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禛心俜玉第20部分阅读
红楼之禛心俜玉 作者:肉书屋
红楼之禛心俜玉第20部分阅读
定定地看着正在自己怀里撒娇的黛玉,轻声问道:“玉儿心里有事?怎么不告诉爹爹和四哥?”
小丫头心事多,伤身,为人父亲,他宁可不愿女儿心中藏着太多的事情。
听了林如海这话,黛玉登时“哇”地一声哭起来。
这一哭不要紧,林如海和胤禛都是手忙脚乱,打起千百样的温柔款款来安慰她。
哪里知道胤禛语气越是温柔,黛玉越是哭得厉害,声嘶力竭,小脸都涨得通红。
胤禛心疼得要命,真不知道如何是好,黛玉便小粉拳用力打向胤禛,怒道:“四哥最好,原来都是假装疼玉儿!”
这话不但让胤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林如海亦是诧异之极。
胤禛疼爱黛玉之心,人尽皆知,怎么黛玉却忽而说胤禛假装疼她?
黛玉虽聪颖,但是终究年幼,林如海细细问了起来,弄了大半日,两人方才明白黛玉说的是和尚的谶语。
闻得黛玉抽得凤凰签,那和尚又说如此的话,胤禛眸子中闪过一道杀气,道:“不知道哪里来的野和尚,竟也胡说八道!”
难怪黛玉竟如此患得患失了,却是因为这个,都怪他粗心,昨日早该察觉黛玉神情有异才是。
黛玉泪眼凝视着胤禛,咕哝道:“四哥会一直一直疼玉儿,不会杀玉儿吗?”
胤禛揽着她的身子在怀中,并不避讳林如海亦在眼前,轻声道:“傻丫头,四哥疼你还来不及,怎么会杀你?”
黛玉听了,略略放下心来,却又问道:“可是和尚说,玉儿会死在最爱玉儿的人手里,还说玉儿是凤凰命。”
胤禛认真地看着黛玉,问道:“玉儿,寻常算卦之人的话,你信得几分?”
黛玉昂头道:“许多算卦之人皆是无中生有,且人之命运皆掌握在自己手中,故玉儿只信得一二分。”
胤禛轻轻拍着她满是泪痕的小脸蛋,道:“既然只信得一二分,却怎么将和尚的话全信了?”
黛玉给胤禛堵得说不出话来。
闷闷了半日,才闷闷地道:“可是和尚说的是斩钉截铁,让玉儿好生伤心难过。”
林如海一旁半倚着靠枕,轻轻咳嗽了几声,才道:“玉儿,到爹爹这里来。”
黛玉忙过去,在炕沿坐下,柔声问道:“爹爹咳嗽得厉害不厉害?玉儿吩咐人请大夫去!”
林如海轻抚着她的秀发,淡淡地道:“爹爹不妨事,不用担忧。”
深深地凝视着眼前这张冠世绝伦的容颜,轻轻叹了一口气,道:“许多事情,今儿个也该告诉你们了。”
胤禛听了一怔,静静地看着林如海。
林如海苦笑了一声,道:“禛儿,你很明白当年无我大师和有琴松的谶语。”
胤禛点头道:“是,他们皆说我与玉儿是龙凤命。”
黛玉听了这话,睁着圆溜溜的眼珠子看着爹爹和四哥,原来,他们早就知道了啊?
都是坏人,不告诉玉儿。
林如海目光凝望着黛玉,握着黛玉的小手,才对胤禛道:“其实很久很久之前,你还没出生的时候,就已经有人预言敏儿生得国母凤身,你娘会生得天子龙神,为帝王之母。”宿命,早就已经开始。
听到这件事,胤禛淡淡地道:“我没听娘亲说起过。”
他只以为头一回听到的时候,是因为无我大师的谶语,却不曾想,原来更早的时候也已经有了。
林如海淡淡一笑,道:“这就是天命,也是宿命,无法改变的宿命,不管走到了什么地步,始终都还是沿着宿命的轨迹。”
拈起黛玉颈中依然挂着的那颗绝塞明月,对胤禛道:“玉儿说过,这颗绝塞明月是南宫姑娘送的是不是?”
胤禛点点头,绝塞明月淡淡的光晕,映照着林如海瘦削的脸庞,竟如画卷中的一幅水墨人物。
林如海却笑道:“绝塞明月,鸳鸯珠,非旁人家所有,乃是我林家祖传之物。当年我与娘子结为姻缘,也因此珠,后又转送皇上,他将其中一颗送给了南宫姑娘,以博得欢心,故而后来却又给了玉儿,总算是物归原主。”
而且,绝塞明月中,还有一个秘密,这个秘密啊,当年不也是让许多人趋之若鹜?
只是皆不知道其中秘密在何处罢了。
胤禛神情仍然是淡淡的,道:“原来竟有如此的事情,我却不知。”
林如海长叹一声,道:“原也是冤孽,若非当年说你娘亲会生得天子的谶语让皇上知道,又怎么会生出如此多的事情?”
