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禛心俜玉第61部分阅读
红楼之禛心俜玉 作者:肉书屋
红楼之禛心俜玉第61部分阅读
生一朵梅花印记啊?小梅花太难听了。
黛玉给温暖的阳光照耀得有些懒洋洋的,半靠在雍正身上,亲昵地道:“四哥,我想出宫好不好?”
宫墙深深,还是高过悬崖屏障,纵然宫中春色满园,却也比不上宫外无处不在的秀色宜人,那是天热而成的。
清凉如水的眸子,闪着慧黠的光芒,这个小东西,又打什么主意了?
“出宫做什么?”虽然很少干涉黛玉的自由,但是该问的,雍正还是要问的,这个时候,不能有丝毫的马虎。
黛玉双眸中笑出海棠花影,胭色夺人,似乎能穿透带着寒意的春风,摇曳出最美丽的风姿,语气也有些叹息,倒也不瞒着雍正:“当年曾到送子观音庙求子,我们才得了弘晖,生了弘历,如今十余年了,又添了三个女儿,日后,也许还有很多很多个孩子,等我们头发白了,腰身也佝偻了,一群孩子在膝下笑语,真是很美丽的远景是不是?因此我很是想出去到送子观音庙里还愿,多谢菩萨保佑我们一家人平平安安。”
这么多年了,不去还愿,总觉得心里空了一块似的,虽然当初生下弘历之事,刘嬷嬷已经代自己去还愿了,但是终究不是亲力亲为,觉得心地不诚。
雍正沉吟了片刻,道:“既然如此,就等我空闲了,带着孩子们一起去还愿岂不是正好?”
摇着他的大手,嘟着嘴,撒着娇:“四哥,你忙得很,玉儿不要劳烦你了嘛!”
成熟而风韵万千的黛玉,依然不减丝毫女儿世代的可爱天真好淘气,好似有些眼红女儿可以对雍正撒娇,她的声音根式甜甜腻腻的,似乎一汪美丽的秋水,几乎可以将雍正溺在其中,不得不妥协。
嘱咐宫女太监和侍卫看好皇子和公主,不许任何人进宫打搅,就是有天大的事情,也有外头允祥鬼影等人可以料理,雍正半抱着黛玉回到寝宫,即使是白日,可是有红红的烛光,映得黛玉脸如红布。
黛玉心里自是明白他眼中的火焰为何,不觉有些紧张地轻扯着雍正的龙袍,明黄衣料上,那栩栩如生的龙在烛光下更如破衣而出,手心里也有些汗,脸上却是娇羞:“四哥,现在是大白天呢,莫叫他们笑话你!”
世上但凡是男子,倘若白日里进卧室,还被外人说是纵欲过度,更何况如今的他们,她的四哥,一点儿也不知道忌讳。
肌肤生香,俏脸生晕,雍正小心翼翼地将她压在龙塌上,放下轻薄如雾的纱帐,不断地亲吻着她洁白如玉的脖颈。
一件件的衣服,交织在一起,龙凤相依相偎,不离不弃。
雍正豪迈大笑:“我是皇帝,我们是夫妻,谁敢笑话朕?又有谁敢笑话我们帝后二人?”
暖暖的阳光交错着烛光,穿过了纱帐,亮了纱帐中的光彩,照得黛玉脸上如同透明的白玉一般。
黛玉有些晕眩地低喃道:“白日里点着红烛,刺鼻的味道可真是不好受。”
雍正闻言不由得一怔,随即一笑,这个慧性灵心又羞涩的小东西,她在害臊呢!
黛玉浑身灼热,白玉一般的身子羞得泛着淡淡的粉色,虽然夫妻十余年,可是她依然每每羞得脚趾头都蜷起来。
美人如花,素手如玉,抱着她的丈夫,随着他飞入云端。
谁说宫外春色夺人?此处春色更是美丽得让人心醉。
景山的牡丹一定开了,还记得往日的牡丹新绽,花含晨露,可惜此时却不想去看,那原是前朝崇祯自尽之所,大清历代皇帝都是十分忌讳,自己往日虽不曾避讳,今日却也不得不因四哥而小心。
是桃花节了,今年的桃花宴,却因康熙病,德妃薨而从简,人也不若以往的多。
春雨初歇,桃花带雨,春色溶溶,只是人知花开,花可知道人心黑白?
黛玉素衣淡妆,头戴帷帽。因雍正脱不开身,她便只带着弘晖和弘历一同出来,怀里抱着正睁着眼睛看自己的小梅子,星月都留在康熙宫中陪着老人家品着桃花酒,看着西洋人变戏法,也不急着出来。
去送子观音庙上了几柱香,送上香火钱,保佑一家平安,保佑儿女顺心如意。
仰首看着娘亲的手迹,黛玉眼里有些温润酸涩,娘亲一生,盼着能生得佳儿,可是最终却只有自己一个女儿。
她在九泉之下,是不是也在为她的女儿骄傲呢?
