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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禛心俜玉第60部分阅读

      红楼之禛心俜玉 作者:肉书屋

    红楼之禛心俜玉第60部分阅读

    ,也不知道是敏感还是怎么着,总之,只觉得波斯猫来意不善。

    忽而腿上一暖,辟邪已经依偎了过来,让黛玉笑了笑,道:“辟邪最乖了!”

    说着粉拳摊开,手指细细地划过辟邪耳朵,摸了摸他的脑袋,亲昵一如幼时

    辟邪鼻子里哼了一声,纵然只是深秋,却也是一团白气喷出,吓得那波斯猫立即瑟瑟发抖,藏身拐角处的芭蕉叶下。

    黛玉心中有些了然,辟邪通灵,只对自己都有危险的人和物如此,想必这只波斯猫心中所想,来者不善罢了。

    回眸一笑,灵光乍现,看着李德全道:“回头,李总管吩咐一声,问问这是谁宫中的猫儿,到处乱跑,小心抓伤了人!“

    “是!”李德全瞅着那只波斯猫,唇角含着一丝冷冷的笑,吩咐小太监将猫抓住,方躬身对待遇道:“回娘娘的话,这是惠太妃宫中的波斯猫,这一对眼珠子碧绿如翡翠琉璃,奴才往日随着太上皇到惠太妃宫中的时候曾见过。”

    黛玉闻言眼中微微一冷,那位老麽麽的事儿她还没跟惠太妃算账呢,竟将波斯猫置于此地,倘若一个冷不防,猫扑了过来,雨后的地,最容易滑到,想打的是自己肚子里的宝宝罢?若是自己的话,也罢了,偏生打主意打到孩子身上!

    淡淡地开口道:“将这只猫送回惠太妃宫中,顺便告诉她,这是通往养心殿的路,不是通往慈宁宫的花园的的路,仔细真的些儿,万岁爷要过的路竟然有猫狗横行,倒是不知道惠太妃素日宫里的规矩都弄哪里去了!今儿个没撞着本宫倒是万幸若是肚子里的宝宝有了什么三长两短,倒是不知道惠太妃拿什么能赔的!”

    清润的眉眼渐渐染了些厉色,黛玉深知深宫之中,四哥虽无嫔妃,然则人人都想那一朝宠幸,可是丝毫马虎不能有的。

    李全德那是看惯了后宫钩心斗角的人,不待黛玉说什么,他立即明白了,眼中不由自主的浮上一层阴寒之色。

    皇上皇后,那都是太上皇的心肝宝贝,谆谆嘱咐着他要好好伺候着的,岂能由着那些人从中捣乱?

    走进养心殿,黛玉眼神澄澈,越过层层人群,便见到有一道浅绯色的倩影立在门口,身畔竟是笑容可掬的惠太妃。

    那倩影半转过脸儿,却是一位妩媚娇俏的绝色,红霞之下,如身披红纱,头上一枝黄澄澄的凤头金钗摇曳生姿,与朱墙宫阙极不符合,万分妩媚妖娆,冲着黛玉微微一笑,似有挑衅之意,又似有娇羞之意,黛玉心中一凛,面上却若春花初绽。

    见到黛玉缓缓而来,惠太妃嫣然一笑,闪过寒光的长指甲划过温软的袖口,吩咐那女子道:“玉香还不给皇后娘娘请安。”

    眼珠子骨碌碌一转,灵动中更是有一丝对待遇的挑衅之意。

    年玉香急忙上前甩帕子屈膝行礼,语音柔媚:“奴婢年玉香,给皇后娘娘请安。”

    黛玉却只是看着惠太妃,含笑道:“这里是万岁爷处理朝政的地方,后宫女眷不得干政乃是祖宗传下了的规矩,惠太妃不在西宫颐养天年,却带着宫外女子道养心殿来做什么?莫非,竟是连最起码的规矩都不知道了不成?”

    黛玉生性不爱理俗事,可是只有一样,她对胤禛霸道之极,这惠太妃醉翁之意不在酒,她岂能不明白?

    年玉香?不就是年玉慧的妹妹了?听说是庶出,十年前也曾听说想嫁进雍亲王府里,却不曾想到,竟甘愿蹉跎至今,难怪朝堂上年遐龄也不支持四哥册立自己为皇后,原来他们也存着想送年玉香进宫为妃的念头,毕竟如今年羹尧在四川陕甘等地手握重兵大权,乃是封疆大吏,他们的腰杆子自是挺得直了些。

    宫中历来规矩,皇帝身边,或是大婚之前,或是大婚后,皆有司仪、司门、司寝、司帐等女官,不算妃嫔,只是女官,但是却也是服侍皇帝房事,若是一朝得了皇帝心意,亦可册封妃嫔,因此,这四个女官也是许多女子求之不得的。

    惠太妃眸子滴溜溜一转,盯着黛玉的肚子溜了一圈,妩媚娇笑道:“瞧皇后娘娘这是什么意思?如今皇后娘娘身怀六甲,未免太怠慢了万岁爷,本宫好心好意为万岁爷选了几个极得心意的女官服侍,难不成也错了不成?还是娘娘不肯要这贤名儿?”

