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禛心俜玉第22部分阅读
红楼之禛心俜玉 作者:肉书屋
红楼之禛心俜玉第22部分阅读
着一个锦匣子,笑吟吟地进来道:“这时今儿个元福晋才打发人赏给太太的好香,太太也不敢专用,送了老太太些,也送格格一些,沾些元福晋的喜气。”
不过是庶福晋,没有名分的侍妾,却称之为元福晋,若是外人得知,只怕一个心怀不轨的罪名压了下来。
慧人上前将匣子接了过来,打开一瞧,却是满满一匣子的上用檀香,清清淡淡。
黛玉就着慧人的手瞅了一眼,忙吩咐宜人取了钱来赏给那丫鬟,含笑道:“姐姐回去替我多谢太太了。”
那丫鬟却是王夫人的贴身大丫环,名唤金钏,忙喜滋滋地磕头谢了。
黛玉房中从来不熏香,即使偶尔点些静神的香,也只点在坐卧之处,因此只将这香吩咐慧人收了,回头等回家的时候,沉到水中,又细细嘱咐了几句丫鬟,任谁也不得在桃花阁里点香。
丫鬟们只道黛玉素性不爱,故也不敢说什么,忙都答应了,因此桃花阁日后不闻香气。
细细为黛玉装束了一番,慧人方扶着黛玉到贾母房中。
素色中衣,淡紫比甲,一条宫装长裙如同丁香花开在众人眼中,清新淡丽。
一支紫玉凤头簪子挽着长发,凤嘴里吐出一串紫水晶雕琢出来的米珠流苏,耳上也是一对紫水晶水滴坠子晶莹透亮,虽素却雅,不失孝中身份,亦合了贾家喜气洋洋的喜事,不显得太过素净。
只是一缕青丝软软地垂在耳畔,梅花的清骨,菊花的傲然,随性不管世人目光。
贾母忙笑道:“天气热得很,虽然是清晨,可是地上也有余热,格格怎么亲自过来了?”
慧人奉上一件极精致的礼物,黛玉浅笑轻颦:“听说大姐姐在太芓宫中有了身子,玉儿来给外祖母和舅母道喜。”
王夫人眉眼掩不住的喜气洋洋,忙谦虚地道:“格格太客套了,既是一家人,何必送如此名贵的贺礼?”
黛玉浅笑道:“不过一件玩物罢了,原就是该物尽其用,倒没有什么名贵不名贵之说。
王夫人气息一窒,黛玉所赠,乃是一株昆仑南海的玉珊瑚,也就是以昆仑山的和田美玉,按着南海的珊瑚雕琢出来的。
巧夺天工,价值连城。
这样的东西,唯独宫中才有,这么些年四贝勒生性简朴,想必这是康熙赏赐给黛玉之物。
她自恃娘家在外省财源广进,贾家在京城富贵荣华,却不想到如此名贵之物在黛玉口中不过一件物事罢了。
因外面一时来往贺喜之人颇多,贾母忙与王夫人等按品级大妆,引来送往。
宝钗过来拉着黛玉细细地打量着,含笑道:“真个儿我们的玉格格,今儿个气色倒是好的,想必也染了些大姐姐的喜气呢!”
说着轻挽着黛玉薄纱中衣下如凝脂似白玉的藕臂,道:“外面倒是热闹得很,咱们也去瞧瞧如何?”
黛玉轻摇着手中八角绔扇,吐气如兰:“原始外祖母家的事情,即使去瞧热闹,或者陪着来往的各位诰命,也该是二姐姐三姐姐四妹妹她们才是名正言顺,咱们外戚,去了却是什么道理的?没的让外人笑话!”
娇糯甜腻地吴侬软语,却有着落落大方的理儿,说得宝钗也不禁露齿一笑,恰如一朵鲜花绽放,眼中也是盈盈的笑意,脆生生地道:“真个儿玉格格一张嘴,竟是尖利得紧,让人说不出一句话儿来。”
静静坐了一会子,黛玉正欲起身回桃花阁,便闻得阿穆的声音在外头脆生生地道:“我说妹妹怎么不在府里,却是来这里走亲戚来了!知道我来了,还不快与我想见,竟叫我亲自来接你不成?”
人随声至,果然阿穆一身大红旗装,浅笑盈盈地飘然而入,执起黛玉的双手便不松开。
黛玉却不免略有些诧异,不过就是太子庶福晋有喜,虽说来往自该有贺喜之人,但是若是竟连皇子之妻都亲自过来贺喜,不得不玩味起贾家到底在朝野中站着的是什么身份和地位了,何以如此另眼相看?