自己虽然生就女儿身,可是心性刚强,随意清傲,可不让须眉!
咬了咬粉唇,黛玉从不以身为女儿身就妄自菲薄自怨自艾,如今,她感谢上苍,让她生为女儿身,遇到四哥如此佳婿。
弘历好奇地抱着黛玉半个身子,如幼时一般撒娇:“额娘,你在看什么?这块匾额,没有额娘的书法刚柔并济有气势。”
黛玉含笑道:“不可如此不敬,这是你外祖母的手笔,她可是当年京城里的第一才女。”
“哇!是我外祖母么?”弘历眼里有些敬佩,她的娘亲是才女,原来,他的外祖母也是啊,怪道,有其母必有其女啊!
唇角似有怀念,黛玉叹息道:“是啊,你外祖母,那是个很值得怀念的女子,即使去了,也活在很多人的心中。
可是,那是别人的记忆,自己的记忆,好多好多都是她与四哥的。
弘历脸上也带着阳光:“那额娘来这里还愿,也是希望外祖母能保佑我们一家子平平安安的罢?“
他是为了的皇储,真的是精明厉害,一语道破了自己的心事。
拧着他的脸,黛玉只好笑笑:“是啊,保佑你阿妈平平安安,顺心如意。”
即使登基至今,可是簇拥允祀者还是无数,她不得不为他担忧,有些事情,自己是不能插手的,只好他与朝臣周旋。
“额娘你放心!”弘历认真地说着:“孩儿会保护阿玛和额娘。”
看着儿子的眉宇间的神采飞扬,以及凌人的霸气,宛然就是另一个四哥,黛玉忍不住轻轻在他脸上吻了一下:“乖!”
看到怀里的小梅子欲抓弘历手腕上明黄丝绳络着的翡翠扳指儿,黛玉轻斥道:“小梅子,不要抓你哥哥的东西,那是他的。”
帝王的信物,康熙早早就传给了弘历,也堵住了一些人的嘴巴。
三月三,苍穹如碧,艳阳如诗。
黛玉轻笑不已,低头哄着正吸吮着小嘴巴的小梅子,怜爱地道:“小梅子,看到没有?今天来桃花宴的,有好多都是江南的文人雅士,听着那吴侬软语,真是仿佛回到了额娘的家乡,想起了那春雨霏霏的时节。”
雍正刚刚继位,自是欲培植出自己的心腹势力,今年初春打开恩科,选举才能,桃花宴上不少人都是慕名而来,自是更添了些书卷的气息。素来新帝登基皆会如此,新入朝的人虽然有些青涩,但是也因为没有和朝野上的人打交道,而更好培植起来。
小梅子软软的眼神望着娘亲,咧开小嘴,露出粉红的牙床,口水泡泡吐了出来。
黛玉纱幕下的脸,也为桃花色所染,更是卓然生姿,欢快地欣赏着一层层的桃花,风吹过,桃花乱红成雨,美不胜收。
喜欢桃花,更爱看这美丽的景色,桃花,是他们命定的花儿啊,桃花,又承载了几代的情愁?
与其说是一支凤凰签一句无我大师的谶语,改变了许多人的命运,却不如说,是桃花,改变了很多人的命运。
成也桃花,败也桃花。
桃花,是劫?是运?捉弄了的,到底是花?还是人?最终还是天下?
真是想不透啊!
四哥在那高高的宫墙中,真是可惜了,看不到他们定情时候的美景。
“倒是没想到,竟是能在这里遇见四嫂!”允祀的语音悄然在黛玉身后响起,隐隐的,有些敬意,还有一些恨意。
既然出来,黛玉就知道必定会遇到允祀党中的谁,只是没想到,还没喘过口气,允祀就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
他是算好了自己会来,既然他算好了,自己又怎么能让他失望?
惩治允祀,只是少了一个借口而已。
看着四哥为这件事情发愁,她心里也不好受。
所以她来了,到桃花宴上,自己送上门。
这件事情,当然不能让四哥知道,不然他一定大发雷霆。
黛玉淡淡的扬起双眉,弘晖和弘历却骤然浑身紧绷起来,戒备地看着这个名义上的八皇叔,许多事情雍正不瞒着他们,因为总有一天,这个天下是弘历的,而弘晖是命定辅佐弘历的人,早知道,早有历练。
浅笑轻颦,带着薄薄的意思:“我也没想到,在这里又见到八弟,这些日子可好?惠太妃住在八弟府上,可还好?”