    黛玉却是没有一丝儿忙乱,眼睛只是盯着屈膝请安的年玉香,含笑道:“李公公,宫中是什么规矩呢?”

    李德全微微一愣,随即便明白了,躬身道:“回娘娘的话,宫中规矩,旗人规矩,但凡是未出阁的满洲格格,身份金尊玉贵,除了君后之外,皆不必行跪拜叩首大礼。然倘若对君臣不敬,则处四十大板之责。

    听了这话,黛玉微微一笑:“今儿个雨后的阳光倒是热烈了些,不知道是本宫眼花了,还是怎地,怎么好似瞧着对本宫不敬啊?“该当立威的时候,她绝不心软,更何况是这些居心叵测的女子!

    “咕咚“一声,年玉香再也留不住方才那妩媚的笑容,跪拜在地叩首行礼。

    李全德挥手吩咐身后的太监,骂道:“竟是不长眼是不是?眼睛都看到哪里去了?还是瞧到天上?胆敢对皇后娘娘不敬,你们这些奴才竟是没瞧见的?还要主子动嘴说的?”

    吓得几个太监急忙跪拜叩首,此时方知黛玉之威,果然是雷厉风行,霸道异常!

    急忙架起方才还在得意洋洋略有些挑衅之意的年玉香,该怎么惩罚,自是有规矩在前。

    惠太妃神色僵硬,方才的笑意还来不及收起,僵在了嘴角边,硬生地说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瞧见惠太妃如此,黛玉却是十分从容,更不见丝毫锋芒,淡笑婉转,软软地道:“惠太妃,你虽是本宫庶母,然则你是服侍皇阿玛的老人了,宫中的规矩,想必也是不用本宫重申罢?万岁爷虽是以孝治天下,然则宫中有些规矩还是不得废的,不然,毫无章法,本宫如何统领内宫?”

    惠太妃气的银牙暗咬,虽然见识过黛玉的厉害,可是她还是不相信这样一个年轻女子有什么魄力统领后宫,自己毕竟是雍正皇帝的庶母,皇帝少管后宫之事,这也是规矩,如今康熙又病重昏迷,万事不理,故而她每每生事,不过就是想扳倒黛玉。她自是不敢带着年玉香进到养心殿,等在这里,与不过就是想给黛玉一个下马威,毕竟年羹尧也算雍正跟前的红人,若是惩罚了年玉香,年羹尧岂有不反叛的道理。到时候,胤祀便如虎添了翅膀,想做什么事情,也有些底气了。

    可是千算万算,就是没有算到,黛玉竟然给了她一个下马威,还对她重申宫中的规矩!

    已过秋分,黛玉轻轻咳嗽了一声,身后的小宫急忙送上润嗓子的麦芽糖,这些日子,她很是贪吃各色晶莹剔透的麦芽糖。

    “瞧来,惠太妃是不记得宫中的规矩了?”黛玉语音如丽江之水,依然柔和婉转。

    李德全含笑道:“惠太妃虽不记得了,然奴才却是记得的。”

    说着朗声道:“大清皇室规矩,正宫皇后一名,超品,统领后宫,有权册封升降所有嫔妃;皇贵妃一名,正一品,有权册封升降正四品以下嫔妃;贵妃两名,正二品,有权册封正六品以下嫔妃;妃四名,正三品,有权册封升降正八品以下嫔妃;嫔六名,正四品;贵人不定,正五品;常在不定,正六品;答应不定,正七品。”

    惠太妃有些着恼,冷笑道:“这些本宫自是晓得,很不用你来告诉本宫!”

    李全德望着惠太妃亦是暮色的脸庞,心中也不禁为她的无知而叹息,如今的她,纵然是压上再多的脂粉,也遮盖不住眼角的皱纹。清了清嗓子,才缓缓地道:“太后正超品,有权册封升降除皇后外的所有嫔妃;太妃从超品,有权册封升降所有小主;太嫔庶超品,无权册封升降任何嫔妃小主。”

    又缓缓地顿了顿,李德全不紧不慢地道:“俗话说‘一朝天子一朝臣’、‘一任帝一宫妃’,如今后宫琐事归于皇后娘娘执掌,不管任何大小事故,皆要听从皇后娘娘的懿旨,如今尚未选拔秀女才人,太妃便无权将谁家女儿安置万岁爷宫中,更是无权在皇后娘娘跟前如此不识尊卑!”

    皇后是正超品,太妃是从超品,谁高谁卑,一目了然,很不用说什么!

    按着规矩,即便是后宫太妃,亦不得对皇后无礼。

    惠太妃气得涨红了脸,黛玉素手轻抬,含笑对李德全道:“惠太妃年纪大了,只怕记性差了,今儿个事情,本宫身为晚辈,自也不好深究,也便当风吹了去罢,日后还请惠太妃在宫中颐养天年之际,将宫中的规矩好好的理一遍才是。”

    听了黛玉的话,李德全忍住笑,躬身道:“皇后娘娘宽宏大量,原是后宫福分!”

    见到李德全如此,余者宫女太监自是不敢怠慢,高呼道:“娘娘宽宏大量。奴才们亦是感激涕零!”

