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官大人,别玩了第29部分阅读
高官大人,别玩了 作者:未知
高官大人,别玩了第29部分阅读
此時站在船尾,太阳从头顶没有保留的照射下来,她母语在金黄|色的光亮下,却只觉得,凉如寒冬。
“嬗笙,你难道就不能接受我的提议吗我们好好相待,我不会打扰到你们生活的,我如果失去东城,这对我来说打击太大了”郑初雨说着,目光炯炯的看着她,里面有着灼灼的光亮。
“郑秘书,你已经打扰到我的生活了。我做不到你那么大度,这也不是在古代,两女侍一夫。而且我还是那句话,这些事情你不该和我说。”嬗笙咬牙,脸色不变的说着,心里的翻涌想必不必她少到哪里去。
郑初雨直直的看了她许久,随即才很缓慢的别过了目光,也没说话,只是脸上那神情令人有些不安。
嬗笙抿唇,看着她一步步朝着甲板上面走,双手轻放在栏杆上,目光有些呆呆的看着船下滚动的海水。
“郑秘书,你别站在那儿啊。”嬗笙怎么看都觉得她站在那里像是凋零的落叶一样,仿佛海风一吹,一个不经意间,她就会掉入海里。
“嬗笙,我记得之前你曾问过我,我爱东城爱到什么程度。那你呢”郑初雨说着,眼光干红的看向她,继续冷笑道,“如果你也爱他的话,你为何就不能忍耐呢非得用离婚来逼他吗”
嬗笙将额前被海风吹的乱乱的发丝撩开,吸了口咸咸的海风,毫不避开的看向她,“郑秘书,我想你弄错了,就算是我想离婚,我也没说过会阻碍他的仕途。我跟他当時也都谈过,我会坚持到年底国会之后,而且,我也会主动澄清,不会让他有任何的为难。”
她有必要说清楚,凭什么不白不顾的就被郑初雨这般埋怨,好似她挡了他们俩的爱情一样。
郑初雨闻言,更为大惊,瞳孔来回紧缩的看了她半响,似是不愿接受嬗笙所说的事实。她原本还想,白东城要和她断,有很大部分原因是仕途的关系,可
是真的动心,真的在乎了吗
在没有穆嬗笙以前,她从来没像是此時这么痛苦过,他也没有如此大的改变过,那些往日种种的温情都因为那人的出现而全部磨灭了吗
郑初雨慢慢眯起了眼睛,很确定,她恨穆嬗笙这个女人。
嬗笙目光没离开过郑初雨,总害怕她做出什么疯狂之举来,关键是她站的位置太危险了,而且她此時的情绪似乎很激动。
在刚刚听到自己说完的话后,她先是大惊失色的看了她许久,然后脸上就是一片死寂,那样安静的站着,静的像是个死人一样。
蓦地,她再一次抬头,重新凝向嬗笙,死寂的脸上正在慢慢龟裂,那嘴角,一点一点的浮上了笑意,她沙哑的很轻的说,“嬗笙,我爱东城,如果没有他我宁愿死。”
嬗笙浑身一僵,百感交集的看着她,下唇轻轻的颤着,脑袋里也是‘嗡’的一声错乱了起来,“你,你别乱来别做傻事啊?”
