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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尊之足风流第4部分阅读

      女尊之足风流 作者:未知

    女尊之足风流第4部分阅读

    两辈子仅有的忐忑全部给了这个男人。孽债一般。

    孔源,跟我走,跟我走……求你,跟我走吧。

    孔源心头一跳,豁然抬头盯着她。

    女人还是那样专注地,近乎贪婪地看着他的双眼。

    孔源心里闪过一丝悲哀。我的眼睛……就那么像那个人吗?像到……你甚至不愿不愿分出一点心思去看看我?

    小巧精致的瓜子脸上露出一个极妩媚的笑,缓缓地,缓缓地,摇头。

    “奴家不去。”

    看着怔住的女人,拧腰一笑:“奴家自从进了勾栏院便懂得女子薄幸,恩宠有日。在这里待久了,也觉得没什么不好,春宵夜夜,声犬马色,酒绿灯红,岂不快哉,强过做人夫侍,整日对影自怜。”

    厉琳怔怔看他。

    双手紧紧握成拳。

    痛快一点头:“随你。”

    转身迈出,“咣”一声巨响狠狠摔上房门,差点砸到宇文良瑜的鼻子。

    宇文良瑜余光瞥他一眼,鄙夷哼出一声:“婊/子。”

    打开门,跟了出去。

    孔源对着转瞬空荡荡的房间呵呵笑起来,笑得弯下腰去。

    婊/子?没错,他就是个婊/子。

    第17章 风雨欲来(二)

    厉琳匆忙赶回府时,宇文良瑜请来的御医也正到府。听说明罗那边已经下了药方,不过有些气淤。厉老夫君却连院子都没让进,直接命人撵了出去,说是“早晚要气死,还折腾些什么”。听得厉琳脸一阵红一阵白,额头都冒了汗,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

    厉琳匆匆赶到正院门口时,果不其然被拦下了。

    厉老夫君的贴身侍女人高马大地挡在院门前,恭恭敬敬却毫不妥协,就一句话,老夫君病得厉害,不见任何人。

    厉琳听得“病重”二字,再也站不住,踉跄两步便脚一软跪坐在地上,反手给了自己一巴掌。

    ……

    外边厉琳低声下气地唤着爹爹,屋子里确是悠闲的很。

    厉老夫君精神抖擞、神态轻松地在坐在桌前啜着茶,心满意足道:“佩儿,还没走吗?”

    趴在门缝观望的佩儿小声笑道:“还跪在门口呢。老夫君,您教训教训小姐就罢了,这样吓小姐,最后心疼的还不是您。我看小姐急得眼睛都红了,是真担心着您老人家呢。”

    厉老夫君笑骂道:“小浪蹄子,这就心疼上了?再说我就把你扔出去给琳儿填房。”

    佩儿脸一红,不敢再说,乖乖接着回头去趴门缝,一看之下吓了一跳。

    原来是厉琳跪了半天听不到声音,怕厉老夫君一直不肯见大夫,气坏了身子,打算无论如何先求自家爹爹诊了脉再行请罪,正踹翻了侍卫要往里闯,一时闹的不可开交。

    佩儿跳起来:“不好了,老夫君,小姐要进来。”

    “什么”厉老夫君急忙放下茶杯,叫道:“快快,毛巾拿来给我,我的锦被呢?拦住她,快。”

    “爹”伴着吱呀一声门响,一个咬咬牙切齿的声音阴森森从门边传来。

    厉琳满头黑线地看着自家爹爹扯着一半锦被往身上拽,面色红润的模样,哭笑不得。

    亏自己在外边急得青筋直爆,自家这活宝爹爹居然在里面喝茶看她笑话?

    厉琳忽然有种仰天长叹的冲动。

    厉老夫君尴尬地嘿嘿一笑。跟进来的管家不停冒汗:“老夫君当日便好了,怕小姐不肯回家,才命老奴去二皇女府上求情,让二皇女劝小姐回来。这个……这个……”

    厉琳连惊带吓,此刻浑身一松,无力地挥挥手让她下去了。

    看着厉老夫君狡黠的模样,无论如何也发不出脾气,倒总算明白了自家爹爹为何能将母亲吃的死死,这些年连纳侧夫侍的念头都没动过。

    摇摇头,没事就好。走过去服侍自家爹爹躺下,又亲手喂了碗银耳燕窝,方认错道:“爹爹,是琳儿不好。以后再不会了。”

    厉老夫君心安理得地享用着女儿的服侍,气早消了,此时瞪她一眼:“不孝女,认起错倒乖觉。”见她呐呐,又叹了口气:“你也长大了。爹爹本不该管你这些,可你这事做的实在太过荒唐。你娘过几日便回来了,你可想想怎么跟她解释吧。”

    厉琳憋了一会,道:“我想娶他。”

    厉老夫君疲倦地挥挥手:“我只盼着我的女儿好,你高兴娶谁我是没意见的。剩下的跟你娘说去。只是莫要再天天往那种地方跑,没得丢了厉家的脸。”