    得了这么宽厚的主子,不会轻打怒骂的,日子也是会好过上许多。

    看着惠太妃被激怒的背影消逝在眼中,黛玉轻轻拌了个鬼脸,想来搅和她和四阿哥的事情,她才不会客气呢!

    早朝已过,养心殿中一片平静淡然,唯见角落里芭蕉带雨,分外清新如蜡。

    小太监正要通报,却给黛玉抬手阻止,如今四阿哥正在批阅康熙留下来的大量奏折,自是全神贯注,她岂能惊扰了四哥?

    想必是太累了,雍正躺在榻上正歇息,双眼紧闭,神态安详。

    黛玉忍不住坐在榻边,细细地打量着她的四哥,他墨黑的两道眉划在如玉一般光洁的脸上,虽然眼角有些皱纹,但是,那是时光留下的痕迹,有着智慧的沉淀,她的四哥还是这般好看,熟睡的模样,似极了孩子,那双锐利的眼此时闭着,也敛去了素日的霸气。

    明黄的龙袍,黄龙翻云覆雨,霸气难掩,烘托得四哥愈加得威严而沉稳,真好,这是她的四哥,顶天立地的男儿。

    雍正立刻警醒,睁开墨玉一般的眸子,含着淡淡的温润看着黛玉,轻笑道:“这个时候怎么过来了?雨后路滑,仔细跌着。”

    说着坐了起来,将黛玉拥入怀中,心跳如雷。

    黛玉撒娇道:“瞧四哥说得什么话?你说让我搬过来的,我可不就过来了。”

    虽然只离了她不过一日,却如同三秋,雍正忍不住一笑,抱着她。一同将手放在她的肚皮上,感受着小东西在肚子里挥拳。

    菊花的幽香穿透了黄龙纹的窗纱,透进来不止一股冷风而已。

    原来,四哥打的这样的注意啊?

    祖宗规矩,皇帝住在乾清宫,皇后住在坤宁宫,皇帝主朝政,皇后主后宫,一外一内,何等天衣无缝?且两宫只有前后之遥,皆在中轴线上,更喻为夫妻和睦。然则此时四哥选择居住养心殿,康熙也不曾退宫,那么自己与他住在一起,也没人能说什么了,毕竟,皇后可没有住在乾清宫。

    看着养心殿中熟悉的嬷嬷丫头,黛玉眼里一片湿润,心中更是感动。

    四哥替她想得极其周到,虽说宫中自有宫女嬷嬷服侍,但是她们都是生在勾心斗角中的,未免心计太过,谁知道她们心里图的是什么?雍和宫跟进宫中的丫头嬷嬷虽说地位不及宫女女官,可是心底淳朴却是让人赞叹。

    只不过雍正此举,实在是让朝外老臣哗然一片,纷纷上书进谏,振振有词,有违祖宗礼法。

    敏慧服侍着黛玉用过午饭,含笑道:“听我哥哥说,外头闹得很凶,不少人上书给万岁爷,皆反对万岁爷和娘娘此举。”

    黛玉漱口毕,笑容如海棠初绽,难描难画,粉唇竟是带着蔷薇之色,让敏慧有些失神。

    轻轻叹息一声,敏慧笑道:“娘娘这样的气度风姿,真是羡煞了天下女子,倾倒了天下须眉。”

    如此风华,如此心性才华,难怪雍正一往情深,不离不弃。

    黛玉不禁莞尔一笑,轻点着敏慧的鼻子,娇笑道:“敏慧,你的嘴上就像是抹了蜜糖似的,甜的都要腻死人了!”

    敏慧最爱黛玉这般虽尊贵威严却不高高在上的模样,不觉将从外头听到的事情一一告诉她,末了方道:“娘娘罚了年玉香一番,竟是不怕年羹尧将军釜底抽薪?”

    想当年,自己也曾如此执迷不悟,幸而回首亦不算晚,她也有自己的幸福。

    她年纪毕竟长于黛玉,又是总管之妻,如今和金佳士伦一同居住雍和宫,守护着雍和宫,那也是血滴子和金甲卫队居住之所,时常也晨起暮归,做了宫中的一个嬷嬷,陪着黛玉说笑解闷,也说些宫外的事情。

    她是旗人身份,又是那拉氏风云的妹子,曾是宫中女官,进出宫是极便宜的,黛玉亦爱她知书达礼。

    黛玉却是不以为意,道:“倘若年羹尧果然不服,也不会到如今了。当年年玉慧的事情,他也并不以为意,他原是个极有见识的人,自是杀伐决断不让任何人,更懂得他该怎么做。”

    这话倒也有理,当年自己的哥哥生了一番气,可也没怎么样,皆因瞧出了雍正的雄才大略,不能因小失大。

    顿了顿,敏慧又问道:“外头的几位老臣,可是连番上书,请求万岁爷收回同居养心殿的意思呢!”

    “他们不过就是自寻晦气罢了!”黛玉神色变淡然了,想拆散自己和四哥,她才不会有什么好脸色。

    黛玉扬眉一笑,道:“你忘了?皇上主外,本宫主内 ,后宫不得干政,可是朝廷也不得干涉宫妇之事,否则便是大不韪的谋逆之罪,你说,是他们在理,还是我们在理?”