胤禛悚然一惊,可是语气依然镇定:“岳父是说,皇阿玛并非是爱额娘,而是因为这个谶语?”
好会伪装的皇阿玛,那次知道额娘在自己府中的时候,他神情那样震惊,可是却也深情款款,竟是一场戏?
林如海咳嗽了一声,重重地打在黛玉的心中,眼眶一红,道:“爹爹,你要快点好起来!”
摸着女儿粉嫩嫩的小脸,林如海却笑了,低声道:“玉儿,爹爹不在的时候,你也要学会长大了。”
神情忽而有些振奋,声音也凝重起来:“当年我不信玉儿为凤女,多年来也算是请教了无数极灵验的的术士,剖析玉儿的生辰八字,总是得凤女一说。一个人说,我不信,可是,我所有至交中懂得术数的人皆如此说,却也由不得我不信。”
再看着黛玉粉玉精雕似的容颜,轻声道:“玉儿,你要学着长大了,你还是个孩子,如今是知道如何做郡君,将来却要懂得,如何做皇后,做皇后,就要有做皇后的魄力,不能哭哭啼啼的,总让大家替你操心。”
黛玉咕哝了一声道:“玉儿才不要做皇后,做皇后有什么好的?”
林如海和胤禛相顾惊异,皆问道:“为何?”
真是和别的女子与众不同,别人,谁不是巴不得成为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国母皇后?
黛玉玉容上浮着淡淡的红晕,嗫嚅道:“做皇上的,都是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四哥是玉儿的,不能有别人!”
说得林如海和胤禛都大笑了起来,原来这个小醋坛子却是心心念念着这个才不愿意做皇后的。
捏着黛玉的小鼻子,胤禛含笑道:“傻丫头,四哥是你一个人的,你还担忧着什么?”
倘若只有做上皇帝,才能护着玉儿终生平安的话,他亦愿意登上那九五之尊的位子。
黛玉振振有词地道:“四哥,你别诳玉儿!玉儿可是看了很多很多书的,才没见到有几个皇帝不是如此的。”
林如海笑着摇摇头,搂着玉儿在怀中,道:“玉儿,你可知为何你四哥这么些年来总是不肯娶妻?”
黛玉嘟囔道:“玉儿怎么知道?也许四哥有金屋藏娇也未可知。”
给扣上这么一个帽子的胤禛,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几乎想敲开黛玉的脑袋瓜子,瞧瞧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林如海轻笑道:“沙玉儿,爹爹今儿跟你说的,你要记住了,不要患得患失,失了气派。”
凝思了一会儿,瞅着胤禛和黛玉道:“禛儿,这么些年来,我也一直都有让人算了你的生辰八字,的确如当年所说,专爱一人,方能子孙满堂,若是取弱水三千,则子孙夭折无数。这,也是你的天命。”
胤禛点点头,道:“当年,也的确是因为这个谶语,皇阿玛才逼我并不甚紧,也算是为我解围。”
黛玉轻轻地问林如海道:“玉儿心里也有好多疑惑想问爹爹呢!”
林如海笑道:“有什么话就只管问吧,趁着爹爹精神还好,说话也清楚明白些。”
黛玉迟疑了一会儿,有些不满地敲打着林如海的手,道:“玉儿的爹爹要长命百岁的,才不会只这会儿精神尚好。”
林如海大笑了起来,抱着黛玉道:“好,好好,爹爹的玉儿是最孝顺的。”
黛玉方问道:“虽然说,君权神授,可是,爹爹,毕竟谶语只能信得一二分,为何爹爹如此笃定呢?人生倘若都能算出来了,岂不也是失去了活在世上的意思了?爹啊,为何十三哥哥的额娘封号是敏?还有啊,为何那拉氏敏慧格格,名字中也带了一个敏字?真个儿让玉儿好生恼,娘亲的名字,才不要别人也用!”
瞧着霸道的黛玉,林如海和胤禛都不觉失笑起来。
可是这些,胤禛也都想过,亦道:“当年我那个妹妹如今现在何处?为何妙玉跟着娘亲呢?”
顿了顿,又想了想,道:“记得当日头一回听到桃花夫人的时候,是息夫人,为何以息夫人自喻呢?”
听他们两个问这么多,林如海倒是不由得笑了起来,凝思了半日,才轻轻地道:“这些缘故,也皆因玉儿的娘,贾敏。”
胤禛和黛玉虽然都曾想到会不会是因贾敏之故,却没想到,所有的事情,皆和贾敏有所瓜葛。
林如海长叹了一声,才看着黛玉道:“玉儿,你知道为何你娘总不肯叫你进你外祖母家么?”
黛玉点头道:“娘说过,说娘亲是给外祖母家为了填补亏空,卖给了爹爹的。”
说着撒娇地依偎在林如海怀里,笑道:“爹爹真是有艳福,能买到娘这样风华绝代的大美人,又生了玉儿这样一个小美人,而且爹爹还有一个幸福的家,一点儿都不亏。”
孩子气的话惹得林如海和胤禛都是一笑,唯独林如海的笑容中,带了一点枯涩。
林如海低声道:“淘气的丫头,拿爹娘来取笑。”
说着才道:“贾府的饮食吃穿,皆与身体无益。为何大房里就只有链儿一个哥儿?二房里却是子孙绵延?”