“我爱他爱到——可以为他去死,你能吗”郑初雨根本就不去听她在说什么,只是径自笑着说。
“告诉我,你能吗?”她的声音突然拔高,厉声重复着。
嬗笙紧张的双手交握着,心跳如雷,很害怕郑初雨真的做出惊人之举,她刚刚的话,已经吓得她一身冷汗了。
可就在她想说什么安抚郑初雨的话時,站在那的郑初雨,忽然扭过头,眨眼之间,便一个折身,跳下了船。
“噗通——”芳廊游姿姿。
重物落水的声音,一旁有游客不经意看到此幕,惊声尖叫起来。
医院的大厅里,人流涌动。
看到有人被送进来后,立即有医生和护士从里面迎了出来。
嬗笙的脚下几乎是不沾地的跟着医生护士们往里面走,周围的人都像是一团团云,飘来飘去的,让她一阵阵晕眩。
或者说,这股晕眩感早就在郑初雨跳下去的那瞬就晕眩的厉害。
她在船尾惊悚的站在那半天,过了好久,还是一旁的女孩子惊叫着喊人救命,她才回过神来,在岸边不停的喊着郑初雨的名字。
好在出来感受海风的人很多,中间也有会游泳的,也庆幸船是刚好停住,未在行驶,不然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嬗笙,你别担心,她会没事的?”一旁陪同的崔曼,忙紧握着她的手。
崔曼也是吓了一大跳,她和自己的兵聊了一阵,就觉得放心不下,想回来找嬗笙,却不成想,便看到海边围着一群的人,凑近一看,才发现嬗笙跪在那,正给一个落水的人做急救。
待她看清楚躺在沙滩上昏迷的人是郑初雨后,更是又惊了一下,后来,带郑初雨有了些清醒的迹象后,她就马上开车,和嬗笙一块带着郑初雨,朝着最近的医院行驶着。
“怎么办,我也不知道她会跳下去,正说着话呢,她就忽然跳下去了,她会没事吧”嬗笙已经被吓坏了,虽然声音强自镇定,但声线已经抖的不成样子。
“嬗笙,别慌?”崔曼也是强自镇定着,紧紧的握着嬗笙的手。
这会,从走廊那边忽然传来急快的脚步声,似乎是两个人,嬗笙心尖一颤,其中一人的脚步声她在熟悉不过,扭过头一看,果然,走在最前面的是白东城。
在中途送郑初雨去医院的時候,白东城就打来电话问她在做什么,当時她慌得无以复加,就哆哆嗦嗦的将郑初雨跳海的事情说了遍,后来他在那边说什么,她都没办法听清了。
“小白”嬗笙迎上去,抖着下唇喊他。
“怎么回事?”白东城眉头紧锁,面部肌肉都是绷紧的,声音也不由自主的凌厉了起来。
嬗笙被吓得肩膀一缩,却还是要回答他,声音却不太完整,“郑秘书在里面,医生正在抢救她她我也不知道她怎么会忽然那样,我和大嫂本来要去海边走走,却没想到碰到她了。”
“然后她就要和我聊会,可聊着聊着,她忽然就从船上跳下去了,她说、她说她爱到可以为你去死”
当時的场景,嬗笙现在回忆起来还觉得后怕,那样冷冷清清,又带着高贵姿态的郑初雨,竟然能做出那样的事情来。
白东城看着嬗笙神情慌乱的样子,伸手想要搂一搂她,可在听到她的话后,双手顿時僵在了那里,也同样不敢置信,郑初雨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举动。
他才刚刚和她说分开的事,她就做出如此举动
白东城皱眉,眸光暗沉复杂的朝着急救室的方向看去,一旁垂着的手,慢慢握成了拳头。
嬗笙抿紧双唇,这样才能不让它们继续抖,她死死的咬着牙根,看向站在那的,盯着急救室不放的白东城。
第154章,沉重
“怎么样了,医生到底怎么说?”一道有些哑的男音打破了沉凝的气氛。
嬗笙扭过头去看,才发现原来跟着白东城一块来的人是白斜卿,他也穿着便装,只是那脸上也一样挂着担忧。
“你放心,里面正在急救。”崔曼抿了抿唇,蓦地开口回答着。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人都在急救,怎么放心?”白斜卿顿時皱眉,可能是被她的语气弄得不舒服,总之有怒意在胸腔内不知怎的就涌上来了,以至于他说出来的话有些语气微凌。
他其实和崔曼是一样,今天结婚纪念日,两人都被军区里人强硬着放假休息,但每年都是这样,虽不工作,却不见面。他无聊想去打球消磨時间,却刚好碰到东城,兄弟俩就聊了会儿,中间东城给嬗笙打电话時,这才知道初雨出了事。
崔曼不再说话,不过眼睛却一点点眯了起来,在笑。
白斜卿顿時被她的那种目光刺到,他的窘迫和尴尬,都被她看在眼里,当成笑话,可此時在医院里,还有白东城和穆嬗笙,他却发作不得。
也许并不只是窘迫和尴尬,他也是纯纯的不想要看到,她出现这种神情。
嬗笙也是将这一幕都看在眼里,自己已经泥菩萨,也没办法去安慰崔曼,正替两人感伤之际,里面有医生走出来,边擦着汗边摘下了口罩。
“单子,怎么样?”白东城大步迎上来,急急的问。
单子豪目光在白东城两兄弟的脸上掠了一圈,凉凉的说着,“急什么,又死不了,不就是掉到海里了,又没玩喝药割腕闹上吊,怕什么。”
“白立委,你能不能别老给我添乱,我好不容易把你送出去了,又弄进来个。”
白东城蹙眉,知道单子豪语气不善是为何,“那她现在情况稳定了?”