    出了厉老夫君的正院,宇文良瑜还等在门外。见她出来便迎上前去紧张打量:“如何老夫君不气了罢”

    厉琳闷闷不想说话。打小便是如此,爹爹到底是男子,对自己心疼得紧,不舍得见自己受一点委屈。可经厉老夫君一提醒,才想到厉凤中那一关。

    等厉凤中回来,还不知要怎么样交代。厉凤中能稳坐尚书之位几十年,靠的绝不是她对厉琳的好脾气,若是她知道自己为了个小倌闹成这样,搞不好会斩草除根,对孔源做出些什么。

    “回风,让我自己静一会儿罢。”

    宇文良瑜在她身后道:“那北褚皇子是真病了,你该去看看。”

    厉琳苦笑一声,头也没回地拱拱手。

    去看明罗?她哪里还有那个脸。

    曾经以为给不了他爱,至少给他一世幸福。可是孔源出现了,她能怎么办。

    满心的抱歉却无从说起,只得懦弱地避而不见。

    漫无目的地走着,待回过神来,一抬头,竟又到了红鸳楼下。

    不由苦笑,想走,脚步却仿佛不是自己的一般,鬼使神差迈了进去。

    走上三楼,推开那扇住了十几日的门。

    …………

    那笑吟吟躺在个陌生女人怀里,衣衫不整的男子……是谁?

    孔源见到厉琳,脸色微微一变,一慌便欲起身,心念一动又躺了回去。

    “琳,落下什么东西了吗?”

    厉琳呆呆看着他。

    那搂着孔源的女人倒是认得厉琳的,慌慌张张地起身,边系着衣服边谄媚地笑:“原来是厉小姐。对不住对不住,在下实在不知这倌儿是您相中的,您看这是怎么搞的……我马上就走,马上就走,改日再跟您赔罪……”

    厉琳有些茫然地看着这个陌生的女人胡乱套好衣服,点头哈腰的跑出房间。

    转过头看着孔源好似被狠狠疼爱过后的慵懒神色。

    孔源被她盯的忐忑,面上却更加笑得妩媚,走上前去勾住她的脖子吹气:“这么一会,就想我了么。”

    “为什么?”

    “嗯?”孔源只做不解。

    “为什么让别的女人碰你?”厉琳呆呆地问,下意识地摸上他斜挑的眼角,“你不是只爱我一个吗?为什么让她碰你?”

    孔源被她冰凉颤抖的手指一碰,几乎委屈地想哭,却硬是绽开一抹更加浪荡的笑。

    “奴家亲起来,像你的故人吗?”在她耳边吐气如兰,柔若无骨的腰肢依偎向她怀里。

    “什么……”厉琳茫然地问,脑子里一片空白又混乱不堪,看着近在咫尺的绝美容颜,“那你呢?我亲你,你觉得熟悉吗?”

    孔源轻笑一声,媚眼如丝地看着她:“厉小姐喜欢奴家,大概是因为我像您的相好罢。可您心里不清楚吗?奴家这样的身子,早就脏了,哪一点像您那些冰清玉洁,三贞九烈的心上人……”

    别说了,别说了……

    厉琳心脏仿佛被紧急攥成一团,疼得想哭。

    可那声音还在继续:“在这勾栏院里的,哪个男人不是被千人骑万人跨,亲过的女人多不胜数,到现在,亲谁都觉得熟悉。您若是有银子,就更熟悉,脱光了就……”

    “别说了!”厉琳痛极吼道,一把抓住孔源的手:“跟我回家,源,跟我回家,我娶你!再不会让别的女人碰你,我只要你一个……”

    “我不是你的孔源!”孔源甩开她的手,尖叫一声。这样当着她的面羞辱自己还不够吗?她到底想要怎么样才能明白,她对自己的好,对自己的迷恋都是在一遍遍提醒他自己只是个肮脏的替代品!

    一旦有了更像的,他连婊/子都不是。

    “我就是无耻,就是下贱,就是有钱就能上的小倌!那又怎么样!你有钱我就脱给你看,没钱就滚出去啊!”

    他说什么?

    她的孔源,她的孔源,他怎么能这么侮辱她的孔源?

    “住口!!”

    啪!厉琳狂怒地狠狠甩了他一巴掌,转头拉开房门。

    脚步却再也迈不动,僵硬地看着门外。

    只觉这辈子的脑细胞都在这一天死光了。

    门外的少年泪流满面地看着她,满眼都是绝望。

    “……罗儿?”

    “你喜欢的……就是……这样的人?”

    第18章 风雨欲来(三)

    厉琳不知明罗怎么找到这种地方来的。一身浅紫色的女子宽袍便服罩在纤瘦的身上,显得空空荡荡,一眼便能瞧出是男扮女装的世家小公子。

    厉琳满心的疲惫难过,已到爆发边缘,可见了明罗轻颤着身子无声流泪的模样怎么也说不出一个字。憋了半响,猛一扭头,脸红脖子粗地朝楼下怒吼:“哪个混账奴才把罗……罗小姐带过来的!”

