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穿越之青楼老妓第7部分阅读
不要穿越之青楼老妓 作者:肉书屋
不要穿越之青楼老妓第7部分阅读
点头说:“是了,是了,快去吧。我还有事忙。你到夫人面前不要乱说话惹夫人不高兴,知道了吗?”
“是,谢谢提醒,我绝对不会乱说话的。”子卿一面谢一面满心欢喜地奔向她的书房。
听到门上传来敲门声,潇潇抬起头说:“进来吧。”
“是,夫人。”他战战兢兢地推开门,看到她正执笔坐在桌前,严肃的样子让人顿生仰慕。
怎么是他,潇潇目光微闪,她让管事的随便找个人来,怎么这么快,他就到了。拂去心里的困惑,她低下头,继续完成新年计划,“像上次那样按。不要打扰我工作。”
“是,夫人。”他应道,躬身站到她身后,望着她修长的脖子颈,紧张地手指都在发抖。要不要问呢,他犹豫着,要是不弄清楚,他永远都睡不好了。“夫人……喜欢吗?”
结结巴巴地说完,他心里暗暗后悔,要是夫人觉得他冒犯了她,再也不跟他相见,他要怎么办。
“喜欢。”她漫不经心地说:“力道很好。”
原本快要飞上天上的心情,一下子跌落谷底,他想问的不是这个。想了很久,他重新问:“是那个……那天,亲我,为什么?”
亲吻……潇潇恍然想起,放下笔,回头看了他一眼,“大概是看中你的长相吧。”
说完,她也不顾他会有什么反应,继续做她的事。她是一忙起来就什么也不想理的人,因为这个,她和好几个人分手,影响她情绪拖她后腿的人,她都不要。不过说起长相,刚才她看了,并没有觉得他是长得能让人疯狂的人,她见过太多的美男,基本已经免疫,这世上唯一还能让她惊艳的大概就是邪医白释天,不过他的嘴太坏,她当他是病毒,完全隔离到别处,越远越好。
原来是因为长相,子卿茅塞顿开般点点头,她说看中,又是什么意思,是喜欢他吗。开心地扬起嘴角,手上的力道不觉轻了。
“有点职业道德,虽然我不是付你钱的客人,你也得做好自己的本分。”潇潇不带感情地说。
“是,夫人。”他回过神,羞愧地应道,垂下头更加用心。
“好了。”潇潇放下笔,轻轻吹着纸上的墨迹。子卿退到后面,看到她笑,他也跟着开心,望着她手里的纸,茫然不知她写了些什么。潇潇写的是英文,她习惯写英文,回头看到他一脸不解地盯着纸上的字,她明知故问:“不认识这些字?”
子卿不好意思地垂下头,“我没上过学堂,只和哥哥学了几个字。”
“有空多学些字,多读书,那是一辈子受益不尽的事。”她淡淡地说,压下眼中的诧异,她一直觉得不识字是很危险的事。
“我会的。”他垂下头,惭愧地红了脸,本来还想问她“看中”是什么意思,现在却开不了口,他连字都不识,怎么配让她喜欢。
“刚才你是不是问我,为什么吻你?”完成了工作,她心情大好,忍不住又想逗弄这个正陷入自卑的孩子。
“嗯。”他几不可闻地点点头,脸上红了一片。
“我刚才在工作,所有的话都不作数。现在,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那是一个约定。”她笑着,绕着他柔软的发,“如果你到了十八岁,没有成亲,还成为一个不错的男人,我会和你做比接吻更亲密的事。”
啊?他瞪大清澈的眼,不敢相信地看着她,更亲密的事什么,怎么样才算是不错的男人,她是喜欢他呢,像他这样牵肠挂肚……这些念头渐渐被心里涌上来的快乐吞没了,连视线也变得模糊,他好高兴,真的好高兴。
还是第一次有人因为她的话流泪,他单纯的心思让她不禁有些感动,不过跟爱,完全无关。
“擦干眼泪,下去吧,时候也不早了。”
“那夫人呢?”他哽咽着,关心地说:“夜里凉,夫人离开的时候,还是披上斗蓬比较好。”
“我不怕冷。”她这样说,走出房间里,仍是被冻得差点打寒颤。
“要不夫人在山庄过夜吧,都这么晚了,明日还要起早。”
过夜?她斜眼睨了他一眼,邪气地勾着嘴角,“住下倒是可以,不知可有什么暖床?”
