仕谦皱眉:“你找他干嘛?”
我说:“我记挂着我的单人床。”
阮仕谦松弛了眉头转为微笑,笑得让人想打他。“你不觉得这屋子里多了个人很挤吗?”
“啪”!我诚实满足内心欲望,打了阮仕谦一个巴掌,不过是打在他光滑的口,谁要他不穿衣服。
“我去找阿强问问床的事情怎么办,你待在这里不要乱动。”
阮仕谦抚着口哀怨地低估:“现在连阿强在你心目中的地位都更重了。你本就不关心我。”
我不理他,在甲板找到阿强。游轮已经开到海上,风和日丽阳光明媚,阿强带着依依在甲板上钓鱼。
“早安。”我向他们打招呼。
“咩咩你看,好多鱼。”阮仕谦围着个装鱼的小桶转圈圈。抬起头来眼神亮晶晶看着我。“咩咩,我可不可以养?”
我去捏捏依依的面颊:“你要养就随便养吧。”
阿强关心地问:“风琳小姐,您和少爷昨夜睡得还好吗?”
“我就是来找你想说这件事情。”我说:“船上还有没有多余的床,能不能麻烦你搬到我们的卧室。”
“你们还要分床睡?”阿强听得皱眉:“风琳小姐,我求求你对少爷好一些吧。他为了你不惜和家族断绝关系,你就没有一点点感动吗?”
我也忍不住皱眉:“他要断绝关系那是他的事情,我可没有求他为我这么做。”
阿强听着不高兴了。“风琳小姐,您可真是绝情。”
我语气也不高兴起来。“阿强你为什么对阮仕谦这么忠心?那人不会领你的情,小心他什么时候把你卖了你还为他在数钱。”
阿强不以为然:“如果少爷愿意,把我卖了就卖了,少爷高兴就行。”
真想不通阮仕谦身边怎么会有这么死心塌地忠心不二的人。
阿强正了神色道:“风琳小姐,少爷是我在这世界上最重要的两个人之一。我从小在平民窟长大,和妹妹相依为命,过着比乞丐还不如的日子。妹妹得了重病,我每天偷东西
卖钱给她买药。没少挨过地痞无赖的打,进少管所进得我都麻木了。本来以为我这辈子就这么完了,直到有一天我偷了少爷的东西,少爷得知我是为了妹妹买药,不但不责罚我,
还给我钱。有了钱,我妹妹的病也终于痊愈,但日子过得还是很煎熬。是少爷收留了我们,给我们饭吃还教我读书,甚至让我现在赚了大钱。我这条命是少爷给的,除了妹妹,少
爷就是我这世界上最重要的人。别说少爷要卖了我,就算少爷想要我的命,我也给。”
我竖起耳朵用心地听,真心觉得阿强不值得。“你觉不觉得这种随手散财的故事太常见,花点小钱就买了你一辈子,值得吗?阮仕谦只是刚好出现在那里而已。”
阿强笑了起来,笑容中有些说不清道不明让我讨厌的东西:“风琳小姐,如果当时出现在那里的是你,你愿意花钱买我的一辈子吗?”
我被他的问题问得停顿了一下,然后回答。“如果我有钱,我一定会……”
阿强笑着摇头打断我。“可你没有钱,而有钱人大多数不会给我钱,他们只会把我丢进警察局,恨不得挖下我三层皮。”
我顿时哑口无声无话可说。
“哎呀!”忽然依依叫了起来。
原来是水桶里有条鱼很调皮,蹦起来溅了依依一脸的水。
阿强转回头来笑了笑:“我去想办法搬一张床过来,风琳小姐您多陪陪少爷吧。”
我沉默了几秒。“我会对阮仕谦好一点。”至少不再胡乱抱怨。
当我回到卧房的时候,阮仕谦正坐在床边发呆。
听见我回来,他头也没回,就这么呆怔着问我:“风琳,你说我是不是很没用?”
我一愣:“发生什么事情了吗?为什么这么说。”
阮仕谦的声音很轻很轻。“刚才我想自己洗漱,可眼睛一片黑暗找不清楚方向。好不容易到洗漱台,却打翻了脸盆和毛巾,还溅了台子的水。”
我走过去:“这些事情你可以等我回来让我帮你啊。”
阮仕谦低了声音。“我不想再麻烦你,或者是任何人。”
我又在叹气:“我不介意。”
“我介意。”阮仕谦定定地一个字一个字地说:“我介意。”
正文 112宁静致远
我实在不透这大少爷的心意,一会晴一会雨,一会腹黑一会忧郁,比依依还难懂。室内出现短暂的沉默。
“不如去外面晒晒太阳如何。”我提议。
阮仕谦点点头。“也好,一直坐在这里恐怕会生霉。”
于是我扶着阮仕谦去了甲板上。
看见我们出现,依依欢快地朝我跑过来:“咩咩,大海,大海!”