黛玉失笑道:“这些谁知道?那时候玉儿还没生出来呢!”
林如海低喃道:“说起来,也没什么,只是贾府的饮食有些儿脏东西夹杂其中罢了。”
胤禛目光倏然寒冷如冰,想起黛玉亦在那里住了一日,不觉紧张起来,道:“玉儿也曾在那里住过一两日。”
林如海摆摆手,含笑道:“偶尔一两日无妨,若是长久住下去,则身体败坏,极难医治。”
黛玉蹙眉道:“一家子上下几百口子,饮食中有脏东西,难不成竟没有人知道的?还是有心人所弄?”
林如海悠悠地道:“知道的人,都已经不在了,我知道又如何呢?别人家的事情,我们无置喙之地。可是我儿住在那里,若是果然有心人想害,却是易如反掌。当年你娘,也因中毒甚深,身体损坏,才终生只有你一女。”
那贾赦之妻邢夫人,岂能会终生不育?皆因贾家饮食之故,身子已坏。
黛玉不觉沉静下来,凝思着贾府竟有如此的算计不成?
林如海打定主意这件事情只告诉胤禛,因此倒也无意多说,只对胤禛道:“只有前因后果,才会衍生如今的宿命。”
苍老的容颜中藏不住对贾敏的思念之意,深邃的眸子中依然荡漾着少年的情怀,笑容竟干净得仿佛是出生的婴儿。
“人人都说,皇上爱江山,更甚于美人,他的帝王之权即使是亲情也无法比拟。可是,他心中也藏着一个人,这个人,不是禛儿你娘南宫风,却是我的敏儿。少年邂逅,美人如玉,那样高的才气,那样好的性情,他非柳下惠,岂能不动心?”
胤禛和黛玉都是呆呆的,黛玉更是紧张地拽着胤禛的衣袖不撒手。
从来都没想到啊,皇上伯伯会是爱娘的?可是他从来不露一丝儿神情来,若不是爹爹说,许是瞒过了天下人吧?
林如海淡淡一笑,却与康熙并无隔阂,语气也是淡淡的,没有起伏:“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说的也就是如此。当年皇上也曾想过抛却江山社稷,只求敏儿回眸。可是,他到底是康熙大帝,当年太皇太后亦在世,自然不许他如此,还生出一件大事。后来,太皇太后亲自找了敏儿,从那时起,我就决定带敏儿回南,终生不踏进京城半步。”
黛玉摇摇头,道:“皇上伯伯一厢情愿,岂能如他愿?”
胤禛轻轻地道:“那为什么,皇阿玛会跟我娘生下了我?”
林如海轻叹道:“当年皇上下江南,初见你娘的时候,可巧竟如初次见到敏儿一般无异,且你娘容貌与敏儿十分相似。谶语之下,皇上岂能愿意让你娘依旧与她夫君那样你恩我爱?故私下寻了一个罪名,将你娘的前夫赐死。”
黛玉吓得花容惨白,小手紧紧地拽着胤禛的衣袖,几乎不曾扯下他袖口的狐狸毛来。
胤禛道:“原来如此,所以竟有息夫人一说。”
康熙大帝,果然是狠,为了一己之私,视他人性命如草芥。
林如海语气中藏着一种沉痛之意:“只可惜,我当年竟是晚了一步,不然南宫姑娘的夫君亦不会惨死。只因莫须有的一个谶语,指不定是真是假,他便如此行事,也真是让我夫妻心寒,也是因为那时候才辞官归隐的。”
胤禛淡淡地道:“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岳父却也不用自责。”
林如海摇摇头,面容中生出一股寒气,才道:“我不知道,这些人给你们俩测来的谶语是真是假,只是,玉儿,你切记,别因莫须有之故,而误了你的四哥。人生在世,不过百年,谁无死呢?只要临死之前,也没有丝毫遗憾,也算是一件幸事。”
黛玉呜呜咽咽点点头,心中如刀割一般,知道爹爹已无求生之意,可是,她不想,不想没了爹爹啊!
对于当年的事情,胤禛还有无数的疑团,他可不比黛玉只问些小事,他想知道的,却是到底当年是什么事情?
他的那个妹妹,妙玉的娘亲,又在何处?
将心中的疑问一一问了林如海,林如海却笑道:“这些事情,都要日后你自己去寻求答案了。”
凝思了半晌,才道:“我只告诉你,敏贵人的封号,也因敏儿;那拉氏敏慧的名字,其实亦是皇上所赐;妙玉的娘亲,仍然在世,最终,你会找到她的;你们的龙凤命,也是宿命,更是你们需要去掌握的。”
说着疲惫地摆摆手,道:“我累了,禛儿,你带着玉儿歇息去吧,小丫头昨儿个失寐,今儿个精神不济的。”
见林如海无意解惑,胤禛只得带了黛玉回去。
贾敏的一缕芳魂,早已不在,可是谁能想到,她的名字却给后人留下如此多的痕迹,以及层层的疑团。
黛玉怔怔地坐在房中发呆,因胤禛不好进她闺房,故吩咐慧人等好生服侍黛玉歇息。
黛玉有一下没一下地用手指梳着松松的长发,眼珠子骨碌碌地转动着,还是不解到底天命有什么意义?
