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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民国 全第24部分阅读

      锦绣民国 全 作者:肉书屋

    锦绣民国 全第24部分阅读

    当时灵机一动,给了那人赏钱,让他继续盯着,立马回家,把自己藏在床下地板的积蓄全部拿出来,去找了湖南帮的赵四爷。

    她只说让赵四爷绑架一个人。

    赵四爷搂住她又摸又亲。陆冉想,反正白云归那里已经没戏了,白云展那里亦是绝路,如果身子能给自己一点生机,给了这赵四爷又何妨?反正被白云展“要”了,她还不用再愁下次跟白云展那个的时候,如何解释……

    说他醉酒后没有用力,所以那层膜没有破?

    还是破了比较稳妥,就顺从了赵四爷。

    事后,赵四爷非常精明问她,到底绑架什么人,不说清楚,定是不做的。

    陆冉气得咬牙切齿,他的手还摸着她的玉||乳|,刚刚要过她的处子身,拿了她全部的积蓄,现在说不说实话不办事。

    她到底年轻,不懂社会这些地痞无赖的油滑,只得说了。社会混混可不是她平时结交的那些少爷小姐,他们行事,超出了陆冉的认知范围。她自认为的聪明,只是对上等有身份顾着体面的人聪明;碰到这些下流无赖的,她便扛不住了。

    不成想赵四爷一口气应承下来,说白云归那厮,断了他们那么多财路,不敲他一笔,难出心头恶气。

    陆冉大喜。

    赵四爷却开心极了。

    睡了那么美的妞儿,拿了一大笔钱,立马叫人去办事。如果事情成功了,赎金陆冉一分都别想,她要是敢撒泼,他就敢把自己睡过她说出去;要是事情败露了,手里还留了陆冉的抹胸和包着钱的手帕,全部推到她头上,自己摘得干净。

    就说自己根本不知道是督军的弟弟,只是陆小姐给钱又给人,自己一时糊涂,鬼迷心窍。白督军最注重大局,不会跟他们这些地痞一般见识。

    这些,陆冉哪里知道?

    她正为自己计谋得逞而高兴。

    她不想要白府的钱,只是想从白云灵口中知道,白云展被绑架了。那么她就立刻施展手段,去千里寻夫。

    人是她救回来的,白云展又要了她的处子之身,还特白夫人省了十万块钱,她简直就是白家的恩人。

    白家五少奶奶如果不是她陆冉,白云展和白家会被世人唾弃的

    一切如常完美。

    直到此刻,陆冉才缓缓松了一口气。

    女佣出来,说夫人请陆小姐进去。副官给陆冉开门。

    陆冉脸上抹了粉,显得苍白无力,眼睛里却暗藏一抹明艳:这个世界,只要你肯努力,总能得偿所愿。

    第一百零四节表情很精彩

    女佣领着陆冉进门,低低对斜倚在沙发里的女子道:“夫人,陆小姐来了……”

    “知道了……”对方的声音慵懒而随意,根本没有起身的意思,甚至头不曾回,盯着手里一本古书,看得津津有味。

    陆冉便被晾在那里。

    好半晌,沙发里的人才咦了一身,微微转脸,纤柔小巧耳朵上带了细长海棠花耳坠,摇曳着银灿灿的光,笑了笑:“陆小姐怎么不坐?今日灵儿不在家……”

    语气疏远而平静,毫无陆冉预料的惊慌失措或者失魂落魄。谁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都会气氛沉闷吧?

    为何这客厅,如此清雅幽香?

    是了,白夫人今日在壁炉里丢了一块沉香木,随着暖流送至屋子里各个角落,满屋宁静香醇。这般奢侈,也只有慕容画楼舍得。

    舒适享受,她可以不计代价。

    陆冉心中微微狐疑,原本预想着到白家的情景:见到慕容画楼的苍白,自己瞬间落下泪,问怎么回事,白云灵一定会说;自己再伤心哭过不停,然后白云灵虽然因为白云展被绑架而伤心,还是安慰自己。自己再趁机说,愿意让家里佣人帮忙寻找五少爷。

    白云灵一定会握住她的手,哭啼说,陆冉,你真是个安琪儿

    可是不对,全部都不对。

    和陆冉想象的完全不同。

    白夫人脸色白皙,映着炉火纯净红润,眉梢的淡淡笑意,可能是因为读了好的句子。

    陆冉心底凛然,原本想要落下的泪儿,迟迟不来。

    “陆小姐坐啊。”慕容画楼再次抬眸,客气道。说完这句,眼睛依旧回到书上,青丝低垂,露出光洁如玉的修长颈脖;两扇纤浓羽睫像两把小扇子,忽闪忽闪的模样十分俏丽。

    陆冉发觉她今日是广袖深襟的老式斜襟衫,而且是微黯胡黄|色,一般老家农村的仆妇,才穿得这样的衣衫下地干活,十分土气。可是映着慕容画楼浓郁黑发,雪色肌肤,那胡黄|色似晨曦天际,自然而清爽,让人心底宁静,好似看到希冀般。

    那明晃晃的海棠花耳坠在炉火前更加璀璨,为她的装扮添了画龙点睛之笔,似朝霞仙子。

    陆冉这个瞬间才发觉,这个眉眼清秀绝不出彩的平淡女子,原来亦有这样令人心底喜悦的美。

    她掌心微润,坐在画楼斜对面的沙发里。

    画楼不看她,亦不叫女佣上茶,便是不欢迎的意思。

    陆冉愤然,怎么能这样对她?凭什么这般对她?