“嗯。”单子豪点了点头,沉吟了下,又继续道,“她的身体比较虚弱,而且胃黏膜一直有损伤,这次灌了海水,情况也不太乐观,还是得在医院多观察些日子。”
“辛苦你了,单子。”白东城微微凛了凛神色。
“她一会就会被转到普通病房了,刚刚已经醒了,你们可以去看她了。不过——”单子豪目光朝着嬗笙看了眼,似是有些犹豫,却还是说了,“她那样子,似乎是只想要见你一个人。”
随即,单子豪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看了看白东城,又看了眼白斜卿,扭身往自己的办公室走。
单子豪的话一说完,那边已经迈开步伐要往病房走着的白斜卿,倏然僵了脚步,随即苦笑。
崔曼也是一语不发,慢慢的低下了头,沉默了有两秒之后,她对着嬗笙低低的说了句‘我还有事,先回军区了’之后,便匆匆的也朝着那边走。
可能是脚下的步伐有些急,还和单子豪撞到了一起,多亏后者扶住了她才幸免摔倒。
“没事吧?”单子豪低头看着怀中的人,他的个子已经算高,可怀中的女人个子却不矮,已经到了他的下巴,只是看不到她的神情,因为她一直都低着头。
“没事”崔曼摆手,挣脱开单子豪扶着的手,可下一秒,又踉跄了起来,脚踝处有些没办法用力,可能是刚刚撞到時不小心崴了下。
“你的脚可能崴了,要不要找个我给你看一下?”单子豪看她皱眉,也朝着她的脚看过去。
头城来就。这边一说,那边的白斜卿也听到,目光转移了过来。
而嬗笙这边也没发现这段小插曲,在单子豪说完那话之后,她也觉得自己的脚下也和白斜卿一样,都僵硬了,她能做的,就是去看白东城。
他脸上神情紧绷绷的,眼睛黑沉黑沉的,夜一样。
然后,他就不由分说的拉着她就往病房走,在路过白斜卿時,顿了顿,“大哥,你也一块进去看看她吧。”
白斜卿似乎在踌躇,在是看郑初雨,还是看崔曼之间迟疑着。
单子豪离崔曼最近,也最能清晰感觉到她一点点凉下去的身子和一点点握起来的拳头,还未反应过来之际,似乎听到她从鼻间发出的一声冷哼,然后对着他低声道,“不用麻烦了。”
随即便感觉到她忽然用力,抬眼看去時,她的身影已经走出了很大一段距离,虽然脚下有些一瘸一拐的,但瘦削的背脊却挺得流直。
单子豪握了握手,她刚刚的触感似乎还在。
白斜卿也同样盯着崔曼的倩影,又看了眼一旁已经隐没入病房的白东城,还是咬了咬牙,朝着病房的方向走去。
嬗笙每天都要出入病房,而且这座医院她也来过几次,但她此時,却有些恐慌于这间病房。
郑初雨已经醒了,坐在那,左手平平的垂放在那,手腕处插着针管,整张脸都是没血色的,白白的像是一张纸。
她在他们进来后,一直都没抬头,微垂螓首,而且沉默不言,姿态也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
“初雨,你怎么样?”白斜卿看了眼一旁默不作声的东城二人,扯了扯唇角上前。
郑初雨闻声抬头,看到白斜卿勉强笑了下,“大哥也来了。”
“初雨,你怎么这么傻,做出这样傻的事情来”白斜卿眼里饱含惊痛,话语间又满是疼惜。
“大哥,谢谢你来看我。”郑初雨过了很久才再次开口,然后目光又垂了下来,缓缓继续,“你们能不能出去,我只想让东城陪我一会儿。”
说这话的時候,郑初雨最后目光是在嬗笙脸上落定的,那目光,如冷飕飕的凉风,看的嬗笙不但觉得心脏不像是自己的,就是全身的血液也像是被冻住了,觉得浑身发冷。
“好。”愣在那的白斜卿眼底光亮暗了下来,却还是扬唇一笑,率先转身也还算是潇洒的走出了病房,他在她郑初雨面前,被这样直接忽略也不是一次两次。
“我也出去。”嬗笙咽了咽口水,脚下有些软的也朝着病房外走,想要跟在白斜卿的身后。
“阿笙”白东城在她身后喊。
她脚下一顿,还是不由自主的转过了头去看,看到他紧锁着眉头,正要追上她,可病的郑初雨却抓住了他的手,紧紧的,那看着白东城的美眸底,是不断聚集的忧伤。
嬗笙脑海里忽然就浮现出之前在海上的那一景象,郑初雨站在那,厉声恨恨:我爱他爱到,可以为他去死
郑初雨的话,一字一字的都狠狠掷打在她的心上。
千头万绪,就也一下子涌到了心头,最后看了眼他被郑初雨紧紧抓握的手,嬗笙脚下一秒也不停顿,快速的走出了病房。
只是她没想到,他竟然追了出来。
“这里又不是你所在的医院,瞎跑什么,一会到哪里去找我?”白东城从身后拉住她的手腕,便将她的身子扭过来面对自己。
“你”嬗笙一時间没有反应过来,目光清粼粼的看着他。
“阿笙”白东城见她如此模样,蹙着的眉心越来越拢。
“你不是要陪着她,怎么出来了”嬗笙心里堵的慌,低声别开了目光。
饶是半响他一直不说话,就那么径自用目光盯着她看,她被看得有些支撑不住,推了他一把,“你别老盯着我看,审贼吗,她才刚刚被急救回来,这会身子一定虚弱,她想要你陪你就过去,别在这里磨蹭。”
说完就想要转身走,可他却力道很大,没让她动丝毫,她也只好闷不吭声的站在那。
白东城不语的看了她半响,双手握着她的肩膀,眸光隼利,在她脸上寸寸巡过,“阿笙,你不高兴了,是不是?”