子卿并不懂她话里的意思,以后她怕冷,忙说:“要看刚才房间的被褥足够暖的,要是夫人觉得不够,我的被子夫人拿去用就是。只要……夫人不嫌弃。”他脸上红了一下,想到被上染了她的香,酒窝又陷了下去。
潇潇顿了一下,有些讪讪然。少年就是少年,不明白她的暗示,而且她跟一个孩子说这些,本来就是奇怪。“不必了,我回去了。”
“嗯。”他点头,温顺地跟在她身后,一直到她上了马车,离得很远,还站在风里看着。今夜好像并不冷,他想。
他的目光追随着她,哪怕是离得很远的地方,她好像还是觉得他跟在身边。也许,她胡诌的一吻定情,真的会实现。回到家里,小雪站在门口等她,她刚一下马车,她就把一个暖手炉塞进她手里。
“这么晚了,怎么还没有睡。”
“潇潇没回来,我睡不着。”她不假思索地说,话一口出,脸上不禁泛起了红晕。
昏黄的灯光,遮着她的心事,潇潇以为她是孩子心性,想依赖她,并没有放在心上,只是淡淡地说:“以后我回来迟,你就先睡吧。一些琐碎事,小翠也会做。”
小翠是家里的小丫头,算是小雪的助手。“小翠大意,耐不了寒,有些事,还是我来做。”
看她一脸诚恳,潇潇便不再说什么,“好吧。”
“潇潇明天还要早起吗?”小雪一面帮她梳洗一面心疼地问,这个家离山庄太远,潇潇每日都要起很早才到准时赶到。
“不用。”她淡淡地说,都工作了五天,当然要放两天假。不管再忙,她也要抽出时间做自己喜欢的事,“明后天我都呆在家里。早上不要来吵我,就算出了天大的事,也等我醒了之后。”她最恨别人打扰她睡觉。
“嗯。”小雪一口答应,心里想着这两天在家和她做些什么。潇潇不常和她说话,就算呆在这里,两人也只是埋头缝衣,和工作其实没有什么差别。可是每当她看到潇潇碰到那些布料和剪刀时,一道奇异的光芒会在她眼里闪现。她喜欢工作,不喜欢男人。
第二天,潇潇一直睡到很迟。小雪守在她门口,想要让她好好睡一觉,醒来时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她。快中午的时候,管家在院门口探了一下身,看到门还关着,便转身要走。
“是有什么事吗?”小雪走到上轻声问,听潇潇说,外面的事都安排妥当了,怎么还会有事。
“是云记的老板发来请帖,还请夫人去赏梅。”
小雪皱着眉,伸手拿过他手里的帖子,“等夫人醒了,我会交给她。”
管家知道平时潇潇和小雪最好,没有反驳,转身去忙自己的。小雪看着手里的信,略一思索,把信收进怀里,今天可是她难得的休息日呀,怎么能让不相干的人打扰。静静地站在门口,小雪踮着脚望着房间里还有睡着的她,未曾觉察的甜蜜染了香腮,她会保护她,永远留在她身边,为她默默付出。为了她,她什么都愿意做,小雪常常想,可是这样的心情,她怎么会明白呢。
[正文:第二十四章 白家父子]
“小雪,我睡着的时候有什么要事吗?”
“没有。”小雪拿着梳子的手颤了一下,低下头假装用心梳理她的长发。
潇潇坐在梳妆台前,选着要用的首饰,并没有发觉小雪的不同。
醒来的时候,已经快中午了,看到从窗缝中漏进来的阳光,心里平静如水。披了一件衣服,她披着及胸的发,跳到门口,整个人沐浴在阳光中。这就是她的古代生活。尽管住在古旧的房间里,却有更多的时间感受自然的美好。闭上眼,像是还没有睡够时的,慵懒地歪着头。
“小雪,去把上次你说很奇怪的那件礼服拿来。最好,你也跟我一起穿。”
她说的是法国宫庭式的华丽礼服,小雪那件则是女仆装,不像潇潇的大秀胸部却让她羞得不行,好像只穿了内衣一样。
“你可以选择不穿。”她微笑地说,笑容里明显暗示,要是敢不穿,她的麻烦就大了。
“好吧。”小雪认命地垂下头,反正在家里,也不会有人看见。
为了更加衬出姣好的身材,束腹和束胸是少不了的,在古代潇潇找不到相似的用品,只能靠纱布缠。小雪看她涨红着脸,把本来就细的腰勒得喘不过气来,觉得她实在是在受罪。但是当她穿上那件礼服时,小雪不得不说,她吃这种苦是值得的。原本在她看来有点奇怪的衣服,穿在潇潇身上,忽然有了一种让人不敢仰视的美,那纤若杨柳的细腰,雪白的酥胸还有脸上神秘莫测的表情,慵懒又凌厉的目光像要勾了人的魂去。小雪就觉得脑中“轰”地一声,除了她,再也看不到别的。
“嘣”门忽然被推开了,小雪猛地回神,生怕让潇潇发现她的失态。偷眼看她的表情,她看到潇潇正惊讶地看向屋外。她狐疑地转过头,看到门口一大一小站着上次喜儿和上次带走他的男子,两人正惊讶地打量着两个人,小雪顾不得自己穿得古怪的尴尬,不觉移了一下步子,想站到潇潇面前,挡住两个人的目光。
“姐姐,好漂亮。”喜儿像风一般经过小雪身边,一跳勾着潇潇的脖子挂在她身上,“姐姐,我好想你。”
“你先下来。”潇潇收起眼底的温柔,板起眼说,她本来就被纱布缠得很难受了。
“喔。”他听话地跳了下来,伸手搂着她的腰,亲呢在靠在她身边。
潇潇扬了一下嘴角,正想问他怎么会回来,站在门口的白释天,按奈不住地奚落道:“丑女人,几个月不见,你不但是老了,还有点恶趣味,那种衣服,你也敢穿在身上,难道你连多买块布的钱也没有了吗?”