    瞧着画楼那青葱般十指偶尔翻过微黄书页,怡然惬意,陆冉恨得心底发紧,她凭什么可以这样悠闲?她的小叔子还在自己手里呢

    想到这里,她神色亦微微一松:她怕什么啊?她在嫉妒什么啊?目前最要紧的,是在白云灵面前扮可怜,从白云灵口中得知白云展被绑架啊

    然后她才能继续施展自己的演技啊

    “夫人,我来看看灵儿……我这几天心里乱糟糟的,想跟灵儿说说心里话。”陆冉泫然欲泣,声音轻软又可怜巴巴,希望让慕容画楼不好意思赶她走。

    她没有时间再陪白家人耗下去了。

    画楼微微抬眸,半晌才有些同情的神色,声音柔静:“那你坐坐,她们出去看电影,一会儿也要回来了……”

    出去看电影?陆冉愕然,她怎么有心情出去看电影,难道白云灵不知道白云展被绑架吗?

    还是白夫人没有告诉她?

    或者,白督军连白夫人都没有告诉?

    想到这些,陆冉又更加愤怒地想:凭什么啊?凭什么她们总是有人庇护,而自己,从小就被当做棋子培养,什么都要自己去争,去抢?前几年家里妹妹还小,只有她十五六岁,正是可以用的年纪,太太打扮她,对她和颜悦色,虽然知道对方有目的,好歹过了几年大小姐的日子。

    如今,家里的庶妹一个比一个水灵……

    而她,成了昨日黄花,日子越发难了。

    想到这些,陆冉眸子里荡起狠戾的涟漪,半晌才平静下去,喃喃开口问:“五少爷呢?”

    她故作羞赧又悲伤,却用眼角打量画楼的神色。

    对方皓腕将一缕泻下来的青丝扶在而后,笑容自然而优雅:“他啊,在楼上睡觉呢有些受了风寒,这几日一直在病床休息呢”

    陆冉冷冷哼了一声,看你还能装多久什么在楼上休息,有本事你倒是让她下来

    问起白云展,倘若不说点什么,就太不正常了。

    陆冉酝酿好情绪,饱满泪珠簌簌滚落,晶莹落在银狐坎肩的皮毛上,似水钻般耀眼,她哽咽难成声:“是我不好,是我不自爱……五少一定为了我的事情,在督军面前吃了很多苦……”  她的意思,白云展病下,是为了她的事情,被白云归打了或者骂了。

    画楼忙将书放下,掏了帕子给她,轻柔坐到她身边,微微轻抚她的后背,声音里有着母亲的慈爱:“别哭别哭……你们的事情啊,督军没有责怪他,还说男人嘛,这种事情太常见了……我们这样的人家,再多姨太太也安得下。”

    正在这时,客厅里电话叮铃铃响起。

    夜幕降临,屋子里有点暗,炉火前的光线很足,可是电话那里有些暗淡。

    画楼起身,去接电话。

    陆冉的眸子就有了狠毒阴鹫之色。那个贱女人,她的声音那般柔和宁静,可是每句话都像刀子一样,直直插在陆冉的心头。什么叫这种事情很常见?她陆冉也是大户人家出身,慕容画楼怎能用说交际花的口吻说她?

    什么是再多的姨太太都能安置得下?

    他们白家,根本就没有考虑过她做正房太太?

    陆冉攥着帕子的指尖发白,恨不能将帕子捏碎。好啊,他们不仁,自己也不义了,她要是做不成白云展的正房太太,就叫人撕票,让他们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反正她的日子到头了,拉上白云展陪葬,也能消了这口怨气。

    想着想着,那娇媚的脸颊有些狰狞的扭曲。

    电话那里,传来慕容画楼清脆悦耳的笑声:“……真的?真是没有想到,不是说明日中午吗?多谢季老板……您真是帮了大忙……那您现在带过来吧,正好在官邸吃晚饭……”

    然后又说了什么,笑得更加甜了。

    陆冉越发恨:笑吧笑吧,再过几日,就有得你们哭的 佣人开了客厅的灯,佛罗伦萨水晶吊灯枝盏繁复,发出耀目的光,将帘外一株山茶书亦染透。

    花厅里的鱼缸里有鱼儿嬉闹的泠泠水声。

    壁炉里红火的银碳偶尔一声噼啵。

    沉香气息萦绕鼻端。

    一切都是这般安详宁静,是最普通的上层人家生活,丝毫没有愁苦。白夫人那娴静的眸子盈盈如水,走回来淡淡笑了笑:“……抱歉陆小姐别伤心了,五少爷真是不太舒服,督军可没有打骂他。回头你可以亲口问问他嘛”