谈吐落落大方,这些接人待物的客套,在做了十多年的当家主母,她也学会了。
允褆的败,允褆的圈禁,允褆的死,幕后主使就是允祀,惠太妃住在康亲王府,就如同芒刺在背,浑身都痛。
允祀眼里也有些莫名的东西,轻叹道:“谈何好与不好?我只是祈求一份如同四哥四嫂这般的幸福而已。”
黛玉摇头,不赞同地道:“幸福是世间最简单的一种东西。你本来,可以有幸福的时候,那就是对你一心一意的阿穆姐姐。可是,那是你自己放弃了,你的心里,装着太多的东西,有对权势的渴望,也有对着世俗不公的恨意,太多了,多到了能压垮人心,所以,你想要的幸福,注定了被你丢弃。
不是幸福不要他,而是他将幸福拒之门外,所以,他无法责怪任何人。
爱钱权财势的人,都怕死,都觉得世道对他不公,积累出了,更深的恨意。
允祀就是这般的人。
允祀眼波一闪,有些不知所措。
他的心意,给黛玉剖析得那样明白,真是不能小觑眼前这个女子。
想说什么,却是一脸的阴沉,不复素日的温文儒雅:“四嫂这说的是什么话?我的幸福就是我想要的东西,我心里装满的,都是我想要的,只要得到了我想要的东西,那么我就是幸福的。”
与他没有什么共同的话可言,黛玉抱着哇哇哭起来的小梅子到花亭中坐下歇息,弘历眨眨眼睛,弘晖远去拿一些吃食。
黛玉忙嘱咐道:“晖儿,回来见不到我们,就到山上去找我们,金佳公公婆婆家如今住在这边的山头上,起吃果木烤鸭和地地道道的果脯,味道至今让我怀念呢!”
弘晖听了,思索一会,点点头,笑道:“额娘还是这般贪吃,记得让金佳婆婆给我准备大白馒头,夹着烤鸭一定好吃!”
黛玉轻轻一笑,弘晖便背着长剑而去。
可是,弘晖却是久久不来,黛玉有些担忧地道:“弘晖素来不是这样的,他怎么还没来?”
小梅子给额娘哄得乖乖熟睡了,风吹桃花落得到处都是,人头攒簇,就是不见比寻常少年高一个头的弘晖。
过了许久,人头渐渐稀落起来,也不见弘晖的踪影。
弘历瞧着天色笑道:“咱们先去金家婆婆家里,大哥听到吃的,可是爱得很,尤其是金佳婆婆家的馒头很有劲道。”
走上山,见到了不少茅屋农舍,看来不仅仅是金佳婆婆一家迁移到了这里。
看到几个小孩子正在掷铜子玩耍,弘历眼前也是一亮,他在宫中,可没有玩过这个。
望着黛玉,黛玉轻轻点头,弘历便跑过去一同玩耍,别看他素日机灵,可是民间小孩玩的东西,他还真是不在行,笨手笨脚地让黛玉莞尔,几个小孩子大人似的指导着弘历,弘历毕竟是习武之人,学得甚快,不一会儿,他就赢了一堆桐子,惹得诸位小孩都大叫着不依,欢声笑语一片。
看着孩子们玩耍的老婆婆也招呼着黛玉,搬来竹椅,笑呵呵地道:“这样的节庆,山底下都是大官儿家的公子小姐,弄得孩子们也不好去山下玩耍了,都聚集在俺这里玩桐子,奶奶这小公子生得清俊,又机灵,学得可真是快。”
黛玉抿嘴一笑,道:“小孩子家,未免贪玩些,聪明也好,愚笨也罢,总是用在正道上才是正经的聪明。若是用在邪门歪道上,便是有诸葛孔明之才,也是白白糟蹋了,不过愚人一个。”
说着又道:“这几年,朝野动荡不安,婆婆家年景可好?今年的地,也有耕牛来耕地了吧?”
婆婆笑开了脸,露出牙齿稀疏的嘴,道:“朝廷上的那些事儿,俺们不管,只要百姓日子好就是了。有人说,现如今的皇上弑母逼父,大力安置自己的心腹,处置前朝老臣,还不将前朝老臣放在眼里,每每都不给脸面,实际上呢?谁知道啊?皇上好得很,俺们家原是世代贱籍,是皇上的恩典,才与平头百姓一般摸样,日子也好了。”
黛玉闻言点点头,是的,做事无愧于心,是功是过,也都是让别人来评说。
弘历满头大汗地过来,插嘴道:“婆婆,怎么说是皇上弑母呢?宫中可是差得清楚,德太妃是自尽而亡,欲嫁祸皇上的。”
婆婆忙道:“这些俺就不知道了,只是听说罢了,如今传说的,将皇上都说成了残暴不仁的暴君了!可是,谁管这些去?让俺们百姓日子好了,那就是好皇上,论起来,现如今的皇上,可比上一个皇上好得多,没有那么多的人来让俺们多交税了。倘若百姓日子不好了,谁说皇上好去?朝廷上,争来争去,都是他们的事情,俺们百姓只管过日子就是了。”
黛玉含笑道:“婆婆就只管放心吧,如今的皇帝,心系天下百姓,如今交税的事情也听说了,不管男女,总是按着人头交税,偏生家里人多地少,常年累月给地主欺压,日子很是艰难。等朝廷上的事情安定了,再过些日子,皇上还要实行新政,摊丁入亩,家里有多少成年的男丁,就分多少的地亩,日子总是会好起来的。”
一席话说得那婆婆喜不自胜,连声咂嘴念佛不绝,道:“果然是圣明天子,这样百姓才能过上好日子呢!”