嬗笙想要说没有,可却怎么都发不出声音,最终只好抿唇不吭声,心里却不停的骂自己,这到底是在跟谁怄气。
“你若不高兴,我就不去看她,反正她也没事了,这里医疗条件好,还有单子在这儿,都可以放心。”白东城叹了一口气,低声说着,很怕这样突发的事件将他苦心经营起来的一切全部打翻。
“阿笙,我紧张和关心,都是因为我之前才刚刚和初雨说清楚,她就做出了这样的事,于情于理,都是我造成的,我希望你不要在意,你答应过我,会给我時间整理清楚的。”
他这么说,嬗笙心中所有的阴霾仿佛一瞬间被扫空,可想起郑初雨的那样子,心里却又沉重了起来,“我们还是回去吧,我在外面等你,你结束后负责送我回家。”
第155章,
郑初雨坐在那,几乎是有些贪婪的看着面前的白东城。
见他坐在那一声不响的,皱着眉角,不知在想些什么,只是他坐的不算远,气息清晰传来,她的心头就跳的厉害,在他结婚之后,她和他见面的机会就越来越少。
看到他的手安静的搁放在膝盖上,她没有犹豫,伸手过去,小心翼翼的执起拿过来,紧紧的包裹住。
“东城,你这样在这里看我,没事吗?”
“这里单子都安排了,而且阿笙就在外面,别人说不出闲话的。”白东城用了些力道,面不改色的将自己的手抽了回来,重新放回了膝盖上。
郑初雨本来对他的动作失落到极点,可又听到他的话,前半句还好,可后半句,她不由的咬紧了唇瓣,她还没走吗?
“初雨,你何苦这样?”
“东城,没有你,让我怎么生活下去?以前哪怕是不见面,但我至少知道,我还是可以陪在你身边的。我一直默默的跟了你五年,你都没说过什么,而现在为了一个穆嬗笙,你就要把我一脚踹开吗。”郑初雨语气凄凉,嘴角苦涩的笑容里都是指控。
“所以你就做出这样疯狂的举动了?”白东城目光掠过她苍白的脸,皱眉。
“不这样做,你可能过来看我吗?东城,你还是关心我的,是不是?”郑初雨说着,眼里猛地涌上了几丝希望的光亮。
“初雨,轻言生死并不好。就算是你生病了,作为朋友,我也还是会过来看你的,所以,你没必要这样做的。”白东城坐直了些身子,顿了一会,才继续,声音不比方才冷硬了一些:
“更何况,你是故意的,你别忘了,小時候我们比赛游泳,你一点都不落后我和大哥。”
郑初雨无法言语,眸光垂落在了地上。
“你这样做无非是想要我心里内疚,初雨,当年的事情,我已经觉得欠了你,你无非再这样做的,我欠你的,我都记得。”
“你有什么话,有什么不满想要说的,你尽管来找我,别去找阿笙,今天的事情,她被吓坏了。”白东城眸光微动。
“东城,你知不知道你很残忍,在我面前,这么毫不避嫌的偏袒她?”郑初雨又惊又怒,咬牙看向他。
他虽没说,但已经是埋怨了她,埋怨她在穆嬗笙面前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他将她看透了吗?知晓了她一切的想法?那么他又知不知道,她所有的改变都因他而起呢?