    陆冉眸子倏然一亮,瞬间又逼迫自己沉静下来,声音有些故作的尴尬:“我……我也想见见他,只怕不方便。”

    “没有什么不方便的”画楼轻笑,“原本你们都是新社会的人,跟我们的想法、行事都不同,你们也该好好谈谈。”

    然后吩咐女佣,“去看看五少爷醒了没有?若是醒了,叫他下来。”

    女佣忙道是。

    陆冉心底突然明媚起来,她倒要看看,这慕容画楼要怎样把戏演下去。

    女佣片刻后下来,跟画楼道:“夫人,五少爷还没有醒……”

    画楼微微抱歉对陆冉道:“五少爷还没有醒,他最近总是贪睡……天色也不早了,陆小姐要不在官邸吃了晚饭再回去?”

    这是最普通的逐客令。

    若真是留下她吃饭,慕容画楼会说:“陆小姐今晚在官邸吃过吧,粗茶淡饭,别嫌弃才好……”

    陆冉心中很是痛快,她今日来,一没有见到白云灵,目的没有达到;二没有看到慕容画楼请不下来白云展时的尴尬,哪里肯离去?

    她一定要瞧瞧,等会儿吃饭的时候,女佣怎么下来跟慕容画楼说五少爷不想吃饭等等,慕容画楼又会怎么跟她说。

    那表情,一定很精彩,陆冉想想都觉得很爽,便道:“多谢夫人赐饭,我就不客气了……”

    听到这句,慕容画楼应该很意外和生气吧?陆冉瞧着画楼的神色,可是她看到的,依旧是淡淡一笑,娴熟贞静的眸子,平淡无波,丝毫没有异样。画楼似飘渺在空气里的沉香那般,优雅,安静。

    陆冉这才觉得,这个女人做戏,比她厉害

    她这样镇定 还是她真的如此愚笨?

    正想着,院子里有汽车,还有白云灵和卢薇儿爽朗的笑声。

    陆冉更加蹙眉:为何她们都不知道?为何她们还能笑得出来?

    白云展生死未卜,她们却一点都不在乎?

    姐妹两人欢喜拥着胳膊进来,冲着壁炉方向甜甜喊了大嫂。瞧着站起身来、脸颊香粉被泪水花了的陆冉,微微一愣。

    卢薇儿瞬间冲她笑,有些不怀好意。

    白云灵有些尴尬,毫无往日的亲热,仿佛不知所措,半晌才勉强道:“你来了……”

    以前会甜甜叫,陆冉;如今只是一句,你来了站长

    第一百零五节响亮一耳光

    冷淡疏远的一句,你来了,让陆冉心里咯噔一下:怎么回事?为何这白家如此异常?

    自己的预料都是正常理智的,可是一件都没有发生;而这些人的神态,都在自己的意料之外。

    到底怎么了?到底哪里豳了问题?

    一向对自己极好,甚至好得言听计从,将自己视如唯一知己的白云灵,怎么可以露出这般冷淡的表情?

    “灵儿······”陆冉眸子里雾气缭绕,望着白云灵走过来,“我来瞧瞧你…···好久没有见到你,我心中好多话跟你说······你不知道,我过得糟糕极了,心里好乱啊!”

    这般的悲情牌打出去,白云灵应该立马就会心疼安慰。

    泪珠滚落更甚,花了妆容亦不在乎,满面狼狈真是楚楚可怜。

    白云灵却明显的后退了一步,那清澈眼眸里有丝痛苦与嘲讽,让陆冉愣住。气氛一瞬间尴尬窒闷,陆冉那些泪珠再也落不下来,模样又狼狈又可笑,让一旁的卢薇儿心底暗爽。

    “你的妆······”好半晌,白云灵才指了指陆冉的脸,依旧没有叫她的名字,声音亦有些僵硬,“你去洗洗脸吧!陈姐,你带着陆小姐去洗洗脸……”

    一旁的女佣忙道是。

    陆冉无法,只得跟着女佣去了。对着洗手间水池的镜子,她的表情很是狰狞与不解:是不是慕容画楼和卢薇儿在白云灵面前挑拨离间?为何才几天不见,对她那般好的白云灵像变了个人?