“不劳你费心。”她皮笑肉不笑地说,斜眼瞪了他一眼,怎么连他也来了,她一定会被他气得吐血。
“费心?你别自作多情。饭呢,锦食楼的掌柜说你住在这里,店里那道甜食也是你教的,你马上去做。”
“要是你想吃,我可以让人去锦食楼买。”潇潇耐着性子说。
“一定要你亲手做。”他一字一顿地宣布,伸手指着她身边的喜儿,“这小子为了学会解毒,都以身试药了,你是不是要做点什么。你这女人,长得丑年纪大就算了,心肠还这么坏,啧啧,喜儿真是没眼光。”
“没眼光的是你。”潇潇忍不住反驳,“还有,不要一次次说我年纪大。你自己呢,还不是跟我差不多。”
“我长得美,自然不是你这样的俗人能比的。”他自恋地摸摸自己的头,嘴角勾起邪媚的笑,“年纪的话,我有十九。你应该不止十九吧。”
过了年,她现在的身体有二十三,她原来的身体都要奔三了,不管怎么都比十九岁大。可是……她狐疑地盯着他,喜儿今年六岁,他是十九,两个人差那么大,难道他十三岁就让人怀孕了,真难想象。展现在潇潇脑中的画面,是一个绝色女子在他身下承欢,他却还不停地说,她的身材不好,皮肤很差……这种人谁受得了,怪不得喜儿的娘会离开。他那幅自得的样子,总让她火大。
“我就算过了十九岁,你也没资格说,都是有孩子的人。”
“知道自己年纪大了吧。真可怜,年纪又大,连孩子也没有一个,又死了丈夫,将来也不知道有没有人要。唉,怪不得要靠这样奇怪的衣服去吸引别人。”
“难道一个人穿得好看就一定是为了别人吗,幼稚,女人也可以为自己美丽。你自诩貌美无双,穿衣服的品味却差得很,总是一身白,还没有半点纹饰。啧啧……”潇潇嫌弃地摇摇头,拉着喜儿的手朝外走,“我们去弄点甜点吃。”
“好。”喜儿开心地说,完全把他的爹爹忘到一边。
这么丑的女人穿着奇怪的衣服,竟然还嫌他穿衣服的品味差,释天怒火中烧,闪身站到他们面前,威胁地盯着她,“丑女人,你妒忌我长得比你好看。”
潇潇偏过头,望向另一面的天空,“喜儿,今天天气真好。”
释天的眼中闪过一抹怒意,蓦地,他重新露出自得的笑,自言自语地说:“果然没有人是不妒忌我的。”
这个自恋狂,潇潇在心里说。“喜儿,你这次来,是要长住还是要住几日?”
“姐姐,我们会一直呆到过了立春日。听说立春日很热闹,是不是真的?”