微微思索了一会儿,黛玉淡笑道:“我不过就是外祖母家的外戚,外面迎来送往原是外祖母家的事情。”
阿穆捏捏黛玉的素手,道:“咱们还是外人不成?若说外人,我竟也是外人。”
说得黛玉也不免笑了起来,她亦不去外面了,便在贾母房中的厅中与黛玉坐下闲话。
三春姐妹素知八福晋刻薄狠毒,杀伐决断可谓不下凤姐,皆心中有些畏惧,却忙也恭敬地过来拜见阿穆。
“奴才贾氏三春,见过福晋。”
阿穆含笑看着三春姐妹,对黛玉笑道:“素日里常听人说贾府的姑娘们都是生得水葱儿似的,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三春连称不敢,皆正襟危坐在下面,不敢吱声。
阿穆目光流转,却是不识宝钗,不觉细细打量了一番。
宝钗似是察觉了阿穆的目光,忙上前恭恭敬敬地道:“名女薛宝钗给福晋请安。”
薛宝钗?就是有凤女金身之说的那个薛家丫头?
阿穆笑容中略带了一丝轻蔑,似乎无所觉地问黛玉道:“妹妹,听说贾史王薛四家乃是连络有亲可是真的?”
黛玉不知阿穆心中丘壑,微一沉吟,道:“姐姐原是知道的,何以再问?”
阿穆暗暗白了黛玉一眼,暗叹她终究年幼,不知人心险恶,却道:“方才听着贾家的三个姑娘皆称奴才,只是听这姑娘的言语,自称民女,让本福晋心中好生疑惑,只当是本福晋错了的。”
说得薛宝钗俏脸生晕,忙跪下重重的磕头道:“奴才无知,请福晋恕罪。”
阿穆想起这些时日里每每薛家登门送礼之事,心中便觉得厌恶,淡淡地道:“罢了,本福晋也是不近情理之人,今儿个就免了,只是你记得,这包衣的身份是明摆着的,可别做那白日梦,想登上枝头变凤凰。
语气重重地道:“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可是即使五脏俱全,仍旧是天生的麻雀,即使披上百鸟云衣,也不是凤凰。”
听了阿穆如此刻薄的言语,三春倒是不觉得什么,黛玉心中却是暗自诧异。
细细思索了半日,忽而想起当日与胤禛说起贾府有与八贝勒府联姻之事,难不成,说得竟是此事?
阿穆今日此来,却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原来却是警告宝钗来了。
遣退了三春宝钗等人出去,阿穆又与黛玉低语了一番:“妹妹的生辰八字,未必只有自家人晓得,似乎,贾府也有人拿了妹妹的生辰八字夹在丫鬟们的八字中,听说找了一个算命的先生来算过,那算命先生亦曾云:此女贵不可言,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黛玉花容失色,怪不得贾府总是想让自己住在贾府中,却原来,竟不得自己的意思,已经算过了自己的命格。
阿穆浅浅一笑,面容带了一丝苦涩,道:“好妹妹,虽然姐姐不说,可是你也明白,生辰八字是骗不了人的,若是有心人拿了去算,果然有这样的命格,他们自然也是晓得的。”
黛玉自思了半日,方才冷笑吐出冰珠的言语:“姐姐也莫为我担忧了,我倒是要瞧瞧何谓八仙过海。”
说得阿穆也轻声笑了起来,可是却不自禁地叹道:“眼瞅着太子的侍妾又有了身子,皇阿玛更催促着我给老八纳妾。”
以求香火,承继宗桃。
黛玉唯有深深的叹息,声音如五月的丁香,香气中微微带着苦涩,为她,也是为自己。
贾府之人,如此居心叵测,真是让她心中凛然生寒。
阿穆却是细细地打量着黛玉,半日才呢喃道:“我倒也是不担忧妹妹,唯独担忧着的,却是今儿事务多。”
脸上欲言又止,似想说,又似不想开口。
黛玉脑中灵光闪烁,浅笑道:“姐姐也不用为难了,我凡事自然小心。”
阿穆站起身,长叹一声道:“既然妹妹如此体谅我,我也不好说什么了,只妹妹小心一些儿贾家的这些人。”
迈步往外面走去,走进门槛子时,才又回头低语道:“妹妹,回头让四哥小心一些儿,月白风清,偷鸡摸狗的小贼也多。”
说得黛玉悚然一惊,阿穆此言,自是说胤禛夜晚会遇到刺客。
不等她问什么,阿穆已经走了出去,未在回头。
呆呆出了一会子神,三春忙都围了上来,惜春更是拍拍胸脯道:“这个八福晋,真是吓死我了,那眼光竟是冬日的雪光似的,冷得吓人,幸而不是来找碴儿的,若是找碴儿,咱们都是那个什么冻肉了!”
黛玉不禁为之莞尔,道:“八福晋原也是苦命人,也不是生来就狠的。”
探春却道:“这话也对,力争上游自是好事,自是人不可没了善心,说来,八福晋倒是和凤丫头极似。”
众人微微点头,宝钗一旁对黛玉笑道:“从不知道玉格格竟是和八福晋这样交好,怪道是妯娌呢!”
说得黛玉不禁面上飞上两抹红晕,嗔道:“你也是个端庄人,偏来取笑我们!”
才说着,便有贾母打发鸳鸯过来道:“前面好些诰命夫人都想见见姑娘们,老太太使唤我来请玉格格宝姑娘三姑娘过去。”
黛玉一听,冷笑道:“这话也奇,要见的是本家的姑娘,何以竟叫我与宝姐姐也过去?”