    坐在沙发里的白云灵神情哀痛与颓靡。

    陆冉划伤了她的手·而且她手上缠着厚厚的绷带,任何人都能一眼看见。可是一见面,陆冉就跟自己哭她的不如意,一句都没有问她的手上伤口如何了……陆冉根本就不在乎她。

    或者,她只在乎自己,不在乎任何人。

    哪怕她是勉强做作关心一句,白云灵都会觉得她可以原谅,她很是可怜。

    如今······她只是觉得那个女子妩媚的眉眼·好不恶心。

    有一种长期被欺骗、被愚弄的感情,让白云灵心口似万针齐攒。

    她腿微微发软。

    卢薇儿和慕容画楼左右坐在她身边,一个拉着她的手,一个轻轻搭着她的肩膀,也不问什么,只是轻柔安抚着她。

    白云灵怕自己哭出来·自己被人当成傻瓜玩弄的痛楚她亦说不出口,连忙起身:“我上楼换件衣裳……”

    推开卢薇儿与画楼,转身跑了。

    还没有走上楼梯,眼泪就顺着眼眶·滑过光洁脸颊,掉了下来。

    她那么认真去交一个朋友,那么仔细对待一个人,那么全心全意去付出,结果……

    真像个笑话。

    回到自己的房间,关上门之后,再也忍不住啼哭起来。一边哭一边回想·似乎只有认识的最初,陆冉对她很是照顾,让初来俞州的她倍感温暖。陆冉的温暖,不过持续半个月左右·她便试图开口跟白云灵提要求。

    白云灵每一个都帮她做到。

    陆冉提要求的时候,就越来越随意·越来越变本加厉。

    她一开始就是故意接近自己的的。白云灵甚至想起刚刚认识陆冉的时候,一个小姐很愤然跟她说:别跟那个女人来往······

    当时·白云灵还以为那个小姐不喜欢她。如今想来,大约也是认识陆冉本来面目的人吧?她太傻了,傻得以为陆冉是挚友,对她掏心掏肺,结果人家就是一场处心积虑的利用!

    她甚至故意接近白云灵喝醉酒的哥哥,然后撺掇自己跟大哥大嫂去闹,弄得他们家宅不宁。

    甚至她涉嫌绑架了白云展。

    白云灵想起陆冉从前还要见特派员,让自己去跟大嫂说,为难大嫂。如今想来,陆冉一定觉得,她白云灵是个用的十分顺手的工具

    她多傻啊,傻得被人这样不堪的利用。

    大嫂就说过,女孩子的眼泪很宝贵,不能轻易落下。

    缓缓起身,白云灵摇铃,叫女佣上来帮她洗脸,她的手不能沾水。

    洗好了脸,女佣又伺候她换衣。

    “小姐,穿哪一件好?”女佣恭敬问道。

    白云灵打量衣柜一眼,便瞧见了那件深紫金色苏绣玉簪花旗袍,那件让陆冉嫉妒发狂,说了一堆欺骗她的话的旗袍。这个瞬间,白云灵便觉得不值,心底也轻松了三分,拿了那件旗袍:“换这套···…”

    旗袍一上身,甚至未施脂粉,白云灵亦能看到女佣眼里的惊喜。

    那女佣忍不住惊呼:“六小姐,您什么时候做的这旗袍?真是好看极了,从前怎么不见您穿?您穿这个,像月宫里的嫦娥一样······”

    她为何不穿?

    白云灵笑容微涩:“做了很久了,不过是因为笨,想不起来要穿……如今,穿新衣,也要做新人了。”

    女佣有些惶恐 被白云灵的表情弄得莫名其妙-,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说错了什惴惴不安立在一旁。

    “帮我化妆……”白云灵道。

    等她下楼的时候,原本跟大嫂和陆冉说话的卢薇儿突然目光直了,震惊得半天才拉着她大叫:“天哪,这衣裳…···灵儿,你是要做谁的新娘吗?这真是美丽极了……”

    那紫色金色苏绣玉簪花的旗袍,紫色的妖娆里流淌着金色的端重大方,又配上白云灵那圆圆杏目里的单纯,似骄阳撒入清澈湖面·波光粼粼,潋滟的温柔似漩涡,能引起所有目光的沉沦。

    美不胜收。

    陆冉神色一瞬间僵直。

    画楼含笑,宁静的眸子虽然不动,余光却探视四方。陆冉的不自在顿时浮现在她的眼底。画楼想起白云灵那么爱美,却一直冷藏这件跟她气质极相配的旗袍,而且不怎么穿紫色,很是不解。

    如今·隐约猜到了什么,恍然大悟。

    得有多么宽容善良,才能被陆冉一骗再骗?

    画楼很是欣慰,白云灵终于醒悟,她肯穿出这件旗袍,就代表她已经有心与陆冉决裂。被人欺骗的耻辱·她不能忍受!

    暖色炉火前,画楼的眸子也添了暖意。

    “薇儿姐,你又胡说!”白云灵没有太多的不好意思,好似被人惊艳·是她预料之中的。

    “没有没有!”卢薇儿急忙道,“我说的都是实话,不信你问大嫂!”