“是很热闹。”虽然没有亲眼见过,但是每个人都是这么说的。
“太好了。我还一次也没有过过立春日,姐姐,你陪我过,好不好。下一次不知要到什么时候,要救活药谷那十个昏迷的药人,一定要好几年时间。我去以前住的地方,那里连一个人也没有了,我还以为姐姐不要我了呢。幸好,我们在锦食楼里看到姐姐才会做的蛋糕,问了老板,老板听到我叫喜儿,马上说出姐姐住在什么地方。姐姐,是你特别留下话吧。”
“只是那天想到,偶尔跟掌柜提了一下。没想到他竟然记住了。”潇潇冷声说。
“我就知道姐姐想见我。”喜儿搂着她的腰,一脸幸福地笑着。
这两父子,还真是像,潇潇暗想。阳光暖洋洋的,晒地人很舒服,潇潇灵光一闪,低下头对喜儿说:“今天天气不错,等会儿多做一些蛋糕,我们去赏梅。”
赏梅,小雪目光微颤,垂下头不顾喜儿欢喜的答应,有些慌张地说:“潇潇,我们还是不要去赏梅了。衣服……我们穿的衣服好奇怪。”
“衣服可以换呀。”喜儿接口说,生怕潇潇变卦,“而且姐姐的衣服很漂亮,用不着换。”
漂亮是漂亮,就是快让她不能呼吸了,潇潇在心里说,如果要出去,她绝对要换别套衣服。活在古代,她也想试试异国这个时期的服装,不过看来,不能做得太像。
“丑女人,你是不是又得了什么病。”释天狐疑地问,吃了他的药,明明应该好了才对。
“不是。”潇潇像是被踩到痛脚,急忙否认,想起他上次的药方,诚心谢道:“谢谢你的方子。”
“你不用谢我,哪天我心情不好,一样要下毒杀了你。你是我救回来的,你的命就是我的,快去做吃的,我很饿。”释天抬着眼面无表情地说。
哪有这样的,要是给她个方子就说她的命是他的,医院的医生不都有了很多好使唤的人。不过他的话,当成天上的雷,听过吓过就算了,不必当真。可是小雪却当了真的,他上次来过之后,她打听到不少关于他的传闻,都是说他如何心狠手辣的,潇潇又不肯向他低头,要是真惹到他被他毒死了可怎么办?
“厨房里还有几块做好的蛋糕,白大侠要不要先尝一尝。”
释天斜睨了她一眼,眼中似带着不屑,“用不着。”
“那你可没口福了。”潇潇接口说:“小雪做的蛋糕,和我做的不相上下。”
“是吗?”喜儿一脸不相信地盯着小雪,惹得她气得冒烟。喜儿天真地笑着,撒娇在腻在潇潇身边,“那我先吃一点吧。不过,一定是姐姐做的最好吃。”
“你这小鬼!”小雪气得皱起眉,“蛋糕,没有你的份。”
“我才不要。姐姐会为我做。”喜儿扮了个鬼脸,朝小雪吐了个舌头。
小雪瞪了他一眼,忽然想起什么,从怀里拿出一封请帖,“潇潇,这是云老板送来让你去赏梅的请帖。刚才,我不小心给忘记了。”
“哦。”潇潇接过请帖,没有把她眼中的不安放在心上,小雪只要做错的事,都会露出害怕的样子,好像她是罚人的恶魔一样。打开请帖,她看了一遍,他叫她有空就去赏梅,他会备好吃食等她三天。她微微一笑,拿起夹在请帖中的一朵干瘪掉的梅花,不禁有些出神。去赏梅,好像很不错,反正她本来就要去。一个人过得太平静,找个人做伴也不错,正元那边,她都做好份内的事,他也没有理由来干涉她的私生活吧。那是,任何人都干涉不了的领域。
[正文:第二十五章 一个好人]
梅花香冷,不伺蜂蝶,引来一群文人墨客竞相赞叹。这或许是梅的无奈,若她有知,宁可静静地开在寒风里,也不愿人人称颂,反而沾了俗气。潇潇赏梅,倒不是应景,也不是爱极了这花,只是觉得一定要来看看这寒冷中的怒放。她对梅的真正认识,是在父母去世几年后,她去中国探望外婆的时候。那时,她的事业小有起色,到中国一是为了探亲二是为了找灵感——她正在设计以中国红为主题的时装。在几次查资料的时候,她认识了一位大学教授,并开始和他交往。他是一位很儒雅的人,脸上永远带着温润如玉的笑。他是初见她时,以为她像带刺的玫瑰,热情奔放吸引着别人的目光;相处久了,他才发现,她其实是梅,开在寒冬里,怒放着自己的美丽,深恨踏进她领域的人,却又那么孤单。她只是一笑,中国人咏梅的太多,她已经把它看成是俗物,但是他的话,却让她放下成见,仔细地观察它的美。梅,也许不是世上最美的药,但是到了冬天,她总是放不下,想要踏进它的领域,触摸它的寂寞。
城效梅林,吸引了不少游人。潇潇远远就闻到香气,不浓烈,只是静静地释放着,不为谁的欣赏。到了路口,前面的路全是马车,已然不能前行。一行人下了车,刚站定,等在道傍的云翔地迎了上来。
“你来了。”熟络的口气,好像两人是相交多年的好友。
看到他毫不虚伪的笑,潇潇不禁有些皱眉,她找不到他的破绽,看不出他对她好的目的。身边的释天像不耐烦地啧了一声,潇潇正暗忖他脾气差,却看到云翔正一脸惊喜地打量着白家父子。
“白神医,他就是当年的孩子吗?”云翔指着跟着潇潇的喜儿,询问地看向释天,“都这么大了。”
“你们认识。”潇潇好奇地问,不禁打量了云翔一眼,“你是武林中人?”