“所以我才会说,对你不公平了,初雨,我希望你能明白。”白东城站起了身子,高大挺拔的伫立在那,随即看了眼病房外,眼里似有什么情绪在里面,然后他便对着初雨道,“你好好休息吧,我会让单子好好的照顾你,别再做出这样过激的行为了。”
他的脚步声越来越远,直到病房门被打开,然后又被关上的声音传来,郑初雨僵硬的身子微微耸动,垂着头,低声的啜泣起来。
嬗笙窝在沙发里,翻来覆去的,总觉得哪个姿势躺着都不对,厨房里有容阿姨正切菜的声音,和往常一样,没什么变化。
她抬眼看了下窗外,落日在天际,屋子内处处也都是昏黄|色的明亮,好像一切都会在这明亮里无所遁形。
她又想起了郑初雨疯狂的样子和疯狂的话语,她闭上眼睛,想要自己什么都不想,但有些事情却不停的在她大脑里涌进来。
在医院里,她和白东城一块回了病房,但她却没有按照她所说的在外面等他出来,只是在他进入病房后就回家了,她在下意识的逃避某种东西。
门铃声传来的時候,嬗笙一惊,朝着大门的方向望过去,却未动。
还是容阿姨从厨房里走出来,一边朝着大门走,一边还念叨着,“怎么不开门呐。”
“是白先生回来了啊,我还以为是谁呢?”容阿姨将门拉开后,看到是白东城,忙侧身让他进来,随即弯身拿出双拖鞋递给他,就又往厨房走。
还不忘冲着客厅内知会一声,“白太太,是白先生回来了。”
容阿姨的话音落下之际,白东城的身影已经映入了她的眼底,可能是有些心虚,她忙低头,端起面前茶几上放着的水杯。
水都不知是什么時候倒的了,咽下去,似是一路带着寒意,她忍不住一哆嗦。
“阿笙,你没等我。”白东城直接在她身旁大肆肆的坐了下来,眯了眯眼睛,也顺带的抢下了她手里的水杯。
“噢。”嬗笙眉眼没抬,她也是不想抬。
白东城见状,蹙了下眉,又很快舒展了开,将手中的水杯放下,伸过去握住了她的,密不透风。
“她怎么样?”嬗笙在心里对自己低低的叹了一口气,随即抬眸看着他问。
“应该没什么大事了,我和她说了些话,可能情绪又有些激动,不过,过些日子,应该就好了。初雨格其实一向刚烈,虽平時在工作或者生活中处理事情都很理智成熟,但在碰到一些她没办法掌控的事情時,都会有些极端。”
“嗯,你很了解她。”嬗笙听着他在那缓缓说着,心中也不知是什么滋味,莫名其妙的就扔出来这么一句。
说完她当即就后悔了,因为她的语气像是个妒妇。
果然,她说完后,就能感觉到白东城的目光像是两道火一样的盯着她看,心下恼怒,她拿起一旁的抱枕直接挡住他的视线,“看什么看,我的脸上又没长花?”
“为什么先走了?”白东城隔着靠枕,发出声音问她。
“我怕你時间久,我就先回来了,怎么了?”嬗笙抱回抱枕,佯装镇定的看着他。
白东城目光凝了她一会儿,忽然想到了什么,蹙眉问,“阿笙,是不是今天初雨还和你说了些让你不舒服的话?”
“没有,她能为你去死,都已经够让人震撼的了。其实也是,你们俩很小就认识,又在一起那么久”
“阿笙?”白东城打断她,他不喜看到她皱着眉头,那样凄凄的说着有气无力的话。
“领导,我很乱。”嬗笙低垂下眼睛,想了想,主动朝着他伸出了手,依偎进了他的怀里,声音闷闷的从他胸膛间逸出来,“你跟我说说实话,你不同意离婚,要和郑秘书整理关系,是不是因为我肚子里的孩子,还有怕影响你的仕途?”