虽然是孩童简单的幼语,我还是听懂了。惊讶道:“我们现在在海上?”
“应该是。”阮仕谦垂下眼眸若有所思:“现在船应该开到了公海。”
我抬头四望,放眼眺望只看见白茫茫的一片,海水和天空合为一体,那雄浑与开阔让人心神一震,海风清爽而潮湿,带着谈谈的海腥味吹拂过肌肤脸颊,只觉得神清气爽心旷
神怡,瞬间就把这多日来的嘈杂烦扰全部抛到九霄云外。
阮仕谦总是能敏锐捕捉到我的情绪,回过头来靠近我的脸。“你很高兴。”
我点点头,想起他看不见,立刻回答说:“我很高兴。”
我这是次见到大海。风和日丽阳光,深蓝的海面仿佛丝绸一样柔和。平静的海水好像透明澄净的翡翠,偶尔轻荡涟猗顽皮的光芒随着波涛轻快地舞动,在蔚蓝的海面上呈
现出一片灿烂的金光。
感受到我的愉悦,阮仕谦的心情似乎也变得好了。颇感兴趣地问我:“你现在看到的大海是什么样子?”
“蓝蓝的,好像流动的体宝石一样。”我牵着阮仕谦的手,仔细向他描述。“海水比我想象中的干净得多,这样往下看还能看见成群游过的小鱼。”
依依跳着伸手:“咩咩抱抱,依依要看鱼鱼。”
我刮了一下她的小鼻子,把依依抱起来。依依半趴在栏杆上瞪圆了大眼睛,不停地哇哇大叫。
阮仕谦静静站在旁边沉默着不说话,忽然问我一个奇怪的问题。“你为什么总是对依依这么好?你不会觉得依依很烦吗?”
依依立刻撅了嘴。“舅舅瞎说,依依很乖,依依从来不烦人。”
“是、是,依依是最乖的。”我趁机又捏了一把小孩嫩嫩的脸颊。
阮仕谦笑了笑:“总有疲惫厌倦的时候吧。难道就从来没有把小孩丢开干脆不管的想法?”
我笑了。“累的时候肯定有,有时候依依折腾起来真能把人郁闷死。把小孩丢开干脆不管的想法也有,但不可能去做。”
“为什么呢?”阮仕谦刨问底:“不喜欢了就丢开,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我想了想。“大概是母爱天吧。”
“天……”阮仕谦笑了一声,微微透着嘲讽冷酷的意味。“真希望我母亲也有你这种天……不,她也有,只是全给了诗婷而已,她对我可是比陌生人还不如。天这种东
西也有区别歧视吗?”
我看了一眼阮仕谦,觉得深深能理解他的母亲。要对这孩子上演什么母爱天那真的太难了。
察觉到我的沉默,阮仕谦笑笑转了话题。“你饿了没,阿强应该准备好了食物在楼下餐厅等我们。”
依依一听要吃饭,举起双手欢呼雀跃。“,我要吃。”
我重重掐她的脸一把。“你就知道,迟早要变成一个大球。”
早餐……或许应该称之为午餐,是生鱼片。
新鲜美味刚从海上钓起的鱼,长着奇怪的胡子和鳞片,质厚实内脏细微地可以忽略不计,简单地清理一下放上作料就可以吃。
但吃法也比较讲究,依依年纪小没法自己动手,只好不停地比划指挥。“咩咩,我要吃这个,这个!”
我给她选鱼蘸酱包上菜,再一个个喂到依依的小嘴巴里。
阮仕谦闷闷地端坐在一旁,突然说:“我也要吃。”
“嗯,好。”我迅速把一块生鱼片包在饭团里。“我放在你盘子里了,请阮大少爷慢慢享用。”再转过身去拿纸巾抹干净依依脸上的花生油。
美食已经做好了就在面前的盘子里,阮仕谦纹丝未动,淡淡的语气似乎是在撒娇?“我要你喂我吃。”
我提醒阿强:“你家少爷要你喂他吃东西。”
阿强讪讪地笑:“风琳小姐求你别拿我开刷了,少爷喊的明明是你。”
“可我只有两只手,现在要给依依喂饭,实在忙不过来。”想了想,还是用哄小孩子的语气去哄阮仕谦。“鱼片作料什么的我都给你弄好了,你只要直接吃就可以,眼睛看不
见也没关系。”
餐桌上诡异地沉默了一会。连依依都觉得气氛不对劲,疑惑地歪着头看了看我们。
终于阮仕谦拿起一个饭团放进嘴里,细嚼慢咽吞进去。凝固的气氛再次流转,餐桌上又热闹起来。可阮仕谦只是吃了几扣,就正襟端坐再也没有了动作。
依依这边正好边吃边漏饭团的米粒,我忙着打扫现场。过了一会才转头问:“你怎么不吃了,我做得不好吃吗?”