    敏慧恍然大悟,难怪黛玉一直都是云淡风轻,并不是十分在意,却原来在那些朝臣如此上书的时候,就给自己寻了死路!

    母仪天下 142章 新春

    暗香疏影,淡漠如画,冰雪包裹着红蕊寒香。

    身为一国之母,黛玉爱上了每每登上午门之后的斜阳晚照,宫阙残妆。因为这里有他,她的四哥,她的丈夫。

    携手登高远望时,千言万语,流转在心中,彼此相通。

    每当夜深人静,他在批阅奏折,不知疲倦,她为他掌上一盏茜沙灯,沏上一碗枫露茶。

    又于他们有何好处?帝王也是人,一份爱,一份心,分成千万个,宫妃只能得到一点淡薄的宠幸,薄如纸,脆如瓷,唯独寂寞相伴而已。

    映着茜纱灯,帝王墨,雍正眼里桃花开得妖娆,几乎可穿透厚厚的玻璃窗,笑得亦是心满意足。

    “这样的时候,根基未稳,许多大事还是用得上这些老顽固,竟是让你受气了!”胤禛有些叹息,不过却对黛玉的处事十分满意,自己有雷厉风行,她亦有国母霸气,往宫内宫外,谁敢小觑?

    粉拳轻轻打了他一下,黛玉娇嗔道:“我们是夫妻,夫妻还分什么彼此?你的事情,不就是我的事情?这些老臣枉自纵横朝野数十载,却忘记了‘一朝天子一朝臣’的话,总是有些苦头吃的。”

    他们嘴里的规矩礼法,不过就是全他们私心的举措罢了,倘若对他们无利可谋,他们岂敢如此孜孜不倦地上书?

    宫外人传,皇后为夺一帝专宠,硬是居住新帝宫中,时时刻刻盯着不放,新帝继位原应选秀,此时却又停摆,黛玉闻之,却是一笑置之。她与四哥,十多年走过来了,此时还怕什么流言蜚语?日后的事情未知。岂能因这些话,便自乱阵脚?

    “其实,前朝留下的诸位大臣,极多都是贪污腐败成风,无非仗着皇阿玛尚在世,又极宠幸他们,不免狐假虎威作践百姓血汗,我心中深恨这样的人,天下间的百姓为重,江山次之,百姓苦则天下动乱,岂能容忍他们如此?”

    在黛玉面前,雍正并不避讳什么后宫不得干政的规矩,因为,黛玉是他的贤内助,亦能与他并肩指点江山。

    黛玉想了想,才缓缓地道:“盐政之税乃是年年国库收税的一半,最是个肥缺,倘若用人不当,盐价高涨,百姓遭殃,且还会有私盐横行,盐枭处处出没,不但影响了社稷,亦百姓叫苦连天,因此,首先还是决定盐课御史的人选。”

    当日自己父亲做过盐政,从小自己也是听父亲说起过。

    犹记得有一年,她随着父亲去寒山寺上香,为娘亲祈福的时候,还能见到盐枭出没,高价贩卖私盐,听说是因为盐井那里为豪商所霸,天高皇帝远的地方,朝廷也管不得的地儿,总是亦出事故,总有人阳奉阴违,导致那里的百姓时常淡饭下肚。

    被父亲抓获的几个盐枭,明明是正当壮年,可是头上却是花白,原是常年缺盐所致,所贩卖的盐价,其实也只是比官价高上几文而已,原也是为生活所逼,故而父亲并没有重重惩罚,只是处罚了那独霸盐井的豪商,无数百姓拍手称快。

    雍正听了,不禁沉吟了片刻,道:“如今江南道盐课御史是戴铎,他原是我们的人,自是值得信任。”

    黛玉道:“戴先生原是封疆大吏,当初亦是为了掌管住江南处的波动,他才亲自过去。但是,四哥,戴先生是有诸葛孔明之才的人,他志不在盐政上碌碌而为,他有心帮衬着你治理江山天下,何不召他进京呢?也好让他一展抱负。”

    黛玉看人最透,即便是只见过几面的人,她亦能看透那人心中所想,更何况当初为雍正出山的戴铎?

    “你说得是,倒是我不曾留意过。”雍正不免心中更是沉思起来,凝神道:“那依你说,该当用谁掌管江南道的盐政?”

    想了想,黛玉娇颜展开,道:“何必问我?我也不知道你朝中有谁可用。其一,必定是要廉洁奉公;二则,且也要有压制住那些豪商土霸的杀伐决断,方能稳稳坐在盐课御史的位置上;第三,一定要是你信任之人,不会变节的。”

    雍正听了笑道:“听你说的,朝中竟也没几个这样的人!”