让人生顺着自己走着,岂不是更好?
何必非要有谶语去影响人的心情,去影响着许多的事情呢?
天命,天命如此,注定她真的会死在四哥的手里吗?
既然和尚点破了此事,想必,就是有转圜的余地,她不会坐以待毙!
想通了,黛玉便滚进了床铺间,拉着被子蒙着头,在慧人一声惊呼中,才将头钻了出来,安安稳稳地含目而睡。
好吧,爹说她还是个孩子,那么她就要好好长大吧!
白天中,屋中无灯,可是外面阳光洒落,将红若胭脂的梅枝映射在窗纸上,愈加显得有一种灵动之态。
瞧着梅花,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心,想必,乖乖的她,一个心也是红若烈火,不断地颤动着,才有着生命的跳动。
活在世上,真好的事情,唯独有喜有悲有痛苦,才是真切的人生,越是痛楚,越是容易感受到情的滋味。
对娘亲情深似海的爹爹啊,真的要与娘亲相会与九泉之下吗?
抛下一个小小的她,从此就真的是孑然一身了。
眼角间,含着两滴圆圆的晶莹的泪珠,睡梦中,还有一丝愁绪。
娃娃福晋 第064章 和鸣
冬雪初融,山峦回碧。
江南的风,吹绿了江南的湖岸,美丽的一泓西湖水,愈加清瘦秀美。
正月十五的元宵节,是林如海和贾敏初次邂逅的日子,那一天,林如海,萧然长逝。
黛玉哭得几乎晕了过去,且是未嫁女儿,自是无法料理丧事,所有事情家下人皆回胤禛这位准姑爷。
父亲去了,去见娘亲了,世间真真切切只剩下她一个人孑然一身了。
娘亲的灵柩,一直不曾入土为安,许是娘亲的意思,许是父亲的意思,生同衾,死同|岤。
听说,当年娘亲去世的时候,皇上伯伯有亲自来吊唁,只是瞒得外面很紧。
今年爹爹去了,却是传旨给了同至江南的胤祀祀,代他吊唁。
黛玉与胤禛商议着,扶灵回姑苏,却有贾琏紧赶慢赶竟也过来了,对着林如海夫妻的灵柩痛哭了一场,方来安慰黛玉。
黛玉款款还了礼,父亲刚去世,便已打发人去京中贾府报丧,倒是不曾想到贾琏来得如此迅速。
那贾琏原是满心想来替黛玉料理丧事的,却谁知自有林家的准女婿料理,他倒是不好说什么了,只得干嚎了几声便罢了。
接任林如海为江南道盐课御史的,谁也没有想到,竟是有琴松。
林如海临死之前上书给康熙,举荐有琴松,只因他没有一般读书人的俗气和功利之心,方能造福一方百姓。
有琴松亲自来吊唁的时候,深深地看着黛玉,对胤禛淡淡地道:“放心罢,江南道盐课御史的缺位,我会好好守着。”
原本世俗就是很让人为之齿冷,当年贾敏去世的时候,皆因林如海在世,且是江南道盐课御史,是个肥缺,故而很多人争相吊唁巴结,一番丧事是热热闹闹;可是如今林如海去世,家中寥落无人,唯独剩下一女,已经没了好处,来吊唁的人寥寥无几。
谁知道当扬州官员等人得知有琴松亲自来吊唁的事情,且又是当朝的四贝勒亲自料理丧事,八贝勒九贝勒皆在,林如海之女又贵为四贝勒福晋,忙又匆匆忙忙预备祭礼,前来吊唁,声嘶力竭的哭泣,不如真假。
有琴松心中深感世俗冷漠,冷眼瞅着跟前不断过来寒暄的扬州官员,不禁冷笑道:“如海兄尸骨未寒,有琴松故人吊唁,以慰藉如海兄待有琴松故人情义,各位若是真心来送如海兄一程,原也不枉了他素日待各位之心,倘若是因结交有琴松而来的,那便请回,莫打搅了如海兄上路。”
一句话说得个人羞愧之极,忙唯唯诺诺到了一旁去。
有琴松目光轻轻流转,瞧见了远处的胤祀与胤禟兄弟,及身后的人。
贾琏身侧,那是?有琴竹?
有琴松不禁脸上略有些诧异,可是却也可以预料到的事情,故而并不在意。
有琴竹今日却是穿了崭新的衣裳,更显得精神抖擞,唯独一双眼睛略放着一丝寒气,淡笑着过来道:“听说今年皇上钦点了大人来就任江南道的盐课御史,却不曾想竟是堂兄,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小弟这里恭喜堂哥了。”
有琴松神情冷冷地道:“虽任盐课御史之位,却痛失生平至交,何喜之有?”