黛玉点头含笑,与婆婆告辞的时候,方往金佳婆婆家走去,方对弘历道:“当年你皇玛法时常南巡,说是体察民间疾苦,可是最终呢?皆因南巡,而花费了江南道许多官员的财物,这些亏空了的财物却都要从百姓身上压榨,你皇玛法所到之处,也都是事先安排好的行宫别馆,又怎么能见到百姓的疾苦?你阿玛为王多年,少年时代在民间行走甚多,于民事体察甚多,他的眼光胸怀不仅仅是皇宫一所之地,而在于天下。你阿玛不是井底之蛙,你可也不要坐井观天。”
弘历听得若有所思,仰头笑道:“额娘你放心吧,孩儿谨记在心,必定效仿阿玛,胸怀天下百姓。”
黛玉点点头,满意地空出一只手拍着弘历的肩膀,曾几何时,她的儿子,亦能承担一方风雨。
眯眼看着空中的一道金轮缓行,黛玉放轻了脚步。
贪恋山间的美景逍遥,黛玉吩咐远远跟着的侍卫宫女先到金佳婆婆家去等着,他们娘儿三个沿路看着两边景致。
黛玉耳朵一动,目光一跳,含笑对弘历道:“弘历,你怕不怕呢?”
弘历习武之人,自是耳朵灵敏,笑道:“孩儿怕什么?”
一句话,傲然生威,身形也显得高大起来了。
一群黑衣蒙面之人围绕在了母子三人前后,低哑着嗓子道:“我们主子有请,皇后娘娘,弘历阿哥,随在下走一趟吧!”
黛玉清凌凌的双眸中洋溢着淡淡的傲气和坦然,竟是没有丝毫畏惧,含笑道:“我也想见见你们的主子是谁呢!”
如此有礼的杀手匪徒,倒还是头一回见,想必是他们主子吩咐的吧!
他们连马车都预备好了,包得严严实实,想得很细致,里头也是一应俱全,瞧着各色糕点茶水被褥,黛玉轻笑。
弘历也是一副畏缩的摸样,似乎是不会功夫的,依偎在娘亲身边,好似寻求额娘的保护。
惹得黛玉不禁一笑,是的,外人只道弘历读书骑车都是十分了得,功夫未必,难怪弘历装得这么像。
“额娘,你说,是谁来绑我们呢?”弘历清亮亮的嗓门,可没有一丝儿害怕。
真是的,要是让皇后和皇子公主被匪徒绑去了,宫里的侍卫太监,暗中跟随的金甲卫队血滴子卫队都一起去自杀好了。
黛玉无奈地哄着怀里清醒了的小梅子,许是马车中太沉闷了,小梅子张着小嘴就哇哇哭叫,一个劲地张着鼻翼想呼吸。
黛玉轻轻揭开车帘子一角,透出些许的气息,小梅子立刻就不哭了。
弘历在黛玉耳边低语道:“额娘,为什么要带小梅子出来?那样不是更碍手碍脚么?”
黛玉看着他,亦悄声道:“笨蛋弘历,倘若不带小梅子出来,他们才会心中生疑。毕竟额娘本来就是要带你们来还愿的。”
那些人,将他们母子关在了一所黑屋子里头,只开着一道半尺方圆的小窗,透着些许散淡的阳光,瞧着竟是斜阳余晖。
幸而他们对自己还算礼遇的,不曾用绳子捆绑着他们,也不曾碰他们一根手指头,必定是上头吩咐的了。
弘历故意气得哇哇怪叫,重重地踢着屋子,却传来“砰砰”的声音,痛得他抱着脚金鸡独跳,怪叫道:“额娘,这是铁房子啊!京城中怎么会有铁房子?这里必定是乡下了,可是谁会建一所铁房子囚禁肉票啊!”
语气中慢慢的都是哭意,可是就着光线,却是对黛玉扮了个鬼脸,吐了吐舌头,一丝儿都没有肉票的自觉。
黛玉浅笑,也是无可奈何地道:“额娘也不知道啊,不知道到底是谁,竟然胆敢绑当今的皇后和皇子公主。”
弘历忿忿不平地道:“回头让皇阿玛对他们千刀万剐处死,才能解我心头之恨!”
外面,静悄悄的竟是没有一丝儿声响,更没有人过来对他们说什么,让弘历气得大叫大嚷,吵得小梅子也大哭起来。
狭小的铁房子,弘历的叫声,小梅子的哭声,交织成了一片,让黛玉十分无奈,实在是弘历太淘气了,非得吵嚷得厉害。
可是他终究年幼,许多事情不明白,倘若那人想用孩子来威胁自己,自己还会如此坚定平和么?
既然外面无声息,黛玉便哄着小梅子,与弘历谈论天下大事,倒也是难得的悠闲时光。
黛玉笑道:“其实,世间最幸福的生活,就是男耕女织,儿孙满堂,平平安安地含饴弄孙,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时候呢!”