鸳鸯脸上一红,却依然镇静地道:“这是老太太的吩咐,原是瞅着玉格格宝姑娘和三姑娘更出挑些。”
惜春撇撇嘴,拉着黛玉与迎春的手道:“鸳鸯姐姐,你过去呢,跟老妇人说明白了,咱们家倒是使唤也没什么,林姐姐可是尊贵的身份摆在这里,难不成,还让林姐姐去见客不成?凭的是什么?没的让人猜测到底是什么心!”
宝钗和探春皆惊讶惜春的凌厉,探春忙道:“这原是老太太的意思,你说什么不敬的话呢?”
黛玉唇含浅笑,目光凌厉,淡淡地道:“八福晋要见我,还是自个儿过来的,也没说什么让我过去见她的,倒是不知道外头有什么金尊玉贵的人物,竟要我自个儿过去!二姐姐,四妹妹,既没我们的事情,咱们去大嫂子那里瞧瞧兰儿罢!”
说得鸳鸯也不知所措,却不免诧异黛玉竟抹了贾母的脸面,不必寻常女子这般唯唯诺诺,以孝为天。
黛玉亦不在意,与迎春惜春缓缓步出了贾母的房间,惜春兀自气愤不已,口口声声说贾母偏心,竟不知规矩了。
黛玉浅浅一笑,偏头看着惜春,淡然道:“你当真是外祖母的意思不成?”
惜春诧异地看着黛玉,黛玉却又不语,唯独迎春随手扯了一枝花儿来把玩,才道:“老祖宗纵然再没规矩,也不敢抹杀了格格的身份,当日里还教导宝玉呢,怎能自己活打了嘴?必定是老太太忙着迎来送往,意思是太太吩咐的。”
惜春低头寻思了一会儿,道:“听二姐姐这意思,倒还是有些意思,太太虽是大户人家,到底真正的大世面也不及老太太,许多繁琐细事,她亦不大晓得的,若说是她,倒也合身份。”
黛玉微微点头,沐浴着暖暖的风儿,瞅着美人蕉红,芭蕉叶翠,池中荷叶如群,不禁眼神也清亮起来。
三姐妹正在慢慢散步,身后不知何时辟邪已经跟过来了,迎春倒是有些害怕,见到黛玉坦然,惜春也不怕,自己不觉红了脸,心中略有些羞惭,灵兽非害人之物,倒是自己太小家子气了。
忽而一丛蔷薇架后转过两个人来,让黛玉不觉蹙眉,果然是人心叵测,原来,贾家真正的心思,在这里!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胤祀,胤禟两兄弟。
雍亲王妃 第068章 血斗
绿叶如海,蔷薇生波,簇簇疏落在蔷薇架上,红色的蔷薇,竟有一种血色的浪漫!
长长的阳光斜穿过密密层层的蔷薇架子,洒落地上,映出血色花影。
黛玉略蹙淡眉,目光之中却射出凌厉的光芒,如雪气一般。
风月却施施然地过来,也不给胤祀见礼,只是在黛玉耳畔低语了几句,黛玉登时怒从心起。
胤祀一袭月白衣衫,脸庞更形温润,眸光如水,亦掩不住那惊艳的神色。
果然是个倾国倾城的绝色,怪不得胤禛疼进了心坎儿里!
那双明眸,即使含着一层寒气,却亦如秋水湖面氤氲的层层雾气,清澈如玉。
“却不曾想到在这里竟能巧遇小四嫂,胤祀这厢有礼了。”
黛玉淡淡地还了一礼,径自携着已经礼完毕的迎春惜春往李纨那里去,忽而回眸冷笑道:“与其说是巧遇,不如说是精心,何必拿这些话来打幌子,没的让人心生厌恶!”
胤祀折扇轻轻一扬,拦在黛玉头里,含笑道:“怎么说,也算是一家人了,小四嫂何以如此生分?”
黛玉冷眼瞅着他依然淡雅如水墨的容颜,今儿瞧着,竟有那么几分和胤禛相似,不觉心中微微一动,却依旧声若寒冰:“八贝勒这话也不近情理,黛玉在外租家乃是未出阁的女儿,虽如今隶属满洲正黄旗,到底深受汉家熏陶,便是自家老爷也有少见女儿的,如今男女毫不避讳,岂不是让外头的人笑话黛玉不懂礼数?”
胤祀将折扇支着下巴,却依然温和道:“素日听闻小四嫂最是蔑视世俗规矩,怎么如今却是这样说来?”
黛玉冷笑道:“八贝勒却不知有一句话说得好么?”
如今心中却想得明白了一些儿,果然鸳鸯并非是贾母的意思,既已容胤祀与胤禟进到内院来,必定是想有偶遇之机,怎会再让自己去前厅?毕竟多时一来,每每见到胤祀胤禟,总是面纱遮脸,这副皮囊之美,只怕两兄弟早已心心念念了好些时候。
让宝钗探春同去前厅,一是想让来贺喜的各位诰命瞧瞧,或有中意的也未可知;
二则就是,迎春懦弱,惜春年幼,陪伴自己左右,也掩不住自己的锋芒。
只是贾母吩咐鸳鸯传的消息,却又给王夫人从中改了一句,便是叫自己也过去。
王夫人原不知贾母心中的丘壑,再者心中生怕自己掩住了宝钗的锋芒,故而如此。
黛玉心中不禁幽幽一叹,虽不知王夫人为何不喜自己,可是素日里却也应对有礼,未曾故意针对,何以今日异常?