况有琴竹虽名为竹,却无竹之虚心,竹之正直,唯独有些儿薄情,故有琴松大不喜他。
有琴竹原本见到做了盐课御史的是堂兄,故满心昔是得意,若是能劝他跟随胤祀,自己更是大功一件,再不想满心的热火烈焰,竟给有琴松的一盆冷水浇灭,不禁心中也有些恼了,却丝毫不露声色地道:“是,堂兄说得是。”
胤祀亦曾明察暗访林如海的势力,可是却不知为何,竟是查不到丝毫,甚至于如今的家业,也并不是很丰厚。
他早知接任林如海的是有琴松,故而才与有琴竹结交,如今见有琴竹碰了一鼻子的灰,心中品度,并不上前了。
郭罗络氏在里面劝着灵前的黛玉,深叹道:“去者己矣,好妹妹,你也节哀顺变罢。”
哭得红颜瘦,痛得清华减,胤禛见到,指不定得心疼成什么样子了。
一撮细腰,愈加轻盈如柳枝,谁看了,都心疼。
吊唁浑身稿素,真如雪地里的一枝素梅,愈加显得风流袅娜。
眼睛肿肿的,轻叹道:“姐姐放心罢,我晓得。”
经历生离死别,心中也在坚强,她要学会保护自己,还有四哥。
将扬州的事情都料理清楚明白了,幸而宅第非是祖宅,黛玉便让胤禛留给了家中几个老仆人留居养老。
余者便将林如海所余家业尽皆散尽,贾琏亦带了些东西回去。
抚摸着姑苏老家的器皿等物,黛玉想起父母的音容笑貌,不自禁地又是泪流满面。
慧人亦是淡妆素服,过来扶着彗玉道:“好容易回到咱们的桃源府了,姑娘歇歇儿罢。”
彗玉点点头,方回房里歇息,眼角亦是止不住的泪水。
爹娘葬在了桃花的深处,落红似火,霞彩如脂,是不是,在九泉之下,父母都是欢喜的呢?
会不会还记得世间还有小玉儿孤身一人?
看着黛玉清减消瘦的容颜,胤禛轻轻叹了一口气,小心仔细地给她掖了掖被角。
正当三月,太湖畔的桃花开的正好,送入妩媚的清香,可是世间却惟独她与他,相依为命。
胤禛脸上仿佛笼上了一层淡淡的桃花影,双眸幽深,脸颊如玉,淡淡的神情,却掩不住浓浓的疼惜。
忽而瞧见黛玉睡梦中紧蹙着的眉头,痛苦的神情,胤禛不由得伸出手指轻轻替她抚平。
修长的指尖,温暖如玉,凝结着一点热气,让黛玉不由得松开了眉头,陷入甜甜的梦乡中。
一缕悠扬的萧声轻轻响起,如鸣琴,似击玉,更似潮水缓缓涌来,仿佛可看到烟波浩渺的江水弥漫桃花林中,飘浮着的,岂止是粉嫩的桃花花瓣呢?更有一种说不尽的相思随波逐流。
落花有意,流水未必无情,温柔的桃花水,承载着美丽的桃花瓣。
黛玉在缠绵的萧声中酣然一觉,待得醒转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太阳的余辉洒落,随意坐在门槛上的人影却是那样英挺伟岸,仿佛身后罩着一层淡淡的光晕,如同仙人下凡一般,让人觉得那样安全。
黛玉披衣起身,将小脸放在胤禛肩上,呢喃道:“四哥,玉儿醒了。”
箫声随着她娇软的声音戛然而止,胤禛放下手里的玉萧,回头看着她温和地道:“睡了一天了,肚子饿不饿?”
黛玉闷闷地点头,一头青丝随着松松的发簪散落在胤禛的身上,有着幽幽的桃花香,染了他浑身都是。
胤禛扬声吩咐人熬点白粥来,才抓着黛玉一缕青丝,含笑道:“玉儿身上,什么熏了桃花香了?”
黛玉闻言嗅了嗅鼻子,小狗儿似的在胤禛身上闻着,娇笑道:“玉儿身上才没有熏香,一定是四哥熏香扮作女孩儿了!”
见黛玉开心,胤禛也露出了淡淡的笑容,抚着她添了点桃花色的脸庞,道:“这些日子,瘦了好多,很该补一补。”
黛玉听了忙吐了吐舌头,道:“玉儿身子骨好着呢,才不要补!”
上一回,不过就是染了风寒,天天要喝好苦好苦的药汁不说,还要天天吃各种补汤,比药汁还难吃。
胤禛捏捏黛玉没什么肉的小下巴,很是心痛,真是该好好给她补一补,不然这个身子骨如何能抵挡得住北方的冰天雪地?
黛玉装作没听到,小心地提着裙摆也坐在门槛上,双手托着小下巴看着远处一轮残阳。
残阳如血,余晖迷蒙,厚厚的晚霞竟似撕不烂扯不开似的,浓重得让人心闷,却也灿烂得让人称叹。
“四哥,明儿个玉儿跟慧人姐姐学纺织,给你织一块像这晚霞一样灿烂的绸缎好不好?”