    “真的很美!”画楼含笑颔首,“当时做回来,我就说过,这种颜色和料子,配你的气质简直是绝了······”

    “什么时候做的·我怎不知道?”卢薇儿好奇问道。

    白云灵还是觉得心头涩然,亦不看陆冉,只顾和卢薇儿道:“做了很久,你那时还没有来·是五哥得的料子。后来穿出去喝喜酒,大家都在看我。陆冉就说在俞州·只有乡下老妈子才穿这种,大家都是笑话我的。我吓死了·就再也不敢穿了。”

    空气里倏然窒闷。

    画楼挑了唇角笑,灵儿敢于大胆说出自己的不满,敢于承认自己交友不善,敢于面对过去的狼狈,让画楼觉得极其难得。她这一句话,像是让她整个人新生了一般,眼睛里却微润。

    卢薇儿先是一怔,继而锋利眸子投向陆冉,咬着唇,恨意无处发泄。

    陆冉脸色一瞬间煞白,嘴角翕合,想辩解一句,却半个字都说不出来,后背有冷汗冒出。

    如此乖巧的白云灵,怎么说出如此让陆冉无地自容的话?

    虽然是实话。

    白云灵好糊弄,卢薇儿和慕容画楼可是人精,哪里看不出来?陆冉喜欢紫色,她一直以紫色为傲。可是她原本就眉眼妖娆,再加上妖媚的紫色,便过犹不及,显得轻浮有余,端庄不足。

    倘若她穿粉色,仗着年轻,将粉色的清纯与她容貌的妩媚一调和,气质会更加出众。

    当一个人看到自己喜欢的颜色在别人身上绽放异彩,哪里能忍受?

    半晌,陆冉只得抬起含泪的眸子,可怜望着白云灵:“我在乡下……”

    “开饭了吗?我有些饿·……”白云灵根本没有听她说,亦没有瞧着她,只是眼波蜻蜓点水般跃过。看到陆冉,白云灵便有一种强烈的恶心感,那从前觉得温柔好看的脸,让她忍不住想要扇一耳光。

    其实她的话,已经狠狠扇了陆冉一耳光。

    陆冉的话,原地吞了回去,心底一瞬间全部寒了。

    “你们先去坐,我叫厨子先上点心……今晚有个客人要来,劳驾两位大小姐多等等……”画楼笑着调侃般道。

    “好!我们且等着,是谁?六少吗?”卢薇儿拖长声音问道。她瞧着陆冉那似开了颜料铺的脸,心情大悦,似乎从来没有这么痛快过。

    她自从第一天见到陆冉,就觉得这女子这是做作娇柔。

    “一会儿就知道了!”白云灵拉着卢薇儿走了。

    “陆小姐也去坐······”画楼望着卢薇儿与白云灵携手而去的背影,对傻傻愣在原地,脸庞的狰狞似乎藏不住的陆冉轻声道。

    陆冉再次可怜巴巴望了画楼一眼,希望她安慰自己一句,说声灵儿不懂事,陆小姐别望心里去这话,给她一个台阶下。

    可是画楼没有。

    她甚至亦没有再看陆冉一眼。

    院子外有汽车鸣号。

    画楼去了门口,让副官开门。

    两辆车子驶进官邸的车库,一辆是季龙头的豪华轿车,一辆是白云归的军用越野车。

    “夫人!”季凌龙含笑跟画楼见礼道,“人都带来了,怎么处理?”

    “先押在花厅,易副官!”画楼脸上笑意更甚,吩咐易副官道,然后又请季凌龙,“季老板,咱们也先花厅说话,家里有外客,不方便!”

    106节当面对质

    季凌龙忙道好,胖墩墩的笑容和煦,跟画楼二人像是父女般亲昵。

    画楼尊敬季凌龙,季凌龙钦佩画楼,又像是同僚一般。年纪相差三十多岁,几乎没有交流的隔阂,言谈投机。

    夜色渐深,官邸前的路灯鳞次栉比响起,橙黄|色灯光洋洋洒洒,似在黑夜里铺了轻柔的橙色绸缎,高大木棉树的虬枝显得更加孤零零的。

    远处的山,依稀有浅浅轮廓。

    易副官叫了几个副官,帮着季凌龙,把车上的人全部带到了西花厅。

    西花厅里的水晶灯虽不是名家之手,亦是华美辉煌,枝盏将近百来束,明亮光线将西花厅照得纤毫毕露。

    季凌龙微微打量这西花厅。正中央摆了个巨大鱼缸,在水晶灯下水面波光熠熠;养着各色观赏鱼,嬉戏在碧绿海藻与艳丽珊瑚之间,那海底铺满五彩雨花石,似幻化的虹。

    东边角落两架秋千,缠绕着翠绿色的藤蔓。那些藤蔓的叶子,全部是极品翠稠做成,栩栩如生。风微动,叶子便似绿色波纹,掀起阵阵涟漪。

    南边角落则是一处葡萄架,缀满紫色饱满晶莹的葡萄;葡萄架下,便是石桌石椅子。

    季凌龙愕然:“夫人,这个季节还有葡萄啊?”