听到黛玉如此说,胤祀与胤禟皆极好奇,胤禟便笑道:“不知道格格说的是什么话?”
黛玉嫣然一笑,仿佛一枝芙蓉破冰而生,在胤禟眸子中清清楚楚映出清新淡雅的人影:“自是因人而异!”
胤禟正要说什么,却给胤祀伸扇拦住,轻笑道:“既然格格因人而异,胤祀等人便不打搅了。”
说着轻轻闪身,给黛玉让了路。
黛玉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并没有错过他幽深目海中的一丝血腥。
心中有事,走在曲折幽径上的步子也不如以往轻巧。
迎春轻声道:“格格想什么呢?真个儿今日忙到了手忙脚乱不成?竟有外男进了内院来。”
很该肃肃风气了,尚若来道喜的诰命夫人女春能忽而要进来游玩,岂不是让外头笑话了贾家没有规矩?
黛玉神色闷闷地止步在李纨院落的门前,道:“我要回府一趟!”
虽然已打发了风月使唤人去送信,但是心中仍旧是不踏实。
她怎能舍得四哥自个儿在家中?
迎春神色也添了一抹愁容,低声叹道:“今儿家里这样忙乱,人人都只顾着大姐姐有喜的事情了,老祖宗忙着迎来送往,还没跟格格亲香够,绝不会愿意格格就这样回去的。”
只要贾母用一句家里繁忙,正逢喜事,很给乐乐,竟不能好生送黛玉回去,便可拖黛玉略住一两日。
黛玉明眸生寒,冷笑道:“老虎不发威,竟将我当成了病猫不成?”
心中正寻思着很该让贾母知道自己的厉害和本事,便听得吱呀一声,院门打开。
李纨笑盈盈地含笑道:“我就知道家里繁忙,人人都忙着前头了,你们很该到我这清静地儿来了。”
今日虽不在前头招呼,却仍旧穿了一件颜色衣裳,更衬得红颜如花,可是,却心若死灰。
黛玉听了这话,亦瞅着藏在李纨身后的贾环和贾兰,那贾兰果然生得好个头,唇红齿白,倒是俊秀。
语气生笑:“前头热闹得很了,竟是让人烦心,过来清静清静,吃口大嫂子这里的茶。”
李纨忙了进来,一面吩咐人招呼,一面拉过贾环和贾兰给黛玉见礼。
此时的贾兰落落大方,贾环亦不如从前那样猥琐,小心翼翼地过来给黛玉见礼,竟是一声儿不敢吭。
李纨不免添了三分心酸,叹道:“这环儿,竟是和人生疏得很,虽与兰儿一同上学,毕竟启蒙晚了些,不比宝玉聪明。”
贾环只管歪头,也不吱声,虎灵灵的一双眼睛只管瞅着黛玉,心中似乎也赞叹着黛玉的美丽和脱俗。
听到李纨提起宝玉,贾环脸上便徒然生出一股恨意,一股杀气,叫李纨激灵灵地打了个寒颤。
黛玉已顾不得他了,只看着李纨低语道:“如今向老太太告辞,只怕也告辞不得。”
李纨脸上惊疑不定地道:“好好儿的,格格怎么要告辞出去?”
黛玉叹了一口气,道:“原也没什么正经大事,只是出来也好些日子了,府里也有些事情,便想回去。”
李纨暗自沉吟了片刻,知道若没要紧事,黛玉必定不回去,便毅然抬头道:“老太太忙着,格格也不用跟她说了,凤丫头和太太也都忙乱得很,哪里顾及得到?妹妹只管回去罢,我只说妹妹回去的事情我已知道了,只找时候回老太太一声儿。”
听李纨这么说,黛玉倒是有些迟疑,道:“嫂子也知道老太太巴不得我多住一些儿时候的,回头若是让嫂子担了不是,岂不是我的罪过了?”
李纨却笑了起来,笑容微带苦涩地道:“我纵然有什么不是,如今要教养着环儿,老太太也不好怪责了。”
贾环一旁突然双手在地上乱抹了些泥土,冲过来往黛玉身上一阵揉搓,惹得众人尖叫不已。
慧人等忙上来与黛玉收拾,李纨也不禁斥责起贾环:“环儿,你这是做什么?你林姐姐对你那样好,你这是什么规矩?”
贾环微微撇嘴,一句话也不吭,神情甚是傲然。
黛玉心中却是亮堂着,忙拉了李纨一把,含笑瞅着贾环道:“好兄弟,今儿多谢了!”
好机灵的孩子,智谋双全,可惜生在这样的人家!