听了这话,弘历撇撇嘴,道:“那也不是,像皇阿玛和额娘,即便不是男耕女织,可也是儿女满堂,幸福至极。额娘,你不是说过么?登到九五之尊的位子,不是为了一己私欲,二是为百姓谋求更大的平安,纵然是生为平民百姓十分幸福,可是,还不如皇阿玛这般操劳,为百姓谋福。”
点点头,黛玉低语道:“是啊,你说得极是。你皇玛法中意你皇阿玛为皇帝,并不是因为他有多好,而是他能善待天下百姓。从顺治皇帝入关以来,大清的江山千疮百孔,你皇玛法一生,又多是戎马生涯,三藩之乱,准格尔之乱,乃至于平复台湾福建等地,又与罗刹国建立条约,无不是战乱连连,百姓生灵涂炭,留下的弊政太多,只有你皇阿玛的狠劲儿,才会快刀斩乱麻,填补这些年的疮孔,还百姓一个好年景。
弘历眼中情不自禁地生出无数的敬佩:“原来是这样,看来,也只有皇阿玛才适合做这一任的皇帝,承上启下!”
逗得黛玉笑了起来,轻嗔道:“什么承上启下?你当是做文章呢?”
弘历叹息道:“有时候我跟着皇阿玛学武的时候,皇阿玛就对我说,他要留给我一个清明的江山,要让骂名都堆积在他身上,到时候我就不用背负着这许多骂名了!皇阿玛真是可怜,在百姓心中的口碑极好,偏生就是有人唯恐天下不乱,颠倒黑白是非,所有不是的矛头都指着皇阿玛。”
“这是没有法子的事情,嘴巴长在别人身上,他们说什么,咱们如何管得着?”黛玉微微叹口气,道:“青史总是由后人来写,是非曲直不用自己夸赞自己,总有一天,天下人都会明白你皇阿玛的清白。”
为君者,做事自然是少不得的刚愎自用,但是,只要唯心而已,不愧对天下百姓,也就足矣。
弘历好奇道:“那皇额娘,今儿个抓了我们来的,是谁呢?应该是八皇叔吧?”
不等黛玉点头,已听得窗外一阵击掌声,允祀含笑道:“皇嫂果然是聪明绝顶,小弘历也是不让皇嫂的聪明才智啊!”
语气一如既往,十分温文儒雅,可见,从黛玉出宫至今,在桃花宴上,也并不是偶然。
黛玉神色不变,淡淡地问道:“八弟,你果然决定铤而走险了?”
允祀冷笑道:“什么叫铤而走险?我只是问皇嫂借一件东西罢了。”
黛玉淡淡地道:“屋子里闷得很,你就从窗子中跟我们说好不成?”
也并不问他到底想要什么,其实不用猜,也知道,他想要国母凤凰令。
“谁不知道你机变无双,我怎么着也得防备着一些儿!”允祀毫不客气,声音中隐隐一层凌厉的狰狞。
黛玉吐出一口气,淡然地道:“允祀,你原本可以选择走向幸福的,何必非要选择走上这一条路呢?你知道不知道,一旦走上了这条了,就永远没有回头路了,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是不是,你非得成为阶下囚才甘心放弃?”
允祀恨恨地道:“不要在我跟前这般道貌岸然,我走到今天,也都是你们逼的!”
用力用拳头击打着铁屋子,声音震得小梅子哇哇大哭,一个劲儿地往黛玉怀里钻,好不惹人怜惜。
黛玉有些生气地道:“你砸铁屋子做什么?别吓着我的孩子!”
望着红通通的拳头,泛着一些血丝,是给铁皮蹭到了的,允祀方缓缓地道:“将国母凤凰令交出来,我就送你们走。”
原来,他执着于心的,真的是那个足以与龙军抗衡的凤凰令。
而雍正倘若只有帝王令,也是无法号令金甲卫队的,他又有了势力与雍正一搏。
黛玉冷冷地道:“你是亲王,不是皇后,国母凤凰令,只传给一国之母,如今是我,我只能传给我做皇后的儿媳妇,而不是八弟你。倘若你心中还有一丝良知,就放手吧,不要再执迷不悟了。世间没有卖后悔药的,总有一天,你会为这个吃到你最大的苦头。”
“我只要国母凤凰令,倘若你想让你和你的孩子平安,就早些儿做出决定!不然,会有苦头给你们吃的,我说到做到!”
允祀冷冷的话,被风吹进了铁屋子中,散开来,如同破碎的桃花一般,自此便无声息。
弘历大大地叹了一口气,道:“皇额娘,八皇叔走了,要留着我们在这黑黑的铁屋子里过夜不成?”
初春,可是还有一些料峭之意,看着阳光越来越晕黄,就知道太阳要落下了,一会儿黑夜到来的时候,天地间黑如墨,冷得可是吓死人的,黛玉的身子娇弱,小梅子更小啊。
可是,他坚信额娘的意思,做什么事情,总要有一些付出,才能得到,不以身犯险,总是抓不到允祀的小辫子。
今儿出来一天,也做了很多事情不是?