“不是,我一点武功也不会。”他憨笑着摸着自己的后脑。
释天似不悦地看了他一眼,“这么呆的人,怎么学得会武功。”
“当初教我识字的师傅也说我呆。”他不好意思地说。
这个人,真的很呆,潇潇心里说,又困惑地盯着云翔看,这么呆的人,怎么会成为云记布庄的老板。
“爹爹,他认识我吗,为什么我没有见过他?”喜儿盯着云翔的脸,不记得曾经见过他,在他出药谷之前,他没有见过任何陌生人。
“算是见过。”释天不耐烦地说,“就是这人送你和你娘回药谷的。”
潇潇并不知道喜儿母亲的事,听他这么一说,不觉暧昧地看着他一眼,他的喜儿的娘亲,不是会……
“举手之劳罢了。比起白神医做的事,我根本不算什么。”
“哦,是吗?”潇潇显然不相信释天会做什么好事。
“你以为我想吗。”像是想起极为不满的事,释天气恼地骂道:“从没见过这么笨的人,我看他送师姐的棺木回来,好心答应他,为他医一个人。结果第二天,他就领着一个在山上扭了腰的老伯来,还是他不认识的。他以为医毒无双的药谷谷主是为了治这些小病小痛才被世人敬仰的吗,真是个蠢蛋。”
“可是……我看到他扭伤,总不能不救。”他有些为难地说,“不过,我也没想到,这个人的儿子是富商,后来还成了我的大主顾。”
听到这儿,潇潇的眉间凝着略带无语的叹息,难道这个人会有今天,全是因为做了这些傻事,他的成功,就好像民间故事一样,应了好人有好报的俗语,而她看不透他,不是因为他城府太深,而他太单纯,完全超过她的逻辑。不会吧,世上真还有这样的人吗,她打量了他一眼,完全不敢相信。
“还有,有件事我一直想多谢白神医。”云翔着重地朝他作了一揖,诚恳地说道:“我听说,我后来做事,不论黑白两道都一帆风顺,全是白神医跟他们打了招呼的关系。谢谢神医,我有今日,多亏神医相助。”
他会相助,潇潇怀疑地盯了释天一眼,再转头看着一脸郑重的云翔,暗忖,他果然是从民间故事出来的人。
“我只是随口说说,哪知道那些蠢人会当真。还有你,没事别老往药谷送衣服,我又不是开布庄的。”
“因为神医说,不想在药谷看到我,我也不好去打扰,只能让人送些日常衣物,聊表谢意。”
释天闷闷的看了他一眼,那里看到他背着老伯来时,他一气之下就说了那句话,当时他还说了很多难听的,云翔只是笑着,一句也没有反驳。这种人,超过他应付的常识,就算是他这样以自我为中心的人也拿他没有办法。潇潇也有这种感觉,如果世上真的存着童话,她在里面扮演的角色,一定是恶毒的皇后之类的,像云翔这样憨厚的将来要救公主的人,她还是离得远点比较好。
“我在那里准备了位置,还有很多吃的。”他指着梅林深处,微微笑着并不邀请,好像打定主意她们会去。
潇潇来之前,本来是打算弄清他的目的,然后暂时和他交往一段时间,但是现在看到,完全没有这个必要,这种类型,她完全没有兴趣,也碰不起。
“好的,叔叔。”喜儿脆生生地应道,一想到这个人曾经和他有过很深的联系,他不禁有些好奇。关于娘亲的事,释天从来不跟他,就算说起往事,也总是恶狠狠的语气,说一堆关于她的坏话,喜儿不敢多问,只想着将来有一天,能在外面遇到更多娘亲认识的人,好多知道她的事。
他们看喜儿答应了,只得无奈地跟着。走到梅林深处,潇潇觉得四周有些熟悉,又想不起是不是真的在这个时空见过。像是看出她的疑惑,云翔微笑地解释道:“记得吗,这里是我和夫人初次相遇的地方。”
潇潇背上一寒,礼貌性地点下头,她最讨厌别人跟她提什么有纪念性的地方、日期还有话语,跟她想处的人那么多,就算她有绝佳的记忆力,也记不经哪个是哪个。
“叔叔,那你和我娘是怎么认识的呢?”喜儿插话道。
释天目光微动,他也好奇师姐怎么会认识这么呆的人,他们到底有没有别的关系。