    画楼大笑:“季老板见多识广,亦被骗了都是假的,用塑料做成……您去瞧瞧,在眼前都跟真的一样,只有用手摸,才能感觉不同。”

    季凌龙不相信,真走到跟前一瞧,的确是饱满的新鲜葡萄,微微用手碰,才触到塑料的质感,大为赞叹。就连那石桌石椅,亦是图了油漆,做成样子的。简直是巧夺天工。

    季凌龙的爱女季落夕也喜欢这样新巧的东西,他便仔细问画楼是从哪里买来的,回头自己也去买。

    “是我们夫人自己画了样子,调了油漆,送到塑料工厂里做的。”易副官解释道。

    “您也想给落夕小姐弄一个?”画楼猜测道。

    季凌龙颔首:“真让夫人说着了……”

    “那我明日再画一副,亲自送去贵公馆……”画楼含笑道,眼睛这才睃向那边一群人。

    一个中等身量的消瘦男子,眼睛眯着,大约是戴习惯了眼镜,突然没了看东西不清楚,他应该就是华成英。身上有些脏乱,却没有伤口,没有受到毒打,画楼心中微定。

    两个副官身边,站着两个高大结实的男子,是季凌龙的保镖。他们手里,各自拽住两个男人的胳膊。

    那两人就血肉模糊的。

    “华先生,我是云展的大嫂……”画楼先走到华成英面前,目光真诚幽静,“让您替云展受过,十分抱歉”

    说罢,冲他鞠了一躬。

    华成英连忙虚扶了她一下,眯起眼睛看她:“夫人,我这眼镜掉了,也看不清您……您不用如此客气,也是阴差阳错,又不是云展故意害我。”

    是个敦厚又明事理的人,画楼心中微微一松。

    “您先坐下歇歇……”画楼笑道,让副官扶着他坐下,然后吩咐易副官照着华成英的度数,去城里配了眼镜来。还说督军书房有副眼镜,先拿来用用。

    华成英又道了句谢。

    画楼这才瞧着那两个受刑较重的人。

    “这俩混蛋,都是湖南帮的……”季凌龙跟画楼解释道,俞州的湖南帮,并不是说这些人是湖南人,而是他们曾经开创人是湖南人,一直延续叫这个名字,血液却早已换成了全部的俞州人,“这个是赵老四,这个是于老三,就是他们绑架了华先生……”

    然后季凌龙又将他审讯的前因后果仔细告诉了画楼。

    “你愿意指认那个女人吗?”画楼说话时声音柔柔的,很容易让人心生信任与好感。

    赵老四忙不迭点头:“愿意,愿意,小的愿意,求夫人活命,求夫人活命”

    那个于老三亦在一旁求饶。

    “嘘……”画楼纤细葱白食指轻轻靠近樱红唇瓣,声音婉转低柔,“不要吵,想要活命就要听话”

    那两个绑匪睁大双眸,顿时不敢再说一句话,闭紧嘴巴直点头,还呜咽了两句。

    令人看守好那两个绑匪,画楼请季凌龙和华成英去餐厅吃饭。

    餐厅里的三个女子彼此不说话,静的唯有风卷檐下风铃叮叮当当的声音传来,有一下没一下撩拨众人的心。

    陆冉愤懑,几次欲与白云灵说话,开口说道一半,便被卢薇儿打断或者白云灵自己打断。

    不,她不能在这个关键时刻失去白云灵在她的计划里,白云灵扮演很重要的角色

    陆冉像个赌红了眼睛的赌徒,不到最后输光全部,她都是不愿意接受失败而离场的

    与白云展同归于尽,是她最消极最无可奈何的想法。只要有一丝希冀,她还是愿意争取一下。她的愿望仅仅是嫁给白云展做正室,有多难啊?要不是出了这样的事情,心高气傲的她根本看不上白云展。

    想到这些,陆冉挪了两个位置,做到白云灵的旁边,强行拉了她的手,眼泪汪汪,声音哽咽不已:“灵儿,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你为何不理我?若是因为这件旗袍……”

    若说刚刚白云灵极度气愤,后来看到陆冉惨白的脸,也生了一丝怜悯;可是此刻,她又这般无耻妄图用悲情与巧舌争取白云灵的信任,让白云灵的反感一下子到了极点。

    人的感情如此之奇怪。

    前几天还如胶似漆的好姐妹,现在瞧在眼里,早已不再是那个人。她含泪娇滴滴的模样,变得面目全非。

    白云灵好似伤感少了一些。

    她多傻啊,她为了陆冉这个人伤心,是多么不值得。

    白云灵抽出自己的手,并没有说什么,画楼便带了两个男人进来。

    三个人包括陆冉,都瞧向来客。一个五十多岁,胖墩墩和蔼慈眉的样子,像谁家餐馆的厨子;一个中等身量偏瘦,带着一副与他不适合的眼镜,大约二十七八岁。

    那眼镜,是画楼从白云归的书房找到的,暂时凑合给华成英用。

    “我来介绍……”画楼见三位小姐都起身,便笑道,“这位是季老板,六少的朋友;这位是华先生,云展的同事。”