说着便向李纨与迎春惜春告辞,径自回到桃花阁,紧接着便吩咐人收拾了行李,悄然离开。
原本她回去之后,自是有贾母打发人来请黛玉赴宴,唯独一个守门的老婆子嘶哑着嗓子,道:“姑娘今儿出去走了一遭,受了些气,心里正恼着,外面的事情竟是精神不到了。”
言下之意便是黛玉身上不好,不去赴宴了。
听了这话,贾母自然也不好强求,只得吩咐人不得打搅了黛玉。
今日原是事情多,在贾家又是给贾母等人贺喜,又是见了阿穆与胤祀胤禟等人,再到了李纨那里走一趟,故而耽误的时间颇多,待得回到禛贝勒府,已是傍晚时分。
眼瞅着一点残阳如血,渐渐的黑夜弥漫,枝头飒飒作响,似一张黑网笼着整个禛贝勒府。
黛玉急急忙忙就去胤禛书房中,却见胤禛正在书案后皱眉看着各个折子,神情颇有气愤之色。
听到黛玉的脚步声,胤禛不禁抬头笑道:“我原说还要过两日才回来,倒是早了些。”
黛玉小手重重地拍打在书案上,震得手掌隐隐生疼,忙不迭地甩着手,嘟囔了一句道:“好疼!”
胤禛忙拉过她的小手,烛光之下,更显得如同一块白玉雕琢出来的,五根手指晶莹剔透,根根修长洁美如春葱,指甲亦修饰得极圆润纤美,染了一点殷红的凤仙花汁,似乎桃花蔓延了整个江南的水岸。
手掌上果然给书案震得发红,似乎一点胭脂滴落掌心,慢慢晕散开来。
胤禛忙吩咐人拿了药来与黛玉涂抹上去,口内道:“书案硬得很,也唯独你拿着这小嫩手来打它,岂不是以卵击石?”
黛玉秋波泛起淡淡的涟漪,娇嗔道:“四哥这话可不通,玉儿的手可不是碰石头的鸡蛋!”
说着另一只手只管扯着胤禛的衣袖,满是担忧地道:“玉儿让风月传来的消息,四哥可知道了?”
胤禛语气淡淡地道:“已经知道了,也让影儿去料理了,查查到底是谁有这样的胆子。”
黛玉叹道:“真不知道一个皇位,得踩着多少人的白骨登上去?都说兄弟如手足,可是如今,手足之情竟如此淡薄。”
胤禛却是浑不在意,这些年,年年都有刺客,已经让他的心刚硬如铁,既然胆敢来行刺,那么便要付出生命的代价!
他虽信佛,可是却没有如来的慈悲如海,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点以牙还牙!
夜色很快笼罩住了整个禛贝勒府,只闻得蟋蟀之声,蝉鸣也静寂了下来,偌大一座府邸,寂静得让人心中生寒。
黛玉紧紧地搓着胤禛胸前的衣裳,瞅着一灯如豆,语气中也有些颤抖:“四哥,会不会真的有好多刺客啊?”
这个夜晚,太静了,静得让她心如小鹿蹦蹦跳,手心里也满是潮湿的冷汗。
不过,她有四哥在身边,她不怕!
胤禛低头看着黛玉强自平静的容颜,心中已是柔情无限,柔声道:“玉儿累了,先歇息罢,没有人能伤了四哥。”
黛玉急忙摇头道:“不要!玉儿要陪着四哥!”
强自打起精神,将眼睛睁得大大的,仿佛黑宝石一样闪闪生光,道:“玉儿不困,玉儿精神好得很!”
胤禛暗自摇摇头,心中并不想黛玉面对这样血腥的事情,偏生她的脾气倔得很。
寂静冷森的夜晚中,忽而响起一声尖锐的银哨之声,划破了长空,端的是让人听了也战栗不已!
黛玉娇颜登时随之一变,这是禛贝勒府遇到强敌之时才会吹起的银哨!
禛贝勒府共有三种哨子,分金哨、银哨,竹哨,一般宵小歹徒从不吹哨,竹哨一响,便是江湖杀手攻袭,只是护卫未有伤亡;若是银哨,来者必定是江湖杀手中的高手,且前端护卫已经略有伤亡!
禛贝勒府的护卫皆是以一敌十的八旗高手,筋骨强健,武功高强,一般杀手岂能抵挡?
既能受伤,来者必定是极厉害的高手,非一般的护卫杀手!
胤禛身畔的轩辕神剑忽而鸣叫不停,剑身不断颤动,似乎闻到了血的味道,急于用敌人的鲜血来祭奠它干涸多时的剑刃。
胤禛左手搂着黛玉的纤腰,右手则是紧紧抓着轩辕神剑,神剑通灵,他保护黛玉,神剑必定随他心意攻敌。
浑身肃杀之气徒然生出,敌人的来意是冲着他来的,低语吩咐了辟邪一声。
辟邪突然窜出了房屋,身躯庞大如狂狮,胤禛衣衫翩飞,已经携着黛玉踩在了辟邪的背上。
一声长啸,眨眼间辟邪已经到了前院,上百道黑影与上百名护卫斗得难舍难分,屋顶上、院落里、天井中,已经有不少的尸体横就,浓浓的血腥味道充斥着院落之中,在黑夜之中,更显得邪魅无比。
黛玉只看得胃中翻滚不已,面色在黑夜之中更显得苍白如玉。
血,好多的血,浓得比密稠,味道刺鼻,几乎让人不曾干呕出来!