“这个……”他想了想,不确定地说:“好像是我去交货回来的路上,听到路边不断有人在喊‘喂’,还说‘有没有活的,有的话过来应个声,姑奶奶有事’。我想她可能是出事了,就过去看看,看到她时,她抱着一个浑身带血的孩子虚弱的躺在地上,脸色蜡黄蜡黄的,满头都是汗。我刚一走近,她不知怎么的,一下子闪到我身边,用针刺着我的颈说,‘识相点,带我去药谷。不然的话,就让你生不如死。’
我一直很奇怪,一根针怎么能要了人的命呢,那时我还以为是她脑子糊涂了,后来看到神医用针救人,才相信她能杀我。大概看出我没有恶意,她很快把针收回去了,但是身体一直很弱,到了傍晚的时候,我到了镇上,找带她去看大夫,她说她就是大夫,她知道撑不过今晚,要我一定要把孩子送到药谷。我以为她是说笑,谁知是真的。第二天,她去了。我只能抱着孩子,带着棺木去药谷。”
听了他绘声绘色的讲述,她们都沉默了,潇潇只听出两点:一、喜儿的娘亲很凶;二、云翔真的是个老实人。他不是她喜欢的类型,她几乎可以认定了,如果用食物来形容,他连菜都算不上,顶多是一碗小米粥,虽然暖胃,但是不能成为主食。
“叔叔,你是个好人。”喜儿一脸天真地说,和他又亲近了几分。
“你也是个好孩子,我带你回去时,你一声也没有哭。”
“真的吗?”喜儿开心地笑着,难得有人这样夸他。
“后来他在谷里足足哭了一年,谁哄他也不听,真是快让人烦死了。”释天深皱起眉,一想到那段日子,就有一种气得想咬牙的感觉。他最讨厌孩子了。
“小孩子总是这样的。”云翔微笑着,安抚嘟起嘴的喜儿。
“你也有孩子?”照云翔的年纪,应该有一个和喜儿差不多的孩子了,可是为什么看他的神态完全不像有孩子的人,释天打量着他,狐疑地加了一句,“你成亲了吗?”
“快了。”他略带憨厚地说,朝潇潇看了一眼,脸上带着淡淡的幸福。
他说的快了,不会是指她吧,潇潇避开他的目光,假装用心地在看旁边的梅花,她应该没有给他任何暗示,说她会和他成亲。心里长叹一口气,她最弄不清的,就是这类人的想法,他们所做的,好像完全没有经过思考,全是靠本能或者直觉。
“丑女人配傻男人,正好。”释天幸灾乐祸地说道。
喜儿也看出云翔的意思,心里暗暗盘算如何让潇潇成为他的娘,他认定了她当他的娘亲,可是他自己的爹爹根本不会娶,潇潇也不可能嫁他。要是潇潇承认他是儿子,好像不容易,他想了想,忽然拉住云翔的袖子,期待地说:“叔叔,我认你当干爹吧。”
云翔还没有点头,释天就恶狠狠地说:“不行。”
大手一拉,他把喜儿拖到身边,戒备地瞪着云翔,“这是我一个人的孩子,除了我,谁也别想让他的父亲。”
像是感觉不到释天的敌意,云翔微微笑着,亲切地对喜儿说:“其实叫什么都是无所谓的,就算你叫我叔叔,我也会把你当成自己孩子一样看待。”他抬头看向一脸不悦的释天,“神医不用介意,血浓于水,这世上和孩子最亲的人,只有你一个。”
释天哼了一下,眉头皱了一下,转头懒得看他;这种人,实在太讨厌了。潇潇早就抱着置身事外的态度,死死看着旁边的梅花。远处人影攒动,她抬起眼,望见一个熟悉的背影:他怎么也在这里。
[正文:第二十六章 梅花三弄]
赏梅是雅俗共赏的事,正元一边三天都被不同的人叫到梅林中,无聊地附庸风雅。他在朝中没有特别交好的官员,好似每个人和他的关系都不咸不淡,但是每个团体都不会忽视他,特别是他升职后。丽妃想要拉拢他的意图,朝中好些人都明白,太子之位未定,正元为人软弱,哪怕是皇后一派的人,也想和他拉点关系,以免将来被丽妃的人打压。用看似无害的微笑面对不同的人,在梅林深处听着乐声,喝着美酒,着实有损梅的花香,他心里万分不愿,却不推托。这是应酬,他想。