她的话问完后,白东城没回答,嬗笙便在他的沉默中,心一点点的往下沉。
就在她以为他不会回答時,他却扳着她的身子想要将她从怀里捞出来,她怕面对他的眼睛,所以有些抵触,可最后,还是被他执起了下巴,面对面对视着。
“如果我说,两者都是呢。”
嬗笙脸色微变,他的声音和往常一样,低低沉沉的,可却使得她的一颗心像是从半空中“哐当”一下被丢落平地。
“如果是那样的话,就不要这样为难了,我不是说过吗,我不会让你的试图受影响的。”
“那孩子呢,你打算怎么办?”白东城也未反驳她的话,只是顺着她的话提出质疑。
“孩子我继续生下来?”嬗笙神经有些紧张,右手又开始习惯的握住了左手。
白东城将她的小动作纳入眼底,不动声色的去掰开,然后自己握住,看着她,一字一句问:“然后呢?先不说我们会不会为了这个孩子争夺抚养权,就单纯说孩子,你想让它出生后就在单亲家庭里长大吗?如果是这样,我们当初为什么要结婚?”
“我刚刚承认,那两者都是,是因为我不想对你说假话。”白东城重新揽她入怀,下巴垫在她的头顶,声音散开,“还有,也因为你。”
嬗笙听着,心中也说不上是什么感觉,有些酸,有些涩,她忽然想起来那天在医院休息区看到的那一幕,小男孩被小伙伴们欺负,那样倔强令人心疼的模样
可郑初雨今天的事情,也还是让两人之间本身就不稳定的关系,蒙上了一层阴影。
嬗笙下班出门诊大楼時,就看到停靠在那里的越野车,不眉眼一弯,尤其是在一旁顾姐跟着唏嘘的情况下。
可她走近车子后,却并未在车内发现白东城的身影,她大为不解,在车子周围找了一圈,才在前方不远处看到他的身影。
他身处的地方没什么特别的,是院内的休闲区内,但令她诧异的是,他周围围绕的都是一群挺着肚子的孕妇,都围着他,叽叽喳喳的说些什么。
她皱眉,当下心里不舒服起来,人都说女人是祸水,白东城这个闷马蚤男?
她快步走过去,却在临近時不由的放慢了脚步。
“对对对,我就特别爱吃酸的?你也多给你老婆买点酸梅什么的?”
“辛苦?当然辛苦了,你想啊,要是让你十月怀胎试试?”
“我跟你说,辛苦不辛苦的,还要看老公表现,哪个女人怀孕不是被供起来啊,辛苦啊,也就值得了?”
“还有阵痛,就像是我,就是这半个月要生了,那痛别提了,可不是一般人能忍受的了的?”
孕妇们你一言我一嘴的,叽叽喳喳的,被围绕在中间的白东城却都细细的听着,然后终于得到空当時,忙又问,“那各位太太,都该注意一些什么呢?”窈伯伯南周。
“注意的事情多了啊,孕妇的营养啊,脾气啊,心情啊,不能生气,也不能太紧张?还有得小心别让她抻着啊,别干累活,别提重东西,更不能摔倒?该注意的事情可多了?”
“就单单说饮食上吧,就得分清楚了,什么水果孕妇能吃,什么不能吃?”
“还有小心感冒发烧啊,平時就穿着点防辐射服啊,别接近微波炉电吹风之类的。”
周围的孕妇都眼冒光亮,拉着白东城不停的说,争前恐后的,可他却一点都不觉得呱噪,反而听的很入神,还浅浅的笑,俊朗的眉目在夕阳下温润柔和,時不時的还点头应着。
看着他被一群孕妇围着的样子,嬗笙忽然就觉得好笑,他哪里还像是什么立法委员了,简直就是妇女之友。
“领导?”她背着手走过去,脆生生的喊他。
“今天暂時就讨教到这里,我老婆来了,我们得回家了。”说着,白东城恰到好处的翘着唇角,对着孕妇们微微点头告别,就朝着嬗笙走了过来。
嬗笙本来是有些羞涩的去躲他伸过来的手,可他却一点不在意,直接长臂一探,将她揽在了怀里,任由后面孕妇羡慕的眼神落了一地。
“领导,你是不是不愿意当立委了,转而要当妇女之友了?”嬗笙不知道是不是夕阳照的,她感觉脸颊在慢慢变红。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这叫做打入民众之间,现在提倡的都是和谐社会,以前那种开口闭口都是大道理的官员形象太老套了,哪里还有人喜欢,重要的是亲民,和大家打成一片?”白东城得意的挑眉,随即又凑近她耳边道,“再说,我刚刚也都是为了我太太。”
“我看还是以前老套的官员好,不像是你这么花言巧语?”嬗笙斜睨了他一眼,他身影虽然高大,她在他怀里,但他却有意的不遮挡住光亮,恰好让夕阳撒在她身上。
让她感觉夕阳正好,身上暖意融融。
“穆护士,我这是花言巧语吗,我这是讨老婆欢心,本官员一直在留党察看,時時刻刻都在牢记?”白东城搂紧他一些,一本正经。
嬗笙终于是忍不住“扑哧”一声,咧开嘴笑了起来。
“阿笙,我都看到蛀牙了?”