越看越觉得彩霞真美,黛玉异想天开地道,眸子也如晚霞一般灿烂。
胤禛抚着她歪歪的身子,才道:“不许你太劳累了!即使织出来了又如何?四哥有什么用处?”
难不成他男子汉大丈夫,竟要穿如此五彩缤纷的衣裳不成?徒惹天下人笑话。
原本兴致勃勃的黛玉登时跨下了小脸,叹道:“原来四哥竟是不爱美的,也罢,也罢,玉儿只有乖乖听话了!”
胤禛有些不忍她脸上的灿烂消逝,便笑道:“玉儿不用学织布,可是却可以给四哥做个荷包。”
黛玉听了立即满口答应,笑吟吟地道:“玉儿的绣工可是天下无双,给四哥做个天下无双的荷包。”
胤禛替她绾着披散的青丝,用一根骨头簪子挽着发髻,才道:“做倒是可以,只是不许伤了眼睛。”
做细致的针线话儿最是伤眼了,他可不许她为了做东西熬油费火,反伤了自己。
不过,也总得找些事儿给她做,才能让她从丧父的悲伤中走出。
黛玉答应了,才看着胤禛腰间的玉萧,洁白如雪,晶莹如冰,拿在手中,更如一掊寒雪拂过。
讶异地张大眼晴,声音中是满满的好奇:“四哥,这不是,寒玉箫?冰冰凉凉的,夏天拿着肯定舒爽!”
说着亲昵地用玉萧搔弄着胤禛的手臂,笑道:“四哥的萧声真好听,婉转缠绵,比琴声另有一种风致。”
胤禛只是微微一笑,当年还是看着黛玉学琴学得不亦乐乎,他便向乐师学了吹箫,选些年,倒也有些进益。
他原不是懂得风花雪月的男人,处理政务,为百姓谋福,已经是他理所当然的事情,比不得黛玉样样精通,真是聪颍。
乌溜溜的眼珠子在胤禛身上转了转,黛玉声音也扬得高高的:“四哥,玉儿会抚琴,方才四哥的曲子好听,玉儿也要学。”
听黛玉要学萧曲,胤禛不禁莞尔,道:“四哥也只跟乐师学了吹箫,可是琴谱却是没有的。”
黛玉粉嫩嫩的指头不客气地戳着胤禛宽厚的肩膀,道:“四哥好笨,四哥给玉儿箫谱,玉儿自己将琴谱配出来。”
胤禛听了反而一怔,将箫曲配成琴谱?他还是头一回听说这丫头竟有这样的本事!
将袖中藏着的箫曲谱递给了黛玉,黛玉开心地跳了起来,径自走到书案后,轻摊笺纸,淡书浓墨。
那浓浓的墨香中,泛滥着的,仍旧是桃花的清幽。
在桃源府中,所有的,都是和桃花有着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多多少少总是染了一身的桃花香。
黛玉不时地翻翻书,抚抚琴,拨弄几下琴弦,回头思索着,再慢慢写出来。
明眸流转的时候,瞧见胤禛只是靠著门框看着自己,不由得嫣然一笑,放出灿烂的光华。
“四哥,四哥,你看什么?”软嫩嫩的嗓音娇俏玲珑。
胤禛回过神,眸子中笑意盎然,道:“四哥在看着咱们家可爱聪颖的小玉儿。”
听了这话,黛玉娇笑一声,面上的愁苦之色登时消散,得意地道:“天底下,没有比玉儿更聪明的人了。”
胤禛隔着空气刮着她的鼻子,含笑道:“咱们家的玉儿,越来越狂妄了,不害臊!”
黛玉嘴角微微撅起,道:“四哥好坏,这可是四哥说的话啊!四哥说玉儿是天底下最乖最好的姑娘!”
胤禛棱角分明的嘴角更高一些,神色却转而凝重和严肃,问道:“玉儿,你愿意不愿意一手掌控你爹爹留下的势力?”
黛玉素手一颤,一滴墨汁落在笺纸上,随即晕染开来,竟似一朵水墨桃花。
怔怔出了一会儿神,黛玉便道:“既然爹爹交给了四哥,就由四哥一手掌控罢!”
再说了,爹爹到底留下了多少势力,她并不清楚,家中还有多少家业,她更不知道。
她只知道,这所有的一切 爹爹都交给了四哥。
“你这个傻丫头,难道竟不怕四哥吞了你爹爹的势力,却不要你了?”
胤禛心中微微叹息,到底还是个孩子,竟不曾为自己想一丝儿。
若是他果然如此做的话,丫头纵然是生了十张嘴百双手,也拿他没法儿了。
黛玉盈盈的眸子凝望着胤禛,问道:“那四哥,会不会不要玉儿呢?”
语气淡淡的,可是却仍旧是充满了重重的信任,心中,仍然记得四哥信誓旦旦的话。
她的一生,想活得轻巧些,不想太过浓重地活着,倘若四哥真有异心,委曲求全亦不是她的作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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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林黛玉啊!