今儿出来的官员中,有一个李大人官位最大,自诩为风流名士,非要所有人带着美眷或者红颜知己相伴,别的大人也不推托,或带着府里最出色的妾室,或带着青楼中最美艳的女子。朝中人皆知,正元最宠家里一位宠妾,还让下人叫她如夫人。论出身,如芸不过是一个捐了官的富商的女儿,还是妾室所出;论长相,如芸称是上秀丽可人,却远远不到倾城倾国的地步,且举止粗鄙,常招人耻笑,她知道别人看不起她,一想到现在的身份,便带着几分自以为是,常常对别人摆冷脸,官员家眷中跟她交好的很少,连王府中的妾夫人也不喜欢她。但是正元对她可以说是百般容忍,简直是宠到天上,官员私下笑他眼光差,也更不把他放在眼中。
正被乐声和他们故作文雅的腔调吵得耳朵发疼,远远的,在一株梅花下,他看到潇潇。她带着丫头小雪,和另外两个男子,还有喜儿在一起。其中一个男子他认识,是云记布庄的老板,向她求过亲,她明明说无意,为什么还会跟他出来。另外那个他没有见过,如果见过,他不会不记得,因为他的长相,即使连身边男人的他,都移不开目光。他是什么人,潇潇什么时候招惹了这样的人回来,他饮下杯中的酒,脸上的笑多了一抹促狭。
席间的各位大人不知怎么地正说到梅花与美人,带伴出席,本来就是要暗中比较谁家女伴出众,身边妾室,本来就是男人的附属品,若是酒兴起把自家侍妾送去他人也是常有的事。一位大人家中妻妾皆是平庸,特地去青楼选的女子,又比不过另一位大人带着花魁。正喝着闷酒,坐在他身边的正元忽然拉着他的袖子,兴冲冲地指向一边。
“大人,你看,那边的梅花好像开得更艳些。”
“嗯。”他闷闷地应了一下,并没有看花的意思,目光却不得不顺着正元指的方向看去。花倒是其次,艳得是花丛间,那抹俏丽的身影。“那不是七夫人吗?”
话音刚落,众人皆望向他看的地方,他故意冷笑一声,“我看只有七夫人才最算得上美艳脱俗,别人,皆是庸脂俗粉罢了。”
各位大人没有说什么,七夫人他们见过,倒不得真如他说的那般绝色,却有一种让人移不开目光的美,算得上脱俗。
“真这般出色,不如叫过来,也好让我们讨教一下。”一位姬妾不服气地说。
席中见过潇潇样子的,没有出声,没见过的都有几分好奇,附和地要请她过来。各位大人也乐得看她们争艳,便派人去请她。
这时,潇潇正为难地看着云翔送她的梅花钏,这算是他送的最贵重的的东西,但是古代送这个好像有特别的意思,他不会不知道吧?
云翔一脸坦然地看着她,闪动的眼底藏着紧张,忽然想到民间的说法,他一下子反应过来,急忙解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就是在店里看到,觉得和你很配。”
话虽是如此,她迟疑着,身边传来脚步声,回过头,一个小厮朝她作了一揖,“七夫人,各位大人请你过去一叙。”
潇潇狐疑地朝后面看了一眼,果不其然在正元眼中看到恶作剧的目光。他到底想要做什么,潇潇微恼地皱了一下眉,拨下头上普通的玉钏,把云翔的梅花钏插在发间。
“我去一下,马上回来。”她对他们说,站了起来,转身跟着小厮走了。
到了他们围下的花场,看到女人略带妒忌的目光,她几乎猜到是什么事。之前她看到正元时,也注意他们那边的动静,好像他们的女伴正表演才艺,她还觉得无聊,想不到连她也被拖下水了。她穿的衣衫并不出众,那件法式礼服根本不能穿出门,她也被勒得难受,便换了普通样式的长裙,想要像普通百姓一样好好休息一天。所谓普通的长裙,用得是云记几匹染坏的布,边缘像水墨一样染开的红晕正好用在裙摆,大大的皱褶和喇叭形的袖口,都让这件普通的长裙多了亮点,虽然普通,站在她们面前,却丝毫不显简陋。
福了福身,她淡淡地望向上座的李大人和正元,微笑地问:“不知各位大人叫小妇人来,有什么指教?”