“白东城?”
白东城笑着握住她捶打过来的拳头,揉了揉,又放在了自己胸膛上,“白太太,我能不能和你商量件事?”
“什么事?”嬗笙挑眉看着他。
“有关白先生是否能回家的问题上,你都给我机会了,我是不是可以搬回去住?我们现在这两楼分居,实在不太合适啊?”
闻言,嬗笙故意皱眉,然后很深沉的给出结论,“怎么不合适,我看挺好,若即若离不正是男女最好的状态么。”
“那都是歪理。我今天早上一出门就碰到了楚妙姿,她特别惊讶的问我怎么从对面的楼出来了,我虽然解释过去了,但我看她很是怀疑啊,你说,我们是不是得避免这种事情的发生?”白东城眼角翘起了细细的纹,眼睛里都是点点的笑意。
“唔,让我想想。”嬗笙伸手抚着额头,佯作为难状,但心里却软的不像话。
两人走到越野车前,白东城刚刚将车门拉开時,另一边响起了一道声音,“穆嬗笙?”
闻言,两人都同時朝着声音方向看去,却看到流景一身西装笔挺的,似是刚刚结束哪个重要会议,邪气聚焦的脸上还有些疲惫。
“诶,白立委也在?”流景似是才看到白东城,微微一愣,眼底不易察觉的一动。
“流景,你的称呼不太好。”白东城蹙眉,态度略有不满。
“噢,是你的称呼不好,还是她的?”白流景还是那副痞痞的样子,虽穿着正式,看起来却还是像一个公子哥。
白东城原本想回他的话,可手机响了起来,他松开嬗笙的手,捏了下她的掌心示意,然后走到一边接了起来。
“流景,你怎么过来医院了,找我的?”嬗笙笑着问他。
“是来找你,只是没想到你也挺忙。”流景扬唇一笑,随即道,“穆嬗笙,我还等着你给我打电话帮忙搬家。不过——”
白流景说着,看了眼接电话的白东城,似笑非笑道,“看你们这样子,你是不是不打算和他离婚了?”
嬗笙心中一凛,不知道是因为他的语气还是眼神,但这些对于她来说都是陌生的,因为流景从未用这样的目光和语气对她说过话,她一時间反应不及,只能皱眉。
“你有点让我失望了。”白流景嘴角的笑忽然收了起来,声音也是低低的。
“流景,你”嬗笙也是刚想要说话,忽然被另一边白东城凝重的语气吸引了过去,不偏头去看。
只见他侧身站在那,夕阳将他背影拉的老长,之前两人小甜之间还起着细细纹路的眼角此時都绷紧着,嘴角更是。
语气凝重,又有一丝无奈,“单子,初雨她又怎么了?”
第156章,无奈
“单子,初雨她又怎么了?”
嬗笙脸色顿時一变,回过神来,是流景在一边冷冷的一声嗤鼻声。
然后她便听到白东城的脚步声,朝着这边走来,那眉心是紧锁着的,她有种冲动,想要抬手将其抚平,可手臂却像是有千斤重,抬不起来。
“怎么了?”
“刚刚是单子打来的电话,说初雨”白东城顿了下,看到她的脸色,伸手摸了摸,才继续,“从那天被送入医院后,她就一直都没吃东西,中间休克过两次,都是靠着葡萄糖支撑着。”
越野车还是停在医院门口,只是不是刚刚的公立医院,而是一座私立医院。
嬗笙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旁边驾驶席位已空,白东城刚刚进了一旁的住院大楼,他是想要她一同前往的,但她觉得还是等他要来的比较好。
他临走時的眉眼在脑海里还清晰着,那样紧紧的凝着她,“阿笙,这次不要先走,要等我。”
她点了点头,看着他从车上跳下来,然后步伐稳稳的朝着楼内走去,在到身影全部隐没。
他从来都不是犹豫的人,除了面对她時。
可能是车内的空间太封闭,空气也有些闷,她打开车门跳下了车,靠在车门边,学着他平時的样子靠在那。
他走之前的要她等着的声音还袅袅余音,抬头看了眼已紫红的半边天,忍不住伸手抚住了眉心,忽然角儿头痛欲裂,暮色从四面八方的朝着她涌过来。
她是女人,女人的心很复杂,但也很简单,她有時候甚至连自己都弄不懂,但却又比谁都清楚自己。
就像是这场婚姻,虽然她极力表现出来的一直都只是她在乎‘家’,所以想要努力维持婚姻,可如果真的只是简简单单那样,大可以潇潇洒洒,她又何必在发现一些后,伤的那么重?