额娘带着他去还愿了,也去了桃花宴,还玩了掷桐子,也知道了很多的道理,并没有白白出来的,虽然此时是阶下囚。
还好,地上只是土地,并不是铁皮,黛玉小心翼翼地脱下披风垫在窗口下方的位置,抱着小梅子坐下,弘历也坐下靠着她。
黛玉的从容和淡定,轻轻地哼着小曲儿哄着哭闹不休的小梅子,一丝儿也不在意允祀的狠话,让弘历更是敬佩不已,不满地道:“皇额娘,好歹我才是男子汉呢,怎么你就不能装得柔弱一些,躲在我怀里啊!”
坐了一会,黛玉含笑问道:“弘历,你怕么?”
弘历就着越来越微弱的阳光看着黛玉如美玉一般的容颜,挺着胸脯道:“弘历才不怕!”
黛玉轻笑,笑得弘历有些赌气地转过身子,耸肩道:“弘历是男子汉大丈夫,才不会怕这些宵小之徒。”
将小梅子放在膝上,黛玉抓着弘历,道:“是的,额娘的弘历是最乖最不怕的,会保护额娘的。”
听得弘历有些喜欢了,才闷闷地问道:“皇额娘,你怎么就真的不担忧?”
黛玉淡淡地道:“担忧什么?怕他们?我死了,他们还是得不到国母凤凰令,可是倘若他们得到了凤凰令,咱们却一定得死,因为他们不会让任何人泄露他拿到凤凰令的事情。说是送我们走,实际上,是送我们上西天呢!”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弘历揉眼道:“好黑啊,太阳落山了。”
伸手不见五指,此时才了解其中真义。
“天黑不怕什么,屋子再黑,也没有人心的黑。”黛玉声音没有丝毫慌乱,依旧如春风中飘落坠地的桃花一般。
弘历有些热得想脱衣裳,抱怨道:“皇额娘,入夜了,为何竟是这般热?”
惹得小梅子也从睡梦中惊醒,哭叫起来。
黛玉心中微微一颤,道:“他们在外面烧铁皮,想烤死我们啊?”
弘历一面抹黑脱衣裳,一面恨道:“没想到,我堂堂大清皇子,如今竟成了烤||乳|猪了。”
逗得黛玉一笑,也站起身来,四面都是热气,看来允祀果然是铁了心要逼着自己交出凤凰令了。
越来越热,热得母子三个都几乎喘不过气来,小小窗口送气,不过是杯水车薪而已,顶不住这样热的火烧铁皮气。
弘历到底还是个孩子,方才还在额娘跟前逞英雄好汉,这时候却是头一个顶不住热气乱跳脚,吼道:“爱新觉罗允祀,该死的,你竟然火烧铁屋子,找死啊?是不是想烤死我们?”
允祀阴狠冰冷的声音在窗外道:“只要你皇额娘交出国母凤凰令,我就饶了你们。”
他已经没有后路了,只能如此!
黛玉淡淡地道:“你这般狼子野心之人,岂能将凤凰令交给你?纵然是我身死此处,也绝不会交给你!”
外面的火似乎越来越旺了,红红的火光透过小窗口,也送进一些光亮,可见火焰之胜,热气逼得弘历双目通红。
“皇额娘,难不成,我们真的要死在这里了啊?被烧得面目全非?”弘历大叫着。
要果然如此的话,比烤||乳|猪都不如了,烤||乳|猪至少还是给人吃的,能让人瞧出本来面目是猪,那他们要是给烤死了,可就是焦炭了,谁还能桥得出来,那几块焦炭竟是堂堂大清的皇后和皇子公主!
母仪天下 第144章 处置
热气越来越浓了,映衬着火光,铁皮泛红,吓人得很。
火烧着铁皮,有一种刺鼻的铁锈味儿,让人心儿乱颤。
弘历吓得跳脚不已,脑子已经转的飞快:“皇额娘,烧得铁皮越来越红,我们非死不可啊!而且,铁皮烧红了,铁门会和铁墙黏在一起,纵然有钥匙也打不开了啊!”
苍天有泪,咋这时候不下雨浇灭外面的火啊?
他弘历真的是天妒英才,要命丧此地么?
皇额娘说她神机妙算,怎么还不算来救星啊?他真的就要成了烤||乳|猪了!
跟着她,真是危险啊,不过弘历非要跟着过来,也只好让他吃些苦头,学些雷厉风行的手段,总不能对敌人心软。
允祀的声音,穿破了火光,送了进来:“四嫂,你当真为了一个记吃不着又救不得命的凤凰令,让你们母子三个活生生地闷死在这所铁屋子里不成?只要你将凤凰令扔出来,小弟立即吩咐人打开铁房子,放你们娘儿几个出来。”
黛玉的心里,似乎也燃了一簇火焰,可是依然傲然道:“爱新觉罗氏的后人,决不允许这般懦弱,我是爱新觉罗氏的媳妇,也是爱新觉罗的后人,从不会受威迫而交出身负的重责大任!”