    然后又指了白云灵等三人:“这位是亲戚家的卢小姐;这位是我们家六小姐;这位是陆冉小姐。”

    画楼介绍陆冉的时候,说了她的全名,亦没有加上称谓。她一语刚落,华成英和季凌龙的目光便全部落在陆冉身上。她刚刚哭过,眼皮微肿,眸子亮晶晶的,却带着浑浊的市侩;模样妩媚,感觉到华成英与季凌龙的目光,她居然微微扬起下巴,挺了挺胸脯,好似接受男人爱慕崇拜的眼神。

    这样的眼神,她一辈子经历太多了,都成了下意识的反应,根本没有经过大脑的思考。

    华成英与季凌龙心中想法一致:这般放荡的模样,眼神里的市侩,果然是个狠辣阴毒的女子。

    特别是那挺胸的动作,若是衣香鬓影的场合,或者有些诱人;此刻却显得突兀又轻浮,让人心生厌恶。

    听到画楼称季凌龙为老板,而且他胖墩墩的样子,的确像个老板,三个女人没有太多的注意,一时间目光都在华成英身上。

    白云灵与卢薇儿在打量他是否受伤,是怎么被救回来的,赎金真的给了吗?而陆冉则是好奇,这样衣衫不整又戴着奇怪眼镜的人,怎么会是白督军官邸的座上宾?

    “去喊了五少爷下楼吃饭……”画楼对女佣道,“可以上菜了。”

    陆冉虽然对白云灵极度不快又隐约担忧,此刻却颇为高兴,她想瞧瞧慕容画楼到底搞什么鬼

    她想,等会儿女佣肯定说五少爷:五少爷睡了很久,说没有胃口。那么她就会说,夫人,求您让我亲自给五少爷送去饭菜吧?

    当着外客的面,慕容画楼只怕更加不好拒绝……

    到时,看慕容画楼到底怎么遮掩

    看她那平静优雅的眸子,还能不能装得下去。

    这个可恶的女人,让她不爽这么久,她必须找补回来一次

    却听到爽朗又惊喜的笑声:“老华老华”

    又惊又喜,声音甚至有些哽咽,上前便轻轻拥抱了华成英的男子,穿着深灰色呢绒西裤,雪色衬衫将袖口挽起,墨色宝石的袖扣又暗暗流转的光泽。高挑清瘦,不羁里透出风流……

    陆冉猛然站起来,甚至将椅子推到,难以遏制地啊了一声,浑身若筛抖,脸色一片死灰,性感红唇一瞬间全部褪去颜色,苍白得吓人。

    豆大汗珠从脸颊滑落。

    眼睛里瞳孔骤然收缩,好似大半夜遇到厉鬼一般。

    不停地后退了数步,才恍惚间回过神来。

    所有人的目光,全部落在她的脸上。看到她吓得面如白纸,大家眼睛里或嘲讽,或厌恶,或讥笑,或愤怒,或得意,或平静……

    那个平静的眸子,是慕容画楼。

    “不,不……”陆冉死死盯着白云展那张脸,一个劲摇头,最终身子发软,跌坐在地上,“不可能”

    “可能的”画楼声音与平常的清雅无异,好似朋友间促膝交谈,“你让赵老四绑架五少爷,其实把华先生误绑了去……”

    陆冉脸色更加苍白。

    半晌,她才缓缓回神,呢喃道:“我不知道夫人在说什么……我要回家,我先走了……”

    两个副官掏出枪,抵住了她的去路。

    “带他们进来吧”画楼温软说道。

    陆冉瞧着进来的两个人,虽然脸都被打得变了形,依旧认识……

    她微微闭目,发出一声喝的冷笑:“怎么会……是上苍要亡我?”

    第一百零七节更好的结果

    瞧见陆冉,赵老四立马攀咬,把全部责任推给陆冉。

    所托非人!

    陆冉这个瞬间,只觉得自己一向自以为是的精明,实则太天真。她的精明太过于肤浅,这些跑江湖的才是真正的世故。

    她败了,人生的一个大跟头,她便输的精光,再也没有翻身的资本。

    她哈哈大笑,放肆而快意,输出胸口最后一点闷气。

    解释已经毫无意义,只会让她更加不堪。所有人眼神里的厌恶与嘲讽,是她从小见惯的,是她最害怕的。

    微微闭目,任泪水打在脸上。

    “为什么?”白云灵声音沉痛低缓,眸子这一刻少了些许天真,多了一份深沉,“陆冉啊,我自认为待你不薄…···我自认为实心相交,总有一日你亦能真心相对……”