    松儿连滚带爬地滚上楼,后面跟着探头探脑不敢露面的鸨父。

    明罗性子温软,厉琳一吼便吓得连哭也忘了,那眼神让厉琳不敢直视,只好冲着松儿过去,一脚踹翻:“该死的奴才,居然把你主子给我教唆到这种地方来!我今天非得扒了你的皮,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本分。”

    “不要,不要!”明罗肿着一双眼拉住她:“是我求松儿带我来的,他也不知道,是我一路打听着过来的。”

    “你!”厉琳咬牙,甩了几下没甩掉他的手,干脆任他拉着衣袖,又气又急:“你自己病着,还敢给我到处跑。还跑到这种地方来,还打扮成这样,你是要气死我吗?”

    明罗低头,轻轻道:“我只想看看他长什么摸样。”

    厉琳登时像被打了一巴掌,闭上了嘴。

    少年穿着不合身的女装,脸色憔悴,凤中瘦竹般怯生生站在那里,明明撞见这种不堪的场面,却说的好像自己做了天大的错事般不肯抬头。

    厉琳知道自己是个浪荡/女,可浪荡了十几年也从未觉得自己如此混账过,她宁可明罗给自己两巴掌,也好过这样没脸没皮地面对他。

    自己居然还对他吼?

    孔源自房内走出,斜斜倚在门框,一手掩着衣襟笑:“不知我这副摸样,小公子还满意吗?”

    厉琳背对着他,僵住。

    明罗心中一痛,刚要抬头,却被一只手狠狠压进怀里,下一秒便双脚腾空,被人横抱起来。

    厉琳扛着明罗,头也不回地下楼。

    身后的男子吃吃笑起来。

    “琳……我……”明罗脸一红,不安地挣扎。

    “跟我回家。”厉琳简洁地说。她脑子里乱七八糟,完全无法思考,只想先把怀里的少年送回水玉阁的床上,让他好好睡一觉。

    明罗便不吭声了,轻轻把头埋到她胸口,再不反抗。

    只要她还愿意跟她说,回家。

    下得一楼,路过诚惶诚恐的鸨父身旁,厉琳警告地瞥他一眼。

    鸨父混迹欢场多年,见她眼神便心领神会:“奴家今天身子不舒服,一直在房间睡觉,从未出来过。”说着欲言又止道:“不过……”

    厉琳皱眉。

    鸨父吞吞吐吐道:“大皇女殿下,似乎是来过。”

    厉琳冷冷看他一眼,鸨父慌得福下身:“奴家确实不知,大皇女殿下只在楼下坐了坐便走了。”

    宇文妍?她来做什么?

    厉琳抱紧怀中的少年。

    随便怎么样吧,她自己都已经一团糟,管不起别人了。

    许是被厉琳抱在怀里,感受到久违的气息,还未到家,明罗便沉沉睡去。

    没让人接手,厉琳一路将他抱到水玉阁,放到铺了软裘锦被的床上,又一点点为他除了鞋袜,打水擦了脚,才轻手轻脚替他盖好被。

    之后便坐在床边看着熟睡的少年发呆。

    第一次见他时的心动,自己也骗不过。这些日子他住在厉府,一颦一笑,可爱的羞涩的温柔的依赖的表情每一样都让她觉得开心。

    她不知道自己何德何能,得到这样的厚待,哪怕这种时候也不肯怨她分毫。

    明罗,傻明罗。厉琳俯下身,轻轻吻上他的额头。

    为什么我爱的人不是你?

    起身离开,又不放心地嘱咐门外候着的松儿:“好好照顾他,再有今天这样的事,我就打断你的骨头扔进蛇池。”

    松儿梗着脖子,愤恨地顶了一句:“那也请厉小姐莫要再做今天这样的事!”

    厉琳眯起眼,却终究没说什么,转身离开。

    明罗醒时已是后半夜。水玉阁里仍掌着灯。松儿趴在床边睡得正香。他迷迷糊糊唤了一声:“松儿?”

    松儿揉着眼起身:“主子您醒了。”

    “几时了?”

    松儿看一眼床边的铜漏:“子时了。”

    明罗愣了片刻,忽然翻身便要下床,松儿吓了一跳,他慌慌张张地便欲穿衣:“我怎么会睡着的。琳,琳好不容易回来,我竟然睡着了,怎么这样糊涂,琳,琳又走了吗……”

    “主子!”松儿委屈地想哭:“她到底有什么好,值得主子这么低三下四!自从来了东林,主子吃的苦头还不够吗?那人眼比天高,压根没把您放在心上,您不要再这样……这样……”

    “我不许你说她坏话!”明罗一身白色小衣,赤着脚站在地上,如墨的长发散在背后,伸出白皙的手掌吓唬道:“你再说她我,我真的打你哦!”