允祀笑声中有些嘲弄,道:“原来,为了你们所谓的重责大任,竟连自己的性命都可以舍弃!”
听了这话,黛玉语调冷得冻彻人心:“即便是我将凤凰令交给了你,你真的以为我会相信你的话,不取我们的性命么?从前,四哥没有夺嫡之心,却已是你们的肉中刺眼中钉,你又岂会留下我们的骨肉成为你的威胁?”
允祀击掌赞叹道:“到底是四嫂,果然是聪明绝顶!”
声音忽而怨毒极深地冷哼道:“你们只会指责着我,可是,倘若天下不是我的,我不也是砧板上的一块肉?任人宰割?”
黛玉叹息道:“你又何必如此执拗?倘若你没有这心思,谁会伤你什么?一心一意善待阿穆,不上阴鸷,岂能无子?从头到尾,九龙夺嫡,都是从你开始的,是你挑起了这一场古今罕见的手足相残。阿穆离了你,她嫁了人,有了孩子,你呢?纵然张氏生了私旺,可惜天生痴儿,你竟是还不明白么?”
那是上天的报应,注定了让他绝子绝孙。
“你知道什么?你明白什么?不许胡说八道!”给黛玉说破了心事,允祀登时在外面暴跳如雷。
黛玉无言,他的心,已经走上了他认定的道路,别人说什么,都只是容易激怒他而已。
突然地皮一阵轻微的震动,黛玉忙扯着弘历小心地后退了两步,只是不碰着烧热的铁皮而已。
只见地上一阵软软的松动,钻出一个金甲卫士来,悄没声息,对黛玉和弘历作揖行礼。
黛玉神色淡然,弘历却险些叫出声来!
怪不得皇额娘这样镇静从容,原来素手亦能翻云覆雨!
只是,弘历看着钻出来的两个金甲卫士,望着黑黝黝的地道,心里还是有些疑惑,好生奇怪啊,额娘怎么知道金甲卫士会从这里打地道进铁房子里呢?还是皇额娘会神机妙算?嗯,回去一定要问问皇额娘。
黛玉一面与允祀争锋相对,一面做手势吩咐金甲卫士先带弘历下去,小梅子哭得更是厉害,让弘历很是想先抱走。
黛玉清眸如波,瞪了他一眼,弘历方乖乖地从地道里钻出去。
眼瞅着已经去得远了,铁房子内的气息更沉闷了,小梅子哭声渐弱,黛玉方从容地钻了出去,两名金甲卫士殿后。
地道修饰得极齐整,可见金甲卫队的能力果然不容小觑,只是还是有偶尔掉下来的土渣渣,母子三个好容易走出去,见到了一线光芒,登时母子二人都不由得吐了吐舌头,脸上身上都有些污泥,实在是不怎么可爱。
地道口处,却是铁青着脸的雍正,手中提着一只羊角灯,正在等着他的妻儿。
夜幕如墨,星子如珠,本应是清新的山间味道,此时却尽是火烧铁皮的锈味儿,呛鼻得很。
雍正心里的火动了起来,将羊角灯递给身边的李德全,大步上前,用力抱着黛玉在怀里,一颗心才悄然放下,恨声道:“你说出来还愿,竟做这样大的事情,你嫌日子太沉闷是不是?”
黛玉急忙举高手里的小梅子,叫道:“四哥,小心,别挤着小梅子!”
呼吸到冷冷的夜风,毕竟清新了许多,小梅子的哭声登时惊天动地地爆发出来,在寂静的夜晚更是分外响亮。
黛玉虽然有些狼狈,可是不掩她的高贵淡丽的风度,轻声细语地哄着小梅子,看着雍正黑了半边的脸,不由得心中偷笑。
雍正摊开身上的披风,给黛玉罩上,将她搂在怀中,遮挡着夜间的寒风,不觉又责道:“你很是不该自己做主,你知道不知道?当我听说你们被关在铁屋子里的时候,心有多担忧。”
黛玉仰首看着他倏尔轻松的脸色,将头靠在他肩上,柔声道:“四哥,对不起。”
雍正凶狠地道:“一句对不起就行了?你吓得我可是白了头发的。孩子没事罢?可怜的小梅子,哭得眼睛都红了。”
得到消息的那一刹那,他的心几乎就停止了跳动,平生头一回,他有害怕的感觉,允祀的狠,可不是任何人能想到的。
黛玉怜惜地亲了亲小梅子的小泪脸,柔声道:“梅子不哭啊,额娘亲亲,额娘疼疼。”
小梅子嘟着小嘴,不住地打嗝,可怜兮兮的窝在这个没良心的额娘的怀里。
迎着夜风,看着前方一片火光,黛玉轻声道:“铁屋子就在那里罢?可是抓了个现形?”