胤禛却是神色平常,只担忧地看着黛玉的脸色,道:“玉儿,血气浓得很,闭上眼睛。”
“不要!玉儿要看着!”
语气之中已经添了几分哽咽,可是,她还是要看着,因为,不知道四哥遇到过多少次这样的事情了。
只是这次的攻袭,更为凌厉一些罢了!
胤禛手上不自禁一紧,他怎么能不知道黛玉心中所想呢?
数道极凌厉的黑影扑向了胤禛,下手狠毒,直截向胤禛的要害之处!
胤禛精细如针的眸光之中泛着一道冷冷的嘲讽,带着一道杀气,喝道:“轩辕神剑,出鞘!”
口内长啸一声,如猛虎下山之声,右手一震,轩辕神剑已经出鞘,化作一道寒光在空中呜咽不休!
右手中一股极强的气流掌控着轩辕神剑,在空中如同一条冷冽的寒龙随着狂风暴雨而舞,所到之处,皆是黑影倒地。
黑影之中登时有不少人心生胆怯,不住后退,对着那如同活人一般的神剑生出极大的畏惧之心。
胤禛嘴唇微微一勾,冷冷地道:“来我禛贝勒府的人,绝不会有退步之地!”
辟邪忽而飞跃而起,庞大的身躯竟是十分灵活,上下游动,胤禛的神剑更是如猛虎出林,残肢断臂,血滴,落地有声!
这是生死的较量,没有什么正与邪,黑与白,谁心慈手软,谁就是地上的残肢断臂!
电光火石之间,地上已经密密层层都是浴血的黑影,了无生气。
一道修长的人影藏在阴暗的角落之中,忽而一道长剑如同一道闪电一般,带着一股气流疾刺向胤禛身侧的黛玉!
胤禛低咒一声,忽而携着黛玉翩然落地,迅捷之极地躲过了那道攻势。
辟邪突然血盆大口张开,爪子往前一扑,竟将长剑打落一旁,咔嚓一声,已是半截身子露在辟邪口边。
黛玉只看得“哇”的一声,几乎吐了出来。
这个辟邪,好凶,不过对坏人,就该如此!
明明是无冤无仇的啊,却非要来取四哥的性命,这么些的尸体,这么些的白骨,最终究竟是谁的不是呢?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唯独只有影子哥哥口中的江湖杀手才会为了钱财而不要性命,谁出得起价钱,谁就能得到谁的人头!
这么多的人,这么多的死士,一个个不怕死地过来,若不是那人出了高价,他们怎么会如此拼命?
脚边皆是浓浓的血水弥漫,洁白的裙摆,竟如同画了几枝鲜艳的桃花,绚丽夺目。
那一点一滴的血花,没有人想到,竟是一条性命的消逝!
眼见竟有人胆敢伤了黛玉,胤禛冷冷地下令道:“一个不留!”
皆是死士,且是江湖杀手,即使留了活口,也未必知道是谁是主使之人。
与其如此,不如一刀毙命,他没有那样大善心,绕了谁的性命!
刹那间,影子的身形悄然出现,身后影影绰绰,数十道浑身充斥着真气的黑影。
这才是禛贝勒府真真正正的护卫,血滴卫护!
对玉儿,今夜的一场血斗,似乎就是一场梦魇,可是,却又是她必须走过的一道坎儿!
日后面对的血雨腥风,岂会少的?
她要有一颗能面对血斗而不变色的心!
雍亲王妃 069章 受罚
翌日清晨的阳光洒落在禛贝勒的府的上空,仍旧闻着浓浓的血腥气,可是,整座府邸却是一尘不染。
仿佛,昨日里的一场血斗,只是梦中出现的幻境。
黛玉毕竟是闺阁弱女,虽亲眼目睹了那一场血斗,却仍旧受了极大的惊吓,当夜便病倒了。
虽然外面极少有人知道禛贝勒府遇刺的消息,但是康熙却仍旧是知道了,龙颜震怒。
怒目瞪着眼下的数个儿子,击案怒道:“你们眼里,还有朕这个皇阿玛吗?”
见康熙气得脸色与素日大异,竟是心中火气不轻,太子殿下忙收了素日里的颐指气使,小心翼翼地问道:“皇阿玛既是九五至尊,又是儿臣们的父亲,儿臣岂能心中无皇阿玛?”
康熙目光如水,竟如寒剑一般缓缓掠过诸子的面孔,定定地凝在胤祀平静如常的面孔上,冷冷地道:“老四昨夜遇袭,竟是江湖上杀手中的高手,你们难道,竟是一丝儿消息也不知道的?”
诸子神色各异,胤祥早已心中如堆了一盆火,心急火燎地道:“今日上朝,儿臣也未曾见到四哥,四哥可受伤了?”