    转了几个圈:“我的鞋在哪?我要去门口看看,说不定她一会还会回来呢。”

    “主子!”松儿跺了跺脚,见拦不住他,只好恨铁不成钢地说:“人就在阁外的合欢树下坐着呢,”撅起嘴愤愤抱怨:“喝了一夜的酒,不肯走,又不肯上来,不知道发什么疯。”

    明罗急忙跑过去推开窗。

    月色下,果然见到厉琳正斜靠着坐在合欢树下,支起右腿,单手拎着酒坛灌着酒,潇洒的动作却传递着无声的孤寂。

    巨大的合欢树无声地吐蕊绽放,满树丝丝缕缕的合欢花不时飘落,洒落在女子的身上,地上三三两两堆着七八个酒坛子,都已空了。而她还在毫无察觉地继续喝着手里的一坛。

    明罗倚在窗边呆呆看着她。

    松儿看看树下的女人,又看看自家沉默的主子,一时也默然了。

    月下花前,一个在阁下求醉,一个在阁上无言。两个傻人犯着各自的痴,却好看的似一幅画。

    又岂非是两个人各自的劫数?

    谁又能说的清么呢。

    厉琳就这么喝了一夜的酒,而明罗就这么看了她一夜。

    第二日天亮,厉琳还未离开,便有家丁寻来,见自家小姐一身酒气的颓废模样,不敢多言,只递上一封请柬。

    竟是宇文妍,下帖请她过府一叙。

    厉琳微微眯起一双桃花般的眼,过府一叙?昨个她跟回风刚刚在红鸳楼大闹一场,今天有人就迫不及待动作了。她倒要看看,这宇文妍究竟搞什么名堂。

    她微侧过头,余光扫到阁上窗边一抹白色人影,垂下头苦涩一笑,便出了院门。

    宇文妍的太女府建的比宇文良瑜府富丽堂皇的多,正门前蹲踞着两尊白玉石石狮,门上三十六颗鎏金铆钉闪闪发光。下了马便有内侍牵过马,将她引进正门。一路上但见满园花木掩映,飞檐翘角,建的极为端庄大气。

    还未至正厅,宇文妍便带着徐琴迎出来,笑容满面将她迎进:“贵客。靖婷果真爽快,不曾拂了我太女府的面子,本宫恨不能倒履相迎。”

    厉琳拱手:“太女殿下客气。”说罢大大方方捡了个上座坐下,再不多说一句。

    宿醉未醒,情债缠身,她实在没什么心情跟她周旋。

    宇文妍笑笑也未生气,只捡了些家常话跟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厉琳起初还客套地有问有答,到后来头疼得心烦气躁,几乎想一走了之。

    若不是想看看这位太女想通过她对宇文良瑜做什么动作,她真的会抬脚便走。

    宇文妍看出她的不耐烦,与徐琴对视一眼,忽似不经意道:“听说靖婷最近往红鸳楼跑的很勤。”

    厉琳警觉起来。

    宇文妍笑吟吟道:“这点我与靖婷倒是同道中人。红鸳楼的小倌儿们着实个个倾国倾城,惹人怜爱。昨日本宫在红鸳楼吃酒,听说靖婷也去了?没能与靖婷喝上一杯,本宫扼腕了许久。也巧了,本宫昨日看上个小倌,便与鸨父商量替他赎了身带回府,谁知人都进了府,才听说,竟是靖婷相中的那一位……”

    厉琳心里咯噔一声,握在手里的茶溅了几滴出来。

    宇文妍不动声色地观察她,此时笑得愈发灿烂:“靖婷的心上人,本宫怎能不顾道义染指之,因此才请靖婷过府一叙,将人还给靖婷。来人”

    徐琴会意击掌,几个家奴打扮的女人抬上一个红木大箱,到正厅中央放下。

    徐琴上前掀开箱盖。

    全身赤裸,泪水涟涟的孔源被五花大绑着,躺在里面。

    “人,和卖身契,都在里边了,一并送还给靖婷,也当本宫,向你陪个不是。”

    第19章 风雨欲来(四)

    厉琳抱着孔源走出太女府,离她进门还不到半个时辰。

    厉琳从来都知道自己的脾气,急躁,骄纵,冷情。这些上一世因孔源而早已改掉的毛病,这一世被周围人宠溺得变本加厉。可她实在没想到,自己竟然在这种时候按耐不住火气。

    她知道宇文妍这次请她来为的是什么。她也知道若换做平时,她无论如何也该跟她周旋一番。

    可是扯到了孔源,她就乱套了。

    所幸宇文妍也并未多说,只是客气周到地送了她出门。

    宇文妍目送着厉琳将孔源抱上马离开,露出个奇怪的笑容。

    徐琴在她身旁问:“殿下,这一招是不是太冒险了?”

    宇文妍道:“不妨。本宫只想看看,她到底对那个孔源用情有多深。现在看来……呵,那个孔源若是跟她走了,她便不能不承我们的情,不过若是消息没错,那孔源十有八九还是会回红鸳楼……”

    徐琴会心一笑:“属下懂了,这就去办。”

    ……

    宇文妍猜的没错。

    厉琳将人从太女府带走后便一路回了厉府。一路板着脸,昨日刚发过火伤过心,本以为再不想见到这个男人,可看到他便又心软。谁知孔源刚从惊吓中缓过神来便闹着要回红鸳楼,几乎没把她气死。

    “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厉琳铁青着脸看着他向门外走。

    “不要你管。”孔源继续往外走。

    厉琳气得直乐:“你宁可回那种地方当小倌,也不愿意留在厉家?”