阮仕谦语气淡漠:“不,你做得很好吃。”
我奇怪:“那为什么不吃了?”
阮仕谦还是平平淡淡云淡风轻的语气。“哦,我被鱼刺卡住了。”
虽然只是丝毫不带一丝感情的叙述,但我却清晰地感受到了阮仕谦话语中的控诉与怨念。
“……我明白了,我仔细喂你就是了。”
我放下依依,转而接过盘子为阮仕谦挑出并不明显的鱼刺,直到确定所有鱼中不会再有不能吃的东西,这才松了口气。
抬起头一看,阮仕谦正看着我小心翼翼的动作,眼中滑过浅浅的笑意,又或许是我看错了。
大概是偶然吧,阮仕谦又看不见,如果眼中有什么那也只是反光作用。
正文 117擦枪走火
温暖的阳光卷着腥咸的海风拍打在脸上,舒服得让我直想睡觉。
依依这小家伙已经吃饱喝足趴在我膝盖呼呼大睡,被阿强带进去休息。
阮仕谦忽然坏笑,准确无误捏了一把我的腰。“吃饱就睡容易长。”
我使劲瞪他,可恨他看不见我充满杀意的眼神。“去去,我不想听你说话。”
阮仕谦微笑好脾气:“去游泳怎么样?”
游泳?穿泳装?肢体交缠,裸露大片肌肤好给你机会趁机吃我豆腐?
“对不起,我不喜欢游泳。”
阮仕谦不以为意。“那你看我游吧。”
我怀疑地看着他:“你眼睛看不见怎么游泳?”
阮仕谦笑如春风。“这只是技术问题。”
顶楼甲板上就有个小游泳池。我坐在池边晃荡池水,清凉凉地漫过我的脚很舒服。
阮仕谦当着我的面就开始脱衣服,他脱得很慢很慢,即使是解开一粒扣子,也要用纤长柔润的指尖细细摩挲滑下。一件极其简单的小事情做足了诱惑意味。
我实在看不下去:“你真磨蹭,我帮你脱吧。”
阮仕谦莞尔勾起唇角,露出诡计得逞的坏笑。“我都不知道你竟然这么想看我的身体。既然想看你就早说,我怎么会拒绝你?”
我一骨碌站起来直接用力扯他的衣服。明明眼睛都看不见了,还这么会捉弄人。恶魔就是恶魔!
阮仕谦轻笑着站定在原地,顺从地任凭我将他的衣服一件件剥落,然后换上泳衣。虽然这么做也有暧昧的意味,但好他刚才诱惑的动作比起来帮他换衣服这只是再正常不过
的一件小事。
不得不说阮仕谦的身材很好。他的身体明显经过锻炼,甚至有六块腹肌。没有衣服遮掩的他少了几分文雅与书卷气息,而多了十足的侵略威胁感。
不知不觉我又在怔怔发愣,耳边传来阮仕谦的轻柔调侃。“我的身体你还满意吗?”
我抬头看他,他正笑得谦雅温和。
我将他一推,推上前几步。“好了,你前面就是游泳池,你可以跳了。”
“好。”阮仕谦随口答应着,伸开双臂跃入游泳池。要知道跳水姿势是个很讲究的技术活,跳得不好就是木板沉水底,而跳得好的就是阮仕谦这样,身姿矫健优雅灵活简直像
只海豚。
我蹲在岸边看他:“让你跳你就真的跳?如果我是骗你的怎么办?”
阮仕谦从水中冒出头来。转过来对我微笑。“我相信你。”
“相信?”我哼了一声。“如果前面是甲板呢?”
阮仕谦在水中翻转换了个慵懒闲适的姿势。“就算前面是甲板,你要我跳,我一定会跳。”
我深深疑惑起来,究竟阮仕谦什么时候学会起这样的油嘴滑舌甜言蜜语了?
而且总感觉他似乎在故意卖弄。一会仰泳,一会自由泳,还特别风骚地秀了个高难度360度转身来个超级花式游泳。眼睛看不见对于他来说真的没有半点影响。
我总觉得今天的阮仕谦和平常不一样,看了半天终于明白不一样在哪里。如果说平常的阮仕谦是只野兽,伺机而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捕杀猎物。那么今天的阮仕谦依然是野
兽,时期散发特殊味道诱惑母兽的那种。
池中游水的哗啦声噶然停顿,阮仕谦抱紧膝盖,一动不动,直直沉了下去。
抽筋了!这是我个想法。心头猛然一沉,我立刻站起来,想都没有想就跳入水中朝阮仕谦游过去。
“阮仕谦!”请你不要有事,不要有事……
在水下找到阮仕谦,他沉沉地闭着眼睛没有反应。我费了全身力气将他拉上岸,他软软地躺倒在甲板上一动不动。
“阮仕谦,”我拍他的脸,掐他的人中:“你醒醒!”