康熙淡淡地道:“老四昨儿个受了重伤,朕已经准他休养,能不能熬过这段日子,还是难说。”
说着吩咐李德全道:“老四府中遇刺,必定伤人无数,且老四也受了伤,娃娃也病了,宅第不吉,大有凶相,将当年我手写给孝庄老祖宗的那个福字汉白玉碑赏给老四,为镇宅只用。”
那福字原是当年孝庄太后重病之时,眼见弥留之际,太医们皆已经禀告康熙预备后事,康熙手写此字,孝敬给了孝庄太后。
说来也奇怪,孝庄太后自得了这个福字,日日摸福拜福,身体竟渐渐好了,又随后多活了十五年。
康熙深以为异,故将此福字镌刻成碑,收藏国库之中,号为镇国之宝,自此大清朝基业越来越稳固,八方来朝,更让康熙坚信此福字可以给大清朝带来极大的福瑞之气,诸子也是深为敬服,人人都想得到这个福字汉白玉碑。
胤禛府中虽有辟邪灵兽轩辕神剑镇宅,可是毕竟灵兽伤人,神剑嗜血,皆有凶相,故赐此福字与胤禛镇宅。
听着康熙冷冷地将福字汉白玉碑赏给胤禛镇宅,太子胤礽与皇长子直郡王胤褆是神色变幻不定,胤祥则是欣喜若狂,胤祀胤禟却是神色不变,胤祯却是颇不服气,余者胤裪胤祺胤礼等皆是神色各异,却也没有说话。
康熙冷冷地扫视着底下诸子,道:“别以为老四若是有了什么三长两短,朕就会将娃娃许给你们几个,趁早都收了这份心思!若是老四果然有恙,娃娃便是朕的女儿,朕会封她公主,寻一个不下于老四的额驸,也绝不会让她做儿媳!”
众人忙跪下磕头道:“儿臣万死不敢有此心!”
康熙冷道:“最好是没有!倘若谁有此心,朕决不轻饶!”
一句话掷地有声,维护胤禛之心极为明显,让诸子急忙连声应答,此后好些时候不敢轻举妄动。
出了康熙的书房,胤祥便匆匆忙忙随着送福字汉白玉碑的李德全一起往禛贝勒府赶去。
才进了府门,便已问道一阵似有若无的血气,便知昨夜遇刺乃是事实,心中不禁大急,嚷嚷着就往胤禛房中跑去,大叫:“四哥!四哥,你伤势怎么样了?”
一步跨进胤禛房中,却见胤禛稳稳地坐在书案后,竖指在唇边让他噤声。
胤祥大为奇怪,一个箭步窜到胤禛跟前,上下左右细细打量了好一番,见胤禛未曾受伤,方才放下心来。
“四哥,皇阿玛说你受了重伤,可把我吓坏了!”胤祥语气中也有些埋怨。
这样大的事情,四哥竟不告诉他,昨儿个明明他也在四哥府上的,却给四哥赶了家去,真不够意思!
胤禛缓缓地收起手中的书卷,看着胤祥急急赶来的一头大汗,淡淡地道:“我没事,你放心罢,倒是玉儿见了一场血斗受了惊吓,也染了些寒气,好不容易才吃了药睡下,你声音放轻一些儿,别惊着她了。”
胤祥心中十分担忧地道:“娃娃这样小,又是个闺阁中的女儿家,四哥你竟让她亲眼目睹了血斗不成?”
胤禛只是点点头,就听着外面金佳士伦道:“爷,李总管奉旨送了福字汉白玉碑来。”
胤禛闻言一呆,心中却也涌起一丝感动,想了想,道:“爷身上伤势不轻,十三,你代我我接旨迎碑安置。”
福字汉白玉碑,听皇阿玛曾说过,得之着则福气盈门,邪气不敢入侵,不管如何,镇国之宝守家园。
胤祥答应一声,忙出去与金佳士伦一同安置李德全送来的福字汉白玉碑。
“四哥!四哥!”
一声惊叫从内室传来,胤禛急忙大步进去,只见黛玉仍有余悸地坐在床上,一双灵气逼人的眸子惊惶不定。
胤禛近前坐在床沿,轻轻将她揽在怀里,低声道:“四哥在这里,玉儿不怕。”
黛玉小手紧紧拽着胤禛胸前的衣裳,想了想,方才睡梦之中满目的血雾弥漫,鼻端总是闻到了那种死亡的气息,一惊之下便醒来了,不由得惶惶不安地道:“四哥,玉儿梦到好多好多的死人,浑身都是血!”
胤禛大手轻轻抚着黛玉的肩背,柔声道:“玉儿将那些事情都淡忘掉,越是死人,越让人不会感到害怕。”
黛玉不解地看着胤禛,为什么见到了死人,也不应该害怕?
胤禛轻轻一笑,眸子中的桃花愈加灿烂了起来,仿佛那桃花影也落在了黛玉的心上。
“傻丫头,人都已经死了,灵魂不在,唯独一副皮囊,还怎么还害你?怎么来伤害你?怎么来算计你?因此,世上比死人更为可怕的,却是活生生的人,因为,你不知道他心中算计的是什么,更不知道她的心地有多险恶。”
黛玉心底的难受消逝了一些,咕哝道:“就是,还没有将主谋揪出来,还会有人来伤四哥的!”