    孔源转身:“没错。”

    厉琳气得一拳锤在墙上。

    “琳儿。”

    转回身,厉老夫君正站在不远处的小径,不知看了多久。厉琳极慢地走过去,低低唤了声爹爹。

    “他就是你看中的那个男人?”

    厉琳猛然抬头,厉老夫君很慈祥地看着她,并无不满。

    厉琳点点头,又摇头。

    厉老夫君叹了口气。自家的女儿自家知,从小被他和妻主惯得不成样子,凭着一副好皮相和好家世,从来都是别家男子哭着喊着围上来,没受过一丝委屈,也不懂得体贴和真心。

    “爹爹,为什么他宁可回去做小倌,也不肯留在我身边?”厉琳喃喃道,她就是想不通。

    “做小倌不伤心,在你身边,会伤心。”他慈爱地轻拍女儿的手背:“琳儿,小孩子玩一玩是无妨的,可你要分清楚,有些人,有些感情,是不该拿来玩的。看清楚你自己的心。爹不想你后悔。”

    “爹爹……”厉琳迷惑了。玩……她从来都没想过要玩弄谁。

    厉老夫君转过身,折了一枝花递给身后的小侍,慢慢走回屋:“你娘已回来了,有些事,你们母女两个自己谈罢……有时间,多陪陪罗儿……终究还是太嫩了。”

    厉老夫君的话让厉琳陷入困惑。这些年厉老夫君操持着整个厉府上上下下,还让厉凤中对她几十年恩爱不减,眼光定是没错的。可她还来不及思索,便被刚风尘仆仆赶回家的厉凤中唤到了书房。

    厉琳忐忑不安地去请了安,心知这次闹的过分,搅合得全京城都看了厉家的笑话,不知母亲会气成什么样子。谁知到了书房,厉凤中只问了问及笄大礼的事,又考校了近日的功课,并无不满之色。

    最后还是厉琳沉不住气,嗫喏着开口道:“娘,近日女儿……”

    话还未出口,厉凤中便摇头:“我道你能一直装作无事呢,谁料这么一会便沉不住气。这件事,你做的实在太过荒唐。我只告诉你一句话,北褚皇子,你非娶不可。少给我动别的心思。其余的,等明日上朝之后,我再与你慢慢说。”

    厉凤中轻描淡写的责备让厉琳惊讶。她这母亲素来溺爱自己没错,但从小到大闯了大祸,责罚也是必不可少的。幼时一次下了太学跟宇文良瑜在御花园玩闹,结果争执起来,失手把宇文良瑜推下水,过后被厉凤中打得皮开肉绽不说,还被勒令伺候了着凉发烧的宇文良瑜一个月,几乎被折腾去半条命。

    这次居然这么就过关了?连一向吊儿郎当的大小姐自己都过意不起。况且孔源……她想起那双眼睛便不知如何是好。自己该不该求母亲让她把人赎回来呢?

    厉凤中头疼地看着自家完全不知错在哪里的女儿。若不是明日便要带着女儿入朝听宣,她早就把这不孝女捆起来拿藤条抽了。可她这性子,难道不是被自己妻夫两个宠出来的?

    只盼着明日见了女帝,将这事先搪塞过去,待厉琳顺利入了六部再说。但愿入朝之后能磨一磨她的性子罢。

    而另一边,除了即将同日上朝听宣的另四人,还有一人彻夜难眠,与府上幕僚密探了一夜。

    第二日一清早,厉琳便被套上一套紫色的华贵曳地正装,戴着紫金琉璃冠,跟着厉凤中入了朝。

    东华朝堂的正殿,厉琳进去过不少次,可从没这样隆重地跟随众朝臣一起入朝过。这也便意味着从此自己将真正地踏入这个国家机构的权力中心,她过去十几年的悠闲玩乐即将彻底结束。

    对于这一点,厉琳实在遗憾的很。

    而这一次早朝的重点,自然而然便移到了五位已及笄的皇女及贵族之女的任命上。

    众臣纷纷议论之际,却见站在最前的宇文妍朗声上奏,道五福及笄,望母皇顺应民心,为五人加封。

    一时众皆哗然。两位皇女自小不和是众所周知的事,今儿个是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

    女帝也颇为玩味地看着自己这个大女儿。宇文妍只做不知,姿态坦荡地躬身侃侃而谈道现下各部上卿常卿均有空缺,五位福女也均是难得的人才,臣女只望陛下多加封赏凤恩浩荡等等。

    听得厉琳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女帝却似乎很是满意这样的姿态,夸奖她几句后,便转而询问厉凤中等人的意思。

    厉凤中与卓蓝仲三家家主对望一眼,肚子里把宇文妍骂了个狗血淋头。她这一手故作姿态,一边讨好了女帝,一边却逼得几家不得不纷纷表态,直言幼女懵懂,不敢言封,万望陛下明断,给个小位子坐坐就得了。

    常卿上卿?那倒确是厉凤中等人给自家女儿瞧准了的位子,可现下被宇文妍这么一搅合,哪还敢张嘴。

    又有几个跟几家有纠葛的门生旧部出列,大赞几位福女才干突出,不用乃是国家之误,等等等等。

    女帝听着下边表态的表态,谦虚的谦虚,恭维的恭维,不置可否地喝着茶,看着下边几乎要炒成一锅粥的时候,才慢悠悠开口:“今天大兆府的折子到了,提起今年的大饥荒,众位卿家,有何看法?”