望着雍正身后还有几个老臣,脸上有着惊骇之色地看着火光,似乎有着不敢置信,在夜风中,几把老骨头竟是弱不禁风。
雍正脸上阴狠之色甚浓,冷冷地嘲弄道:“如今也该叫他们瞧清楚老八的狼子野心了。”
弘历正在身后跳脚不住,抱着膀子道:“皇阿玛,眼里心里就只有皇额娘,不给我找件衣裳穿啊!”
黛玉回头就着灯光一瞧,登时忍俊不禁地嗤笑起来。
在铁屋子里太热,弘历将衣裳都脱了,光着膀子,如今瞧来分外狼狈不堪。
雍正瞪了他一眼,道:“你额娘胡闹,你也跟着煽风点火,回去看朕怎么收拾你!”
弘历吐了吐舌头,在雍正锐利的眸光下抱头鼠窜,批着侍卫送上的衣裳,方对黛玉道:“皇额娘,皇阿玛大小眼,太不公平了!对皇额娘就没有责备什么,却来斥责孩儿!皇额娘可是罪魁祸首啊,孩儿顶多就算是个从犯,要从轻发落的!”
黛玉明眸流转,在夜中更似天空中的星辰一般,闪闪生光,轻斥道:“弘历,好生穿了衣裳,莫着了凉。”
与雍正走进火光处的时候,四面金甲卫士环立,几位老臣扑地大哭,直嚷着自己有眼无珠,竟错认允祀贤明。
允祀眼中有些恨意,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竟安然无恙的黛玉:“怎么可能?”
黛玉淡淡一笑:“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事情,只是要看着想不想去做而已。廉亲王不就是如此想的么?你不服上皇将皇位传给万岁爷,你想扭转乾坤,可惜,你忘记了,当日里你就斗不过四哥,更何况如今呢?蚍蜉撼大树谈何容易!”
“不可能!”允祀大叫,眼里的恨意更深了,溶入了黑夜之中,恨声道:“我斗不过他,可是我不甘心我连你都斗不过!”
他原是孤注一掷,即便是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同归于尽,也会让雍正痛心一生。
可是,他还是败了,白的这样凄惨,万劫不复。
轻轻叹息出声,黛玉转头看着雍正,道:“四哥,廉亲王不相信他是输给了我呢!”
雍正闻言,冷冷地站在允祀的面前,身形挺拔,似山一般沉稳,目光锐利,似海一般深邃,淡淡地开口道:“没有什么信不信的,皇后心思缜密,有诸葛孔明之才,即便是朕,也佩服她三分,更何况连廉亲王你?今日的事情,连我都给她瞒着,所有的事情,都是她一手策划的。你想要凤凰令,可是她却早你三分将你的计策猜的了七八成,不过就是请君入瓮罢了!”
转头望着诸位随着他出宫找皇后的朝臣,冷冷地道:“各位爱卿,看到如此形容,可还有什么话说?”
声音清亮沉稳,响彻半空,震得几个素与允祀交好的朝臣扑腾跪倒在地,顿首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廉亲王谋杀皇后、皇子、公主,企图夺到国母凤凰令,有谋权篡位之心,按律当凌迟处死!”
“廉亲王狼子野心,欺瞒天下,该当重重治罪!”
雍正拂袖下旨:“来人,将廉亲王允祀压入天牢,听候发落!”
一句话,注定了允祀一生自此而败。
雍正之所以不下旨处死,皆因康熙犹在世上,毕竟是手足兄弟,也要知会他一声。
回到宫中,已是深夜,星子俏皮地眨巴着眼睛。
黛玉梳洗过后,乖乖地坐在雍正面前,听他数落着自己的罪状。
雍正冷眼看着她乖巧的模样,心头情不自禁地一软,将她搂在怀里,叹息道:“玉儿,你吓死我了。”
黛玉偎在她怀里,静静地不说话,半日才轻叹道:“四哥,不喜欢看着你没有把柄的时候,拿廉亲王没法子。”
江山社稷是四哥的,可是她是四哥的妻子啊,夫妻本就是该联手排忧解难的,不是一个操劳,一个享福。
深知黛玉的倔傲,雍正也拿她没有法子,幸好她平安,这就足够了。
夫妻间本没什么话好说,眼里的清光流转,胸中的心灵相通。
倒是狼藉回宫的弘历給妹妹大大地笑话了一场:“哥哥,羞羞啊,还说会保护皇额娘呢,最后,你先热得软了脚!”
弘历没好气地等着笑话他的星星:“皇额娘那可是历经了多少风雨啊?怎么是我们这些晚辈能比的?天下间的女人中,也只有皇额娘才会这样厉害,臭闹闹,烂星子,你可连皇额娘的一零儿都比不上呢!至少你哥哥我还陪着皇额娘一同以身犯险!”
说着,扯着黛玉的衣袖,好奇地问道:“皇额娘,他们怎么就知道要挖地道救我们呢?”
黛玉眼波如水,温柔地理了理他的衣裳,才道:“弘历很有男孩子?br /gt;
红楼之禛心俜玉第61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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