    忽而莞尔一笑,道:“我倒是有个极恰当的人选。”

    黛玉眼儿闪亮亮的,调皮地道:“自然是咱们家的金佳士伦了,他在王府中还有什么是不知道的?原是个极肃然的人,颇得了你的几分真传,听说吓哭了不少小孩子,他携着敏慧赴任,再叫那拉氏风云一同前往,从中辅佐,势必事半功倍。”

    雍正点点头,果然黛玉的心思与他相通,他想到了金佳士伦,她亦想到了。

    黛玉笑道:“不管怎么说,敏慧原是皇家耽误了她,她如今又是极好的,金佳士伦又是你的心腹,光做你的管家,实在是太埋没他的才华本事,让他如龙入海,大展雄图抱负,岂不是好?敏慧毕竟又不是我们,不怕什么风言风语,如此一来,也堵住了那些笑话敏慧的嘴。”

    雍正一手揽着黛玉,一手翻看着奏折,顺手写下了圣旨,将玉玺之印盖上,方道:“也罢,能信任的,也只有带过来的旧人,金佳是极恰当的,风云也好,通晓事理。如今朝野上的那些老臣,无不怀恨在心,想动朕之江山,不能委以重任。”

    黛玉心知如今朝野纷争,胤祀虽不露声色,可是依旧蠢蠢欲动,心里正高兴着雍正得罪了那些老臣呢!

    雍正看到黛玉的神色,便即明白,淡淡地道:“你不用担忧,我的人无孔不入,还有什么事情是不知道的?明日朕下旨,但凡朕之手足,改胤为允,允祀册封为廉亲王,赐廉亲王府邸,就让惠太妃道廉亲王宫中颐养天年去罢!”

    黛玉微微一怔,随即淡淡地道:“也罢,前代尚有嫔妃道亲王府中颐养天年,你如此处置,在宫中我也少了好些烦恼。”

    惠太妃既是康熙后妃,很该如荣太妃等人那样寂静度日,雍正自是不会亏待于她,偏生她心中不忿,每每不服宫中规矩,不愿意为自己统领,一个年玉香还不够,竟是总是拣康熙清醒的时候去啰唣康熙,请求选拔秀女,给她添人,请求康熙收回雍正的旨意,她不愿出宫到廉亲王府颐养天年。

    康熙两道花白的眉毛冷冷一竖,招手叫星星道:“闹闹,翘翘呢?”

    年老的人,总是喜爱叫着孙女的小名儿,总觉得两个孩子的||乳|名最是可爱,连同弘晖弘历,康熙都留在身边养活。

    星月二人绝色天生,眉目如画,尤其是月儿,浑身竟透着一股馥郁之气,意态娴雅,极为灵秀,仰头道:“皇玛法,在!”

    康熙斜躺在炕上,这几日倒是难得的清醒,冷眼看着地上跪着的惠太妃,只顾着与孙儿玩乐。

    “上皇!”惠太妃低头饮泣,长指甲衣袖下划过江南的绣缎,泪眼凝噎道:“臣妾陪着上皇已有五十余载,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如今臣妾已是无依无靠,原应在公众陪着上皇,万岁爷却命臣妾移居廉亲王府邸中,这不合祖宗规制。”

    康熙淡淡地道:“既然皇上下了旨意,你便随从,不用多说什么。”

    星星清澈的童音也软软地道:“皇额娘说了,如今宫中寥落,皇阿玛也无心选拔秀女,诸位太妃居住西宫花园,未免寂寥了些,廉亲王爷原是惠太妃抚养长大,如今亲王府自是比宫中热闹些,惠太妃进府,便可含饴弄孙,何乐而不为?”

    惠太妃一怔,康熙亦淡淡地道:“你在宫中为难皇后的事情,朕都听说了,既已退宫,就遵从着宫中的规矩,后宫事务自有皇后料理,身为太妃,不能为晚辈表率,失了体统,还多说什么?回去罢,尽早出宫,日后过年过节再回宫就是。”

    惠太妃已是老妪,况且历经风雨也多,想起德妃之死,年玉香之罚,不禁黯然神伤,只得收拾东西道廉亲王府中。

    惠太妃离宫,黛玉竟是清净了许多,如今冬日天短夜长,也就吩咐人预备着待产的东西,闲了就陪着雍正,或者为宝宝做衣裳,毕竟这个宝宝,可是生在他阿玛登基后,大家伙儿都是极期待的。

    黛玉因想起宫中许多宫女皆是入宫多年,不比秀女还有十年放归的时候,极多白发苍苍的宫女唯与落雨梧桐相伴,不由得心中生了些怜悯之意,便与雍正商议将宫中十年以上宫女放归,赏回乡银两。

    此举让不少白头宫女感激涕零,尽皆来给黛玉磕头,包袱款款,终于踏出了围住一生的宫墙深深。

    一名白头宫女的话让黛玉沉思不已,她说:“小时候,只当宫中是天底下最风流富贵之地,心理艳羡得很,想着,什么时候能进宫去一遭儿就好了;年轻的时候,爱慕荣华富贵,终于等到了进宫,才恍然发觉,事情不像小时候想得那样简单。宫中品级分明,宫女之上便是才人女官,才人女官之上便是嫔妃,小小的宫女要想一朝得幸,原是登天之事。当人老了,花也凋零了,依旧郁郁宫中,无限寂寞为伴,可是回头却已是来不及了。”

    黛玉长叹一声,对身边的敏慧道:“有人想进宫,有人想出宫,进了宫里的人想出去,没有进来的人想进来,也许,只有经历过了这些寂寞和凄凉的时候,她们才能幡然悔悟。”

    宫中红颜凋零,青丝白发,历代以来的宫中野史,也都说了无数,可惜依然有人执迷不悟。

    敏慧点头称是,沉吟了片刻,方道:“娘娘原是怜悯这些宫女,所以如此,只是,竟不怕外面的风言风语的?”