    众臣正吵得热闹,却听女帝开口不言加封,却提起大兆府的饥荒这八竿子打不着的事情,一时面面相觑,不敢接话。

    只有宇文妍暗暗欣喜。

    第20章 初涉朝堂(一)

    女帝转而提起今年大兆府的饥荒,让众臣一时摸不着头脑,只得顺着女帝的话头玩下说。

    唯有宇文妍心中暗喜。

    女帝既放下不提,便是对此事重新有了考量,证明自己这一步棋走的没错。

    女帝扫视一圈,居然又点了宇文妍的名字:“妍儿,你来说说看,今年大兆府的饥荒该如何处理。”

    宇文妍恭敬答道:“臣女愚笨,但我东华历年灾荒处理早已有例可援,照比办理便可。然大兆府与西林北褚接壤,若处理不当必引起边境动荡。所以臣女建议在开仓放粮、免除赋税、安置流民之外,不妨多加抚恤灾民,着工部户部拨款赈灾,以为丧葬及安顿之用,稳定民心。”

    宇文妍侃侃而谈,显得胸有成竹。女帝听罢,面露欣然,颔首道:“以你的年纪,能想到这些已是难得了,这几年太女之位,也算没白坐。”

    宇文妍恭谨退回,似无意瞥了一眼宇文良瑜。宇文良瑜面上仍淡淡的,看不出表情。

    这是五福女及笄后初次入朝,女帝轻描淡写,却又对宇文妍大家赞赏,这其中深意不由她不得意。从小到大,宇文良瑜一直压着她,生父陈妃也比自己爹爹受宠,又与四大世家交好,底下的朝臣面上不说,底下却都有意无意地倾向于二皇女,直到她被立为太女,才好过些。

    她一直都在恨。同是凤女龙孙,她比宇文良瑜更加努力,拼命地想做好一切,就是要告诉所有人,她才是有资格登上凤位的女人。

    可她最恨的便是,她费尽心机想要争夺的一切,宇文良瑜从来都没正眼看过,就连她的那几个该死的跟班,也个个目高于顶。

    女帝今天的态度,让她终于有扬眉吐气之感。环顾四周,众臣的神情皆落在眼底,她几乎可以想象今日下朝之后,她们的讨好谄媚之态。

    果然女帝话音才落,便有几个墙头草的六部官员出列,就宇文妍所呈建议大加赞赏。

    女帝一直面带微笑,直到最后方点头道:“不错,便依太女的意思,拟个折子上来罢。”

    宇文妍大喜叩首。女帝打了哈欠,挥挥手道:“明日呈上来给朕,今儿个朝会便散了吧。”

    厉凤中几个脸色微微一变。女帝欲起身,又似乎才想起来,漫不经心掂掂手里厉仲几家请封的折子,不耐烦道:“这折子也不必看了,就按上奏的准了罢,莫再来上折子烦朕。”

    一锤定音。

    宇文妍脸上的喜色还未收起便僵住。

    女帝退朝后,朝堂上立时开了锅,众臣议论纷纷。

    这边厉凤中与蓝永阳几人忧色忡忡,罕见地下了朝便齐齐聚到了厉府,揣测着女帝这一手反复。

    而另一边,宇文妍回府后,便气得砸了房里所有的家具。

    徐琴劝慰道:“殿下不必太过忧心。女帝今天的态度便已说明,还是心向殿下的。至于加封一事,不妨静观其变,等那几个丫头进了六部再做定夺。”

    幕僚沈宁沉吟接话:“正是这话。依目前势态来看,二皇女似乎无心争位,女帝这一手说起来反复无常,说到底不过是平衡之术,殿下不必心急动作。”

    宇文妍冷笑连连:“无心争位?这真是本宫今年听过的最好听的笑话。”宇文良瑜无心争位?她绝不会信。从小到大,那女人什么不压着自己一头?自己总有一天要把她连同她那几个跟班,狠狠踩在脚底。

    她眼底一抹阴鸷神色闪过。几位幕僚见她如此,不敢再说,只得附和几句,便喏喏退下。

    宇文妍想着今天朝堂上二皇女党几个的神色,宇文良瑜一直面色淡淡,蓝喻红几个倒是神色肃然,可眼神压根没落过她身上。尤其是那个厉琳,一直那副似笑非笑的该死模样,让她见了就心头火起。

    越想越火,更加看什么都不顺眼起来,这时房门打开,一个摸样清秀的内侍低头进来换熏香,被她一脚踹翻在地。

    内侍似乎知道她的脾气,一声不吭地爬起,伏在地上。

    宇文妍怒火未消,还欲再踢,忽然“咦”了一声,脚尖挑起内侍的下巴,居高临下仔细端量:“你叫什么名字?”