李大人摸着胡子呵呵一笑,他曾在温泉山庄见过她一面,因为她一直呆在女子浴场,他没有机会验证她是否如别人传说那样特别,今日一见,果然特别,那一股气质,竟让不少官员相形见绌。“素闻夫人才貌无双,有幸今日得见,特让府中陋妇向夫人讨教一下,不知夫人可愿指教。”
“市井谬赞,就怕让大人失望。”她谦逊地垂下头,心里暗叹,果然是这种无聊的事,余光责怪地看向正元,肯定是他拖她下水。
正元顾自盯着杯中的酒,嘴角的笑,分明带着幸灾乐祸。他也很想看看,她到底有多少让人惊喜的东西。
“无妨。”李大人笑着说,不过是余兴节目,他并不期待,看女人们争奇斗艳,不比看花有趣得多。朝怀里的女子使了个眼色,女子撑着软若无骨的身子,媚眼如丝地望着潇潇。
“不知夫人可会弹琴,那位胭脂妹妹弹得一手好琴。”她指着一边的杏眼美人,语带挑衅地说。
“会一点,不敢献丑。”潇潇不紧不慢地说,直想快点离开,真是讨厌,像个小丑一样被人耍。
“胭脂妹妹,可否把琴借给七夫人一用?”
“乐意之至。”杏眼美人挑着眉说。
看着抬到面前的琴案,潇潇暗叹一口气,毫不示弱地看向众人,特别是正元,勾起的嘴角带着傲气,“希望,不会让众位失望。”
谁会喜欢输,哪怕知道是招来麻烦,她也不想示弱,这大概是她和正元最大的不同,她不可能像他那样把自己隐藏的那么深。既然他们想看着一下她的才能,她绝对不会让他们失望,但是最后会变成什么样,她可不负责。
琴,她学过一些,并不熟,以前练的时候,只练一曲,《梅花三弄》是她练的炉火纯青能拿得出手的曲子。
“漫弹绿绮,引三弄,不觉魂飞。”这句话形容此时的场景再好不过。能让她觉得拿得出手的东西,必定让人惊艳的,连她自己也陷入凌霜傲寒、高洁不屈的感情中,脸上的微笑淡了,她露出冷傲的目光,好像周围的一切都与她无关,都不在她的眼中,她的世界只有她自己,这个世界凌驾在万物之上。以前父亲在挑选继承人时,曾经说过,并不是她的哥哥继承不了,他有这个才能,但是远远不及她,她只要想做,就已经成功了。可是她没有兴趣,金钱和权力,都不是她想要的,世人的目光,她也不在意,她想要的,是让自己更加闪耀,让人不敢仰视,然后在那光芒中,她漠笑着,俯视脚下的世界。但是她的光芒折损了,她陨落了,因为爱。
琴音戛然而止,她摆出微笑,望向沉浸在乐声中众人。这个世界,没有她爱的人,她的光芒,不会折损,但是她已经不想成为那样耀眼的存在。她要成为众人眼中的普通人,普通却无法企及,他们看不穿她微笑背后的不屑。很有趣,不是吗,这是她陨落后的恶趣味。
像是灵魂的碰撞,他好像看到内心深处的隐藏的亮点被她的琴声无限地扩大,回过神,她正看他微笑,他很清楚这微笑的含义,习惯的,他也像她那样笑着,看似温和无害,其实是冷漠和不屑。心在颤抖,第一次别人的身影靠得这么近,他,有一点迷惑了。
“丑女人,你怎么去这么久,还在这里吵人清静。”嘲讽的声音不合时宜地响起。
潇潇的笑颤了一下,回过身,她看到他们全都出现在她身边。
“姐姐,你弹得真好。”喜儿不管秋天的话,大声称赞道。
“是呀,很好听。”云翔一边说一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虽然我不懂音律。”
意料之中,潇潇略带无奈地想。
“七夫人,他们是?”座上,李大人好奇地说,特别是看到释天,他的目光简直不能移开,这人真是男人吗?
“这几位是我的朋友。邪医白释天和他的孩子,云记布庄的老板。”她一一介绍道。
她被忽视了,小雪黯然地想,想到自己的身份,眼中多了一抹释然。想要和她站在同一个高度,却不自觉地退到后面,她压抑着自己的心意,忽略自己的敏感,隐藏心中的阴暗,单纯地以为这样就好了,但是那颗心终有承受不了的一天,这是连她自己也想不到的事。
[正文:第二十七章 舞动心弦]
邪医的名号在江湖上很响亮,官场中却很少有人知道,若潇潇直接说他是药谷谷主,他们一定会肃然起敬。现在听潇潇说他是邪医,他们只当他是一般的江湖郎中。至于云翔,很少与人交际,他们知道他是富
不要穿越之青楼老妓第7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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