    黛玉轻颦双眉,眼眸有神,“既然是风言风语,当大风吹过,不都散了?”

    说得敏慧不由得一笑,扶着黛玉在宫廷中漫步,好活动着身子,预备新年的时候分娩容易些。

    她脸上带了一些敬佩的神色,道:“宫外言语甚重,想来也是有心人故意为之,娘娘和万岁爷置之不理,反得好处。”

    黛玉微微一笑,妩媚流光从眸中闪现。

    星星红扑扑着脸颊跑了过来,大大的眼睛满是慧黠灵气:“皇额娘,闹闹不去上书房可好?”

    黛玉闻言一怔,看着她玉额的薄汗,拿着手帕与她细细擦拭着,才道:“咱们这样人家,皇子公主六岁的时候很该进书房读书了,原也是图个知晓事理罢了。你既然不爱读书,也不好勉强你去,只是跟你皇阿玛说去,瞧他允许不允许。”

    星星撇撇嘴,抱怨道:“皇阿玛最坏了,星星就是闹闹,闹闹就是星星,干嘛要与姐姐比啊?姐姐像娘亲,学得好,很多很多的东西星星都不会,她却会,真是的,可是星星不是姐姐啊,才不要学习琴棋书画,好累!”

    她是大家的小开心果,才不要为了读书抓得头发都掉光了。

    “哦,原来咱们家的星星竟是嫌累得慌,所以不肯学。”黛玉有些失笑,原是随意的事情,只弘历学业重些,他是嫡长子,将来的皇位是他的,他要承担百姓的疾苦,天下的重担,不得不去学习各种经史之才,至于两个女儿,却都随着她们自己的意思了,倘若喜欢便多学一些,倘若不喜欢,自是不能勉强。

    星星扭扭身子,杏眼圆瞪,撒娇道:“皇额娘,皇阿玛最听皇额娘的话了,皇额娘告诉皇阿玛,星星不去上学好不好?”

    黛玉宠爱地捏着她小俏鼻,道:“真是不知道你像谁!”

    “自然是像皇额娘了,皇玛法也是这么说!”看到黛玉神色有些松动,星星自是兴高采烈起来。

    提起康熙,黛玉心中不由得涌出一股伤心,不觉问道:“星儿,你皇玛法精神可还好?”

    这几日有琴松也是住在乾清宫偏殿中,一时不离康熙跟前,听说又得了好药,如今精神只怕恢复些了。

    星星点头道:“皇玛法今天精神好得很,也能下床走动了呢,还吃了两块糕点。”

    黛玉放下心来,也难为康熙了,千古一帝,最终却是缠绵于病床之间。

    星星围着黛玉蹦蹦跳跳地走着,满眼里的新奇:“皇额娘,宫里真的是好大,以前皇阿玛没有做皇帝的时候,闹闹过来,还是没有见到这么空旷的,为何这时候反倒冷清了好些呢?不过也好,省得闻到那些胭脂花粉的味道,闹闹打喷嚏。”

    黛玉闻言一笑,并不告诉她,东西六宫原是皇妃所居,如今皇宫只有自己一位皇后,自是空置下来了。

    “皇额娘,闹闹有到处去玩耍,在浣衣局,有一个疯婆子,竟然说是闹闹的表姨娘耶!”星星大喇喇地开口道。

    真是的,她又不是不知道,皇额娘是独生女儿,并没有什么兄弟姐妹的,自己哪里会有什么表姨娘啊?

    而且,那个疯婆子是疯疯癫癫的,可是没人理会她的,她才没有这样身份的表姨娘!

    听了这话,黛玉神色微微一怔,浣衣局?那星星说的是贾元春了?

    敏慧自是瞧出了黛玉的意思,含笑道:“皇后娘娘放心罢,自从娘娘进宫,废除了后宫中私下处置宫女的各种刑罚,如今那些辛者库贱籍的奴才已经是比先前生活好得多了,都很感激娘娘呢!”