    内侍顺服地仰起头,紧张的微微颤抖:“奴才叫梁梦。”

    “梁梦?”宇文妍眯眼打量眼前这具单薄的身体,“本宫以前见过你吗?”

    梁梦的喉结滚动几番,睫毛微颤:“回主子,见过。上次主子跟徐知客详谈时,命奴婢在旁伺候过的。”

    宇文妍想起来了。上次徐琴来见她时,自己身边确实有个替她剥葡萄还被她连踹几脚的小侍,当时自己连正眼都没看过他,谁料模样竟十分清秀,尖尖的下巴,皮肤白皙,眼角微斜,一眼瞧过去倒……倒有几分像那漂亮的跟男人似的厉靖婷。

    一想到那女人似笑非笑的德行,心底的火又蹿上来,一把提起梁梦的衣领,狠狠摔到床上。

    梁梦惊恐地睁大眼睛,看着眼前面容阴鸷,压过来的女人,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他刚被卖进府不久,管家看他模样一般,便只叫负责些粗活,偶尔交好的小侍偷懒才会偷偷求他换班,却怎么也没想到今次竟会被主子看上。一时又怕又急,只得苦苦哀求:“主子,奴才身份卑微,会脏了主子的身子的,求主子放过我,求主子……”

    宇文妍被他唤的不耐烦,反手一巴掌扇过去,打得他眼前金星一片,嘴角立刻肿了起来。

    毫不怜惜地撕开被紧紧揪着的衣衫,见到锁骨间殷红的守宫砂,宇文妍冷笑一声:“贱货,居然还是个完璧?”毫不怜惜地跨坐上去,几下扯碎男子身上的衣衫。

    “不要……不要啊……求主子……求您了……啊!!!” 梁梦猛然瞪大双眼,痛得哭喊起来,初次被纳入体内的下身传来一阵剧痛,让他恨不得昏死过去。

    随即便被身上的女人粗暴地掐住脖颈,眼前真真发黑,无助的泪水一行行溢出,湿了鬓角。

    刚刚破了身的下体痛得疲软,却还被不满意的女人粗暴地撸动着,强迫它尽快挺立。

    他的身子……他一直想留给心爱的女人的身子……

    宇文妍跨坐在梁梦瘦弱的身上,凶猛地起落着身体,看着身下双眼失神,面若死灰的男子,心中一阵阵快感。

    永远,你们永远都别想踩到我头上,你们只配在我脚底下哭泣,求饶!

    第21章 初涉朝堂(二)

    “我说,能不能换个地方?每次都来这,干脆买下来算了。”蓝喻红抱怨。

    仲菲辰无奈:“不然怎么办?靖婷如今除了这哪都不去,你想去厉府么?”

    蓝喻红一听厉府便打了个寒噤,昨日她娘跟几家的家主在厉府商议了一整夜,今天一早便把她撵出家门,不知又要做什么。她实在没办法,只要派人去将几个好友都叫出来陪自己。

    结果地点毫无创意,又是红鸳楼,又是对着不见人就发呆,见了又闷闷不乐的厉琳。也亏得宇文良瑜能不动如山地喝着酒。

    说起了各自母亲,仲菲辰忽然想起,道:“我娘昨儿个来信了。”

    仲天兰身为镇北大将军,常年驻守边关,一年难得有家信回来,连女儿及笄也仅是匆匆参加完大典便走了。此时仲菲辰一提,几人均觉诧异。

    仲菲辰摇摇头,放下酒杯,从怀里掏出仲天兰的信拿给几人。传阅过一番后,几人都沉默了。

    仲天兰武将出身,骁勇善战,却不善言辞,措辞非常直接。她在信中明确告诉仲菲辰,其实几家早就做好了联合的打算,若宇文良瑜打算争位,厉仲卓蓝四家便会在最短的时间内迅速整合起全部的力量助她上位。同时也叮嘱女儿审时度势,莫要判断错形势。

    话说的直接到惊心动魄,可末尾又添了几句。仲天兰道,若小辈们没有这个心思,几位家主也并不勉强。上一辈看过了几十年的腥风血雨勾心斗角,小一辈们不掺和进来,也是好的,只别让人欺负了去。

    “惟愿吾女,平安喜乐,一世美满,为母足矣。”

    看罢最后一行,几人心下一时五味陈杂。

    屋子里静下来,只余帘外美貌少年所奏的丝竹声声。

    厉琳忽道:“难。”她自进门便一直喝酒,身旁的孔源到一杯她便抬手喝一杯,然后看着孔源再倒酒,再喝,没停过。此时忽然开口,其余几人皆一愣。

    宇文良瑜皱眉:“靖婷何处此言?”