抛去别的不说,他是优秀的男人,无论是冷峻的,强硬的,低柔的,纠结的,都是会让女人心动的男人。不知不觉间,她已经渐渐渗入,只是没正面坦承过自己的心。
无论如何,郑初雨的提议她是不会接受的,可能她也是自私的人,她没办法接受三个人的感情,更没办法接受两女侍一夫。
但白东城所有的挽回,她都看在眼里,不是不动心的,他说的话也在理,也看到过没有爸爸的孩子,而且她也是单亲长大,应该冒险试一试。
他和初雨那么多年,不是那么简单能断就断的,但她不想逃避,她答应了他,会等他,给他時间,让他整理,让他做出抉择。
微微的叹了一口气,饶是这样,心底缓缓升腾出来的那股空荡荡的熟悉感觉还是挥之不去。
抚着眉心的手刚刚放下,却蓦地被人捉了去,她一惊,顿時挣扎,抬眼间却看到来人是流景,也就止住了挣扎的动作。
“你怎么也来了。”记得那会儿,她是和白东城一起开车过来的,和他匆匆道别,没想到,他竟然也跟了过来。
“这里明确规定我白流景不能来了?”白流景眯着眼睛,还是那副姿态,说不上哪里有不同,但又说不上哪里没变。
“我可不跟你贫了。”嬗笙抽回自己的手,无奈耸肩。
“怎么,没心情?因为什么?若是自己待在这里觉得闷,为何不上去,既然都推翻之前坚定的离婚想法了,为何还给他们俩人独处的机会,你以为郑初雨跟你一样呢?”
“流景我没惹你吧。”嬗笙被他没有间断的一通弄得频频眨眼睛,有些怕的看着他。
白流景皱眉盯了她有半响,随即也不知道是在和她还是和自己怄气,将领带扯了又扯,“我看你这样子,闹心!”
她听出来他语气里满溢着的微妙疼惜,心里一惊,面上却不敢露出什么,只能孤疑的去看他,细细打量。
“你不想看,我想看看,走!”说着,白流景放开扯领带的手,一把拉过她,就直接朝着住院部的大楼走去。
嬗笙脚下有些不沾地,流景走的太快,她好几次差点没跟上,终于到达病房站定時,她差点撞在他的肩膀上。
流景将她推到前面,示意她推门进去,她也只好硬着头皮将手放在了门把手上,可却没有了下文,目光透过病房门窗看着里面。
郑初雨还是坐在病,整个人看起来比上次瘦了许多,下巴都尖尖的,如同古装电视剧里的病美人一样,我见犹怜。
她面前支起的桌子上,摆放着各种小盘小碟,想必都是花了心思弄来的饭菜,但她却无动于衷,筷子放在那,汤匙也搁置在一旁,也没开口,就那么无声无息的。
单子豪和白东城两人病床边一面站一个,都是皱着眉的。
“初雨,你这样下去,身体也是弄完了,不吃饭怎么出院?”白东城将盛着米粥的碗朝着郑初雨面前递了递。
郑初雨摇头,还是没说话,目光幽幽的。
又僵持了几秒后,白东城喉咙艰难的动了动,随即有些无可奈何的在病床边坐了下来,一手拿起了粥碗,一手拿起汤匙,舀一勺,递到她的嘴边。
郑初雨咬唇看了他一会儿,眼眶慢慢微红,然后便是噙满泪水,倾着身子上前,张开嘴咽下了他喂过来的粥。
病房内还是安静的无声,唯一能有的也只是汤匙和碗碰触的声音,单子豪在一旁眉心皱的越发厉害,蠕动唇几度要开口,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嬗笙看着白东城一下一下,有耐心的动作,她告诉自己,他也是没办法,但轻轻呼出来的气息,都是疼痛。
“你是笨蛋吗,进去!”流景也见到里面的一幕,直接推了一边嬗笙。
嬗笙猝不及防,被撞入了病房内,里面的景象被打破,她一時间不知所措,想着扭身去瞪白流景,可却瞪圆了眼睛,“爷爷!”
第157章,原因
嬗笙脚下踉跄,想要稳住身子,可为時已晚,病房的门都被她撞了开,里面的景?br /gt;
高官大人,别玩了第29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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