    辛者库的贱籍女子,并不是人人都是十恶不赦的,很多都是家中获罪,充为贱籍,入宫为奴。

    当日里的良妃卫氏便是如此,她原是祖上获罪,可惜她一位美丽多情的女子也沦为如此卑贱身份,虽为妃,却依旧让人瞧不起,连带的,她自己身上掉下的一块肉,也不是她能抚养长大,如今倒是要为惠太妃养老送终。

    黛玉淡淡地道:“本宫做事,并不是要人感激。”

    敏慧听了自是一笑,黛玉才又缓缓地道:“天下分贱籍,何必如此?多少人因为贱籍而抬不起头来?因此,万岁爷的意思,就是废除贱籍,只余白丁,获罪的充为官奴的,便是另当别论了。”

    敏慧闻言不由得眼中有些湿润,含笑而笑:“万岁爷如此为民着想,实在是天下百姓的福分。”

    其实,她亦曾听兄长说起过,天底下八成的贱籍身份而受尽糟蹋,在百姓跟前亦抬不起头来,可是平心而论,有些人的心地比较善良,比贵人犹真。

    黛玉却是不置可否,康熙朝留下弊政之多,若非她与四哥料理一些事情,只怕也不知道,因此四哥打算实行新政,将各个弊政一扫而空,使得江山社稷清明,百姓安居乐业,即便自己留下恶名,亦心安理得。

    若非今日星星提起贾元春,也许当年许多尘封往事也都如炳前逝了罢?

    贾元春依然在浣衣局中,黛玉心中沉吟,找个时候,也见见她罢。

    当年的事情,她自是罪有应得,可是罪魁祸首却是贾政,她原也是听从父亲指令罢了。

    还有,黛玉眸光微微一闪,贾政如今仍在宁古塔流放,他是知道当年允祀陷害允礽的事情的,那么,如今允祀蠢蠢欲动,自己自是该为四哥防备,该搜集证据,很是不能少。

    允祀是个极j猾的狐狸,即便是做尽了坏事,可是却没有一丝儿证据能指在他身上,瞧着这些手足兄弟,哪一个不是因为他而落得如此下场?偏生就是他身不染尘埃,早众人眼中,一如既往,八贤王。

    新年将至,帝王交替,偏生因德妃薨逝,康熙并重,朝里朝外也不敢大肆铺张过年,宫中更是从简,为康熙祈福。

    黛玉只觉得肚子沉甸甸的,偏生后宫中也没有能帮衬着她操持的宫妃,因此上次诸位太妃太嫔跟前朝遗妃俸禄银米绸缎等,皆是十分费神,也只得挣扎着料理,只得对着肚子低语道:“娃娃,你可别大过年的来见阿玛额娘。”

    雍正环着黛玉的身子,问道:“你在对孩子说什么话呢?”

    黛玉仰头亲吻着他的下巴,笑道:“我在让宝宝乖乖的,不要给阿玛和额娘添麻烦呢!”

    与雍正携手走在宫中,各处走走瞧瞧,虽不见十分喜气,可是到底是过年,倒也是洋溢着喜悦之气。

    看着空空落落的东西六宫,黛玉含笑道:“往日里前朝遗妃在的时候,何等热闹,如今倒是寂寥了许多,难怪都嚼舌根。”

    雍正抚摸着黛玉的手,将她半个身子都靠在臂膀上,眼眸晶亮深邃,语调却是柔和清晰:“傻丫头,这座宫里,只有你和我,很不用记挂着这些寂寥,你若是担忧,来日里让弘历来添满就是。”

    说起弘历,想起他的神清秀骨,亦是角色天成,只是刚毅霸气,却似雍正,黛玉不由得眉染轻忧:“弘历年纪还小,可是脾性却活得很,只怕来日里果然像皇阿玛这般,极爱风流呢!”

    胤禛抚摸这黛玉的眉峰,含笑道:“别皱眉头了,难不成要生一个学着他额娘皱眉的小包子?”

    顿了顿,才道:“为帝王者,你亦深知,能做到心系一人,空三千后宫的帝王极之稀少,弘历注定了是下一任的帝王,且他有多情,为帝王的话,倒也不尽然是些坏处。多情便是无情,能做到这些的,拥护着他的朝臣便会更多。”

    黛玉点点头,无奈地道:“虽然我心里期盼着儿女们都能得到白首一心人,只不过还是要随缘的。”

    弘晖也有十五岁了,按理也该大婚了,不然赐婚也该下了,月儿心系于他,星星偏生又太坦率,只不知道他们又如何呢!

    过年了,皇子公主们也都放了年假,一群孩子以弘晖为首,皆在弘历的重华宫中笑语喧哗。

    见到雍正和黛玉过去,忙都上来请安,星星扑闪着大眼笑眯眯地道:“皇阿玛,皇额娘,这时候,怎么都过来了。”

    黛玉怜爱地道:“快新年了,你皇阿玛有极多的笔墨纸砚送给你们,来年好生读书,不许淘气。”

    星星忙不迭地点头,恭恭敬敬地道谢,虽然她不爱读书,可是这里有好几个书呆子呢,笔墨纸砚大大的有用,就像在雪地上挥洒香墨,雪地映着黑墨,就像白纸划过黑痕,淡香四溢,沁人心脾。

    因雍正黛玉孩子少,皇子公主又是要伴读一起,因此上书房中有不少达官显贵家的公子小姐陪读,雍正又收了废太子允礽的女儿及怡亲王允祥的女儿,封为公主,养在黛玉膝下,也更热闹了一些。

    看着融融暖意,黛玉与雍正相视一笑,朝野风云再大又如何?儿女们可是十分讨喜可爱,驱散了郁郁之气。

    询问了几句学业,雍正又赏赐了些弓箭玩意之类,惹得孩子们欢天喜地,包围着黛玉眉开眼笑,话语如珠。

    虽然如今过年不能庆祝,可是看着这些孩子们如花的笑颜,黛玉心中却是情不自禁地涌上一股幸福,望着雍正,巧笑倩兮。

    想来肚子里的宝宝,也贪恋宫中的热闹,竟然等不及了,大年初一的时候,呱呱坠地,为新春添上一抹喜色。

    康熙这些时候精神极好,不禁哈哈大笑,搂着星星道:“闹闹,你又多了弟弟妹妹了!”