    厉琳问仲菲辰:“仲老将军此信是昨日到的?”

    仲菲辰点头。

    厉琳组织了一下语言道:“也就是说,昨日朝堂上的事,仲老将军并未知晓。宇文妍这回等于当面给了咱们一个下马威,这意味着我们虽然不做争位的打算,她却决不相信。所以,无论我们怎么让步,她早晚还会有动作。”

    她冷冷一笑:“这世界上最可笑的事是什么?便是明明不稀罕要的破铜烂铁,偏有人来当宝贝抢破头。回风,我再问你一次,这皇位,你争是不争?”

    四双眼睛齐齐盯着宇文良瑜。

    宇文良瑜深深看她一眼,缓缓摇头,又道:“我不能看着我大姐欺到你们头上,可……”

    厉琳仰头想了很久:“那你不妨再想想。我们几个……呵呵,你大姐还没那个胆子明着挑衅。既如此,她宇文妍爱怎么折腾,便先她去折腾罢。玉泉,你不是一直想去大理寺么,那便去,总不能让她压到我们几个头上来。”

    一席话说的毫不犹豫,连冷面的卓清都面色微动。半晌,仲菲辰忽然喝一声:“说得好!”

    几人豁然开朗。厉琳说的确实无错。这几人都是老子天下第一的主,竟然为这样的事在这里像个男儿般纠缠头疼,岂不无趣。

    互望一眼,朗声大笑。

    唯有宇文良瑜眼眶一湿。她不是傻子,知道厉琳这番话出口,便是扛了天大的干系,硬顶起一丝空隙,也要给她犹豫和最终决定的空间,不愿让她有任何的为难。哪怕要和宇文妍直接对上。

    傻子。宇文良瑜低头微微一笑。就是这样的厉琳,一身的缺点,一身的骄纵,却绝不会背弃放到心上的人。

    而她,何其有幸。

    厉琳笑笑,仰头喝下手里的一杯。她这几个好友,是她在这个世界最大的收获,哪怕在这种时候也仍然毫不犹豫地站到她这一边。让她如何能不动容。

    既做了决定,席间气氛又热络起来。蓝喻红跟仲菲辰吆三喝四划起拳,卓清仍然一如既往地发呆,宇文良瑜照旧跟厉琳说着玩笑话。

    孔源坐在一旁偷偷看着厉琳好看的侧脸。

    那么狂傲不羁的人,天大的事也能笑笑抗下,脾气坏的对着太女也摔过脸,可在自己面前却温柔如斯,连气到极点时也没一句重话。哪怕前日摔袖而去,第二日也会若无其事地出现,笑笑对自己说孔源,我来看你了。

    孔源低头斟酒,长发遮住面孔,寂寞一笑。厉琳……琳,你爱的,若是眼前这一个孔源,该多好。

    可现下你对我的好,只会是我的罂粟。欲罢不能,却伤我致命。

    五人直到傍晚才分开。厉琳又陪着孔源说了会话,方回厉府。

    进门便被厉凤中命人唤至书房。

    厉凤中的书房布置的极为简洁,一侧为窗,另三侧摆满了书籍,厉琳进门的时候,厉凤中正在紫檀木的桌前慢慢临摹着一贴楷书。

    厉琳道:“娘,您找我?”

    厉凤中未抬头,聚精会神写下最后一笔,方淡淡道:“与二皇女几个喝完酒了?”

    厉琳此时知道了知道几家的家主早有联系,也不惊讶,点头道:“是。”

    厉凤中顿了顿,道:“可有打算?”

    厉琳便将今日几人的商议告知母亲。她心下也清楚,几家的家主之所以让她们自己商议,一方面是不愿勉强几个小辈,一方面也是借机考验。于是说的越发仔细,连自己的想法也坦白托出。

    厉凤中听罢欣慰一笑:“我道你平素走马章台,不知考虑这些,倒是轻看你了。也只有这次,倒还能看出你是我厉家的女儿。”

    厉琳朝天翻了个白眼。

    厉凤中道:“还需快些拿决断才好,这想法虽不错,仍嫩了些。你这性子也该改改了,不然早晚要吃亏。”

    厉琳满不在乎挑眉:“总要试试才知道。”

    厉凤中摇头道:“你怎么还不明白。琳儿,你需记住,真正的伤害不会加诸与你,却会加诸与你在乎的人。那才是说不出口的痛,会让你后悔一世。”语气是罕有的感慨,似乎勾起心中的旧事。

    厉琳被她说的一惊,脑子里瞬间闪现出明罗的影子,随即怔住。

    在乎的人……怎么想起的是会那个少年?

    第22章 初涉朝堂(三)

    厉琳被她说的一惊,脑子里瞬间闪现出明罗的影子,随即怔住。

    在乎的人……怎么想起的会是那个少年?

    厉琳向来是做事随心的人。既想起了人,从书房告退后便去了水玉阁。

    从厉凤中到水玉阁不过短短半刻钟时间,厉琳却走的极慢,几

    女尊之足风流第4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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