委屈的爱,她不要;
强求的情,她亦不要;
倘若四哥不是真心实意,纵然是将势力给了自己又能如何?
胤禛起身走到书案后,凝视着面前如明珠似美玉一般的娇颜,扯开一抹淡淡的笑容。
“玉儿你放心,即使海枯石烂,四哥也不会不要你。”
他的玉儿啊,永远都是他刚硬心池最柔软的一角。
他从小告诉自己,要冷心,要绝情,即使是父杀,也不能动摇自己的想法。
如今,他却有一个可以动摇自己的想法,可以让自己改变主意,改变想法的人。
是他的玉儿啊!他愿意将生平所有的事情,都有着她掺进来的一脚,一同面对风雨。
他相信,经历过父母去世的黛玉,已经不是温室中柔弱的菟丝子,她血液中的一点刚强之气,已经渐渐复苏!
黛玉歪头俏皮地笑道:“瞧四哥,自己活打了嘴!”
清澈的目光凝礼着胤禛,一字一句地道:“因为四哥,不会不要玉儿。”
所以,她不用担忧着四哥接手了父亲的势力,就将自己一脚踢开。
她心中也很茫然,不知道何谓情,何谓爱。
如今她与四哥,就像是易碎的玻璃,不知道这平淡的情分还能维持几时?
没有爱,结不成姻缘,没有情,过不了生活。
眸子熠熠生辉,她要让四哥像爹对娘那样爱上她!
想到这里,黛玉嘴角的笑花愈咧愈大,调皮地转动着玲珑窍。
将琴谱配好的时候,已经是夜深了,黛玉吃了点白粥,兴致勃勃地取出了尘封的古琴。
这把琴,还是娘亲在世的时候经常抚用的,如今,已经归自己了。
掩去了眸子中淡淡的伤感,黛玉素手轻拨,琴弦叮咚,温柔如月光一般的曲调缓缓流出。
胤禛拿起玉箫,与琴音相配,琴箫和鸣,益发令人觉得缠绵不尽。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纸,温柔地洒落在室中,暗香浮动,令人觉得仿佛身在仙镜。
胤禛忽而曲调一变,阳刚之气顿起,箫声中充满了肃杀之气,颇有金戈铁马沙场厮杀的柒牌,更隐隐听得鸣金击鼓,豪迈爽朗,似有风沙袭来,让人刺骨生寒,这才是男儿气派!
明明是一模一样的曲谱,黛玉的曲调却是温柔之极,似春露拂上了桃花,和风吹动了细柳,将那肃杀之气冲淡了下来。
刚柔并济,软硬兼施,曲调之美,竟是恰到好处。
胤禛太刚,刚强易折;
黛玉太柔,柔弱无依;
以刚济柔,以柔克刚,胤禛添了些柔韧之气,黛玉添了些刚强之气,岂不是刚刚好?
一曲既罢,两人相视而笑,素淡的白烛,也摇曳出灿烂的桃花,投下淡淡的花影。
抚着黛玉柔细的发丝,胤禛淡淡地开口道:“玉儿,你要学着做皇后了。”
既然这是命定之路,那么他愿意一直走下去,唯独站在最高处,他与他的玉儿才会平安。
太子已经对自己心生疑忌,八爷一党原就是将自己当做仇敌一般,尤其历经林如海之死,有琴松又是自己旧识,他得防备。
雍亲王妃 第065章 槐香
五月的雨,催开了禛贝勒府漫天的槐花,一串串洁白如玉的花儿缀满了碧绿的枝头。
使得禛贝勒府里弥漫了淡淡的槐花香,气息愈加有一种沁人心脾的素雅。
大清早里,雾气蒙蒙,露珠儿闪亮如星,愈加衬得槐花娇嫩清香。
黛玉穿着素淡衣衫,臂弯中挎着一只极精巧的柳条儿编的花篮,衬着袅娜风致的身形,那柳条儿花篮也愈加显得轻了起来,含笑着对树上的胤祥道:“十三哥哥,你右手边那串槐花最好,花萼黄绿,最是上等,给我摘下来。”
胤祥潇洒地踩在树枝上,听了这话,忙满眼乱瞅,瞧来瞧去哪一串都是香喷喷的。
沉吟了片刻,再细细瞅了一番,方将黛玉说的那串槐花摘下来,轻轻巧巧投在黛玉的花篮中。
黛玉随手拈起,槐花香登时弥漫鼻端,不由得十分欢喜,仰头看着树上的胤祥,指点着他摘下一串串槐花。
待得花篮满了,阳光也更热烈了起来,胤祥跳下槐树,拍了拍染了槐花香的手,笑道:“小四嫂,你要做什么好吃的?”
只闻着这淡淡的槐花香,已经为之垂涎欲滴了,更别提黛玉更有慧心巧思,弄出美味的吃食出来。
黛玉听了莞尔一笑,伸手将手上一串槐花递给胤祥,笑道:“采摘下来的槐花都是今儿早上才开的,最是鲜嫩,这槐花吃在嘴里,也是淡淡的香甜,这串槐花赏了你吃就好。”
一串清脆脆的笑声也洒落在刺槐林中,香影已经出了刺槐林,只余下胤祥呆呆地看着手中的槐花,一面塞进嘴里,一面大叫道:“小四嫂,你怎么能用完了十三哥哥就不给十三哥哥做好吃的了?”