    生在大年初一,命格好得很啊,他竟也有些期待了。

    真好,晚年添了这么些的孙子孙女,不知道这个是不是也是古灵精怪得如同闹闹,也许,自己也不得看她长大了,心里不禁有些遗憾,既然如此,趁着自己还能看看抱抱,就多疼他一些儿罢!

    星星伸长了脖子看着额娘的产房,才听到一声嘹亮的哭声,皇阿玛就冲了进去,也不顾旁人的阻拦,真是的,她也想进去看看到底是弟弟还是妹妹,左等右等,还没将小宝宝抱出来,不禁急了,一叠声地道:“是弟弟?还是妹妹啊?”

    过了良久,敏慧抱着一个绿缎子襁褓出来,含笑道:“星儿公主猜猜是弟弟还是妹妹!”

    看到康熙也眨巴着眼,一脸的期盼,敏慧忙将孩子送到他跟前。

    月儿一旁抿嘴笑道:“红男绿女,自是妹妹了!”看到绿缎子襁褓,她就知道了,哪里还用猜啊?

    语音刚落,弘晖弘历星月加上几个公主忙过都凑了过来,咯咯笑了一堆,惊奇者有之,欢喜者亦有之。

    星星的声音最大:“皇玛法,好丑的妹妹啊!皇额娘生得那样好看,闹闹也好看,为什么妹妹这样丑?”

    “你出生的时候也是这么丑!”弘历不客气地点着星星的额头,双眼闪亮地想去抱抱新生的妹妹。

    月儿细细打量着康熙怀里的妹妹,忍不住笑道:“妹妹生得真好,好生奇怪,我额头有月亮印记,星星有星星印记,小妹子竟然是美化印记,是因为宫外的梅花开了么?”

    梅枝疏影,虬曲如画,一朵朵话冷如玉,花香清幽,送入宫中,沁人心脾。

    母仪天下 第143章 春色

    正是春寒料峭时,可是阳光碎了一地,灼然而灿烂,减去了一些寒气。

    新出生的小梅子,让大家伙儿都疼进了心坎儿里,一个个抱着都不肯松手。

    可怜黛玉这个额娘,想抱抱自己的小女儿,还要排队等着,若是插队,这些儿女一个都不依。

    黛玉叹口气,看着沐浴在阳光的一群孩子,脸上尽是恬美的笑意盎然。

    想想,也三月了,送出了一批白头宫女,宫中自是该添一些使唤的宫女,女官,好陪着皇子公主度过沉闷时光。

    宫中秀女三年已选,才人女官与宫女以及使唤的打杂宫女都是一年一选,今年逢着秀女选拔,也是该选一批新宫女了,倒也省了些力气,谁让那些有些权势的官员巴不得送自己的女儿进宫里,更是将许多事情都打点得十分妥当。

    雍正微微一笑,点点头,眼里闪着精光,却不是对着妻子,而是对着朝上的那些老臣。

    真个儿是什么事情都了如指掌的玉儿,这边才颁布旨意,她便知道了,眼里似有一些淘气,想来也知道自己的用意了。

    星星欢喜地乱蹦,眼里闪着慧黠的灵光,哇哇叫道:“可以有人用来给我玩耍了,用药最好了!当我的药人!”

    小丫头不爱读书,偏爱医术,倒是跟有琴松学了一身的医术毒术,时常用各种稀奇古怪的毒弄得宫殿鸡飞狗跳,不管是哪里的太监宫女,只要碍着她的眼,就给她拉到药庐子里当药人,折磨得奄奄一息才肯放人。

    因此,但凡宫里的宫女太监,若是心中做了什么亏心事,皆对小丫头避之唯恐不及,生怕惹药上身,生不如死。

    清光在黛玉眼里流转,清斥道:“星儿,不准随随便便对人用毒。”

    说得星星委屈地扁着嘴,紧接着吐了吐舌头,对着黛玉眨眨眼,仰头看着雍正,可爱地道:“皇阿玛,好多女人都不是好东西对不对?都是那些老东西家的,要来抢星星的皇阿玛,星星铲恶锄j是最乖的啊,可没有随随便便对谁用毒!”

    拍拍女儿可爱的脑袋瓜子,想起小时候的妻子,好生相似,原来星星最像的,是小时候最淘气的玉儿,月儿刚是最温柔的玉儿,真是一胎生出截然不同的两个女儿出来,雍正含笑道:“对,星儿最乖了,要好好保护皇额娘。”

    用力点点头,星星开开心心地跑去争夺没有自己可爱的小梅子。

    呵呵,小梅子,真好听。

    谁让她眉心

    红楼之禛心俜玉第60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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