    陆冉脸上全是嘲讽:“你我是不同的,你那颗高贵的大小姐心,哪里换的来我的心?咱们原本就不应该是一路人······”

    她止不住,缓缓诉说陆家是如何从小小乡绅爬到如今的地位;陆满城是如何从一个落魄书生做到今日的高官厚禄;陆家太太是如何把姨太太的女儿当成瘦马来调养,将来为丈夫在官场上的交际添加筹码。

    俞州不同于北方,真正的簪缨之家极少,所谓上等人,都是些暴发户新贵,或者土匪起家的军阀。

    这样的社会风气,笑贫不笑娼家里女儿送人,对方能收下且疼爱,反而令娘家沾沾自喜,四处夸耀。

    新兴的上层社会,便是这般扭曲。

    “我生来美貌,天生懂得打扮,生来便是配白云归那种英雄男儿的!”陆冉说道最后,几乎痴颠之状什么忌讳都没有。

    又把自己如何算计白云展,为何算计他,全部不打自招。

    众人听得目瞪口呆。

    白云展听闻自己不曾酒后失德,大大松了一口气;卢薇儿瞠目结舌,怎么俞州人家这样荒唐,她在霖城闻所未闻。不过上次彭家也是送女儿可见是南边富商的习气,更觉得不可思议。

    华成英只觉得陆冉可怜,可恨。

    白云灵听着听着,对她厌恶至极的心头渐渐生出一分恻隐。

    神情自然而宁静的,只有季凌龙与慕容画楼。

    季凌龙一生经历事情无数,小小乞儿起家,四十几年的江湖打滚,对社会各种隐晦规则一清二楚,早已激不起心中涟漪;而他转眸,便瞧见了慕容画楼同样幽深黑亮的眸子平淡如水。

    季凌龙不过见过画楼两三次,便对这夫人有了极深刻的印象:她倨傲时强煞顿现,威严霸气;她温柔时沉静如水,清雅娟秀。或抑或扬皆有楚楚风情。若说新鲜便是白夫人吧?季凌龙从前还真未曾见过她这般女子。

    明明很是不出众的眉眼,却令人过目难忘因为她的神态,总是如此不凡。

    既已招认便没有继续审讯下去的必要。

    正好副官说,军法处的阮处长来了。

    画楼道有请。

    阮处长今日终于有些进展,查到了一些蛛丝马迹,正准备向白夫人报告一番,白夫人免得以为自己办案不力。

    却瞧着餐厅里这样一幅情景。

    画楼道:“易副官,你把人都押下去,交给阮处长。阮处长,这便是绑匪和主谋者,劳烦您带回去再仔细审查,结案给我们一个交待便可···…我也不虚留您了。”

    阮处长震惊不已……

    这是怎么回事?

    送走了陆冉,画楼才发觉慕容半岑没有下来吃饭,便叫了佣人再去催催。其实慕容半岑刚刚下楼,便听到陆冉的哭声,他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谨慎的他又折身上去了。

    饭桌上,只有画楼与季凌龙言谈甚欢,不管是生活里的琐事还是俞州的时局,两人总能对上几句,令季凌龙颇为感慨:怪不得李方景如此看重这夫人,怪不得白云归会娶年纪这般小的她,果然是个不同寻常的。

    而画楼亦觉得,季凌龙的海盐帮,办事简直神速,很多不涉及军事政绩的生活琐事,交给他办非常省时省力。

    她生了结交之心。

    只是要跟李方景说一声。季凌龙是李方景引荐给`她的,她不能过河拆桥,把中间人一把甩开。

    “说起海盐帮,总觉渊源不浅。”画楼送季凌龙走的时候,缓慢跟他说道,“落夕小姐身边,有个叫小六子的,我曾经见过几次,觉得十分投眼缘,好似他跟我弟弟半岑有几分相像。”

    季凌龙呵呵直笑:“夫人慧眼识珠。我也觉得这小六子精明过人,非池中之物,跟在落夕身边可惜了。如今他在我跟前当差。我有心磨磨他的心智与耐力,让他端茶倒水,做些杂活。那孩子不急不躁,分内之事恭恭敬敬做好,内外之事一概不插手······小小年纪又这等耐力, 将来定是人中龙凤······”

    季凌龙知道画楼跟自己一样,看中小六子的沉稳。说小六子像慕容少爷,那不是牵强,简直是胡扯。

    慕容少爷漂亮得像个大姑娘,小六面黄肌瘦的······

    画楼莞尔:若不是这般心智不凡,章子莫怎能从个小混混,成为军政商三界通吃的大亨?

    送走了季凌龙,画楼发觉大家都上楼了,只有白云灵坐在客厅壁炉前等待她。

    “大嫂,我有话跟您说·……”她声音喃喃,有些闷闷的。

    画楼坐到她身边,打量她的脸色,便含笑问道:“怎么了?”

    “大嫂,陆冉会死吗?”白云灵抬起?br /gt;

    锦绣民国 全第24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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