黛玉听了这话,回眸一笑,满树的槐花皆娇羞地垂下了花串,景色如画。
回到院落中,将槐花吩咐慧人等细细地将花瓣儿摘下来,清洗干净,做了槐花包子和槐花粥来。
热气腾腾的包子,洁白如玉的稀粥,满室中也染上了槐花的清香。
胤禛走进厅中,嗅了嗅鼻子,含笑道:“果然好香,怪道你常常说要吃槐花呢!”
才摆好了早点,就见胤祥从旁边窜了出来,脸上是大大的笑容:“小四嫂,可别忘了兄弟。”
慧人才端上了槐花粥,胤祥忙不迭地就吃了一口,只烫得大声吸气,惹得众人发笑。
慧人轻声道:“才从砂锅里盛出来,热得很,瞧十三爷馋嘴的猫儿似的,急什么?”
胤祥大喇喇地坐着,眼睛瞅了黛玉一眼,道:“还不怕你家的主子不肯给我吃。”
黛玉嗔道:“我什么时候说不给你吃了?可不也预备了你的份儿了?”
这些日子,很是感激胤祥每每都来插科打诨,让自己不再那么沉浸在失去父亲的悲哀中。
胤祥只管笑,面容更显得爽朗大气,有一种侠客之风,随手抓紧了一个热乎乎的包子,大口咬了下去,模糊不清道:“好吃!好吃!肉中着槐花的香味儿,真是勾得我肚子里的馋虫不断跳动着。”
胤禛看着胤祥摇摇头,只是淡淡地道:“没有人给你抢,仔细噎着!”
说着随手给黛玉布粥,挑开包子的蒂口,让热气散出来。
瞧见黛玉跟前的包子却是槐花鸡蛋馅儿的,胤禛不禁皱眉道:“怎么你吃得这样清淡?”
黛玉笑道:“这些日子,胃口也不是很好,再说了,早上大鱼大肉地吃着,更对身子不好了。”
说着眼睛滴溜溜地在胤祥身上一转,这家伙一餐无肉便不成,所以唯独他的包子是肉馅。
胤禛这些日子也都是虔诚信佛,为了让诸位兄弟卸下戒心,因此饮食也多是素食为主,早上吃这个包子也很合心意。
胤禛和黛玉细细地吃着早饭,满桌子只有胤祥大口吃着,豪迈之极。
一时寂然饭毕,才漱口完,胤祥便急急地扯着胤禛去书记议事。
黛玉见状轻轻摇摇头,他们的事情她多不打搅,故也不多问,只看着慧人收拾饭厅。
宜人按着黛玉坐下,才道:“收拾的事情由我们来,格格就不用看着了,回房里去歇息一会儿,大家伙儿都喜欢。”
黛玉笑道:“房里冷冷清清的,也不耐烦闷在房里,辟邪呢?可给牠预备了槐花扣肉的包子吃?”
宜人忍不住一笑:“这辟邪也金贵,主子吃什么,牠也得一份儿。不过这头懒儿子愈加淘气了,昨儿个给牠预备了极新鲜的肉块,怎么也不肯吃,还是自个儿悄悄跑进了豢养圈里逮了些孔雀仙鹤吃了。”
黛玉闻言不由得一呆,随即摇摇头,这那几只孔雀仙鹤也觉得有些悲哀,道:“这辟邪恐怕是嫌给牠吃的肉没有灵气,不如外面荒山野岭里的好,明儿个放牠自个儿以木兰围场的地方走一遭罢!”
宜人点头答应了,自将这件大事交给金付款士伦去弄。
眯眼瞧着外面的阳光如金光一般,黛玉轻轻叹了一口气,唯独活着,才知道阳光和温暖。
回头吩咐宜人道:“将衣裳都拿出来晒晒,比熏香强。”
便自撮了一个绣墩在门外下晒太阳,手里的针线也没心思做。
正在这时,只听丫鬟通报道:“格格,外面有贾府的老太群携带着奶奶姑娘们来给格格道恼来了。”
黛玉微微一怔,才想起前儿进京来,还未曾去拜见贾母,心中也略有些惭愧,忙吩咐快请。
慧人过来扶着黛玉,轻声道:“格格还是在房里见老太太罢,正好换身见客的衣裳。”
黛玉低头看了一眼身上的缟素衣裳,点了点头,便抽身先回房里去了。
一时换毕衣裳,果然宜人已经引着贾母及凤姐李纨三春进来了。
贾母等人忙以大礼参拜黛玉,黛玉不等他们拜下,便已亲手扶着贾母道:“外祖母快别外道了,外孙女如何担当得起?”
贾母忙道:“这原是该守着的本分。”
说着不禁满眼泪光
红楼之禛心俜玉第20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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