没反应。地上的男人脸色苍白,闭着眼睛好像睡死了一般。
难道要做人工呼吸?心念意动,我朝他低下头去。
他的睫毛很漂亮,又长又卷,蝴蝶般轻轻颤动。
两唇就要相碰的时候我突然回忆起此人的种种恶劣行径,临时改变了主意。不对他进行什么人工呼吸,而是打他巴掌,把他打醒。
啪!啪!啪!清脆的三声巴掌响回荡在甲板上,清秀白皙的脸立即显出五个清晰的手指印。“阮仕谦,你再不醒来我就把你打成猪头!”
阮仕谦无奈地睁开双眼,墨玉一般乌黑的眼瞳。“别打了,我醒了。”
“你溺水是装的。”我语气肯定。“你想趁机占我便宜。”
阮仕谦扶着额头叹气坐起身来:“我这不是没占到吗?”
我哼了一声。这才感觉到浑身湿哒哒的,海风一吹,挥散不去的粘腻感觉。
我一把将阮仕谦推开:“我去洗澡。”
在海上洗澡是一件奢侈的事情。可在阮仕谦的这架游轮上,不仅能舒舒服服地洗个热水澡,还可以泡在浴缸里,透过窗户看美丽迷蒙的海上风景。海浪平静,粼粼闪烁着夕阳
的波光,偶尔还有顽皮的海鸥疾飞掠过窗口,美丽浪漫得像梦境。不禁感叹有钱人就是好,难怪大家都想做有情人。
披了浴巾就出浴室准备换衣服,抬手一看刚才溺水的阮仕谦此刻正坐在沙发上一口一口的抿着金黄蓝底的尾酒。
我一愣,下意识就捏住浴巾防止脱落。“你在这里做什么?”
阮仕谦抬头,漆黑的眼瞳望向我的方向,语气漫不经心的随意。“我也想洗个澡。”
但他的眸光却不是这样说的。那墨玉般眼中闪烁的危险色泽告诉我,阮仕谦现在就像是只打量猎物的野兽,正在找合适的下口机会。
我忽然怀疑起来:“阮仕谦,你真的看不见?”
阮仕谦眉头一扬,不在意地笑了笑,回答。“我说是真的,你会信吗?”
不相信,不管他说几百遍都不相信。
一个眼睛失明的人能用眼光杀死人,你相信吗?
我拿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阮仕谦睫毛都没有颤动一下,只是轻轻笑起来。“别拿手在我面前晃,我感觉到你的掌风了。”
我走了几步,觉得不甘心。想了想,干脆脱下浴袍,故意露出皮肤与后背,只穿着一件衣在他面前来回晃悠。
阮仕谦的眼眸明显一暗,眼眸温度骤然低下去。握着尾酒的手一紧,声音哑然。“清安,我已经忍了很久,你知道刺激一只饥饿的野兽是什么后果吗?”
我抓到他的把柄。“你果然是装失明,你不是看不见吗?!”
阮仕谦声音低哑呵呵笑了起来:“我是看不见,但我闻得到。你的体香散发得整个房间都是。”
“别说得好像我是的野兽一样!”虽然口上不示弱,但我还是意识到危险,于是拼命加快了穿衣服的速度。
可已经来不及,阮仕谦忽然一把拽住我的手腕,扯过我到他的前,没等我抗议,他灵活的舌头已经霸道地钻入了我口中,肆虐侵袭。
我呜呜直叫,可是本找不到喘气的机会。比力气,比得过这只野兽才怪。
终于阮仕谦放过我的唇,侵袭下移到我的颈项,大手一扯轻而易举将我没穿稳的外套扯掉,直接罩上我的前揉捏。
我惊叫:“不不,你不能这样!放开我!”
阮仕谦在我颈项间喷洒热气。“清安,我等了太久太久,已经等不下去。”
我哪管他说了什么,因为他的另一只手开始扯我的裤子。我惊叫慌张简直快哭出来。“住手,我求求你别这样。”面颊冰凉,原来不是快要,我真的哭了出来。年过三十的人
还哭得满脸眼泪,说出去也真是笑人。
阮仕谦叹息一声,手滑落了下去。把掉在地上的衣服捡起来递给我。“我不知道自己还可以忍耐多久,别考验我的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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