胤禛唇角微微扬起,道:“傻丫头不用担忧,这一次,他们损折极惨重,暂时必定不敢轻举妄动。”
听了这话,黛玉这才放心下来,脑袋瓜子转了转,冷笑道:“虽是阿穆姐姐将消息告诉了我们,可是,到底是谁干的,未必仅仅是八贝勒罢?听影子哥哥说,江湖杀手都是拿钱办事,八贝勒那一点子的俸禄和底下的庄子进益,岂能支付如此庞大的银钱?必定少不了九贝勒的银钱!”
胤禛赞赏地看着黛玉转动着灵秀的眸子,并不说话。
黛玉散落的青丝,如春水一般柔滑荡漾,披散在胤禛的身上,幽幽的暗香,满室浮动。
闲言问起黛玉在贾府的事情,黛玉眸光冷冷地道:“算计连连,让人心寒。”
胤禛其实已从风月口中知道了黛玉在贾府的事情,却依旧问道:“为何如此?”
“四哥,入了虎|岤,虎子算是得了,原来他们竟是将主意打到了玉儿头上。”贾府的所作所为,黛玉愈加心寒。
胤禛眸子中嗜血一般的杀气,却缓缓凝聚在了平静的眸子中,一丝儿不显露出来,仍旧温文儒雅得让人生笑。
“四哥你说,为何杀手竟选在昨儿个夜里动手?”黛玉微微拧起淡眉,心中已经有了些端倪。
胤禛低头看着她满是灵慧聪颖的眸子,不答反问道:“玉儿你说为何选在昨夜动手?”
黛玉细细寻思了半日,才道:“他们极多有心人已经得到了玉儿的生辰八字,一是玉儿这些日子不在家里,动手即使伤了别人,也伤不到玉儿;二则就是,昨儿个贾府里热闹得很,好些与贾府来往的官员诰命皆人来人往络绎不绝,谁也不会将目光放在冷冷清清的禛贝勒府里,即使果然出了事情,外人知道得也不多,是一个极好的掩护。”
心中更为气恼,真个儿面对着荣华富贵,竟将骨肉之情置于不顾了吗?
虽然四哥不说,可是她怎么能不明白?其中必定有贾家也掺杂其中,自己的生辰八字,除了自家人知道,也就只有当年给贾府报喜的时候,曾经将自己的生辰八字告诉了贾母的,外人怎么能知道她的生辰八字?
便是爹爹让人给自己算过,可是却都是口风极紧的至交,绝不会无缘无故将自己的生辰八字告诉外人!
昨儿个从贾府回来,原就是想给外祖母留一个面子,也不想让她在那来来往往的宾客跟前失了面子,因此不拿着架子回来,从此以后,她就要端着堂堂香玉郡主,未来禛贝勒福晋的身份进出贾府!
她林黛玉,从来都不是软柿子,任由别人搓圆捏扁!
胤禛却只是看着黛玉,他的玉儿,已经开始长大了,这一回,真真正正有了该有的大气和威严。
昨儿个黛玉悄然回了禛贝勒府,虽给足了贾母的颜面,她却仍旧是大为冒火,怒目瞪着满室的人道:“好好儿的,家里正是喜事,怎么玉儿一声不吭就回去了?是哪个不长眼睛的东西惹了玉儿生气了?”
迎春和惜春听了皆不言语,惜春更是心中大乐:“说是不长眼的东西,那八贝勒九贝勒还真是当得起这个词儿!”
王夫人心中只当黛玉是恼了鸳鸯的言语,故而一声不吭,怕惹火上身。
李纨正要上前说话,却给缩在她身后的贾环扯了一把。
就是这一顿之间,已有袭人从哭哭啼啼的宝玉身后转了出去,磕头道:“奴婢听跟着环三爷的小雀说,是环三爷在大奶奶那里将满手的泥尘抹到了林姑娘身上,林姑娘一时恼了,便没跟老太太告辞便去了。”
却片言不提王夫人曾命鸳鸯让黛玉与宝钗探春等人同去见客,登时让王夫人脸色大为缓和。
听了这话,不等贾母说什么,王夫人已照头啐了贾环一口,道:“这个不知道好歹的东西,玉格格式何等尊贵的身份?好不容易来一遭儿,那时咱们家的福分,你却惹恼了玉格格,长了几个脑袋够砍的?”
贾环眼中如火,却挺着身子一声不语。
王夫人忙对贾母道:“老太太瞧瞧,这个天生的坏胚子,惹下如此泼天祸事,媳妇如何教养?”
贾母亦冷冷地看了一眼贾环,却问王夫人道:“怎么我却听说,昨儿个你吩咐了鸳鸯让玉儿也也一同出来见客?”
听了这话,王夫人心中登时一惊,急忙躬身陪笑道:“媳妇原想,玉格格最是出挑,原该让外头的诰命夫人都知道咱们家生了这样
红楼之禛心俜玉第22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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